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大雨如注。冲刷着高楼大厦间的小巷,如同子弹般落在水泥的坚实地面上,谱奏出零零落落的乐音,好似生命戛然而止的音符,又像是哀叹死亡的安魂曲。
疼痛。从肩膀到膝盖贯穿着你的身体。雨水落在身上,却没让你感到一丝一毫的寒冷。裸露在外的皮肤触碰着粗糙的水泥地,你的躯干就像是死尸般躺在小巷中。浓郁的血味在此处徘徊、久久不散,如此甘甜的鲜血芬芳,让你死寂的身心与精神为之一振,以至于一股强烈且不可抑制的饥渴与欲望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那是你自从步入人世之后,从未感受过的强欲。
但这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无论是疼痛或是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只向你反应出一件事:活着。
从粗糙的水泥地上爬起,暂且按捺住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饥渴。你发现自己身处北京高楼大厦间的一道小巷,浑身上下被雨水浸透,沾染着血迹。你不清楚这血迹从何而来,也不清楚这血迹究竟是你的,还是其他人的——严格来说,你甚至未能回忆起在自己倒下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在你的破碎片段的记忆深处,只有一道仿佛闪电般划过眼前的模糊身影让你无法忘怀。而你的东西都在,散落在原本你倒下的地方。不知为何,明明正是午夜,四周又没有一点光源,但你却能像是在白昼间一般找到散落在四周的东西。
叮铃铃铃铃铃——
就在你蹲下准备拾起自己的东西时,你落在被雨水浸湿的地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手机屏幕也随之亮起,似乎是有人给你来了电话。与此同时,你也看见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正是午夜12点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