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pheros> ————starting————
<Sypheros> 昨晚你们的灵社刚刚举行过一次灵宴,生者与死者都在尽情狂欢,将死亡的界限抛诸脑后。
<Sypheros> 当你从醉意中清醒过来时,你正倒在神社的地上,周围都是昨晚宴会所残留下来的垃圾,到处都是酒味。净庭母女不在这里,应该是去处理事情了。周围还昏睡着几名灵社的成员,打着呼噜倒在地上。
<Sypheros> 旭日还尚未升起,只有些许黯淡的晨光透过纸门撒落在木质地板上。你从地上爬起,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现在是周日上午4:02分。
<Sypheros> 就当你还未完全清醒过来时,不知为何,神社的纸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一枚粉色的信封从缝隙中钻出,掉落在地上。
<影方 辰巳> “……”辰巳有些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宿醉的头疼有些侵袭他的意识:“唔……该死,喝太多了……嗯?那是什么?”
<影方 辰巳> 他的注意力被自己开启的纸门所吸引,来自于职业的警惕使得他稍稍缓了缓精神,微微眯起眼睛,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发出声音:“是琉璃吗?你在这儿?”
<影方 辰巳>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倒得七荤八素的其他酒鬼的四肢,踮着脚尖走过去,往门后探视。
<Sypheros> 那是一封信件,尺寸大约是176×125mm,信封呈现粉红色,你能够闻到淡淡的香水味。
<Sypheros> 你朝着门外问道,但门外没有传来一丝声音。你透过缝隙朝着门外往前,除笼罩在昏暗日光下的花园外,你没有看见任何人。
<影方 辰巳> “一封信?”辰巳没有看见人,眼里流露着浓浓的疑惑,他躬下身捡起信件,抽了抽鼻子:“怎么回事……是琉璃的信吗?”他翻了翻信封的背面,检视是否有收件人或寄件人的姓名。
<Sypheros> 你毛手毛脚的打开纸门,朝着外面往前,搜查四周。但你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脚上似乎像是踩到了像是口香糖一样的东西,你只好在地上蹭了蹭把口香糖从脚上蹭掉。
<Sypheros> 没有任何发现的你,只好捡起地上的信封。信封上用纤细的字体写着“苇夜神社收”,发信人是“西山真纱子”。但是信封上没有贴邮票,也没有标注其他信息。
<影方 辰巳> “真是……唔……”辰巳的脸色十分难堪,他总觉得自己的脚底黏黏的,怎么样也擦不掉那种感受。“等等去把袜子脱掉吧。”他叹息道,轻轻靠在纸门的门框上,抬起感觉踩到口香糖的脚掌,靠在另一只腿上,脸上满是疑惑。
<影方 辰巳> “寄给神社的信?为什么不是在信箱里?”他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次庭院。
<Sypheros> 庭院里依然空无一人。
<影方 辰巳> “是有谁去检查了信箱后拿了这信却不小心掉在这的吗?……唉……如果这样能说得通就好了。”辰巳自言自语,又叹口气自我否定了。逻辑显然说不通,因此他打开了信封,因为这封信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信。
<Sypheros> 你拿出里面的信件,这封信似乎是一名小女孩写的,洋溢着童真和雏气,她似乎是在向你们的灵社求救,她在信中说有一只怪物要来找她,要抓走她,把她带往某个漆黑冰冷的地方。
<影方 辰巳> “字体歪歪扭扭……不过并没有标明自己的住址或是联系方式吗?”辰巳检查了一下信函纸的背面,看看是否留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Sypheros> 你找了找,发现在信纸背面标注了一个地址,似乎是埼玉县某处。
<影方 辰巳> “如果是恶作剧信件……就好了。”辰巳自己也明白现在这样的想法不太可能,他皱了皱额头,把信件按原样先装回去,“不过半夜投递信件,没有邮票也不会是正常寄信手段吧?埼玉县到这里还是有点距离的……”然后,他闻了闻信封上的香水味,尝试辨别一下这种味道的常见来源。
<影方 辰巳> “……嗯,完全不懂。还是问问椿小姐和琉璃她们吧。”辰巳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毕竟只是懂得一点逻辑推算,不了解那些需要侦探大量掌握的常识。
<影方 辰巳> 他望了望自己的脚底,看了看那口香糖黏在的位置,好打算等等踮着脚先离开这个酒场地狱(玩笑话的含义上)。
<Sypheros> 你嗅着香水的味道,虽然你对香水没什么概念,但你依然可以肯定这是某种高档香水。
<Sypheros> 口香糖黏的地方不知为何只有一小片湿迹。
<影方 辰巳> “不是口香糖吗?”辰巳有些疑惑地用食指蹭了蹭那片湿迹,确认触感。
<影方 辰巳> 辰巳若有所思,他没有踮着脚,而是正常地通过走廊走向门口。穿上木屐后,打开神社大门,他就看见了在外面清扫地面的两人。
<影方 辰巳> “巫女都是这么辛苦的么?”辰巳有些纳闷,他的确不太理解两人的想法。
<影方 辰巳> “这是我应当做的。早安,辰巳大人。”净庭琉璃早上也是一脸无表情,但却很礼貌。与之相对的,净庭椿则是微笑着向他点头问好:“早安,辰巳大人。”
<影方 辰巳> 话题一下子被终结的辰巳噎住了,他的情商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和这对没法互相同时说话的母女聊天,只能转回正题:“那个,我刚刚在走廊上发现了这封信,你们两有什么印象吗?”
<影方 辰巳> 他举起那封信件,递给了净庭琉璃。
<影方 辰巳> 一人一鬼都摇了摇头,她们显然对此毫无头绪。净庭琉璃则追问道:“这是什么?”
<影方 辰巳> 她显然不是看不出这是信封,那么她询问的自然是里面的内容。
<影方 辰巳> “大概是委托……”影方辰巳露出不知道是苦笑还是思索的表情,“你们都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
<影方 辰巳> “……抱歉,辰巳大人,除了这像是恶作剧信件之外我看不出什么。”年轻的巫女小姐认认真真地把信件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归还了信封。不过她说的话微妙的膈应人。
<影方 辰巳> 闻不到气味的净庭椿倒是若有所思,“这不是‘人’送来的信件吧。我和小琉璃来到门口才不过几十分钟的事情,这点时间应该不足以让凡人越过我们的视野……以及……”她微笑着,用柔和的语气说道:
<影方 辰巳> “那时候我有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客人来到神社,但却没有找到。”
<影方 辰巳> “也就是说,给神社送信的,基本上不可能是人了。”辰巳的神色微微严肃起来,他似乎听见某个声音在脑海内对非人这个词起了反应。
<影方 辰巳> ‘去看,去看,去看……’
<影方 辰巳> “也就是说,这是对神社的请愿吗?”净庭琉璃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事情,于是她后退了一步,稍稍倾身:“一路平安,辰巳大人。”
<影方 辰巳> 影方辰巳还没先说出自己要去看一看的话语,就被自己家的巫女堵住了话语,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好,我去看看吧。”当现人神不容易,他内心不由得想到。
<影方 辰巳> “一路平安,辰巳大人。”净庭椿也微笑着和一边整理着衣物离去的辰巳说道。
<Sypheros> 那么一大早,你稍微吃了点早饭,便搭车前往琦玉。信纸上的地点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双层民宅,门口挂着“西山”两个字。
<Sypheros> 你查到一个新闻,上面显示“芭蕾神童西山真纱子死于车祸”,时间是去年的三月。
<影方 辰巳>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辰巳显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他毕竟不是什么太过懂得遮掩的人。“不过来都来了……”说着,他就按响了西山家的门铃。
<Sypheros> 你按了按门铃,不过一会,一名女性走了出来。这名女性的精神看起来不怎么好,双眼都有很深的黑眼圈。
<Sypheros> “呃......抱歉,你是谁?”女性揉了揉太阳穴,你能够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酒气。
<影方 辰巳> “你好,我是警察,就附近的一些事件进行调查中。”辰巳拿出证件展示了一下,“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Sypheros> 她看着你的证件,又回过头打量着你。
<Sypheros> “好吧。”女性迟疑的说道,“什么问题?”
<影方 辰巳> “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您有注意到有什么奇怪事情在您家和您家周围发生吗?”
<Sypheros> “奇怪的事情?”女性问道,“这里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影方 辰巳> “有人在晚上看见过一些奇怪的……嗯,抱歉,我好像有保密义务。”辰巳摇了摇头,他发觉不管是这一件事的目击证人和目击证据都是很不正常的,他拿出小笔记本,不得不示意她回答就好。
<Sypheros> 女性迟疑的望着你,说道“没有,我没看见过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Sypheros> 你能够察觉到,你面前的这名女性似乎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说。
<影方 辰巳> 辰巳盯着她的眼睛:“……我是警察,我有义务保护公民的隐私。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将你的信息透露出去。你应该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如果不是看到……那就是听见了?”
<Sypheros> “没有,昨天晚上我没看见外面有任何动静。”女性摇了摇头,“最多只有几声狗叫而已。”
<影方 辰巳> ‘时间缩小到昨晚了,说明她其实对昨夜的情况印象很深。’
<影方 辰巳> 辰巳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信息,他接着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狗叫声有多大声?”
<Sypheros> “呃......我不知道?”女性说道,“我当时醉了,不是很清楚。”
<影方 辰巳> “你昨晚是一个人在家?外出宿醉而归的吗?”辰巳继续问道,但他似乎有点不抱希望了。他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女性的相貌特征并追记:她看起来时常宿醉或是熬夜,精神面貌长期形成了这个样子。
<Sypheros>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家。”女性揉了揉太阳穴。
<影方 辰巳> “呃……我很抱歉。您的丈夫呢?”辰巳改变了用词,以表达歉意。
<Sypheros> “过世了。”她说道,“五年前。”
<影方 辰巳> “我很抱歉……”辰巳不由得再次道歉,“女性一个人居住还是很不安全的,您最好多注意一下。”他迟疑了一下,再次追问道:“您最近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吗?”
<Sypheros> “没有了。”女性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口气强硬的对你回答道。
<影方 辰巳> “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有什么发现,希望您可以联系派出所。”辰巳叹口气,向她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向她敬了个警礼,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
<Sypheros> 你现在依然在埼玉县,独自一人徘徊在西山宅邸的附近。
<影方 辰巳> “她看起来不像只有一晚的宿醉。也许从一年前起就一直依赖酒精了?”辰巳自言自语起来,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需要在附近进行调查。
<Sypheros> “昨晚的怪事?”西山夫人的邻居奇怪的向你反问道,“我们这边一直挺平和的啊。你是不是搞错了?说到底,你究竟在调查什么东西?有罪犯最近在这附近徘徊吗?”
<Sypheros> “这附近养狗的只有安原先生,我昨天倒是没有听见过什么狗叫,你去问问他怎么样?”
<影方 辰巳>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辰巳被一连串地问题击退,他不由得苦笑着离开这个西山夫人的邻居的家。
<影方 辰巳> 他在附近走了走,前往安原先生的住所,继续自言自语着:“有时候动物能够感觉到人所不能感觉到的东西……”
<影方 辰巳> 随后他敲响了安原家的门,再一次以调查的名义询问昨夜的情况:“你好,我是警察局的特别搜查人员,就附近的一些事进行调查中。不知道昨夜你是否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Sypheros> 你敲了敲安原先生家的门,走出一名略显老态的中年人。
<Sypheros> “怪事?这边最近是有小偷出没吗?”安原问道,“我家的胡桃昨天低吼了一夜,我还以为是有小偷呢。”
<影方 辰巳> “是,是这样的。”辰巳顺理其章地接下这个说法,“你们家的胡桃是昨晚什么时候开始狂吠的?”
<Sypheros> “半夜吧,”安原先生挠了挠下巴,略加思考后说道,“我在看球赛,然后听见胡桃在叫。”
<影方 辰巳> “大概是几点呢?之后你有出来看见什么吗?”辰巳点了点头,追问道。
<Sypheros> “12点前后吧,”安原说道,“我是什么都没看见,但是胡桃一直对着大街低吼。”
<影方 辰巳> “大概是哪个方向?”辰巳立刻追问道,方向,对他来说至少能确定事情发生的大概位置。而且……有些凡人看不见的东西,在对现实产生影响的时候,是会留下痕迹的。他也许还能追踪那些痕迹。
<Sypheros> “那边。”安原耸了耸肩,给了指了个方向。
<影方 辰巳> “谢谢您的配合。”辰巳做了个警礼,离开了西原家,他望向那个方向,将之与西山家的位置所对比着。
<Sypheros> 安原所指的位置就是这条大街的东侧,距离西山家只隔着几十米
<影方 辰巳> 辰巳把笔记簿收好,他不由得捏了捏发皱的额头,尽管已经接触超自然好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依然有些排斥,以至于试图想用科学的方法进行调查。但此刻现实已经证明……仍有一片人类所看不见的幻象隐藏在现实的大海之下。
<影方 辰巳> 他走向这条大街的东侧,尝试以自己现在的感知和运气去捕捉这附近的线索。
<Sypheros> 那么你在街边的路灯下发现了少许粘稠的淡蓝色液体,毫无疑问,这是鬼魂活动所残留下来的灵质。
<影方 辰巳> 辰巳环顾了周边,他尝试寻找着其他异状。“与鬼魂相关的事情……只能靠询问鬼魂了吗?”他没想过询问鬼魂这种事可以从自己这样一个大学讲师口中说出,所以有些叹气地轻笑道。
<影方 辰巳> 辰巳站起身,他没有看见附近有鬼魂,因此他不得不追溯过去,“那么,只能从这边着手了……”他拿出那封信件,闭上眼睛,某种精神力量开始追溯……
<Sypheros> 你集中精神在信件上,但物品却未回应你的期待,你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影方 辰巳> 也许是来自于三十年的常识还在阻止着辰巳,他内心里有着一些属于常人的想法……所以他没能做到,只是让自己的头上微微渗出汗水。
<影方 辰巳> “可恶……还是不行么……”他猛然睁开眼睛,把信件塞回口袋……他有点想抽烟,手指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放了下来。只是靠在一边的墙边叹气:“我果然还是不擅长这种事……”他拿出了智能手机,打出了电话。
<Sypheros> 于是,辰巳只好打电话将巫女喊了过来。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她坐电车过来了。
<Sypheros> 那么巫女通过调查得知,西山真纱子是在东京遭遇车祸而死,当时她正结束一次表演,由母亲带着准备返回琦玉的家。
<影方 辰巳> 当净庭琉璃到达的时候,辰巳才刚刚放下手机,他看上去好像刚刚才与什么人通过电话,但净庭琉璃显然没有在意这些事。她此时穿着巫女的红白服,木屐与白袜。这种装束在神社以外的地方不常见,除了某些特殊的时候。
<影方 辰巳> “这样……我也刚刚好了解到这一件事。”辰巳带着巫女向西山家走去:“但那样的话,想要了解西山真纱子现在到底在经历什么,也许只能进去她的家里调查了。她的锚应该是她的母亲,或是她的家吧。”
<影方 辰巳> “我从没有想过要如何和活人解释逝去的鬼魂就在他们身边。”他露出十分伤脑筋的模样,再一次按响西山家的门铃。
<影方 辰巳> “这正是为什么我在这边的原因,辰巳大人。”净庭琉璃依然没有什么情绪,她就像是把这个当做了工作的一环。
<Sypheros> “怎么又是你?”西山太太揉了揉太阳穴,走出家门,向你问道。
<影方 辰巳> “你好,那个,接下来的话也许有点难以令人相信,但我保证我们所说的是真实的。”辰巳稍稍显得手忙脚乱一些。
<影方 辰巳> 而净庭琉璃却直接越过了他身边,一鞠头,用凛然的眼神看向西山太太:“简单的说,你的女儿向我们苇夜神社求救,我们是来帮助她的。”她直白地说道。
<影方 辰巳> 这让还在尝试寻找话语的辰巳一手掌盖到脸上,发出无奈的叹气:“啊……那个,是这样的。”他把信件拿出来,试图展示给西山太太看。
<Sypheros> “你们.....”西山太太正要说什么,但在看见信件的时候愣住了,“你们是在寻我开心吗?这封信你们是哪里来的?”
<影方 辰巳> “这封信是昨天晚上交到我们手上的。”辰巳把信封交给她,示意她可以先看看其中的内容和字迹。“我是影方辰巳,是警察局的特殊顾问的同时也是,呃,苇夜神社的神主,然后这位是神社的巫女净庭琉璃。”
<影方 辰巳>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一下子相信我们,但是人死后是有鬼魂存在的,他们可能因为对生前的执念、遗憾,或是爱着的、关心着的人而留在人世间。”
<影方 辰巳> “也许你看不见,但你的女儿应该也是一样。她可能还游荡在她的家里,和她最爱的亲人身边。”辰巳尝试直接明白地把话语说清楚。“这是她寄到神社那边的信件,可以看出她的恐惧……还有她对家的依恋……我们来到这里,只是希望能够尽我们所能,帮助她解决现在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问题。”
<Sypheros> “你的意思是....”西山太太揉了揉太阳穴,翻阅着你递给她的信件,“我的女儿还在这里?而且有危险?你是说真的?虽然我时常也会以为真纱子还活着,但是我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而现在你要告诉我鬼魂都是真实存在的?”
<影方 辰巳> 辰巳也苦笑了一下:“相信我,我也曾经以为这是假的……但现在,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而且,我想我们应该没有那么无趣的,刻意模仿你的女儿字迹来做这些事吧?我向我的警证发誓。”
<Sypheros> “所以你们要做什么?”西山太太叹了口气问道,“你可以让我再见见我的女儿吗?真纱子究竟遇见什么危险了?”
<影方 辰巳> “我们想要先找到你的女儿。”辰巳说道,这也是整个委托的关键点:还未找到的委托人。“只有找到真纱子,我们才能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没法让你再见见她,但,我想我们可以把她想和你说的话,告诉你。”
<Sypheros> “好吧....”西山太太遗憾的说道,“所以,真纱子就在家里?你们能够看见她?为什么你们可以,但是我看不见?”
<影方 辰巳> “这个……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鬼魂的。”辰巳摇了摇头,他看上去有些沉重:“大多数时候……只有当某个人曾经死过一次之后才有可能做到。”而少部分有天赋的人,则是难以寻得。
<影方 辰巳> “我想她应该就在家里,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在信封上写上地址的原因。”
<影方 辰巳> “如果您还记得昨夜西原先生家狗的狂吠声,也许正是因为它们察觉到了一些常人察觉不到的事情在这附近发生。”辰巳提醒到:“……无论如何,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Sypheros> 西山太太叹了口气,邀请你们进来,“请进吧,只要能让我再次和真纱子说上话,我愿意相信你们。”
<Sypheros> 你跟随西山太太,带着巫女一同走进这座普普通通的双层民房。一踏入玄关,你便能感受到淡薄的死亡气息,或许是这家人悲惨的命运让这里复盖上悲伤与死亡的哀默,又或许是这里本就是死亡之地,才让他们的家庭最终四分五裂。
<影方 辰巳> “西山太太,您的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居住吗?”辰巳再一次和西山太太确认了一次。
<Sypheros> “是的”西山太太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其实我本来也想养只宠物,但宠物似乎都不太喜欢我们家。”
<影方 辰巳> “也许是我多心,但是我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并不太好。”辰巳摇了摇头:“抱歉,先失礼一下了。”他说道,然后换下鞋子,跨步进去,开始在这座民房里以适当的音量呼唤起来:“真纱子~!在吗?你好,我是苇夜神社的人,请问是你找我们来的吗?”
<影方 辰巳> 他尝试一边呼唤一边左右观察着,而此时巫女小姐只是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Sypheros> 没有人回应你的呼喊,西山太太走过来说道,“真纱子的房间我还留着.....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影方 辰巳> “嗯,麻烦你了。”辰巳不知为何升起一些担心,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Sypheros> 西山太太带着你来到二楼,打开一扇粉红色的卧室门,内部便是真纱子曾经的房间。这里依旧一尘不染,很明显能够看出来是个小学女生的房间,放在各种各样的可爱玩偶。床头衣柜侧边还挂着一件芭蕾舞衣,地下放着一双芭蕾舞鞋。你能够听见床底下传来细微的抽泣声。
<影方 辰巳> 辰巳和琉璃对了一下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似乎有所发现,然后他轻轻走过去,在床前俯下身子,尽可能做出友善的笑容,虽然这对于一个年近三十的大叔来说颇为老成:“你好,请问你是真纱子吗?”
<Sypheros> 你望向床底,能够看见一个淡淡的虚影,那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她畏缩在床底,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Sypheros> “你、你是什么人?”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能够看见我?”
<影方 辰巳> “我是苇夜神社的神主,影方辰巳,是来帮助你的。”辰巳尽可能放轻着自己的语气,向着那个小女孩说道。“是的,我能看见你。我们看到信件就赶过来了。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
<Sypheros> “信件....?”
<影方 辰巳> “对啊,粉红色的信件,是你寄给我们的,对吗?”辰巳虽然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但还是依旧再次询问道。
<Sypheros> “那是什么......?”真纱子疑惑的问道
<影方 辰巳> “……诶?”辰巳稍显愕然,不过他顿了顿,决定还是先安抚住这个小女孩的鬼魂:“你不知道?……没关系。我是听说最近有一个很可怕的怪物再找你,所以就想过来帮助你。我叫影方辰巳,是一位神社的神主。你愿意相信我吗?”他向小女孩伸出手来。
<Sypheros> 她试着触碰你的手,似乎是没能想到真是能够触碰到你,惊讶的捏了捏,似乎是为了确认真实性。
<Sypheros> “我能摸到你!为什么我能摸到你?”
<Sypheros> 你能够体会到她的手的触感。冰冷、僵硬、就和所有的鬼魂一样,缺乏属于生者世界的温暖。
<Sypheros> “唔...好吧。”真纱子一般说着,一般穿过床铺,悬浮在半空中。
<Sypheros> 西山太太望着你,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朝你问道,“我的女儿就在这里吗?”
<影方 辰巳> “这……就是我的小技巧了。”辰巳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全部说出,他轻轻把小女孩拉出来。然后对西山太太点了点头:“是的,就在这里。”
<影方 辰巳> 他看了看真纱子,描绘起她的模样。
<Sypheros> 真纱子看着西山太太,又望向你,“昨天晚上,外面有个大怪物,黑漆漆的,带着古怪的面具。你能把它赶走吗?我能感觉到它在找我,但我不想离开我的妈妈。”
<影方 辰巳> “古怪的面具?”辰巳对这个事物若有所思,但还是追问道:“它在找你,那它有进来这里面吗?”
<Sypheros> “没有”真纱子摇了摇头,“它好像没发现我,徘徊了一会儿就走了。”
<Sypheros> 那么你认为,那只真纱子口中在这里徘徊的怪物,可能是一名收割者。
<影方 辰巳> “……我知道了。”辰巳尝试摸了摸她的头,独自苦恼起来,但他还是先完成另一个承诺:“它现在也许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你有什么想要和你妈妈说的吗?”
<Sypheros> “那你可以告诉我妈妈,我会永远陪着她吗?”
<影方 辰巳> “嗯……”辰巳望向西山太太,温柔中带着点无奈的笑容:“她说她想一直陪着你。”
<Sypheros> 西山太太点了点头,似乎强忍着情感,说道“抱歉,可以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和我的女儿待一会吗?”
<影方 辰巳> “……可以,不过也许只能你单方面说给她听。我们在外面的走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叫我们,好吗?”
<影方 辰巳> 辰巳点了点头,他正好也有想和巫女小姐商量的事情。
<Sypheros> 她点了点头。
<影方 辰巳> 两个人走出了房间,净庭琉璃一如来时的一般,神色安静地看着辰巳。
<影方 辰巳> “……寄信的人不是真纱子。”辰巳先是如此说道,然后又说到另一件事:“追逐她的,是一个收割者……也就是冥府的死神的一种。”
<影方 辰巳>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这间房子里充满着死者的气息。”辰巳挠了挠头,这使得他的头发更显得杂乱了一些。
<影方 辰巳> “但是我们收到的委托是帮助真纱子小姐。”净庭琉璃少有地说到,她看起来对这件事有些执着起来。
<影方 辰巳> 望着巫女的眼神,辰巳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和她们母女两的关系,几乎是反过来的……“……说的也对……我先试试吧,尽可能做自己能做的。”他轻轻咳了一下,生硬地转移话题:“这间房屋里的死气太过沉重,这显然不像是一个死了一年的小女孩所能造成的。我想我们应该再调查看看。”
<影方 辰巳> “好的。”净庭琉璃似乎没有想很多,她的思维看起来一如既往地直率。
<影方 辰巳> 两人开始尝试地调查起房子里的事物来,辰巳走走看看这栋平房,寻找着死亡气息的来源。
<Sypheros> 你来到西山家的地下储藏室,这里似乎原本是作为防空洞使用的。
<Sypheros> 你能够感觉到寒气在黄昏中扩散,一道普普通通的木质纸门静静地伫立在这里。
<Sypheros> 没有什么华丽的雕刻,更没有什么特殊的征兆。一道道锁链缠绕在门上,一枚硕大的锁头悬挂在门门边。
<Sypheros> 死亡的气息从门缝中溢出,你瞬间便明白这是这是什么——一扇紧闭的冥府大门。
<影方 辰巳> “冥府……门……”辰巳冷不住惊出声来,他没想过自己会在普通人家里看见这个。
<影方 辰巳> 他欲言又止,只是匆匆从这扇大门面前离开,关上这储藏室的大门。
<影方 辰巳> 他把这件事告诉巫女小姐,同样引起对面的微微颦眉。“要把这件事告诉西山太太。”她得出了一样的结论:“不管是可能存在的危险,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都不算好事。”
<影方 辰巳> “除此之外,我没有在这栋屋子里看见西山先生的鬼魂。也许他已经不在很久了。”想了想,辰巳追加叙述道:“这件事就不要和西山太太深提了。”
<影方 辰巳> “总之,先去看看她们的情况,询问一下她们的打算,如果有必要,我们可能需要护送她们到新的居所。”辰巳最后还是把这件事和巫女小姐说了。“每一个收割者都不好对付,与其正面,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尝试避开。”
<影方 辰巳> “如您所愿。”净庭琉璃点了点头,她似乎只是做了一下准备,看了看屋内和西山一家有关的事情。
<影方 辰巳> 两人一相讨论后决定了之后的想法,于是辰巳再次敲响了真纱子房间的房门。
<Sypheros> 西山太太打开了门,你可以看见她的脸上有些许泪痕。
<影方 辰巳> “抱歉,也许时候不对,但是我和琉璃聊了聊,我想我们最好可以先转移一下位置,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你的女儿到我们神社先做做客呢?”
<Sypheros> “是有什么事情吗?”
<影方 辰巳> “有两件事,都和你们息息相关。”辰巳点了点头:“我们互相讨论了一下,确信那个尝试抓捕你的女儿的,应该是一个来自于冥殿的收魂鬼。如果被它盯上的猎物,直到追捕到为止,很可能都不会放过,所以无论如何,都可能会发生正面的冲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在我们的神社里会比较好。”
<Sypheros> 西山太太点了点头,“既然我的女儿请求你们帮助的,那么我相信你们。”
<影方 辰巳> “感谢你的信任,”辰巳用着有些担忧的笑容着说道:“另一件事则是……我们在你家里的地下储藏室,发现了冥殿的门……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通往阴间的缝隙。也许这和之前发生在你们身上的许多事情有关……这个我想我们可以在之后说明。”
<Sypheros> 下午4点左右,你们带着西山母女回到神社。西山太太环顾四周,问道,“这里真的安全吗?”
<影方 辰巳> “如果是要对抗一个鬼怪的话,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辰巳望了望韦夜神社的鸟居,往里面走去。
<Sypheros> 西山太太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怀里抱着真纱子的舞鞋跟在你的后面。
<影方 辰巳> 苇夜神社这个建立在郊区的神社和同类型都是在郊区的神社相比并不算太大,只是有着基础的鸟居、手水舍、社务所、拜殿、正殿等设施的神社。只有地下的部分反而才显得更加有神社味道一些。
<影方 辰巳> “先到里面坐一下吧,琉璃,能麻烦你招待一下她们吗?”辰巳看见了远处投来疑惑目光的净庭椿,对巫女小姐说道。
<Sypheros> 西山太太点了点头,走进里面,你能够看见真纱子也飘在后面。
<影方 辰巳> 在巫女小姐无口地点头后,她便带着西山太太和她看不见的小真纱子往神社拜殿靠里的客居走去。
<影方 辰巳> “辰巳大人,情况怎么样了?”净庭椿此时已经走到她前面,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苦恼一样询问:“看起来事情比想象中麻烦一些?”
<影方 辰巳> “……对。那个追捕真纱子酱的,是一个来自冥殿的收割鬼。”辰巳在面对净庭椿的时候,神色也稍显的放松了一点,与不苟言笑不知想法的年轻女孩相比,或许这位更接近于他的长辈年龄的女性更让他觉得好相处一些。“我们可能需要先击退那个家伙,然后将它净化……不然不太可能完成这份愿望。”
<影方 辰巳> “这也太危险了……还很奇怪。”辰巳有点泄气般说道:“我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听说要把阎王的小鬼打回去,还要让他成佛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自己来做这件事。”
<影方 辰巳> “但即使如此,辰巳大人也会做的吧?”净庭椿似乎没有听出辰巳有点退缩的抱怨,只是用千早的袖子掩面浅笑了一下:“如果要迎战地狱的来客,在神社作战也许会更好些。我们还是尽早准备一下迎客吧。”
<影方 辰巳> “……只要你不介意我使用这个地方吧。”辰巳稍微顿了顿,还是点头答应到,他往本殿的方向走去,去换上自己的神主服。
<影方 辰巳> 而净庭椿在后方却柔声说道:“怎会有人阻止主人用他自己的家招待客人呢?”
<影方 辰巳> 随着黄昏的逐渐到来,辰巳早已穿好神主的祭祀服:水蓝色狩衣、天蓝色绔、乌帽子。手持神乐铃与木板模样的笏。那是正规典范的神主祭祀服。然而,他的头顶却带着一张与这装束违和深重的面具:那是一张山神面具。常常的胡须能拉至辰巳的胸口。
<影方 辰巳> 当夕阳接触地平线,辰巳也摇起了神乐铃,如同净庭椿小时曾经看过的神乐舞一样,他曳步,停步,嘴中高念着连他自己都未必听得懂的咒语。
<影方 辰巳> 净庭琉璃正安抚着心中踹踹不安的西山太太,此刻的观众,仅仅只有净庭椿一鬼。
<影方 辰巳> 但那神乐舞,却也不是向这鬼献上的。
<影方 辰巳> 而是向神明。
<影方 辰巳> 寄宿在他身上的“神明”——韦夜神。
<影方 辰巳> 随后,淡淡的幻影逐渐笼罩了影方辰巳的面孔,无形的肉与骨的灵质,将它包围。
<影方 辰巳> 察觉到那个事物奖励的一刻起,辰巳也喊出来了:“请历千年而降于此吧!”
<影方 辰巳> 他的身躯被骨、骨头、骨节所包围撑起到半空。
<影方 辰巳> “吾等也随您逐千秋而来!”他的声音逐渐淡化在那肉与骨的缝隙里。
<影方 辰巳> 紧接着,由骨与骨制成的盔甲联结着,用人的骨节制成的数只肢体撑住了地面,辰巳头上原本戴着的面具也被那长大的骷髅蜈蚣人一样的存在戴上——就如同那是它的面一样。
<影方 辰巳> 祂如此说道:“当你说相手的时候,全知全能的就在这儿了。黑色老人哟,今日用千秋万岁之舞来祈祷吧。”
<影方 辰巳> 至此,神乐舞已成,夕阳落下,能面的骨之神手持双剑跨步到参道上,督视着神社的远方。
<Sypheros> 夜幕降临,阴云复盖住群星,点点月光从缝隙中撒落在土地上,微风从树叶间吹拂而过。
<Sypheros> 四周寂静无人,若仔细去听,除神社内的活人的呼吸声外,这附近竟丝毫声响都没有。
<Sypheros> 寒气从泥土中渗出,你能够看见神社的水池中凝结起些许霜冰。
<Sypheros> “轰——”
<Sypheros> 巨大的声响从第一鸟居传来,逐渐朝着你所在的地方前进,望着夜色,你能够看见模糊的高大黑影。那阴影似乎拖着什么东西。
<影方 辰巳> 辰巳,此刻的韦夜神现世神的模样下,却肃穆得不为所动。那批袋骨甲的头部上的山神能面的下方被掰动,不合常理地开了口:“退去!不速之客,此处是韦夜之领土,是神的居所!尔当退去!”
<Sypheros> 伴随着轰响,那巨影迈着步伐来到你的跟前。它的真身也总算步入你的眼帘。
<Sypheros> 它身形高大,与你相差无几,身上缠绕着厚重的锁链,身形被破烂的漆黑斗篷复盖,面容则被一只像是黑熊的狰狞面具复盖。
<Sypheros> 它似乎不为你的话语所动,又像是没有看见你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影方 辰巳> “辰巳”举起一把剑拦住了它的去路,山神能面嗔目而视,怒言:“不速之客,神社内里之人皆为我之子民,受我庇护,若尔识相,早应离去!再行一步,叫尔灰飞烟灭!”
<Sypheros> 当你挡下收割者之时,你能够感觉到一股寒意爬上背脊,还未当你反应过来,你便看见收割者的利爪从衣袍中伸出,穿透你的胸口,抓着你的心脏从背后钻出。
<影方 辰巳> “辰巳”几乎是一脸寒颤地以为自己要死去,但耳中却有神明怒吼“既然尔执意以死亡来欺诈,那便不再留情!丰苇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者,臣服于吾韦夜之威!!”他却见死去的身体也挥舞出长剑洞穿了收割者的身体,但一晃神,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那怒吼在夜里的树林间回荡。
<Sypheros> 收割者眼见你未被幻象所困,猛然向后退去,面具的双瞳中闪其点点红光。
<影方 辰巳> “辰巳”随即也变得愤怒了,胸怀明顺之不平,自嫉恶之心中舞动双剑,骨之神的能面开头低唱起能乐的歌曲:“依剑有德惠魂魄,魍魉鬼神皆恐惧~”然而,从骨之神的背侧伸出来肢体,却在那剑舞之际狠狠抓向对方!
<影方 辰巳> 也许正是被那舞剑的姿态所迷惑,熊面的恶鬼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自称韦夜神的骨面人竟一爪先拍来,将它狠狠抓退!
<Sypheros> 利爪撕开收割者破烂的衣袍,在墨黑色的肢体上留下渗出蔚蓝色灵质的伤口。但不知为何,转瞬间,这伤口便愈合了一半有余。
<Sypheros> 面具中的两点红光凝视着你,突然间,一股恐惧自你的心中油然而生
<影方 辰巳> “辰巳”深陷其中,深陷在这力量之中,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寄宿于体内的“神”的力量,但却是第一次如此将其发挥至此。那恐惧仅仅停留一瞬,就被自己身体各处的力量感驱走。
<影方 辰巳> 人也许有恐惧,但人寄托于神,于是人便不再恐惧。那是最早的祭祀,此刻转瞬即成!
<Sypheros> 在红光凝视着你的同时,收割者的利爪从黑袍之下伸出,鬼魅的身形朝着你压来。
<Sypheros> 收割者的利爪刺入你冰冷僵硬的肉身,但却被坚硬的骨板挡住,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影方 辰巳> “辰巳”用力挥开了收割者的利爪,爪伤划开对方的外皮,场面似乎焦灼起来。但山神能面还在唱:“剑有圣灵化风暴,炎光草叶皆返卷!”
<Sypheros> 这伤势仅仅划开收割者的外皮,转瞬便愈合了。
<Sypheros> 再次被你的骨爪抓伤的收割者向后方飞退而去,腹部的黑袍随风掀起,露出仿佛黑洞般的巨口。巨口之中,数道黑刺朝着你飞射而来。
<Sypheros> 黑刺的速度快如子弹,还未等你反应过来,侧腹便被黑刺贯穿。
<影方 辰巳> 黑刺深陷神之骨肉之中,甚至其中之一刺穿了骨甲的腹部,尖锐刺进了辰巳的腰,他感觉到了疼痛……还有死亡的靠近。
<影方 辰巳> 因此“辰巳”也像个被刺激到的愤怒的人一样冲了过去,拂开烟尘,骨手持着的长剑切断了石居,斩进了收割者的身体里,深陷其中!
<Sypheros> 蔚蓝色的灵质——鬼魂的鲜血——顺着收割者的手臂滴落在神社的石板地面上。
<Sypheros> 这次,他的伤势没有再次愈合。
<影方 辰巳> “终究在彼与夷战,岩洞之中敌骑掀!”山神面还在唱,但此刻山神面具却“笑”了起来,没有人性的神的面具的下巴,木制的下巴有节律敲响着上半边,就仿佛真的在笑一样!
<Sypheros> 被激怒的收割者朝着森林的方向退去,巨口中再次飞射出黑刺。
<Sypheros> 或许是因为收割者吃痛,注意力未能集中,黑刺仅仅擦着你的脸射入一旁的鸟居,留下一道浅浅的擦伤。
<影方 辰巳> ‘别想跑!’辰巳在神体内怒喊,他想到了那对生死隔离的母女,如果这家伙跑了,那随时可能再回来,下次可就未必能拦下它了!骨之神冲出去,骨爪上湛蓝的火焰升起,扑向对面——然后因为发力过猛,只擦到那熊面收割者的肢体,余下的威力将旁边的一棵树抓出三道大裂痕。
<Sypheros> 收割者退入幽暗的森林,黑刺再次从巨口中射出。
<影方 辰巳> 在森林里,巨大的骨之神却爬行得更快,也许是多脚之物的原因,“辰巳”缠上了那熊面的收割者,骨节紧缚对面!多于的肢体将其逃跑的情势遏止,能面对着面具,依然在低唱:“鏖杀数度血漂橹,夷军丢甲弃枪连!”
<影方 辰巳> 那个场面,就好像巨蟒缠住了猎物,就好像蜈蚣卷起了弱虫,就好像龙纠缠住了巨熊。收割者紧紧不能动弹,这个时候,韦夜神的本相更接近于某种自然的纯粹的事物。
<影方 辰巳> 但此刻没有人能看得见,在这幽暗的森林里,“辰巳”举起了骨肢的上的双剑,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地疯狂刺进拔出收割者的身体!
<影方 辰巳> 这比起搏斗,更接近于厮杀!
<影方 辰巳> 然而,这真的就是厮杀了。
<影方 辰巳> 在没有人看见的黑夜里,没有人看见的森林里,韦夜神露出了它原本的厮杀的模样,那是自然神,是本土神的本相吗?亦或是某种原本更加可怕的事物?
<影方 辰巳> 缠斗,最后化作了单方面的蹂躏。
<影方 辰巳> 剑被一次次地刺穿它的身躯,被一只只骨手接过。收割者说不定是第一次体验到这样万剑刺身凌辱致死的场景。
<影方 辰巳> 在身上的孔洞占据了收割者大部分的身体表面时,它的哀嚎也在森林里逐渐缩小了。
<影方 辰巳> 它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拖进了地面,就好像被漩涡咬住了尾巴的鱼儿一样。只留下“辰巳”在森林里游荡。
<影方 辰巳> 疯狂的蹂躏此刻才迎来了终点。
<影方 辰巳> 狂笑的能面也停了下来。
<影方 辰巳> “日光下照鸣飞瀑,流水终不结~”能面长叹一声,在黑暗中逐渐停声。
<影方 辰巳> 随后骨与肉逐渐溶解……或者说是消散再空中,辰巳整个人逐渐从那现世神的身体里被挤出来。
<影方 辰巳> 他落在了地面上,神色却是混杂了惊愕、庆幸、喜悦、疯狂……也许还有一丝丝恐惧。
<影方 辰巳> 幸好森林里没有光,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脸。
<影方 辰巳> “……该回去了。”他爬起身,抓起落在地面上的面具,有点踉跄不适应地走回去。
<Sypheros> 森林之中空无一物,只有爪痕和残留的灵质预示着这里原先发生过什么。
<Sypheros> 五天后,随着夜幕降临,阴云再次复盖住天空,好似某些东西即将出现一般,寒风在树叶间吹拂,发出一阵阵渗人的声响。
<影方 辰巳> 辰巳已经斋戒多日,这一天来他已经用净水衅浴过,祓除自身污秽。他正襟危坐在玉垣的门廊处,望着之前激战过的参道。
<影方 辰巳> 虽然前些日子和收割者恶战了一番,但此刻他身上的伤口基本都已经不再碍事。
<Sypheros> 随着夜星高挂,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撒落在神社的石板地上,一道黑影朦朦胧胧的再次在神社的大门口浮现而出。
<影方 辰巳> 尽管计划本身是他提出的,但现在,他却仍然感觉到紧张,以至于冷汗在背上浸湿了衣袖。
<Sypheros> 但这次收割者似乎并非只身来到此处,你能够听到周围的森林中传出一些声音,声响之大不是单独的一两只动物能够发出的。
<影方 辰巳> “它带了帮手。”辰巳的面色并不算好看,他握紧了拳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上也是汗。“这样结界会被那些动物冲散的!”
<影方 辰巳> “这里虽然是东京的郊区,但也没有那么多动物。”净庭琉璃摇了摇头,她此刻正坐在辰巳身后,神色安静:“那些应该是鼠群之类的吧。”
<影方 辰巳> “……那也足够危险了,我们必须,而且也只能困住一只野兽。”辰巳有些不太能忍受气氛地站起,但巫女却抢先一步往本殿走去。
<影方 辰巳> “我去叫大家,把两侧点上火。”她说道。
<影方 辰巳> 辰巳只伸出了手惊愕:“可……”他望着毫不拖泥带水的巫女,只留下了半句给另一个鬼魂听:“这里是你家啊。”
<影方 辰巳> “请耐心。辰巳大人。”另一位早已死去的巫女,净庭椿安抚道:“你需要做好准备,敌人已经临至阵前,大将当不动如山,因而武运昌隆。”她虽然看起来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但却比辰巳镇定多了。
<影方 辰巳> 察觉到到头来自己反而才是最紧张的人,辰巳不由得悻悻然坐回了原本的坐垫上,看着神社里的其他人在森林两边燃起火堆与火把。
<Sypheros> 在你们讨论的同时,收割者正一步一步的朝着你们靠近。
<Sypheros> 那么,收割者正在逐步步入你们的陷阱,与此同时,你也能够看见收割者的身形比上次显得更大一些。
<影方 辰巳> 责任,正义感?亦或是随波逐流般落入这个职位?
<影方 辰巳> 辰巳已经不知道这件事了,但是当某种使命落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或许就感觉到,这是自己不得不完成的事情……就和自己死也不肯放手的执妄一样。
<Sypheros> 巫女聚起力量试图建立结界,但初次尝试并未成功,刚刚立起的结界转瞬间就冰雪消融。收割者也似乎察觉到陷阱的存在,想要朝着后方退去。
<影方 辰巳> 太过慌乱的现场,以至于巫女在做完一切工作后回到阵前时,已然香汗淋漓。她匆忙结起了手势,在辰巳担忧的眼光下低念咒语,但鼠群的杂乱和火光的纷乱下,那结界不过形成一道微光便猛然散落。
<影方 辰巳> “啧。”净庭琉璃没有多言,再次重新结起手势!
<影方 辰巳> 不行,她太累了。
<影方 辰巳> 数日的疲乏,和决战前的紧张同时爆发出来,让她的手势都在颤抖。
<Sypheros> 结界再次崩溃,而收割者也脱离结界的范围,回到第一鸟居和第二鸟居之间的参道之上。
<影方 辰巳> ‘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紧张。’辰巳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一件事。
<影方 辰巳> ‘这样下去会前功尽弃。’他的内心在鼓动,恐惧敲响了他的头骨。
<影方 辰巳> ‘你的决心只有这么点吗?’似乎有声音在耳语。
<影方 辰巳> “若合汝愿,便呼唤吾之名。”是神明在对他耳语!
<影方 辰巳> 辰巳猛然站起,他从自己的袴衣下抽出自己最近从来不敢忘带的手枪。他的手在颤抖,但他的神色却带着某种决意。
<影方 辰巳> “抓住它!韦夜之神!”他喊道。
<影方 辰巳> 把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愿望、自己的执念抓住!
<影方 辰巳> 把心中的正义、他人的愿望、逃跑的敌人抓住!
<影方 辰巳> 随后无子弹的枪声响起。
<影方 辰巳> 血液没有溅出,但……噬罪者的另一半灵魂却涌出。
<影方 辰巳> 长如龙蛇,身形挂骨,长啸而出的神明飞驰而出。
<影方 辰巳> 韦夜之神,与其说是从地面上奔跑,亦或是游过,都不适合它。它在飞驰,飞驰在这地面之上,仅仅数秒时间就跨越了数十尺的距离,堵住了那收割者的退路。
<Sypheros> 收割者眼见后路被阻,而阻挡的是比他更为强大的geist,便无心恋战,想要藏身在两侧的密林之中。
<影方 辰巳> 在那非人的头部有着数张能面,其中一张天神微笑着,十分和蔼的微笑着,对那收割者言道:“再待,再待,再待,
<影方 辰巳> 夜尚深,白光乃花色,无樱处,暗尚沉。”
<影方 辰巳> 而辰巳此刻已经奔跑起来,他穿过了狛犬,穿过了石雕,他全速奔向水车。果决地不像是之前紧张的神主。
<影方 辰巳> “琉璃,冷静,做好准备!”他喊道,声音沉稳,仿佛回到了他最为激情的青春年代。
<影方 辰巳> “好、好!”净庭琉璃被那带着决意和冷静的声音镇定了心神,重新深呼吸起来。
<影方 辰巳> 而此刻,韦夜之神的身姿已经包围住了收割者,那骨节在下一刻将其狠狠捆绑起来。
<影方 辰巳> 韦夜之神的身躯,如同某种古龙的尾巴一样狠狠将收割者摔到地上,在参道上回荡着另一个能面,怒面的山神的声音:“此夜正美,难得易失方是时,堪惜!堪惜!”
<Sypheros> 收割者奋力挣扎,漆黑如墨的双爪刺入缚灵由灵质构成的肉身,嘶叫着怒吼着想要推开龙形的怪异之神。
<Sypheros> 那么,就当龙形的神明死死压制住来自冥府的使者之时,噬罪者和巫女两人带着水枪终于赶到两只巨物战斗的密林之中。
<影方 辰巳> “听我唱罢,听我唱罢。”韦夜之神高歌,它似乎在这夜里宣泄着什么,数张能面齐声在言说,言说某些它似乎念念不忘的事情:“故有残照,将月影妨/语不尽这秋宵一晚话篇章/可愧吾,老木花少枝枯朽。”
<影方 辰巳> 收割者几乎无法抵抗这怪异之神的摔打,在地面上被缠缚被摔落被压制。
<影方 辰巳> 辰巳举起水枪,再一次喷出能将收割者围起来的结界,这一次,比之前的更加狭小!他几乎是完全相信那神明的力量了!
<影方 辰巳> 净庭琉璃再次结印,她念起了真言,被她刚刚贴到树木上的符咒微微亮光,由那水流的线结合符咒的点,常人难以看见的结界被构筑,将收割者困在里面!
<Sypheros> 在密林深处,鼠群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有千百只老鼠正在朝着你们所在的地方赶来。
<影方 辰巳> 韦夜之神甚至没有去瞥见那些鼠群,或许在他的眼里,那些连观众也算不上。当他的骨尾敲击地面第七次的时候,大地便颤抖起来,就像是臣民拜见国王一样俯首聚集。
<影方 辰巳> 那仿佛是神迹一样。
<影方 辰巳> 或许这就是神迹。
<影方 辰巳> 韦夜之神,原本是祭祀熊野之本土神,自然,土地也在它的权能之内。
<影方 辰巳> 山石被从地下拉起,被聚集,将那夜空遮蔽,把包含辰巳和琉璃在内的两人一起围起,分隔开了鼠群。
<影方 辰巳> 就仿佛古事记里记载的天岩户,神明与世界分隔开来,没有一个凡人能再得见天神的光荣。
<Sypheros> 黎明之光穿透云层,神明构建的石堡渐渐崩解。鼠群早已散去,只留下一地枯枝败叶。
<Sypheros> 辰巳与琉璃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龙形的骨神化为流光重新汇入噬罪者的体内。
<Sypheros> 那高大、形似巨熊、阴森骇人的冥府使者已烟消云散,前往传说中的无人见过的来世,只留下一副孤零零的面具在地上。
<Sypheros> 那面具像是石质的,上面刻画着一副狰狞的熊面。不知为何,当你看见这幅面具的时候,就像是死亡攥住你依然在跳动的心脏般,你能够感觉到一种浓重、无法驱散的恐惧和无力感,就像是你曾经第一次面对死亡时的感觉。
<影方 辰巳> 辰巳蹒跚地站起,走向收割者消失的地方,在犹豫中拿起了面具,他望了望晨曦的光芒,又看了看这面具。
<影方 辰巳> 希望和死亡。
<影方 辰巳> 这两件事,居然能共存。这是他在成为现在的模样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影方 辰巳> “我们成功了?”净庭琉璃早已发丝紊乱,她望着晨光似乎还有些迷茫。
<影方 辰巳> 一夜过去,常人的体力都已消耗殆尽。
<影方 辰巳> 除了像辰巳这样的人,像他这样的通灵人,像他这样站在死与生,消失与希望的边界线上的人,还能保有思维的能力。
<影方 辰巳> “啊,成功了。”他把面具收起来,向巫女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愿望完成了。我们回去吧。”
<Sypheros> 当你拾起面具,向着巫女伸出手,准备将她扶起之时,一股眩晕感袭上你的心头,一幅幅画面像是断片的电影般浮现在你的眼前。
<Sypheros> 同样是黎明,“你”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准备拾起落在地板上的漆木面具,四周的灯光异常的炫目,让“你”只能眯起双眼。“你”能够听见一阵阵喝彩声,但却不知是何人在喝彩,又是为何喝彩。
<Sypheros> 但“你”心中却有一股自豪和骄傲油然而生,朦朦胧胧之间,“你”听到有声音在“你”的前面传出。
<Sypheros> “你还好吗?”那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抬起头向着他望去,那是一张大约20岁出头的年轻面孔,他正伸出右手,想要将你扶起来。虽然不确定他究竟在喊谁,但你知道他的姓名。
<Sypheros> 【尾形克己】
<影方 辰巳> “那是什么……”辰巳伸出的手顿在空中,他感觉到脑袋,也许是更深的地方有种眩晕感。
<影方 辰巳> 寄宿在他身上的神明似乎在骚动,在悦动,在喜悦,似乎在说:“没有问题。”它几乎要从辰巳的脑中钻出。
<影方 辰巳> 但此时,净庭琉璃已经握住他的手起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吗?”……看起来,经过了这个晚上,即使是原本如高岭之花的巫女和神主的关系也亲近许多起来了。
<影方 辰巳> 手掌的触感不一样。
<影方 辰巳> 巫女将辰巳拉出了幻觉,那种情绪也突然孑然而止。似乎那神明又沉寂了下去。
<影方 辰巳> 辰巳晃了晃头,说出了一样的回答:“没有问题。”
<影方 辰巳> 其实有很多问题,这份记忆究竟是什么。韦夜之神到底为什么会为此而悦动。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能剧?明明土地的保护神不应该为这一并非属于它的传说的概念而欢喜才对。
<影方 辰巳> 但是,不是现在。辰巳扶起巫女。现在大战刚刚结束,要给其他人以喜悦,而不是担忧。
<影方 辰巳> “我们回去吧,大家应该都在等着了。”他说着,扶着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什么察觉的巫女往神社走回去。
<Sypheros>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