屋顶丛林(The Rooftop Jungle)
疯狂之城的街道已经够危险了,但真正的威胁却在屋顶上。疯狂之城里的建筑挤得如此之紧,以至于要从一幢建筑跳到旁边的建筑上极其简单——简单到匆忙的行人也许会因为来不及看路而摔死。但总的来说那只是次要风险。屋顶是疯狂之城的一些多余物的所在地——门,还有其他特殊的通道——挤压在一起,因为地面没有足够的空间。这对屋顶的景象有几个影响。
首先,屋顶完全是一片混乱。几乎每一寸表面都覆盖着门、窗、孔洞、拱廊,甚至有时还有活物的孔窍。它们常常是连接疯狂之城其他地方的通路,但有时是伪装起来的噩梦怪物的嘴。所以,在顶上的时候知道你在往哪儿走非常重要。
许多开口通向屋顶的其他部分,但剩下的通向疯狂之城的任何角落。熟悉屋顶区域的当地人和噩梦喜欢用它们来抄捷径。报童尤其喜欢利用屋顶的捷径,为饥渴的大众寻求最新轶闻。
这也让屋顶成为了大受噩梦欢迎的猎场,很多噩梦干脆在屋顶开店。炸脖龙(Jabberwock)出现得比较少,有人听说过。还有个做死尸复活实验的医生似乎在这儿弄丢了他的怪物。
不过,当地人和勇敢的苏醒者也会利用这个地方——尽量速战速决。熟悉屋顶路线对于在疯狂之城求生来说是一个无价的优势,但小心别搞错,很多没有向导的初学者几分钟就迷失在了屋顶上。
疯狂之城里每个人都会不时到屋顶上来。聪明的行人会立刻返回,祈祷着来时的门仍然通向之前的地方。
报童(Paper Boys)
“我刚刚在那条暗巷里听见了沙沙的声音,是某个乞丐在衣服里塞报纸取暖,还是一帮报童追着新闻的气味来了?如果我就是那条新闻……还有多久会变成旧闻呢?”
报童或许是最常见的一种噩梦——某些可怜的笨蛋跳过苏醒阶段发疯之后的产物。报童外表上看起来像痴呆折纸艺术家用肮脏的新闻纸和皱巴巴的杂志拼凑出的孩子。他们总是成群结队地行动,并且似乎为一种特别的沉睡者报刊工作——他们最爱通俗小报。
面对面战斗的话,单个报童不是什么威胁(痛苦:2),尽管他们可以迅速集合起来。但真正让苏醒者担忧的不是战斗——而是他们怎样编写明天的头条新闻。
被写进报童最喜欢的公报,恕我们直言,无疑是坏消息,因为他们刊登的新闻有一种极严重的倾向变成现实(痛苦:10)。但好消息(如果有的话)是新闻需要传播才能获得力量。报纸停刊一天,新闻就会消失。堵住一条主要流通渠道至少能减少它的威力。但并非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最后,当你看到报童朝你过来的时候,最安全的选项是朝反方向跑——跑快点,同时祈祷不要听见身后传来自行车铃的声音。
屋顶鼠(Rooftop Rats)
“我要提着那家伙的漂亮纸裤子,把他兜里的硬币全部摇出来!谁要一起?”
有些当地人有胆量长期停留在屋顶的门户迷宫之中。其中最主要的一群就是屋顶鼠。古怪的是,有人说他们曾经是校园霸凌者,并且他们看起来都不超过十二岁。
就像几乎所有当地人一样,屋顶鼠被“困”在了他们的角色之中。他们是楼顶的霸凌者,这就是他们的角色,尽管他们真实的力量和他们表现出来的气势并不相符。他们的职责是从经过楼顶的报童身上抢走午饭钱,并且时常能成功。
就此而言,相比其他当地人,他们对疯狂之城的环境情况更加熟视无睹。有些苏醒者尝试告诉他们和报童作对有多危险——但他们不会听的。
空中堡垒(The Air Fort)
“我们到了吗?”
疯狂之城的天空上没有飞机,但那不意味着失踪的飞机不会出现在这里。任何闯入这个秘密世界的飞机都会迷失方向而坠落下来。考虑到城市里建筑的构成,这些飞机不可避免地会撞上楼顶。
在沉睡之城,飞机坠毁总会伴随大量烟尘和明火。在这里不一样。坠落的飞机会嵌入屋顶,并且——因为未知的原因——全都会聚集在屋顶某个特定的区域,这里被称为“空堡”。(屋顶鼠取的名字,他们经常把坠毁的机身当作即兴战场)第一次见到空堡的人或许会想起凡俗世界的“凯迪拉克农场”。它看起来就像是上帝栽种了一片机舱、机身和尾翼,呈现整个人类飞行的历史。也有些人推测百慕大三角失踪的那些飞机可能就在这里,尽管没有人研究过是否属实。(可能是因为在屋顶上的时候总有比那更紧急的问题)
有时,某架飞机撞击得太狠,角度又刚刚好,导致一些部位穿过了屋顶上的一两扇门。从街上看去就会形成非常精彩的建筑奇观,这儿一个机翼,那儿一个机舱,违和地从楼房的门窗或其他孔洞里伸出来。这些坠落的飞机为全城提供了最有趣的捷径,因为飞机内部是连续的,但外部却存在于不同地点。从机舱窗户向外看去,景色可能会非常宜人。
更奇怪的是,这些坠毁的飞机从来不会弄丢它们的乘客。据说有些乘客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变成了疯狂之城的本地人,永远迷失在无法到达终点的旅途中。尤其令人不安的是,有些机长永远不会关掉安全带指示灯。
地穴(The Warrens)
与屋顶相反,疯狂之城地下的地穴满是肠道般纠结光滑的坑道,连接着数以万计的无名之地(nowheres)。(一些噩梦和倒霉的当地人居住在这些地方)蜡之国位于坑道中央,蜡王就在那儿,坐在成堆的硬币上,嫉妒地凝视着头顶那个他自称曾经拥有的世界。
地穴很容易迷路,但如果你要寻找蜡王的话,至少要被发现很容易。他的盲眼骑士大军永远在巡逻,而他的焖民则用破碎的梦境铸造货币,把下水道的废物加工回流。
所有停留在地穴的人都会感到蜡的触碰。越往中心走,即越靠近蜡之国,你就越有可能某天醒来发现蜡正在攀上自己的小腿。最后,它会蒙住你的脸,你将加入焖民的行列,永远为蜡王服务。
噩梦和当地人都避免接近城市地下的无名之地深处,前者出于尊重,后者为了保命。有些噩梦在地穴里建造了自己的敌对王国,有些甚至不时向蜡王宣战。但蜡王从未在自己的领地中心被击败,而蜡的蔓延在地穴中也无可避免。
蜡王(The Wax King)
“他低垂着头,像撑着庞大无形的重物,而他的五官仿佛融化了一样。进一步加深这种印象的是他的王冠,如果能称之为王冠的话。那是一根巨大的蜡烛,与他的头齐宽,燃烧着透明的蓝色火焰,压在他的秃顶上,烛泪从颊边和身侧滴下来,形成了他的礼服。他示意我靠近一些。“
蜡王可能是个噩梦,也可能不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界限。他只是没有噩梦那么强大的恶意,所以有些人相信他可能是现存最古老的苏醒者。这不意味着他不够致命(痛苦:10),只是那并非他的第一选择。
至少,蜡王不吝啬在被冒犯的时候给予宽恕,而且常常乐意提供第二次机会,用来换取不具体但通常代价高昂的人情。他总是会收回这些人情。蜡王聚集了不少苏醒者,有时也很乐意将他们用作棋子,对抗上方城市的敌人,或无名之地的边缘噩梦。至少在一般情况下,对于遇到麻烦的人来说蜡王是众多邪恶势力中最温和的一个。有些当地人怀疑噩梦是怪诞巴扎背后的支持者之一,也许他们是对的。蜡王显然和巴扎有某种交易关系,他在巴扎大量购买卖不出去的记忆。
蜡王的焖民日以继夜地熔化这些记忆,把它们拆分成片段,然后铸进硬币里。这种硬币以任何标准来说都可以当作疯狂之城的货币,尽管少有人知道它的来历。
这些硬币里到底储存着怎样的力量,以及蜡王如何利用它,还需要调查和印证。但蜡王一向目光长远,就像他的领地内缓慢扩散的蜡一样,他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盲眼骑士(Blind Knights)
盲眼骑士充当王国内的法官、刽子手和向导。他们外表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男人女人,穿着任何时期的服装,和疯狂之城里其他人一样。唯一的异样之处是他们的眼睛,或者说,是他们没有眼睛。他们的眼眶里各有一根蜡烛,只要他们活着就永远燃烧,向四周洒下苍白的蓝光。
蜡王部署了很多盲眼骑士来保证领地的安全。他们单个并非可怕的对手(痛苦:4),并且很少两人以上结伴行动(每多一个骑士,痛苦等级+2)
焖民(Smothered Folk)
蜡王手下的农奴全部被称为焖民,他们本来是疯狂之城的本地人,被蜡包裹起来之后变成了沉默的仆从。正如上文提到的一样,他们是农民和铸币工人,也可以做其他工作。他们身份被抹除,看不见面容,外表覆盖着平滑的蜡,不停干活的时候甚至看起来有些倦怠。
他们在战斗中不构成威胁(两到三个加起来才有1级痛苦),但他们人数众多,而且每天都在增加。
无名之地(Out in the Nowheres)
蜡之国外围的无名之地就像上方的城市一样散乱而多样。尽管它们常常成为征服的目标,但很多地区还是与蜡之国建立起了公开贸易关系,或者达成了其他商业安排。
许多无名之地坚持独立进行这样的交往,因为它们对蜡王的强大军事力量建立了某种制衡机制(check)。对蜡王来说有点不幸的是,这意味着被疏远。他和苏醒者的很多交易都包括了游说和平衡外围无名之地反对他的势力。
其中一个最成功的独立区域坐落着报童的一家报社。这家报纸名叫《启示夜报(Nightly Revealer)》,他们只刊载一种文章,频率尽可能高:针对蜡王的谋杀传闻。
蜡王几次派人去那里解决这些弑君者。如果他们成功处决了罪犯,那这些罪犯就不会在蜡王一踏出国境就成功谋杀了他(疯狂之城里的时间矛盾和逻辑漏洞经常会让人头疼,别想太多。)
蜡王的人有的时候会成功,但经常莫名其妙被报纸上的其他新闻消灭。就算他们成功了,《启示夜报》也能熟练地在街头传播另一个弑君传闻。
其他噩梦有其他阻止蜡王逼近的方法。这些方法通常决定了他们的无名领地的性质。“极烈黑风(The Most Puissant Black Wind)”的领地被永恒的大风撕扯着,任何靠近的烛火都会被吹熄——即使盲目骑士的烛火本来不应该被吹熄。在另一个地方,“华丽怒号者(the Magnificent Howler)”在他的地下巢穴里建了大量管道,不断将炽热的怒流灌进管道中以保持高温,蜡在这里只不过是无用的一滩液体。
大多数无名之地的产业都是加工行业,或者利用上方城市伸入地穴的诸多管道。
葡萄酒商洛克、施托克和贝瑞尔(Locke, Stocke, and Berell)(全都是当地人,没有一个噩梦)做着精细的生意,他们利用蜡王农场的管道,从破碎梦境里吸取残余物,制作各种广受欢迎的酒品。他们的“1937年刽子手之悔”在某些客户中卖得尤其好。可惜他们的“1952年孩子的第一个泰迪熊”滞销了(于是折价卖到了蜡之国,铸成了硬币)。他们没有偏见,愿意卖给任何(包括噩梦和苏醒者)愿意出价的顾客,而且既可以物易物也接受蜡币。
在怒号者的领地,各种各样脉动的怒火培养出了当地人中最优秀的战士,从怒道(ragelines)里提取出的东西是他们的军粮。住在这里的厨师发明了真正杰出(同时也令人十足恼火)的咖喱和其他酱料。此外,过去战场上的士兵和他们被遗忘的战争也被吸引到了这里,继续他们的战斗。就像其他当地人一样,他们很快就忘记了军功事业以外的一切。这并不是说怒号者的人民不能友好待客,除了温度有点高以外——尽管他们的待客之道通常表现为不知疲倦的快乐拳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