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西晋风云  (阅读 92020 次)

副标题: 群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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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80 于: 2018-01-15, 周一 15:17:23 »
徐达
1.选第一个,打个反击
2.如果砍下敌将首级
3.如果击退敌军
4.如果被敌军俘虏

离线 匂宫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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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81 于: 2018-01-16, 周二 01:54:56 »
杜略:
1、对目前实际情况进行分析。
2、选择【自请在剑阁屯田】
3、可能的战术行动。
« 上次编辑: 2018-01-16, 周二 12:55:58 由 匂宫涵梦 »

离线 Chow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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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82 于: 2018-01-16, 周二 21:45:55 »
陆微:
【请求作为使者出访洛阳】
1.再次上洛
2.和李兄吹水
3.在洛阳四处走走
忙完正事后,在洛阳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人,妹子或者事情。

离线 毗沙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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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83 于: 2018-01-16, 周二 23:29:52 »
选择听从叔父安排,【带着两封信返回左国城】
1、表态,做选择
2、拜访长者
3、去找兄弟聊聊
4、家里人聚聚,城里转转
5、邮差返程

离线 CJ的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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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西晋风云
« 回帖 #84 于: 2018-01-29, 周一 00:46:41 »
孙寿:【逗留城内另做打算】
1,拉拢人心,尝试揽权
2,扩充私兵
3,搞事搞事

离线 厂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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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元年(302)十月、十一月、十二月
« 回帖 #85 于: 2018-01-29, 周一 21:44:21 »


【太安元年:长沙王上洛】
——洛阳尚书台——
傅祗:“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诸公就不能拿个主意出来?”
面对着司徒傅祗的怒吼,在场的大晋高官无一可以作答,事实上,自从齐王败亡,这个原本用来给丞相当花瓶的尚书台就不得不承担起帝国政务的压力,但是,年迈的阁老们对于非常时期的政治有着敏锐的嗅觉,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打破高平陵以来形成的潜规则——士族不可在司马宗室缺席的情况下擅自插手政治。
王衍:“司徒何必动怒,成都王或是长沙王,迟早会抵达京畿,届时再向他们征求意见也不晚。”
刘寔:“王尚书说的有些道理。”
傅祗:“你们这……洛阳咫尺之北的河内,是四万右卫精锐,再往东北便是成都王的二十万大军,倘若他们爆发冲突,那可怎么办!”
王正:“……”
卞粹:“……”
王戎:“这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王均:“……”
作为永兴政变的发起者,年轻的司空王均对这种情况并不满意,他最清楚右卫对于朝廷的重要性,希望将一切争端如满奋预期的那样平息,于是决定在朝会后留住留住他觉得可靠的尚书令王戎和司徒傅祗。
王均:“……如此这般,倘若右卫有所折损,朝廷威仪不在,倘若成都王大军溃灭,则北疆边防糜烂,任一可坏社稷,我们怎可袖手旁观?”
傅祗听的仔细,王戎却顾左右而不言。
王均:“尚书令这是?”(族兄何故如此)
王戎:“年迈体弱,听力不济矣……河内事大,伯俊汝和傅司徒慢慢议,老夫的庄园也有些日子没去了,得照看一下,告辞。”(夫名士何以为名士,无非田亩庄园,伯俊年轻气盛,不知朝政凶险,谁知道对王家是福是祸啊)
王戎颤颤巍巍地离去。
傅祗:“尚书令一如既往,总是首先惦记着自己那点田亩收成啊,哎……”
王均:“司徒可认同晚辈?”
傅祗:“恰逢动乱,吾等既为晋臣,自然要为国出力,没想到司空年纪轻轻却如此秉公,之前老夫也对你多有误解了。”
王均:“哪里的话,倘若司徒鼎力协助,晚辈今晚便前往左卫,稳住军心,还望司徒帮忙弄到一份符节,届时晚辈还要拿来接洽长沙王。”
傅祗:“好,此事便交予老夫。”

王均马不停蹄赶赴左卫大营,约谈蔡璜、张泓、闾和三将。王均拿出自己清谈的本事,先把自己的立场和三将摆到一起,并表示自己打算亲自去和诸王谈判保住孟观,然后大谈特谈当前形势是如何的不利于禁军,恫吓众人,随后话锋一转,又点出禁卫为孟观求情可能导致诸王忌惮孟观,促成孟观速亡。待三人绝望之际,王均连忙抛出办法,即左卫配合自己,不要在诸王进京期间有异动,这样才能保住和禁卫关系密切的孟观,三将觉得有些道理,大彻大悟,表态愿意听从王均的安排。

——王均宅——
管家:“老爷,夫人还是闭门不出,以泪掩面。”
王均:“……罢了,这几日吾要外出,汝等看护好夫人,不要叫她寻短见,亦不要让外人打搅她。”
管家:“诺。”

——周馥宅——
临行前,王均邀河南尹周馥密谈。
周馥:“阴阳颠复,社稷重扶,皆司空之功。”
王均:“非也,阁下最知内幕,此皆满校尉之勋也。”
周馥:“司空来此,必然有所托。”
王均:“周河南果然机敏,某不才,打算明日一早东去迎接长沙王尽快上洛,以遏制随时可能爆发的河内之役,为向长沙王表明心志,还需周河南同行,作为人证阐述满校尉之志。”
周馥:“馥当往,固不能辞!”

——长社大营——
陈非以礼告辞王盛,决定追随长沙王上洛。
陈非:“此马刀乃非从洛阳胡人手中购得,今赠予兄台,也算感谢兄台这些日子的关照。”
王盛:“嗨呀,这可如何是好。”
陈非:“兄台当受,哦,对了,我陈家虽非天下名门,但在颍川亦有些根基,倘若他日兄台有事相求,可往许昌,报上吾之姓名,或许有所帮助。”
王盛:“好,既然如此,你这个兄弟王某是交上了,此番上洛,还需多加小心,将来若有成就,可别忘了提携长社的兄弟们。”
陈非:“当如此。”
……
告别王盛之后,陈非将一份信函交予自己最信赖的贴身管家陈二。
陈非:“一定要交给老爷手里,切记,切记。”
陈二:“公子放心,我一定送到。”

——二日后、长社北行辕——
陈非:“非追赶大王之军,今日才到,实在惶恐。”
司马乂:“原来是秋声,你能追随本王上洛,那是好事,何必惶恐。”
陈非环顾四周,见祖逖、王敦、荀组皆在帐内。
陈非:“……”(果然荀家打算重返中枢)
荀组:“……”(你们陈家也很会观察形势嘛)
司马乂:“秋声还有事要说?”
陈非(恭敬严肃):“正是,只是……”
司马乂知陈非似有大事,乃屏退他人。
司马乂:“汝向来重权谋,本王深知,然此非好事,秋声还需更磊落一些。”
陈非:“大王教训的是……非此番来谏,是因为非认定大王乃匡扶社稷之主,不似其他诸王,或觊觎权柄,或贪图地位,皆视天子为草芥。”
司马乂:“汝过誉于本王了,本王虽有心效国,却才干不济,不如十六弟远甚。”
陈非:“此非要害,然大王太过磊落,若朝阳之灿烂,但易招致小人算计,而臣阴暗,总能替大王防范一些诡计。正所谓光暗双生,古之帝王猜忌臣子导致社稷倾复,殿下定然不会如此,臣一而再再而三地谏言,乃因臣愿协殿下扶正社稷,若非如此,殿下可驱逐臣,臣无怨言。”
司马乂:“秋声言重了,汝之本心,孤还是能看到的,何必如此。”
陈非:“大王若信赖臣,请将臣置于心腹,否则,臣难为大王分忧。”
司马乂:“这……这从何说起啊……本王何时刻意疏远于汝?”
陈非:“既然大王无此意,说明是臣多疑,臣有过,日后定当竭力辅佐殿下!”
司马乂:“这便好,这便好啊。”

——三日后、新郑故关大营——
王均和周馥二人风尘仆仆,一路颠簸地灰头土脸,来到大营后赶忙拿出符节,让兵士报信,片刻后长沙王遣参军陈非相迎。
陈非:“永兴靖难第一人的王司空,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王均:“汝是何人?”
陈非:“故司空陈准之子,颍川陈非。”
王均:“啊,金谷二十四友的陈眕之弟!?”
陈非:“司空认得家兄?”
王均:“哈哈哈,当年汝兄和吾等在金谷园畅饮赋诗,何等逍遥……令堂近来如何啊?”
陈非:“家父一切都好,此皆小事,长沙王邀二位快快入帐相见,还请这边走。”
片刻后,三人来到长沙王大帐。
司马乂:“王司空,反齐首勋,快请坐。”
王均:“臣不敢逾越,今携河南尹周馥急忙赶来,只为一关乎大晋社稷安危之事!”
司马乂:“哦?司空坐下慢慢讲。”
王均:“事态紧急,难以从容!臣,恳求长沙王快马轻骑,入朝主持国政,并改孟观死罪为罢黜放逐,宽赦军中齐王残党!”
荀组:“……”
王敦:“……”
陈非:“……”
祖逖:“……”
周馥:“此事当从满奋校尉找到我和王司空相约诛杀齐王说起……”
于是周馥将满奋密谋的来龙去脉告知长沙王等人,随后王均和盘托出自己的意见,即不能因为孟观之事导致宿卫和地方爆发实质性冲突,这样损害的大晋的利益,是司马家的利益,又通过自己的现身说法,让众人确认孟观只是一介武夫,不足为虑。
王均:“大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一念之差,便是从河内到洛京血流漂杵矣!”
周馥:“满校尉之所以赴死,亦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司马乂:“司空言以至此,本王也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顾忌了,那么……”
王敦:“司空和河南尹一路风尘甚是辛苦,不如就由某先招待二位休息一下,大王再思考思考吧。”
司马乂:“……”
王均:“这,哪里还有时间休息啊!”
王敦:“族兄不要太着急,这边请。”
于是王敦刻意引着王均和周馥前往另一帐区休憩,然后折返回来长沙王所在营帐。
司马乂:“可安顿妥当?”
王敦:“已将族兄和河南尹安排好,他两人连夜赶路,很是疲倦,已经入睡。”
司马乂:“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陈非:“臣以为司空计策虽非万全,却也切实可行。”
司马乂:“秋声说来听听。”
陈非:“孟观僭越而执掌右卫不假,但这皆因其是永康首功所致,如今永兴又变,但左卫多受其恩惠,右卫又在其统领之下,贸然以齐王余党的罪名置其于死地,可能导致右卫全体误以为诸王要清算殿中诸将,酿成新的动乱。”
祖逖:“陈参军所言属实,孟观威望极高,硬来并非良策。”
司马乂:“好,那我们就按司空的意思,星夜兼程赶赴洛阳,与尚书台诸公发诏,免孟观死罪,宽赦右卫全体?”
荀组:“只是有点担心,这样做会不会让邺城那边起疑,比如……成都王认为大王故意与他争夺宰辅之位?”
王敦:“荀大夫的顾虑并非虚设,大王还要斟酌。”
司马乂:“顾不得那么多了,十六弟与本王皆为先帝之子,同为社稷清君侧,怎会生出这种念头,况且河内事大,我们还是今晚就启程吧。”
……
半夜三更时,王均和周馥睡眼惺忪,听得大营里人马嘈杂,似要拔营。片刻,王敦入。
王敦:“族兄醒否?”
王均:“已好……长沙王如何决定?”
王敦:“大王决意速速上洛,族兄和河南尹一同随行,可能又要吃点苦了。”
王均:“甚好,吃苦何所畏惧,吾等速速出发!”

长沙王幕府一众人和司空王均、河南尹周馥急行六日抵达洛阳。

蔡璜、闾和、张泓三将率领左卫各部于青龙门相迎,宣誓效忠长沙王。随后百官和长沙王一起在尚书台接受皇帝诏见,暂时确立了以长沙王为实际核心的政府机构,皇帝宣布改元太安,寓意天下治安,于是当年的永兴三年为太安元年。

长沙王固辞不受中书监、太尉等职,荐成都王履之,而自领抚军将军、中护军,实质接替孟观执掌右卫。一同随行上洛的新野公司马歆擢升新野王,以东海王司马越太尉,以范阳王司马虓都督兖豫诸军事,以高密王司马略都督青州诸军事,独河间王司马颙未有增赏。

皇帝又下诏罢黜孟观,却不追究包括孟观在内的军方齐王余党的死罪。司空王均亲自前往知己乐广家中,恳求乐广以岳父的身份前往劝说成都王接受对孟观的处置方式,乐广身体不适,乃遣子代往,很快,乐广之子从邺城带回消息,成都王勉强同意不处死孟观、避免激化事态的策略。

——河内温县大营——
孟观接到了朝廷的最新旨意,感到迷惑,于是设坛占星,然而灾星掠空,令孟观恐惧不已,于是孟观下令右卫据守温县大营,连续三次击败试图强攻的成都王大军,迟迟不肯南归洛阳,军中遂有异动。
上官巳:“朝廷已免去死罪,又保证不再牵连,可孟将军不肯受诏,这说明孟将军的确有二心啊。”
右卫将士:“但孟将军有恩于我等……”
上官巳:“难道孟将军没有恩于我上官巳么?!”
右卫将士:“上官将军,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巳:“一旦朝廷停止粮草供应,我等兄弟们岂不是要给孟将军陪葬,到时候落个反贼的帽子一戴,死了也是冤魂!”
右卫将士:“那可如何是好?”
上官巳:“事已至此,顽抗毫无前途,不如吾等狠下心来,缚了孟将军南投朝廷。”
右卫将士:“这这这……”
上官巳:“容不得多考虑了,殿中诸将今晚就行动起来!”
……
孟观:“尔等作甚!”
上官巳:“将军冥顽不灵,吾等不能同死,今日擒贼矣!”
孟观:“混账!”
众人一拥而上,将孟观拿下。
上官巳鼓动右卫诸将发动兵变,擒获孟观后后南返洛阳。

——洛阳长沙王府——
上官巳:“吾等已擒获罪人孟观,请大王发落。”
司马乂:“好,汝有功,本王会向皇帝给你请功,不过一切大事都要去尚书台商议,不能在本王这里擅断。”
上官巳:“大王如此秉公,末将五体投地,末将愿投大王幕府之中!”
司马乂:“这……”
王敦:“……”(大王初来乍到,便以魅力折服殿中大将,看来大事可成矣)
上官巳:“请大王收容!”
司马乂:“好吧,日后你继续在右卫领兵,直属于本王。”
上官巳:“多谢大王!”

——洛阳尚书台——
司马乂:“……是故,孟观已被右卫诸将羁押于大牢,请皇兄处置。”
司马衷:“唔……”
司马乂:“……”
王衍:“长沙王觉得如何处置妥当?”
司马乂:“孟观并非死罪,当初皇帝已下诏明示,又宽赦殿中诸将,如今自然当依前言处置为宜,但具体还需诸公操持。”
傅祗:“既然长沙王都说的如此明白了,老夫便主张放逐孟观,将此事划上句号,大家觉得如何呢?”
王均:“某赞同司徒倡议。”
王戎、王衍、卞粹、刘寔、王正等皆附和之。
随后的例行朝议环节上,有官员上表请求为长沙王加九锡,开府,长沙王厉声呵斥之,严词拒绝,并表示一切大政归还尚书台,并以本人资历较浅为由,坚持只统领右卫。长沙王随后推举逮捕孟观有功的上官巳为步兵校尉,直接隶属于作为抚军将军、中护军的司马乂本人。

听闻孟观势自行瓦解南归,成都王的大军徐徐而动,迅速接管空置的河内大营,司马颖本人在确保前往洛阳的道路通畅之后,亦初启程上洛,其沿途开仓放粮,招抚战乱引发的流民,又在汲、武德、温等地收敛战死的东军、西军兵士骸骨,一时间在朝野收获极好口碑。

——十一月初、洛阳长沙王府——
司马歆:“司马颖已经启程,沿途大摇大摆,风光的很,估计月中祭祖之前就能抵洛。”
司马乂:“关于朝政的变动,其他诸王的反应如何?”
司马歆:“司马越很乐意入阁,表示年底之前会处置好扬州问题,并尽快入京,他的几个兄弟也都拥护尚书台的决策;司马虓自不用说,已在许昌开始执政,问题就在司马颖和司马颙。”
司马乂:“怎么讲?”
司马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乂:“但说无妨。”
司马歆:“大王,汝那十六弟……恐非善类。”
司马乂:“……”
司马歆:“司马颖剑指洛阳,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这是给谁示威呢?还不是为了逼迫大王让位,然后他自己成为宰辅,当第二个齐王!”
司马乂:“别说了,倘若十六弟真的要当宰辅,本王就让给他,毕竟他有才能,本王却难堪此任,说说司马颙吧。”
司马歆:“司马颙发七万大军屯于函谷关,又上表称罪,黑白两手玩的很地道,我看他是首鼠两端,骑墙观望,如今以此软硬兼施,让大王就范。”
司马乂:“河间王曾为先帝好评,虽有手段,却不会有二心于朝,此番他既然请罪,本王看还是不要刻意刁难于他,毕竟益梁剿匪还需他全权负责。”
司马歆:“……”
司马乂:“如今形势初定,还需汝征调荆州大军西去协助平叛,汝当早归襄阳,将此事尽快落实。”
司马歆:“那我三日后便南返。”
司马乂:“如此最好,江南之事朝廷还要依仗于汝,可不能懈怠。”

——十多天后、洛阳郊外宗庙——
成都王经过十余日行军,又在河内大阅兵一番,展示姿态,然后带着自己最得力的几员大将渡河南来洛阳,参加原定月中举办的司马氏祭祖仪式。
司马乂:“十六弟,你可算来了。”
司马颖:“还是被六哥你抢先了一步。”
司马乂:“此言差矣,我来洛阳并非为了权力,而是想避免大晋军队自相残杀,实乃迫不得已。”
司马颖:“呵……”
司马乂:“如今齐王死了,但益梁还很乱,朝局不稳,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我觉得十六弟你德才兼备,比我合适的多。”
司马颖:“六哥说笑了,弟弟我年纪轻轻,恐怕担当不起,此番上洛,无非是看望一下皇兄,再来宗庙拜祭一番而已。”
司马乂:“哎……十六弟何必推辞,为兄所说皆发自肺腑,这天下乃宣帝、景帝、文帝呕心沥血草创,至父皇时才有如此强盛,方今四方乱起,你我都不捍卫大晋,还能指望谁人?”
司马颖:“六哥太看得起我了,我实在难堪重任,家母尚在邺城,还需北返照看。”
司马乂:“……好吧,我还要继续留在洛阳,亲自保护皇兄不再受任何人危害,避免洛阳出现新的动乱,你我兄弟二人,一内一外,一定要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江山社稷。”
成都王始终没有接受任何封赏,包括加九锡、开府等一系列殊荣,都被其婉拒,他在洛阳祭祖并会见长沙王之后,便迅速归去,时人皆曰成都王淡泊名利,其人望日盛。成都王麾下大将赵骧,因仰慕长沙王品行,在随同成都王来洛期间,投效于长沙王门下,履职屯骑校尉,一跃跻身右卫高层。

这期间,王均始终不敢回去直视自己的妻子司马萱,只能每日写信于她,信中多是怀旧之辞藻,希望借此来重焕夫妻之情。
——王均家——
某日,一人自称河间王使者,拜访了王均。
陆微:“见过国朝第一人的王司空。”
王均:“汝是何人,上来就如此恭维,怕不是要害我。”
陆微:“非也,某乃河间寒士,替河间王出使朝廷。”
王均一听来者寒士而已,便不自觉地蔑视了几分,轻佻地拿着葡萄,边吃边说。
王均:“哦,河间王的使者,汝家大王当初不及时反正,现在是该反省一下。”
陆微:“某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司空明日朝会上帮着给河间王圆场。”
王均:“河间王之事,朝廷诸公自有公议,何故请助于我?请回吧。”
陆微:“司空莫要逐客,当年齐王势大,殊不知如司空这般忠义,也要虚与委蛇,甚至迎娶齐王之女,假戏真做,河间王不敢率先反正,亦怕遭齐王陷害,司空难道不能体会其中难处?时人云,孟抚军与王领军,齐王左膀右臂也,河间王不过一外放宗王,又能算哪门子齐王死党?”
听到这里,王均吓得把手中的葡萄掉落地上,右眼珠子转个不停。
王均:“……”(这混账拿我当年给齐王当狗的事情来扯皮,令我很不爽)
陆微:“大家都是为国朝效力,何苦互相刁难,司空大贤,应当体会个中艰辛。”
王均:“汝说的不无道理,明日吾尽量为河间王帮衬。”(智力差距影响)

——翌日、洛阳尚书台——
陆微:“河间王遣臣来此献表,陈明先前未能及时勤王之过,还请天子责罚。”
宦官将陆微手中的文书接过,给内阁诸公以及长沙王传看。
司马乂:“诸公有何看法?”
尚书台群臣在齐王时代学会察言观色,等摄政宗王先讲,却并不习惯主动发言。
司马乂:“……”
王均:“河间王镇西有功,未能反正有过,功过相抵,然事后及时醒悟,主动陈情于上,当适当增赏,以勉励其南下平叛。”
其他阁员议论一番后,也基本认同王均所言,于是皇帝下诏稍微增加河间国封土,并让河间王通过南征建功来表示忠诚。
陆微:“河间王还委托臣向朝廷奏明,雍州刺史解系病故,关中急需朝廷新派一位刺史,不过鉴于西南战乱迭起,新刺史应当可以和河间王合力奋进,而非互相阻滞才是。”
王戎听到这里,微微抬起自己半闭着的眼睛,看了一下这个叫做陆微的年轻人,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然后又闭上眼。
司马乂:“剿匪事大,河间王有权举荐新刺史。”
傅祗:“不可,刺史任命乃朝廷大权,非边镇都督可以擅越之事,刺史与都督不和乃私事,权责不清却是要命的大事!”
陆微:“……”
王衍:“此事争议太大,不如暂且搁置,以熟悉当地政务、多年辅助解系的雍州别驾阎鼎代理刺史事宜,待剿匪事态明晰再派刺史。”
傅祗:“……”(又和稀泥)
王均:“……”(没听明白这里头的玄机)
刘寔:“王尚书言之有理。”
卞粹:“赞同。”
王正:“不如就这样办。”
司马乂:“大家已经意见一致,本王也就赞同。请陛下暂以阎鼎代理雍州刺史。”
司马衷:“噶……”

陈非在京期间,忙着拜访当年和自己父亲关系良好的故交们,礼数周到而细致,就为了劝说这些人向朝廷提议召回当年被齐王贬谪的名士们,意图在于帮助父亲起复,内阁高层里只有傅祗对此十分热心,他表示愿意帮这个忙。除此之外,陈非亦主动活络自己和祖逖、王敦、荀组的关系,试图营造一个良好的幕僚间关系,王敦对此投桃报李,与陈非亲善,荀组因家族利益关系并没有和陈非过度接触,而祖逖总是刻意让自己不和任何人过于亲近,令陈非很是头疼。

政闲之时,王均召集尚在洛阳的金谷故友欧阳健、刘琨相见,三人互相唏嘘一番世事无常,又聊着已经不合时宜的诗词歌赋,王均却向刘琨讨教闻鸡起舞典故,希望借此让刘琨为自己引见祖逖,刘琨看出王均的意图,于是顺势而为,在第二天带上自己的知己祖逖来参加诗会。
——金谷园旧址——
祖逖:“在下祖士稚,早就听过司空大名。”
王均:“什么大名不大名的,皆虚名也,某不过是尽本职而已。”
刘琨:“我与祖士稚早年便志向相投,于是约定闻鸡起舞,报效国家,此事并未外传,没想到司空竟也知道。”
王均:“哈哈哈,是啊,我怎就知道了呢……”(我是不是超游了?)
欧阳健:“听说祖士稚现在效力于长沙王,这可真是前途无限啊。”
祖逖:“长沙王忠义无双,乃人臣楷模,逖为之效力只是感到荣幸,并不曾图谋过富贵。”
王均:“说得好,我们作为晋臣,都应该尽本分,不应该贪恋权柄荣华,这才是真名士啊……”
欧阳健:“贾氏复灭、齐王败亡,两事相距不过二年,天下局势真的是瞬息万变。”
刘琨:“如今权臣已死,长沙王秉公扶国,来,让我们敬这拨乱反正的新时代!”
四个在金谷园旧址推杯换盏,吟诗作赋,趁着乱世前夜的宁静,展示最后的魏晋风度。

——洛阳某酒肆——
细作:“启禀掾属,一切‘行动’都已按照您和主簿的吩咐办妥。”
陆微摇着羽扇,微微一笑。
陆微:“善,‘秦国’可有来信?”
细作谨慎地拿出一份被紫泥加盖过的竹简交予陆微,陆微亲自拆开阅读。
陆微:“……”(主簿与我看法一致,大王现如今应该已开始按计划行动。目前洛阳的暗桩初具规模,要想进一步发展还需要我留在这里。主簿的意见是让我在洛阳地方侍官,我倒觉得通过大王举荐进入朝廷或者长沙王幕府也是一个方法,如何抉择还需斟酌)

——十二月底、洛阳尚书台——
这是长沙王上洛后的第三个月,洛阳的一切都逐渐恢复平静,朝政在尚书台主持下正常运转,世人仿佛认为回到了元康时代。这一天的洛阳大雪纷飞,腊月里的天白的很迟,黎明之前的昏暗里,长沙王的使者便急促地叫醒了尚书台诸公,称有要事商榷。
王衍搓着手,在尚书台的炉火边取暖,他是第一个到的大臣,随后便是傅祗和王均,当然长沙王早于任何一人抵达。
傅祗:“听说是益梁出事了,不知是否属实。”
司马乂见傅祗问起,拿过一份加密的军报,递给已到的三人传看。
王均:“……”(卧槽,有点懵逼!)
正当三人看的目瞪口呆,惊咤不已时,其他的大臣陆陆续续到场,甚至,一些本无资格进入尚书台议政的官员,比如荀组、陈非、祖逖、王敦,作为长沙王的幕僚也来了,敏锐的王衍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司马乂:“今天这么早让诸公来,实在是事出突然,本王深夜收到这份急报,还请诸公阅览。”
在司马乂的示意下,王均将密报交给后到的王戎等人。
司马乂:“本来今天早上我们要商议一下空缺三个月的中书监人选,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就最新的益梁形势做出调整。”
傅祗:“长沙王,益梁突变,究其本质,非兵力或粮秣不足,乃益州、梁州辖权混乱所致,已有衙博前车之鉴,如今正是朝廷派遣一干吏,持节赴蜀,把控全局的时机!”
王均:“有、有道理啊。”
王戎在一旁点点头,其余大臣也窃窃私语,但并无第二人出来发表不同看法。
荀组:“在下有一些看法。”
司马乂:“谏议大夫但说无妨。”
荀组:“河间王作为镇西将军,都督雍梁诸军事,本全权负责西南平叛事宜,不如朝廷下旨,令其亲率大军南下讨伐,或可为一对策。”
傅祗:“河间王是河间王,朝廷是朝廷,如今形势变化太快,朝廷派人持节代办,本就是武帝时用过的良策,先有马隆持节西征秃发,后有张华持节北伐慕容,无一不胜,效力远胜于地方都督,今可用之。”
司马乂:“那何人可以持节赴蜀?”
傅祗:“首先不能是朝廷大员,否则恐有刻意取代都督之意;其次必须是朝廷可靠之人,否则会串联地方;最后还必须是参与过军事的名士,否则难以服众。当然,资历要浅淡一些,正好以此历练,将来可为大用。”
陈非:“???”(嗯!这几条不都是在说我么,要不要毛遂自荐一波?)
司马乂:“那就请诸位议一议,看看谁可持节伐贼,另外把中书监的人选也议出来吧。”
傅祗:“说起中书监,齐王擅权之时,朝中一批忠良或被放逐或被罢黜,其中就有故司空陈准、故尚书乐广,陈准乃三朝老臣,为人干练忠贞,有宰辅之才,可与张华相提并论,臣举荐以陈准为中书监,同时上奏请求招徕当年离京的名士,重振朝纲。”
王衍:“臣赞同招徕旧贤归朝,不过关于中书监人选,司徒傅祗兢兢业业,有目共睹,臣举荐傅司徒。”
王正:“附议。”
卞粹:“故尚书乐广号‘今伯乐’,人望极高,又在劝说成都王一事上有功,可任中书监。”
王戎:“咳咳……臣亦觉得乐广合适。”
刘寔:“司空王均,年轻有为,又是永兴靖难首功,恰出身名门望族,最适合就任中书监一职啊。”
王均:“这个使不得、使不得!”(我要举荐谁呢?)

效果:王均智力熟练度+4-3(低级超游),魅力熟练度+3,认识司马乂、陈非、祖逖、荀组,与欧阳健好感+5,与刘琨好感+5,与祖逖好感+5,与傅祗好感+20,与周馥好感+5,与司马萱好感+5,面临抉择【推举陈准】【推举傅祗】【推举乐广】【自荐】;陈非智力熟练度+2,魅力熟练度+2,认识傅祗、王衍、王正、王戎、卞粹、王均、刘寔、上官巳、赵骧,王盛好感+10,傅祗好感+5,王敦好感+5,司马乂好感+5,面临抉择【自荐持节赴蜀】【低调观望】;陆微智力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1,获得特技间谍(lv1),认识傅祗、王正、王戎、卞粹、司马乂、刘寔,李含好感+10,基本部署实现,面临抉择【请荐为洛阳地方官】【请荐为朝官】【请荐为长沙王幕僚】【保持洛阳在野状态潜伏】.



【益梁战事(上篇):踏破雪山有觅处】
十月之后,秋去冬来,渐渐严寒的天气和仍然持续的蜀中战事交织在一起,令百姓的生活更加艰难,谁知道这乱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剑阁关隘——
杜略:“……是故,我军有地利,而贼军无此,凭剑阁而守御,屯粮田以待春,困贼兵于蜀中,破敌酋于无形。”
许雄:“妙、妙啊!”
孙晖:“吾亦赞同杜将军之计策,此计最为稳妥。”
许雄:“传令各部,关隘之内只留二千人坚守,其余兵力于剑阁北侧陇上垦荒,为开春军屯做准备,守关和屯田轮换,屯垦事宜交予杜略负责。”
杜略:“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晋寿大营——
连绵的秋雨令晋寿变得泥泞不堪,各部将帅纷纷来到刘洵帅帐诉苦。
瞿纲:“晋军仿佛王八附体,老子日夜叫骂亦不肯出战。”
彭定康:“而且天也和漏了一样,我军士气日渐低迷,这可不是好事。”
刘洵:“我们这边在下雨,剑阁也一样,他许雄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仲明,把蜀道图拿过来,我看看。”
刘淝连忙将那份从阆中缴获的重要战利品从包裹中小心翼翼地找出来,众人一同浏览,就在这时这时邓定走入营帐。
邓定:“许雄再次发告劝降,我军兵士多有动摇。”
刘洵:“拿来我看看。”
刘洵从邓定手里接过那份辞藻浮夸的劝降告示,看着看着,便开始放声大笑。
邓定:“公明你笑甚?”
刘洵:“我笑他许雄老儿虚张声势,笑晋军无人派此饭桶出战……如今朝廷内讧不已,关陇尚未从灾荒动乱里恢复,衙博前次南征已带走部分秦军,他许雄难不成会撒豆成兵,又变出了两万人?荒谬至极,令人发笑。”
众人闻此,不禁舒了一口气,跟着刘洵一起嘲笑许雄。
瞿纲:“三弟,那我们何日攻打剑阁?”
刘洵:“剑阁巍峨,易守难攻,一夫当关则万夫莫开,我们不必啃此硬骨头。”
瞿纲:“那作甚?”
刘洵:“邓将军,汝率自家兵马屯驻晋寿,陪那许雄老儿玩玩。”
邓定:“哼,没问题。”
刘洵:“刘淝,汝统兵三千前往涪县,路过梓潼时协助老仙整改土地,至涪县后打开这个锦囊,内有机密任务。”
刘淝:“是!”
刘洵:“其余各部,随我快马南返阆中。”
瞿纲、彭定康:“好!”

——剑阁北侧荒地——
杜略带人前来勘察土地,凭借当年在郑县屯垦的经验,杜略很快就给各类土地进行了分级,然后按照兵马在合适的地方扎营,避免被连绵的冷雨泡坏营帐。
十数日之间,垦荒便有所进展。许雄亲自前来视察,大悦,乃示意犒赏屯垦诸军。
许雄:“杜将军垦荒有力,果然栋梁之才。”
杜略:“别驾过誉,此乃末将本分,屯垦其实只是别策而已,末将以为对于敌军,还需以奇袭敲打,以防止其大举营造器械攻城。”
许雄:“何人可堪此任?”
杜略:“末将愿往。”
许雄向杜略作揖,表示了自己的敬佩。
许雄:“有将军在,剑阁固若金汤矣!”

——是夜、晋寿大营——
氐兵:“将军,北营起火,有人劫营啊!”
邓定连忙起身,捉起那口偃月刀,一把套上盔甲。
邓定:“随我往救!”
……
晋兵:“这个营寨都已起火,但并未发现粮秣。”
杜略:“看来贼军并未将粮食屯于此处,我们可以撤了。”
忽然在火光里,杀出一队氐兵,只见帅旗中立,上写一个大大的“邓”字。
邓定:“这里岂是汝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晋兵:“将军,看来敌酋率部来援了!”
杜略:“各部不要慌乱,分队依托火势撤离,亲卫队随我殿后抵挡。”
邓定也不说那么多,抄起偃月刀纵马突击,杜略拔出佩剑,与亲卫队迎击,然杜略武功低微,三合之内便被邓定击溃,多亏亲卫队拼死保护,又因火势蔓延,趁乱遁入黑夜逃逸。
氐兵:“他们都跑了!”
邓定:“不必追击,公明说过我们只需要陪他们玩玩就好,各队去救火,传辎重队将粮秣看护妥当。”

——翌日、剑阁关隘——
杜略一脸锅灰,在副将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撤回剑阁,看起来十分狼狈。
许雄:“将军何故如此,莫非遭遇伏击?”
杜略:“末将劫营得手,只是未能焚毁粮草,悔恨至极。”
副将:“那敌酋反应极快,迅速反扑,杜将军亲自给全军殿后,这才……”
别驾孙晖赶紧扶起杜略。
许雄:“将军忠勇爱兵,此次老夫险些失去一员智将,往后不必如此犯险。”
杜略:“多谢刺史器重……”
……
孙晖:“府君,晋寿的贼军送来乞降信。”
许雄:“乞降?”
孙晖:“对,而且是贼首刘洵所书。”
许雄接过信函,浏览全文,其大意为刘洵表示愿意归顺河间王,其余多是吹捧之辞。
许雄:“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孙晖:“斥候禀告,贼军大举南撤,加上杜将军昨日夜袭所得情报,看起来晋寿应该没多少人了。”
许雄:“看起来,刘洵此贼果然畏惧剑阁,这份乞降信就是证据,传令各部,坚守不出,防患一切可能的袭击和破坏。”
孙晖:“诺!”

——梓潼长生教总坛——
峦陀将详细的战事土地纲领写入长生教教义中,作为指导全教以及刘洵军势控制区的土地政策,其核心思想可以凝练为“减租减息、交租交息”八个字。
新的土地政策里将坞堡主按照拥有地产数量划分为三个等级,并依照等级规定几成土地归坞堡主,几成土地归自耕农,这显然损害了坞堡主的利益。但是,长生教亦明确表示不会从坞堡主那里收取一分钱的税,亦不会征调隶属于坞堡主的劳力,即变相以之前划归自耕农的土地作为“赋税”,因此坞堡主们对此大多欣然接受,个别不愿意配合的,也在刘淝兵马抵达梓潼之后,名义上支持了这个新土地政策。
峦陀:“哈哈哈,多亏仲明将军及时带兵前来,否则不知道还有几家坞堡主会跟我扯皮呢。”
刘淝:“还是家兄考虑周到,安排我前来帮忙。”
峦陀:“来,敬刘公明都督,敬长生教,敬千千万万奋起抗争的流民百姓。”
两人举起粗糙的陶杯,里面盛着的是教众自酿的浊酒。
峦陀:“战事紧迫,后方粮食调度捉襟见肘,教义里已经规定不许民间酿酒,只能在僧士监督下,于寺中以陈米酿造浊酒,方可节约粮食。”
刘淝:“虽口感不及官家清酒,然此乃百姓节俭成果,亦甘之若饴。”
峦陀:“不知仲明将军驻留梓潼几日?”
刘淝:“十日之内,协助老仙威压坞堡主,再往后便不能耽误,得尽快前往涪县。”
峦陀:“都督如何交待的?”
刘淝:“不知,家兄令我到涪县后以锦囊行动。”
峦陀:“那我就不多问了。”
刘淝:“家兄托我告知老仙,尽量在年底前组织三千民兵,用以操作攻城器,于城战中充做先锋。”
峦陀:“此事交予我,年底前我一定将民兵组织起来。”

——阆中县城——
刘洵所部返回阆中,补给了一番粮草,并和窦洪等留守兵马接洽,随后决定大举东出,进攻汉昌等地的衙博残部。
窦洪:“如今冷雨连绵,巴西道路泥泞,急行军恐怕不不利于粮秣运转。”
刘洵:“此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天时艰险,所以衙博、襄珍才会料定吾等不会东征,这才有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我意已决,明日出征。”
窦洪:“那我军吃什么?”
刘洵:“就食于汉昌。”
窦洪:“希望一切顺利,祝都督旗开得胜。”

——阆中东郊某地——
果如窦洪预料,巴西郡起伏的丘陵地都被阴雨泡软,刘洵所部行动迟缓,陷入了缺粮的危机之中。
彭定康:“姐夫,后队士兵出现了开小差的情况,大多是之前阆中归顺的衙博旧部。”
瞿纲:“哼,官军果然不牢靠。”
刘洵:“各部急行,不管掉队人马,确保三日内抵达汉昌!”
彭定康:“是!”

——三日后、汉昌县城——
黎明前的昏暗里,作为先锋的卢水胡骁骑抵达西门,随后便是衣衫褴褛、浑身泥泞的刘洵军主力,刘洵自己亦满脸泥水。
卫兵:“报、报!贼军来袭!”
正在火炉旁取暖祛湿的衙博襄珍二人闻此,大惊失色。
衙博:“什么玩意?”
襄珍:“哪一股贼军?”
卫兵:“是刘洵所部!”
衙博:“他们居然从阆中追着过来了,这么糟糕的天气,不可能的啊!?”
襄珍:“快,守住城门。”
……
刘洵并未急着下令攻城,而是令箭法精湛的卢水胡骁骑向城楼射书,上有劝降信,大意为劝诱襄珍等人杀衙博献城池,可确保城内兵士和百姓安全。
襄珍之前并未考虑到刘洵部会在这个气候条件下来袭,因此很多兵力都被分散到乡间去拷粮,并不在城内,当他看到射入城内的劝降信之后,狠下心来,一鼓作气绑缚了衙博,打开西门投降于刘洵。
……
刘洵:“老朋友,又见面了。”
衙博(被绑):“叟蛮!杂胡!老夫为内奸所害,否则汝等不能进此城寸步!”
刘洵并未理会叫骂的衙博,而是亲自搀扶起脸色凝重的襄珍。
襄珍:“……”
刘洵:“衙博狂妄自大,不听忠言,致有今日,乃自食其果!襄珍将军,舍弃一人之义,保全满城百姓兵士性命,化干戈为玉帛,真乃人杰也。请襄珍将军受刘某一拜。”
襄珍没料到刘洵会慷慨激昂地向自己跪拜,赶快拜还。
刘洵:“吾信将军,以将军统领衙博旧部,助我除暴安良。”
襄珍:“末将愿为都督前驱!”
刘洵顺利劝降襄珍,并接收整编了汉昌的三千晋军,在当地休整十几日,迁发当地劳力壮丁迁至阆中、梓潼,一切妥当后,亲率大军折返晋寿。

——涪县——
刘淝小心翼翼地拆开锦囊,内有一份将令,以及署名寄给样杨茂搜的信。
[弟以轻骑精锐百余人,西出涪县,走汶山、蚕陵群山,觅邓艾伐蜀故道,及北入平武,沿白水而上,于武都投奔右贤王杨茂搜,以信函相托,一路艰险,万望坚忍]
刘淝对此十分惊愕,但他素来听从父、兄之言,于是从军中帅选精悍之士,挑选了一个晴朗的早上出发了。

——晋寿大营——
刘洵主力回到晋寿之后,许雄派人夜袭,为瞿纲、邓定所破,刘洵大喜,乃召众将于县衙,开助威宴。
刘洵:“蜀中乱战,已半年有余,百姓流离,将士捐躯,此皆晋室残暴不仁所致,吾等替天行道,杀的便是飞扬跋扈的狗官。带衙博上来!”
只见两壮实的行刑官提着被五花大绑的衙博,走上台地处,这时原属李悠部下的晋寿兵开始嚷嚷着“诛杀衙博”,刘洵见状,起身拔剑,又端起浊酒,往前走了两步。
刘洵:“吾起兵于陇右,率流民南迁,恰逢天灾,便奋起反抗,讨赵廞,抗罗尚,破衙博,困许雄,这才据有梁州尺寸之地,这杯酒,敬追随我一路至此的将士们!义军万岁!”
众将附和:“义军万岁!”
刘洵:“敬英雄,为信义而赴死的英雄,敬李悠,敬毛植!”
李悠旧部的晋寿兵再次爆发狂欢。
刘洵:“敬人杰,为止战而罢兵的人杰,敬襄珍!”
襄珍以及所有在之前的战役里投诚的晋军将士闻之热泪盈眶。
刘洵:“天无道,吾等执之,衙博罪大恶极,戕害义士李悠,畏敌如虎,抛弃百姓,当斩!”
行刑官麻利地抄起大刀,应着日光,将晋朝钦派的前梁州刺史衙博枭首。

刘淝带人穿梭在邓艾走过的险峻小道上,穿阴平,走当年他们南迁的故道,历经艰辛,终于在一个风雪夜里抵达了仇池。
——仇池坞堡——
仇池居要地,山形似高台,周皆悬崖,独一条小路可通其上,台上有清泉,又平坦可以耕作,于是杨氏在此割据,自成势力。
刘淝:“刘洵之弟刘淝,穿越群山而来,见过右贤王。”
杨茂搜:“刘洵曾与我约为兄弟,汝既是其弟,亦不必拘泥,此番走雪山北上仇池,所为何事?”
刘淝用生了冻疮的手掏出刘洵的亲笔信,交予杨茂搜,杨茂搜仔细地阅读后,点了点头,随后将信函递给杨猛、杨当两兄弟。
杨茂搜:“汝家兄长盘算的好,请我出兵沔阳,断金牛道,助他攻灭许雄。”
刘淝:“右贤王可愿出兵?”
杨茂搜:“我受晋册封右贤王,领辅国将军,自守于武都,怎可攻打官家?”
刘淝:“这……”
杨猛:“右贤王,我看公明兄所说很有道理,劫持金牛道,可掠物资无数啊。”
杨当:“是啊。”
杨茂搜:“……”(据说汉中运往剑阁的物资源源不断,粗略估计油水也非常可观)
刘淝:“家兄在蜀中奋战,死活全部仰仗右贤王一念之差!”
杨茂搜:“我看这样吧,仲明你先别急着回去,我让仇池兵马诈称你的部众,随你前往劫持金牛道,届时一旦有不测,我将亲率骑兵以‘剿贼’名义前来接应,当然,劫掠所得应当悉数归于仇池府库。”
刘淝(跪地):“右贤王给予我家兄长一线生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看来想把劫掠所得弄回去是不大可能了)
杨茂搜:“杨当、杨猛,汝二人作为刘淝副将,协助作战。”
杨当、杨猛:“是!”

——十五日后、沔阳金牛道——
晋兵:“敌袭,有敌袭!”
运粮官:“保护粮车,不能有任何差池!”
只见杨猛率领两千仇池兵从栈道入口处杀入,猛攻运粮队后方,栈道狭窄,一顿猛打之后,这支运粮队便被歼灭,辎重悉数为仇池兵所掠,杨当率部在后接应,顺势押走战利品。
刘淝:“初战告捷,杨将军果然骁勇。”
杨猛:“这里你是主帅,没有杨将军,刘将军可别说漏嘴咯。”
刘淝:“那是自然。”

——剑阁关隘——
许雄:“什么!?你们都是饭桶么!”
听斥候汇报说连续四队粮食被劫,许雄愤怒地掀翻了案几,毕竟他经营汉中多年,这里被劫的不仅是粮,更是他的心血。
孙晖:“府君息怒,息怒啊。”
许雄:“刘洵军莫非插了翅膀,飞过了剑阁,到了我们北面的金牛道了?”
孙晖:“听说贼军有一峦陀老仙,莫非是他施了什么法术?”
许雄:“放屁,老夫从不信邪!”
杜略:“金牛道被劫,肯定不会是蜀中刘洵所为,但眼下幸存的士兵都说袭击者乃刘淝所部,这就十分令人困惑了……”(智力影响)
许雄:“杜将军说得对,老夫也觉得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孙别驾,关内粮草还可支撑多久?”
孙晖:“眼下唯一的补给线金牛道断绝,坐吃山空的话最多能守二十天。”
杜略:“垦荒才刚完成,开春耕种,要吃上军屯粮食起码得明年中旬……”
许雄:“混账,混账至极!”
面对金牛道被来历不明的“刘淝军势”劫掠,汉中粮秣完全无法进入剑阁,军屯尚不能见效,而夜袭部队报告称晋寿贼军开始营造攻城武器的情况,许雄陷入了困扰,他和孙晖、杜略商议着可能的对策,或分兵护粮坚守剑阁,或北撤汉中放弃剑阁,或出关野战一决雌雄,任何一个都可能导致无法预估的后果……

——晋寿大营——
峦陀将新组织的三千民兵送抵晋寿前线,他们奉命开始营造器械,而“刘淝军势”劫掠金牛道的消息也传到了晋寿。
刘洵:“哈哈哈,好,一切都基本按计划进行,大事可图!”
邓定:“哼,只怕是不出一个月,许雄老儿就要开关投降。”
很快从李特那边传来消息,李特在这三个月里进展神速,并在众人拥戴下自称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大将军、大都督,并自建年号“建初”,大赦境内。
刘洵:“这……这李特宛如神助,形势变化之快,远远超出我的预计。”
瞿纲:“哈哈哈,果然是巴氐豪杰,厉害,厉害啊!”
这种形势下,刘洵军中忽然兴起一股劝进潮,许多追随刘洵多年的老将军联合进言希望刘洵效仿李特建元称王,以坐实大家的名分,而新投效过来的官军将领,如襄珍等亦跟进表态拥护。刘洵虽在推诿,却也开始考虑是否要响应“民意”……

——梓潼长生教总坛——
另一方面,李特改元称制后,派宿将任臧来到梓潼,以灭晋的名义向峦陀讨要过冬粮秣。
任臧:“大都督大将军说了,眼下他战事吃紧,想从好兄弟刘公明这里借贷一些粮食,以解决年底的紧缺,还望老仙相助。”
峦陀:“这个嘛……”(你妈的,你粮食吃紧,我们这边要大举攻伐剑阁也很吃紧啊,你们自己不会理财经营,这时候跑来白要?)
任臧:“老仙的意思是?”
峦陀:“稍安勿躁,容我度支一番。”(眼下梓潼尚有秋后余粮,或可借贷部分于李特,然其中大多为种子,可能影响春耕效果;不借贷的话,恐伤了义军之间的和气;倘若刘将军不打剑阁的话,那粮食就会非常宽裕,可以放手借贷了……真的很为难啊……)

效果:杜略统帅熟练度+2,武力熟练度+2,政治熟练度+1,许雄好感+10,孙晖好感+5,面临抉择【提议坚守剑阁并自请巡逻金牛道】【提议坚守剑阁并分兵护粮】【提议北撤汉中】【提议出关野战】;刘洵统帅熟练度+2,智力+1,魅力熟练度+4,认识襄珍,襄珍好感+15,杨茂搜好感+10,面临抉择一【称王改元】【称制(不称王)改元】【维持现状】以及抉择二【依计划大举进攻剑阁】【围而不攻剑阁】【主力撤回梓潼休整】;峦陀智力熟练度+1,政治熟练度+6,获得特技农业(lv1),认识任臧,刘淝好感+5,面临抉择【(刘洵选择‘撤回梓潼’时可用)借贷大量军粮给任臧】【借贷大量种子积蓄给任臧】【借贷少量种子积蓄给任臧】【拒绝借贷】.



【益梁战事(下篇):李特崛起】
李特的长兄李辅,在凄凉的冷雨中病逝于广汉城,他的离去并未给正在围困德阳的李特军造成打击,反而确立了李特名义和实际双重的领袖地位,当然,李特借此大做文章,号令巴氐和流贼全军素缟,为李辅之死向晋军复仇。
——德阳县城——
张存:“父亲,吾等困守德阳近四月,罗尚援军迟迟不来,何不弃城突围,尚可保留一线生机!”
张微:“……”
张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父亲!”
张微:“德阳乃蜀中命门要地,若丢,则贼军可畅行无阻于巴蜀,吾世代侍官蜀中,为百姓计,为家族计,皆不可退。”
张存:“可是……”
张微:“巴郡可有派出援军?”
张存:“徐俭以德阳不隶梁州刺史部,而许雄未曾令他援助为由,拒不出兵。”
张微:“哎,诸公不察致德阳失,等他们后悔怕是晚了。”
卫兵:“太守,李特攻城了!”
张微:“各部,随我北门迎击。”

——德阳北门战场——
巴氐军先锋用冲车猛击破破烂烂的德阳北门,主力则顺势利用云梯开始攀登。
李特:“冲进去,钱财,粮食,女人,都是弟兄们的!”
李骧:“杀!”
随着一声巨响,德阳北门轰然倒下,如潮的巴氐兵蜂拥而入。
张微:“亲卫队,坚守门洞!”
只见六旬老将张微穿着其父张翼传下来的铠甲,手持红缨枪,立于兵队前列,蜀中兵士见此皆士气大振,奋力作战,竟一度击退巴氐先锋。
李骧:“张微自为先锋,堵住城门口,我军杀不进去。”
李特:“骁勇营,与我同入!”
张微:“全军,不得后退半步,老夫与德阳同在!”
于是巴氐精锐亦跟着李特本人开始冲阵,但张微凭着城门洞狭窄的地形,竟将李特本队堵在墙边,李特本人右臂中箭,而张微亦被砍伤。
张微:“朝李特放箭,击杀敌酋者,老夫为之请爵!”
李特:“淦,这老匹夫甚是勇悍,莫非我今日要命丧于此!?”
就在形势危机的时候,只见李特长子李荡双持长矛,带着亲卫队突击进来,他身先士卒,毫无畏惧。
王辛:“将军,小心箭矢啊。”
李荡:“父亲如今身处敌军重重围困之中,今日若救不出父亲,便是我的死日!”
张微见状,连忙加派兵力围堵李特,李特在乱战中被一箭射中左目,其听闻李荡来救,于是狂笑着拔出眼上箭矢,向着李荡方向突击。
李荡:“谁敢挡我!”
李荡横矛冲撞,趋步之间杀死晋兵十余人,晋兵恐惧,皆后退数步,李特得以生还。
张微:“放箭,放箭!”
晋兵再次朝着试图逃逸的李特射击,但李特迅速跨上坐骑,箭矢大多落空。
李特:“我今失一目于德阳,明日便要汝张微头颅!”
张微看到李特扬长而去,自说自话道“啊……李特得活,德阳失矣……”说罢便吐了一口血,晋军见此,皆掩护张微向南突围,试图逃离德阳。
李特:“此役我军损失甚大,劫掠一番后便回广汉休整罢。”
李荡:“父亲不可,张微军为我重创,倘若放走他们,等张微重整旗鼓,怕是再难应付。”
王辛:“公子所言极是,将军当乘势追击,诛杀张微才是。”
李特:“也罢,李荡,汝为先锋,带领各部全速追杀,切莫放走张微!”
李荡:“是!”

——德阳南郊——
张微的部将们强行驾着不愿离去的张微南撤,结果还是被李荡追上,大家疲惫不堪,勉强迎战,李荡则挟战胜余威,士气高昂。又一番苦战之后,张微军全灭,除伤兵外无一人投降。
张微:“忠烈之后,不侍流贼!”
李荡见张微宁死不屈,乃以长矛戕之,霎时张微胸口血流如注,张微临终时亦仰天大笑。

——翌日、德阳县衙——
李荡裹挟着投降的伤兵和张微之子张存返回德阳,李特眼睛上缠着白条绷带出来相迎。
李特:“若无吾儿伯俊(李荡之字)舍命力战,昨日吾命休矣!”
李荡:“儿子以命救父,天经地义。”
李特:“张微已死?”
李荡:“其部全灭,伤者全降,张微不从,儿子已将其诛杀,其子张存为我所虏。”
李特:“唤张存。”
两个巴氐兵押着张存进来。
李特:“汝父忠义刚烈,品格优于蜀中诸公远甚……倘若巴蜀将官皆如汝父,我恐早已伏诛,何来今日成就?”
张存:“……”
李特:“你带着汝父棺椁归乡去吧,我不会刁难你的。”
张存:“谢李将军……”
待张存离去之后,李特又召集众将论功行赏。
李特:“德阳今克,益梁各地无险可守;张微已亡,蜀中诸公有谁堪用?”
众人闻之,发出爽朗的笑声。
李特:“蹇硕,汝为巴郡太守,择日率军南下,所占之地皆汝辖治。”
蹇硕:“领命!”
李特:“任臧,汝为德阳太守,扼守此地,确保蹇硕及其他几路大军后勤。”
任臧:“多谢将军厚爱!”
李特:“四弟、五弟,你俩与李攀一起急袭五城,为主力开道。”
李流、李骧:“我等一定马到成功!”
李特:“其余诸将,皆可从德阳府库挑选财宝,好好休整一番后,再随我西征成都。”
众人:“是!”

——成都赵成之家——
郑霅的得意弟子阿七背着包袱,小心翼翼地来到赵家。
赵忠:“汝是?”
阿七:“侠士郑霅的弟子,受人之托前来报信。”
赵忠:“快请进……爹,阿七来了。”
赵成之:“阿七,哪个阿七来着?”
阿七:“拜见赵老先生,我受师傅及赵义将军委托来送家书。”
阿七将赵义亲笔信交予赵成之手中。
赵成之:“罗尚竟然怀疑我儿子不忠,甚是可恶,果然当初就不该出侍晋朝。”
赵忠:“……”
阿七:“赵将军请求老先生尽量在成都高调行动,自以人质,打消罗尚疑虑。”
赵忠:“爹,大哥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尽量配合吧。”
赵成之:“这混小子,不知哪里想出的这种馊主意,罢了罢了,老夫会照办的。”
阿七:“师傅还给我委托了一些重要任务,这期间需要借宿几日。”
赵成之:“汝可自由留宿,不必见外。”
阿七:“多谢老先生。”

——成都刺史府——
赵义拒绝前往成都履任,而郑霅表示愿意上任,在拖延几日后,绵竹方面派出人送信给成都的罗尚阐明情况。
任睿:“赵将军信中强调他老父亲在成都,还让刺史您照顾,这不就等于明示他并无二心了么?”
罗尚:“任从事所言不假,况且子云还请求老夫为他相一个好姑娘,以留后人,郑霅侠士也单独给老夫致信,劝谏老夫用人不疑,恐怕之前的事情是别驾有所误会了。”
张兴:“府君,末将从南门进城巡防的时候,听得许多说书人在评‘赵义袭涪’,都说那是府君用人有方,所以才能退敌,百姓听得甚是来劲,连连叫好。”
杜弢:“……”(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罗尚:“哈哈哈,老夫果然没有看错……对了,侠士郑霅已应允履任绵竹尉,任从事,过几日你派人去一趟绵竹,发予其委任状。”
任睿:“诺。”
杜弢:“府君,我自请作为特使前往绵竹发布委任状,以试探赵义等人虚实。”
罗尚:“杜别驾何故总有疑虑?”
杜弢:“非常之时,绵竹有格外重要,不可不警惕,若赵将军忠义,乃益州幸事,若其通敌,则早些发现总好过他纵贼入关,赵廞失绵竹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罗尚:“……”
杜弢:“关于说媒一事……”
任睿:“听闻蜀郡太守吴侃与赵义的父亲是故交,吴侃之女恰好待字闺中。”
罗尚:“甚好,老夫亲往吴侃那里给赵义说媒,杜别驾你直接将此事告知赵义即可。”
杜弢:“是。”

——数日后、绵竹关隘——
赵义:“末将见过杜别驾。”
杜弢:“赵将军坚守绵竹,又屡次破敌,居功至伟,刺史惦念汝辛苦,才会荐汝赴任成都,没想到将军还以军机要务辞之,实在是高风亮节。”
赵义:“别驾过誉了、咳咳咳……”
杜弢:“将军这是?”
赵义:“先前夜袭涪县,染的风寒,这日夜操练忙碌的、咳咳咳、也就一直拖着没能痊愈。”
杜弢:“那将军何不趁势赴成都调养,总好过在绵竹风吹日晒。”
赵义:“将士与我同甘共苦,哪有主帅因病先行退却的道理,流贼一日不灭,子云一日不归成都、咳咳咳!”
杜弢:“将军高义,乃蜀北之壁也!”
赵义:“这战场无情,说不定哪天子云就捐躯了,真希望能给家父留后,不知道府君有无给我相到一门亲事?”
杜弢:“哈哈哈,此事府君已在操持,吴侃太守有爱女芳龄十六,府君已亲自前往约媒,只等将军战事完结,回到成都便可成亲。”
赵义:“这便好……对了,郑霅侠士正在习武,别驾若要发布委任状,我派人唤他上来?”
杜弢:“也好。”
片刻后,卫兵带着赤着膀子、满身大汗的郑霅来到政厅。
杜弢:“这阴雨连绵天,侠士却还能一身大汗,可见训练强度之高,令人佩服。”
郑霅:“哈哈,让别驾见笑了。”
杜弢将罗尚亲自签发的绵竹尉委任状交予郑霅。
杜弢:“希望郑都尉能够在任上鼎力协助赵将军,一同在绵竹抗击贼寇。”
郑霅:“义不容辞!”
赵义:“咳咳咳、别驾难得来一趟,不如随我们去阅兵一番?”
杜弢:“哦?不错,可以啊。”
于是三人来到演武场,郑霅走到正在操练的士兵中间,拿起大剑开始挥舞,作为精锐的黑毦兵们跟着砍击,其他兵卒用长矛跟着戳刺,郑霅后头大喝一声,黑毦兵一齐高呼“杀!杀!杀!”。
赵义:“如何?”
杜弢:“此军威严,可破流贼!”

——翌日——
送走前来巡视的杜弢之后,赵义立刻脱去厚重的衣服,亦不再咳嗽,精神焕发地跟着郑霅一起习武强身。
郑霅:“对,拳法要这要打。”
赵义按照指导推拳打掌,感觉十分不错。
郑霅:“坚持锻炼,至少能让子云你结实一些,起码像个将军是不是。”
赵义:“郑兄何苦嘲笑于我……郑兄觉得昨日的表演能否糊住杜弢?”
郑霅:“吾亦不知,然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该谏的也都谏了,成都那边是否相信也就只能听天由命。”
赵义:“希望不要在这种关头发生内讧才是。”

——成都刺史府——
杜弢:“据我所见,绵竹之兵勇悍而精锐,可见郑霅操练有方,而赵义体弱,却坚持与兵士同甘共苦,实在难得,是故其人绝非奸细宵小之辈。”
罗尚:“哦?杜别驾这态度转变的很快嘛。”
杜弢:“先前某有所多疑,皆为益州计,如今事实摆明,吾自感愧疚,理当劝谏府君信任赵义将军才是。”
任睿:“益州有赵将军、杜别驾等忠义贤良守备,府君何患贼徒乎?”
罗尚:“哈哈哈,言之有理。”
忽然这时一传令兵在卫兵搀扶下请求报告军情,罗尚召之,见其狼狈不堪,心中疑虑。
传令兵:“急、急报!”
罗尚:“汝隶属哪部,何故满面灰土,如此狼狈!?”
传令兵:“禀刺史,小的从五城逃出、咳咳……”
罗尚:“五城之前不是杜别驾你负责守备的么?”
杜弢:“我归来之前已安排张龟屯守。”
任睿:“左右快给他水喝。”
传令兵急促地喝水,然后出了一口大气。
罗尚:“五城如何了?”
传令兵:“李特发兵万余,夜袭五城,张龟将军不敌,已降贼,十几个弟兄拼死往成都突围,只有我活着回来了。”
罗尚:“李特为何会进展如此神速,按理说他不应该还在围攻德阳么?”
杜弢:“只怕是德阳被克,张微早已殉国。”
任睿:“还请府君拿主意。”
杜弢:“既然屡有官军倒戈,府君不妨诈降,以刺探情报。”
罗尚:“别驾言之有理!牙门将张兴,老夫命汝领兵一千,前往诈降流贼,以刺探军机。”
张兴:“领命!”
罗尚:“任从事,速往郫县,令郫水兵团的何冲、常深二将随时准备出击。”
任睿:“诺!”

——雒县李骧大营——
攻克五城之后,李流奉命屯五城,整编张龟的降兵,并搜刮坞堡粮秣,李骧则与李攀继续推进,来到雒县扎营,张兴率众来到这里乞降。
张兴:“吾乃益州牙门将张兴,见李将军有天佑之势,特率部曲来投!”
李骧:“哈哈哈,我军势如破竹,连牙门将都来倒戈,好,汝快将成都虚实告知于我。”
张兴:“是,此乃成都布防图,将军笑纳。”
李骧一把从张兴手里接过假的成都布防图,看的是喜不自胜。
李攀:“堂兄,有此图,我军攻取成都易如反掌,将来堂兄定然是攻蜀首功。”
张兴:“末将提前祝将军旗开得胜!”(待入夜后吾再观察贼人营垒详情)

——是夜——
李骧轻敌冒进,丝毫不知罗尚的行动,自己只有两千兵力的实情亦被张兴迅速透露给成都方面。罗尚立刻派遣都护何冲、都尉常深领郫水兵团一万大军发动进攻。
巴氐兵:“夜袭,有敌军夜袭!呃啊!”(被杀)
何冲:“兄弟们,冲啊!”
郫水兵团在张兴的带路下蜂拥而入,迅速攻克李骧营寨的三个门防,李骧大惊,决定突围。
李骧:“四面都是人,这可怎么办?”
李攀:“堂兄,主公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将帅旗和甲胄给我,你快些东去突围。”
李骧:“这……”
李攀:“来不及婆婆妈妈了,大丈夫何惧死亡?”
李骧:“我李骧永远不会忘记兄弟你的恩义!”
……
晋兵:“发现帅旗,敌酋李骧在那里!”
何冲:“全军攻向那里,切莫让李骧逃窜掉。”
郫水兵团很快就包围了手持帅旗、穿着李骧甲胄的李攀。
李攀:“来啊,老子就是李骧,不怕死的过来!”
何冲:“放箭。”
万箭齐发之下,李攀当场毙命。
李攀:“…主公…的…霸业…”
晋兵们将李攀枭首,交予何冲等人。
张兴:“这……这不是李骧啊,是他的副将李攀!”
常深:“什么?居然是替身!”
何冲:“可恶,各部整队,李骧肯定要逃往五城方向,我们趁胜追击,一定能连胜流贼。”
张兴:“都护,五城贼军的情况我并不知晓,如此冒进恐怕不妥。”
何冲:“郫水兵团一万精兵,何惧流贼乌合之众?全军东进!”
常深:“诺!”
张兴:“……”

——五城李流大营——
李骧狼狈地逃到了他四哥的营垒,满身血污,失魂落魄。
李流:“这是怎么回事?”
李骧:“四哥,我一时疏忽,轻信敌将诈降,致雒县易手,李攀亦为我而死!”
李流:“混账,二哥让我们为攻取成都开道,你却如此儿戏!”
李骧:“弟弟我该死,还请四哥赶快布阵,晋军少说有万人啊,倘若追击来此,恐怕事态更加严峻。”
李流:“我知道了……传令各部,拔营!到西郊森林设伏!”

——五城西郊林地——
郫水兵团在崎岖的林地小道上急行军,队列混乱不堪,而伏击在这里的李流为晋军的急功近利感到窃喜。
何冲:“快快快,收复五城就在今夜!”
张兴:“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流:“弟兄们,出击!”
何冲:“???”
只见李流麾下的四千巴氐兵突然从林地暴起,对毫无防备的郫水兵团发起袭击,万箭齐发,白刃相对,摆出一字长蛇阵的郫水兵团顿时首尾不能相顾,陷入巨大混乱。
常深:“有伏兵!”
张兴:“都护,突围吧。”
何冲:“这……这……哎!全军往回突围!”
七零八落的郫水兵团开始自行突围,黑夜里自相践踏或被不明箭矢射杀者不见其数。李流并未贸然追击,而是专注于截杀与大队伍脱节的晋兵,这批人中的大部分因恐惧而最终选择投降。

——数日后、五城李流大营——
休整完毕的李特主力来到五城,与李流、李骧汇合。
李特:“李攀之死,令我痛心疾首,全军皆以此为耻,定要杀罗尚老贼为之报仇。”
李流:“罗尚最为倚重的郫水兵团已被重创,现在正是全取蜀郡的时机。”
李特:“四弟说的没错,不过绵竹的赵义是个不好对付的钉子,之前曾击退过邓定,必须想办法确保他们不能第一时间回援成都。”
李流:“弟愿意率军前往绵竹与之作战。”
李特:“好,此番若攻取成都,四弟是为首功。”

——与此同时、巴郡垫江县——
巴氐大将蹇硕奉李特命令南征,巴郡兵卒多因罗尚、衙博、许雄治权混乱而不知隶属,各自为战,结果被蹇硕逐个击破。一个月内,蹇硕便攻城略地,已至垫江矣。
蹇硕:“此地距巴郡治所江州还有多远?”
副将:“差不多,五十里地的样子。”
蹇硕:“哼哼,晋军孱弱,这一路过来,我们可曾遇到像样的对手?”
副将:“大小十余战,晋人皆降于我,此正说明将军威武。”
蹇硕:“兵粮可还充裕?”
副将:“眼下战线太长,德阳南下的粮食已经断断续续。”
蹇硕:“那好,传令各部暂且扎营休整,派一人去将战况告知主公,另派一人去德阳向任臧催粮。”
副将:“是。”

——成都小城太守府——
李特亲率主力大军三万西征,在雒县西南与士气低迷、编制残缺的郫水兵团交战,大破之,并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罗尚营造半年的郫水防线,随后兵临益州首府成都,又传檄曰主将投降者可保百姓免受屠戮,蜀郡太守吴侃为百姓计,乃献出自己守备的成都小城而降于李特。
吴侃:“吴某降于将军,非为一己利益,乃希望小城百姓可免遭涂炭。”
李特:“吴太守勤政爱明,并非忠于一家社稷的庸人,这一点蜀郡人士都知道,特曾在蜀郡当差,亦有所听闻,今日得见,更加敬佩啊。”
吴侃:“……”
李特:“太守放心,特绝非出尔反尔之人,既言明主帅投降可保庶民,那么就绝不会刁难小城百姓……诸将听清楚没有,不得劫掠奴役成都小城的百姓,违者斩!”
众将:“听清楚了!”
吴侃:“吴某替百姓感谢将军恩义。”
于是李特继续以吴侃为蜀郡太守,安抚成都小城的民众,自己则召集部将在小城太守府举办了攻打大城之前的庆功宴。
李特:“刚才我收到消息,蹇硕已几乎全取巴郡,兵临江州了。”
李骧:“竟如此神速!?”
李特:“哈哈哈,诸位将军,我们从略阳一路南迁至此,何曾想到过能成就这般事业?”
众将:“皆赖主公英明神武!”
李特:“这可不是我一人的功绩,乃所有人的功劳啊。”
众将:“主公万岁!”
李特:“等器械营造完毕,我们就攻打大城,只等活捉罗尚老贼,杀了他点天灯,祭奠我大哥李辅,我堂弟李攀,以及无数死在官军屠刀下的兄弟们!”
众将:“杀罗尚!杀罗尚!”
苻成、隗伯:“主公当王!”
李特:“别别别,我德行浅薄,不能受此爵位。”
李骧:“二哥,大家伙都说了,晋室昏暗,百姓需要一个英明的王来领导啊。”
李特:“既然大家如此热情,我也就不必推辞了,我李特自领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大将军、大都督,今日起,改元‘建初’,大赦天下!”
众将:“大将军大都督万岁!”
李特:“至于称王的事,等全取益州之后再说也不迟。”

——绵竹关隘——
自李流率军威胁绵竹关,赵义和郑霅就一直警惕应对,严密监视李流的行动。
赵义:“这李流忽然扣关,令人捉摸不透。”
郑霅:“……”(其中或许有诈?)
卫兵:“有成都方面的使者求见,说是紧急军情。”
赵义:“紧急军情?快让他进来。”
使者:“赵将军,赵将军啊!大事不妙了!”
赵义:“慢慢说,说清楚。”
使者:“李特发兵三万合围成都,吴侃太守献小城而降,罗刺史和诸位将军退保大城,形势岌岌可危啊。”
赵义和郑霅闻此大惊失色。
郑霅:“为何到这种地步了才来告知绵竹?”
使者:“刺史早已派出数拨使者,可皆杳无音信,我已经是第六个了。”
赵义:“难道,李特派人截杀了成都到绵竹的使者?”
郑霅:“哎呀,我知道了,肯定是李流干的,他来绵竹就是用来缠住我们的!”
使者:“赵将军,郑都尉,如今成都大城兵力不足三千,府君等着你们回援,请快些行动吧!”
赵义:“……”(这可如何是好?)

效果:赵义武力熟练度+2,智力熟练度+1,杜弢好感+10,罗尚好感+5,面临抉择【坚守绵竹观望形势】【自领主力回援成都并留少许兵力守关】【派少许兵力援助成都自领主力守关】【放弃绵竹并亲率全部兵力回援】;郑霅武力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3,杜弢好感+5,罗尚好感+5,面临抉择【随赵义一起行动】【率弟子回援成都】【率弟子坚守绵竹】【弃官下野返回巴郡】.


【通知】
后续内容为第四季,与之前内容有一季跨度

« 上次编辑: 2019-12-23, 周一 19:06:21 由 厂公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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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风云 第四季——
« 回帖 #86 于: 2019-12-23, 周一 19:38:04 »
第四季开启前,实装新的游戏规则,含一个资料片和五个DLC,并公布全新的捏卡报名规则。

一、资料片:不一样的人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谁都希望自己无所不能,但有谁做的到呢?”
人物卡的属性和技能栏迎来重大改革,未来玩家将拥有“能力(主要属性)”、“资质(次要属性)”、“声誉”、“技能”四项用于表示角色各方面水平的数据,其作用各不相同。

1.能力(主要属性)
分为“领袖力”、“军事力”、“谋略力”、“政治力”,不论是玩家角色还是NPC,能力(主要属性)都是其剧情中行动方式的最主要判定依据。
①领袖力:
角色对部下的驾驭能力,不论是行政场合还是战阵之中,一个领袖力强的角色更容易获得部下的追随和同僚的认可,同时还更有利角色合理组织和调度部下,发挥自己团队的最大效能。
注:领袖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凝聚人心和控制团队的效果,高名望下容易吸引俊才投奔,高恶名下容易吸引野心家投奔。
②军事力:
角色统兵作战的能力,一个军事力强的角色会更容易落实自己的战术构思,也更容易把一些特殊计划实践,也可以更发现不同情况可以利用的军事有利条件,并更有效地按照预想去训练军队。
注:军事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把握战争形势的效果,高名望下对稳定士气有帮助,高恶名下对敌军产生威慑。
③谋略力:
角色拟定策略的能力,提供的增益包括偏向奇策的非常规军事计谋、用间之道、煽动行动、洞察力以及辩才。不论具体怎么体现,高谋略力角色最核心的优势就是获取情报的效率极高。
注:谋略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密谋水平和思维缜密程度,高名望下对辩论增益更大,高恶名下对无底线间谍行动增益更大。
④政治力:
角色组织治国理政的能力,其内容包括制定政律的水平、推动变法的效果、更高效组织人力物力的能力、安抚民心之效用。高政治力的角色更容易促进农桑牧冶商等百业的发展。
注:政治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各方面行政能力的水准,高名望下更有利于安抚人心,高恶名下更有利于变法杀人


2.资质(次要属性)
分为“健康”、“武力”、“容姿”、“悟性”,均属于“先天”性属性,开局即成型,且只会随游戏回合推进而持续减少,无法增加。
①健康:
角色的健康程度,越低说明越不健康,包括病、伤、衰都会对数值产生减损,病和伤会造成的暂时性减损,影响结束后健康不能完全恢复到原来水平,即会因为上述原因造成少许永久减损。衰老减损按年计算。
②武力:
角色的体魄强健程度,越高说明越孔武有力,越低说明越孱弱,直接影响单挑和战场混战的能力,又间接影响受伤的可能性,高武力角色更不容易因为小事件而受伤。武力很高的情况下,会凭借个人带队的局部突破、局部反击影响战场全局,甚至改变战争结局。
③姿容:
角色的性吸引力,男性而言越高说明越英姿勃发,玉树临风,女性而言越高说明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极高的情况下会突破性别障碍对同性产生性吸引力,很多情况下,较高的姿容会对领导力产生微妙的影响。
④悟性:
角色的先天学习能力,相当于聪慧程度,越高越容易通过拜师、读书、实践等方式获得能力(主要属性)的熟练度,也更容易入门未拥有的新技能,是一个深刻影响角色成长性和塑造性的特殊资质。

3.声誉
分为“名望”、“恶名”,直接决定天下广大素未谋面之人对角色的评价,但对角色十分亲近熟悉之人受此影响较小。
①名望:
即知名度。角色在重大事迹中的突出作为会被广为流传,不受阵营约束,只和朴素英雄主义价值观有关,事件的重要程度和知名程度,以及角色参与其中的方式和结果都会对产生的名望有影响,此外特殊情况下人为的扩大化角色在事件中的地位也能产生更高的名望。高名望的角色在士人圈里的影响力更大,不同的名望来源方式会令角色受到不同领域内的推崇。
②恶名:
即负面知名度。角色在现行普遍价值观下做出的一系列违背伦理道德的行为,一旦被曝光并广为流传,就会令角色产生大量恶名,事件的知名度和角色在其中行动的恶劣程度都会对产生的恶名有影响。恶名具备和名望一样的传播方式,也可以在特殊情况下被人为扩大化。高恶名的角色在黑恶势力中影响力更大,不同的恶名来源方式会令角色受到不同体系的唾弃。

4.技能
分为“领袖技能”、“军事技能”、“谋略技能”、“政治技能”、“武学技能”、“杂学技能”,直接影响玩家制定指令的可行性和操作性,以及许多事件的成效判定。技能的高低水平分为“略知(lv1)”、“掌握(lv2)”、“精湛(lv3)”,角色可以通过一定程度时间的学习达到“略知”,可以通过大量时间进行学习以达到“掌握”,但只能通过大量实践或高人指点才能借助特殊事件达到“精湛”。具体效果游戏内具体告知。
①领袖技能:
直接与领袖力相关,囊括领域有统御、怀柔、伯乐、震慑,多为帝王之术,获取方式只有实践。
②军事技能:
直接和军事力相关,囊括领域有阵法、练兵、治军、指挥,多为战场之能,获取方式包括读书、拜师、实践。
③谋略技能:
直接和谋略力相关,囊括领域有间谍、辩术、奇谋、毒计,多为机略之谋,获取方式包括拜师、实践。
④政治技能:
直接和政治力相关,囊括领域有民政、百业、度支、治经,多为经国之干,获取方式包括读书、拜师、实践。
⑤武学技能:
属于新资料片中未旧版本武者保留的技能树,包含一整套可以被逐步挖掘的各地流派的武学技艺。获取方式包括拜师、实践。
⑥杂学技能:
门类广泛的非正统学问,囊括领域有地理、天文、方言、医术,获取方式包括读书、拜师、实践。



二、6个DLC
为与新的资料片配套,会有6个充实游戏内容的DLC出现。

1.DLC——游牧入侵
中原的北方边界之外,是制度民俗迥异于汉地的游牧草原,随着魏晋以来的政治变化、军事行动以及气候异常,大量游牧部落涌入汉地,并长久改变了当地的生产方式,深度介入中原王朝在北方各州的军政事务,平州有慕容鲜卑,幽州有段部鲜卑,冀州有乌桓,并州有屠各和乌桓,雍州有羌胡和屠各,秦州有羌和乞伏鲜卑,凉州有秃发鲜卑和卢水胡。
游戏机制:
①游牧部落因为生产制度的落后而无法介入汉地民政事务,往往只能借助和中原人的贸易、和地方军政领袖的合作来间接施加影响力,但他们也可以在特殊情况下发动粗暴的军事行动,屠杀和奴役临近的中原人以拓展自己部落的放牧范围。
②游牧部落以羊马等牲畜为唯一财产,施行军事民主制和牲畜均分制,即成年的部落领袖之子会被要求带着一定人口和牲畜离开牧场,寻找自己的牧场以谋求发展。
③失去一切旧权势的游牧部落头人可以通过沦为流寇而转变游戏机制,或游牧部落头人通过机缘巧合征服一片汉地并得到中原人的辅佐也可以转变游戏机制。

2.DLC——户调制
魏武帝以后汉失天下于财税积弊而例行变法,确立以粮布为本之户调制,随魏晋以来,铸币之风渐衰,户调制通行天下,更因边地蛮夷以物易物而更加巩固。于西晋时,官府以定额征收粟畜、绢帛,又以之为禄发给百官,勋贵王公之采邑也如此征收,而上流社会也有珍宝互相流通,论及民间商埠,考虑到珍宝之稀缺、粟畜之不便,于是约定绢帛为通货。
游戏机制:
移除货币概念,天下通行以物易物,一般通货为绢帛,但牲畜、粟米、珍宝也可流通,特殊的,盐铁马因官府专营而十分贵重,且民间对其的交易被视作非法行为。

3.DLC——郡县崛起
魏晋史料远不如明清史料丰富,尤其是缺乏大量细致入微的地方志和人物志,因此除却主线剧情的英雄人物外,大部分郡县的治理者缺乏记载,体现在游戏里就是没有知名人物控制的郡县缺乏行动力,仿佛无人区一样挂机,既减弱了入侵者的挑战性,也被迫让开始建立霸业的玩家分出大量知名人物去治理地方,因此必要提高无名地方执政者的行动力。
游戏机制:
①所有非历史知名人物和已成名虚拟人物控制的郡县将被激活,其太守、县令虽依然没有姓名,但将会和历史知名人物或成名虚拟人物一样进行利益衡量和战略预判,并积极地采取军事政治行动,他们的方针主要是保境安民,并服从于赋予自己权力的朝廷,特殊情况下也会卷入朝廷的权力斗争中。
②无名的太守或县令若在一些重大的军事行动中挫败了历史知名人物、已成名虚拟人物或玩家主导的攻势,或取得了重大战果,则会被刷出一个尽量符合其出身和背景的姓名,性质类似玩家招揽的已成名虚拟人物。

4.DLC——边地拓展
这是一个可能随着剧情推进长期补充的DLC,现阶段将补充上郡和凉州的内容,以配合玩家的行动需要。
游戏机制:
①上郡:秦汉之上郡在东汉末年的中原衰退中被朝廷丢弃,至今已沦为屠各、东氐、羌胡的角逐之地。虽然没有了郡县机构,但秦汉就地名得到了保留,这里处于黄土高原东部,贫瘠而且干旱,虽然在中原人看来毫无价值,但对于边塞人来说价值非凡,这里北接河套之秃发鲜卑本部,东渡河水而接并州西部的屠各属地,南面以洛、泾二水直通关中腹心,西通凉、秦二州,可谓四方通衢要地。本地将出现大量符合历史形势的虚构部落,以充实游戏内容。
②凉州:西晋分置凉州秦州之后,凉州就专指河西走廊之地,因其特殊地缘,自汉武帝以来就是中原人和南来北往的游牧部落的角逐之地。如今中原板荡,张轨刺凉州,以一己之力支撑局势,但蛰伏多年的秃发鲜卑、在凉州东部蠢蠢欲动的乞伏鲜卑,还有河湟一带叛服无常的卢水胡都再次变得危险。本地将出现大量符合历史形势的虚构部落和郡望豪族,以充实游戏内容。

5.DLC——乱世群雄
随着八王之乱进入激烈对抗阶段,更多的西晋高官主动外放州郡,形势开始朝着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方向发展。先前朝廷权威充沛之时,各地选派刺史、都督都有一套严格流程,且执行苛刻的人质委托制度,任期有限还要接受朝廷定期委派宦官的监察,但因为宗室内斗和州郡变乱,选官体系和监察体系瘫痪,这些借故主动前往地方执政的高官开始暗中攫取州中权力,并逐步走向世袭化和军事化。
游戏机制:
①带着不可告人目的来到州郡的朝廷高官们一开始拥有很大的影响力,并可以借此快速和本地的豪族建立联盟关系,或通过拉拢亲族势力大规模进入州郡来和本地豪族争锋,不论怎样,只要能站稳脚跟,新的诸侯就会在地方成型,他们可以在维持小型幕府的情况下,继续借助晋室的权威拓展自己的势力,这一机制称作“腐蚀”。
②地方豪族和游学名士会对本地出现的诸侯进行评估,他们会依附看起来有潜力的诸侯,或尽量和看起来前途不明的诸侯保持距离,甚至会公开和看起来前途悲惨的诸侯决裂以宣誓自己对晋室的忠义。
③由于晋武帝大肆分封宗室王公和开国郡公,导致许多州里大量郡县是王公采邑,于是州的财政力量比起汉末被大为削弱,此外,近来各地出现并扩大的叛贼势力也破坏了一些州的经济基础,这一方面令诸侯的财政力量十分脆弱,另一方面却可能成为诸侯突破常制临时募兵的借口。

6.DLC——流寇
天下局势日益糜烂,官府治理不力且天灾频仍,百姓流离失所,异族劫掠中原,值此国难之际,司马宗室自相残杀,士族高门自保于内,无人料见未来之曙光。凡四民之中有血性者,揭竿而起,或聚众作乱于县,或虎啸山林于野,山泽川谷都可以成为反叛者的据点,他们一次次袭击官军,夺取活命所需物资,又自相兼并,其中终会诞生新的天命之子,亦或是全部被大晋忠臣逐个讨灭?
游戏机制:
①不论你是野心勃勃的冒险者,心怀叵测的投机者,还是走投无路的流民,天下通缉的罪人,只要你拿起兵器,落草为寇,就拥有了全新的未来——叛军的未来。作为和大晋官府公开对抗的叛军,你会遭到所有官府势力的无情讨伐,几乎很难通过合理手段长久立足郡县,不得不转战于山泽之间,于是也被称作流寇,你要么通过持续不断的军事行动成为一大片区域的统治者并在正面战场击败官军,要么彻底放弃据点大规模转移他处。
②只要官府继续无能下去,就总会有流寇出现。一个流寇首领可以通过不断取得军事胜利来快速壮大队伍,吸收更多的依附者——他们甚至来自不同族群和籍贯。攻克一座郡的治所将会极大提升流寇首领在草莽圈子的影响力,若能攻克州治所,流寇首领就可以声称自己受命于天,效仿官府建立权力体系,这样做会让你拥有号令天下贼寇的相对威势,但也会极大引起朝廷的重视和打击。流寇势力的存续严重依靠劫掠,如果物资出现断供,队伍会迅速瓦解,一场重大的军事失败也会令队伍雪崩。
③某种情形下,威胁性较大但看起来没有更大野心的流寇首领会受到朝廷诏安,诏安或许并不真诚,双方都有自己的考量,可一旦诏安成功,流寇首领就能转化为合法的军阀,某些情况下具备远大于普通郡守的权力,但桀骜不驯的部下们可比官府的士兵难管教。



三、新的捏卡报名机制
因游戏机制的大幅变革,旧的捏卡方式被取代。首先需要根据喜好选择一个剧本,然后按照剧本的要求自由选择符合规则的籍贯、姓氏、家族关联,根据剧本的要求对主要属性roll点或对主要属性修正值roll点(修正后溢出100的点数转化为开局宝具),再以100为区间roll武力、姿容、悟性各三次,选择中意的数值。

1.游侠
随着晋室权威日益削弱,治世已如黄粱一梦远去,悲惨而动乱的今日摆在天下人的面前,作为一个出生寒门地主家庭的年轻人,你因战乱或灾害失去亲人和大部分财富,被迫变卖田产,带着几个可靠的部曲行走天下。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适中,开局自带若干义兄弟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50 谋略力40 政治力40),修正区间25

2.游学者
虽然出身寒庶,但尚可的家底支撑你接受了粗浅的经学教育,令你产生了兼济天下的理想。你厌恶玩弄玄学的高门士族,向往书籍里的旧日秦汉经学大儒,并打算践行知行合一、经世济民的理想,并以迈出家门,游学四方为第一步。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适中,享受汉风志士事件链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异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40 谋略力60 政治力65),修正区间25,有初级的政治技能

3.郡吏
作为庶族,你已经十分出色,通过艰难的州郡定品,在那群士人轻蔑地视线里混入了大晋的体制,并成为了一郡长吏,并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但品级的先天不足让你止步于此,除非你能通过特殊途径改变命运,恰好你听说最近天下并不太平。
①特点:中产,社会地位适中,已出仕并有工作经验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异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50 谋略力50 政治力50),修正区间25,有一些初级的杂学技能

4.贼徒
你是被官府通缉的贼人,或因为抢劫,或因为杀人,或因为盗窃,甚至是因为逃离军户,总之你已经不被主流社会所容。但这个动荡的社会不缺和你一样的人,你很快就会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跟着他们走一步看一步,或干脆成就一番事业吧。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十分邪恶,会根据籍贯被刷在有反叛军的地方
②限制:籍贯不能是司隶,家族方面不能是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60 谋略力50 政治力40),修正区间25,有初级的军事技能、武艺技能、间谍技能

5.剑圣
不同于俗人,你追求的是精神世界的归一,即剑人合一之道,你的生命属于一把剑,你渴望用他打遍世界,修炼极致的武艺。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一般,开局拥有一把名剑,享受剑圣事件链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50 谋略力50 政治力50),修正区间15,武艺强制性拉满,有强力武学技能

6.富商
虽然庶族混不进上流社会,但只要头脑精明,在这个动乱的世道里发家致富还是不难的,你利用信息差和过人的胆魄,通过几次冒险的货物贸易发财,你凭借财力的增长在家乡所在州郡拥有了影响力,或许假以时日你就能借助赞助进入政界,前提是你选对投资目标。
①特点:富有,社会地位较高,根据籍贯拥有在本州郡的影响力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30 谋略力70 政治力65),修正区间15,有普通杂学技能

7.流民
你的故乡已经毁于兵乱和灾厄,你沦为了逃难他乡的流民,你一无所有,跟着和你一样悲惨的其他流民漫无目的的流动乞活,看起来这是没有未来的人生。
①特点:赤贫,社会地位低贱,开局直接面临死亡风险,看起来没有任何可玩性和潜力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不能选择任何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全部roll100决定,可roll五次,选择其中最满意的结果实装)

8.异族酋帅
作为中原人眼里的蛮夷,你带着自己的部族生活在中原的边疆州郡,过着和汉人完全不通的部落生活,但你并不孱弱,你有自己规模不大但可靠的族人,以及具备血缘纽带的同族其他部落酋帅作为潜在的盟友,他们的领地大约就在你的不远处。确保控制更多牧地,然后和汉人贸易,或者和那些需要我族武力的家伙合作,只要不发生天灾,你的未来不会很差。
①特点:拥有牧场,社会地位中上,适用游牧游戏机制
②限制:籍贯限定北方边疆七州,家族锁定异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65 谋略力50 政治力35),修正区间20,有初级部落类军事技能

9.豪族俊杰
出身于一郡望族的你,年轻有为而朝气蓬勃,你被州中正核定为中上品,官运不会太差,但比起上品士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作为上流社会边缘人,你和你的家族的影响力主要在故乡,连片的田产、数百奴婢、通达人脉,都是你能帮助你更好的在本地施展拳脚,不过除了作为乡贤,你也可以考虑前往京师碰碰运气。这些年天下治安每况愈下,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家族的未来了。
①特点:殷实,社会地位较高,开局即作为州郡贤才参与地方行政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限定郡望豪族,不可选择名满天下的大士族或异族、庶民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30 军事力30 谋略力30 政治力30),修正区间40

10.士族新秀
弘农杨氏,太原王氏,琅琊王氏,颍川钟氏、颍川荀氏,颍川陈氏,河东裴氏,京兆杜氏,汝南袁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魏晋以来至今,门生故吏满天下而致声望隆极、阀阅鼎盛的士族高门无非以上几家,他们一般被称作“士族门阀”,通过类世八公、垄断中正而令家族长盛不衰,并和司马皇族有大量姻亲关联。上流社会就以这批士族为主。作为出自其中一家的年轻人,你被视作大晋朝堂的新秀,年纪轻轻就获定上品,步入省阁议政。值此国家板荡之际,你又有何作为?
①特点:富有,社会地位极高,开局即作为散骑出入门下省
②限制:只能选择介绍中提及的几个家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20 军事力20 谋略力20 政治力20),修正区间45

11.宗王幕僚
天下司马诸王,为争夺朝廷控制权而竞争激烈,诸司马都大开幕府,招揽贤才,除却士族、豪族以自身家族势力成为座上宾,也有大量各具异能却出身卑微的庶族投机附会,跻身幕府而成为芸芸门客之一。只有抓紧一切机遇,将自己的才干奉献给主公,才有可能受到破格拔擢,一跃而升为将军或军师,并通过从龙建业实现人生跃迁。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较低,开局即是某位强力宗室王的门客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不可选郡望豪族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40 谋略力40 政治力40),修正区间35

12.远支小宗
晋武帝分封宗亲,以亲疏远近论爵位大小,兼以强力近亲都督各镇,凡宣帝兄弟之后虽有公爵,但位卑而权弱,除却个别强人因缘际会跻身朝堂,大部分远支小宗都默默无闻于封国采邑,不思进取。你出身某远支小宗,且又因为是奴婢所生贱胚,而备受公父、部曲讥讽,但你公父至今年迈却未有其他子嗣,只要不发生意外,其爵位必然世袭与你。如今宗室内乱夺权,四方蛮夷扰动,流寇盗匪横行,民心不附,你作为河内司马氏的一员,将如何行动?
①特点:富有,社会地位较高,开局作为某司马氏极疏远小宗的唯一私生子
②限制:籍贯和家族锁定河内司马氏,但可选出场州,并由系统指定所属远支小宗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30 军事力30 谋略力30 政治力30),修正区间40

« 上次编辑: 2019-12-27, 周五 17:43:29 由 厂公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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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元年(303年)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腊月
« 回帖 #87 于: 2019-12-26, 周四 14:06:14 »

【陆微】
自从长沙厉王败亡至今已半年有余,洛阳乃至中原都再次恢复宁静和平,临时征募的戍卒和义从也大都裁撤,司、豫、兖三州行政日见复原。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卢志和崔匡把整个中书省搬到了邺城去,从那以后天下各州军政要事悉出河北,而不再问政于洛京诸公,尚书台也就闲置了下来,但维持内城治安的右卫却并不闲散,中领军孟明是个勤劳的人,他热衷于搜捕暗中谋划反抗成都王的人,大肆弹压被裁撤的原宿卫中的小股叛乱势力,且颇具成效,洛阳治安果然好了很多。你也忙不起来,尚书台白天无事可做,晚上的机密活动也因为洛阳的重要性骤然下降而减少了很多,无非是替河间王多方联络笼络,但河间王举荐李含为秦州刺史的事情却一直办不下来,洛阳做不了主,邺城的卢志以兹事体大反复推诿,河间王在给你的信中表达了他的不满。
太保乐广在腊月初去世,他是成都王的岳父,又因有伯乐美名而享誉朝中,百官都去吊唁,这引起了你的关注,但你没有从中找到有价值的信息。接替乐广的是四朝元老刘寔,他原本固辞不受,但无奈资历太老而被众人推荐,只好受命。你尝试着接触了新太保,但刘寔看起来老奸巨猾,完全闭门谢客。
[诸公皆有愤懑,亦有大臣因天下局势惊变而放浪形骸,沉湎酒色琴弈,不问世事,尚书省、门下省形同虚设,洛阳一时酒贵]——你如此写下。
很快,你的上级,尚书右仆射临淮郡公坚也要走,他上了个很长的表,陈明自己要效仿先祖父的志向,以半百之躯赴任徐州剿匪,皇帝批准了。这是个老狐狸,你在与他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搞到。
永宁二年,正月初一,元旦,洛阳小雪,宫中忙碌不已,皇帝说是要举办宴席招待百官,言“太平”,自太傅东海王越以下八公、位从公及百官都要入殿赴宴,你作为列曹尚书之一自然也会列席。你注意到这次宴会不寻常,侍中嵇绍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新年讲话,篇幅巨长,但你轻松总结出要点,其多次提到“重塑纲常”,并着重强调了“天下安泰”,事实上,刘洵乱巴蜀、石冰祸江淮、并州依然乱战都是众所周知的,那这篇演说是何用意就值得推敲了。于是你开始暗中关注嵇绍。
之后你发现嵇绍频繁出入金墉城,他作为侍中,是皇帝的亲信,这显然说明皇帝在直接进行什么密谋,你把所有知道的都派人送去了长安。
初八,大雪纷飞,你收到请柬,另一个令你格外关注的人,同属列曹尚书的萧睿——据可靠情报显示此人不但和太傅越关系密切,而且近来与嵇绍亲近——他要迎娶中书侍郎郗鉴之堂妹郗氏,并邀请百官赴宴。你依惯例婉拒了邀请,随后打听到不少中层朝官都要去赴宴,但年迈的老臣大都不去。但你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中领军孟明也受邀赴宴。你立刻找到了线人,但没有获得任何与宿卫有关的新情况,于是你开始紧张,经过一番考虑后,你大胆决定不去尚书台登记辞官便仓促出走。

至傍晚时分,你已差遣线人把自己整理的情报和注释送去长安,自己也带着仆人驾车朝西门而去。车队走到新安,你在李进驻地安顿下来,却有线人匆匆赶来……
陆微:“如何了?”
暗桩:“洛阳新乱,尚书萧睿婚宴遭遇刺客,随后宿卫火并,百官四散而逃。”
陆微:“宿卫如何火并?”
暗桩:“不是……是中领军所辖右卫与中护军所辖左卫火并,而先前被成都王罢黜失业的前宿卫也自发携带武器加入火并,东城失火,北大营也失火了。”

你立刻以新安为据点,再次部署暗桩刺探洛阳情报,三日后,你直接得知了洛阳的最新情况,似乎侍中嵇绍与尚书萧睿控制了局势,他们和其他几个有明显反成都王倾向的大臣从金墉城救出了被废黜的羊氏,并重新册立为皇后。据说太傅越等宗室、老臣并未直接出面,但在事后也表态支持了嵇绍和萧睿的行动。你不清楚中领军孟明和驻扎在洛阳东城、北大营的右卫(成都国兵)的具体情况,据暗桩说法,有一种流言说孟明已死,成都国兵被重创后溃逃去了河北,另外一种流言则说孟明指挥着大部分成都国兵撤退去了河北,真假难辨。

又过一日,大鸿胪挚虞携尚书台所发文书抵达新安。
陆微:“臣,内兵尚书陆微接旨……”
挚虞:“……去岁以来,中领军孟明以权跋扈,擅掳大臣,杀戮义士,其以下右卫诸将多有胁从者,为洛阳一害,皇帝不忍,遂以侍中嵇绍、尚书萧睿等谋而诛之,今贼徒伏诛,洛阳重归泰宁,拜萧睿为中领军,以此次出匡乱有功之前右卫将士重归右卫,罢有罪之成都国兵,中护军张泓协力有功,职位不变,加关内侯。侍中嵇绍高风亮节,拒绝一切封赏,当为人臣表率,而后以太傅越等老臣重开台阁理政,中书省宜尽早还洛……内兵尚书陆微,擅离职守,当即日返回洛阳述职。”
陆微从中筛选有价值的信息,却并未发现此次洛阳变故之后,朝廷似乎完全没有提及对大将军成都王颖或是太宰河间王颙的“处理”,也未直接颠复当前格局,完全把矛盾焦点放在了实际上代表邺城控制洛阳的中领军孟明身上。这就很是诡异了。
挚虞:“陆尚书,国家有伦理秩序,既然天下并非发生动乱,你何必贸然出走,这岂不是令朝廷徒增担心,若你今日不回台阁,恐怕会令皇帝疑心你是否有二志,更会祸及河间王,那岂不是不妙?不如随老夫当即启程。”
这挚虞催促的如此紧迫,你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效果:在新安函谷关大营。

【萧睿】
荀坚跑了,萧睿原本有一些计划想和这位临淮郡公商议,却不料落了空,萧睿现在很是怀疑这人是不是传说中王佐之才荀令君的嫡孙。但这也不见的是坏事,尚书右仆射自请下放徐州,尚书左仆射王衍又坚持闭门不出,太傅尚书令越一直装病,这么一来尚书台的事情就萧睿等一众列曹尚书说了算,当然,因为中书省在邺城的缘故,尚书省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作为击杀孙寿,名扬江左的功臣,萧睿不远千里赶回洛阳显然不是来辅佐成都王的。萧睿出自东海王幕府,而江左的经历令他在朝中的少壮派里初具声望。

萧睿:“人心如何?”
暗桩:“长沙厉王深得宿卫人心,年轻大臣里也多有仰慕者,左卫和百官里一直有暗中组织反对活动的人。”
萧睿:“成都王擅废原宿卫,以成都国兵充作右卫,那被裁撤的一万多人离散在河南尹各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暗桩:“明鉴,这几个月来洛阳频发袭击事件,多有被罢宿卫参与。”
萧睿:“加大力度和这批人取得联系。”

不久之后,萧睿突然受到侍中嵇绍的主动联络……
萧睿:“久闻嵇侍中之名,不知侍中找在下是为了……”
嵇绍:“某与周处结交,听闻将军在江左事迹,深表崇敬,乃结交之。”
萧睿:“不敢当。”
嵇绍:“既是忠义之士,可否共图大业?”
萧睿:“侍中指的是?”
嵇绍:“汨罗渊水乱拍波,群云翻涌巫山峨。将军若有报国志,可愿随我前往金墉城一趟?”
萧睿:“去金墉城作甚?”
嵇绍:“见一贵人耳。”

萧睿的计划开始紧锣密鼓的施展,为避免引起怀疑,萧睿没有和东海王越进行接触,但一直保持着和裴邈的沟通,以此获得调动洛阳暗桩的权限。
萧睿:“‘贤人’意下如何?”
裴邈:“‘贤人’认可你的计划,但担忧会否太过激进。”
萧睿:“朝中义士不在少数,老狐狸们这几个月走了不少,加上邺城倒行逆施,人心向背已非半年前长沙厉王时那样,此外,被罢宿卫怨气很大,可以利用。”
裴邈:“一切交给你处理,‘贤人’不便直接出面,但把握分寸。”
萧睿:“当如是。”

萧睿忙于串联,十分疲惫。
郗桦:“最近一个多月来,先生你总是日夜外出,很是忙碌,可有桦帮得上的忙?”
萧睿:“无甚大事,不过为国耳。”
郗桦:“……”
萧睿:“对了,我已帮你寻回族亲,你为何还要住在我家。”
郗桦未答复,径直返回厢房。
萧睿:“真难办。”
深夜,萧睿再次前往大理寺拜谒嵇绍。
萧睿:“侍中,在大理寺见面,是不是有点……”
嵇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廷尉是我的学生,他不会把我们的情况泄露给孟明和他的走狗。”
萧睿:“那便好。”
嵇绍:“且看此物。”
萧睿:“这是?”
嵇绍:“衣带诏,此乃皇帝亲自所下,授意我等义士铲除奸佞。”
萧睿:“来源可属实?”
嵇绍:“将军怀疑与我?”
萧睿:“不敢不敢,只是担心……”
嵇绍:“天子蒙难,权臣祸国,这是我们用命的时候,不要迟疑!”
萧睿:“侍中教训的是,这是东城兵力布防图,这个是孟明的起居情况。”
直到天明前,萧睿才回到自宅,却见桌上饭菜已经备好,郗桦伏案而睡。
萧睿:“这?”
郗桦(惊):“先生回来了?又是一个通宵……”
萧睿:“我说,你不会是干等了我一宿吧,这交给仆人做就行了啊。”
郗桦:“小女子虽不知天下事,但先生却一定在做一件大事,那就不能把先生的后背交给仆人,这便是小女子为报答先生江左救命恩情的唯一方式。”
萧睿突然心生一计。
萧睿:“郗桦,我……有个想法,有些唐突……希望和你演一出戏。”
郗桦:“这……谋诛中领军?”
萧睿:“不用勉强,毕竟让一个小女子跑过来和我假装成婚然后诱杀贼人什么的……”
郗桦:“谁说女子不如男,郗桦愿意。”
萧睿(大惊):“你就是义士啊!”
郗桦:“族人那边,我会去尽量说服的……先生只需要做好本分工作。”
萧睿:“好,好,好!”

萧睿准备迎娶中书侍郎高平郗鉴之堂妹郗桦,请柬委托嵇绍和裴邈他们从几个不同渠道发了出去,萧睿亲自登门造访了几个老臣,其中只有傅祗表态要列席。给孟明的请柬是萧睿亲自去送的,因为先前几个月里,萧睿一直竭力恭维孟明,后者似乎认为萧睿和他关系密切,果然接受邀请赴宴。婚宴定在正月初八,在此前一天,萧睿做最后部署。
嵇绍:“被罢的宿卫死士我已经联络好了,你那边如何?”
萧睿:“中护军看起来是愿意帮我们的,但我不确定张泓那家伙的坚定程度。”
嵇绍:“只要我们按计划走,张泓不会背弃我们的。”
萧睿:“我打算在婚宴上劝降孟明,不成,则杀之。”
嵇绍:“胡闹,此人有何劝降价值?”
萧睿:“此人才干非凡,只是大家各为其主而已……”
嵇绍:“也罢,希望你不要耽误正事。”
萧睿:“侍中放心,睿胸有成竹。”

太傅府。
司马越:“文若的婚宴是在今日吧?”
裴邈:“是的,孟明今日也会死。”
司马越:“我已经让东海世子代表本王赴宴去了,也准备了一些预防措施,希望不会出变故。”
裴邈:“应该不会。”
司马越:“其实我依然反对这次行动,太过仓促贸然,我甚至看不到胜算。”
裴邈:“大王过慎了,我获悉洛阳地下势力反成都王者日益增多,人心可用,而为长沙厉王报仇也是一些激进派的诉求,倘若大王不支持此事,恐怕将来有人追究长沙厉王之死……”
司马越:“你是指老夫要被清算?”
裴邈:“不敢不敢。”
潘滔:“以静制动,方为上策,卑职建议大王收拾好衣裳,随时准备上朝。”
司马越:“去哪里?”
潘滔:“一个时辰之后,直接面圣,奠定胜局。”
裴邈:“臣附议。”
司马越:“也罢,备车!”

外兵尚书府,婚宴开始。司徒傅祗携群臣捧场,等到众人列席,中领军孟明和中护军张泓姗姗来迟。
孟明:“路上遇到贼徒,追捕又花费了一些功夫,明迟到婚宴,萧尚书可要见谅。”
萧睿:“哪里的话,中领军、中护军快坐。”
等到宾客全部到齐,萧睿打出暗号,然后走到门口,迎住新娘郗桦。此时,嵇绍脸色凝重,缓步走到台上,开始朗读新婚贺词。
嵇绍:“……是故,奉皇帝诏,捉拿乱臣贼子孟明,钦此!”
言罢,刀斧手从院外杀入,若干被罢宿卫死士从厅堂中杀出,院内宾客大乱。
嵇绍:“诸位冷静,绍以皇帝诏书,确保此事在控制范围内,不要慌乱!”
萧睿刚才还在新娘旁边,此时突然从来到孟明面前,而十几把刀已经驾到了孟明脖子上。
孟明:“这婚礼真几把带劲。”
萧睿:“中领军,皇帝诏书在此,你回头是岸。”
张泓:“孟老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司空王均曾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那啥了吧,大家都能有好的前途。”
孟明把双手举起,萧睿一把抽调孟明腰间的刀。
孟明:“嘿嘿,我也就是混口饭吃,从幽州草莽干到这一步不容易,咱不闹,都别见红,行吧?”
萧睿:“如此最好。”
嵇绍:“宿卫的老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击东城大营!”
张泓:“我去调动左卫,拿下城北的成都国兵大营。”
萧睿:“中护军,我随你同去。”
傅祗:“既然如此,诸位大臣,随老夫近宫面圣,陈明事态。”
挚虞:“我等愿意追随老司徒!”
众人跟进。于是婚宴散去,萧睿留下几个死士宿卫看守孟明。

嵇绍与苟晞等宿卫将领围攻东城的成都国兵营垒,很快取得优势,迫使一千多成都国兵投降。萧睿和张泓前往东郊城外大营调出左卫,然后一路北上到邙山下的北大营,却遭遇了激烈的抵抗。
张泓:“敌军拼死反击,我们攻不进去。”
萧睿:“宿卫英勇锐天下,怎么可能打不进去?”
张泓:“对面是装配了宿卫兵器铠甲的国兵,亦是天下精锐啊,尚书,你可不能为难我啊,手底下的弟兄们的命不能白死。”
萧睿:“也罢,盯紧了他们,我去找侍中他们的援军。”

片刻后,萧睿与嵇绍、苟晞汇合,率老右卫的兵马奔向北大营。
张泓:“跑了,哎呀,给他们跑了!”
萧睿:“什么?”
嵇绍:“混账,怎么跑了?!”
张泓:“哎哎哎?有一说一,这不能怪我啊侍中,你们怎么抓的人,孟明跑出来了,他指挥着北大营的成都国兵,给我一顿打,差点把我的作为给反包围了,要不是我头脑冷静,差点被歼灭啊。”
苟晞:“他们去哪里了?”
张泓:“把我打蒙圈之后往北突走了。”
苟晞:“那他们一定是渡河去河内了,那里是马咸的驻地,不能追了。”
嵇绍:“功亏一篑!”
萧睿:“也罢,不如赶快回城面圣。”

等到众人忙着赶回内城殿中,太傅东海王越、司徒傅祗等人已经久候。
司马越:“侍中嵇绍,中护军张泓,北军中候苟晞,尚书萧睿等人,你们此次匡乱有功,驱逐了祸害洛阳多月的孟明一党,皇帝大喜,所有有功之人皆有封赏。”
众人:“谢天恩,谢过太傅。”
嵇绍:“绍无非尽人臣职责,不要任何封赏。”
司马越:“侍中气度,百官楷模!越不如,佩服!”
嵇绍:“如今孟明遁走,洛阳局势已经我朝廷忠臣所控制,太傅打算如何应付成都王和河间王之质问?”
司马越:“依尚书萧睿献策,此次动乱全因孟明跋扈引起,与成都王、河间王无甚干系,我看不如尚书台发诏各地,澄清谣言,并在此督促中书省返回洛阳啊。”
萧睿:“嘿嘿。”
嵇绍:“……也罢,这也是一种应对之策。”
张泓:“那个,太傅,具体的封赏内容是?”
司马越:“哦,你看我昏聩的,给中护军看诏书。”
裴邈:“拜萧睿为中领军、张泓加关内侯、苟晞加内黄侯……”
张泓:“甚好,甚好!”
司马越:“对了,我前几个月身体抱恙,没在尚书台,这次一回来,就发现台阁空了,一问才知道,内兵尚书陆微都已经跑了啊,这可不成,列曹尚书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朝廷颜面何在?还请侍中请旨,把这些动乱里不明就里外出的官员全部召回。”
嵇绍:“分内之事。”

有过几日,洛阳局势完全平稳,原先被成都王罢黜的右卫全部复员,萧睿也住进了中领军的大宅子,几天下来光接待前来道谢和拜谒的宿卫中层军官和朝廷官员就忙不过来,完全顾不上装修。
郗桦:“这孟明的品味着实不行,中领军府内杂草横生,又多有厢房闲置,亟待装潢。”
萧睿:“这事儿先别急,朝廷要善后匡乱事宜,成都王和河间王还要表态,我这中领军屁股都没坐稳,连下面的将军们也没认识全,这几天觉都没睡个好的,还是先缓缓吧……对了,郗桦,这次真对不住,你看,你这第一次婚礼就给我利用来抓人了,这以后要是你嫁人谁拿这次假婚事件说事,我砍了他舌头我……”
郗桦:“先生是要砍了自己舌头?”
萧睿:“???”
郗桦:“成婚成到一半,那等有空了,把剩下一半补完就行了。”
萧睿:“郗桦,你是说?”
郗桦:“榆木脑壳,就知道钻营国家大事!”
萧睿:“!!!”

效果:萧睿在洛阳,成为中领军,完成洛阳匡乱计划,和郗桦关系+50,和嵇绍关系为+20

【孟明】
洛阳东城右卫大营
孟明:“都不准懈怠训练!把盯梢的功夫练到位了,才能确保防区的安全!”
成都国兵:“是!”
孟明:“一个贼人都不能漏掉!”
成都国兵:“是!”
张泓:“孟老弟,老弟!害搁这儿练兵呢?”
孟明:“中护军啊,小弟我这不是肩上担着天大的责任,不敢懈怠嘛。”
张泓:“害!今儿个铜驼街进了一批西域美酒,是凉州刺史张轨进献的,这大家伙打仗辛劳了一年,终于有稀罕货了,快随我吃酒去吧。”
孟明:“行行行,老哥的美意我领了,这工作我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孟明(转头):“你们两个,等下去查光禄勋家,这个……那个……恩,明白?”
杜洪、张会:“诺!”
张泓:“……”

自从成都王辇队离开洛阳,也带走了整个中书省,而大部分军队也返还了河北,只留下不到一万成都国兵,接管宿卫武库后充作右卫来,配合被编为左卫的倒戈宿卫一起控制洛阳,中领军孟明因为“成都临朝”前的高光表现,成为了中领军,并肩负起这一重任。这些月来,孟明作为成都王留在洛阳的代理,逮捕叛逆、监视百官的事可没少干,孟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洛阳诸公眼里的形象,但工作还是不敢怠慢。好在统领左卫的中护军张泓好打交道,这人和他的自己兄弟都很识时务,这段时间在各方面工作上也给孟明帮衬了不少,难得来铜驼街喝一杯,还是要放松的。
张泓(醉):“这葡萄美酒,听说是魏文帝的最爱,喝起来可他妈就是和中原酒不一样啊。”
闾和:“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有人传说张轨刺西凉是蓄谋已久,可不就是为了西域宝贝!”
张泓:“哈哈哈!”
孟明:“老哥,咱最好别在酒楼议论朝廷大臣。”
张泓:“谁敢说咱们兄弟的不是?啊!?宿卫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众人吓跑。
孟明:“老哥,老弟我这边公务繁忙,先行告退。”

刚出酒楼,孟明就迎面撞上外兵尚书萧睿。
萧睿:“这不是中领军么,久仰!”
孟明:“汝何人也?”
萧睿:“中领军不愧是成都王红人,记不住我这种朝廷小官。”
孟明:“我他妈幽州人士,初来乍到京师,怎么记得住所有京官,老哥你谁啊。”
萧睿:“尚书台列曹六兵尚书,兰陵萧睿。”
孟明(突然正经作揖默念):列曹尚书,台阁官吏,级别很高,给力。
孟明:“久仰!交个朋友!”
萧睿:“如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聊?”
孟明:“中。”

外兵尚书萧睿宅
萧睿:“寒舍鄙陋,中领军见笑。”
孟明:“哪里,这房子虽然小,但装修的真别致啊,尚书心细之人!”
郗桦:“这厅堂屋舍是桦设计的,非萧先生之功。”
孟明:“这位是弟妹?”
萧睿:“厄,不算是吧……”
孟明:“那就是未婚妻咯,何日成婚?”
萧睿:“这个……睿今日请中领军来,也是想交个朋友。”
孟明:“交,可以交。”
萧睿:“洛阳地下有一批反成都王乱党活跃,睿不才,愿纳个投名状。”
孟明(警觉):“尚书这么热情?”
萧睿:“中领军的事业无非是为了天下泰宁,皇太弟大将军如今稳坐邺城,吾等更应该勠力同心,还望中领军将来替小弟给成都王美言几句。”
孟明:“哦,是啊,都是为了大晋,尚书是怎么搞到这批乱党的?”
萧睿:“我也总要有点自己的隐秘渠道吧。”
孟明:“也是,冒昧了,我们交个朋友。”
萧睿:“再好不过。”

永宁元年腊月初,太保乐广病逝,群臣吊唁,洛阳巡防压力骤增。
杜洪:“光禄勋似无勾连,但吏部功曹严勋藏匿刺客三人。”
孟明:“拿下。”
成都国兵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把正在吊唁乐广的严勋带走,众人哗然。
挚虞:“中领军,老太保灵堂之上,汝这是何意!?”
孟明:“例行公事,诸位不要怪罪。”
挚虞:“自夏商以来,天下就有礼制约束方圆,汝这等跳梁小丑不尊礼法,仗势欺人,是要遭天谴的。”
孟明:“大鸿胪语气重了点吧。”
王衍:“咳咳,诸位,诸位!停一停,这件事就此打住,中领军还请快给严功曹一个定论,诸公也是支持处置乱党的,但请不要冤枉好人。”
孟明:“一定。”
挚虞:“狗仗人势!”

不久后,尚书右仆射荀坚自请外放徐州,而萧睿主动造访孟明。
中领军孟明宅
孟明:“请柬?老弟这是要成婚了?”
萧睿:“正月初八,良辰吉日,还望中领军捧个场。”
孟明:“那是自然要去的。”
萧睿:“那睿可是先行谢过兄台了。”
孟明:“对了文若,你那个上司,荀国公,怎么个情况,你了解么?”
萧睿:“哦,那个啊,睿虽是国公属下,但却不甚了解国公情况,只知道国公年事已高,或许是想远离朝堂是非吧。”
孟明:“是吧,士族就是让人摸不透呢。”

永宁二年,正月初八,萧睿大婚日。
杜洪:“老大,今儿不是萧尚书的婚期么,你怎么不急不躁的啊。”
孟明:“哼,得先排查一下洛阳安全,以免混入叛党刺客,你把那边盯紧了。”
杜洪:“是!”
孟明:“等会儿我去赴宴,大概没有问题,但不排除萧睿那小子算计我,如果我进入府邸一炷香功夫后没打军哨出来,你们盯梢的人就把各营的人武装起来,往北大营转移。”
张会:“要的!”

孟明进入萧睿府邸,果然遭到萧睿和嵇绍的算计,在刀剑威胁之下,被迫接受劝降,保住性命。随后萧睿等分兵几处采取行动。但时间已经超过一炷香,孟明粗略估算,认为杜洪和张会一定开始预防计划了,于是也就不慌不忙。
孟明:“你们的头儿是谁?”
宿卫义士:“闭嘴,没你问话的机会!”
孟明:“得得得,看你凶的,你们谋划多久了啊,居然没让我发现。”
宿卫义士:“再多逼逼砍了你。”
孟明:“切……”
这时,杜洪引一队兵士攻至府门口。
宿卫义士:“怎么回事,尚书和侍中他们不是打出去了么,怎么会有敌军跑过来?”
孟明:“那边有敌袭!”
宿卫义士:“哪里?”
孟明作乱引开看守注意力,猛然暴起,空手夺刀,回身一击杀死一名宿卫。其余人围攻而上,孟明快步轻跑冲出,恰与杜洪的小队遇着。
杜洪:“老大,你果然还在!”
孟明:“张会何在?”
杜洪:“带着虎符去了北大营。”
孟明:“快,我们去北大营!”
宿卫义士:“追!”

经过一番反追击和伏击,孟明做掉了追击自己的几个宿卫义士,然后抄近道快速奔赴北大营而去,等到了北郊一带,却见到有宿卫军围堵在北大营南面。
杜洪:“大哥,怎么办?我们这就十几个人,冲不进去啊。”
孟明:“真麻烦,对面谁带的兵?”
杜洪:“好像是左卫的兵。”
孟明:“那就是他妈的二五仔张泓了,那家伙平时称兄道弟的,临到关键时候就背刺我,真想知道是多么无耻的上级带出来的这种下属。”
杜洪:“那我们直接逃回河北?”
孟明:“……这样吧,我赌一手。”

孟明豪赌成功,带着人马冲破左卫的包围圈,杀入北大营。
张会:“大哥,城里怎么样了,我们这么办?”
孟明:“贼人作乱,要夺权,赶走我们兄弟,城里的兄弟遇害了,他们给我们牵制了敌军,我们不能辜负恩情,立刻向北突围去孟津,到了那会有友军接洽。”
张会:“可左卫逼得紧,不留下足够殿后怕是跑不掉啊。”
孟明:“张泓贪而无能,治军无方,我们猛打左卫一顿,就能走。”
众人:“诺!”
数千北大营的成都国兵在孟明指挥下立刻出击,打了堵在西面和南面的左卫一个措手不及,左卫丢盔卸甲,张泓等仓皇撤退,孟明旋即指挥兵马北遁。
深夜,孟明带着成都国兵抵达孟津渡,在马咸留置的兵马协助下,迅速渡河。
孟明(望向洛阳):“入他娘的,老子会回来的。”

翌日,孟明等人抵达河内温县大营。
马咸:“浩然,洛阳怎么样了,你怎么就突围过来了,莫不是,丢了?”
孟明摇摇头表示悲观。
马咸:“这这……这你我兄弟隔河南北,怎么就让洛阳变乱了,这如何给皇太弟交代!”
孟明:“马将军,我带回来几千条精锐的兄弟,洛阳方面的情报我掌握的一清二楚,随时可以反攻,可将军你这里防区的情况如何?”
马咸:“这个情况是这样的,你听我细细说……”

效果:孟明率成都国兵残部抵达河内温县,和马咸部汇合。

【杜略】
洛阳兵败已是半年前的往事,但杜略依然不能忘记自己统帅宿卫冲杀敌军,但却依然无法阻挡内鬼打开城门、献出洛阳的一幕,长沙王与皇甫商之死更是令杜略内疚至今。若非祖逖及时带队接洽,恐怕杜略会毫不知情的进入洛阳,然后被捕杀而死。
杜略:“大丈夫,当卧薪尝胆,报仇雪恨。”
祖逖:“持肃,你还在日夜惦念旧事,这可不是能开创事业的状态啊。”
杜略:“……”
祖逖:“那日你还不肯走,险些自投罗网,这半年来,天下安定了许多,成都王看似势力稳固,却也不见得能长久。”
杜略:“何以见得?”
祖逖:“如今宗室内乱已启,成都王一时得了势,却有无数人暗中窥伺神器,幽州王浚、荆州王均、关中河间王皆非安分守己之人,他日灾祸还要蔓延。”
杜略:“非天下之幸。”
祖逖:“却是英雄之幸也。”
杜略:“士雉真是乐观。”
祖逖:“吾每日三更而起,习武读书,为的就是成就一番事业。世人皆以为吾会潜藏家乡,谁知吾曾在阳平侨居多年,与本地宗豪多有羁绊,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杜略:“不同于士雉,我每念及大王伯乐之恩,恩重如山,却未能……”
祖逖:“持肃你还是太过自责,长沙王败亡,非你我一人之过,要怪,也要怪朝廷诸公胆怯、左卫叛徒变节、贰臣陈非作祟,这快到晌午了,我们先回山下屋舍去吧。”

祖逖、杜略带着兵器和书籍走到山下时,已是正午,却有门童候等。
门童:“先生,有客人造访。”
祖逖:“此地僻静,何人知我?”
门童:“我不知,客人自称受中山先生所托。”
杜略:“那是何人?”
祖逖:“中山……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还请持肃隐匿旁听,我去会会他。”
杜略:“可靠之人?”
祖逖:“不是敌人。”
片刻后,杜略隐匿到旁阁,祖逖正坐内屋,宾客至。
田徽:“在下许昌田徽,拜见范阳祖士雉。”
祖逖:“在下是范阳祖逖,听童子说阁下受中山先生所托,可有凭证?”
田徽从袖口拿出一琴谱递给祖逖,祖逖粗略一看,大喜。
祖逖:“他哥俩过得如何?”
田徽:“刘太守和刘司马为范阳王效力,备受器重,一切安好。”
祖逖:“他混的比我开啊,好,那中山委托阁下来,所为何事?”
田徽:“先生有大才,名声显著于外,中山先生屡次向范阳王举荐,大王遂准,以我携厚礼来访,希望请先生出山,就许昌而辅佐大王,也可与中山先生共事。”
祖逖:“我乃长沙厉王四党,成都王通缉之人,范阳王敢收?”
田徽:“此一时彼一时,时局多变,谁没有一时之错?先生文武兼备,北国传誉,范阳王愿三顾茅庐,只因公务繁忙不便离开许昌,只要先生愿意屈尊,大王有一万种办法摆平朝廷通缉。”
祖逖(作揖):“哈哈,范阳王胸襟宽阔,仁主之风也!然逖和中山先生在十年前赌约在身,我俩若投效另外一人,则算认输,如今中山盛情邀约,恩义逖自是感激,但逖绝非认输之人。正好戴罪,就在这阳平,成都王的眼皮底下,积蓄实力,证明自己,他日功成名就再与中山先生品评天下英雄。”
田徽:“这……”
祖逖:“田先生不必难办,逖虽不打算投奔范阳王,但却也知礼,不会折了范阳王恩义,余此处还有一义士,前中领军、京兆杜略也,可为阁下引荐。持肃兄,还请出来吧。”
杜略自旁阁快步进入。
田徽:“杜中领军?长沙厉王余党之首、当阳侯之孙竟也在此,失敬。”
杜略:“罪人耳,无需多礼。”
祖逖:“这杜持肃的罪行可比祖某人大,不知道范阳王敢收否?”
田徽:“我虽然不能作保,但范阳王有交代过,大才之人,来者不拒,倘若名震西川的杜略先生愿意南下许昌,田某愿做引荐,相信大王一定器重先生。”
杜略:“这……士雉,你搞得这太唐突了。”
祖逖:“持肃兄,我不勉强,只是提供一个可能性而已,我是打算继续在此构筑房舍,结交豪杰,但你可以自己决定,是代替我去辅佐范阳王,还是留下。”

效果:杜略与祖逖在阳平隐匿,认识田徽。

【段文台】
正月里,一车队从昌平向东出发,却在官道上遭到乌桓骑兵袭击,大战一番后,车队全军复没,乌桓骑兵开始从死人身上搜刮战利品。
哲理根:“搜,有活人没?”(乌桓音)
乌桓兵:“领头的死了,有两个还喘气的!”(乌桓音)
哲理根:“弄醒,赶走。”(乌桓音)
幸存者:“咳咳咳……哇?胡人骑兵,救命啊!”
哲理根:“Kulimaga gai !”(乌桓音)
两个被弄醒的幸存者带着伤势落荒而逃。
哲理根:“不追了,任务完成,我们回去领赏。”(乌桓音)
乌桓骑兵消失在夜色里,留下十几具尸体和残破的驴车。

几日后,昌平都尉衙门。
段文台:“混账,朝廷官派的幽州刺史视察昌平,居然就被一群乌桓人袭杀了?你们怎么做保护工作的,这传出去,我这个昌平都尉的脸往哪里搁?”(雅言、东鲜卑音夹杂)
鲜卑兵:“我们的失职!”(东鲜卑音)
王爽:“咳咳,也罢了,段都尉已经尽力,这幽州形势复杂,胡汉夹杂,本来就不好搞治安,你看这前几个月,本地豪族阳氏不也因为族人屡遭乌桓袭杀而被迫举族迁徙他处么?和演刺史初来乍到,中州名士毕竟不熟悉幽州,不听劝,这也不全怪都尉你。”
段文台:“实在抱歉,义兄,阳氏外迁一事也是我无能,不能做到安定地方。”
王爽:“这话不对,若非都尉你镇守,真不知道本地的乌桓人会不会占地为王,都尉你可是家父最倚重的新秀,这不,阳氏迁走,将军的部族以昌平为牧场之后,乌桓人果然收敛了许多,这是幽州百姓的幸事啊。”
段文台:“义兄过誉。”
王爽:“来人,送信给家父,就说幽州刺史和演遇刺一事完全系昌平乌桓所为,那个哲理根实在是过分,等我们处理好辽西慕容入侵的事情之后,一定举大军讨伐,灭了哲理根全家,给和刺史报仇。”
使者:“是。”
王爽:“仁义,你也看到了,幽州太乱,刺史都动不动遇刺,行政工作硬是要让家父一个都督兼起来,这落实到地方,也是太守、县令多有逃亡,昌平、军都两地县令空置超过半年了,不如你把两地的都尉都兼起来,再把行政也代理一下?”
段文台:“义兄,可我不通汉地律政……”
王爽:“此言差矣,你看看这半年下来昌平、军都还有多少百姓?不都叫杀千刀的哲理根滋扰的外逃了么,正好都让你部牧之,既利用起来土地,又可保幽州西北部的安定。”
段文台(大喜):“谢过义兄!”
王爽(拉着段文台手):“家父因为和刺史遇袭,悲怆异常,已经多日不省军政,这事儿毕竟出自你的辖区,以后仁义你还是要更加警惕,不能让狡猾的乌桓人太越界。”
段文台:“那是,那是。”
随后,王爽给段文台手里塞了一个条子。
王爽(小声):“辽东貂皮五车,给兄弟们一点犒劳,多招募些勇力,日后有用。”
段文台:“段某为义父和义兄效力,万死不辞。”

数日后,军都县东郊杂胡营寨。
哲理根(流诞):“这么多貂皮!”
段文台:“上次动作很干净,上头也满意,这赏赐我可一点没敢私吞,全给了兄弟你。”
哲理根:“都尉大气!”
段文台:“老头子让我把军都也管起来,但我人手完全不够,昌平就够呛了,你的人不是就在军都活动么,你帮我把这边管了。”
哲理根:“那感情好事儿啊,但还在乡村耕作的汉人怎么处理?”
段文台:“老规矩。”
哲理根:“有的,不过有个问题,我的人要是接管了军都,那以后那些工作谁来干。”
段文台:“……也是……”
哲理根:“我听说西北的代郡那边很多杂胡因天灾而失去牧场,可以引来干活。”
段文台:“那些人你熟么?”
哲理根:“不熟,但给口饭,应该能控制住。”
段文台:“我倒是更想从辽西引些同族过来,但担心自己在本族资历太浅,驾驭不住他们。”
哲理根:“这就是都尉你的事儿了,我不过问,只管办事。”
段文台:“你先把代郡杂胡的事情铺垫铺垫,到底怎么办我想好了跟你布置。”
哲理根:“行……对了,都尉,你那个义父能不能给我也引荐一下?”
段文台:“你作甚?”
哲理根:“嘿嘿,没啥,都尉你不肯那就算了。”
段文台:“……”

效果:段文台被任命为昌平都尉兼军都都尉,代理二县行政,二县因遭受乌桓袭击而人口凋零。和王爽关系+10,和王浚关系+5。

【石陌】
永宁元年腊月初,少山县东郊,大批流民从轑阳北上至此扎营。
孔豚:“俺听说乐平内史已经逃荒了,百姓也流离失所,这到少山一看,果然虚不设防。石二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石陌:“少山不设防算是意料之中,但你瞅瞅,这里土地荒废,留守的无非老弱,看起来啥也抢不到。”
孔豚:“这不还有老弱嘛,实在不行就烹了当肉干。”
石陌:“……”
孔豚:“石二你经商出身,这种事俺盘踞太行多年,最是擅长,交给俺做就成。”
石陌:“别让本部的妇孺看到,以免乱了军心。”
孔豚:“中。”

数日后,少山县城外。
石陌:“进展如何?”
孔豚:“从两个村搜罗了一批干肉,不多,但惊动了当地人,很多人逃了。”
石陌:“那算了,你看这少山县城,虽说是乐平一小县,但夯土城墙还算牢固,我们这队伍松垮散漫,怕是打不下。”
孔豚:“打县城干啥啊,你知道怎么当流寇么?”
石陌:“说说看。”
孔豚:“流寇的精髓是流,就是仗着咱们熟悉太行山,在山里到处跑,然后抢劫落单的客商,以及防备松懈的村、乡、亭,可不敢硬上县城。”
石陌:“也是,可我们队伍里加入了不少妇孺老弱,这不打一个根据地,怕是非长久计。”
孔豚:“石二你还是太乐观了,长久啥几把啊,并州天灾快一年了,活着,就是一切。”
石陌:“那孔兄觉得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进山?吃的呢?”
孔豚:“那倒不是,俺觉得可以在乐平和上党之间,裹挟流民,杀官吏,必要的时候吃点干肉嘛。”
石陌:“冀州什么情况了?”
孔豚:“俺听说冀州好几个月不下雨了,耕作也被耽误,明年开春肯定要闹荒,没油水的,咱别去那边。”
石陌:“那先南下吧,到襄垣。”

永宁二年正月初,襄垣县辖境某乡。
石陌:“上党情况看起来比乐平好一点点,起码可以榨出点粮食。”
孔豚:“最近更多流民从北方南下,俺打听了,说是太原那边强征民夫,受灾轻的太原一带的百姓都开始逃了。”
石陌深思。
孔豚:“这他妈更多人要来抢生意了!”
石陌:“未必是坏事。”
孔豚:“啊?”
跟班:“大当家,二当家,有人拜访,口音难懂,只言片语说是受大当家的兄弟所派。”
石陌:“我大哥派的?你们怎么可能听不懂。”
跟班:“确实口音……”
石陌随跟班来到被作为议事厅的乡宗祠处,见到来客。
秃发黑猪:“谁是石陌?”(中鲜卑音)
跟班:“就他,说的什么几把听不太懂。”
石陌:“这是索头鲜卑部的话,我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秃发黑猪:“你是头儿?”(中鲜卑音)
石陌:“小混蛋,是秃发烈派你来的?”(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聪明,我受我家大王秃发烈委派,过来寻觅叫做石陌的人的队伍。听说有流寇洗劫了襄垣,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中鲜卑音)
石陌:“他带的鲜卑人我都认识,没见过你小子啊。”(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我新投奔大王的,叫秃发黑猪。”(中鲜卑音)
石陌:“行吧,他找我什么事,他现在什么情况?”(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我家大王现在是朝廷任命的镬泽县令,还兼了端氏的县里事务,他让我来打听一下老兄弟的情况,看看需不需要帮助。”(中鲜卑音)
石陌:“就他那德行居然能当县令,是搭上了哪条贵人的线?”(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你敢侮辱我家大王?”(中鲜卑音)
石陌:“算了,你也不懂内幕,那这样吧,你回去跟你家大王说,现在并州乱的很,我们在上党一带保持合作,有什么好处分享着来,有什么威胁了提前互相知会一下,就这样。”(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记住了,会传达到。”(中鲜卑音)

送走黑猪,石陌和孔豚规划下一步行动。
孔豚:“这索头鲜卑人说话真是难听,和猪叫一样。”
石陌:“可不敢乱讲,索头部在雁门外势力大着呢,这是我以前去雁门易马学的口语,也就能和那种文盲交流通畅,我建议你也学学,以后和索头人打交道的机会可不少。”
孔豚:“猪叫,俺可学不来。”
石陌:“哼,你看这襄垣县是空的,但上党灾情并不严重,这说明什么?”
孔豚:“啥?”
石陌:“说明上党太守把偏远县的百姓集中到郡治所潞县保护了,那潞县地实险要,又把控着上党东出的壶口关,难办了……不过这边虽然没油水了,但县城可以拿来当据点。”
孔豚:“那俺反对,俺可不觉得这秃噜的平地县城多安全,还是山里好。”
石陌:“那倒也没错,这儿无险可守,不管是被官军盯上,还是给新来的流寇打,咱们都受不了。”
孔豚:“那咋整嘛!”
石陌:“南面几个县咋样?”
孔豚:“俺哪里知道,要么有人守,要么人也被太守裹挟到潞县,无非这俩。”
石陌:“我们队伍多大规模了?”
孔豚:“拿刀的两千多人,妇孺六百多人,兵力比寻常县守备强太多了。”
石陌:“这在规模上完全可以和郡兵叫板,就是战力比较成问题,毕竟大家吃的也不好,兵器也不行,强攻有郡兵坚守的郡治所恐怕不行,打个县城估计有希望。”
孔豚:“要不投靠你那个索头兄弟?或者不然就分家,把队伍拆开,直接钻进太行山里各自劫掠营生,这俺擅长,总得拿个主意吧。”
石陌:“我想想,别急……也不知道刘元海在平阳那边打的如何了,冀州的具体情况更是一抹黑。”

效果:石陌与孔豚裹挟流民进驻弃县襄垣,与秃发烈势力取得脆弱联系。

【秃发烈】
一排写着[五部匈奴左骨都侯拓跋烈]的军旗出现在平阳郡东部边缘的镬泽县城上,来自平阳的一股流寇最近攻占了这里,但领头的没大开杀戒,还强迫当地人帮着制作军旗,这才确保在腊月底之前,把那些制作粗糙的军旗立在城楼上。
秃发烈:“恩,看着不错,就是这县城太破了点,不够霸气。”(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族长,这城要是不破,跟着咱族人的那些流民兵怕是打不下来这吧。”(中鲜卑音)
秃发烈:“有道理。”(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说起来,你这次约束族人不劫掠,让大家怨气很大,要不是大家跟着你久了,怕是会失控。”(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知道,我会给他们机会发财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刚到上党一带,人生地不熟,要搞出名堂,才能立足,那些流民什么态度?”(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流民都是混口饭,打下镬泽后有了吃的都没啥意见,而且只要咱部族的兄弟同心,那些汉人流民敢放个屁?”(中鲜卑音)
秃发烈:“埃,这话不对,不能往外说,这里不比河套草原,是汉地,要看人脸色,咱们兄弟里连找个会说雅言的都难,可不能徒然树敌。周边的情况还不够明朗,你得忙起来,把可靠的秃发兄弟们派出去,摸清几个县的行情,尤其是有没有厉害的官军。旗子也要立好,大张旗鼓,才能把更多人吸引过来,我要更多兄弟,草原来的更好!”(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遵命。”(中鲜卑音)

十多日后,秃发烈又顺势把同样属于平阳郡的端氏拿下,掠了少得可怜的物资,这期间,一批十人左右的逃荒队伍来到镬泽,觅着[五部匈奴左骨都侯拓跋烈]的旗帜上了山,秃发烈的巡逻队伍第一时间把他们带到县城里。
秃发烈:“领头的是谁?”(中鲜卑音)
黑猪:“我,索布克草场的黑猪,族被灭了,听说你这儿收人,是鲜卑人,就来投。”(中鲜卑音)
秃发烈:“索布克?那你族是被拓跋猗卢给灭的?”(中鲜卑音)
黑猪:“是拓跋猗卢那个狗东西灭的。”(中鲜卑音)
秃发烈:“好哇,我们有共同的仇人,跟我干!”(中鲜卑音)
黑猪:“你看着很有英雄气,腾格里在上,我相信自己不会选错,请允许我和十多个兄弟加入你的部族。”(中鲜卑音)
秃发烈:“好,我们歃血为盟,以后你就是秃发黑猪。”(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为大王效力!”(中鲜卑音)

年底,镬泽粮食枯竭,周边的情况也被秃发烈摸清。
秃发普六:“没吃的了,流民可能会哗变。”(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那就杀了汉人流民当吃的!”(中鲜卑音)
秃发烈:“不可,那是我们自己人。”(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是……”(中鲜卑音)
秃发烈:“普六,你说南面最大的军头是叫马咸?他多少人?”(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马咸控制着整个河内,很大,很富饶的底盘,人不知道,但光是扼守在太行关的官军就有三千,全都听他命令。”(中鲜卑音)
秃发烈:“其他地方,上党呢?”(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上党太守听说并州各地流民涌来,把辖县的人大量往治所潞县转移,我们平时派出的小队能搞到的战利品越来越少,直到近来完全枯竭。”(中鲜卑音)
秃发烈:“这不行啊,我们得求那个马咸了。”(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这做得到么?”(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有一些想法,但不知道行不行,这样,你听我说……”(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遵命!”(中鲜卑音)
秃发烈:“全县城的部族弟兄、流民弟兄的命就交给你了。”(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那大王,我有没有什么重要任务?”(中鲜卑音)
秃发烈:“你熟悉上党不?”(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我从上党那边南下的,还算熟悉。”(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有个兄弟,蠢得和猪一样,叫做石陌,高鼻深目西域脸,是个羯胡,他带着一帮流民在上党北面活动,现在和我失联了,你带着小队去那边走走看看,能找到就找,找到就说我现在是镬泽县令,震慑他,找不到就游食,缓解县里的压力,一个月后回来汇合。”(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是!”(中鲜卑音)

随后,秃发烈通过秃发普六建立了和马咸的联系,但初次沟通很不顺畅,斡旋完全失败,镬泽陷入了饥荒的困境。
秃发烈:“这下要完了,我感觉得跑路。”(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我觉得逃荒不能回河东,那边全是饥民,太恐怖了。”(中鲜卑音)
秃发烈:“县里还差多久断炊?”(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已经断炊一日。”(中鲜卑音)
族人:“族长,有汉人死活求见,听流民翻译说是要谋大事。”(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大张旗鼓招揽英才起作用了?快见。”(中鲜卑音)
秃发部族兵把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架了进来。
秃发烈:“先生有何赐教?”(中鲜卑音)
连骏:“髡人,你会不会讲屠各人的话?”(屠各音)
秃发烈:“哦,口语还是会点,先生竟然会说屠各人的语言?”(屠各音)
连骏:“上党接连平阳,到处都有屠各农人,本地人多少还是会听会说屠各话。”(屠各音)
秃发烈:“听说先生要谋大事,怎么说?”(屠各音)
连骏:“在下连骏,上党高都人,我听说镬泽给一伙流民打下了,一打听才知道有人打出了[五部匈奴左骨都侯拓跋烈]的旗号,还公开招募俊才,觉得很是有趣,思量一番,豪赌一把,来见见此人,看能否成就事业。”(屠各音)
秃发烈:“上党连氏,听说这是郡望啊,先生你这怎么屈尊来投?”(屠各音)
连骏:“哦?你个髡人也知道郡望,看起来不简单啊?”(屠各音)
秃发普六:“够了!你髡人出来,髡人进去的,对我们索头部的时髦发型有意见啊!”(屠各音)
秃发烈:“普六,你先出去,我要听先生赐教。”(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气愤):“是……”(中鲜卑音)
连骏:“将军你倒是气量不小,容得他人讲话,我一进门就感觉你有英雄气度,果然不是走了眼,请容我就刚才的言行致歉。”(屠各音)
秃发烈:“哪里哪里,我虽来自代北苦寒之地,但却渴望成就事业,倘若先生教我,简直是腾格里降福啊。”(屠各音)
连骏:“将军率流民攻打镬泽,盘踞一月有余,粮草可还充沛?”(屠各音)
秃发烈:“够吃三个月。”(屠各音)
连骏:“你说你马呢?告辞。”(屠各音)
秃发烈:“停停停一下,不够吃,不够吃了!”(屠各音)
连骏:“将军莫要欺我,我来之前还是有调查情报的。”(屠各音)
秃发烈(跪地):“先生哇,昨天就断炊了,你要是不能出个主意帮我,我就要跑路了!”(屠各音)
连骏(搀扶秃发烈):“将军坦诚,我敬佩。其实我也做了功课才敢来镬泽,将军可知道河内马咸所部?”(屠各音)
秃发烈:“知道,那边可牛逼了,成都王的人啊!”(屠各音)
连骏:“我其实是家父私生子,将来家父死去终究要当几个兄长的奴才,与其这样,不如以毕生所学投奔枭雄,或可翻身。那河内马咸所部之参军,乃我同乡,与我互为知己,我愿意前往温县为将军游说马咸,但需要将军拿出诚意。”(屠各音)
秃发烈:“好!好啊!我这就拜你为军师,不,你就是二当家的!”(屠各音)
连骏:“呵呵,我今夜就启程,回来前,还望将军约束部众,不要溃散。”(屠各音)
秃发烈:“我尽力啊!”(屠各音)

二日后,连骏归来,随行有一官差,镬泽县城里到处躺着饿晕的人。
秃发普六:“快把饿晕的抬走,大王说了不能给官差看到!”(中鲜卑音)
秃发族人:“是!”(中鲜卑音)
秃发烈:“欢迎军师归来。”(屠各音)
连骏:“将军,我完成使命了,这位就是河内太守参军鲍忠,我说的那位同乡知己。”(屠各音)
鲍忠:“在下鲍忠,受马咸将军所托,前来斡旋。(屠各音)
秃发烈:“难得官差也会屠各话,你看我这也不会说雅言,甚是麻烦,多亏屠各话在太行山一带如此通行啊,里面坐,慢慢谈。”(屠各音)
三人进入县衙。
鲍忠:“实际上,马太守对于镬泽县令遇害一事比较关注。”(屠各音)
秃发烈:“这是个误会,县令是自杀的,本地人可以作证。”(屠各音)
连骏:“的确如此,县令因为守不住城而自杀殉国,并非秃发将军直接所为。”(屠各音)
鲍忠:“那行,大部分细节连骏在温县已经和我家将军谈妥了,如果将军答应这些条件,马太守就愿意招安将军。”(屠各音)
秃发烈看了看条款,一个字也看不懂,于是交给连骏,连骏秒懂,于是朗读了出来。
秃发烈:“嗯……我觉得可以接受,都是小问题,只要马太守给我名分,以及粮食,当然名分是主要的,粮食我们这里不太缺,但给还是要的,我们就配合马太守的工作,把河内北面稳住了,我是不会让一个流寇突破太行关南下的。”(屠各音)
鲍忠:“那再好不过了,我这就回去复命。”(屠各音)
连骏送鲍忠到辕门。
连骏:“鲍兄,弟无所求,只希望兄能够让粮食快发至镬泽,以免秃发将军约束不住蛮横的部下乱来。”
鲍忠:“我尽力而为吧。”

又过二日,镬泽县一片哀嚎,来自河内的粮车终于抵达。陷入严重饥饿的流民兵冲出辕门疯抢,引起混乱。
秃发烈:“快,把乱抢的人砍了,维持秩序!”(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杀!”(中鲜卑音)
一队全身披甲的秃发部族兵纵马冲到辕门下,把失控的流民兵打死,这才稳住形势。
秃发普六:“谁!他妈的再敢!乱抢!就死!”(屠各音)
众流民畏惧,后退。
秃发烈:“诸位,河内太守马咸已经任命我为镬泽县令,兼端氏县令,这几十车粮食,是他给咱的军饷和物资,都是弟兄们的,不用抢,我会按需分配,都排队!”(屠各音)
流民兵遂排成列等待发放,秃发普六带着族兵逐个配给。
秃发烈:“哎呀,总算是渡过难关。”(屠各音)
连骏:“将军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屠各音)
秃发烈:“这个还得容我三思。”(屠各音)

数日后,也即正月中旬,秃发黑猪小队返回了镬泽。
秃发黑猪:“大王,我在襄垣遇到了你那个西域兄弟石陌,他过得很凄惨,缺吃少穿。我把你让我问的都问清楚了,他这么说的……”(中鲜卑音)
秃发烈:“甚好,你把路线记住就行,有个联络总是好的,对了,这位连骏是我们的军师,能耐通天,行个礼!”(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汉人?”(中鲜卑音)
秃发烈:“看到外面的粮食没?都是军师变出来的,快!”(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军师好。”(中鲜卑音)
连骏:“哈,好吧,反正我也听不懂你们代北话,将军,你们这部族的人太化外了,是不是得考虑着学学雅言,不然以后怎么给马太守干活?”(屠各音)
秃发烈:“也是唉,学,得学啊!”(屠各音)

效果:秃发烈率部攻占镬泽、端氏,收黑猪为族将,拜高都连骏为军师,被河内太守马咸招安为镬泽、端氏县令。

【刘崖】
整个永宁元年的九月和十月,作为五部匈奴特使的刘崖奔走于白土城和大城之间,协调北部匈奴刘训兜和单氐部单遵之间的关系,这两部因为争夺稀缺的水源大打出手,已经势同水火,但刘崖却希望能化解仇怨,让两部为刘渊效力。
白土城,单氐部城寨
单遵:“小子,我信得过你,才让族人前后跟着你去了一趟河东,虽然也没捞到什么,但那不怨你,可这刘训兜的事,就不能凭你空口劝说,就让老子妥协,族里很多人都有亲族死在赫连部的手里,血仇不报,我这个单于也当不下去啊。”
刘崖:“岳丈信赖,那是我的荣幸,部族血仇,我也知道并非那么容易化解,只是希望岳父这边能给我点时间,多些耐性,我再去一趟大城,毕竟刘训兜与我伯父也是同族血亲,能避免纷争还是要争取的。”
单遵:“也罢,再给你一个月。”
单猛:“入冬后突尾川、窟野川的水就会结冻,在那之前族人要大规模汲水贮存,所以我们也只能等你到腊月前。”
刘崖:“明白。”

临行前,刘崖在白土的小屋里收拾信物。
单洛溪:“我爹信你,也信龙骧将军,但我部和刘训兜部的矛盾已积蓄数年,如若劝解不成,那就打,我们单氐也不是畏死之族,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寒了死去兄弟们的心,你可不能拉偏架。”
刘崖:“夫人,我定然不会偏袒匈奴本家。”
单洛溪:“当然和解也是好事,这趟我随你同往,如何?”
刘崖:“不可,你小姑娘家,还是单氐单于千金,万一给我那个本家叔叔扣押了……”
单洛溪:“我女扮男装啊,就假装是你的副将不就成了!”
刘崖:“这……”
单洛溪:“就这样了,我定了。”
刘崖:“罢了,你说了算,但一路上可得听我安排,不能贸然行动。”
单洛溪:“哼,知道了。”

数日后,刘崖等人快马抵达大城,城寨里十分混乱,刘崖受到刘训兜长子乌路狐接见。
乌路狐:“柏峻兄弟,又来替你老岳父说和了?”
刘崖:“是,也不全是。”
乌路狐:“你们这在洛阳生活过的,就是不一样,说话带话,咱北部人就不会这个。”
刘崖:“兄长见笑了,叔父何在,此次前来怎未见到?”
乌路狐:“窟野川入秋后涨水,大城储水枯竭,家父带兵前往汲水了。”
单洛溪:“你们怎么能单独去取水,白土城可遵守了承诺没去窟野川!”
乌路狐:“这位是谁啊,好大的脾气?”
刘崖:“哦哦哦,这是……那个,龙骧将军亲信,刚从离石过来的,叫刘洛。”
乌路狐:“刘洛啊,可以,不过单氐的事儿你这么上心作甚,不会和我这位老弟一样,与之姻亲了?”
单洛溪:“你!”
刘崖:“那啥,咱说正事,老兄你觉得我上次给叔父提的和解方案怎么样?”
乌路狐:“家父觉得可以,我也觉得可以,但没有操作性。”
刘崖:“怎说?”
乌路狐:“上郡各部和解,是仁义的大旗,我支持。西河羌胡团结一致,对抗索头、晋人,是生存的实利,我也支持,但当下来说,辄至冬初、春末,窟野川、突尾川的水就会不够用,单部与我赫连部共处二川之间,水怎么分?那就打,打完就会死人,死了人呢,就会结仇,生生不息,至今十余年了。”
刘崖:“可我的意思是,单与赫连共享二川,然后……”
乌路狐:“老弟的心意是好的,我也老爹都知道,但我刚才说了,冬初春末,水源一定不够,共享就得两边都死牲畜,怎么办?”
刘崖:“这,单与赫连结盟,可以北上夺取河套水源地,南下攻打洛川汉地啊。”
乌路狐:“好!老弟壮志雄心,你初来乍到可能不太熟悉情况,北面河套是三部鲜卑的牧场,他们是代北索头部的狗腿子,北上一定要得罪索头,你知道索头么?”
刘崖:“略知一二。”
乌路狐:“你知道我赫连部怎么来到这贫瘠干旱的大城的么?”
刘崖:“老兄赐教。”
乌路狐:“原本我部居住在新兴郡的肆卢川,那里水草丰美,但自从先代单于刘猛死后,我赫连部遭受晋人打压,部族离散衰败,索头部沙漠汗趁势南侵,大破我部,掠我牲畜女子,杀我丁壮,家父力挽狂澜,迁部族于西河贫瘠之地,筑大城,这才有了十年安宁。如今索头部为拓跋猗迤、拓跋猗卢分治,我赫连部败军之将,拿什么去和人家斗?”
刘崖:“兄长可还有折中办法?”
乌路狐:“没了,要我说,就两条路可走,要么龙骧将军和老单遵拿出诚意,我们举军北上河套,为我赫连部打下丰美草场,则世仇可解;要么我部和单部继续,看看谁才配做上郡的主人。”
单洛溪:“那就不死不休。”
乌路狐:“恩?”
刘崖:“不不不,这样,兄长你要冷静,等叔父回来,你给传达一下我的意思,还是和平为主,至于联合北上河套一事,我会联络龙骧将军,也会力劝岳父,这个同盟,一定要促成,但这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兄长能否让赫连部暂时和单部共享二川。”
乌路狐:“……”
刘崖:“事关匈奴、氐、羌胡诸部存续,念在呼韩邪单于在天之灵,以及呼延嚣右贤王主动让出牧场一事,请兄长帮我这一回。”
乌路狐:“也罢,我会劝一劝老爹的,但顶多共享两个月,到明年春融之前,必须拿出方略,不然,赫连部的兄弟们为了生存,会不顾我和我爹的情面的。”
刘崖:“这就足够了!多谢兄长!”

刘崖与单洛溪返回白土的路上,下起了雪,上郡那沟壑纵横的土丘高原银装素裹,千里宁静无声。
刘崖:“这才十月底,就突下如此大雪,今岁是要酷寒啊。”
单洛溪:“你觉得龙骧将军愿意出兵河套么?”
刘崖:“不知道,伯父在平阳有大事要做,我拿不准。”
单洛溪:“那如何交代?”
刘崖:“……我会想办法的。”
单洛溪:“别说折腾到最后还是要让我单部出全力,结果是为了给赫连部打草场。”
刘崖:“不会的,所有的协调都是为了各部共荣共存,化解世仇……洛溪,你看这冰封的世界,寂静、孤冷,壑川之下都是寸草不生的黄土,我们羌胡世代生活在此,为一点水源就要厮杀结仇,真是苦难深重啊。”
单洛溪:“自我记事起,生活便是如此,有什么苦不苦的,命而已。”
刘崖:“非也,我去过中原,随伯父在洛阳长大,见识过中州士族们华贵的衣裳,繁琐的礼仪,奢靡的三餐,取之不尽的书籍典章,精钢磨炼的兵器盔甲,以及一望无际的平原、水量充沛的河川、丰足的降水,简直如同天堂。”
单洛溪:“我倒也听大哥说过,他以前去长安贩卖兽皮,说关中富饶,但我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唉你说,中州士族那么好的生活,是不是因为他们特别厉害,特别能打,所以才占据那么好的土地?”
刘崖:“呵呵,中州士族们的先辈的确多有英雄,这才有了他们的基业,但如今的士族,依我在洛阳所见,多是酒囊饭袋、徒耗五谷之辈,不配享有那般富贵。”
单洛溪:“那龙骧将军为什么不带着我们羌胡人夺了那中原土地,过好生活呢?”
刘崖:“实力不足耳,具体说多了你也不明白,这也是我为什么致力于团结诸部,毕竟,有更好的生活在等着我们,何苦为了区区二川打的世代结仇呢?一切都会有的,洛阳,长安,都会被我们征服,我们不能再让下一代人在沟壑中苟延残喘了。”

白土城
单遵:“你说的这个方案,是不是太突兀了。”
刘崖:“这是赫连能接受的唯一条件。”
单遵:“我把话说开,我一再相信你,这次也不例外,出兵是可以的,但先决条件是龙骧将军愿意出兵,否则,单部不会为了世仇出力,就这样。”
刘崖:“单于如此大度,崖甚是感激,崖一定尽早让伯父做出承诺。”
单遵:“你还是有功的,毕竟两个月的停战,也能避免我们二部再次为了水源血流成河,我的好婿,老夫应该不会看走眼的。”

腊月底,刘崖与单猛抵达奢延城的东羌城寨,拜会了东羌酋帅之一的郝浑支力。
郝浑支力:“呵呵呵,五部帅、龙骧将军刘渊的特使,这可是贵客啊,怎么称呼?”
刘崖:“在下刘崖,龙骧将军之侄,专门拜谒郝将军。”
单猛:“这位还是我们单部公认了的河西第一勇士!”
郝浑支力:“哦?如此凶猛之人,更是让我敬佩啊,要不然与我部勇士比划比划?”
刘崖:“免了,此次晚辈前来并非为了讨教武艺,乃谋求羌胡诸部共存共荣之事。”
郝浑支力:“有趣,说来听听。”
刘崖(拿出地图比划):“如此这般……(略)”
郝浑支力:“哈哈哈,小伙子年纪不大,眼光很远嘛,我很欣赏你!”
刘崖:“承蒙将军抬举了。”
郝浑支力:“不过,你说的这些,不完全准确,譬如说,河间王的事。”
郝浑支力使了个眼色,左右从库房里抬出了一个巨大的镀金博山炉。
刘崖:“这是?”
郝浑支力:“河间王是我族最近几十年里见过的晋人宗室都督中,最慷慨大气的一位,他许诺了重金,邀我等南下助战,虽然洛川、渭城、弘农等战役我部确有伤亡,但战后呢,河间王派人送来几十车粮食,还有张方将军从洛阳掠来的宝贝,这个大博山炉据说是皇宫里的用具,但这只是赠品之一罢了。”
刘崖:“那看来,河间王的确比晚辈想象的,要更得人心。”
郝浑支力:“不必沮丧!河间王虽然一诺千金,出手阔绰,但毕竟是晋人,与我们羌胡还是有些差距的,论亲疏远近,那还是我们羌胡一家亲嘛。”
刘崖:“正是如此,说来将军的父、叔郝散、郝度元就出自河西匈奴,我们当年还是一家人呢。”
郝浑支力:“对啊,血浓于水啊……不过呢,这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郝家也阴差阳错当上了奢延的头儿,管理着同甘共苦过来的这么多东羌兄弟,有些事情,也不光要考虑族源,我还是得兼顾兄弟们的情绪和需求嘛。”
刘崖;“是这样。”
郝浑支力:“所以嘛,你和龙骧将军的好意我领了,咱们以后也要多多串门,合作,共荣共存更是分内之事,不过当下而言,你提的那几个事儿,咱帮不了,也不敢帮,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你说对吧。”
刘崖:“将军深明大义,又深谋远虑,晚辈不如。”
郝浑支力:“来,拿着这盒蜀锦,就当是我给龙骧将军的贺礼,莫嫌不够奢华,部族贫穷,礼轻情意重啊。”
刘崖:“多谢将军馈赠,东羌与匈奴友谊万古长存!”

永宁二年正月初,白土城,刘渊派遣使者送信过来,答复了刘崖的建议。
单洛溪:“你伯父怎么说?”
刘崖:“伯父说,因为晋朝内乱暂时结束,他撤回了西河国的左国城,忙于善后事,他人手不够,物资匮乏,不赞同我大举北上河套的计划,建议我见好就收,实在促成不了上郡诸部和解,就尽早返回左国城。”
单洛溪:“那岂不是,你的计划落空了?”
刘崖:“不,伯父还说,我若执意要做成这事,他只能提供一千精兵,再多不给,生死结果自负……”
单洛溪:“这……那你打算怎么和我爹说。”
刘崖:“我得好好想想。”

效果:举家暂住白土城,认识乌路狐、刘训兜、郝浑支力。

【姚利当】
[有虞氏之苗裔兮,舜少子之西戎,世牧罕洮兮,以赤亭为国]
姚利当哼着族中流传了不知多久的民谣,带着扈从走在前往赤亭城的路上。原本姚利当带着本部支族耕牧在赤亭县西北四十里处的渭水之滨,年初的时候听说赤亭诸姚之尊长柯回病重,于是姚利当收拾好本部人马,清点物资,带上慰问用的山参、羊肉前往赤亭拜谒。
说道柯回,他乃赤亭诸姚的顶梁柱,以诸姚为首的内附西羌都是在其父带领下定居在南安国的,而姚柯回更是凭借自己的判断力,挟全族军力为筹码,在五十年前魏蜀争夺陇西的拉锯战里,为赤亭诸姚谋取了无数利益,最终在蜀国复灭前夕,姚柯回作出判断,以全族力量支持魏国南征,受封镇西将军、西羌校尉,令赤亭诸姚体面地成为朝廷内藩,而不再担心随时会被放逐出塞。魏晋以来,柯回单于一直管理着诸姚,还把其他走投无路的羌胡纳入本族,晋武帝还专门把南安郡的治理工作委托给柯回单于,可见重视。时至今日,柯回单于已是八旬老者,说他是全族的希望毫不夸张。
想到这里,姚利当突然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大喝一声。
姚利当:“大丈夫当如是,或效力朝廷受爵封疆,或乱世兴兵偏霸一方!”
扈从:“族长你说什么?”
姚利当:“你听不懂,继续赶路。”

南安治所,赤亭县城
姚柯回:“咳咳咳……”
姚弋仲:“父亲,快服药,这是陇西韩太守差遣人送来的良药。”
姚利当:“西坡酋姚利当,拜见尊长单于。”
姚柯回:“唤他进来。”
姚利当:“单于身体抱恙,但上天眷顾,您一定可以很快康复,这是我部在鸟鼠山采掘上好野山参,单于收下。”
姚弋仲:“弋仲代父谢从兄厚礼。”
姚利当:“分内之事。”
姚柯回:“利当啊,你是诸姚支族里分出去最晚的,但你的才干却最好,老夫看在眼里,咳咳咳。”
姚利当:“单于夸赞,利当不知如何答复了。”
姚柯回:“老夫活得够久了,见过太多人,太多战事,太多苦难,太多中原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待老夫一死,晋室定然收回权柄,吾儿弋仲未必能被天子加封,届时族人不能离心离德,一定要如老夫活着时一样,精诚合作,如此,才能成为关陇诸豪族不可小觑的力量。”
姚利当:“利当肯定服从新单于调遣,大尊长单于不用担心。”
羌武士:“报,河间王特使带着礼品来见。”
姚柯回:“利当你们先回去吧,做好本族工作。”
姚利当:“是……”

姚利当停留在赤亭县城里,和其他前来探望老柯回的诸姚族长见见面,叙叙旧。
姚利当:“相信大尊长单于一定无恙。”
诸姚族长甲:“那是自然。”
诸姚族长乙:“利当,老爷子一直重视你,你说说看,这将来弋仲能继承将军号么?”
姚利当:“这我就说不好了。”
诸姚族长乙:“我看能,咱们诸姚在南安也是一股势力,朝廷怎么能不重视呢?”
诸姚族长甲:“我看不必关注这事,关陇大战才刚结束没几个月,这不,北面又说乞伏祐邻入寇祖厉了,天下不太平啊,与其抱着朝廷不放,不如我们早做打算,和陇西强豪族联合自保。”
诸姚族长丙:“打住了,具体怎么做等单于安排,你们瞎规划什么!”
诸姚族长甲:“你!?”
姚利当:“别,诸位冷静一下,咱们都是来慰问老爷子的,可不能吵闹起来。”
诸姚族长乙:“我听说巴蜀已经完全被流寇拿下了,寇首刘洵称帝建制,分封功勋。”
诸姚族长丙:“刘洵就是那个麦积氐酋吧?”
诸姚族长乙:“对,我要说的是,邓定那家伙被他任命为汉中太守了。”
诸姚族长甲:“就是当年在洮水牧羊的那个邓定?”
诸姚族长乙:“对,就他,他十几年前不是造反不成,跟着难民入蜀去了嘛,现在功成名就了!”
姚利当:“这一年过来,巴蜀北上的道路断绝,南面信息全无,老兄你是如何得知汉中事的?”
诸姚族长乙:“我去年底带人到武都贸易,从杨茂搜那打听的,我还听仇池杨家的人说,邓定招揽西羌人前往汉中投他,只要带人去南郑报道,就会被重用。”
诸姚族长甲:“真的假的?”
诸姚族长乙:“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诸姚族长丙:“净扯淡,邓定现在跟着反贼了,我们诸姚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内藩,失心疯了才会投他去!”
姚利当:“……”(这件事倒着实有趣)

数日后,姚利当从赤亭返回了西坡乡的本族寨子,看着封山的大雪,陷入沉思。
姚利当:(西坡支族有人九十户,羊畜一百余头,马畜十匹,正月里在渭水边畜牧,融雪后驱赶牲畜上山,发民耕作于渭畔,这些年来自给自足,不愁吃喝,但北面鲜卑入寇事令人担忧,平时也就罢了,有大尊长单于指挥我等,如今尊长病重,秦州刺史空位,郡国太守未必靠得住,倘若鲜卑人径直南下到南安腹地,如何应对?)
姚利当:(毫无头绪,令人烦恼,或许鲜卑未必南下就会被官军击溃,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布置冬牧和春耕事宜……对了,好像听某位族长说起过,金城太守游楷发了求贤令,不知道要不要抛下部族跑去金城看看?)

效果:西羌姚利当支族牧耕于赤亭西坡乡,认识姚柯回、姚弋仲。

【皇甫宜】
十月底,皇甫宜把自己对河西走廊治理的方略写好,一式两份,分别交给了凉州少府杨胤和姑臧县令张寔,然后安心在张轨赐予的临时住所等待派遣。
皇甫宜:(也不知道张府君对我的方略是否满意)
刷剌剌,似有人推开院门,大步走来阁间。
赵宓:“夫君,快别躺席上了,起来见……”
皇甫宜:“别吵,我再考虑大事呢!”
皇甫方回:“多大的事啊?”
皇甫宜滋溜一下从竹席滚落,赶快爬起来,伏地叩头。
皇甫宜:“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
皇甫方回:“我不是应该和你二叔在学宫授课?”
皇甫宜:“对……”
皇甫方回:“哼,你小子,仗着你爷爷的余德,无法无天了?”
皇甫宜:“这话怎么说起的?”
皇甫方回:“跪着!”
皇甫宜(伏地):“哎呀!爹别打我!”
皇甫方回:“老夫听说了少府说了,你写了个万言方略,自荐治理河西地,还要当酒泉太守?”
皇甫宜:“啊,是有这么回事。”
皇甫方回:“你爷爷的训诫忘了!?”
皇甫宜:“不敢忘!治学,问道,不以家世求富贵!”
皇甫方回:“好,那你怎么张口就问府君讨要太守,这穿出去说是玄晏先生的孙子,啊,问玄晏先生的学生要官当,你爷爷一辈子清白就全完了!”
赵宓:“父亲,夫君不是这个意思……”
皇甫方回:“好儿媳,这儿没你事,老夫今儿要抽死这混蛋。”
皇甫宜:“爹,冷静!”
张寔:“伯阳在否?”
赵宓:“在,寔公子快来救人啊。”
张寔:“嗯?怎么了?”
皇甫方回:“他马上就不在了!”
皇甫宜(跑到院子里):“安逊兄,救我!”
皇甫方回持棍追赶而出。
张寔:“哎哟!叔父冷静!”
皇甫方回:“犬子不才,向令尊讨官,真乃玄晏先生奇耻大辱,老夫今天要清理门户!”
张寔:“别别别,叔父你这一棍下去,我爹中意的酒泉太守可就毙命了,到时候我怎么给我爹交待,怎么给朝廷交待?”
皇甫宜:“张府君批准了?”
皇甫方回:“你!”
张寔:“对,我爹一宿没睡,看了伯阳你的万言方略,今早大喜,唤我和我二弟讨论,这才派遣我来通知你一声,收拾收拾行李,准备赴任。”
皇甫宜(跑路):“好,我先跑了,我爹交给安逊兄你应付!”
皇甫方回:“伯阳,不准跑!”
张寔:“叔父且慢,那个,晚侄有一经学上的疑惑请教。”
皇甫方回:“哎呀,嗨!”

武威姑臧学宫
皇甫宜:“事情就是这样,二叔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皇甫童灵:“哈哈哈,你爹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行吧,我帮帮你,这个酒泉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得给你从马隆凉州治军讲起来……”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
皇甫宜:“侄儿了然,那二叔觉得,那些最近迁到凉州的秦州流民,里面有没有可用之人,就我所知,咱们朝那也有些人被打成余党被迫逃亡凉州来了。”
皇甫童灵:“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你爹被你爷爷管教的厉害,不敢过问政事,这你还是要自己去义舍当伯乐咯。”
皇甫宜:“也好,那今天侄儿谢过二叔!”

武威东郊义舍
程泰:“在下安定程泰,曾与皇甫澹将军起义,为河间王所缉,流亡至此。余研读过兵法,也知道些军略。”
蒙疾:“安定蒙疾,原是刘沈侍中之属官,刘侍中被河间王诛,我等遁走,为凉州所容。某擅长文书简牍之事,过目不忘。”
皇甫宜:“好,两位都是大才,就你们了!”
程泰、蒙疾:“皇甫校尉指的是?”
皇甫宜:“我升官了,马上赴任酒泉太守,两位可屈尊随我一道,担任属官?”
程泰:“这……”
皇甫宜:“怎么了?”
蒙疾:“实不相瞒,我俩近日刚被少府杨胤辟为属官了。”
皇甫宜:“那不成,二位等着,我去要人。”

姑臧,凉州少府府邸
杨胤:“真是巧合的很啊。”
皇甫宜:“所以说,少府你帮帮我啦,我这去酒泉人生地不熟的,不容易啊。”
杨胤:“我就如实说了,其实府君很重视伯阳你赴任酒泉一事,既然要人,我肯定给的。”
皇甫宜:“谢过少府,嘿嘿,那个我方略里要求的物资……”
杨胤:“我就知道,你贪的很啊!那些物资有点困难,库房里只能给你二十车种子,但粮食和农具没有多余的,你只能到了酒泉相机行事。”
皇甫宜:“这也不错了,晚辈对少府感激不尽!”

永宁元年正月,张轨所遣使者从邺城归来,请来了中书省的任命函,张轨在刺史府正式宣旨,任命皇甫宜为酒泉太守,兼河西典农校尉。
皇甫宜:“叩谢君恩!谢府君举荐!”
张轨:“伯阳,都准备好了么?”
皇甫宜:“一切都准备妥当。”
张轨:“哼哼,去了酒泉好好做事,别忘了方略所言,就当是你和老夫的约定。”
皇甫宜:“晚侄一定说到做到!”

数日后,武威姑臧城北门。
皇甫宜:“其实我觉得,酒泉偏远,你跟着我去肯定要受苦。”
赵宓:“既是夫妇,自然生死相随,哪有夫君赴任,妻子留守的道理。”
皇甫宜:“有汝相伴,乃我皇甫宜的福分。”
赵宓:“休要再说这羞人的话,对了,我按你的吩咐写了信给家兄,他回信说不能来凉州助你,但会帮你在天水物色良才,如有机会便举荐人过来。”
皇甫宜:“这可真是太好了。”
皇甫童灵:“伯阳!”
皇甫宜抬头一看,父亲和二叔快步赶来。
皇甫宜(哆嗦):“爹,别打我!”
皇甫方回(怒目):“老夫就那么残暴么?”
皇甫童灵:“伯阳不要误会,你爹和我是来送行的。”
皇甫宜:“哦……那个,爹,我要赴任河西了,你和二叔保重。”
皇甫方回:“混小子,老夫不追究那事了,但你既然受恩公所托,就要把事情办妥帖,不能让人说玄晏先生的后人是无能之辈。”
皇甫宜:“明白。”
皇甫方回:“你爹我一辈子没有出仕,无所赠予,只有这本书可以当做信物,你拿着吧。”
皇甫宜从其父手中接过黑裹布,打开一看,竟是祖父所著《玄晏春秋》真迹。
皇甫童灵:“你爷爷所作此书,乃天下经学至宝,一直由你爹悉心保管,你可要收好,也别忘了多读,多学。”
皇甫宜(拜):“爹,儿子一定不负玄晏先生名号,为关西士人表率!”
皇甫方回(转过头):“行了,你们赶紧启程吧。”
皇甫童灵:“两位俊杰,我家侄子此去酒泉,还要仰仗二位协助,请多多留心。”
程泰、蒙疾:“皇甫先生委托,我等自然上心。”
皇甫宜:“出发!”

十二日后,酒泉治所福禄城南郊
程泰:“终于到酒泉了。”
蒙疾:“一路过来,官道两边都是积雪,今岁酷寒啊。”
皇甫宜:“二位快看南面,那绵延起伏的祁连群山,就是当初周穆王以造父驾车西巡时见到的昆仑山,传说中的西王母便居于此山之巅。”
程泰:“皇甫太守如此博学?”
皇甫宜:“这是爷爷写的书上记载的,我也刚知道。”

福禄县城,酒泉太守府官邸
蒙疾(摸了摸桌子):“这府衙积灰如此之厚,院落里满是杂草,真令人震惊。”
皇甫宜:“我听说前任太守和县令都死于去年秋天的鲜卑入侵,恰好当时中原动乱,朝廷没顾上任命后继,直到府君举荐我赴任。”
程泰(拔草):“本地士人也不说帮着打理一下。”
赵宓:“我先带着仆人去把住所收拾一下,这边你们忙。”
皇甫宜:“有劳夫人了。”
程泰(盘腿而坐):“说起来,酒泉乃河西长城沿线重镇,境内有烽燧、边墙、障亭四百里,也不知道是否荒废。”
皇甫宜:“就去年鲜卑入侵河西那势头,也知道长城边防是什么情况了。马隆将军当年镇酒泉时沿祁连山开辟屯田,置屯兵八千,府君说屯兵虽已离散,但屯田还在。我这次兼个典农校尉,其实主要是本着屯田来的。”
程泰:“屯田要清点重建,长城也不能不管。”
蒙疾:“一个个来,这酒泉有五大豪族,互相联姻,和远近游牧的卢水胡又关系密切,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得先和五家搞好关系。”
皇甫宜:“那是自然,我搞军屯肯定绕不开五家,对了,赵娥和庞淯都归葬于酒泉本地?”
程泰:“应当如此。”
皇甫宜:“找个时间得带上本地豪族去祭拜一下这两位之墓。”
蒙疾:“事要一个个做,饭要一口口吃,我们不如先从整理郡县户籍,勘察辖区地理开始?”
皇甫宜:“开工!”

效果:皇甫宜被任命为酒泉太守,拜程泰为酒泉都尉,拜蒙疾为福禄县令,皇甫宜夫妇定居福禄,获得书籍宝具[玄晏春秋真迹(2/3)]。

【刘洵】
汉泰封元年九月底,帝率军自巴东凯旋,至成都而举国欢腾,丞相峦陀早已布置好庆功宴,百姓亦夹道欢迎。东征立功的蜀国公镇东将军赵义、巴国公平东将军郑霅等留守巴东、巴郡,未随军而归。
阎式:“臣听蜀中方士云,陛下东征,乃历代汉地庇佑,可大成,此次我军历时数月东征,收巴东全郡而降服李兴,破荆州水师乃至威震四方,大汉兴矣!”
杨褒:“天命所归!”
沿街诸将:“万岁!万岁!”
刘洵:“成都尹说得好,但这全都仰仗诸将用命,非朕一家之功。”
峦陀:“将士东征而疲惫,陛下当先行入宫休整,赏赐有功之人,安抚军心。”
刘洵:“丞相所言极是。”

数日后,成都,汉 尚书省
峦陀:“陛下刚安顿下来,就急着召见我等,所为何事?”
刘洵:“东征这些日子,留守事宜都交给了丞相、成都尹、少府等百官众卿,如今朕回来了,过来犒劳慰问一番。”
彭定康:“把礼品抬上来!”
甲士从台阁下抬上来十几个大箱子。
阎式:“秦国公,这些事?”
窦洪:“都是些东征的战利品,也有沿途百姓的捐赠,皇帝一分没拿,今天全都赠与诸公。”
百官(跪拜):“谢皇帝隆恩。”
彭定康:“我姐夫慷慨,给咱们沙场卖命的也就给了这么多,你们这帮家伙命好!快谢恩!”
刘洵:“定康,莫要乱讲!”
阎式:“厄……这个,陛下厚爱,吾等不敢受。”
刘洵:“成都尹不要谦逊,你们不收,朕也就不走。”
峦陀:“也罢,这都是陛下抬爱,臣谢恩。”
阎式、杨褒等众人:“谢恩!”
刘洵:“问个事,蜀中粮草情况如何?”
阎式:“府库的情况是这样的(拿出档案比划),至于长生教国,还需丞相解释。”
峦陀:“教国自收自支,也无积蓄,先前盈余都支援了东征,正如成都尹所言,府库的也大都以船运送到巴东前线,糜耗巨大。”
刘洵:“可还能支撑一次征伐?”
峦陀:“不能。”
刘洵:“……”
彭定康:“老仙,我姐夫要打汶山,这没有粮草怎么行!”
峦陀:“非我不力,实在是天时地利不允许,去年蜀中打了个稀巴烂,多亏蜀国公等人深明大义及时反正,才保全了蜀郡所辖大片沃土,这就给东征提供了物资保障,但东征之后,府库已无粮草,百姓贫饥面如菜色,亦不敢再行征募。”
彭定康:“混账!那汶山的陈图怎么办?姐夫,你给我骑兵三千,我去把陈图的头提回来见你,让你见见谁才是忠臣!”
阎式:(丞相是真的敢说,到底还是皇帝旧人,这些话吾等还是不要乱讲,引火烧身了)
杨褒:(麦积元勋凭功跋扈,这是蜀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彭将军因为一点小事就敢当街砍人,我反正不敢违逆他)
刘洵:“够了!定康你去皇后那里问好,这边你先别掺和了。”(氐音)
彭定康:“这!?”(氐音)
刘洵:“走!”(氐音)
彭定康闷闷而走。
窦洪:“也罢,物资紧张的话就按照原定计划走,先抓恢复生产,彭定康是太鲁莽了,我回头给他说道说道。”
刘洵:“那臭小子就委托大哥你了。”
峦陀:“反正是没粮食了,我建议休养生息,先让蜀民过一个安定的冬天,来年春耕之后再谋汶山,再者,陈图也无力侵扰蜀郡,少府知道内情。”
杨褒:“哦,那个上个月有报,依附陈图的汶山氐作乱,与图互相攻杀,汶山各县、乡信息断绝,且最近以来陆陆续续有流民涌入都安,为我军截获。”
刘洵:“流民怎么处理的,编入民户了?”
杨褒:“这个,丞相说吧。”
峦陀:“我差遣属官严博带兵设岗截流,然后把可用之人全部转移到绵竹以北的教国,以教化为长生屯民。”
刘洵:“……”
峦陀:“……”
窦洪:“都是给大汉种田出力的,只要尽可能把人力留为己用,别让给敌国就好。”
杨褒:“陛下,还有一事,仇池公遣使奉上土产,并提议其子杨难敌、杨坚头分别为武都太守和阴平太守。”
刘洵:“全部批准,从府库里找点像样的东西回赠,以后仇池公的要求全部照准就行。对了,有没有庸国公邓定的奏报?”
杨褒:“庸国公只在上个月遣使称他劫掠上庸一带收获颇丰,还击斩了晋镇南将军王均麾下一将军,但因路远而未奉来人头,不知真假,所以丞相没敢给对应的赏赐。”
峦陀:“是有这么一回事。”
刘洵:“赏,还是赏的,邓定不会哄朕的,他是汉中的方面大将,他的要求也一律照准,真伪的事,朕回头问问刘淝,如果信息通畅的话。”
峦陀:“我前几天派遣李匡带着晋寿兵去了汉中帮衬庸国公。”
刘洵:“李悠的旧部?你派他们去汉中作甚,监视邓定?”
峦陀:“不是,是充实边防。”
刘洵:“行吧,丞相乃朕心腹,军务机要可以先斩后奏,诸位记住这点。”
众人;“是。”
刘洵:“朕累了,诸位忙公务,朕去御苑走走。”

成都,汉宫御苑
刘洵:“今天能请来你,很不容易,这是朕的荣幸。”
任睿:“陛下已升为皇帝,还如此谦逊,难得。”
刘洵:“你不用太客套,随意点,朕知道在你们蜀人豪俊眼里,朕依然是贼。”
任睿:“岂敢,丞相与郫县公轮番为臣做思想工作,臣如今顿悟,已辨识是非,决定改头换面,为蜀中百姓做点实事。”
刘洵:“罗刺史的事情,你放下了?”
任睿:“罗府君乃在下恩主,有提携再造之情义,臣虽然决定投身大汉,却自然不会遗弃旧君,否则枉为人。”
刘洵:“哎呀,你要是到处这么讲,大汉的栋梁蜀国公就没法做人了。”
任睿:“人各有志,臣只是迂腐固守古人之道,蜀国公识时务,有当世豪杰之风。”
刘洵:“拐着弯骂人,高明。”
任睿:“……”
刘洵:“朕要拜你为尚书令,把台阁的事情管起来,成不成。”
任睿:“臣才干不足以治国,还是给丞相和郫县公他们帮忙就好。”
刘洵:“不行,朕决定了的事情就不改了。”
任睿:“那臣只有试着干罢了。”
刘洵:“好,你明天就开工,这蜀郡的事情庞杂啊,户口、度支、水利、工商,哪个都不是我们这帮泥腿子能单独处理来的。”
任睿:“丞相和郫县公、雒县公都有管萧之才,陛下定是在说笑。”
刘洵:“朕不是否认峦陀、阎式、杨褒他们三个的能力,而是他们不熟悉蜀中,不知道怎么管理蜀民,丞相搞政教合一很好,但治蜀还差点味道,差的就是你们掌握的民心、人脉,至于阎、杨二人,有经纬之能,却不见得在治蜀时比得过你们本地人。”
任睿:“陛下过誉了。”
刘洵:“老赵头怎么说,还是不肯出仕么?”
任睿:“赵老先生年事已高,不是不肯,是不能出仕。”
刘洵:“随他吧,他儿子当着蜀国公,朕的巴郡太守,守着朕的半个江山,他要是还不肯朕也不会强求,光禄大夫的职朕给他留着,希望他能多说朕的好话,毕竟贼嘛,突然变成皇帝,总要让人适应。”
任睿:“陛下真是幽默……”
瞿刚:“三弟唤我?”(氐音)
刘洵:“哦,老二来了啊。”(氐音)
任睿:“臣先行告退。”
刘洵:“嗯,记得朕说过的话,驷马难追。”
瞿刚:“三弟,都安的军械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动。”
刘洵:“挺好的,国家现在没钱没粮食,组织不了大军征伐,但我觉得汶山乱了,是个机会,而且作乱的是汶山氐,好说歹说也是同族远亲,我想让你带着小部队精锐打进去看看。”
瞿刚:“可这给拨的人太少了吧,才一千人!”
刘洵:“我相信你的武力,再说了,你主要是试探,试着看能不能让作乱的氐人加入我军,这叫四两拨千斤。”
瞿刚:“行,几时出兵?”
刘洵:“十月份就动手吧,再晚我怕大雪封山,不好走了。”
瞿刚:“好!三弟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十数日后,成都,汉后宫
彭鸢:“我听定康说,你现在不待见他了?”
刘洵:“这什么混账话,那臭小子现在又开始闹脾气了。”
彭鸢:“怎么讲?”
刘洵:“他仗着自己在巴郡阵斩洞蛮酋帅沙达康的功绩,一天到晚飞扬跋扈,前几天在成都大街上砍死人,阎式作为成都尹都不敢治他,我能怎么办?上个月尚书台议政,我赠礼安抚群臣,他站那嘀嘀咕咕半天,讥讽人家文官没用,我给轰出去,让他找你思过。”
彭鸢:“难怪他一过来就说你不是。”
刘洵:“可求求他别在闯祸了。”
彭鸢:“我是当姐姐的,回头一定教训他知道深浅。”
刘洵:“那就有劳皇后了,对了,御医说你怀上了,现在如何?”
彭鸢:“这才六个月,至少要等到明年正月里才能辨别男女,分娩还得等到二月份。”
刘洵:“那皇后你可得好好调养了,这搞不好就是咱大汉的太子,至少也是个长公主!”
彭鸢:“说起这个,你一天到晚光知道打仗治国,你是不知道后宫现在多不方便。”
刘洵:“这可是汉昭烈帝营建的宫殿,咱都没用完全部房间,哪还不合适么?”
彭鸢:“不是指宫殿小,我是说,你看这到处巡逻的都是甲士,伺候人的侍女寥寥几人,支棱不过来这么大的宫殿,而且,膳食、浣衣、诊疗都是军队派人兼着,这出出进进和后宫女眷往来,总是不妥。”
刘洵:“皇后的意思是?”
彭鸢:“自古皇帝后宫,哪会没有宫女和宦官伺候着的,咱大汉这也太不正规了。”
刘洵:“哦哦哦……也是,可这选宦官和宫女,就要大动干戈,朕现在不想折腾啊,想着怎么休养生息。”
彭鸢:“我听说都安那截有大量来自汶山的流民,从里面选伶俐的送入后宫作为宦官或者宫女,给口饭干活,还会有人不愿意么?再说了,实在不行就从长生教国那要小娃娃,峦陀老仙那人才济济,民间都传他大搞密修仪式,选伶俐漂亮的教民女娃合璧参悟,这分你几个宫女怎么可以吧。”
刘洵:“胡说八道,峦陀正经人,怎么可能搞这些玩意,你都听谁说的!”
彭鸢:“这蜀郡街上到处传的啊,‘峦陀老仙,法力无边,遴选天女,合璧成仙’,宫里面的甲士也都知道。”
刘洵:“行了,这件事我会吩咐人办了,你作为皇后,后宫之主,到时候要把事管起来,毕竟我还是顾不上这头的。”
彭鸢:“行行行,就知道你听不得别人说峦陀的坏事。”

十一月初,瞿刚率军自汶山败退而归。成都,禁军苑垒。
刘洵:“这什么情况,怎么折损了几百个兄弟!”
瞿刚:“三弟,这不是我的问题啊。”
窦洪:“叫皇帝,什么三弟!”
瞿刚:“皇帝陛下,这我十月初从都安出征,一路往汶山打,这按照你吩咐的说招揽汶山氐,结果有人要归附,我就信了,结果他给我把路引到了埋伏圈,陈图老贼带人把我军一顿打,这我活着回来就已经是突围给力了啊,你也没说汶山氐作乱有诈,我自然缺乏防备啊!”
刘洵:“你!老二啊老二,你打仗怎么这么呆板!我!”
彭定康:“嘿嘿嘿……”
瞿刚:“卢水胡,你笑你娘呢!”
彭定康:“傻大个,你自己打仗无能,不让笑?”
瞿刚抽刀,彭定康也立刻抽刀,两人对峙。
窦洪:“老二,彭定康,你们要造反!?”
两人于是稍缓局势。
刘洵(捂着脸):“这件事够丢人的了,你俩作为我大汉开国勋臣,国公,四方将军,栋梁,就这么儿戏,是要丢人丢到西域?”
瞿刚:“那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刘洵:“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冒失了,没有和大伙商量,觉得十拿九稳,老二你背锅了,行吧?”
瞿刚;“……”
刘洵:“我看陈图那个贼人难缠的很,什么汶山内乱,氐人内应,都他妈放屁,纯粹是毒计,苦肉计!听说过黄盖没有,就那一套!”
瞿刚:“不知道……”
窦洪:“老二你也别知道了,老实认错。”
瞿刚:“……”
彭定康:“话说这汶山氐作乱的消息是谁传开的啊。”
窦洪:“我记得最初是丞相和少府提到的。”
瞿刚:“那是不是丞相做了内鬼?”
刘洵(扔杯子):“内你妈的头!”
瞿刚:“皇帝你今天也太狂暴了,这些年过来没见过你这样。”
窦洪:“公明,你缓一缓。”
刘洵(出了口长气,抹脸):“老大、老二你们说的是,我刚才,有些冲,不知道怎回事,我以前不会这样的…”
瞿刚:“其实也是太鲁莽了……”
刘洵:“好在损失不大,我回头去给尚书台的几位解释,你去都安收敛溃兵,营造工事,免得有贼人突袭出来寇略五川的灌溉区。”
瞿刚:“了然。”
彭定康:“姐夫,那我呢?”
刘洵:“我现在正在重新编制禁军,你姐姐要搞一批宦官和宫女,后宫规模肯定得扩大,但我肯定不会选秀女,那太扯淡,你把禁军的事情抓牢,一个是整训不能落下,另一个是可靠度,中下军官必须是卢水胡和麦积兄弟。”
彭定康:“得令。”
刘洵:“建国之初,方兴未艾,我还有些不够得心应手,现在就和兄弟们吵架,这样不行,老大你得多帮我。”
窦洪:“我们兄弟三人麦积结义,到今天自是互相扶持,老三你信得过我,我定然倾力相为,这大汉是老兄弟们的江山,谁不卖力那就是没良心。”
刘洵:“惟愿如此。”

泰封二年,正月初,汉帝在成都郊外昭烈帝庙举办祭仪,北风猎猎,今冬的成都很冷,汉帝与群臣穿着厚重的衣裳,庙内烟火缭绕。
刘洵:“……以上列祖列宗皇帝,臣洵,祭祀奉天!”
皇帝祭罢,群臣贺岁,奏报国事。
阎式:“腊月里雨雪交替,蜀中各郡县冬藏充沛,正月初耕即将开始,如若照此,今岁可以丰收。”
杨褒:“梁州、益州南部、汉中诸地太守奏,所辖耕作、畜牧有序,军备严整。其中,庸国公称汉中纳荆庸佃农万余,新辟田亩,一切向好。迁阳的申国公李骧、僰道的唐国公李雄称上月南中兵北寇,已被挫败。蜀国公称亲军征讨入寇之洞蛮,旬月破敌,斩千级,降服酋帅八人,已安涪陵诸蛮,且巴东已于建平开边设榷,互通二州有无。”
峦陀:“史官云,四野星象预示大吉大利,大汉万年!”
众臣:“万年!”
刘洵:“善!申国公、唐国公退敌有功,蜀国公宁边抚蛮得当,都要加赏。哎呀,新年新气象,都很好,现在朕的心头之患,无非汶山陈图、南中李毅二人。”
窦洪:“我大汉迟早会荡平此二顽贼。”
刘洵:“丞相,整顿税务和政改的事情推动了怎么样了。”
峦陀:“稳步推进,成效显著,只不过依然缺人手。”
刘洵:“那让尚书令多帮你,他在蜀中人脉通达,肯定有法子。”
任睿:“臣尽力而为。”
刘洵:“让蜀中士人和老兄弟们联姻的事情怎么样了?”
阎式:“略有进展。”
刘洵:“什么叫,略有进展?”
阎式:“呃……不少蜀地豪族都推辞了联姻的请求,有说家中无待嫁之女的,有说想离世隐居不与人间的,但蜀郡本地也有很多士人与汉将联姻了。”
刘洵:“行吧,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慢慢来。天师道的事情,有没有新的情况?”
阎式:“有,蜀中天师道之教首是居住在青城山的范长生仙师,他麾下有直属教民五千户,益州各郡百姓、豪族多有信奉其讲义者,可见其影响力深远。”
刘洵:“这听着要比我家丞相厉害。”
峦陀:“那是,天师道自先师张陵以来扎根巴蜀一百余年,信奉者甚广,长生教新兴,信众规模自然比不过天师道。”
刘洵:“范仙人愿不愿意出仕?”
阎式:“臣派人拜谒过青城山,但范仙人不在,其信徒说他们只求隐居,不愿出山。”
杨褒:(蜀中人尽皆知峦陀老仙力推长生教,建地上天国,又有皇帝撑腰,长生道与天师道同位竞争,范长生怎么可能贸然投附)
任睿:“臣本蜀人,也曾在范仙人那问过道,略知一二。”
刘洵:“任令君请讲。”
任睿:“范仙人擅养生,历三朝,而今八十六岁,为蜀人尊仰,其麾下教民众多,又在青城山经营多年,积蓄甚多,如果陛下有意延揽,还是要效仿昭烈帝故事,三顾耳。”
瞿刚:“一个山野村夫用得着让皇帝三顾?我带兵去把他捉出来!”
刘洵:“瞿刚,住口!”
峦陀:“听说比起蜀人,賨叟才是百年前的第一批天师道皈依者,诸李将军们都是天师道信徒。”
刘洵:“这就很值得重视了,朕会仔细斟酌考虑对策,祭仪到此为止,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今年一定要确保春耕顺利,给国库攒下足够的粮食。”
众人:“大汉万年!”

效果:汉帝刘洵凯旋而归成都,出兵小规模讨伐汶山失败,任睿关系+20.

【峦陀】
汉泰封元年八月,汉帝率军东征期间,丞相峦陀留守成都。
使者:“报!郫县有民作乱,称荆州军袭破汉军,攻入巴郡。”
峦陀:“凉国公,劳烦你走一趟郫县。”
瞿刚:“怎么说。”
峦陀:“作乱者,杀无赦,造谣者,夷三族。”
瞿刚:“了然。”
阎式:“丞相,手法是否过于酷烈。”
峦陀:“乱世用重典,陛下东征,后方人心思乱,若不施以颜色,不等李毅北上,蜀中便自行瓦解。”
阎式:(丞相用政,有商、韩非之风,不知是幸事否)
杨褒:“丞相,督查省的花名册我做好了,你过目。”
峦陀(目光快速扫过名册):“少府政务功底扎实,这么几天就把人员拟好,我不如。”
杨褒:“过誉,这些人丞相觉得行不行。”
峦陀:“主要看看有没有敌对分子混进去,除此之外没什么好审的,眼下我们缺人,缺的厉害,不论是粗培育起来的长生教居士,还是主动投附的蜀中豪杰,都应该广纳为己所用。”
侍从:“三更了。”
阎式:“这么快?”
峦陀:“郫县公,雒县公,二位从早上就在这里帮忙处理文书,不如先回家休憩一下。”
阎式:“丞相你不走?”
峦陀:“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稍后走。”
阎式、杨褒:“丞相辛劳,我等告辞。”

成都,黎明前,尚书台。
道法:“仙尊,您这又通宵了。”
峦陀:“无妨,你看看这几份简牍,我写的有没有纰漏,都是涉及民户统计的,你擅长。”
道法:“梓潼,蜀,新都,三郡国民政整顿,这可是大部头,容我仔细看。”
峦陀:“忙啊忙啊,人手就是不够,严博还没到?”
侍从:“严尚书已到成都,但还没出门。”
峦陀:“唉,我迟早得猝死在这里。”

数日后,丞相府。
严博:“丞相,梓潼国的教辖区已经把复耕任务布置下去了,水产养殖也搞了一些,教社里的居士都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才完成任务。”
峦陀:“大家都辛苦了,不过蜀郡和益州新附郡县怎么样?”
严博:“落实的一般,我们教里的居士忙不过来,这边的事情都是让成都尹的人在搞,但听说搞得很不好,我一路过来留了心眼,发现都江堰以下的五川灌溉区大半荒废。”
峦陀(扔出竹简):“糟践天府!我要去一趟成都尹衙门,你跟着我。”

成都尹衙门。
峦陀:“宗正在否!”
阎式:“丞相亲自造访,所为何事?”
峦陀(指着简牍):“你看看,这蜀郡的复耕大半没有搞,什么情况?”
阎式(摇头):“我的才干比不上丞相啊。”
峦陀:“郫县公这是甚么意思?”
阎式:“请坐下慢慢谈,这蜀郡的情况不同于梓潼国,有五万籍户,从账面看那是相当充裕的劳动力,但经过一年动荡,加上罗尚布局迁走,实际上剩下多少无从考证。”
峦陀:“那就是劳力不足了?”
阎式:“不是不是,我还没说完,咱们承蒙蜀国公弃暗投明,保全五川灌溉区和成都两城完好无损,但蜀郡豪族可分毫未被削弱。”
峦陀:“豪族不配合你工作?”
阎式:“是这么个意思,而且因为我们建国未几,人心不附,许多籍民弃明投暗,主动依附豪强,豪强挟民自重,有的人甚至公然修筑坞堡,但却明面上继续纳粮效忠,这也无从下手。”
峦陀:“那郫县公怎么看?”
阎式:“我和雒县公商量过,他觉得这帮人没打算造反,也就是观望。”
峦陀:“观望东征的结果。”
阎式:“正是如此,倘若皇帝出个差错,荆州军破口而入……”
峦陀:“打住,我明白了,劳烦郫县公把群豪的情报共享一下,我打算这么搞……”

十多天后。
阎式:“哈哈哈,丞相厉害啊。”
杨褒:“丞相那天在龙泉山,一顿谶纬占星,而先前却教长生居士们到处唱曲颂扬皇帝东征连战连捷的消息,那群豪杰果然慌了,这两天排着队来登记。”
峦陀:“巫术把戏,不足挂齿。主要还是凉国公雷霆手段,镇压了造谣分子。”
杨褒:“不过登记归登记,豪族们还是不怎么支持我们拟定的土地政策。”
阎式:“哎呀,别太苛刻,至少他们归还了一部分在籍民,还承诺帮着复耕,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啊,次要目标还是放缓的好。”
杨褒:“也是。”
峦陀:“这些天给我累坏了,我要歇一歇,听说皇帝东征取胜,即将启程返回,凯旋庆典还请两位操持。”

九月底,汉帝凯旋而归,欢迎仪式顺利举行,随后,便发生了勋臣砍人事件。
严博:“丞相,砍人了。”
峦陀(放下简牍):“什么玩意?”
严博:“宁国公当即砍人,成都尹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他让我来向您求援。”
峦陀:“他妈的,快,快走!”
成都北街繁华路段,百姓围观者众。
彭定康(用剑指着尸体):“看到没,老子中意这个小娘子,这男的还指手画脚,这就是下场。”(氐音)
小姑娘(抱着被砍死的兄长):“救命,救命啊!氐贼杀人啊!”
周围人:“哎哟,瞅瞅这小姑娘口无遮拦的,保不住了。”
彭定康:“你刚才说了什么,贼是吧,我听得懂那几句骂人的蜀语。”(氐音)
阎式(一路小跑):“慢!宁国公慢着!”(氐音)
彭定康:“嗯?这不是成都尹么?”(氐音)
阎式(喘大气):“宁国公冷静一下,可不敢杀人啊。”(氐音)
彭定康:“人已经死了,这人污蔑老子,说老子调戏他妹妹!老子在枳县阵斩洞蛮之王就是一回合的事,他们居然在这里给老子逼逼。”(氐音)
阎式:“人死了!?哎呀,这就……哎呀!”(氐音)
小姑娘:“贼!贼!你们是杀人的贼!”
阎式:“快把这姑娘架到成都尹衙门去,我等会儿善后安抚,快!”
彭定康(提着剑过来):“别走,这女娃很过分,老子要砍了她。”(氐音)
阎式:“麻利点!”
侍从要抬走人,彭定康不让,就开始僵持。
峦陀:“混账,你他妈怎么就当街砍人,这不是给你姐夫添乱!?”(氐音)
阎式(作揖):“丞相来得及时,这里先交给你了……你们几个,快把围观的轰走,太丢人了。”
峦陀(拉住彭定康):“宁国公,你这儿的举动代表国家,先跟我去宫里一趟。”(氐音)
彭定康:“哼……既然是老仙说的,我就听了。”(氐音)

汉宫外
峦陀:“累死人了,反正宁国公我已经给皇帝送过去了,这就是他家务事,咱们别过问了。”
阎式:“是啊,你说让我管蜀郡行政法度,出这种事,我怎么责罚,只能给那个姑娘家多给些粮食,绢帛,堵住嘴巴了。”
峦陀:“辛苦日子还在后头呢,皇帝和开国公们个个人中龙虎,打天下的本事没的说,这当了爷之后,怕是难伺候。”
阎式:“我和雒县公半路出家,这种事情还要多靠丞相调节。”
峦陀:“调节个卵,这帮人要是喝了酒乱来,说不定连我也砍……得了,皇帝回来亲自过问政务,我也可以稍微休个假,汶山群氐作乱那件事,你和雒县公抓一下,派人去劝降招抚。”
阎式:“好。”

十天后,梓潼国都梓潼县,长生教总坛
峦陀(泡温泉):“这忙了一整年了,临到最后果然应该回封国享受一下。不过复耕之后,民兵操练的事情不能耽误,让强森把责任担起来。”
道法:“明白,对了,仙尊,您先前说的遴选天女一事,做不做?”
峦陀:“做啊,你看我呕心沥血辅佐皇帝至今,也还是个老光棍,这可不利于修炼仙术。”
道法:“了然。”
峦陀:“唉对了,你们可不要乱搞,我听说汶山那边一直有流民涌入蜀中,大都被凉国公的部队截在都安,你们带着些粟和绢过去,挑着看看有没有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的,给吃饱喝足,护送过来,我到时候也好舍身为教。”
道法:“遵从仙尊教诲,绝不敢滋扰百姓。”

腊月里,长生教总坛闭关,据说仙尊密修中。塔楼玄关处烟雾缭绕,四下山炉焚香,似仙境降临。
道法:“仙尊几时出关?”
童仆:“仙尊是晚斋之后和天女进去修炼的,说要三个时辰,这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出关。”
道法:“那等等吧……”
半个时辰后,玄关门开,雾气消散,峦陀穿着青衫,在两位身穿蜀绣、容俊身美的天女搀扶下缓步走出,看起来十分虚弱。
峦陀(微弱):“咳……道法,你大半夜在这里守着,什么事?”
道法:“急事,成都那边的。”
峦陀(惊):“快讲。”
道法(顾左右):“……”
峦陀:“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记得温习今日修炼的功课,莫要坏了真气。”
两天女:“诺。”
道法过来搀扶住峦陀。
峦陀:“修炼太费体力,我这治了国还要修仙,好难啊。说吧,成都的什么事。”
道法:“皇帝密遣凉国公突袭汶山,中陈图计,大败而归,皇帝怒斥了凉国公,还摔了杯子。”
峦陀:“正常操作。”
道法:“据说凉国公怀疑丞相您故意放假情报误他,是内鬼。”
峦陀:“放屁,皇帝肯定不会信。”
道法:“皇帝的确没信。”
峦陀:“这件事没什么要紧的,我和皇帝亲如兄弟,没人可以离间,以后你要分辨轻重缓急,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就别拿来打断我修仙。”
道法:“是。”
峦陀:“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这个天师道在蜀中影响力很大,总是压着我们长生道一头,你这个月抽调一些僧士,去多方调查一下天师道的底细,包括信条,信众分布,规模,领头的,还有在我军内部有多少信徒。明年正月里祭天的时候我会用到这些情报。”
道法:“属下尽力而为。”

泰封二年正月,成都郊外昭烈帝庙祭仪结束,汉帝发表了讲话。随后新年伊始,诸大臣再次开始忙于政务。峦陀也暂时结束了一个月的梓潼国休假,在主持了祭仪之后,重新开始着手三省以及督查省的工作。

效果:峦陀继续在成都总览四省要务,健康-2,获得杂学技能 长生道合璧双修术-略知。

【赵义】
汉泰封元年,晋永宁元年,九月初,汉与荆州方面讲和,互换俘虏,签订文书协议,随后东征的汉帝即将率军返回。
巴东郡鱼复县白帝城
刘洵:“江水滔滔,东去不绝,多少英雄,尽付其中。”
赵义:“陛下望江赋诗,好雅兴。”
刘洵:“想当年,这白帝城竟是昭烈帝托孤之地,百余年后,竟又是朕东征的终点。朕站在这伫立在沙洲的塔楼上,怎能不凭栏怀古?”
赵义:“此番东征,我大汉巩固巴郡,连克临江、南浦、鱼复等,全取巴东,锁住巴蜀东出咽喉,已是成果斐然。”
刘洵:“朕都已经拿下巫县,却还是被荆州军赶了出来,实在可惜。”
赵义:“进三步而退一步,乃兵家常事,建平本就毗近夷陵,荆州方面支援起来很是便捷,但这次我们拿下建平却被逐出,说明荆州军心稳固,兵士用命,不可图之。”
刘洵:“是啊,本来朕打算一举东出至江夏,看来是太过乐观。”
赵义:“陛下,下一步你打算?”
刘洵:“不知道,回了成都再做决定,不过你这边任务繁重,荆州要防,涪陵的黔中蛮之事也要办起来,尽早把涪陵招抚。”
赵义:“臣会和巴国公详细拟定计划。”
窦洪:“皇帝,你在这里啊,我说怎么在鱼复城找不到你。”
刘洵:“正好秦国公来了,你俩商量着,把婚约定了。”
赵义:“胞弟赵忠随军而来,不知秦国公之千金何时可以来巴东?”
窦洪:“我已经去信成都,想必小女下个月就能到此,或许把婚期定在十一月为宜。”
赵义:“那样最好。”
刘洵:“我大汉创立乃老兄弟和蜀汉义士共同之功,只有结成姻缘才能巩固这一事实,希望二位国公能以身作则,维护大汉团结。”
窦洪、赵义:“应该如此。”

两日后,刘洵率水师沿江西上,离开鱼复。赵义与郑霅等人议策。
郑霅:“刘洵终于走了,这巴东又成了你我兄弟的战场,身后就是巴蜀父老,仿佛回到绵竹那日,并肩作战,身后就是蜀郡百姓。”
赵义:“人的命运,就是不可以预料。”
郑霅:“有没有后悔改旗易帜?”
赵义:“现在说这个,有意义么?”
郑霅:“这一年来的事情如白驹过隙在我脑海里闪现,似真似假,有时候让我困扰。”
赵义:“其实我也是,我一直在暗示自己,如先祖那样辅佐明君,匡扶汉室,然后消弭世俗的忠义伦理带来的压迫,但有时候会怀疑,这个大汉,是先祖要光复的那个大汉?”
郑霅:“值得深思。”
赵义:“其实这几个月的并肩作战感觉不差,在面对那些劫掠屠戮阆中父老的荆州暴军时,巴蜀男儿和皇帝的北人军同心协力,比起当年在蜀中孤军奋战,令人宽慰许多。”
郑霅:“这就足够了,我们不如来规划一下行动,也好尽守土之责。”
赵义:“那就先从筑城、复耕、抚民、平蛮说起吧。”

十月初,成汉蜀国公赵义之妻吴思与其弟吴玄在兵士护送下抵达鱼复,与赵义团聚。
赵义:“夫人这一路颠簸辛苦了。”
吴思:“快来见姐夫。”
吴玄:“姐夫好。”
赵义:“玄儿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啊,看来马上就能成为才俊!”
吴玄:“等玄再长个一两岁,就给姐夫当传令官。”
赵义:“我期待着哦。”
吴思:“我来之前听说巴郡有水贼,甚是担心,但路上有皇帝增派的羽林郎保护,而到了巴郡才知道当地治安已有所好转,听说还都是郑侠士的功劳。”
赵义:“哈哈,你不说我也忘了,介鸣兄在大军东征时带着队伍搞定了巴郡治安事,这的确是惠及蜀民。”
吴思:“那郑侠士不在鱼复?”
赵义:“他前几日刚好外出,有机密任务,等他回来再让他给你讲单挑巴郡群贼的故事。”
吴思:“那嫂子在鱼复吧。”
赵义:“在的,他们家就在县城西街口,咱们住在突出到江中心的沙洲上的白帝城。”
吴思:“白帝城!?”
赵义:“就是昭烈帝托孤的白帝城,不过你也别抱希望,那地方不但风大,而且进城要坐船,做什么都不方便,可比不上皇帝给咱们在成都赏赐的宅邸,夫人要受点苦了。”
吴思:“那我们为什么不住在巴郡的江州呢,那里土地至少要比这鱼复开阔些。”
赵义:“毕竟我是肩负军务,只有住在第一线,才能及时指挥三军应敌。”
吴思:“也罢,你住哪我就住哪,我不挑剔。”

几日后,深夜,白帝城
甲士:“报蜀国公!巴郡太守常深遣使来,说有紧急军报。”
赵义:“让他进来。”
巴郡使者:“见过蜀国公,这是常太守的军报,另外他叫我口述一下情况,十天前大批洞蛮裹挟着黔中蛮从涪陵郡的群山中杀出,袭扰巴郡辖下各县,郡县守备兵力不足以应对,太守向您求援。”
赵义(拆看军报):“洞蛮?”
巴郡使者:“陛下东征期间,曾有一支万余人的荆州洞蛮越山岭来袭巴郡,其首领在枳县被宁国公枭首,其众当时亦散,没想到残部在时隔两个月后再次出山作乱,还裹挟了更多的黔中蛮。”
赵义:“岂有此理,黔中蛮近来一直安分守己,此次出掠,可知一定是劫掠成性的洞蛮诱导在先,才酿成此祸,你快马返回巴郡,教常太守坚壁清野,保全百姓,我随后点兵就来。”
巴郡使者:“诺!”
赵义:“传令鱼复各营,山北校场集结。”
甲士:“这么晚?”
赵义:“我的黑毦军只知道服从军令。”
甲士:“是!”
后半夜,鱼复城北山头校场。
赵忠:“报告兄长,我巴东驻军在鱼复的全部集结完毕,各营校尉皆在,您清点!”
赵义(默算):“好,各营兄弟纪律很好,这才是我赵义的兵,眼下洞蛮与黔中蛮大肆劫掠巴郡父老,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现在我们马上乘船朔江而上,奔袭枳县。赵岳,你和本部精兵留守鱼复,一个人打三个人的火把,不要让毗邻的巫县发现我们的变化,警惕荆州人的动作。”
赵岳:“明白。”
赵义:“赵忠你与其余将士随我出征!”
赵忠:“诺!”
漆黑的江面上,火光星星点点,巴东舟师浩浩荡荡,朔流而上。

数日后,巴郡枳县。
赵义:“我军在这里设伏,这是从涪陵郡出袭巴郡各处的必经之地,洞蛮与黔中蛮的增援部队出山,还是劫掠部队回家都要经过这,我们守株待兔。你们在江头扎营,依靠舟师,避免被敌人突袭。”
甲士:“是!”
又过三日,赵义所部斥候见洞蛮万人分几路迫近枳县。
赵义:“敌军什么情况?”
斥候:“一万多人,来势汹汹。”
赵义:“阵型,构成?”
斥候:“他们行军毫无章法,分成三路而来。”
赵义:“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全军听令,上船机动,直奔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批。”
很快,赵义军走水路抵达一处滩涂,并与急行军的洞蛮迎头撞上。
赵义:“各部随我于船上射箭,黑毦精锐随赵忠登陆,以鱼鳞阵迟滞敌军!”
随后,赵忠率精锐部队数百人在滩涂上岸,摆出密不透风的鱼鳞阵,洞蛮受赵忠挑衅,发动无畏冲锋,却顿于黑毦兵大阵下,赵义在船上指挥余部万箭齐发,洞蛮死伤惨重,于是作鸟兽散,赵义发兵追击片刻,立刻收兵,故技重施,直扑另一路洞蛮而去。如此三次,三路洞蛮、黔中蛮全部溃散,留下浮尸上千具在江中。
之后,赵义所部卡在枳县,令溃败的洞蛮、黔中蛮无处可去,赵义亲自督军于船上,以使者和巴郡常深沟通,使后者发义勇收复乡村,压缩洞蛮活动范围。至十一月初,天气转冷,蛮夷无处可去,遣使舟中,向赵义投降。
赵义:“顶不住了?”(巴语)
黔中蛮使者:“我们受东面的洞蛮欺骗,来到你们的国土劫掠,我们有罪,希望赦免。”(巴语)
赵义:“你们打算怎表示诚意?”(巴语)
黔中蛮使者:“我们的八个酋帅愿意杀了领头的两个洞蛮酋长,然后接受将军的调遣。”(巴语)
赵义:“我很好奇这些诱导你们的洞蛮是不是两个月前入寇的那批?”(巴语)
黔中蛮使者:“是的,他们以前的大酋长叫做沙达康,武艺高强,但他被打死了,其他洞蛮就蛰伏起来,然后欺骗了我们。洞蛮狡诈而且贪婪成性,整天想着过劫掠致富的日子,但我们是安分守己的。”(巴语)
赵义:“我相信黔中蛮是纯朴的,愿意接受你们的投降,让我们明日在枳县城中见面。”(巴语)
第二日,八位黔中蛮酋帅带着两个洞蛮酋长的人头如约抵达枳县,他们看起来衣着破败,很是狼狈。赵忠按照赵义的吩咐给酋帅们缴械,然后安排他们到停泊在江边的船上和赵义会晤。
赵义:“我赵某人欢迎诸位投诚。”(巴语)
黔中蛮酋帅:“这是洞蛮人的头,这些满嘴谎言的贪婪者已经死了,我们希望你遵守约定。”(巴语)
赵义:“那是自然,但我佩服你们的武勇,你们里愿意回涪陵的人,现在就可以带着兄弟族人坐船过江,愿意留下来跟我干的人,我就把他编入部曲。”(巴语)
黔中蛮酋帅:“部曲?”(巴语)
赵义:“对,跟着我去镇守巴东,吃朝廷的军饷,不用回山里过苦日子,但要接受我的军纪。”(巴语)
黔中蛮的八位酋长私下讨论了一番,其中只有一人愿意带着族人追随赵义,其余七人均表示要回涪陵老家。
赵义:“好,阁下怎么称呼?”(巴语)
萨甘:“我族一千人愿意追随将军,但求管吃管喝,可以富贵。”(巴语)
赵义:“萨将军弃暗投明,有古之沙摩柯遗风,受我一拜。此番抚定入寇诸蛮之后,随我返回巴东,你的本族兄弟将来一定会立下战功,受赏得封。”(巴语)

十一月中旬,赵义终于安抚了大部分黔中蛮,驱逐和诛杀了顽抗的沙达康系洞蛮余孽,重新给与巴郡安宁和平,然后带着收编的归化黔中蛮兵回到鱼复,这之后赵义在白帝城为弟弟赵忠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为赵忠迎娶秦国公窦洪之女,促成大汉高层联姻事。忙出忙进,郑霅终于回来,很多事情有人帮忙担起来,赵义才有空休息一下。
白帝城,蜀国公府邸。
吴思:“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赵义:“介鸣这两天帮我处理了很多杂务,我可不就解脱了么?”
吴思:“所以回来这么早,你也不能什么都给郑侠士,自己就偷懒,底下的将士们都看着呢,你是他们的榜样。”
赵义:“不是偷懒,我今天是专门回来早点的。”
吴思:“嗯?”
赵义:“白天在视察北山的时候,介鸣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抱孩子,我答不上。”
吴思(脸红):“说什么呢。”
赵义(摸自己头):“呃,这个……阿思你这么聪慧,肯定听懂我的意思了。”
吴思(把一摞衣服扔到赵义头上):“听不懂。”
赵义:“我想给赵家留个后,而且……我对这事不擅长,就求助了介鸣。”
吴思:“郑侠士是不是出了什么馊主意!”
赵义:“他说他搞到了一批药丸,可以助力,我就吃了,所以现在有点奇怪。”
吴思:“子云,你要做什么,冷静!”

翌日,北山校场。
赵义(一脸憔悴):“今日阵型训练很好,大家继续。”
郑霅(小声):“昨晚战况如何?”
赵义(怒目):“介鸣,你给我吃的药丸是不是有问题。”
郑霅(小声):“壮汉一次一粒,你昨天不等我说完,三粒全吞下去,我还能怎么说,只能默然不语了……所以,弟妹没事吧。”
赵义(捂脸):“我要被你害死了,阿思她今早起来就不理我,说要杀了我。”
郑霅(正经):“咳咳,这件事,我有一定责任,我回头给弟妹做思想工作,你专心治军。”

泰封二年,正月,赵义与郑霅在大雪封山之际视察北山前线,眺望江面。
郑霅:“几个军事据点都已经筑好,比上次交战时更加可靠,秘密武器也准备妥当,匠人们为了提前完成任务,可是加班加点的干。”
赵义:“我回头专门办个席感谢工匠们。”
郑霅:“农垦搞得聊胜于无吧,巴东这地形也就捕鱼搞得好,山地农业就是个添头,不过我看几个营的兄弟都屯的像模像样。”
赵义:“我们这屯田本就是兜底,主要物资还是得靠成都方面发粮,榷场这几个月来怎么样了?这件事之前是交给你的弟子们督办的。”
郑霅:“阿七他们一直很上心,说是鱼复和对面巫县各开设的两个榷场。一个在城里,一个在江边码头,都搞得不错,本来皇帝建制之后,蜀中就成了被包围的众矢之的,往北去关中的道路又被人为断绝,这蜀中货物要变现也只有依靠和荆州人贸易,不过荆州人似乎也很需要蜀中的绢帛和特产,总之两边各取所需,贸易开展的不错,巴东从这里分成,拿了不少绢帛和粮食,还有荆南的珍珠和铜。”
赵义:“我估计,荆州也和我们一样,近乎隔绝于外州,如果荆州不是,至少荆南是,否则他们的货物需求量不会这么大,这几个月来有没有再出现蜀民东逃荆州的?”
郑霅:“阿仁带人在几个小径巡逻,没听说还有流民的。”
赵义:“这就好,可不能再让蜀民流失,助长荆人实力了。”
郑霅:“我去年秘密行动还获取了一些特殊情报,回头我整理到简牍上,你慢慢看。”
赵义:“那就有劳介鸣了。”
赵忠(疾跑而来):“兄长!兄长!”
赵义:“急急忙忙,什么事,莫非荆州军打过来了?”
赵忠:“大夫,呼呼……嫂子身体不舒服,请大夫看过后,大夫说有喜脉了!”
赵义:“介鸣这儿交给你了,我去看阿思,阿忠我们走!”
赵忠:“是。”
郑霅:“哎哎哎,我这!嗨……”

效果:赵义所部屯镇鱼复,讨破入寇南蛮,获归化黔中蛮兵一千,认识萨甘,吴思关系+10.

【郑霅】
九月初,汉军在鱼复送走荆州谈判使者,汉帝便开始筹办庆功宴,巴国公郑霅并未列席,而是一个人泛舟白帝城东的江面上。天色渐晚,山城鱼复和沙洲白帝城里灯火通明,郑霅的视野逐渐受限,但他依然在和几个弟子嘱咐着什么,直到很晚,才回到城里。
郑霅:“机关算尽,却还是要仰仗天公作美,天时地利也。”
阿七:“师父,那你说的布置?”
郑霅:“一个都不能落下,条件允许的话,你们要做得比我安排的更好。”
阿七:“哦。”
郑霅:“荆州方面还是有诚意的,这次和解对他们有利,也对我们有利,下个月开始鱼复和巫县就会开辟榷场,在那之前你必须完成任务,然后就赶快去把贸易的事情督起来。”
阿七:“阿仁他们呢?”
郑霅:“弟子里唯你最是靠谱,阿仁我让他去护送弟妹,阿义会听你调遣。”
阿七:“赵将军那边有没有要注意的。”
郑霅:“你拿着我的巴国公凭证,必要的时候直接以我的名义采取行动,赵将军不会怀疑,有困难你再去找他,他会给你派人。”

待汉军主力西归,赵义与郑霅、原巴东太守李兴等相约在白帝城谋划战略。
李兴:“二位国公先到这么久,某这迟到就显得很不守礼了啊。”
赵义:“先生乃巴东故守,我等才是后辈,早来一点是应该的。”
李兴:“哪里的话,在外人眼里,老夫不过是守不住巴东的贰臣罢了。”
赵义:“……”
郑霅:“此言差矣,皇帝以先生为安东将军,是信赖先生的资历和才干,哪里有贰臣之说,再者,先生坚守多日才献表,也是竭尽全力之后舍身保全百姓的举措,可谓仁人。”
李兴:“哈哈,巴国公辩才了得,一席话语说的老夫心胸开朗了许多。”
郑霅:“事情都要往前看,大汉兴与巴蜀,说明天命眷顾,天下自古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吾等凡人只需要恪尽职守,尽人事,听天意,便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百姓。”
赵义:“巴国公所言极是,我们就继续从这四条军策聊下去,拟定一个可行的法子出来吧。”
李兴:“老夫看看二位的计划。”
郑霅(递出草图):“兵事一二,还有农垦事宜,外加榷场贸易,先生觉的如何?”
李兴(仔细看):“嗯……两位国公心思缜密,计划详实,老夫觉得不错,就是这具体执行起来,非蜀国公这样有孙、吴军略之人,恐怕难以胜任。”
赵义:“这些事本将军自然是要亲自担纲,事无巨细一一过问的。”
李兴:“那便好。”
郑霅:“先生家弟最近如何?”
李兴:“胞弟李然伤势好了许多,国公可有安排?”
郑霅:“李然将军武艺高强,令我敬佩,我希望他能协助军事。”
李兴:“国公可以直接唤他过来差遣,或请皇帝授予一正式军职,可更好为国效力。”
赵义:“我回头就给成都方面奏报此事。”
郑霅:“我们不用等皇帝任命下来,现在争分夺秒,这军略五条,我和蜀国公、李然将军去操办,而那民政三策里就要劳烦平东将军你来主持了。”

鱼复,郑霅自宅
郑霅:“夫人,这个月底我就会出趟远门,我不在鱼复的时候,阿七他们也有任务,估计会很忙,你到时候要照顾好自己。”
赵瑶:“介鸣你可不能小瞧我,我可是胜己流的大侠客之一,别说照顾自己,就是帮着子云他们练兵也没问题。”
郑霅:“振儿才五个月,你这也才刚恢复身体,就别逞强了。”
赵瑶:“我可以带着孩子去校场,老规矩,一身明光铠,腰间寒光刃,岂不潇洒。”
郑霅(低头):“……”(完了,阿瑶的侠兴已起)
赵瑶:“嘻嘻,郑大侠怎么不说话了,当年峨眉山的豪气冲天,到现在就剩下庸俗的儿女牵挂?”
郑霅:“月底了阿仁应该会护送着弟妹来鱼复,如果阿瑶你真的闲不住,可以和弟妹多相处,毕竟弟妹是个弱女子,子云又忙,她初来乍到的会有很多不适应。”
赵瑶:“早说嘛,罢了,我不去校场给你们添乱了,我还是带着弟妹游玩吧。”
郑霅:“甚好,甚好!”

几日后,鱼复,沙洲滩码头临时榷场
郑霅:“嚯嚯,你们瞅瞅我这身打扮像不像行商?”
阿七:“师父,你这斗笠、蓑衣、木屐、麻衫的,玩哪一出啊?”
郑霅:“你就没注意到我把剑也换成了桃木的嘛?”
阿七:“是是是。”
郑霅:“校场和锻冶场的工作我都交给李然赵忠他们了,伐木诸事宜现在李兴将军自请兼了起来,你就给我抓好榷场抽税和可疑人员搜捕一事。”
阿七:“不敢怠慢!”
郑霅:“带脾气了?回头小心你师娘抽你。”
阿七:“师父你这什么机密任务的,就一个人,安全不?”
郑霅:“本侠不论是突袭敌军还是强取成都,哪次不是一个人出击,还需要保镖不成?”
阿七:“嘿,那我就祝师父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郑霅:“郑氏商帮,起航!”

三个时辰后,乔装行商的郑霅带着“货物”抵达了建平郡的巫县湾头临时榷场。
壬午兵:“停一下,出示巴东郡发放的贸易许可。”
郑霅(掏出腰牌):“赵岳太守授予腰牌,咱是守法贸易的良民。”
壬午兵(查验):“阆中郑鸣,丝绸贩子,合适,进去吧,活动时限一旬,期间每日到都尉府登记行踪和交易额。”
郑霅:“诺。”

郑霅在巫县府衙登记,然后去荆州方面许可接受蜀商的酒肆物色了客房,货物委托给驻军府库代管,第一日就在城里允许活动的范围里逛着。
巡逻兵士甲:“可累死人了,这一天下来咱们要监察多少蜀商。”
巡逻兵士乙:“可不是嘛,肉食者鄙,上面人盘算着他们的事儿,可落下来,具体工作还不得咱们当兵的干。”
巡逻小校:“你俩放什么屁呢,一天下来巡逻的、查验的都要收人蜀商多少好处费,当我不知道?拿了小费就好好干活。”
巡逻兵士甲:“头儿,你这话不对,我哥俩可没敲诈勒索,搞钱的都是都尉府的查验兵,还有码头榷场的搜查兵啊。”
巡逻小校:“少啰嗦,涂都尉下了死命令的,防火、筑城、训练,三位一体,都不能耽误,这事荆门侯亲自过问的,谁要是毛手毛脚坏了事,到时候被拉到宜都打军棍,可别怪我没提醒过。”
巡逻兵士甲、乙:“是……”
郑霅蹑手蹑脚走来。
巡逻兵士甲:“倭蜀,你偷偷摸摸作甚!”
郑霅(挺直腰板):“叫谁倭蜀呢!”
巡逻兵士乙:“临着天黑了,你不在客房里,跑出来作甚。”
郑霅(掏出一摞精致绢帛):“二位将官,这是咱老家的做工,请笑纳。”
二兵士赶紧分了绢帛,围住郑霅。
巡逻兵士甲(喜笑颜开):“你要害死我们啊!”
郑霅:“我初来乍到建平地界,不熟悉水文地理,担心行舟遇难,想打听一下几个小事情。”
巡逻兵士乙(小声):“小意思,我们细说。”

翌日,郑霅从库房里调出货物,去码头榷场交易。
荆商甲:“你这丝绸怎么卖啊?”
郑霅:“这个价。”
荆商甲:“这么贵,不买了!”
郑霅环顾四周,看到隔壁有一个看着很敦实的行商,摆了一摞小药炉,地上写的是“房中术”,忽然想到自己的结义兄弟赵义一天到晚不论是练兵还是处理政务都念叨着想要个孩子,于是好奇地走了过去。
郑霅:“这些丹药怎么说?”
荆商乙:“嚯,有识货的来了啊。”
郑霅:“在下阆中绢商郑鸣,老板你这些东西,什么来历,有何功效啊?”
荆商乙:“嘿嘿,我这些丹药都装在炉中,现场熬炼,童叟无欺,要说来历,那可不得了,你看这个‘赤色妖星’,那是武陵人采山中灵芝,辅以洞庭大鳖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制作,可以重振雄风,金枪不倒。这个‘紫薇犯天’,那可更不得了,你可听说过鄢侯的大名?”
郑霅:“是都督荆州诸军事的那个鄢侯,司空王均?”
荆商乙:“哎哟喂,你这个小个子蜀商,有见识哇,这紫薇犯天,乃襄阳官府药工那流出来的方子,据说由南阳党参配上庸野猪鞭为底料,加入中原士人中秘传的润身寒食散,大火煅烧制成,襄阳小儿都知道’鄢侯日啖二颗,雄风横扫江汉’,这说的呢,就是鄢侯酷爱此物,吃了之后那简直,男女通吃啊。”
郑霅:“这么恐怖?”
荆商乙:“这位客商,你这要买哪一味呢?”
郑霅:“我有个朋友,他求子心切,又性格内敛,凡房中事,都不够积极。”
荆商乙:“那我推荐紫薇犯天,壮汉一次一颗足矣。”
郑霅:“你刚才不还说日啖二颗?”
荆商乙:“那说的是鄢侯,咱寻常人哪有鄢侯的禀赋,虎狼之药,悠着点。”
郑霅:“那就这个了,老板给我来一炉。”

一旬过后,郑霅卖光绢帛,完成特殊任务之后返回了鱼复,并第一时间把药丸赠与赵义,赵义大喜,郑霅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却自己兄弟一桩心愿。
之后一个多月里,郑霅继续忙着给精锐士兵们指导训练,还把其中一些人作为模范派到成都去充当教官,军略五项和民政三策也都落实的很好,郑霅很满意。不过郑霅听说自己前往巫县期间,赵义率军讨伐了入侵巴郡的南蛮,这件事令郑霅担心,毕竟眼下军力大都集中巴东防范荆州人,巴郡太守常深兵力单薄,倘若再遇到个什么贼寇、蛮夷,怕是又要求助巴东,而这几个月来巴东风平浪静,或许可以考虑把这边的事情都交给赵义,自己去巴郡协督军务?

效果:郑霅与众弟子住在鱼复,认识李兴、李然。

【徐达】
永宁元年九月,在徐达的建议下,代荆州刺史张茂接受了蜀军的停战协议,并开辟巫县两处港口为榷场,与蜀中通商。随后张茂向朝廷给徐达等人表功,经坐镇襄阳的镇南将军王均转述,朝廷最终册封了荆南诸将,其中徐达被任命为宜都太守,兼领建平军政事,受封荆门侯,即实际上完全控制了荆州西大门,成为了防范蜀军东侵的屏障。
建平郡,巫县,都尉衙门
徐达:“我带着这部分人移屯夷陵,这样方便控扼楚西各山路、水道,又毗近南郡、武陵,居中指挥更为便捷,我荐了你担任建平都尉,就是让你带着余部水师镇守此地,在我主政宜都时,把西大门守住。”
涂椒:“咱当年就追随世龙大哥称雄巴东,最是熟悉三峡水道,既是世龙大哥旧部,如今受大哥提携,自然效死命守关,绝不敢有任何闪失。”
徐达:“尽你所能就好,闪失不闪失的,这不是凡人可以料定的事情。”
涂椒:“嘿嘿,明白。不过话说回来,这朝廷让世龙大哥专守荆州西大门,不就是拿大哥当枪顶在蜀军跟前么,这也太吃亏了。”
徐达:“你就是愚,王冲、戴泽、吴敦他们都各守一郡,唯我在守了宜都的情况下兼务建平,这实际上就是二郡太守,便宜占得不少了,再说了,眼下张茂大哥开榷场,就设在巫县,两边通商说白了就是走私,抽税查验里面油水可不少,这是其他几将能有的?”
涂椒:“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远呢!”
徐达:“这回抵抗蜀军入侵,我功劳怎么说也是第一吧,这安排也说明了张大哥办事公允。”
涂椒:“嘿嘿嘿,这回头我把榷场的事情抓紧办好,到时候搞到好处了全都给老大你。”
徐达:“你要是把建平的事情办得干净利索,自然要拿你那份好处,全都给你就是糊弄鬼的屁话,我只求到时候你别太贪,拿得太多。”
涂椒:“这我肯定不敢的啊。”
徐达:“别耍滑头了,记好了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可别就盯着榷场的事,军务和筑城的事情也别落下。”
涂椒:“要的要的。”

十月,南郡,江陵城,荆州刺史府
张茂:“这次凯旋,全都仰仗各位,你们就是咱荆州的铁壁,是百姓的靠山,我代表朝廷敬各位一杯!”
徐达、王冲、吴敦、戴泽等人:“干!”
张茂:“戴老弟,说来也是遗憾,你因为建平失守事受到朝廷责备,但好在司空在奏疏里为你美言,朝廷还是让你代理武陵郡事,赴任后你可要好好干,争取早日转正。”
戴泽:“我这侥幸在乱战里活下来,还能有机会再起,已是倍感幸运,千言万语,但这文化粗浅,也只能就说多谢大哥了!”
张茂:“见外了,在荆州,我们哥几个不分彼此。”
徐达:“老戴,我听说沙达康死后,武陵群蛮再次作乱,你赴任以后小心行事,若有困难一定要给张大哥和哥几个说,我们随时提兵就到。”
戴泽:“谢世龙兄弟了!”
吴敦:“话说这陈贞依然盘踞武昌,甚至还占着长沙辖区东部的好几个县,是荆南的祸患啊。”
张茂:“世龙跟我谈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要忍一手,眼下刚打完建平战役,荆南物资匮乏,兵士疲惫,而且我听州治中说很多益州流民滞留在宜都、南平、南郡,形势很不安定,这收复长沙全境、征讨陈贞等贼的事宜还是留待明年吧。”
吴敦:“那陈贞要是入寇长沙,兄弟们可得帮我啊。”
徐达:“吴兄哪里话,我们五家兵力同心协力,如臂使指,长沙遭袭,我们谁不会第一时间赶来增援呢?”
张茂:“世龙说的极是,吴敦你就不要担心了。”
吴敦:“行吧。”
徐达(拍着吴敦肩膀):“明年物资宽裕,军心恢复之后,我们荆州举大军东征,我徐某人首推吴兄为先锋,战利品先给吴兄的手下兄弟们分,到时候张大哥也会表吴兄兼个武昌太守。”
张茂:“对对对。”
吴敦:“好!那咱就给他坚守一个冬天,狗日的陈贞管教他有来无回!”
王冲:“几位兄弟,咱们荆南的粮草问题,怎么解决,眼下就我南平而言,明年肯定要饿肚子。”
徐达:“汉末曹操兴军屯以自足,我以为应该在荆南诸郡大兴屯田,正好把因为战乱荒废的土地重新利用起来,而我们也可以借口本部兵马垦荒耕作,让壬午各军无限期的维持编制,以避免朝廷过河拆桥,罢了壬午军,收走我们哥几个的军权。”
张茂:“世龙的这个计策好,我觉得可以搞。”
王冲:“本朝可是禁止非宗室都督无故擅自屯田的,这岂不是类同谋反?”
徐达:“王兄也提到了无故擅自,但我们是为了防备蜀军东侵,以及非常时期的以兵垦殖、自给自足,这是为朝廷分忧。”
王冲:“世龙说的妙啊。”
张茂:“很好,我过几天去襄阳述职,就把这个事情和镇南将军商量一下,只要他同意,经司空的才华转述润色,朝廷一定能答应。”
徐达(小声):“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荆南天高皇帝远,即便上头不答应,我们兄弟五个低调地搞起来,又有谁敢来问罪?”
吴敦:“对,怕个鸟!荆州是我们的荆州!”
王冲:“也有道理,我听说朝廷今年派了两任刺史来荆州,一个在赴了司空的宴之后被张昌贼半路劫杀,另一个还是司空的兄长,也在离开襄阳后不久就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继续维持现状,我看荆州可不就是咱们几个和司空说了算嘛,所以这件事我赞同世龙。”
张茂:“这话可不敢乱讲,两位刺史或遇害或失踪,都是贼人所为,和我等无干系,也应该和司空没有干系,可不能授人话柄!”
王冲:“唔,我以后会改口的。”
徐达:“我们哥几个能有今天地位,都源自宗老刺史提携,如今形势稍定,我主张为宗老刺史在南郡立祠,我们壬午诸军供奉祭拜。”
吴敦、戴泽:“这是好事,我俩支持。”
王冲:“张大哥乃宗老刺史贤婿,不如就由大哥你作为宗老刺史的继承人,主持香火,团结诸军将士。”
张茂:“承蒙各位兄弟抬爱,我也就不推辞了,以后我就以宗氏在荆州的传人自居,和大家伙一起继承宗老刺史的职责,守护荆土安宁。”
徐达、王冲、吴敦、戴泽(齐声):“荆人守荆,兄弟同心!”

十天后,宜都郡,夷陵,太守府
徐达(扔掉笔):“肏他娘的,这坐衙门办公的日子真他妈无聊!”
郡吏:“太守若是厌倦政务,可交予吾等,而专心军事。”
徐达:“那可不成,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我知道政权不能丢,全都给你们处理,我不就被架空了?”
郡吏:“……”
徐达:“这样吧,以后这和郡务有关的简牍,你们念给我听,我口述对策,你们一帮人写,如何?”
郡吏:“我等倒是无妨,就是不知道是否合乎规矩。”
徐达:“合个鬼的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郡吏:“诺。”

之后,徐达开辟的新治郡理政模式开始有效运转。
徐达:“你刚才说,滞留在宜都各县的益州流民被豪族大量收为佃人?”
郡吏:“是,仅夷陵县就有上千户益州人沦为了豪强的附庸,荆门除却作为太守您采邑的那部分外,其余土地上的豪族也合计吸收了好几百户人,其他各县……”
徐达:“狗日的,之前派人问豪族借粮安置流民都说没有,自己出手扩大佃力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
郡吏:“不过因为大量流民被豪族分化吸收,他们的吃饭问题得到了解决,本地的治安形势有所好转,这旬以来偷盗、斗殴事件大幅减少。”
徐达:“算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一件事,念。”
郡吏:“府库总管说,建平都尉涂椒所遣人马昨日把三船榷场税赋送来了,现已经被清点,轻重包括一整船蜀绣,两船各种土产和药材。”
徐达:“涂椒这事办的好!这批赋税你们让府库拆分一下,咱们宜都留三成,另外三成均分运送给吴敦、戴泽、王冲三位太守,剩下的四成全都拉去南郡,赠给张刺史。”
郡吏:“这样的话,宜都收入就很少了。”
徐达:“少了就开支也少点,省着用,往出送的一份都不能少了,以后涂椒送来赋税了,也按照这个比例拆分留送。”
郡吏:“是。”

永宁二年正月,受徐达再三邀请,荆州代刺史张茂率亲兵抵达宜都,准备与徐达一道前往建平巡查。
宜都郡,夷陵,江边水寨
张茂:“寒冬腊月的,世龙你这宜都的水师也没有懈怠,还保持训练,真可谓是壬午诸军楷模啊。”
徐达:“张大哥能来视察荆州西大门,就是给坚持练兵的兄弟们最大的鼓舞。”
张茂:“咱们之间客套话就免了,我们还是先上船,让水师向巫县出发,咱们路上细说。”
水师出寨,朔江而上,直奔巫县,张茂与徐达在旗舰上攀谈
徐达:“正月里江水上风真大。”
张茂:“今年的西北风甚是酷寒,可想而知北方当是大雪遍野,怕是有些地方又要遭灾。”
徐达:“张大哥还这么熟悉北国地理?”
张茂:“早年追随岳父在南阳练过兵,略知一二,也就是半个门外汉罢了。”
徐达:“上个月张大哥你去襄阳述职,结果如何?”
张茂:“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咱们那个镇南将军非寻常人也。”
徐达:“怎么说?”
张茂:“我一眼看过去,仪表堂堂,气质斐然,八尺之躯却姿容俊秀,谈吐之间展现出似有似无的王霸之气,令人目眩神迷。”
徐达:“我只听说这位镇南将军出身琅琊王氏,其他具体的事迹就孤陋寡闻了。”
张茂:“那我可要给你讲讲故事咯,这位镇南将军他呀,年纪轻轻就成了当时不可一世的丞相齐王的女婿,统领殿中诸军,又在关东诸位倒齐的风波里相机跳反,率宿卫杀老岳父,迎长沙王上洛,不到三十岁就位列八公之司空。”
徐达:“竟如此传奇?”
张茂:“还没完呢,这王司空啊,仿佛开了天眼,在天下安定时就料定长沙王要败亡,自请南下荆州赈灾,恰好赶上新野王暴薨,指挥随行的宿卫击溃张昌,守住了襄阳,顺理成章受朝廷任命都督荆州诸军事,当了镇南将军,这之后不久,长沙王果然为皇太弟所讨死,宿卫里不少人受到牵连,但当初首迎长沙王执政的王司空却完全没有被波及,真是令人震惊。”
徐达:“这他妈,此人有天命啊。”
张茂:“可不敢乱讲,我去襄阳的时候,乡野小儿到处唱民谣,代晋者当涂高,我不懂谶纬,但听着这种东西就后背发凉。”
徐达:“……”(莫非这个王司空会是天命之子?)

翌日,张茂、徐达的水师抵达建平郡的巫县,都尉涂椒率郡吏、守将出迎。
涂椒:“建平都尉涂椒恭候张刺史、徐太守巡查!”
徐达:“涂都尉,快把你镇守建平这几个月来的军备、练兵、筑城、整修、农垦、贸易情况当面汇报给刺史。”
涂椒亲手将一大摞简牍呈给张茂。
涂椒:“椒禀赋拙劣,却一日不敢松懈,这是半年来的工作成效,刺史过目!”
张茂(粗略一看):“嗯,大体上和徐太守给我的汇报一样,你做的不错,我回头会奏报朝廷给你讨赏。”
徐达:“对蜀前线的具体防务抓的如何?”
涂椒(指着城西南的江面):“刺史、徐太守你们二位请看,那边是我带着将士们历时数月打造的铁索,因工期短时间紧,只完成了两套,但已能在非常时期锁住江面,让蜀人舟师无法轻易突破,接下来我还会继续加强防线,最终使蜀人无法越过雷池半步。”
张茂(远眺):“甚好!”
徐达:“蜀军那边有无动作?”
涂椒:“据我所派斥候长期监视,蜀军亦在鱼复东南的瞿塘峡处架设了铁索,但我军有百战水师,蜀人不善水战,非我对手,况且我军有张刺史和徐太守这样的名将,蜀人伪帝及其巴东守军不过贪乱暴起的贼徒,连兵法都不懂,岂是我们的的对手?”
张茂:“涂都尉讲得好,有助振奋士气,给下面都宣传开。”
涂椒:“是!”
当晚,巫县府衙
张茂:“那个涂椒。”
徐达:“他是早年就跟着我闯荡三峡的老部下了。”
张茂:“哦,这样啊,他能力不错,也很机灵,这儿让他守着我看比戴泽靠谱,我回头就先给王司空那儿上书,先表他兼了巫县令的职,朝廷那边如果准了的话,就给他代理建平太守的职务,你看怎么样。”
徐达:“我自家兄弟得张大哥提携,我肯定是替他高兴都来不及的。”
张茂:“你也做得好,不管是练兵,还是给荆州出谋划策,这两年过来你也帮了我很多忙,荆南这局面少说也有你一半功劳,西大门交给你看守我就睡得着觉。”
徐达:“张大哥过誉了。”
张茂:“不,这是实话,我有个想法,世龙你现在三十二岁了,却还没个家室,我家小女今年刚刚十八,算起来也是宗老刺史的外孙女。”
徐达;“张大哥的意思是?”
张茂:“对,就是你想的那回事,她很聪慧伶俐,也读了些书,就是性子好强,有时候不服管教,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把小女许配给你,如何?”
徐达;“这……且容我考虑一下。”
张茂:“无妨,我们回到宜都之前你给准话就好。”

效果:徐达与张茂正在巡查巫县,即将返回夷陵,与涂椒关系+20,与张茂关系+10,与王冲、吴敦、戴泽关系+5.

【王均】
成都王受封皇太弟前后,镇南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的司空王均亲率襄阳各军万余人移屯新野,与屯与宛城的代荆州刺史张弈对峙。随后张弈在赴宴新野归来的路上遭到“沔北流贼”截杀而死,宛城诸军群龙无首,退还豫州,而本地军政务继续由先前在张昌北上中挺身而出的南阳诸豪民主持。
八月,义阳国,新野东郊大营
王均:(张弈已死,沔北地尽在我手,虽然可能得罪张弈的主子范阳王,但谁让他擅自插手荆州事务,这纯属咎由自取,倘若范阳王还要纠缠,我就不得不寻找靠山夹击他了)
王均:诸位,我们讨论一下什么时候,多少兵力,可以北上接管南阳?
皮初:都督,我觉得时机不成熟,据西面传来的军报,称盘踞汉中的羌贼邓定发兵寇略上庸、魏兴、新城三郡,当地郡守无力抵挡,百姓开始无序向东流散。
王均:这倒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令我们抽不开身,皮初你有何良策?
皮初:末将暂且有上中下三策,司空可以选择其中之一。
王均:快快写下。
皮初快笔书写下自己的三郡对策,王均看过后深思片刻。
王均:中策吧,皮初你率主力西征,阻拦邓定继续入寇的步伐,不要分兵管理流民事,我在后方处理此事,至于进军南阳之事,暂且搁置吧。
众将:领命!

随后王均差遣陶侃留守义阳国整饬民兵,修筑工事,自己率余部返回襄阳,又召集鄢襄士族之人来都督府一聚。
襄阳,都督府
王均:诸位愿来参加这个宴席,就是给我面子,欢迎啊。
蒯庸、黄藩、费昊:司空安定江汉,于鄢襄百姓有功,我等自然要来的。
王均:好,好!今天我请诸位吃席,荆州的未来,天下的大势,我们边吃边谈。蒯先生,你们家是襄阳第一巨族,民间小儿都说,蒯氏半襄,如今我在襄阳治荆州,还要仰仗你家的力量啊。
蒯庸:我不过是庸人而已,无非年长一些,就主持了家族事,至于民间小儿语,司空不必当真。
王均:先生过谦了,我听说已故的新野王都是你的女婿,就觉得敬佩先生你。
蒯庸:新野王受朝廷诏命治荆,我自然要与之精诚合作。
王均:精诚合作,这四个也是我的公心!每读史书,看到刘景升与诸蒯共治荆襄,就心生向往,希望有朝一日得到先生这样的大才辅佐,何愁荆州不安,贼寇不除?
蒯庸(作揖):承蒙司空厚爱,本家自当倾力协助司空招抚百姓、驱逐盗寇之事。
王均:甚好,先生族中若有新晋子弟,可莫要吝啬,一定要及时私下推举于我,我好让州中正公允定品,使俊才为朝廷效力。
蒯庸:老夫先谢过司空抬爱了,族中年轻子弟赴朝为官为者甚多,但老夫还是会在年轻人里仔细甄别,给荆州选出可用之人。
王均:那就劳烦了……黄先生,费先生,二位的族产横跨襄阳、江夏,张昌之贼兴起于江夏,想来二位的族人有遭了毒手的吧。
黄藩:司空料想的没错,我侄儿以及从弟都死在了安陆。
费昊:我家人转移得当,未有遇害,不过我家在江夏的庄园全都给贼人占据破坏了。
王均:这些贱民贼人甚是可恶,殊不知人各有天命,生而为奴却不知安分守己,整日谋划着作乱,每逢天灾便杀害郡望、长吏,为害一方,均一定尽快提兵收复江夏,荡平乱贼。
黄藩、费昊:我俩代表族人和江夏百姓谢司空有如此决心。
王均拉着三位本地士族领袖的手,开始了逢场作戏,再三宣誓自己的决意,凭三寸不烂之舌和令人眩惑的气度,效果显著。
王均(作揖):眼下襄阳府库缺少物资,但征讨江夏事拖不得,月底出征前,某希望三位能出手相助,粮食绢帛皆是恩情,将来我治荆州,定是离不开三位的。
蒯庸、黄藩、费昊:我等回去就清点家存,为司空东征尽绵薄之力。

不管暗地里怎么样,但名义上收复江夏的确有利于寓居在襄阳的几路豪族,于是王均的募捐取得成效,很快就有大量物资进入襄阳的府库。这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奠定的基础。
八月中旬,襄阳,都督府
王均:听说你有战策要献?
陶侃:是,近来三士族捐赠踊跃,末将清点了物资,认为可以支撑一场突袭战争。
王均:突袭战争?
陶侃:即以精锐兵力,水陆并进快速突袭江夏,打掉贼寇的首府,拿下贼首。
王均: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陶侃:是有几分风险,但侃这几个月和贼人交手下来,大约对贼人的战法和组织有所掌握,略有信心可以办成此事,但需要司空授我前敌临济决断之权。
王均:若你有信心,我立刻就给你授权,你要多少人?
陶侃:三千虎贲。
王均:这……这也算是目前襄阳最后的精锐了,好,我给你。
陶侃:末将一定不负使命。
王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主力突袭,我能不能带着民兵跟在后面收复失地?
陶侃:(从战策来说,司空的这个提议毫无价值,而且还有主帅被贼人袭击的风险,司空这么提肯定有所图)
王均:怎么,不好说?
陶侃:末将能力有限,看不出司空计策的意图,也看不出有什么风险。
王均:哦,没风险就行,那就这么办。(好,这样我就能在战场边缘出没,光明正大地包揽战功,提升自己的勋绩,向朝廷索取褒奖,壮大声望)
王均:拜陶侃为先锋,率军三千,水陆并进攻打江夏,我亲率余部民兵,与杜曾跟在后面,稳扎稳打,推进到贼窝!明日出兵。
陶侃、杜曾:诺!

七日后,义阳国,随县大营
王均:(从襄阳出击已过六天,从时间推算,陶侃先锋应该已抵达江夏外围,我这边走的这么慢吞吞的,大约不会遇到敌袭吧)
斥候:报!敌袭!
王均一口水喷出。
杜曾:混账,大喊大叫什么,吓着司空了!
斥候:司空恕罪。
王均:什么敌袭,快说清楚。
斥候:大营东、南、西三面的山坡上出现贼军,军中兵士士气浮动,请司空下战术战令!
王均:敌人数量多少?
斥候:不知。
王均:敌人怎么围上来的?
斥候:不知。
杜曾一脚把斥候踹开。
杜曾:你妈卖批的,一问三不知!
斥候:我军出征以来大家都觉得是跟着司空看风景来的,没想到会遭遇敌袭,所有人都戒备松懈啊……
王均:北面没有被围是吧?
斥候:是的……
王均:传令下去,我要穿着当年与司马明、周处西征时穿过的铠甲,指挥大家反击,让所有人镇定,各司其职,不要乱跑。
斥候:是!
杜曾:司空勇猛,竟要亲自指挥,末将一定护司空周全。
王均:护个屁啊,那是骗他们的,你快些把亲兵点好,我们从北面突围。
杜曾:哦?哦!好好!
随着王均所部在随县遭到不明数量敌军的伏击,荆州民兵陷入苦战,王均的“传奇铠甲”被一个亲兵挑着到处鼓舞士气,但众人却不见司空。
包围口的北面
王均:到了?
杜曾:司空,突破口就在前面了。
突然,乱箭齐发,封住了唯一的缺口,而后大批贼兵蜂拥而至。杜曾紧急持盾掩护长官,却一不注意发现司空不见了,转头才看到司空已掉头而跑。
杜曾:司空,他们在北面也堵上了!
王均:我没瞎,看得出来,我们快撤回大营里!
贼兵:射箭!把想突围的都杀了!
杜曾:司空你跑慢点!
等王均等人突围失败回来时,恰好遇到另一批贼军摸进营垒,试图攻坚。
王均:啊啊啊啊啊啊!
杜曾:司空你怎么来?
王均:刀给我,快,我和他们拼了!
杜曾把一把快刀递给王均,王均拿起就一顿乱耍,惊恐中大喊大叫,因其身躯高大伟岸,引起附近全军兵士和贼军的注意。
荆州民兵甲(吃惊):看,司空在那边亲自持刀杀敌,气势如虹!
荆州民兵乙(流泪):这是多么伟岸的英姿!
荆州民兵丙(咆哮):我们和司空一起冲!
民兵们旋即开始反击,攻势迅猛,打的那批摸进来的贼军孤兵四散逃亡。
贼军:快撤,敌军主帅亲自出击了,我们顶不住!
虽然大营陷落的危险解除了,但外围的贼军攻势依然凶猛,王均因用力过猛、惊恐交加而昏厥,杜曾为大局,把王均架起来,假装继续在亲临一线拼杀指挥,勉强支撑着民兵们的士气,正当此时,贼军突然后撤,并快速逃离。众人不知所措,恰好王均醒来。
杜曾(灵机一动):是司空妙计退敌,司空布置了伏兵在外面,把贼人的伏兵给伏了!
众兵士:司空神机妙算!司空天下无敌!
王均(疑惑):这是?
众兵士:司空神机妙算!司空天下无敌!
王均(快速进入角色):没错,是我伏击了他们,我军赢了!
总之,王均和杜曾化解了危机,但赢得稀里糊涂,他们稍作休整再向安陆推进。

八月廿七,王均和杜曾率军进抵安陆,陶侃所部已收复此地,调侃本人听闻后军前来,于是提前迎候。
陶侃:听闻司空所部遭遇敌伏,不知司空有无大碍?
王均:无妨,毛贼而已,被我全灭。
陶侃:(其实那支随县的贼人漏网之鱼,是被我所遣偏师驱逐,可司空言即便是虚张声势,也面色不改,气度非凡,此乃英雄也)
王均:嗯?
陶侃:司空勇略非凡,令末将敬佩。
王均:江夏什么情况了?
陶侃:张昌等贼果然如我所料,物资匮乏且军心浮躁,在江夏遭到袭击后就乱作一团,又被末将抓住破绽袭取了安陆老巢,贼首刘尼已伏诛,首级就在城中悬挂,不过张昌渡江逃逸,大约是投奔了武昌的陈贞。
王均:好!江夏大局已定,这次征讨如此顺利、快速,陶侃你是头功!我回头就立刻给朝廷表奏你为江夏太守,全权处理善后事宜。
陶侃:末将多谢司空提拔。

江夏收复战之后,王均等率军返回襄阳,不久后果然收到邺城的中书省的褒奖,朝廷拜王均为鄢侯,其余诸将皆有加封,王均提议的陶侃为江夏太守、皮初为南阳太守也全部获得批准。
十月,襄阳,都督府
王均:欢迎河间王特使,怎么称呼?
张辅:在下南阳西鄂张辅字世伟,冯翊太守、太宰左司马,奉太宰、征西将军之命,前来出使襄阳,拜会司空、镇南将军,且带了些粮秣物资,资助司空戡乱抚民。
王均:太宰竟如此慷慨纾难。
张辅:司空不用客气,河间王素来任侠,这是当年武帝表彰过的,如今荆州遭受张昌、邓定先后祸乱,河间王作为宗室都督,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虽然关中也刚刚经历大战,物资紧张,却还是教我把这么多给荆州运来,不过荆州地大人多,这些恐怕也只能救一时之急。
王均:太宰怎么讲的?
张辅:河间王在我临行前,专门嘱咐,说‘荆州非王司空不能治理’,他一贯主张都督在外,朝廷不宜插手,还说‘大晋前几年乱,根子就出在一些人总喜欢给自己人使绊子’,所以太宰是反对范阳王举荐荆州刺史那件事的。
王均:太宰如此抬举和厚爱,着实令均惶恐,均一定在荆州办好朝廷的事情,和河间王一起匡扶社稷,攘除奸佞。
张辅:豫州方面,有没有发粮秣援助司空?
王均:我几个月前的确写了信求助平南将军、豫州刺史刘乔,而他确实在前几日刚派遣州别驾带着一些粮食来过,张太守如何得知此事的?
张辅:刘刺史与我乃知己挚友,司空写信求援豫州一事,我是知情的,而正是河间王专门写信给刘豫州,才促成了援助。
王均:那这么说来,豫州的援助、雍州的援助,其实都是太宰的心意。
张辅:其实河间王是不教我讲这件事的,怕司空有心理负担,这纯属我多嘴,司空要替我保密。
王均:了然……世伟兄既是南阳人,有无性质留在襄阳,给我这庸人帮忙?
张辅:司空才干举世皆知,怎说是庸人呢,不过我受河间王恩义,自是要为太宰效力,不能轻易出走,还望司空见谅。
王均:也罢,各为其主,请世伟回去告知太宰,我王均是知恩图报之人,将来一定和河间王同进退。
因为得到了刘乔和河间王的粮食援助,襄阳度过了短期内缺粮的难关。

十一月初,襄阳
一缕缕青烟从都督府的卧室冒出,着急报告公务的人等待许久,才等到王司空“出关”。
王均(擦汗):我不是吩咐过下人,我服用寒食散闭关的时候不见外人么?
侍从:这个信使说他受江夏陶太守所托,有急事报告。
王均:陶侃的人?你说吧,什么事情。
信使:陶太守获悉,武昌贼人疑似内讧,张昌大约被陈贞所杀,其部众也被后者兼并。
王均:证据确凿?
信使:都是太守根据贼军的一些动向推测的,但的确出现了这种风闻。
王均(深思):唔,这件事就当做真的上报了吧,不论死活,张昌已经失去对沔北的威胁,即便未死,也不过是荆南的问题了。
王均(顾左右):对了,距离上次皮初报告说他逼退邓定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三郡还无新的消息?
侍从:有的,是今早刚送来的军报,皮将军已初步在三郡建立防线,有能力确保邓定不会轻易突破到鄢襄一带。
王均:挺好的,不过我回头又得给朝廷表奏一下,给他换个上庸太守当。

又过五日,荆州代刺史张茂率团来到襄阳述职。
张茂:卑职张茂,见过都督。
王均:张刺史,荆南的情况,这半年来可好?
张茂(递上简牍):这几个月来的民政,军事,尤其是与张昌、陈贞、刘洵等贼的战事,都写在里面了。
王均(过目):嗯……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张茂:都督,关于简牍里提到的军屯?
王均:你们搞屯田这个,我是理解的,毕竟来年还有战事,荆州整个被张昌破坏之后到处都是荒地,所以你们应该马上搞起来,至于朝廷那边我会尽量说服,实在不行了你们再撤掉屯田就行了,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
张茂:有您这句话,我就可以把事情办下去了。
王均:张刺史来的路上,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张茂:都督指的是?
王均:没什么,荆州困难重重,你我一南一北,各自处理好面对的问题,就是保了百姓周全,保了大晋社稷,此间不应该有其他私心,当然,于我个人而言,你们荆南五位又是臂膀一样,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和我王均互相信赖。
张茂(叩头):卑职受都督重视,甚是感动,我们五兄弟在荆南一定为国家尽力,为司空效劳。

王均在早些时候曾收到自己的兄长王衍的消息,说王衍会派遣卫士护送着王均的妻子司马萱南下荆州,所以王均还打算亲自带队去边界迎接,但没想到腊月里,突然接到消息称老婆已经到了襄阳,于是计划全部打乱,急急忙忙跑去碰面。
腊月,襄阳城门
王均:都躲开,我看看我最爱的夫人在何处?
卫士:司空,王夫人在这里。
王均:哦!阿萱,你说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中途写个信什么的,我亲自带着精锐去接你啊。
司马萱:……
王均:呃,你们都别闲着,去吧道路开辟出来,我要给夫人开路。
卫士:是!

当晚,都督府
仆从:司空,我等搜遍丹阳房,可算找到了这两罐紫薇犯天。
王均:好,你们可以退下领赏去了。(没想到夫人来的这么快,平日里我也没收敛过,不曾想紫薇犯天消耗的这么快,竟导致今日用武之时却手头没有,甚是尴尬,若非还有库存,岂不是耽误了夫人与我重聚,为我王家留后的天时?)
王均一次服下两粒,又额外和了些寒食散,稍作调养。
王均(面色红润):夫人可睡了?
司马萱:还未。
王均(推门而入):夫人你我阔别数月,我甚是想念。
司马萱:你的脸为何这么红?且慢!?
后半夜,有仆人看到王均出了门,拿了两粒药,然后又进了萱夫人的房间。
这之后十余日,医生便认定司马萱有了喜脉,王均大喜。

月底,王均单独约见了蒯庸,商讨一些机密事。
王均:就说这些,蒯先生觉得可有可行性?
蒯庸:说来司空不要介意,老朽认为不妥,南阳诸家,实力雄厚,此番经张昌作乱,邓定入寇,他们吸纳流民不计其数,不管怎么说这些流民是吃上饭了,如果鲁莽地把这批流民置于官家控制下,当前吃什么,就是个大问题。
王均:可从豪右处征募,索取?
蒯庸:这……司空手段,有点过于酷烈,老夫认为不太行。
王均:黄藩,费昊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蒯庸:这老夫就不知道了。
王均:也罢,多谢蒯老先生指点,南阳事我会再仔细考虑的。

永宁二年,正月,王均在襄阳听都督府属官汇报形势。
属官:去岁,襄阳与南阳、南乡农垦照常,义阳、江夏、三郡农垦破坏严重。三郡和江夏、义阳流民分别前往了襄阳和南阳,而张昌余部除却投靠陈贞外,也有离队者和非嫡系的在刘乔将军打击下遁入大别山脉,时而袭扰荆州或扬州郡县。
王均:遣散过多民兵恢复垦荒落实否?
属官:虎贲和军户以外的兵力,除了毗邻三郡的南乡还有保留外,其余全部遣散,编户齐民复耕情况良好,但预计到开春之后还会缺粮食。
王均:开放名山大泽给百姓的政策落实了没?
属官:还没,因为朝廷禁止百姓……
王均:这件事先落实了,朝廷虽然给我驳回了,但我还会上奏,无论如何不能饿死太多人,山川大泽也是用来养活一方百姓的。
属官:司空高义,我们尽快落实。
王均:是马上落实。
属官:是!
王均:军事上还有没有什么情报?
属官:张刺史送报了壬午军征讨陈贞的计划,他们决定等物资更宽裕一些后发动进攻。
王均:行吧(武昌隔断荆扬,陈贞堵在那里未必是坏事)
属官:范阳王麾下的王盛已在半个月前撤离荆州边界,返回了阳瞿。
王均:善!(张昌都被驱逐,江夏也收复了,王盛这家伙还在荆州边蹲了三个月,总算走了,范阳王大概是放弃和我阴争南阳了)

效果:王均在襄阳,健康-1,夫人已怀胎两月,受封鄢侯,认识蒯庸、黄藩、费昊。

【刘凌】
自从刘凌自报家门而被王盛拘捕,已过去二十天,大约在九月初的时候,王盛转军他处,并派人将刘凌转移到了许昌牢房里,而这次,一蹲就是三个多月。
永宁元年腊月,颍川许昌,隐秘牢房
刘凌一个人在角落里发呆,打他小时候在长安跟着兄长刘香读书开始,他从来没有蹲过这么长时间的牢房,枯燥的监狱生活令刘凌怀疑人生,因为被王盛作为长沙厉王余党特殊关押,一个半月来没有人和他聊天,起初刘凌还会叫骂,久而久之也就木讷了。
刘凌(听到声响):谁?
兵士:你就是杜略的部下,刘凌?
刘凌:……
兵士:回话!
刘凌:是。
兵士:哼,有一位大人物要提审你,快些收拾一下。
刘凌:出去问话?
兵士:这牢房里又脏又臭的,自然是院子里问话,不过你得先洗一下,然后把枷锁戴上。
片刻收拾后,刘凌披枷出门,炽烈的阳光令他目眩,眯着眼,刘凌看到院子边角阴凉处席地而坐着一个人。
兵士(押着刘凌向那人而去):军师,这就是王将军所说的刘凌。
军师(招呼兵士靠边):很好,我看看乱党长什么样。
刘凌:……
军师:王盛说你自称杜略部下,那就是长沙厉王余党了,可有凭证?
刘凌:你们无缘无故拘押我这么久,反过来问我是乱党的证据?
军师:好,有脾气很正常,我先前专门派人去了一趟洛阳调取殿中档案,你的确曾是中领军别部司马,还当过长史,不仅给杜略当过部下,也参与过半年前的洛阳战役,的确是殿中诸将的出身。
刘凌:你都搞这么清楚了,还问我作甚。
军师:查证总是需要正反两面,除了物证,也需要当事人的肯定,嗯?
刘凌:我是杜略部下。
军师:好,证据确凿。
刘凌:所以?要斩我?
军师:非也,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在战后是被划拨到了左卫,和其他左卫一样应该继续在洛阳外城担任职责,但为什么你会突然辞官,然后又神秘地出现在了豫州和荆州交界处?你这是要带着一肚子秘密投奔何人?
刘凌:……(我当初听信陆微许诺,打算改换门庭投靠河间王,却因对河间王的安排一时不满而南下逃亡,意图投奔镇南将军王均,这些能说么?)
军师:既然不愿意说,那且容我进行一番推理。你从洛阳南下,直奔伊阙关,然后转鲁阳,在南阳地被王盛逮捕,若非如此,你会继续南下,南阳之南便是鄢襄,再往东南就是江夏,嗯,你是要去投作乱于江汉的张昌贼?
刘凌:不是,我绝没有打算投附乱贼!
军师:说得好!大晋的宿卫将官,自然不会投敌,于是你从南阳往南是要去襄阳,然后投奔镇南将军、鄢侯王均!
刘凌:!?
军师(捋须):一个长沙厉王余党,祸国四奸臣之首杜略的嫡系部下,洛阳攻防战和殿中起义的第一线参与者,要去投靠鄢侯,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我听说过鄢侯在洛阳时就和殿中关系密切,若非如此,他也做不成捅自己岳父一刀的壮举,是吧?
刘凌:你胡言乱语的什么,我听不懂!
军师:哼哼哼,我们开门见山吧,杜略在哪儿?
刘凌:我不知道。
军师:鄢侯在谋划什么?
刘凌:我不认识鄢侯!
军师:好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把你知道的情报共享给我,或者说,我们。
刘凌:这是何意?
军师(低声):你在宿卫干了两年,殿中诸将你大都认识,其中关系网错综复杂,我们对其中的细节很感兴趣,如果你以此为礼,我也愿拿出诚意,让你摆脱牢狱,如果你能为我们效力,居中联络洛阳旧友,我们更会以上宾之礼相待,并未你今日的遭遇道歉。
刘凌(紧张不安):你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
军师:阁下未给明是否入伙的诚意之前,这些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刘凌:那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然后杀了我?或者将来你们不重视我,又给我个县令当!
军师:哦?县令?看阁下这一下说出了多少有趣的情报,不急,你可以在这里继续待着,做好入伙的心理准备了就知会一声,我很有耐心,但也不多了。
刘凌:!!!

效果:刘凌疑似被看押在某处监牢,遭遇生死抉择。

【陈非】
永宁元年九月,淮南之地阴雨绵绵,陈非拖家带口抵达寿春已有两旬,陈非一行人住进了故乡老友袁瑰提供的宅子里,陈非凭借父亲陈准的名望,以及家族累世积攒的世家声誉,在镇东将军刘准这里混得不错,而且陈非口若悬河,又在经历过大风浪之后更知进退,处理同僚关系也如鱼得水,总之,陈非很快就摸清了镇东将军府的情况。
陈非:这几日突然阴雨,夫人和孩子们都要穿暖,可不能受凉。
谢思:多谢夫君百忙之中还分心照料,我没事儿,这几个孩子也都很健康,我这两天不准他们外出玩耍,就是为了保暖。
陈非(苦笑):扬州不比中原,远离了畿内,也就少了一些繁华,却多了一些宁静。若是到了江东,怕是更加僻静,远离纷争吧。
谢思(拉住陈非手):秋声莫要因为长沙厉王之事意志消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成都王依然看好你,你若前往邺城出仕,也并非不可再起。
陈非(搓手):中原旋涡,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谢思:扬州难道是安宁之地?眼下石冰作乱于广陵,封云劫掠于临淮,江左岌岌可危,淮南也是兵势浩荡,一副杀伐之气,若要守得半生安宁,不如回颍川老家。
陈非(和声细语):夫人不要埋怨,我那是玩笑话,并不是真的要隐居避世,那岂不是埋没了我一腔抱负和满腹才华,眼下中国乱局扑朔迷离,来淮南,既是避祸,也是谋身,所谓有战之处方为立功之所,我颍川陈家经学传家,一世八公,却未尝有军功,此淮南乃是我陈非改天换命启程之地。
谢思(噗嗤一笑):行了,看你得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话是要割据一方呢。
陈非:哈哈哈,是不能给外人听到。
家仆:老爷,袁先生拜谒。
谢思:山甫来找你了,你俩在院子里聊,我进屋去照看孩子们。
陈非:辛苦夫人了。
袁瑰(掀开大门帘子而入):秋声,最近可还好?这两天突然阴雨,我特来送一些补品,山参一只、鲈鱼三条。
陈非:山甫为我提供住所,已是感激不尽,这还厚礼相赠,你说我这。
袁瑰:陈兄哪里的话,我无非就是带着族人避祸江淮来得早几年,有这么些房舍和田亩,又承蒙刘将军举荐,入府担任长史,若论才干,我不及陈兄十分之一,如今陈兄自请来淮南参军事,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把我们淮南的大才照顾好。
陈非:山甫你这一番话语,把我说的无地自容。来,吃酒,这是我家乡酿造的老陈酒。
袁瑰(细细品尝):上乘清酒,妙啊。
陈非(倒酒):山甫,刘将军对我献的那份江东讨贼策意见如何?
袁瑰:前几日他在府里一直在看,而且似乎也有打算动兵了。
陈非:是江东又遇到威胁了?
袁瑰:什么都能被陈兄猜中啊,几日前,建邺那边派来使者求援,说是石冰再寇京口,进犯曲阿,将军府又有其他几位力劝出兵,刘将军看起来是有些想法了,估计再过几日就会下决心吧。
陈非:还有谁在鼓动出击?
袁瑰:听说是庐江太守赵诱,还有淮南度支陈敏。
陈非(捋须):刘将军这么犹豫不决,按兵不动,你觉得是为何?
袁瑰:就我这么久在幕府中的经历,刘将军年事已高,又是皇亲国戚,大约是太过老陈持重,不愿意在告老前出现重大军事失败吧。
陈非:哦,这样啊……
袁瑰:这纯属我瞎猜的,陈兄可不要当真。
陈非:你我之间闲聊而已,山甫不用紧张,我定然不会声张出去。
袁瑰:话说陈兄这么积极鼓动出兵讨贼,莫非是打算亲临一线?
陈非:我倒的确是这么想的。
袁瑰:刀剑无情,战场之上有诸多凶险,对面还是残暴的乱贼,陈兄这样做太过冒险。
陈非:说来惭愧,我当初为了在洛阳协调天下事,被迫夺情而未守家父之孝,最终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如今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只求杀贼立功,革新换面。
袁瑰: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就预祝陈兄武运亨通,一帆风顺吧。

九月底,寿春,镇东将军府
刘准:近来石贼屡寇江左,丹阳太守王旷三次求援,吴国相顾秘亦致函与老夫,赵诱、陈非、陈敏三人也屡屡进劝,老夫这些天思来想去,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发淮南精兵五千渡江讨贼,赵太守镇守庐江防范张昌等贼,就以陈非、陈敏你们二人各领一军,明日开拔,先进驻建邺,与王太守他们会合之后再做决定,不可冒进,如若军团有失,唯你们二人问罪。
陈非、陈敏:是!

陈非宅邸
谢思:你真的要带兵出征?
陈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考量了一番,你和孩子们待在这里不安全,今日就收拾好行李,明日随我大军一起前往建邺,我二叔是扬州刺史,到了那里也有照应。
谢思:这才刚来不久,却又要颠簸。
陈非(拉着夫人的手):非常时期,我也只能如此,还望夫人体恤,辛劳一些。
谢思:无甚,我也就是随口抱怨,我始终支持你的事业,秋声。
袁瑰:陈兄在否?
陈非:山甫,我在。
袁瑰:你果然爽快地接受了将军的任命,明天就要走了啊。
陈非:是啊,山甫你提供住宅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却要跑路了。
袁瑰:尽说笑,江东不同于淮南,尽是东吴宗部,语言又多有差异,陈兄要多加保重。我今晚就要奉命送军报去下邳,明天没办法送你一程了。
陈非(作揖):秋声莫不敢忘山甫此次照料恩义,将来有机会一定回报。

翌日,寿春南大营
陈敏:陈司马,你这趟出征,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陈非:家中有妻子,远征在外,不敢滞留,人之常情而已。
陈敏:我听说陈司马上了战策力劝刘将军出兵讨贼,竟与我不谋而合,不知道陈司马是否心中已经想好平敌讨贼的详实策略?
陈非:陈度支心中所想,即为我心中所想。
陈敏:我出身寒微,没什么别的本事,就会兢业练兵,战场用命,不知道名具中原的陈司马,或者说陈中书,在战场上有何作为?
陈非:非也无他长处,唯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或是督办粮秣、供给军需。
陈敏:呵呵。

十月初四,陈敏与陈非率军渡江,抵达采石矶,转陆路进入建邺,屯兵于石头城。扬州刺史陈徽、丹阳太守王旷等人前来犒军。
王旷(洪亮嗓音):二位陈将军率领江右劲旅,是江东的希望所在,旷仅代表丹阳百姓为二位将军,以及将士们接风洗尘。
陈非:王太守恪尽职守,历经孙寿、石冰之乱而依旧守护丹阳,是士人的表率,晚生敬佩。
王旷:秋声言重,这只不过是我职责所在。
陈徽:(贤侄这次来江东带着淮南兵,可没给他爹丢人,也给老夫长了脸啊)
陈非:陈刺史,您作为江东百姓父母官,殚精竭虑思考退敌良策,这份赤诚之心必将令江东士民感动,成为我军破敌的民心基石。
陈徽:秋声过誉了,老夫无非本着一颗忠孝之心,与王太守各司其职罢了。
陈敏:(琅琊王氏,颍川陈氏,这几个世家高门在这儿现场表演,哪里轮得到我插嘴)
陈非:这位陈敏将军,乃淮南度支,这支精兵大多为他一手操练,此次退敌还要仰仗他。
王旷、陈徽:有幸相识陈将军。
陈敏:呵呵呵呵,二位上官不必多礼,我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平叛还需要二位调略。
王旷:我们不如先把军队安顿到营垒里,然后具体商议退敌方略吧。

几日后,石冰率军自曲阿西进,入寇句容县。陈徽与王旷获悉后,决定立刻救援,战策暂定为王旷亲率残缺的郡兵为先驱诱敌,陈非接应王旷,陈敏所部从侧翼突袭敌人,陈徽留守建邺。
十月十一,句容西北郊
王旷(手持令旗):将士们,冲啊!
丹阳郡兵们朝着石冰的营地发起了鲁莽的冲锋。
石冰:朝廷的杂兵来送死了,弟兄们,反击。
只见贼军人多势众,从营地杀出,迅速把丹阳郡兵击溃,王旷止不住败退,跟着逃兵撤离。
石冰:追!活捉丹阳守王旷,这厮是世家大族,赎金很值钱的!
陈非(正襟危坐于战马背上):前面如何了?
斥候:王太守已经败了。
陈非:传我令,淮南精锐以鱼鳞阵稳步推进!
淮南兵众:是!
混乱中,部署在丹阳郡兵后方的陈非部淮南军团开始挺进,并和追赶而来的贼军撞了个正面,贼军轻敌,先锋被陈非所部打退。
贼将:吴王,官军有后手,兄弟们啃到了硬骨头。
石冰(远眺):混账,他们才两千人,把我们的后军全部压上,还有鄱阳旧部,都顶上去,我们有两万人,压死他们!
随着石冰把压箱底的兵力全部投入句容战场,陈非部正面压力骤增。
副将:陈司马,敌军人远多于我军,前锋的兵士现在正遭受敌人的三面夹击,士气浮动的厉害,请下令。
陈非(汗如雨注):我们淮南劲旅不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么,这怎么会扛不过贼军?
副将:这是因为阵列宽度不够。
陈非:(什么叫阵列宽度,现在到底该撤退还是硬顶,怎么办啊,我不懂这些军事啊,陈敏现在什么情况了)
副将:司马?
陈非:传令下去,各军硬顶着,我亲自持帅旗到一线助威。
副将:是!
淮南兵众:陈司马亲自来督战了,弟兄们顶住啊!
陈非:各位,我与你们同进退。
贼将:吴王,对面人群中有纛旗出现,疑似主帅。
石冰眉头一锁,立刻搭弓,瞄准片刻之后,突然放箭,然后连发三次,陈非坐骑中箭,其本人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纛旗应声而倒,淮南劲旅不知所谓,谣言四起。
贼将:吴王真乃神射手!
石冰:兄弟们,给我往死里冲,对面主帅倒了,他们要完了。
贼军发动猛烈攻势,淮南劲旅彻底支撑不住,前锋兵士架着负伤的陈非往后撤,三面打击之下很是被动。眼看着官军即将被歼灭,这时在战场西南侧的森林里杀出另外一支部队,那是陈敏所率的三千淮南劲旅。
陈敏:兄弟们,我们前面就是贼军的左翼腰部,一鼓作气,打穿他们的队列,让他们指挥失灵!
淮南劲旅:喔喔喔!
贼将:吴王,我军左翼森林处出现大批敌军,步骑混合向我军发起了冲锋!
石冰(紧张):有埋伏!让弟兄们别管被击溃的官军了,撤回来包抄左翼的敌人。
说罢,石冰带着亲卫快马奔向左翼薄弱处。
陈敏所部很快冲垮了贼军左翼腰部,并快速开始撕裂贼军队形。此时石冰抵达,挥动着吴王纛旗试图重组溃兵。陈敏所部的冲锋遇到了阻碍,四倍于己的贼军从三面包围而来,侧翼战术打击失去了意义。
陈敏:肏他娘的,陈非正面崩了,我说怎么敌人全都过来打我了,废物!
淮南劲旅:将军,我们被三面夹击,不行了!
陈敏:反向突围,保存力量,随我来!
陈敏所部的突围效果不显著,但陈敏在危急关头看到了正在挥舞吴王纛旗的石冰,陈敏立刻背过身来,站在马上搭弓一箭,正中石冰腹部。
陈敏:切,离眉心差了点。
贼将:吴王!您没事儿吧!
石冰(捂着伤口):敌人有神射手,快掩护我退后。
陈敏(再次搭弓一箭):看招!
石冰坐骑中箭,将他猛地甩出老远,贼军士气遭受重创。
陈敏(掏出双鞭):贼酋已被我击落,今至死地,想活命的兄弟就跟着我往这边冲!
淮南劲旅(杀红眼):杀!杀!
陈敏一马当先,与身后的淮南劲旅们默契地组成了锋矢阵,迅速在迟疑动摇的贼军人海中撕开巨大的缺口。石冰趴在地上,看到陈敏带兵朝自己冲来,肝胆俱裂,被部下架起来向东遁走。陈敏见状,立刻掉头向左,杀回贼军人海之中。贼军群龙无首,见到官军就跑,毫无还手之力。杀戮持续了半个时辰,随后陈敏光复句容,以三千劲旅破敌二万,诛六千人,俘六千,其余各自逃散。
八日后,官军攻入京口,石冰等坐船逃回广陵,江东保全。在陈敏的建议下,淮南军团于是移屯京口,防患北贼。

二陈进驻京口期间,吴国相顾秘为首的东吴宗部或亲自或遣使来慰问,并带上了物资犒军。陈非因为家世名望而受到了大部分东吴宗部的重视,但陈敏也因为句容之战的光辉战绩被访客们敬佩,而且,陈敏在京口受到的欢迎程度,远胜陈非。陈非见陈敏门庭若市,也未有嫉妒,反而低调做人,暗中写信给几位故人。

十一月初,京口大营
斥候:据说广陵缺粮,石冰等率军北上临淮国,似与封云汇合去了,广陵只留有散贼若干。
陈敏(拍桌):好,这正是突袭江北的机会!
陈非:我军镇守京口即可阻止敌军南侵,何必贸然渡江?
陈敏:陈司马不知军事才有此言,广陵乃江口重镇,交通枢纽,倘若出兵拿下,可以彻底断了石贼利用大江之便的念想。
陈非:……
陈敏:这次我单独渡江出击,陈司马就留守京口吧。
陈非:这是为何?
陈敏:京口乃重镇,不能有闪失,而且句容之战后,不少散贼活动在太湖周边,你在此一方面可以配合东吴宗部维持治安,另一方面可以防范意外的敌军袭击。陈司马虽然不擅战阵,但守备总是难度不大的。
陈非:好吧,我接受这个提议,祝将军旗开得胜。(这厮居然蔑视我的军事能力)

随后,陈非率部留在京口,继续保持着和建邺方面的联系,以及和吴国豪族的书信往来。陈非的妻子谢思和陆机的四个遗孤都留在建邺,受二叔陈徽照顾,他们过得很不错。很快,陈非获悉,陈敏所部渡江后横扫广陵、海陵、舆县,收复为石冰控制的大江北岸,并开始就地募兵筑城。

腊月里,京口大营
陈非刚刚和甘卓、顾荣合兵曲阿抓捕了八百散贼,凯旋京口,举办宴席庆功,而寿春方面的新任命函抵达,镇东将军刘准表陈敏为广陵国相,表陈非为毗陵(治所京口)太守。
甘卓:我先祝贺陈太守走马上任江东。
顾荣:以后就是要一起共事的同僚了。
陈非:异地为官,在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东吴诸公。况且论功绩,我哪里比得过广陵相呢。
甘卓:说来这位新广陵相实在是惊人,句容一战成名,而后马不停蹄北伐广陵,竟打的席卷江表的石冰节节败退,实在是一世之杰啊。
顾荣:季思是不是想说,广陵相有长沙桓王之风?
甘卓:哈哈,彦先真是机敏过人。
陈非:(不管怎么说,石冰对江东的威胁暂时解除了,孙寿石冰之乱对江东造成的破坏还需要慢慢恢复,刘准将军表我为毗陵太守,让我把控住江东的门户京口,也算是让我在此立足,接下来我该如何自处,是否要和东吴诸公交待我与陆机的约定?)

效果:陈非就任毗陵太守,暂领二千淮南劲旅屯京口,认识陈敏、顾荣、甘卓、王旷。

【荀坚】
若有若无之间 洛阳 太尉府
贾充:景倩,终究还是你棋高一着,猜对了皇帝的心思,我认输。
荀顗:公闾,皇帝问策立太子还是太弟,你想的圆满,两边不表态,殊不知皇帝暗中防备齐王良久,你真可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贾充:哈哈,谁曾想我会被任恺那小人算计,说要让我领兵去讨伐秃发树机能,皇帝居然批准,这不是送我去死吗?
荀顗:若非你回头是岸,下决心出嫁女儿给太子,怕是已经赴任秦州了吧。
贾充:唉……你我都是行将入土的老人,却还是被陛下玩弄鼓掌之间,这一辈子,我们追随过宣帝、景帝、文帝,始终未能参透司马家的心思。
荀顗:景倩知道我父亲的那个空盒否?
贾充:令君之事,何人不知?
荀顗:帝王心术,岂能人臣揣度,那些曾经和我们争宠的人,母丘倹,诸葛诞,钟士季,都死无全尸,只有个羊稚舒,最终因为挺齐落得个告老还乡,忧愤成疾。
贾充:景倩,咱们大晋的荀太尉,我这次与你推心置腹,你说司马家族这么机关算尽,杀人无数,就为了让他们家的人掌握天下兵权,四征四镇都有了,现在是泰始十年,东吴未平,你觉得将来天下能复归一统否?
荀顗:公闾,天下定然一统,但这用背叛和阴谋赚来的天下,能统一多久呢?我们不过是他们家用完就扔的工具,帮助他们篡夺大魏的江山。
荀坚:父亲,你为什么这么说?
荀顗(面部开始扭曲):我们侍奉司马家族,战战兢兢,只求保全身家,他们贪得无厌,终有一天子孙后代会自相残杀,互相吞噬!
贾充(形体完全扭曲):他们,都会付出代价,但我们也逃不掉清算……
深夜,彭城刺史府,新到任的徐州刺史荀坚在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荀坚:啊!来人啊!
仆人:老爷,您怎么了。
荀坚:盒子,不,伯缈,快把伯缈叫过来!
荀微:父亲,您唤我?
荀坚:我头在否?
荀微:在,这是…(父亲近来经常半夜发癔症,莫非…)
荀坚:盒子,你太爷爷的盒子!
荀微:我们随行带来了的,就放在书斋里。
荀坚:我们现在哪里?不是洛阳吧!
荀微:不是洛阳,我们已经到徐州彭城两天了。
荀坚:甚好!我又梦到了你爷爷了,他在和贾公闾说话,说的很乱,但和我离开洛阳前梦到的那次情景类似,他们在埋怨武帝。
荀微:父亲,梦境并非现实,请不要受惊,安心休养。
荀坚:我现在缓过来了,泰张那边你联络了没有?
荀微:我派人带着礼物去下邳拜见荀组了。
荀坚:你最好亲自去一趟,就明天早上去。我现在起来赶制一封信,你带给他,当面跟他说这些话……
荀微:明白。(父亲一惊一乍的,可能真的老了)

州政处理 彭城刺史府
荀坚:徐州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几位从事说说看。
别驾从事从事:徐州二郡四国,彭城、下邳二郡为州直辖,琅琊、东海、广陵、临淮四国皆为王公采邑,由国相代管,国相行政上受刺史节制,但辖国税收都不进州府库。
荀坚:所以徐州可用之郡只有两个,而且其中一个下邳郡还在东平王控制下?
别驾从事从事:是这样。
荀坚:这可难办了,财赋不足,就没办法开展行政,那你们之前是怎么运转的。
别驾从事:前面几位徐州刺史都是协调四国王公,尽量争取截留一些,但大部分时候是混日子。好在临淮国就是您的封地,协调起来会更方便,可目前临淮被封云贼军控制,广陵国被石冰贼军控制,南面十分混乱。
荀坚:这我知道,那盐铁之事,是谁在搞?
簿曹从事:原本是刺史府的职权,但前任刺史阵亡在临淮之后,东平王就强行接管了盐铁之事,说要为平东军筹措军费,州里也没人敢反对。
荀坚:…(这不明抢嘛)
簿曹从事:眼下刺史府贫穷,既没绢帛补充折损的郡兵,也没有粮食用来赈灾,完全是看东平王的脸色。
荀坚:那临近郡国流民情况如何?
别驾从事:临淮、广陵的流民大批北上,半数落脚下邳,半数进入彭城,不止如此,镇东将军刘准无为,导致淮南多地受到贼军寇略,一小部分淮南流民也北上下邳。
簿曹从事:眼下彭城最不缺的就是流民,这已经成为了潜在的隐患。
荀坚:妙!老夫有主意了,二位有无把握把流民组织起来,开展垦殖、筑城,并从中征募勇壮者重建郡兵?
别驾从事:临淮公,这不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招揽流民需要大量粮食和绢帛,既要给吃也要管穿,还得出动人力修筑义舍给他们居住,我们这府库空空如也……
荀坚:老夫这次从洛阳过来,是举族迁徙,带来了大量奴婢、部曲,还有所有积蓄,这些绢帛和粮食都拿来招揽流民,二位可有决心办妥?
簿曹从事:我有信心把流民安置妥当,并发动他们农垦自救。(我没听错吧,临淮公居然自掏腰包赈灾)
兵曹从事:我有把握从流民里筛选出有勇力者,恢复郡兵,修缮城墙。(大晋从来不缺到任后劫掠百姓的刺史,却第一次见用自己积蓄处理州政的刺史)
荀坚:好,不仅如此,我们徐州还要开放名山大川,鼓励流民自行采猎捕捞,减轻官府赈灾压力,老弱病残也要收容,给他们安排些零碎的工作,尽量把亲属安排在一起,可以事半功倍。(虽然下了血本,但徐州之乱一日不平,老夫的采邑就得继续糜烂,这损失可是个无底洞,还不如一鼓作气,况且只要能赚取民心,立足徐州就有了可能)
别驾从事:临淮公,卑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名山大川乃泰始律明确禁止百姓进入的,这个开放?
荀坚:这是我的命令,出了事情我顶。文件快些发下去,好让各县落实。
治中从事:是。(不愧是临淮康公之子,荀令君之孙,如此胆略,今日名士中恐无第二)

破破烂烂的郡兵残部 彭城南郊大营
兵曹从事:临淮公,这里安置的就是夏秋之际从临淮败退回来的郡兵残部。
荀坚:还有多少人?
兵曹从事:原本有二千五百人,战损过半,逃逸一些,还剩下三百人。
荀坚:三百人怕是连维持彭城街道治安都吃力。
兵曹从事:的确是这样,最近两个月城里偷盗严重,乡里则完全依赖大族自守。
荀坚:领兵的过来。
彭城都尉:临淮公唤我?
荀坚:你手底下的人,能打仗不?
彭城都尉:都是败军之将,士气低迷,而且缺衣少吃。
荀坚:老夫看这徐州,烂透了!(这就是乱世才会有的景象么?)
兵曹从事:…(实际上,徐州完全被东平王架空了,刺史能做的事情太有限)
荀坚:过些日子兵曹会把一些流民弄过来,你看着训练一下,这些败军也给整顿一下,不能这么颓废,至于装备和军饷,老夫会想办法搞定,最多一旬之内给你个结果。
彭城都尉:末将替手下的兄弟们谢过临淮公,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巡查乡里 彭城郡东郊吕县
荀坚:郡内各处的乡饮酒礼有没有受到动乱影响?
功曹从事:这个分情况,虽然临淮、广陵被贼人攻占,但彭城各乡的地方依然保持活力,长吏主持各乡射礼,然后每季由各县令主持乡饮酒礼,为郡中推举贤良,并未受到动乱太大影响,不过……
荀坚:不过什么?
功曹从事:因为这几个月太多的流民涌入彭城,他们自行以郡属屯聚,或劫掠彭城百姓,对本地的治安产生了一些影响,冬季的乡饮酒礼就没搞成。
荀坚:这是大事,要重视起来,老夫已经让别驾和簿曹去处理流民的事情了,你当时在场,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件事督促好,为刺史府搜罗更多年轻俊才,这是你的本职。
功曹从事:不敢怠慢。(临淮公把州里的各种事务都要亲自过问,不好糊弄啊)
荀坚:这里的大族是哪家?
功曹从事:为吕氏一家独大,不过其在乡里以聚落分为了宗家和三个支家。
荀坚:徐州看似很大,实际上州里能施展拳脚的不过彭城,你们几个从事要优先把彭城的事情办好,比如你,就应该从彭城积极挖掘人才,让大族为彭城和徐州的事情贡献力量。
功曹从事:卑职尽力而为…(这岂是一日之功?)

父子谋划 彭城刺史府
荀微:父亲,这是荀组托我带给您的回信。
荀坚:我看看…(东平王盘踞徐州已有一年,泰张是数月前在长沙厉王被诸王讨伐时自请下野去的下邳,他的情报想必是很有价值的)
荀微:我在下邳逗留期间,刚好遇上贼军北犯,东平王在下邳聚集了一万军队,发兵出击,将贼军击溃于边界,确保了下邳郡的安定,不过其军容虽看起来很严整,但总感觉还是差点什么。
荀坚:泰张写的东西很委婉,大约是防范泄露消息,毕竟老夫到任徐州也有个把月了,东平王却毫无表示,可见并不欢迎老夫的到来。
荀微:东平王的确待见我。
荀坚:无妨,只要泰张愿意和老夫保持联系,认颍川荀氏的齿序,老夫就很满意了。伯缈,你在下邳时,可有看出东平王麾下是否人才济济?
荀微:儿子未受重视,不得进入幕府观察,但听荀组说东平王麾下大多是其故旧,并无徐州名士为其所用。
荀坚:原来如此,伯缈你之后留在彭城,帮老夫把州里的几个大事情督促办妥,老夫年事已高,有时候体力跟不上计划,今日老夫要熬个夜,写封亲笔信,拍拍东平王的马屁,毕竟同处一州,要是搞不好关系,还是有些不妙。(司马家风,重亲不重贤,或许成也萧何败萧何吧)
荀微:父亲,孩儿先从那里入手?
荀坚:纵览全局,不需要你具体主管什么方面,正好这彭城郡守也战死了,你先把郡事代理起来,等回头找到合适的契机,老夫给朝廷表你为彭城太守。(司马家风,有时候却也好用,譬如这直属郡之事,还是交给亲儿子比较稳妥)

招抚流民 彭城义舍
别驾从事:临淮公,这一个多月下来,首批八千流民都安置妥当了,其中大多是临淮人士,不乏一些大族充当领袖,之前他们是在边界屯聚,劫掠为生,如今住进了义舍,都洗心革面,愿意为州郡效力。
荀坚:都是临淮人?
别驾从事:对。
荀坚:嗯…修筑义舍的劳力怎么解决的?
别家从事:学习您的精神,我和簿曹从事、兵曹从事开动脑筋,在发放了粮食和绢帛后,鼓动流民自力更生修筑的,不过建材是给您的官家报了账的。
荀坚:也不错,毕竟省了很多费用,你们三个有功。把领头的大族召集过来,老夫要给他们聊一聊。
滕仪:盱眙滕氏。
徐宏:徐县徐氏。
荀坚:二位既是我临淮国人,又作为地方大族领袖,护着本县百姓北上,实在是义士。老夫作为临淮郡公,远在洛阳,不能帮助封国父老,实在是愧疚。
滕仪:临淮公莫要苛责自己,此番若非您发布新令,招揽流民,我等恐怕还要带着这一千六百多户百姓寇略为业,沦为盗匪。
徐宏:是啊,大家因为封云作乱而流离失所,家乡的房舍和田埂都没了,彭城又人生地不熟的,不禁悲从中来。如今住进了义舍,全都拜临淮公的恩义。
荀坚:二位过誉了,不知临淮国和二位一样带着同乡父老迁徙的还有哪些人?
滕仪:我和徐宏并非同乡,只是两家联姻,所以约定一起北上,其他县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但听说有些势力强的滞留在本地,构筑坞堡自守,也有人投附了封云。
徐宏:我看州公告说招募流民为义勇,填补郡兵缺额,我等和封云有仇,愿意入伍。
滕仪:我也是。
荀坚:二位壮士令老夫钦佩,倘若有此志,还愁不能破贼?之后二位可以去兵曹那里报到,把同样愿意投效军旅的流民也一并录入,一旦贼人北犯,州郡也好有余力抗击。同时,老夫也希望二位能作表率,现身说法劝导更多流民接受招抚,不要再在彭城流窜寇略。
滕仪、徐宏:我等愿尽绵薄之力,以保卫庇护之地,收复临淮!

永宁元年十月底,封云大举进犯彭城。
退敌之策 彭城南郊大营
众人:见过临淮公!(头一次见郡公不着常服,身穿铠甲)
荀坚(快步走入):大半夜的把各位召集到大营里很不好意思,但事态紧急,兵曹,念。
兵曹从事:水贼封云以万众渡淮,绕道进入沛国,相继攻取洨县、符离,并继续北上,显然图谋彭城而来。
别驾从事:这?封云竟然绕开了下邳,取道豫州东部来袭我彭城!
兵曹从事:沛国与彭城郡辖区犬牙交错,听起来是绕道,实际上却是便捷的通途。
荀坚:诸位不要惊慌,这封云贼人有些头脑,他打不过下邳的东平王,就跑来进犯彭城,他认为我们这里是软柿子,想重演他在临淮的所作所为,诸位能接受么?
滕仪:不能接受!
徐宏:和他血拼!
荀微:彭城军民当奋战到底!
诸从事:听凭刺史调遣!
荀坚:兵曹,流民整军进展如何?
兵曹从事:两个月来,已有二千流民受编入伍,另有三千精壮兼农兼守,他们都接受了较为全面的训练。
彭城都尉:大伙儿的士气恢复的很好。
滕仪:盱眙流民不分男女,都可以出一份力。
徐宏:徐县父老乡亲也都请愿参加保卫彭城的战斗。
荀坚(挥手):此役不必老弱出阵,抽调全部郡兵,民兵,以及流民壮丁,组成徐州军,由老夫亲自指挥,流民中的老少妇孺全部进城,和城内百姓坚守城池。
众人:是!
荀坚:伯缈,你快马去下邳求援,给东平王陈明利害关系。
荀微:谨遵父命!
荀坚:其余人,随我到郊外应敌。

奎水之役 彭城南郊奎水畔
荀坚:敌军动向如何?
斥候:封云贼军正如临淮公所料,从符离奔向此处。
荀坚:此处乃符离北上彭城必经之地,且有奎水自西向东而走,我军列阵于水北,是为上策。
众人:临淮公妙计!
封云贼军
封云:什么?彭城方面居然主动出兵,列阵于奎水北侧,笑死人了,四个月前老子刚在临淮击杀了徐州刺史和彭城太守,他们还有几个兵!
张统:主公,我听说朝廷在两个多月前委派了新的徐州刺史,似乎就是临淮郡公。
封云:那又如何!?京都高官,阀阅名士,都是些无知且无能的肉食者,兄弟们都是追随吴王起义的,除了打不过军械精良的四征精锐,就没怕过地方郡兵,况且还是被重创过一次的地方郡兵!
张统:可我们正因为打不过下邳的司马懋,所以才来到彭城的,既然他们也摆出架势抵抗,不如转而往西寇略沛国啊。
封云:废物!胆怯如鼠!我万人之众,偏要强渡奎水,再杀他一个徐州刺史!
张统:…(主公因接连不断的胜利而日益膨胀,不复起义之初的冷静了)
徐州军
彭城都尉:贼军发动攻击了,他们开始强攻我军在奎水北侧的阵地。
荀坚(轻摇团扇):再探。
斥候:报!贼军大批主力涌向奎水南侧,攻势愈发猛烈。
荀坚(喝了一口茶):让第一线的郡兵和流民壮丁顶住,滕仪和徐宏带领的民兵在第二线不要妄动。
彭城都尉:可是第一线的人远少于贼军啊!
荀坚:稳住,我们本来人就少,不这样赌赢不了。
彭城都尉:诺…(临淮公到底整的哪一出啊,我感觉要完了)
兵曹从事:临淮公,第一线被击溃了,贼军冲过了奎水!
荀坚(皱眉):立刻让滕仪放火,引燃阵地,徐宏继续在森林里等着。
奎水战场
贼兵:哇,官军的阵地起火了!
张统:不妙,帐篷里有油味,这是火计,我们要撤!
贼兵:大家快撤!
封云(杀人):混账!谁让你们撤了,官军人少打不过我们,这是迷惑我们的诡计,都给我继续冲,避开火势就好!
徐州军
兵曹从事:起火了,但贼军顶着火势继续冲,我们的阵型已经全乱了,临淮公快撤退回城吧,不然要完了!
荀坚(流汗):(贼人比老夫预计的还要能打,或许只能临时调整计划,让徐宏带队伏击,阻截贼人的攻势,再让滕仪掩护第一线败退下来的兵士转移到彭城了)
彭城都尉:临淮公请下令!
荀坚(攥紧拳头):我军无路可退,贼人肯定不会攻打修缮过的彭城,他们只要突破了奎水,就会四下劫掠,毁坏我们辛苦建起的田亩,劫掠彭城县乡,那我们等于又输了。传令徐宏,立刻发伏兵与贼血拼,滕仪率其余流民兵扩大火势,在侧翼配合徐宏。诸从事,随老夫亲临战场督战!
奎水战场
徐州兵:临淮公亲自带人来督战了!
荀坚:我们的身后就是诸位的家眷、亲友,以及新辟的耕田,此处非胜即死,不可退!
滕仪:我等死战复仇!
流民兵:杀!
贼兵:报!有一支官军从暗处的森林里杀出,袭击了我们的先头部队!
封云:张统你带着更多人过去填补漏洞,其余人跟着我直扑官军主阵地。
张统:弟兄们,这边冲,压住官军!
徐宏:徐县父老兄弟,这是我们报仇的时机,和他们拼了!
贼军与徐县流民兵战作一团,奎水战场愈发混乱。
荀坚(故作镇定):最后一博了,兵曹,把‘下邳援军已至’的消息大张旗鼓的散布出去,扰乱敌人心态。
兵曹从事:是。
战事极度混乱时,荀坚的诡计起到了效果,一部分贼军因为怀有对下邳军的恐惧,听到来历不明的谣言后信以为真,开始自行溃散。
封云:谁在造谣,不准退!
张统:主公,敌人抵抗比预期中的猛烈,我们不如先后退吧,以免真的是敌人后援抵达,那我们可就要被夹击了。
封云:切,只好如此了,各部后撤!
荀坚看到贼军开始后退,立刻下令徐州兵也大幅度后撤,与敌人拉开距离。期间徐州兵和贼军都因为调度不当出现了混乱。之后,封云贼军发现被骗,再次渡奎追击徐州军到了彭城近郊,但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太久,荀微已把下邳的虎贲军引来,贼军因为反复驱驰体力消耗过大,遭到荀组所率的三千虎贲夹击后迅速溃败。
封云:都怪你扰乱军心,若非如此,我早已杀了那徐州刺史!
张统:……
打扫战场 奎水北岸
荀坚:泰张这援军来的及时啊,不然,老夫可能已经命丧于此。
荀组:兵马再快,也要时间,若非临淮公你坚守一天一夜,肯定无法等到援军。
荀坚:东平王果然还是以大局为重,并未坐视同僚遇难。
荀组:临淮公莫要这么说,平东将军只是行为跋扈了些,本质上还是专注平叛,怎么可能做出戕害同僚的事情呢。
荀坚(作揖):此番奎水大捷,乃坚与东平王共同之功,此后封云贼肯定不敢再犯彭城,亦不敢进犯下邳,只能在临淮作困兽斗,他的死期快到了。
荀组:哈哈,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对了,我听说镇东将军刘准终于动了,派淮南劲旅五千渡江,以应对石冰对江东的二次入侵。
荀坚:哦?这可真不容易。
荀组:临淮公猜猜领兵的将军是谁?
荀坚:淮南诸将,老夫不甚了解,泰张莫要卖关子。
荀组:原中书侍郎陈非,以及淮南度支陈敏,二人各领一军。
荀坚:故司空陈准之子,颍川陈非?
荀组:就是那个陈秋声,他应该是为了避免中原旋涡而来的。另外一个陈敏也不简单,据我了解,这个庐江寒庶出身的武将,三王起兵反齐王时,就自荐从洛阳前往淮南做事,一开始是郗隆的部将,而后作为东海王内应打开过寿春城门,他淮南度支一职就是东海王举荐的。
荀坚:还有无其他情报?
荀组:呵,临淮公难为我了,我也就是风闻知事,仅此而已。
荀坚:…(陈敏一介寒庶,难道真的和东海王有某种关联?)
荀组:我们还是不要发呆了,临淮公你带着诸从事回去善后,我继续驱逐贼人的溃兵,等恢复边界安定之后就返回下邳。
荀坚:那好,老夫再郑重感谢泰张,以及东平王的救援之恩。(总算是渡过危机,接下来在彭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永宁二年正月,彭城徐州刺史府
荀坚:也就是说,陈敏和陈非不仅挫败了石冰的攻势,而且陈敏还进一步渡江收复了大半个广陵国?
荀微:对,南面来的情报是这么说的,还说石冰放弃了大部分舟师和广陵领土,大举进入临淮,与封云汇合。
荀坚:这样一来,徐州压力骤增,也不见得是好事情…对了,伯缈,朝廷那边的旨意老夫给请下来了,皇帝正式任命你为彭城太守,之后你帮衬为父也会更加方便。
荀微:名正言顺矣~
荀坚:泰张那边,东平王有没有新的打算。
荀微:荀组信里说,东平王和陈敏联络了一番,但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固守,不贸然出击。
荀坚:那我们也不能妄动,奎水之役令彭城损失惨重,我们需要恢复元气。(听说流民招揽的不错,又多了八百多家,但我的积蓄快见底,差不多应该停了,或许可以厚脸皮地向颍川诸荀讨要一笔借粮?或是让东平王让出部分盐铁之利?)

效果:荀坚在彭城就任徐州刺史,获得[令君空盒][临淮康公乐经真迹(3/3)],认识滕仪、徐宏。


【田舒】
东望蓬莱 长广郡崂山仙人居
田舒:长风振宇兮,涛骇蓬莱,日出于斯兮,仙人觅迹!(老夫半生经营,追随两代齐王,机关算尽,谁曾料一朝败亡,主公暴死而社稷倾颓,司马诸王逐鹿于中国,万方苍生流离乞活,吾罪人乎?非也,乃因齐王识人不淑,为小人背刺所致!事到如今,吾以苍髯之躯,流亡胶东,于此滨海仙山抱膝长啸,真是半生蹉跎尽付河,事到临头重来过…)
田布:先师,天师差我来告知你,他想明白你的建议了。
田舒:刘天师怎么说。
田布:他打算亲自去一趟临淄,拜会当地的一些头面人物,并委派先师你带队重返北面的莱山,沿途吸纳更多信众,拓展天师道的影响力。
田舒:这样安排很合理,不过这些个月胶东治安很差,到处都有劫匪,老夫必须从崂山抽调大批人力随行。
田布:天师特别吩咐了,说可以搬空崂山的仙兵,只要先师您能办妥任务。
田舒:甚好。(五十而知天命,老夫的新事业却才即将开始)
田布:先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提前去抽调人力。
田舒:你现在就去喊人,我们中午就走,且容老夫欣赏完今日的这一轮旭日东升。(最美不过朝阳,而天下又有几人可以亲临东海之滨的仙山每日观摩此情景?天下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即墨授道 前往东莱郡的途中
田布:先师,这批流民疑似遭遇了劫匪袭击,死伤惨重,还有一些幸存者。
田舒:救人。
田禄:快,遵照先师指示,把随行驴车里的草药拿出来,给这些流民敷上。
田布:你这条腿伤得很重,需要先师亲自看。
受伤流民:哇!救救我!
田舒:宁静下来,容老夫观察。(此人双腿骨折,伤势很重,一般的草药是医不好的,需要接骨,但此时条件苛刻,无法实践)
受伤流民:先师救我!
田舒:把和这位一样的重伤之人都抬到驴车上,止血,然后等到了东莱一并治疗,其余轻伤的人医好之后随行。
众流民(叩拜):先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田舒(张开双臂):此非老夫之本意,乃天师之恩泽,汝等若要感谢,就应当向西方叩拜青城山之张天师,捐五斗米而入天师道,从此道内互为兄弟姊妹,共享共用财帛,从此平等相待,再无高低贵贱之分,还要随同各渠先师到处行善讲义,解救同样受苦受难的黎庶。
众受伤流民迟疑片刻。
田禄:先师已经讲明,若还有人心存私念,就不必入道了。
流民甲:我愿意捐出仅剩的粮食绢帛,加入天师道!
流民乙: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愿意入道后共享所有劳动所得!
其余流民:我们也愿意入到!
田舒(高声诵读):上苍无道,天师济民,吾辈执义,施恩天下…

东莱遭遇战 东莱治所掖县东郊森林
田布:先师,前方似发生混战。
田舒:都是什么人在打?
田布:疑似是两伙劫匪火并…
田舒:我们先在此休整片刻,避免卷入冲突。
田布:是。
片刻后,前方混战结束,胜利一方似发现了田舒一行人的踪迹,于是杀入林中,天师道等人立刻警戒,道民纷纷拿出简易的兵器应对。
匪首:汝等是赶路的农民,还是客商?
田布(警惕):天师道崂山渠民,要去东莱布义。
匪首:哦?最近在胶东名气很大的崂山天师道,居然给老子我遇到了,正好,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
田布:想得美!
田舒:…(这批贼徒看来不是泛泛之辈)
田禄:先师,您没必要出面,他们刚经历恶战,未必打得过我们。
田舒:对面毕竟是恶匪,我们这边多是农民,真打起来胜负难料,不可徒增伤亡,老夫去会会他们。
匪首:哦,你这个老头子就是领队的?
田舒(抚须):老夫正是天师道崂山渠先师,阁下找老夫有何要说的?
匪首:纯粹是感兴趣你们的主张罢了,老子给你限时半个时辰,在这之内与老子就你们的教义辩论,若能说服老子,老子就走人,否则,哼哼哼。
田布:你!
田舒(微微一笑):甚好,老夫就与你敞开聊一聊。
匪首与天师道民逐渐缓和对峙局势,双双就地休息,田舒则和贼徒头目坐而论道,侃侃而谈,期间田舒谈及张天师救民十二条,贼首则逐条反驳。
田舒(吃惊):阁下思路清晰,辩才不凡,绝非寻常劫匪,到底是什么来历?
匪首:谁问这个谁死,老头子你是不是辩不过我了。
田舒:呵呵呵,阁下甚是狂傲,那我们继续论战。(此人定有来头)
又经过三轮辩驳,虽然此匪首看起来论才不浅,但田舒对于舌战甚是擅长,先是一番巧说论辩,把匪首提出的质疑解答,然后又以白马非马之诡辩反击,将匪首的观点逐个混淆,最终勃然怒斥,一举压制匪首的话术,结束了辩论。
田舒(高声):如此,阁下可听明白了!?
匪首(流汗):呼…老头子你的唇舌之力了得,佩服!
田舒:那么,阁下可遵守诺言,放我们通行。
匪首(捉刀起身):哈哈哈,你想得太简单了!
田舒(处变不惊):……
田布(捉刀):你要反悔!?
匪首(弃刀作揖):田舒先师,在下东莱王弥,此番与先师坐而论道,心服口服,深感天师道济世救民理论之精妙,愿投身先师麾下,为一学生耳。
田舒(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阁下果然非寻常劫匪,竟是东莱豪右王弥,可阁下为何要在郡里打家劫舍?
王弥:并非打家劫舍,纯粹是弥厌恶循规蹈矩的乏味生活,又觉得这天下昏暗无光,于是集结同乡宗族、部曲,在这胶东四处游侠,刚才是偶遇土匪,将之击溃罢了。
田舒:哈哈哈,原来是假扮劫匪诈老夫一诈。
王弥:先师见笑了,还请收我为徒。
田舒:收徒不敢称,倒是阁下是打算遵守道义加入天师道,还是打算仅师从于老夫学习道术和辩术而已?
王弥:嘿嘿,先师果然大智,我还不打算入道,就是想以个人名义拜你为师。
田舒:也好,阁下要是愿意跟着我们的队伍,一路上老夫也可以和你继续论道,道理毕竟越辩越明,况且有阁下护卫,道民们的路途也会更安全一些。
王弥:如此甚好,不过先师也别阁下阁下的叫了,胶东黑白两道都唤我飞豹,先师也这么称呼就行。
田舒:飞豹,动若脱兔,飞如虎豹,好别称啊。
于是,在飞豹王弥的帮助下,田舒一行人顺利落脚东莱郡,在掖县又得到了作为天师道秘密信徒的掖县令的协助,快速重建了基层道社,并开始暗中传教。

正一天师道之路 东莱郡掖县讲坛所
使者:拜见田先师。
田舒:刘天师有什么话要传?
使者:刘天师已经返回了崂山,他拖我带个话,青州上头已经容许了天师道的存在和传播,只要我们能帮助官府维持治安,协助各县令征发劳役、征缴粟绢,他们也可以考虑把一些天师道信众占主流的县交给我们的人治理。
田舒:这可属实,不是官府诓我们吧?
使者:属实,不过官府是设置了大量限制的,只有地处胶东的长广郡、东莱郡的部分县,可以让渡县中正的职位给天师道的先师。第一批的委任状就包括您和刘先师。
田舒:怎么说。
使者:刘天师现在是长广郡治所不其县的中正,您则是东莱郡治所掖县的中正。
田舒:甚好,这是敌中作敌之路的第一步,是重大的胜利。(总算帮着这批天师道徒拿到了县级选举权,大晋,我田舒回来了)
田布:先师,我有事禀告。
田舒:说吧。
田布:自从那飞豹入伙,咱们道民的军事训练就乱了套,他整天插手其中,加上他的确有些本事,可骑射,可拉动劲弓,又武艺高强,大量道民都自发接受他的训练,而不听从我的调遣,再这么下去,道民可都是他的人了!
田舒:……(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想到飞豹的人格魅力这么强,不过他作为我的私人弟子,这样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田布:先师,您说应该怎么办?
田舒:这样吧,田布你先继续观察飞豹的武艺和训练技巧,跟着学一学,提高能力,至于道民们拿飞豹当教头,这本就是他们的自发选择,老夫也一时不能干涉,过一段时间老夫再根据情况变化拿主意。
田布(不服):唉,听从先师教诲。

田舒的谋划 掖县县衙
掖县令:欢迎先师!
众人:上苍无道,天师济民,吾辈执义,施恩天下!
田舒:各位都到齐了吧,那我们开始今天的活动,田禄你先汇报一下我们的组织情况。
田禄:谨遵先师令。眼下我们胶东天师道分为两渠,一曰长广,渠长刘天师,一曰东莱,渠长田先师,渠之下设坛,东莱有掖县、过乡二坛,掖县令自令本地坛长,田布领过乡坛长,坛下设编,每编百人,依托本县提供的耕田和农具生产互助,共享财帛。坛里会定期把没吃完的粮食集中到县郊的义仓里,救济往来的流民。
田舒:田禄办事效率就是高,看来本县的坛、编建设已经初步完成了?
田禄:是,都已经建好,就等配发农具和划拨耕地,以及开辟义仓。
田舒:义仓可以稍微缓缓,我们先拿到土地和农具,然后开展耕种自救,这是首要的。
掖县令:县里会尽量为道民提供帮助,尽快把土地和农具问题解决。
田舒:县里可有大族反对我们的工作?
掖县令:有倒是有,但他们有自己的耕田,不影响我们,我会把荒废的土地划拨给各编。
王弥:那些不配合的大族,我会想办法施压,实在不行就灭了。
田舒:那可不行,就以掖县为例,大族麾下佃民、奴婢就占了本地人口的七成,他们控制的也都是最肥沃的膏腴之地,若是和大族敌对,不利于我道传播,我们暂且先过苦日子,把州里摊牌的税、役任务完成,做好立足本业即可。
王弥、掖县令、田禄、田布等人:遵先师令。

效果:田舒在掖县担任中正,成为天师道东莱渠长,获得杂学技能[医术-略知],获得书籍宝具[太玄经手抄本(3/3)],认识王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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