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08
战锤40k战报,简化变体规则RPG,角色 Eldar灵族高阶武技长(暂兼司战) Uiui
全战报传送门:http://www.goddessfantasy.net/bbs/index.php?topic=65474.0
----
与伊布里斯的第一次相遇
由于Tau的先锋猎核成功引爆了引擎舱,摧毁了叛军飞船,并且意外地在撤离途中歼灭了CSM和叛军的指挥中枢,战局开始向着对联军有利的方向发展。不过,失去指挥的狂战士在纯粹的杀戮欲驱使下更加不计损失地冲击着包围圈,绝望中求生的叛军则跟在他们后面一股脑地发动冲锋,使得这些位置的封锁变得异常困难。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Tau却提出了撤离要求:"既然引擎的资料已经采集,引擎也已不复存在,继续增加无味的损失对大家都毫无意义。我们希望就此收手。"
我仔细考虑了战局和这个星球的位置。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想维持封锁并消灭包围圈里的所有敌人,估计还需要至少一周时间;不但如此,达成这样的歼灭进度还要求Tau帝国的部队继续参与封锁围歼,而且是以敌人未得到新的增援为前提。显然,简单地继续以封锁来应对当前局势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虽然考虑过吸引新的势力来协助对抗混沌,但很不幸这颗星球实在是既无战略价值又十分偏远,几乎没有原住民,附近也不存在任何一方势力,即使发出的吸引讯号真的得到了响应,最近的镇压部队赶到时这里的战斗恐怕也结束很久了。
我想了想,决定尝试利用狂战士的嗜杀来制造内讧——或许我们的撤离会把狂战士的杀戮欲转移到叛军身上?和Tau的指挥官简单沟通后,我们以高机动部队牵制住敌人的攻势,同时将主力以最快速度撤离到战场外围休整,又让牵制部队凭借高速度甩开了敌人,从而使战斗双方暂时脱离了接触。
"如果你们愿意撤退就撤吧,虽然很希望你们能留下些部队协助。将你们要撤退的部队和太空舰分别开往地图上标示的地点,那里我们会安排你们进入网道撤离。出于善意,我们会提供一辆我们的摩托供你们带走研究,希望以后能继续保持合作。"
果不其然,这些蓝皮肤的原始种族更计较自己的得失,欣然将所有部队撤走,也毫不客气地带走了我们提供的卸除了武器、探测、火控和供能装置的摩托。不过作为原始种族,他们能表现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令人满意了,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才方便以后继续利用他们来弥补我们数量上的劣势。
不过现在首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对付包围圈里剩余的敌人。留下的隐蔽观察哨发现狂战士似乎还是存在一定理性的——虽然这确实很难能表现得出来,他们并没有把斧子砍向叛军,而是重新集结起来,并把叛军分割成一个个小组控制住。同时我们也截取到他们向轨道要求登陆艇将叛军一并带走的通讯。
登陆艇要怎么对付?这成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以我们手头的武装来看,要想从外部击毁、甚至击落登陆艇,都是十分困难的。之前的作战中战斗机虽然损毁不大,但大多因为轻度受损撤回网道回方舟维修了。我们的地面火力对登陆艇这样的庞然大物显然不构成威胁。斟酌了一下,我决定组织小股兵力实施内部突袭。具体的计划,就是由我带领本支派Whispering Blades(呢喃之刃)和同样擅长使用次元跳包的Warp Spiders(次元蜘蛛)一起搭乘波蛇,在登陆艇刚刚离开地面数十米的时,由波蛇抵近突袭,我们启动次元跳包侵入登陆艇引擎舱内部,安放从Fire Dragons(火龙)和Swooping Hawks(旋鹰)那里要来的热融炸弹和Haywire雷,直接破坏引擎从而使登陆艇坠毁;而我们的突击队则在安放炸弹后跳出登陆艇,由波蛇和Swooping Hawks接回地面。
就在我们紧锣密鼓地准备对登陆艇的突袭之时,前方突然报告有一架人类的原始飞行器正在爬升突围。我抬起头,发现它正在向我所在的制高点的方向边爬升边前进,马上就要脱离我们的火力范围了。我认识这家伙,这是一种被称作Vendetta(仇杀炮艇)的原始飞行器,人类主要用它提供空中重火力支援和进行部队的远程快速输送。它的机动性并不太好,速度不算太快。但目前这个情形下,我知道,只有用刚刚计划中的方法才能阻止这唯一的突围者逃离。
无暇多说,来不及戴上头盔,我直接启动了背后的次元跳包,以连续跳跃的方式向飞行器的前进路线跳过去。连续跳跃产生的不断切割空气的尖锐啸叫和对身体的撕扯和压迫实在是极其痛苦的经历,虽然曾经在祭坛里练习过过载使用次元跳包的技巧,之前却从没想过这种孤注一掷的战技的首次应用,竟会是在这样的场合。由于仇杀炮艇在不断爬升高度,我进行连续跳跃的次数已经超出了练习时的安全过载范围。我的后背已经可以感受到透过护甲传导而来的热量,而除了切割空气的啸叫,我也能听到以往不曾耳闻的噪音。我不知道背包是否能坚持到我跳到飞行器上,也不知道如果因此殒命族人们会如何评价我的冒失,但无论如何,现在我已无路可退,愿Isha之泪佑我成功!
后背已燥热之时,我终于出现在仇杀的航线上方。眯着眼最后确认了仇杀的位置,我转身进行了最后一跳。百余年的训练显示出它的成果,我精准地俯身落在仇杀4个进气口稍后方的进气道外壳上,同时用手中已经启动的两把充能短刃一左一右插进两个主引擎,然后立即关闭了短刃的分解力场,使它们固定在引擎中,用握把为我提供支撑。主引擎显然被成功破坏了,这对原始设备的巨大噪音因短促的爆炸声戛然而止,它们的破口处和排气口都拉着浓烟,仇杀炮艇变得颠簸起来,开始下坠。
比起迫使我眯起眼睛的猛烈气流,如何在坠地前离开这艘炮艇是更迫在眉睫的问题。飞机的驾驶员这时炸开了前座的驾驶舱盖(实际上是伊布里斯绑着安全带打开舱盖,气流把舱盖卷走了)。舱盖被气流卷起,砸在副引擎的进气口上,然后带着玻璃碎片一起向我迎面飞来,但被我及时闪向一侧避开了。令我极其意外的是,这个人类不仅没有启动逃生系统,反而转身对着我举起了他们称作热融枪的旧式融合武器……
“你!!!莱苟拉斯是你家亲戚是吧!!!”
“你这么屌托尔金知道吗!!!”
人类自顾自地叫嚷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
++ "塔瑞尔快亲他!" ++
……我脑海里好像还隐约听到这样的谜之音……也许是幻觉吧。
我本打算等飞机坠落得再低一点再用身后的背包跳离脱身,但人类突然对我射了一枪。我向身后的次元跳包发出指令,打算跳进后机舱以躲开致命的能流,却发现背包毫无反应。看来它已经坏掉了。我勉强凭着及时的俯身闪开了这一枪,炽热的能流从我左耳旁燎了过去。
回想了一下以前行动中接触过的仇杀炮艇,我决定去它的后机舱里找一种被人类称作重力伞的小型降落器材来脱身。有了撤离方案,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并对人类驾驶员反常的行为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类,这种时候不弹射逃走,还有闲心用这样愚蠢的方式向我射击?"我用人类常用的低歌特语对着那个驾驶员说道,不过气流这么湍急,我不清楚他是否能听清楚。
我打开左手短刃的能量,将它从引擎中抽出来,在飞机顶盖后部划了个大约3尺直径的圆,关掉短刃能量后在划痕的机首一侧轻轻一撬,这块机舱外壳就被气流卷走了。
“你家祖上和莱苟拉斯什么关系!!!”
“你这么屌瑟兰督伊知道吗!!!”
人类依然喊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丝毫没有逃生的意思,却重新坐回到驾驶员的座位上,似乎开始尝试操纵飞机进行迫降。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时间已经不多,我跳进机舱内四下张望,却不见重力伞的踪影。
“你们这里连重力伞都没有吗!人类!”
情急之下我喊了出来,实话说这时我确实有些慌张了,灵敏的身手和严格的训练在坠机事故面前毫无意义,我并没有把握能仅仅靠力场护盾的保护生存下来。
“没有!那东西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人类的回答彻底否定了我用重力伞脱身的想法。看着对于低等生命体来说着实算是异常干净的、空空如也的机舱,现在要怎么办?飞机还在震动着下坠,我重新爬到副引擎进气道外壳上,抓住短刃,思考着脱身的办法。我试着联系了配有次元背包的族人,但过快的移动速度让他们无法精确定位我的位置前来接应;而且飞机的速度太快了,他们大概也追不上。
看起来人类驾驶员正在努力控制飞机的姿态并尝试迫降,但面前是一片有裂谷的高地,而飞机正径直冲着裂谷飞去,尤其致命的是,裂谷的宽度并不能容下飞机平飞进去。我默默期待着人类能发现这个问题,并将机身侧过来滑过裂谷,但他显然只顾着尝试迫降,根本没有考虑过别的事情。低等种族果然无法信赖!
飞机拉着浓烟呼啸着冲进裂谷,机翼毫无悬念地在清脆的撞击声中被两侧的谷壁切了下去,机身则被惯性引导着插向地面。我抓住机会猛地从飞机外壳跳向左侧的谷壁,同时打开短刃和力场护盾的能源供应,借着势头在谷壁上跑了几步降低速度和高度后,将一把短刃插进谷壁,试图借此固定住身体,却不料惯性实在太大,终究短刃还是脱手了……我赶紧调节好姿态落向地面,以最大功率运转的力场护盾保护着我在地面犁了一道沟;虽然落地的冲击让我的双腿很不舒服,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我终于无甚大碍地停了下来。
站起身,我看到刚才伴随着巨大的噪音在地面搓了许久的机身现在正斜楔在泥土里冒烟,后面拉着一道长长的犁痕。
那个飞行员怎么样了?说实话我是相当好奇的,他反常的举动让我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我让力场护盾保持开启状态,放轻脚步走向冒着浓烟的飞机,或许它会爆炸吧?不过我更关心那飞行员的情况,无论他是死是活,我总要过去确认一下。
过了几秒钟,一个身影从机首跳了出来,虽然很明显地被落地时的冲击和震动搞得七荤八素,他还是稳了稳身子站定在那里,然后回过头来。这个人类长得并不算特别,不过满身的污垢、血迹和伤痕显然表示着他在最近经历过激烈的战斗。以我对人类的了解,就他的伤势而言,还能不凭借任何依靠站在这里绝对是个"奇迹"。他穿着一身稍显肥大的人类军服,是那种常见的被称作卡迪安绿的配色,许多地方已经磨破了,还有些地方看起来是被我们的武器撕得一条一条的,而且周身上下都没有看到被人类称作"军衔"的阶级标示。不过我注意到他军服的盔甲并不一般,那是人类常规军队中的精锐才会配发的一种被称作甲壳甲的笨重板甲,上面伤痕累累,一块护胸甚至已经碎掉了。更令我意外的是,他的腰间不但别着人类军队中常见的原始的激光手枪、破片手雷、"穿甲"手雷——但实际上这种古旧的小型炸弹经常对装甲车辆毫无效果——和几枚笨拙丑陋、性能却相当可靠的人类版本热融炸弹,还一左一右插着两把我十分熟悉的手枪。是的,这是我们灵族的手枪,而且一把是我们的,确切地说是我们方舟的星镖手枪,另一把是我们的远亲暗灵族的毒晶手枪。这样两把手枪为什么会在他身上? 这个人类的来历一定不一般! 他会是Sai'lanthresh的宠臣吗? 或者是预言中的帮凶?
看到我,他马上紧张地端起手中的热融枪指向我,虽然或许他也知道我并不在那把老式武器的射程范围内,而只是在给自己壮壮胆。
"别过来!再过来开枪了!!!"
他用威胁的语气对着我大声叫喊,不知是因为紧张、恐惧、或仅仅是因为刚才落地冲击的缘故,他气喘吁吁的,话语显得有些颤抖。
这里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我们的控制区,而且以人类的实力,在这个距离上与我对抗几乎可以说毫无胜算,从这个角度上讲,我是占巨大优势的。但他手里那把枪,虽然老旧过时,但可靠性并不亚于我们的融合炮,如果运用得当,确实可以击穿力场护盾一枪要了我的命,就这一点来说,我并不想为了一个瓮中之鳖用性命冒险。
"所以人类,你想说什么?"
带着对眼前这个显得战战兢兢的低等种族的怜悯,我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啥都不想说!你们这些尖耳朵的家伙不分青红皂白的杀过来,现在又想问我想说啥?!!我啥都不想说!你现在立刻转身回去!不要再来烦我们!"
他的反应很激烈,看起来有很强的对抗情绪,却迫于现状只是希望喝阻我,让我不要再步步紧逼。确实我们不得已杀掉了不少他的同类,或者他们也叫族人也说不定? 但放任这些低等生命体在不洁的信仰中越陷越深,最终投入首恶之敌的怀抱,显然也是不可接受的。
"你们的信仰出了问题,仅此而已。”
说着,我对背部的通用接口下达了紧急分离指令,单分子晶片将连接处切断,次元背包从我的后背滑落到地面,激起些许烟尘。我低头瞟了一眼,已经烧得焦黑的背包显然已经不能使用了。
“信仰?什么意思?”他看起来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仅仅是看起来,“当然,我有时候也觉得崇拜皇帝这事儿有点蠢。。。不过我们可没有因为这个得罪过你们这些尖耳朵的。。。”
"你们不但信仰恐虐,而且有人信仰Sai'lanthresh,你腰间甚至别着我们族人的武器,对吗?"
我知道他不傻,明白我在说什么。
“恐。。。哦,好吧,我就和别人说过告诉他们那些献祭鲜血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们就是不听。。。”他摇摇头。“不过我不信这些。。。至于这些,这是刚刚战斗中缴获的,那个家伙先向我的同伴开的枪,我被迫还击。。。他死前也杀了我的同伴,可怜的科兹,也许我们扯平了?”他看起来流露出一些悲伤的神色,但和刚才一样,仅仅是看起来,我不能判断他的感情流露是否是真实的。而且至少我知道,我的族人们从来没有谁拥有过毒晶枪,但它确确实实出现在了面前这个人类的腰带上。
确实如此也好逢场作戏也罢,他既然口口声声提到他杀了我的族人,那么……
"所以你打算怎么偿命呢?”
一命偿一命,这总免不了了。虽然他身上有太多谜团和令我好奇的地方,现在,杀掉他都是更好的处理方式,调查一个死掉的人类通常来讲比在他活着的时候审讯更容易些,更何况他身上所有奇怪的地方都意味着他有更大的嫌疑就是我要找的目标。
“总之那些崇拜恶魔的家伙都已经被你们杀绝了,对你们来说这里已经没有有意义的东西了,现在我建议我们两个就此别过,谁也别再烦谁,OK?”他显得有点歇斯底里,但很快又稳定下来,“好吧。。。你看,你杀了我对你们并没有好处。但是如果你让我走,我可以给你留下点东西。恐怕对你们来说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你如果有偿命更好的方法补偿我们,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既然杀掉他并不难,那么先看看他所谓的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也无妨,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先把仅剩的一把短刃提在手里。
人类从身后破旧不堪的背包里拽出两个金属瓶子,丢在我们之间的地面上。
"你刚刚还和我说过。。。一个什么?S开头的?我不是太理解,不过我听过类似的名字。这些是船上的某个人给我的,在那里,有个人像我们宣传奇怪的信仰,并给了我们这些东西。"
看起来他想说他并不是Sai'lanthresh的追随者,那么在检查身上通讯器材是否还在正常工作的同时,我不妨听听他要如何解释他的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信仰很纯洁?"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来不信任何东西,除了自己的命。不论是皇帝,是血神,还是那个S开头的啥啥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船上散播这些药剂的那个家伙,在你们开始进攻前已经离开了飞船。"
Sai'lanthresh的追随者确实喜欢调制一些纵欲用的药剂,这一点上他的描述倒是没有多大纰漏;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宠臣也许并不在我们的搜索范围里,甚至可能在我们发动攻击前就已经和他的帮凶会面了。既然他有讲实话的可能性,那么最好还是看看他能否提供更详细的情报,毕竟现在的情形下,杀他多少还是要冒点风险的。
"哦? 他们去哪了"我问道。
但人类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不知道,他们要是办事儿这么马虎,能让我知道,那他们就太业余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被你们弄死的穿红色铠甲的星际战士。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那家伙曾经也向我打听过他们的去向,还说了要汇合什么的。也许你可以去抓个俘虏什么问问?我看你们和那些不请自来的家伙的战斗还没完嘛。"
恐虐信徒和Sai'lanthresh的走狗会是一伙,这听起来颇令人怀疑,但在我们的进攻下,确实也不排除他们暂时"一致对外"的可能性。
虽然有些杂音,通讯器看来还可以工作。我联络了一辆波蛇前来接应,同时试图安抚这个人类暂时不要有进一步举动。虽然他目前不能提供更进一步的情报,而且堕落嫌疑很大,看起来已经没有留活口的价值,但他手里的热融枪仍然颇具威胁,等波蛇到了再处理他也许更好些。
"很好,如果你确实如此纯洁,就和我回去,处理掉那些人之后也许我会放了你"
我希望这句话能避免他做出过激行动,至少在增援到达之前如此。
"让侦查兵扩大搜索范围,有消息说我们的包围圈外可能存在目标"
我用母语向代理指挥官通报了情况,同时留意着眼前这个正在缓步接近的人类的动向。
"把你手里的武器扔掉,它太危险了。"
看到他即将把我套进那把武器的射程,我终于还是发话了,虽然估计他不会按我说的做。
"这可不行。。。我可是亲眼目睹了你们这些变化无常的人怎么杀死了我的同伴。。。"
但似乎是为了有所交待,他用一个小卡榫锁住了武器的扳机。
"那么你留在原地就好了,不用过来。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我不清楚这个人类是否在武器上作过手脚。能在我面前活这么久,这确实是个有头脑的家伙,他懂得利用手中的武器为自己争取生存的机会,如果他真的没有灵魂上的问题,我倒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难为他,但那可能吗?不可能。于是我们就这么相隔不远地站着,彼此凝望着对方,眼神中却几乎看不到一丝信任。
"说来,对于那些信徒,你还了解些什么"
"。。。嘛。。。经常在船里晃悠,传道。。。而且和那些崇拜血神的家伙关系很紧张,有时候会和我们说别信那些血神。。。而那些拜血神的家伙也经常威胁我们发现那些家伙要向他们报告啥的。。。"
"具体的信仰呢? 他们都宣扬些什么?
"具体信仰。。。谁知道呢,他们也就是在我们喝酒的时候突然凑上来,给我们推荐他们配的药剂,告诉我们放在酒里能让我们HI翻天。。。"
就在我试图再问出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裹着斗篷头戴兜帽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谷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了下来,砸在我和人类中央,紧接着,那身影也借着谷壁上的突起三跳两跳连滑带跃,毫发无伤地降到谷底,落在我和人类中间刚刚落下东西的地方。
"谁?"
在如此突然的情形下,我用母语问道,同时向后小跳了一步,弓下身子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新来的家伙足足有10尺高,他并非我的族人,相比人类也显得过分高大。他身上裹着厚厚的袍子一直拖到地上,上面脏兮兮地沾满了沙尘,看来好像经历了漫长的旅程而没有好好休息过。他黯蓝色的兜帽下露出半张蜡黄且布满皱纹的脸,隐约可见的左眼上还留有一道明显的伤疤。以他下山的身手来说,这家伙绝对不好对付,而且我有不祥的预感,他至少不站在我这一边。
"你!你是什么人!星际战士!伪帝的走狗派来杀我的吗!!!"
人类看来也颇为紧张,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就表面来看是十分恐惧的,但他握着热融枪的手并没有松开,却也没有像对我一样用枪指着这个新出现的家伙,就这点来说是可疑的。而且"伪帝"这样的用词,证明这个人类至少不信他们的帝皇,那么几乎可以推定他是信奉混沌的,也就是说这个人类并不值得信任,甚至在他放弃信仰之前无需对他有所怜悯。当然,以现在的形势,我似乎已经骤然丧失了施以怜悯的资格。
"好心的外乡人嘛,能帮我捡下手套吗?这荒野的沙地真是滑啊。我叫托雷斯,只是一个过客。"
来人自顾自地说着,似乎还很期待我和人类之中的哪一个能上前帮他捡起之前摔落在地的那个东西,据他说应该是条手套,不过以下落时的冲击力来看,估计是个厚重的金属手套吧。
"那么你离开就好了。我和这个..好吧,这位先生有事请。以你的身手,捡手套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
我希望他能知趣地快点离开。如果他确实来插手这里的事务,我并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只身对付这两个家伙,而且那个抱着热融枪人类随时可能把枪口重新对准我。
“好吧,你们都没有人愿意帮我捡一下肥皂。。。哦,不,手套吗?我太伤感了。”
新来的家伙只是捡起了他的铁手套,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断地观察着我和那个人类,并且唠叨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
"现在的孩子们真是的,这样的举手之劳都不做,哎。。。孩子们啊,看你们破旧的飞船,相仿的年纪,你们是来这度假,然后遇上了麻烦嘛,刚才在沙丘上听到你们的争吵,哎,不就是船坏了嘛,为这伤了感情多不好。居然还动刀动枪,现在的孩子真是太冲动啦。"
"如果你不能说明你的身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打断他毫无意义的唠叨,等待他亮明身份。
"老夫名叫托雷斯,一个路过的旅人,我是来找人的,居然看到这样不和谐的场面,来劝劝你们。"
简直是满口胡言。这样一颗猫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星球上正在发生着激烈的战斗,就算真的有哪个不开眼的旅人正好经过这个世界,看到轨道上的混沌巡洋舰也应该毫不犹豫地离开。来这里找人? 找谁? 叛军吗? 难不成眼前这家伙就是宠臣的帮凶?
"你可以再编得更好一点!"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同时摆出了准备攻击的姿态,希望他就此收手离开这里。就算他真的是帮凶,能把他支走再各个击破也总比以一敌二要好得多。
“好吧好吧,放松点。。。”人类突然站起身来,拎着枪慢慢接近那个高个子,“这位。。。托雷斯?。。。既然见了面就是有缘,能说啥你在这里干什么吗?毕竟,据我之前的观察,我实在很难想像这个星球上居然还有别的人类。你是本地人?这个星球上还有别的人吗?”
"命运是捉摸不透的,孩子。"
可笑的高个子竟然在称呼我为孩子,如果他真的如此长寿……好吧希望他和亚空间没什么关系。
“命运。。。命运这东西可没个定数。。。”人类倒是愿意和高个子在这里高谈阔论,“而且大部分时候,命运不过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大部分人的命运不过是被更强大的力量所扭曲,所掌握玩弄罢了。。。所以说。。。其实倒不是捉摸不透,只不过,你要捉摸的是那些扭曲你命运的力量。。。仅此而已。。。”
"那么孩子们,你们现在如何打算?"自称托雷斯的高个子仍然在以长者自居。
"没什么打算,如果托雷斯你在1分钟内不能把你的身份讲明白,你大概知道我想怎么做。"
“保持镇定,年轻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没有能威胁你们的能力。”
托雷斯的话实在是毫无可信度,一个以人类自居的"普通"的10尺身高的老人? 而且能毫发无损地从悬崖上以灵巧地方式下到谷底? 他以为我只有5岁吗...
"这个星球上如果有他(指那个人类)之外的普通人,那还真是件新鲜事。你时间不多了,自称托雷斯的家伙。"
“那倒也不见得。。。”人类又站出来打圆场,这情形让我感觉不妙,他们是一伙的吗? “在荒凉的已经衰败的殖民星球上,经常能看到依然独自存活的人类。。。没有文明和宇宙飞船。。。。仅仅是活着,也不是啥少见的事儿。。。”
“好吧,我在这边收到了一个求救信号。”托雷斯终于改口了,“所以过来看看是否能提供帮助,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很好,你怎么来到这个星球上的?"其实我现在更想问波蛇为什么还没赶到。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也挺好奇。。。你是什么人呢?毕竟,光靠不可捉摸的命运,我们可不能信任你。。。”人类的这番话倒是让我稍微心安些,毕竟他们到目前为止还在没有明确地站在一条战线上,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不过……"谁和你是[我们]!"人类把我和他相提并论,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侮辱。
“嘛,我是一名行商浪人,在这里受到求救信号,所以来一看究竟。”
行商浪人……他怎么不编个更有意思的……形形色色的行商浪人我也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拥有他这样身材的。这身材如果一定要我对号入座,那比较匹配的应该是星际战士和混沌星际战士。
“求救信号?什么样的信号?”人类却很配合地从背后掏出一个圆盘样的小盒子,在托雷斯面前晃了晃,“是这个吗?你说的求救信号是这个机器发来的?”
“恩 ,没错!”托雷斯显得有点兴奋,“你们的飞机坠毁在这荒山野岭,而这颗星球又陷于内乱,何不接受我的帮助?吾正好有载具和飞船。”人类和托雷斯一唱一和,看样子已经以这种方式结下同盟。虽然是最不想看到的情形,但是现在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托雷斯,你的身材已经戳穿了你的谎言! 如果你现在说实话,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希望他亮出底牌,就算真的要立即动手,至少我也要先了解下这个对手到底是个什么家伙。如果他是星际战士,或许我可以把事情讲明白,让他站到我这一边;反过来,如果他是来救这个人类的,那么多说几句话多少也能拖延些许时间,让增援的波蛇能尽早介入冲突。
“身材高大的人类也是很常见的。。。最常见的就是欧格林人。。。别在意这种小问题了。。。灵族。。。”人类在努力地帮助托雷斯打圆场。欧格林我也并非没有接触过,它们的体格明显比略显干瘪的托雷斯壮实太多了,完全没有可比性,他们的智力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就目前来看托雷斯的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高大的身材。。。"托雷斯也开始搜肠刮肚为自己辩解,虽然这些谎话毫无意义,但容他辩解确实能为波蛇争取一点时间,“据我的经验来看,各地人种的身高千差万别,这并不奇怪啊。我是来自巴尔坦星的人。"
不知是人类看出了我的用意,还是他本意只想赶快逃走,他突然打断了话题:"那么托雷斯。。。你说的载具在哪?也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看到他们两个打算径自离开,无奈我只能先下手为强,脚下突然发力,弓身冲向托雷斯。不过考虑到他多少有一点点可能性是盟友,我并没有开启短刃的能量。托雷斯果然不是吃素的,早有准备的他回手将裹在身上的袍子甩向我,待我劈开袍子准备出刀时,发现他已经退后一步拉开了些许距离。看来突袭是不可能了,我也向后跳了一小步,准备下一轮的攻击。现在托雷斯全身的动力盔甲毫无遮掩地显露了出来,是人类盔甲中比较古老的型号,蓝色的底漆上画着异样的金色符文,估计他是浑沌星际战士,看来形势对我很不利。
"旁边那个人类,你最好老实呆在一边!"我试图威胁人类不要插手,虽然我自己也知道那人类肯定还是用枪口对准了我。
"我就知道这些尖耳朵的不能信任!!!那个叫Coathrua的也是突然就动手!!!我们联手干掉他吧!!!"所以...这人类是杀害Coathrua的凶手?
"甚好,暴躁的年轻人应该被教训。"托雷斯不紧不慢的语气让我听着就窝火。
"不讲实话是有代价的,托雷斯!"闪过一道热融能流,我开启了短刃的能量,拖着亮蓝色的刀锋眨眼间来到托雷斯面前。
"真是失礼啊年轻人,话说到一半就这样鲁莽的扒老人家的衣裳,你的亲人没教你礼节么?"
"如果你现在愿意说实话,也许我们还可以最后谈谈!"
"正如你所见,我是千子巫师!"
托雷斯毫不示弱地拔出战斧和一把款式非常古旧的爆弹手枪。随着托雷斯的挥动,斧锋处闪起绿色的电光。托雷斯更念起了邪恶的咒语,使他周身的肌肉在电光的包裹下犹如点了发泡剂一般迅速膨胀为盘根错节的一股股粗壮的肉筋,原本干瘪的老家伙瞬间变成了比欧格林还恶心的超自然强壮的模样。人类也很快加入混战,协助托雷斯一起对抗我。双方你来我往,斧光刃影,却难分高下——他们的大部分攻击被我闪开了,但仍有极少数打在我的护盾上,激起一圈圈冰蓝色的涟漪,透过护盾我能感受到托雷斯每一斧所施加的致命力道;而我虽然频频出刀命中托雷斯,却大部分被笼罩他周身的不明力场所阻挡,穿透力场的几刀虽然轻易地切入了装甲,却都最终陷在他过于厚实肌肉中,无法造成有实质意义的伤害。眼见这样缠斗下去终将对我不利,我想起他们腰间悬挂的各种手雷和炸弹,试着乘他们不备拔掉保险进行起爆,却因双拳难敌四手,被他们闪开和化解掉了。
"居然想射击我后腰的手雷,有想法啊,灵族。"托雷斯依旧一副高高在上不紧不慢的嘴脸。
"如果你灵活的头脑能用在正道上,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巫师。"虽然他说谎的技巧并不怎样,灵能倒是真令人头疼。
"我只是要带这个凡人离开,仅此而已,灵族。"
"既然是浑沌,除非你放弃信仰,否则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若是法师,便把他传送走呗,嗯?"
"近战中传送?我想以你们的科技也办不到。"
"不过巫师,"觉察到这样打下去我已经不可能取胜,我不得不让步以避免自己毫无意义地把性命搭在这里,毕竟托雷斯的斧子如果真的砸穿了护盾,我自己怕是凶多吉少,"既然你有能力护着他,就带他走吧。"我向混战的外围连跳了几步,拉开些许距离,停止了对他们的攻击。
他们两人见状相对一视,也没有跟上来。
"我们走吧,别和他纠缠了。。。"
“这样的战斗没有意义,快和我走。”
"好。。。走!"
人类刚要离开,似乎又想起什么,径直奔着我脚边的两个金属瓶子跑过来。
我切断了短刃的能量,把瓶子踢到人类怀里:"有意思的对手,你们肯定是我的目标。你们走吧,后会有期。"
托雷斯用强壮的肌肉一把抓起人类,抱着他大步离开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的通讯器里传来了波蛇的呼叫,他们已经快到谷口了。"先原地待命,不要过来。"考虑到托雷斯或许有接应,我们势单力薄,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履行我刚才的承诺,算还他们个人情,我并没有让波蛇马上过来,而是切换到指挥频道下达了新的命令:“通告各单位,停止所有攻击行动,立即脱离战场。”
知道凭现有兵力拦不下怪力肌肉男的飞船,我决定鸣金收兵,不再和叛军以及托雷斯纠缠。我们的损失已经够大了。既然确认了目标,后面的事情还是由我带领刺杀小队来办吧……
"一定会再见面的,托雷斯,还有人类,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