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路(The Roads)彼等若因我之强力而奉我以为神,我将不会指正彼等
彼等若奉献我以彼等所有之物中至善至美者,
我将欣然而受,而非回绝彼等
——埃尔基耶残本,第二节,莉莉丝
在每一个受诅者的内心之中都栖息着一种精神力量——心兽(The Beast)。夜复一夜,永远饥渴,永远愤怒,野蛮不羁的心兽都不断地撕咬着血族的灵魂。如果他们不能驯服自己的心兽,血族将屈服于其狂乱的本质而堕落为只知饕餮的怪物,直到他们的同族被迫将这些悲惨的生物如疯狗般杀灭以绝后患。为了抵御心兽在每个夜晚的阵阵低吼,血族们发明了一系列的哲学体系帮助他们去应对心兽。以这些思想为中心,各种不同的信仰被建立起来,甚至最终成为了让血族用来理解他们的本质和寻求内心平静的途径。这些思想体系被血族称为心路(Road),或是拉丁文的Viae。心路中隐藏着的希望,甚至常常是力量,吸引着一代代血族投身其中。
心路之本质 The Nature of the Roads 心路的本质是:它们乃是许许多多不同的哲学观念,以及对于自身和世界存在意义的认知方式。通过遵循它们,心路的追随者得以更好地认识自我并获得了方向感。就像凡人农民会在圣日上教堂参加礼拜,从宗教生活中获得对他们承受的贫穷与苦难生活的慰藉相似,该隐子嗣们也从对心路的奉行中获得对他们自身存在的意义,以及潜伏在每一个血族体内的心兽的慰藉。一个该隐子嗣对于心路的信奉越坚定,他也就越容易克服和控制自己心兽的蠢动,然而同样的,那些在追求心路时走的太远的血族也会变成狂热的虔信者,就像是教会宣扬的虔诚的圣人...或者更多时候是,虔诚的殉道者。
虽然所有的心路的根本意义都在于去帮助血族避免心兽带来的疯狂,但它们的原则之间却是大相径庭的。有一些心路要求血族回绝心兽,另一些则要求血族与他的心兽妥协甚至是接受之。每一条教化之道都专注于一种独特的信仰模式,但心路的践行方法则十分迥异。像是天国之路(Road of Heaven)和人性之路(Road of Humanity)会指引血族寻求偿清自己的罪孽的方法,并期望最终获得某种救赎;兽性之路(Road of Beast)和原罪之路(Road of Sin)却教导血族去放纵自己的欲念,喂养心兽而使之满足。而还有一些其他的心路,比如王者之路(Road of Kings),要求血族意识到他们是比作为食物的凡人更为超卓的存在。就像上面说的,众多心路所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克制心兽——但恐怕它们之间有所共识的部分也就仅此而已。自然的,心路很像是不同的宗教派系,它们也会为了争夺对该隐子嗣们的心智与灵魂的影响力而互相竞争。
心路之构造 The Order of the Roads 许多血族的新生(Neonates,刚刚成为吸血鬼不超过百年的新鬼)会很快就热切地指出在比较心路与宗教信仰时二者间突出的相似点。确实,心路也会要求追随者为其注入足够的坚信和信仰心。但是,无论这些新加入血族社会的雏儿(Childe)相信与否,血族的心路其实并不像神的教会那样拥有庞大复杂的组织结构或是世间权柄。每一条心路的组织形式都是根据其本质而建立的,所以自然也就会有一些会比较松散,而另一些则比较严整。就一般情况来讲,在赞成现行的社会规范,道德标准以及提倡节制心兽的心路和宣扬追随属于个人的道德尺度,荣誉准则,以及本能行为的心路之间,前者会比后者更为有序和成组织。
有组织的心路中通常也会分化成小团体与派系,它们往往是因对心路信条的不同理解分歧,或是围绕个别有野心的该隐子嗣为中心而产生的。所以,心路的组织形式往往比“世俗的”血族亲王所统辖的领地要来的薄弱,但那些在特定心路中身居较高位置的该隐子嗣仍然会在他的同道之中拥有可观的影响力,其角色非常近似于那些天主教会中的高阶圣职者。
除了他追随某一心路的时间长短外,对于政治技巧的理解和社交能力高低也决定了追随者在教化之道组织中的地位——这就是血族社会的真实写照。心路的高阶教导者往往是对心路信仰心深重的虔诚信徒,但也未必总是这样;而且,就像教会一样,每一条心路中也不乏先知,狂热者,异端分子和互相对立的宗派。如果有一条心路可以完全消除其结构内的这些异见力量而统一起来,它在该隐子嗣社会中的能量是可以达到与凡人社会中的天主教会相似的程度的。然而,如果有某一心路真的开始朝着这一方向发展,那么其余的心路(包括许多亲王)便会群起而攻之,确保其不可能一家独大。
最早的心路 The First Roads
该隐子嗣中的学者倾向于相信兽性之路和人性之路是诸多心路中最为古老和久经考验的道途。确实,也只有这两条心路需要血族从道德上做出一个基本也是最原则性的选择:是要守住人性的坚持,还是拥抱心兽的狂放。其他的心路据说也都是从上述的这两条最根本的道途心路上不断堆叠,发展和延伸理论而形成的。血族通常会认为,所有的该隐之子都曾经——哪怕是短暂地——行于这两条心路中其一上。在此之后,年轻的雏儿可能会由于自己的尊长(Sire,创造该吸血鬼的吸血鬼,也是其保护者),导师或是个人的经历影响而选择其他的心路去践行,抑或是坚守他一开始的决定。不过,即使他一直都未曾改变心路,血族也会慢慢地意识到是自己有意识的选择而使他深入了心路,并非因为直觉的倾向一蹴而就。即使是奉行兽性和人性这两条“根源之路”的血族,也必须在生涯中不断提升自己对应于心路的美德才可以长期地维持信仰。即使他们的心路相对简单和原本,但这并不意味着野兽和浪子(即兽性之路和人性之路的追随者)可以比其他心路的信徒付出更少的热情和信念去支撑他们的理想。
心路之行者 Walking the Road 在心路上保持行进并非轻易就能做到之事,但如果该隐子嗣想要抵抗心兽在自己的心境中诱惑着他的低吼,遵循心路是他唯一的方法。一般来说,在一个血族被受初拥(Embrace,即成为吸血鬼)后不久,他就也会成为某条心路的追随者。从此开始,他不朽的生命将会一直在心路上探寻方向,直到他的最终死亡,或是屈服于心兽,又或是达到心路的终点——至臻于传奇的化境(Golconda)为止。
入信者 Initiates 这些是已经选择了心路的新近被拥吮的血族。一些新生的对心路的选择是出于对道途的完整了解的,通常是他们的尊长教导过他关于血族的信仰体系之后。高氏族(High Clans)和部分低氏族(Low Clans)倾向于使用这种吸收心路入信者的方式,但并不是全部尊长都选择这么做。更多时候,刚刚进入黑暗的新生对于心路的意义一脸懵逼甚至对它们的存在全不知晓,只能靠着自己的本能去解决面前的大多数问题。这些该隐子嗣迟早也会找到心路——但这是出于盲目和本能的行为,缺乏深入理解,他们只能用力抓住每一根信仰的稻草以求摆脱不断接近的心兽,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血族的亲王会严密控制他的臣下制造新雏儿的权利的原因——你养了你就要管,不然就不要养。那些一诞生就被抛弃的贱民(Caitiff)通常完全抓不到心路的头绪,这让他们非常容易堕落成怪物,然后毫无意识地招来凡人社会对于血族的敌视。
无论血族是怎样发现了属于他的心路,他们在开始信奉时都属于入信者阶级。这谨慎的第一步需要入信者足够地小心和坚决。因为入信者行在他所选的心路上资历尚浅,他还不能享受道途给他带来的诸多好处。举例来说,那些尚未受到心路的更为精深的哲学考验的入信者要比他行路已久的教友更难抵抗心兽,这让他们相对较为容易陷入狂乱(Frenzy)和红色恐惧(Red Fear)。入信者还不会散发属于他们的心路的灵气(Aura)。
行道者 Adherents 直到他们面对自己的第一个真实之刻(A Moment of Truth )——一次他们必须直面自己的心兽的本质,深入理解他们所选之心路的际遇——为止,入信者都仍然只是他们的心路的最低阶追随者。有的入信者会觉得自己的真实之刻来的快而突然;另外一些不那么幸运的入信者则会需要在这个阶段彷徨很久才会迎来属于他的试炼。部分心路组织和导师们会主动给自己的追随者创造真实之刻的机会,而其他的心路和指导者则要求入信者耐心等待属于他自己的那个时刻。无论如何,真实之刻的考验会让该隐子嗣坚定他对于教化之道心路的信念,也只有经历过它的入信者才能真正迈入一个正式的道途行道者的位阶。也就是说,是真实之刻让血族得以继续让他在自己所选的心路上提升。
绝大多数该隐子嗣都属于他们所选教化之道的行道者位阶,并且通常已经经历过多次真实之刻的试炼。行道者现在可以通过践行其心路的美德与哲学来作为有效的防止自己的心兽在每夜盲动的方式。有一些行道者可能会无法保持坚信,让心兽或多或少地胜过他们;另外的大多数则会勇敢地继续前行。尽管在理论上,所有同一心路的行道者之间都是平等的,但也会有几条心路会根据行道者的经验,信仰深度和其他的品质去再更细的划分他们的品级。
导师和祭司 Teachers and Priests 那些在他们的心路上特别经验丰富,信念虔诚,并且经历过许多真实之刻而仍然坚定不移的该隐子嗣会考虑将自己对于心路的理解与思考分享给他们的同道,帮助其他人在心路上提升。这些血族就会成为心路的引导者与祭司。一个导师的出现可能最初是因为他主动选择去宣讲自己的心路,其他的一些则只是因为有太多血族向他的智慧求取建议而“被迫”去当传道的牧师。拥吮了子嗣的尊长们一般会扮演自己养育雏儿的导师的角色,至少要向他们教授心路的基础知识,帮助雏儿撑过不死生命中最初的黑夜。也有一些导师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会聚集起许多追随者,和他们一起争辩心路的道德原则与教条,以这种方式磨洗学生们的心灵并传授自己所知。
有很多心路(典型的是天国之路)会表现的非常的宗教化,那些在心路中体验已久的行道者会自然地同时担任道途的牧师与教育者两重身份。这些被称为尘烬牧师(Ashen Priest)的祭司照料和指导其他天国之路的行道者,担任他们的忏悔师,精神顾问,导师与其他指引性的角色。许多尘烬牧师曾经也是教会的修士和修女,但更多则是在被拥吮后才聆听到了信仰的呼唤,并在心路的某一宗派要求下去担纲圣职。作为比较,天国之路因为派别林立而有很多牧师,兽性之路则只有非常少的导师和更少的祭司,其他的心路中神职人员数量通常介于这两个极端之间。
楷模 Paragons 在那些心路中最具智慧的导师之上的血族就是教化之道的楷模。通过楷模们的一言一行,这些高大的该隐子嗣具现化了心路的每一条宗旨。坚韧地度过了许多个不死岁月,面对着对他奉行的心路数不胜数的挑战,楷模用自己的专一克服了它们,并在此过程中继续锤炼自己的信心。拥有无可比拟的慧觉,楷模们常常被拿来作为心路追随者参照的模范,就像是基督教的圣人和古老信仰中的神话英雄一样。血族中的神秘学家声称,一些楷模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化境,但毫无疑问即使是他们中也只有绝少的一部分可能升华到这一境界。事实上,许多血族都在怀疑所谓超脱了心兽的化境之楷模并不真实存在,他们只是尘烬牧师们编造的传奇,作为鼓励其他追随者并为他们提供方向的偶像而已。
当然,一个楷模远不只是一个坚信心路的虔诚该隐子嗣那么简单。有许多血族在开始信仰心路时充满了热忱和活力,但他们中只有非常少的一些可能在漫长的不死生命与心兽一次次的诱惑下守住刚刚踏进心路时的初心。对于绝大多数血族来说,他们遵守的心路都是一个战场,是他们为了和心兽争夺自己的自由意志的严酷前线。血族在心路上前进的每一步通常都曾经伴随过着同样的,甚至是更多的倒退,让这种坚守变成一种令人痛苦的拉锯。只有经受了太多太多这样的考验和真实之刻的该隐子嗣才能称得上是楷模,通过这些体验,他们得以坚定信仰然后深入地理解心路的意义。即使立于心路的顶端,楷模也必须不断向上,保持自己晋升的高度不会减损。
叛教者 Apostates 有时,该隐子嗣也会背离他们曾经行走的心路,但背叛道途也味着他们的灵魂将因此而处于危险之中。如果叛教的血族不在短时间内去寻找一个新的心路来遵循,那么他很快就会被心兽永远吞噬。
无论他有没有转向新的心路,一个叛教者都必然会先离弃他曾经所属的心路。叛教者将不会再尊重原本心路的准则或是遵循其传统,这样做毫无疑问会导致心兽对血族的心智和灵魂获得了更多的控制,也让叛教者在整体上对他的心兽的要求表现的更为软弱。因为叛教者唾弃他以前信仰的宗旨,这也会让他在曾经的心路教友所把持的宫廷中遭到孤立和敌视。很多叛教者都会幸运地在他们新近投入的心路中找到导师或牧师庇护自己,而那些不幸没有靠山的叛教者则会被打成亵渎者,甚至成为教化之道的追随者召集的血猎(Blood Hunt)的目标。
当他们抛弃掉自己曾经的心路的大部分信条后,叛教者会处于被大多数该隐子嗣的宗教学者描述为“心兽之喉”的状态: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他要么拼命游泳要么就会被淹死。叛教者必须找到新的心路去遵循,迅速地理解其信义并努力重新压制住心兽;如果他们放弃,那么叛教者唯一的结局就只有滑入无法被挽救的野蛮与诅咒。
即使是成功地找到了合适他们的新的心路,叛教者的过去仍然会不可避免的给他们烙上印记,而且对于他们曾经的教友来说这不可磨灭的瘢痕会显得尤为扎眼——尽管如此,改换教化之道并不会被视为是罪恶。当然,虽说没有道义上的负担,但一般能达到行道者位阶的该隐子嗣都不会轻易考虑离开现有的心路。那些经常改宗的叛教者仍然会遭到普遍的怀疑。尽管不断挑战心兽让他们拥有坚韧的意志力,但由于频繁改换门庭而缺乏一个稳定的道德观念,这使多次叛教的血族往往被视为是危险的存在。
绝罚 Excommunication 比那些自愿背弃他曾经所选的心路的该隐子嗣,被自己的心路的长老和牧师所驱逐,不得再和其他行道者接触与领受圣事的血族就要更加的罕见了。当然,并非所有的心路都会有正式的绝罚制度,而即使是有此制度的心路也从不轻易对追随者执行绝罚。然而确实,那些在其所属的心路中拥有极大影响力的祭司或导师是可以将特定的行道者绝罚破门的。有时,这些高阶牧师甚至会联合起来,对他们中的个别一员发动绝罚。
绝罚会割断血族与他曾经所属的心路间所有的往来,包括参与心路的仪式(Rites)和接触心路的其他追随者的权利。任何胆敢与受罚者私相授受或是给予其帮助的心路追随者通常也将被同等处置。虽然被绝罚并不意味着受罚者不能继续独自践行心路及其仪式,但少了其他行道者的扶持,受罚的血族往往更容易沉沦无措,最终成为叛教者而加入其他心路;又或是就此落入心兽的桎梏,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可以看出,执行绝罚是一项非常严肃的事务,因其有可能使被破门的血族被心兽吞噬。大多数血族都认为在严重性上绝罚仅次于血猎,而其他人则认为前者更甚于后者。迅速而无痛苦的最终死亡和漫长,充满折磨的向怪物堕落相比无疑是仁慈的——对于那些极少数不但被该隐子嗣的社会整体所放逐,而且还被所有心路的祭司与导师们回绝的血族来说更是如此。最有威势的尘烬牧师会因为他们所掌握的施予绝罚之能力而与那些可以召集血猎的亲王们比肩。绝罚这一权柄便是那高悬于牧师的对手头上,不太可能落下,但又无时不刻地威胁着他们的利剑。
心路之旁径 Forking Paths 每一条心路都有着无数散布在欧洲和世界其他各地的追随者,虽然心路的基本原则通常被来自不同背景的追随者们所共同遵守,但是让他们对心路的每一个方面都达成一致明显是不可能的。在大多数时候,这种异见完全是出于追随者的个人不同体验的反映,一般不会演变成比单纯的一己之见更严重的选边站问题。比如说,某一个人性之路的追随者可能会认为去模仿凡人社会时下最流行的生活方式是正确的行道方法,而另外一个血族也许就只承认前一代人的行止才是对的。虽然大多数的心路意见冲突都是这类鸡毛蒜皮,但是,在某一些心路内部也完全可能发生大规模的派系运动——通常,它们起源于某一特别具有说服力的理论被分享,或是来自某个富有魅力的尘烬牧师的提倡。这就是心路的道途(Paths)——对于一条心路的个别教条或是实践方法的重新诠释。
举例来说,在天国之路这条心路上就有:神性之道(Path of Divinity),该心路之径认为该隐子嗣乃是被祝福的神性存在,借由上帝之手的接触,他们被置于凡人之上。这一心路之径常见于该隐异端(Cainite Heresy)运动和其他一些地方。与此截然相反则是悔罪之道(Path of Penitence),这条心路之径教导说上帝在远古诅咒该隐,而该隐之血创造的子嗣们也就同样因为这原罪而背负着诅咒,他们的不死生命应当用于忏悔和赎罪。虽然这两条道途都尊崇全能天父的荣光,但它们之间却互斥对方为异端邪说。
其他的多数从同一条心路发展出的道途一般和睦相处(至少不会爆发不可挽回的冲突)。比如心兽之路的行道者就非常宽容不同道途上的教友,皆因这些诠释最终都会回归一个源点。有一些道途与它们所属的心路之间的关系类似于总教会和它下属的各地牧区,而其他的一些则像是武装修士团,隐修会或是(少数一些)异端派别。
心路之圣事 Rites of the Roads 一条心路是比单纯的一系列信仰体系更复杂的东西。如果心路要有用,那么它的思想就必须要付诸实践才可以,这也就是该隐子嗣在每夜中执行的一系列的圣礼和仪式。通过这些仪式,该隐子嗣得以坚定他们对于心路的信念,在新的一夜中将心兽隔离于自己的思想。和教堂为凡人举行的圣礼类似,该隐子嗣的不死生活中心路仪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是没有仪式的参与,那么心路也不过是一些虚无飘渺的哲学观念和口头上的信心罢了。只有践行仪式,心路的行道者才能感受到更多比心兽的诱惑更为切实的东西。若是他们不能规律的执行心路仪式,作为心路信徒的血族的内心道德便会受到磨蚀,这个过程被称为堕落(Degeneration,也就是精神疾病,同概念)。每一条心路都有属于其本身的独特仪式,但对于所有的心路来说,它们举行的仪式是在形式上还是可以找到共同点的。
祈祷 Prayer 无论是独自或是和其他教友一起,某一心路的行道者可以通过复诵神圣文典的内容——通常是来源于圣经或是埃尔基耶残本(Erciyes Fragments)(血族社会代代流传的古事记《挪得之书》[Book of Nod]的一部分)——进行祈祷。祷文的内容通常涉及对于心路赋予它们意志力去面对另一个夜晚考验的感恩,或是对于他们在死后仍然能享受的不死生命的谢礼。
血族通过祈祷来敬拜上帝(或是其他的异教神明),又或是简单地冥想他们所遵从的心路要旨和自己个人的体验在心路上反映出的启示。有些受诅咒者也会向他们一族古老的传奇形象,如该隐和莉莉丝献上祈祷。每夜的祈祷文对于那些行于天国之路的血族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仪式,而那些行于人性之道上的该隐子嗣也经常从祈祷——虽然他们的祈祷一般是以苏格拉底式辩论来探讨人类和血族的本质这样的形式进行——中找到慰藉。
钻研 Study 血族经常用大把的时间去深入的研究和探讨他们所遵从心路的教条,希望从这些智慧的章句中打捞到更多可以让自己获益的知识。在导师或牧师的指导下,独自一人或是和其他行道者共同进行心路研究都是常见的形式。有些心路会保留成篇累牍的圣书,或是由对心路的知名学者所撰写的要旨精义供信仰者参考,但其他的心路行道者就只能亲身去到凡人的宫廷,荒野或是寒冷干涸的墓穴中去寻找对问题的答案。无论他们选择哪种方式去研究,只有在奉献了足够多的时间精力以后,血族才可能深入的理解他们所追求的心路的本质。
公共仪式 Ritual 每一条心路都有其独特的公共的仪式。比如,天国之路会举行集会弥撒,王者之路要参加骑士的授衔和其他特典,就连兽性之道也会有仪式性的狩猎与决斗活动。这些公共仪式是连接心路与它的众多行道者的最好方法,为这些信徒赋予共同的体验,纪念着对心路来说重要的事件,并让信奉者们有机会坚定自己的信仰。在举行公共仪式时,行道者们与他们的心路以及心路的精神主旨之间的联系是最为紧密的,心路的意义在他们身上反映的也最为具体和典型化。
节庆 Celebration 虽然心路的公共仪式通常偏向正式和严肃,但心路同样也会组织更为自发性和欢快的节庆活动。从原罪之路成员得以纵情放肆的酒神节式狂欢,到王者之路的行道者们举办的比武大会,这些都是节庆的表现形式。当兽性之路的遵从者们参与凶蛮的竞技比赛与狂野巡猎来作为庆祝时,人性之路的遵从者则走进凡人社会的风俗节日习俗来寻找慰藉,分享属于生者的喜悦与简单的快乐。
圣职 Ministry 心路的一部分行路者会将满足其他心路追随者的教导和圣事需求作为他们个人荣耀心路的方式。这些专业的心路导师和牧师的工作对于其所属心路的存续,以及募集新生的工作来说至关重要。心路的圣职者也需要负责主持心路的仪式,比如作为牧师为信徒们主持圣事或是向其他有功的追随者颁发荣誉头衔。通常只有那些心路经验丰富的行道者才会被接受成为心路的圣职者和教师。
赎罪 Penance 除了防止堕落的作用以外,心路的圣礼也有部分用于为一名已经对其所属之路犯下罪愆的追随者提供悔改的希望。对于天国之路的追随者,这些赎罪的方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罪人需要进行忏悔和祈求赎罪。但对于其他一些心路来说,取决于其对品德的定义赎罪也可以通过更为非直接的方式进行,比如人性之路的罪人可能就会以慈悲的善举来赎罪,或是兽性之道的追随者通过一段时间完全弃绝文明社会的枷锁,自由而野性的生活来平衡他对心路的过犯。
赎罪可以在行道者对他们的心路品德犯下过失后的任何时候——无论他是否因此而堕落——进行。如果罪人并未堕落,那么他们只需悔过自己的罪行并重新将自己的行止与心路保持一致即可;若罪人已经开始堕落,那么更为合适(以及通常更长)的赎罪过程可能会作为让开始在心路上动摇的行道者重新找回他的道德准则的方式。对于罪人来说,一位牧师或是教友在此期间的适时开导可能决定着他会抛弃罪孽的诱惑重新坚信,又或是彻底地堕落下去。
其他心路 Other Roads
本章节中描述的五条心路并非全部的血族心路,这五条心路只是在欧洲血族社会中最多人追随和最为人所熟知而已。除了这些心路外,其他较为次级的心路(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主要心路的心路之径)也是存在的,通常,这些心路的行道者属于来自个别氏族或是血系(Bloodlines)的该隐子嗣,他们通过这些心路来扩展自己氏族的精神准则与目的。其他存在的心路包括:
掠血之路 The Road of Blood
Via Sanguinis
这是阿刹迈(Assamite)氏族的神秘道德准则,据说由他们氏族的创建者发明而流传至今。掠血之路教导说,传承自该隐的血液乃是强大但危险,一种只有阿刹迈氏族才有能力去正确掌握的遗产。因此,阿刹迈需要不断地去猎杀和弑亲(Diablerize),吸榨其他血族的血液。
骸骨之路 The Road of Bones
Via Ossium
这条扭曲心路的追随者着迷于死亡与灵魂存在的本质,以及它们和受诅者的不死状态之间的联系。他们以冷澈而超然的姿态去研究所有形式的死亡,期望发现其真实的内涵。骸骨之路的追随者很少,通常来自于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n)氏族,也有少数病态的棘秘魑(Tzimisce)行走此路
变幻之路 The Road of Metamorphosis
Via Mutations
诡秘的变幻之路是修行操作血肉之术的棘秘魑氏族所独有的心路。这条心路宣扬任何事物的局限——从人类的同情心到肉体的脆弱——都是可以被超越的。为了达成灵魂与肉身的完美统一,血肉应当如陶土般被重新塑造。变幻之路是一条秘不外传的隐晦心路,仅有魔鬼行走其中。
暗夜之路 The Road of Night
Via Noctis
信奉暗夜之路的该隐子嗣拥抱黑暗,并将掌握所有藏身黑暗之中者视为他们与死俱来的权力。这些血族也擅长引出他人内心中潜藏的黑暗,借此来寻找和惩罚有罪之人。暗夜之路最常见的追随者是勒森魃(Lasombra)氏族,因他们是暗与影的主宰。
矛盾之路 The Road of Paradox
Via Paradoxi
受到雷伏诺(Ravnos)氏族中一个小而狂热的核心圈子固守,矛盾之路极少被骗子(Charlatans,雷伏诺的绰号)氏族以外的血族知晓。这条心路的主旨认为,所有的生灵在诞生时命运的轨迹就已经注定。拥吮这一行为将血族从他们原本的命运之道上硬生生地拉了出去,创造了一个固有的矛盾。为了弥补这个矛盾,血族应当帮助他人去成就他们的命运,或是将那些有意去偏离命运指向的生命剪除。
巨蛇之路 The Road of the Serpent
Via Serpentis
毒蛇,作为典型的隐秘诱惑者形象,让许多该隐子嗣认为此心路属于原罪之路的一个心路之道。但事实上,巨蛇之路是一个独立的心路体系,其大多数尊奉者为赛特(Setites)氏族。与伊甸园之蛇的角色一样,巨蛇之路的追随者同时为世间带来真理与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