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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团活动区 => 网团活动区 => 历史国策rpg模拟 => 主题作者是: 厂公天下 于 2017-10-07, 周六 21:14:32

主题: 西晋风云
作者: 厂公天下2017-10-07, 周六 21:14:32
(http://chuantu.biz/t6/83/1507382053x2890173783.jpg)

这是原帖游“西晋风云”第二季的游戏新场地,附“西晋风云第一季”链接
:https://tieba.baidu.com/p/4917040262?pn=1

——基本——
时间:开局永兴三年五月,即公元302年5月,判定方式为一回合一个月,本回合未发生大事的玩家剧情将非常简略。
剧情:基本参考晋书和资治通鉴的内容,出于游戏性考虑,适当会架空部分人物和剧情,尤其因为第一季剧情已变动部分历史线,因此游戏事件非完全按照历史时间发生。
玩家:一律新建原创人物,可用年龄20-35岁,不能大于或者小于这个值。


——属性——
包括统帅、武力、智力、政治、魅力。
PS:玩家属性会随事件调整,有增加也有减少。每个属性都有熟练度,熟练度最高为10,达到10属性+1,熟练度清零。所有属性最高100,超出100部分只能依靠宝物或特技,宝物无法叠加。
统帅:影响领兵作战,与智力相相互作用影响作战能力。
武力:影响个人的体质和体术,和健康度也有关。
智力:影响可以从事件中角色自动总结能力的高低以及部分剧情中的智商水平。
政治:影响治国理政和经营策略的水准,直接挂钩运营能力。
魅力:影响长相、气质以及某些事件中的运气。

——指令——
发指令的方式是“1+N”,“1”指的是本月里玩家只能执行一条自由行动的指令,且该指令需要兼顾时间和可行性,若绝对无法执行将在结算时扣减响应属性熟练度,“N”指的是玩家事件里明示玩家需要解决的问题或突发情况对应的指令,不论是否可以执行无属性损失。
指令分“明令”和“暗令”,“明令”发在本帖中,说明自己大概的宏观行动,如“寻人”、“献策”等,“暗令”是对“明令”的具体阐述,私信发给系统用于演算。需要注意,“暗令”和“明令”必须能对应上,不能出现误导性“明令”,如“明令”说要找人,结果“暗令”是去偷袭别人,直接判定无法执行,扣减响应属性。

——做人物卡——
上一季老玩家(参与过推演的)沿用老人物卡,这一季新报名的玩家依以下规则制作人物卡。
1.首先确定自己的姓、名、字,然后是年龄
2.确定籍贯,采用群内的地图确定自己老家在哪个县即可。
3.选择人物模板:
猛将 - 基础属性:统帅60 武力65 智力30 政治10 魅力35
儒将 - 基础属性:统帅60 武力10 智力60 政治25 魅力45
谋士 - 基础属性:统帅10 武力10 智力75 政治65 魅力40
干吏 - 基础属性:统帅10 武力10 智力55 政治80 魅力45
学者 - 基础属性:统帅5 武力5 智力55 政治65 魅力70
名士(汉族名门专属) - 基础属性:统帅10 武力10 智力60 政治60 魅力60
雅士(汉族名门专属) - 基础属性:统帅5 武力5 智力65 政治50 魅力75
侠客 - 基础属性:统帅40 武力65 智力45 政治10 魅力40
豪杰 - 基础属性:统帅50 武力40 智力30 政治20 魅力60
中庸 - 基础属性:统帅40 武力40 智力40 政治40 魅力40
奇人(无基础属性,以100点自由投掷属性,最终结果全看投色子)
4.然后根据所选模板,进行属性调整,一般玩家会获得25点自由属性区间,即投掷5枚最大值25的筛子,所得值分别为“统帅增加值”、“武力增加值”、“智力增加值”、“政治增加值”、“魅力增加值”(结合3和4可获得额外自由属性区间或减少自由属性区间),玩家可在群内投掷两次,取较满意一次结果作为调整值,选择“奇人”模板的玩家只能投掷一次。
5.确定出身,第二季可选出身有异族(鲜卑、羯、匈奴、氐、羌)、庶民和名门,选择异族获得8点自由属性区间,选择庶民获得5点自由属性区间,选择名门不获得额外奖励。
PS:这里给出几个著名的名门选项供大家参考(开局优势较大),包括并州王氏温氏,冀州李氏崔氏,幽州卢氏阳氏,青州田氏,兖州张氏郑氏夏侯氏,司州裴氏韦氏薛氏杨氏柳氏华氏,豫州荀氏谢氏袁氏陈氏,徐州萧氏王氏郗氏,雍州杜氏皇甫氏索氏窦氏,秦州李氏贾氏,凉州宋氏阴氏曹氏令狐氏,巴蜀的谯氏吴氏法氏辛氏,荆楚的羊氏蒯氏庞氏马氏,扬州的顾氏陆氏朱氏张氏吴氏四大氏族。
6.编写是否有特殊血缘关系,即和某些历史名人、NPC是家族成员,若有特殊关系(远房亲戚)减少2点自由属性区间,有特殊关系(直系血亲)减少5点自由属性区间。
7.开局时续写明自己是在野、幕僚(哪位大势力的)、官吏(所在县),势力分布图如下:

(http://chuantu.biz/t6/83/1507382339x2890173783.png)


*司马冏:齐王,洛阳的丞相势力,代表中央权威,手中掌握天下第一劲旅宿卫禁军,又有诸如孟观之类的名将,以及众多朝臣效力。
*司马颙:河间王,长安的征西大将军势力,名义上控制雍州、梁州、秦州、凉州,拥护中央,有大将张方、马詹、刁默、吕朗、梁迈、郭伟、谋臣李含。
*司马颖:成都王,邺的征北大将军势力,任命李毅为冀州刺史、王彦为兖州刺史,关东联军领袖,旗下有大将王粹、石超、赵骧、孟超、马咸、公师籓、牵秀,有谋士卢志、董洪、和演,实力强劲。
*司马乂:长沙王,许昌的征东大将军势力,和陈的豫州刺史刘乔是盟友,是关东联军中距离洛阳最近的一个,有名士荀组、王敦辅佐,地方豪强王盛相助。
*司马越:东海王,故高密王司马泰之长子,剡的平东将军势力,素有雅望,率领东海义军响应反齐王檄文,有大将王遂、钱端、糜晃、梁柳,谋臣裴邈、潘滔,心腹裴盾、裴宪。
*司马略:高密王,故高密王司马泰之三子,在封国响应檄文,受青州刺史程牧邀请进入临淄主持局势,在诸兄弟中最像父亲司马泰,故而得继爵位。
*司马腾:东瀛公,故高密王司马泰之二子,晋阳的平北将军势力,兼并州刺史,响应檄文而招募义从,麾下有大将田甄、李浑、薄盛,谋士阎粹。
*司马歆:新野公,襄阳的镇南将军势力,忠孝守节而闻名于天下,虽和齐王司马冏私交良好,却响应檄文、秉公起义,麾下有心腹孙洵、王绥。
*王浚:故骠骑将军王沈之子,曾是后党成员,现为蓟的宁朔将军、持节都督幽州诸军事势力,拒不响应檄文,保境自守,麾下有大将祁弘、王昌、胡炬,心腹谋士枣嵩。
*皇甫重:冀的秦州刺史,出身安定朝那名族,曾经历过齐万年之乱,功勋显赫,在关陇名望很高,正致力于重建被战火摧残的秦州。
*张轨:姑臧的凉州刺史,永兴二年单骑赴任,竟平息当地的宗族、诸羌之乱,因太过偏远,尚未回应反齐王檄文一事。
*罗尚:成都的益州刺史,季汉名将罗尚之侄,受王戎提携至有今日地位,受命讨伐赵廞之乱,后负责驱逐、镇压入蜀之陇右流民、巴氐。
*衙博:阆中的梁州刺史,为河间王司马颙所举荐,率军南征乱巴蜀的陇右流民,协助罗尚。
*宗代:江陵的荆州刺史,出身庶族,为张华提携才得以官居如此高位,虽受名流排挤,却始终为国尽力,名义上追随司马歆反齐王,但一直致力于维护荆州稳定。
*郗隆:寿春的扬州刺史,因顾虑身处洛阳的子孙家人的安危,没有响应檄文,而是拥护中央,邻州皆反齐联军,处境十分危险。
*李毅:信都的冀州刺史,受成都王司马颖任命而履职,是关东联军诸侯之一。
*王彦:浚仪的兖州刺史,出自琅琊王氏,是关东联军诸侯之一。
*叛贼:李特、刘洵领导下的巴氐、陇右流民叛军,正在益州梁州地区和官军作战。

注释:罗尚、衙博、叛贼势力玩家已满,不可报名;其他大势力每个皆可最多报名两位玩家。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17-10-07, 周六 21:22:55
巴蜀游侠【郑霅】前来报道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17-10-07, 周六 21:46:23
孟明  字昊然
年龄 26
幽州庶民 老家蓟
王浚幕僚

统帅 79
武力 93
智力 55
政治 30
魅力 59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17-10-07, 周六 21:55:32
赵云后裔[赵义]报到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17-10-08, 周日 00:28:27
大赵皇太弟【石陌】报道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17-10-08, 周日 13:50:56
乱国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17-10-08, 周日 13:53:15
王均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17-10-08, 周日 13:54:15
 :em014天水李悠前来报道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17-10-08, 周日 14:01:36
陈非  字秋声
年龄 30
豫州陈氏  名士
长沙王幕僚
陈准嫡子

统帅 23
武力 22
智力 77
政治 72
魅力 68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17-10-08, 周日 14:35:17
徐州萧氏名门
萧睿 字文若
年龄 26
东海王司马越幕僚
统帅75
武力35
智力84
政治43
魅力63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17-10-08, 周日 14:59:51
天水刘公明报道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瞎莽狗毒奶2017-10-08, 周日 15:02:31
田舒,报道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howpc1232017-10-08, 周日 15:33:11
陆微
年龄:23
寒门,河北冀州河间国人
河间王幕僚
谋士 - 基础属性:统帅24 武力31 智力100 政治88 魅力64
主题: 角色初始事件
作者: 厂公天下2017-10-08, 周日 16:47:42

(http://chuantu.biz/t6/84/1507447762x2890173783.jpg)
【郑霅——蜀侠】
自拜别师傅下山以来,郑霅走遍巴蜀,结识了不少豪杰,更是在成都带走了赵刺史的宝贝女儿赵瑶。郑霅见蜀地糜烂,于是带着赵姑娘辗转来到巴地,在江州开了一个武馆,前后数月,打遍夔西无敌手,加上行侠仗义,为乡里称赞,成了远近驰名的义士。
说起来,这位赵瑶姑娘仰慕侠士生活,当初死缠烂打才让郑霅带走她,不过那之后不久赵廞就被巴氐乱兵所杀,这件事遂成为赵姑娘的一个心结,她始终认为自己当初私逃而未能见父亲最后一面是不孝,日夜忧愁,令郑霅很是着急。
永兴三年五月的江州依然很太平,至少和西川比起来是这样。
郑霅听说朝廷为了征讨叛贼,从荆州发粮,走的是巫峡水道,临江县有些水贼,经常伏击运粮船,屡屡得手,因为西川战事吃紧,没有多余的兵力护送,因此地方上很头疼。巴郡太守发告示,招募勇士前往临江讨伐水贼,揭榜的人犒赏黄金。郑霅隐约记得临江那一带势力最大的水贼叫做杜畴,水寨里少说也有五百人,远近一些小贼也都依附杜畴。
郡县知道郑霅任侠,于是派人来武馆求助,郑霅没有直接拒绝,表示要考虑考虑。傍晚时候,郑霅发现赵姑娘不见了,只找到一封信和半块佩玉,赵姑娘在信中说自己要去蜀郡收父亲的尸体,让郑霅不要担心,并以那半块佩玉为信物。郑霅看完可是非常担心,这到底是要去找回赵姑娘,还是先帮助郡守消灭水贼呢?
情报:所在江州县,开设有武馆,学徒三百人,持有金20贯500文

(http://chuantu.biz/t6/85/1507453317x2890173783.jpg)
【孟明——校事府司马】
作为蓟县本地寒士的孟明,原本是没有多大可能出侍的,但新任幽州都督王浚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事情。这位王将军出身名门,但并不特别的鄙视寒门子弟,这就和那些养尊处优、高谈阔论的清流们大为不同了,因此,当都督府公告纳贤的时候,孟明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了,并且被因武艺高强,被征辟为校事府司马,专门负责监视蓟县文武官吏、维持治安等。
就孟明所知,王将军最倚重的是枣嵩军师,后者也因此取了王将军的女儿,再就是都都督府上将祁弘为将军心腹,以及幽州都护王昌、燕国相胡炬,皆都督府头面人物。
前些日子成都王发檄文,号召天下反齐王,王将军下令关闭边界,在境内禁止传看檄文,于是你们校事府也忙了起来,在蓟县到处抓人、销毁檄文誊抄本。幽州刺史崔匡为了此事和王将军发生冲突,崔刺史就带着衙役去城里招募义勇,说是要支援成都王,王将军不准,两人于是在都督府言语相撞。但幽州都督并无权力干涉刺史行政,所以王将军也不可能直接颁布什么命令去阻止崔刺史,因此十分苦恼,只是派人招呼校事府多“辛苦”一些。
某日,孟明带队巡夜的时候,在刺史府门口看到有人匆匆进入府邸,靠近偷听,来者所说不是燕音,似乎,似乎更像是赵语,孟明于是决定……
情报:所在蓟县,是校事府二把手,当夜带了十个兵卒,持有金20贯

(http://chuantu.biz/t6/85/1507456551x2890173783.jpg)
【赵义——绵竹大将】
这是赵义第三次守备绵竹了,但情形和前几次,有些不太一样,这一次,赵义是被恩公、益州刺史罗尚钦点担任绵竹守备大将的。
罗尚不是赵廞,他以上一代人的季汉旧情为借口,将赵义从巴氐那里要来,真实的原因是罗尚从蜀郡守吴侃那里听闻到的“赵义练兵”典故,事实上,罗尚是爱才的。自那之后,赵义在罗尚幕府里一直担任参军,机要事务多有旁听,罗尚很是看重这个年轻人。
巴氐流民之乱已往不可控方向发展,李特盘踞广汉,刘洵攻占梓潼,这两人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打的官军节节败退。罗尚被迫沿郫水构筑壁垒,这绵竹自然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关隘。说是河间王派出了援军,新任梁州刺史衙博已屯驻阆中,从东侧给叛军施压,为了照应援军,罗刺史又派部将张龟入五城,随时准备支援雍州兵。
绵竹这边,赵义还带着最初追随自己的三十亲兵,除此之外的兵丁皆是罗刺史派给的郡兵,绵竹之后就是蜀郡,百姓恐惧巴氐,防线一旦被破,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就连赵义的父亲赵成之,也赞同儿子为罗刺史卖力,“且不说是晋家江山,这是守护蜀人的使命。”话说回来,就赵义所知,巴氐流民虽然人多势众,但多为乌合之众,只有刘洵帐下有几千卢水胡突骑兵称得上精锐,官军虽然也缺乏训练,但不论武器盔甲还是补给都要比叛军好得多,因此,这场叛乱应该还是能平息的吧。
情报:所在绵竹,任守备大将,军力情报私信问,持有金30贯

(http://chuantu.biz/t6/85/1507464284x2890173783.jpg)
【石陌——四雄八骑】
上党羯胡,北境戎狄之中最低贱的一类,在晋朝的承平盛世里,武乡羯人每少受欺负,鲜有能混出名堂的,但乱世,就不一定了。
石陌通过郭敬、甯驱带路,成为并州胡商之后,凭借个人悟性,倒卖粮食和骏马,竟在晋阳小有资财。恰逢成都王传檄反齐,河北各地都在招募义从,石陌看准机会,变卖商铺和货品,说服甯驱和郭敬后,又去武乡募兵。当时武乡遭灾,乡民多有被变卖为奴者,石陌兄勒处境也十分艰难,险些被人贩卖为奴,恰好石陌、甯驱等携钱粮而来,羯人于是争相投效,从者数百。众人分析局势后决定加入义从混口饭,于是往东出并州,进入冀州地界,在乐安投效了当地最厉害的黑道响马汲桑。
汲桑在冀州地界势力不小,和官军亦多有勾连,见石勒勇武、实诚,于是纳为马仔,差遣石勒百余人去发展附近的黑道人士,于是石勒、石陌等又招来了乌桓奴隶王阳、天竺奴隶夔安、羯胡支雄、杂胡冀保、流寇吴豫、土匪刘鹰、响马桃豹、山贼逯明,收其势力,人数发展至两千人。石勒仲介这八人设坛结义,约为兄弟,时称“八骑”,而石勒本就和恩人郭敬、甯驱结义,加上小弟石陌,时称“四雄”,合为“四雄八骑”
大伙儿跟着汲桑老大,一路烧杀抢掠来到邯郸,投于正在这里募兵的成都王大将公师籓,公师籓就是和汲桑有多层次合作的官军。投效公师籓之后,汲桑部众依然干着黑道买卖,公师籓也是默许之,但要求汲桑帮个忙,说是邻近郡县的勇壮都被同为成都王部将的孟超夺走,很是苦恼。汲桑又把这件事告知了“四雄八骑”和其他弟兄。石勒于是和大伙商议,如何能把汲桑老大在公师将军那里赚一波人情,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
情报:所在邯郸,与兄长石勒等投效汲桑势,所持金800文

(http://chuantu.biz/t6/85/1507465829x2890173783.jpg)
【峦陀——长生教主】
入蜀的陇右流民里,尤其是在一般叟人和汉人中,名为“长生教”的宗教十分流行,这种杂糅胡天信仰、天师道、佛教、萨满教的宗教,由一位叫做峦陀的西域胡僧创立,其造反无罪、轮回转世的主张深得这些被官军迫害的无以为继的流民认同。长生教主峦陀是一个神秘的人,整日带着面具,穿着宽大的袍子遮盖身体,沉默寡言,但却能将教众管理的滴水不漏,令大部分流民教众钦佩不已。
实际上,这位峦陀教主,就是当年辅佐齐万年的乱国法师,当然这件事只有包括刘洵在内的极少数流民头人知道。
自从巴氐和流民被罗尚逼反以后,峦陀就跟着老搭档刘洵前往了梓潼,大批教众也追随至此,他们在教主的指导下,驱逐、杀死地主,均分土地,然后迅速开展生产自救,竟挨过了官军围堵下的饥荒。
但永兴三年五月,大批雍州兵南下,分别驻扎晋寿、阆中、德阳,对起义军形成包夹之势,更多流民被驱赶到义军占领区,为求活命加入长生教,进一步壮大了峦陀的影响力。不过,李特为首的巴氐人大都信仰天师道,并不是峦陀的信徒。
现如今摆在峦陀面前的危机,就是如何在官军的包围和封锁中生存下去,如何发动教众来帮助刘洵摆脱现在的困境。
情报:所在梓潼,长生教教主,教众四万,因教义否定货币所以没有所持金

(http://chuantu.biz/t6/85/1507467098x2890173783.jpg)
【王均——年轻的司空】
三十岁出任司空,怕不是前无古人,也极有可能后无来者。
王均因拥立之功,加上代表着庞大的琅琊王氏,一直为齐王司马冏重用。永兴这几年来,王均大部分事情都顺着齐王,加上司空陈准顶撞齐王而被罢免,于是齐王一党就举荐了王均接任司空。一开始王均也是死活不干的,但反复几次后,也只能就职,成为了齐王党用来打点门面的精美装饰。
话虽如此,但王均兼着领军将军的职,掌握了左卫羽林两万人的最高统帅权,这是从元康宫变开始就未曾变过的实权,加上大将军孟观兼的抚军将军,这才有了洛阳人的暗语“司马与王孟,三足鼎洛邑”,也因为此,之前被划入资深后党的王衍也没有遭到清算,继续堂而皇之的担任尚书左仆射。
粉饰太平终究是粉不了几年的,加九锡、立太子等一系列事件反复刺激着地方诸王的心,尤其是差点成为皇太弟的成都王司马颖。随着成都王传檄各地,号召讨伐齐王,大半个天下都出来反对当朝丞相,组成了所谓的“关东联军”。丞相司马冏在一众谋士的劝说下,放弃了投降的念头,决定动用宿卫和齐国私兵镇压诸侯,而王均则被要求写了一份讨贼檄文,文中斥责司马乂、司马颖诸王之不忠不悌,而最年轻的司空之名号也因此传遍中州。
某日,丞相忽然召集群臣廷议,说是中书监葛旟发现成都王司马颖是吏部尚书、尚书右仆射乐广的女婿,要求严查乐广通敌事项。乐广冷静自辩:“我的五个儿子都在洛阳任职,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而不考虑五个儿子的安危,丞相明察。”乐广多年担任大中正,朝廷里许多人都曾受过其提拔之恩,因此出来为乐广说清,丞相十分不悦,司空的表态显得至关重要。
情报:所在洛阳,职位甚高,但平时没有具体工作,所持金500贯

(http://chuantu.biz/t6/85/1507469662x2890173783.jpg)
【李悠——晋寿县令】
说起来,李悠的事迹也算传奇,先在秦州任侠,后投效天水郡守薛准,却遭氐民破城被俘,后来得到齐万年的光明军师赏识而出狱,还给齐万年效力了一段时间。后来,随着光明军师被杀、齐万年军中晋人自危,李悠便劫狱救出皇甫重、薛准等,前往朝那起兵,坚持作战直到最终平乱。因此缘故,李悠得到了关陇名士皇甫重推荐,进入名门行列。因为听说河间王广纳寒门贤士,李悠又辞官前往长安,投效于张方军中,但经过张方一番考验后,未能被张方看重,一直担任杂牌将军。
永兴三年五月,巴氐、流民乱于巴蜀,河间王让张方调兵南下增援罗尚,李悠抓住时机,毛遂自荐,强调自己曾和刘洵等人打过交道,于是被张方被拜为平寇将军,追随梁州刺史衙博南征。衙博亲自带兵驻扎阆中,以之为临时治所,张微屯于德阳,牵制贼军,而李悠奉命驻守晋寿,确保剑阁通畅。
不是冤家不聚头,李悠的任务里也包括从北给梓潼施压,而控制梓潼的正是当年夺天水、囚李悠的刘洵等人。李悠最是清楚刘洵擅长拉拢人心,其与部下多以兄弟相称,虽然流民战力层次不齐、装备十分简陋,但依然有着数量优势,真打起来,会不会重演元康六年在天水的一幕谁也说不好。总而言之,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守住剑阁,然后在友军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予必要的援助。
情报:所在晋寿,任平寇将军、晋寿县令,所持金50贯

(http://chuantu.biz/t6/86/1507512694x2890173783.jpg)
【陈非——征东军司】
陈非乃司空陈准之次子,颍川太守陈畛之弟,一直追随父亲在洛阳为官,及陈准罢官,于是辞官和父亲一同归许昌故乡。
居许昌期间,曾协助兄长处理政务,亦为豫州刺史刘乔赏识,一度前往陈县帮赞州务。
永兴三年五月,成都王传檄起兵,长沙王在许昌率先响应,扩编征东大将军幕府,在豫州招募义从。年迈的陈准闻讯,召回陈非,要求其投奔长沙王,非乃从之,经父、兄引荐效力于征东大将军府,为长沙王所器重,和荀组、王敦并称“征东三军司”。
时局凶险,长沙王手有数千国兵守备许昌,还有阳瞿豪杰王盛带来的一万乡勇驻于长社,豫州刺史刘乔愿意接受长沙王调度,正从各地调度州兵以聚于许昌。长沙王知道宿卫军骁勇善战,恐不能敌于野,召集幕僚和州郡名流商议对策。征东大将军府目前需要尽快处理的问题包括募兵、筹粮、铸甲等,而这三个任务都离不开地方豪族的支持,所以长沙王希望能得到了琅琊王氏、临颍荀氏、许昌陈氏的帮助。
情报:所在许昌,任职征东军司,所持金100贯

(http://chuantu.biz/t6/86/1507515288x2890173783.jpg)\
【萧睿——东海军咨祭酒】
兰陵萧氏,两汉以来徐州当地最大的豪族,至今绵延数百年,家族庞大以至于分家于堂邑,致使堂邑别称“南兰陵”,可谓是魏晋顶级门阀。宗族成员里有入朝为官的,有徐州地方任职的,有置办田产连陌百里的,有开设作坊募工数百的,各个领域无所不涉及。萧睿就来自兰陵,是这个大宗族的成员。
萧睿年纪轻轻,爱读兵书,喜欢和族人推演行军打仗之事,传闻乡里,及成人,为兰陵推举,定品很高。本朝行政划分里,兰陵隶属于东海国,于是萧睿被征辟为东海国军咨祭酒,而东海王司马越素有雅望,对萧睿十分信任重视。
永兴三年五月,成都王传檄起兵,东海王于剡响应,随后在国中招募义从,打造兵器,筹集粮草。
时扬州刺史郗隆驻寿春,拥齐王,和关东联军为敌,东海王图谋之,于是召集幕僚议事,言及国中策略,其一是募兵、铸甲、筹粮,需要有人去徐州各地游说豪族出手相助;其二是派遣大将王遂讨伐郗隆,需要有人出任参军;其三是瓦解郗隆后方,需要有人前往江东拉拢吴人。萧睿闻之,打算择其中哪一个任务呢?
情报:所在剡,职务是东海国军咨祭酒,所持金100贯

(http://chuantu.biz/t6/86/1507522180x2890173783.jpg)
【刘洵——义军镇北大将军】
刘洵曾打算割据陇右,成就一番事业,但齐万年势颓之快,超过了他的预期,于是只能带着族人和陇右流民入川求活。刘洵先后投奔过赵廞、罗尚,但最终经过一系列机缘巧合和命运弄人,刘洵还是再次走到了晋朝的对立面,于永兴三年五月揭竿而起。
当前的形势下,朝廷不准流民留在巴蜀,回去是死路一条,造反却能看到一线生机,流民们和同样武装起事的巴氐联合,互相协作。刘洵自称使持节、大都督、镇北大将军,李特则自称使持节、大都督、镇南大将军,两人一北一南,分别攻占了梓潼和广汉。
刘洵所部流民众四万,多为长生教信徒,尊峦陀为教主,因此刘洵也不例外的入了教。之前南下的时候,和刘洵有交情的卢水胡有八千人追随而来,他们由刘洵的小舅子彭定康统领,其中可出五千骁骑。此外,窦洪、瞿纲、邓定、刘淝等各有部曲,也效忠于刘洵。
自从盘踞梓潼之后,通过鼓动长生教众攻杀豪族、均分土地,刘洵势的粮食危机暂时缓解,但随着朝廷官军的包围网逐渐拉起,死灰复燃的豪族武装在乡下坚守坞堡,令义军的形势再次严峻起来。今年没有灾害,尚且自足,那入冬后呢,明年呢?
当前之势,雍州兵分道扼守晋寿、阆中、德阳,益州兵坚守郫水七百里防线,李特在南,刘洵在北,涪(旧涪水关)为邓定守备,刘洵该如何破局。
情报:所在梓潼,自领镇北大将军,因长生教否定货币所以无所持金

(http://chuantu.biz/t6/86/1507523474x2890173783.jpg)
【田舒——丞相主簿】
田舒力主备战,令丞相刮目相看,随后委以重任,可随意出入相府谋划军事。这引起了中书监葛旟和另外四位谋主的不满,但田舒不以为然,毕竟自己和这五人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洛阳筹策期间,田舒发现朝臣开始大量称病不朝,年轻一些的官员则以辞官隐退的方式避开政治漩涡,导致丞相的处境十分尴尬。不过也有一些人主动投效,比如故中书监张华张华的女婿卞粹,曾因受到永康宫变影响而罢官,此次辞官潮来临之际,卞粹借助岳父和田舒的私交,恳求田舒为其美言,田舒顺水推舟给丞相推荐了一番,于是卞粹被任为侍中、中书令。
近来,丞相在处理朝议和幕府军议两头忙,累的死去活来。军事这头,基本上召集孟观、董艾、田舒、葛旟、路秀、韩泰、卫毅、刘真等人来丞相府,共同讨论剿叛事宜。据田舒所知,目前成都王势力最大,其盘踞邺城,招揽冀州、兖州豪杰,组建义从,自邺至洛阳六百里,途径荡阴、朝歌、汲、卷、武德、温、河阳,再渡孟津可兵临洛阳北城。长沙王次之,以许昌为中心,招揽豫州人士,近在咫尺,威逼荥阳虎牢关。关于攻还是守,怎么分兵,丞相希望大家积极进言。
情报:所在洛阳,任职丞相府主簿,所持金150贯

(http://chuantu.biz/t6/86/1507537949x2890173783.jpg)
【陆微——河间掾属】
陆微乃河间寒士,天资聪慧,读百家言,尤精鬼谷之学和兵家典籍,因喜好搜集书籍而更加贫困,于乡里厌恶。后河间王司马颙在封国纳贤,陆微以军学和机谋自荐,遂入河间王幕府,任掾属,从属于主簿李含。永康年,河间王奉命调任关中,履职征西大将军,陆微从往。
永兴三年五月,成都王传檄反齐,天下躁动,故并州刺史夏侯骏之子夏侯奭在始平聚众响应,河间王问策于幕府,李含和陆微皆认为局势尚不明晰,谏言诛杀夏侯奭,暂不和朝中丞相翻脸,河间王采纳。
及关东联军构建,诸侯要兴师讨伐丞相司马冏,河间王打算摸清虚实,于是在幕府里阐明现状,说需要一人前往洛阳探究中央底细,问诸位可有人愿意前往。这洛阳龙潭虎穴,说不定是有来无回,众人皆缄默。陆微心想,自己倒也可以揽下这任务,不过也可以考虑进言让主公再观望观望?
情报:所在长安,任职河间国掾属,所持金50贯

(http://chuantu.biz/t6/87/1507601481x2890173783.jpg)
【刘崖——五部帅之右手】
自从听闻成都王传檄起兵,刘崖就果断地离开了左国城,投往邺城的叔父刘渊。刘渊现在是成都王的幕僚将军之一,任龙骧将军、五部帅,见侄儿刘崖来投,十分惊喜,毕竟在客乡有一个亲族照应总是好事。
成都王给刘渊安排的工作十分简单,就是带着斥候部队在汲县和共县游荡,窥探来自河南的敌人踪迹。
刘崖于是成为刘渊的直属部下,参与到哨戒工作中去。
跟着刘渊叔干了一个月后,刘崖基本摸清了哨戒工作的要领。当下汲郡下属各县治安都不好,大家说禁军随时可能从河南打上来,闹得人心惶惶,有点能耐的豪强都带着细软去了邺城避祸,留下一些老弱病残在这里苟延残喘,但税吏可没闲着,依然问这些生死线上徘徊的人勒索谷四斛棉三斤的赋税,交不起?那就抓走,冒充羯胡卖钱。
除此之外,刘崖还发现,很多不法分子加入了义从的队伍,现在随着投效成都王的人越来越来,冀州的治安也开始崩坏了。
刘渊似乎看出了刘崖的想法,敲打了他一下,告诫道:“你我皆屠各种,做好本分的工作就行。”
情报:跟随刘渊军势(1500人)游走在汲、共一带,任龙骧将军刘渊的副将,所持金5贯

(http://chuantu.biz/t6/88/1507607433x2890173783.jpg)
【皇甫宜——天水内史】
“这些人是半个月前从北地贩卖过来的屠各人,内史验看。”小吏在一旁介绍着,皇甫宜走过去,装模作样地瞧瞧看看,然后仿佛很懂的样子吩咐小吏带着这些“农奴”去市集交易。
“唉……尽是些长相凶恶的屠各。”皇甫宜叹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作为安定朝那县皇甫氏的晚辈,皇甫宜甫一成年,就被郡中正定为上品,再经州中正推举,年纪轻轻便任职天水内史,在自己族伯秦州刺史皇甫重的辖区做事,要知道,普通士族要当上内史可需要至少十年基层资历。
秦州自从被齐万年祸害之后,基本上就是个烂摊子,但最主要还是因为元康七年和九年的两次流民南迁,把本就人口稀少的秦州掏空了,当初有人建议族伯皇甫重改调别处,但族伯脾气倔,坚持要复兴秦州,所以没走。这几年,河间王把雍州治的不错,捎带着也就盘活了秦州的贸易,而空有资财的秦州豪强们急需大量劳动力,所以从北地、冯翊贩卖屠各农奴到秦州就成了最火爆的生意,没有之一。
皇甫宜在政务方面并不能给族伯或者是天水太守薛准帮上什么忙,甚至有时候会添乱,但皇甫宜没有坏心眼,加上有些小机灵,也还是被皇甫重委以任务,当然也不是重任,不过是在薛太守疲于组织耕作的时候给羁奴台帮衬一下而已。
情报:所在冀县,任职天水内史、羁奴台祭酒,所持金50贯

(http://chuantu.biz/t6/88/1507608579x2890173783.jpg)
【杜略——郑县屯田校尉】
“这一茬种下去,秋后军粮就有了着落,大伙不能懈怠!”
“哎!嘿!吼!”
杜略带着军队在郑县丘峦起伏的田陌上奋力耕作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当地县令,而这些人都是老农呢。
实际上这都是京兆尹张方的主意,这位来自河间的贫贱寒士,极受河间王倚重,他是两年前提出的,说要在兵乱之后的雍州大兴军屯,不过朝中反对的声音很大,说这有违武帝新政的要领。河间王只好让张方在京兆东部的一些荒地上试点屯田,缓解军粮压力。
杜略原本就在雍州任过军职,还参与剿平齐万年之乱,后来是到洛阳当了东部尉,但因为中央动乱,于是和老父亲杜锡一起辞官归乡,回到了京兆杜县。恰好成都王传檄起兵、京兆郡纳贤扩编时,杜略当年的军旅老友郅辅邀杜略入张方幕府,杜略这才投效过去。张方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不苟言笑,看起来十分凶恶,但对待下属非常慷慨和仗义,深得士兵们的拥戴。此番张方在京兆纳贤,就是想招募几个得力的助手来落实军屯,他一听郅辅介绍杜略,立刻将杜略任命为最大一块试点军屯“郑县军屯”的校尉,并嘱咐杜略一定要搞出成果。
就这样,专职军人杜略摇身一变成为农学大师,整日和那些征西府的步兵们劳作垦荒,眼看着夏种就要结束,离出成果的日子不远了。
情报:所在郑县,任职郑县军屯校尉,所持金100贯


————————————本回完————————————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17-10-08, 周日 21:00:55
刘崖报道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17-10-09, 周一 09:11:08
皇甫宜  字伯阳
年龄 25
籍贯 雍州安定朝那
名门 皇甫谧之孙,皇甫童灵之子
出仕秦州刺史皇甫重
统帅 60+12=72
武力 10+13=23
智力 60+3=63
政治 25+15=40
魅力 45+15=60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17-10-09, 周一 20:38:28
杜略报道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17-10-10, 周二 12:16:06
萧睿
指令
1修书一封
2接下参军之职
3拜访王遂
4修习兵法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17-10-10, 周二 12:21:26
晋寿李悠:
个人:住宿问题,拜访几个人,写几封信

指令:1,上书
2,加强和调动军队
3,弹压地方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17-10-10, 周二 12:25:15
陈非
筹措物资
进言献计
族人议事
同僚相谈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17-10-10, 周二 12:27:43
王钧:
保乐广,劝齐王,表忠心,拍马屁,观摩军队,关心老婆。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17-10-10, 周二 12:36:38
赵义
1、筹措军费
2、大练兵
3、巡视绵竹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17-10-10, 周二 12:49:27
【郑霅】
赵姑娘因我而离开父母,我又岂能弃她而去。当然是追妹子啊。
在追妹子过程中的一些安排。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17-10-10, 周二 13:25:16
孟明

个人指令:
搜集情报

剧情指令:
报告,监听,搞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17-10-10, 周二 15:19:54
流民领袖刘公明
1召集诸将召开军事会议,商量讨论如今战局

2辖区各地任命县令

3去信李家商讨大事

4招抚坞堡做好实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17-10-10, 周二 16:58:12
乱国
1、组织教众。
2、明晰教义。
3、确立教条。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17-10-10, 周二 21:53:35
杜略:
继续齐心协力,埋头苦干,争取有个好收成。
1、依旧亲自下地,和将士一起。
2、建好或修缮粮仓,用以储存。
3、尽快完成秋收,避免夜长梦多(当然作物没熟就收了那是不可能的)。
4、设立界标,避免纠纷。
5、做好其他收尾工作,并同我父亲联系,询问还有哪些要做的。
主题: 永兴三年(302)六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17-10-10, 周二 21:57:22

(http://chuantu.biz/t6/86/1507515288x2890173783.jpg)
【萧睿】
——剡县东海王府——
萧睿:“末将愿意出任王将军之参军,共伐郗隆。”
潘滔:“哎,文若一个年轻人,初阵就去对付郗隆这种宿将,恐怕不合适吧。”
裴邈:“不不,我之前就听过文若知兵,主公不妨让他试一试,况且有王遂将军领军,应该问题不大。”
司马越:“好,两位军师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任命萧睿为王遂参军,领军进讨郗隆。”
萧睿:“诺,谢主公!”
萧睿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潘滔:“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司马越:“阳仲,你还是觉得萧睿不堪此任?”
潘滔:“不是这样的主公,臣只是觉得,文若毕竟没有经过实战。”
裴邈:“郗隆又不是什么强敌,正好历练历练他,一举两得。”
司马越:“孤看景深说的对,这件事就先这样吧,听说长沙王那边来了使者,孤去见见,你俩在帷幕后旁听吧。”
裴邈&潘滔:“诺。”

萧睿回到宅邸后,简单地写了一堆家书,给兰陵的族人报个平安,汇报一下主动请缨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短期打算,然后稍作准备就去了下邳大营。
王遂奉命带领八千国兵驻扎在此,日夜操练,这些兵卒都是东海国军户出身,和州郡临时招募的市井无赖可在一个战斗力档次上,可见东海王格外重视此次的扬州攻伐。
萧睿很有礼仪地拜见了王遂,王遂是彭城寒门出身,算是被东海王一手提拔至此的,对东海王十分忠诚。萧睿想从王遂那里学一些军学的东西,但泥腿子王遂总结不出个所以然,有些东西还不如兵书里说的透彻,为了避免谈话陷入尴尬,萧睿又主动提出要跟着王遂去校场里看如何练兵,在这里王遂跟萧睿讲了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王遂:“本朝兵制,百姓分军户和民户,军户世代为兵,身强力壮且服从调度,其中佼佼者都被送去组建宿卫,其余分配给各宗王用作国兵。民户只负责纳税和服徭役,有些时候一些市井无赖也会充当义从,招之则来,败则山崩,不堪重用。”
萧睿:“那可否招募良家子成军?”
王遂:“不可不可,且不说良家子从军后谁来种田,那民户百姓不知如何战,操练又极其耗费时日,而且还需要发饷才得以维持,如何长久?”
萧睿:“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郗隆以扬州刺史,既无国兵,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王遂:“非也,扬州有特殊情势,那郗隆手头不乏精兵强将。”
萧睿:“从何谈起?”
王遂:“自汉末孙吴以来,江东吴中大族皆以家族为基,在家乡构筑兵舍,自领宗部,每逢出战,都是以自家宗部为兵的,中州齐民编册之制在吴地根本没有推广执行。”
萧睿:“也就是说,如果郗隆得到吴地大族的拥戴,他能获得许多宗部兵的支持?”
王遂:“正是如此,所以东海王已派遣潘主簿去江东了,就是为了联络某位贵人。”
萧睿:“敢问将军,我们现在做什么?”
王遂:“东海王叫我讨伐郗隆,可寿春城防坚固,我也不知如何下手,正在苦恼,当前还是先在下邳操练,等候秋收以后在做打算。”
萧睿于是开始思考王遂刚才说的经验,并希望能从中得到有用的结论……
情报:所在下邳大营,成为王遂副将,可以自由支配200亲兵

(http://chuantu.biz/t6/85/1507469662x2890173783.jpg)
【李悠】
李悠的出身让他知道怎么和军队打成一片,很快,朴素的作风令剑阁的守军和他没有了隔阂。
李悠还和晋寿的地主们挨个谈了话,大家都表示肯定积极协助朝廷剿贼,捐助粮食也是应该的,不过一切都应该等到秋后丰收再议,现在大家也没有余粮,李悠表示这好办,当即提出要让雍州兵帮忙刈麦,把那些地主给吓坏了。自古大军刈麦说穿了都是官方劫掠,地主们慌忙给李将军求情,说是自己的族人能完成秋收任务,死活不肯让剑阁守军帮忙,这事于是作罢。
给衙博的信函倒是得到了正面回应,汉中的军马场给晋寿县留了三十匹大马,李悠虽说觉得有点少,但也不能说不好,于是从亲兵和守军中抽出三十个猛男,一顿训话和鼓吹,然后就地组建了斥候队,极大地强化了晋寿驻军的侦查能力。
关于劫粮,月底的时候,李悠听说衙博派出去偷袭梓潼耕田的先驱损失惨重,他们被早有防备的邪教徒打的丢盔卸甲,狼狈逃回,为此衙博还专门写信骂了李悠一顿,说李悠提供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李悠倒也是满肚子苦水:“你妈的,你自己劫粮失败关我屁事。”
李悠张罗着从当地的市井无赖里募点私兵,就派师爷出去张罗了,他自己平时除了和士兵吃住一体,就是忙着带人强化监视,想来也是当年天水沦陷留下的阴影作祟,好在一个月下来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晋寿县城和剑阁关隘。到月底的时候,500副简陋的兵器入库、500个作风不良的无赖地痞也前来投效,李悠看了一眼这些“新兵”,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将这帮人编入新建的斥候队里,作为步行斥候使用。
同时,李悠收到了一份来自阆中的军令,看完之后,遂陷入沉思……
情报:所在晋寿,组建了斥候队,可支配兵力增加300民兵,花费县衙库存50贯

(http://chuantu.biz/t6/86/1507512694x2890173783.jpg)
【陈非】
——许昌陈府——
陈非日夜笔耕不辍,写着一些策论,有时甚至熬夜至天明,令陈准很是担忧。
陈准:“秋声,你这是在写什么,这么投入。”
陈非:“父亲,这么晚还没睡?”
陈准:“你这都好几日了,这么熬夜不睡觉的,老夫怎睡得安稳。”
陈非:“这也是没办法,反齐战事已经兴起,若不尽早抒发胸意,献策于长沙王,儿子担心天下更加动荡。”
陈准:“老夫活了六七十年,见过许多大事,也没听说什么时候会差这么几个时辰的功夫。”
陈非:“哎呀,父亲不要惦念,早些休息吧,儿子也就这个月如此。”
陈准熬不过陈非,于是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去休息,留下陈非一人继续写着。

几日后,陈非兄长陈畛回到家中,说是轮休几日,陈准非常高兴,招呼一大家子聚餐,陈非正好有话要给大哥将,于是腾出写策论的时间来。
陈非:“兄长,这几日你忙坏了吧,都去了哪里?”
陈畛:“长沙王让颍川郡捐粮捐丁给王盛,豪族们多有想法,我可给忙坏了,今早才从阳瞿回来。”
陈非:“此次轮休几日?”
陈畛:“一天吧,明日即启程去临颍见荀氏的人。”
陈非:“可需要我给荀组主簿招呼一声?”
陈畛:“也好,让他帮帮忙,也算是给我解忧……对了,秋声,听父亲说你一直在写那个要献与长沙王的策论?”
陈非:“正是,已写就大半,只需要顺色几处。”
陈畛:“你真的这么看好长沙王?”(小声说道)
陈非:“弟与长沙王交谈过几次,知大王一身正气,满脑子想的都是维护国朝,恢复太平,有人君之望。”
陈畛:“我可听说他在豫州名士里的口碑不怎样。”
陈非:“……”
陈畛:“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为兄也不会多言指摘,不过为兄可不会像你那样为长沙王拼命的,这天下又不是他的。”
陈非:“弟也是这个意思,鸡蛋不必放在一处,弟和长沙王走得近,兄长就这样保持距离即好。”
陈准:“赶紧吃,菜都凉了,这是新采的冬葵和颍水鲤熬的汤,尝尝吧。”
陈畛:“嗯嗯……好吃!”
陈非:“对了,父亲,今日陈家聚餐,怎不见叔父?”
陈准:“你二叔他是汝阴太守,这郗隆一拥齐,他就在淮北第一线上,军务繁重,怎么走得开呢?”
陈非:“也是……”

——许昌长沙王府——
陈非之后又历十日写成洋洋洒洒的《献长沙王之时策论》,然后跑去献策。
陈非:“参见征东大将军!”
司马乂:“免礼,陈军司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
陈非:“大王,我有一策论要献,乃我本月赶工所做,行文不顺之处大王多多包涵。”
司马乂接过那份策论,仔细阅读了一番,然后不停地点头。
司马乂:“妙啊,军司所做之文,孤看了后振聋发聩,其中观点孤也认同。”
陈非:“那大王是打算执行上策么?”
司马乂:“不急于此,孤觉得当务之急是豫州的后勤工作,现在情况很棘手,不知军司可否替孤游说一番那些豪族?”
陈非见长沙王转移了话题,神情有些落寞,点了点头说道:“臣之前给家兄嘱咐过,陈家肯定率先积极响应大王的号召,捐粮捐丁。”
司马乂:“甚好,只要后勤有了着落,王盛将军在新郑就能稳住。”
陈非:“那大王……关于扬州郗隆的对策?”
司马乂:“郗隆的事情还是交给东海王吧,这洛阳的压力就让孤透不过气……至于策论,就先放孤这里,孤平时也要翻看拜读,辛苦军司了。”
陈非:“那,臣先告退……”

回去后,陈非就觉得很不舒服,本来预想的是隆中对一样的场面,结果长沙王似乎对那些绝顶妙计有着一些顾虑,但总之还是被采纳了,却总也痛快不起来,于是一人喝酒宿醉。
几日后,陈非还是务实地去干事了,先后在本家亲戚和妻谢氏的娘家宗族里打听人才,却就是没寻觅到所谓的军略之才。不过豫州几个大族都还是在月底拿出了干货支援长沙王,这其中就有陈非很大的功劳。
情报:所在许昌,智力熟练度+2,司马乂好感+10.

(http://chuantu.biz/t6/85/1507467098x2890173783.jpg)
【王均】
——洛阳宣政殿——
葛旟弹劾乐广通敌,兹事体大,朝臣百官相继为乐广求情,就在齐王犹豫不决时,司空王均站了出来。
王均:“葛令君忠君报国,事事明察,实在是令人感动,但我却觉得乐尚书不会通敌。”
葛旟:“王司空有何高见?”
王均:“不瞒诸位,在下当年深受乐尚书提携,但必须陈明的是,在下此番说清,绝非私人恩义,而是秉公处之,还请丞相,以及诸公静听。”
司马冏:“司空但说无妨。”
王均:“乐尚书久居庙堂,却未曾有过不臣之举,若乐尚书有为那女婿成都王谋划的意图,先前立储时,乐尚书就拥立成都王了,又怎会紧跟丞相明断,拥护清河王司马覃呢?”
司马冏点了点头。
王均:“我军虽有孟抚军这等大将与宿卫精兵,然诸侯联军气势汹汹,其反乱范围又广。是故一举一动,世人皆看在眼中,诸侯联军内部,也并非所有士人尽皆投效,我相信仍有不少人观望局势发展。乐尚书是成都王岳丈一事,众人皆知。如于此刻,乐尚书并未有通敌之事,却仅因其是成都王岳丈怀疑其极有可能为成都王效力这等莫须有罪名而处置。乐尚书早年名重,其品性如何,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如因此受处分,怕是世人会多有认为乱军当真占理占据道义而非贼。同时仅因怀疑而定罪,岂非显向我们本身气势不足,未战先怯,尚未交战,便因贸然揣测而处置朝中名臣,岂非白白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葛旟:“……”
傅祗:“司空所言极是。”
王均:“如相信乐尚书,乐尚书仍留此位,对丞相,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乐尚书以成都王岳丈之身,却忠于国朝,不与乱贼为伍,不正能体现丞相周公吐哺之姿,中央是民心所向么?。”
司马冏:“妙,妙啊!”
刘寔:“老臣也赞许司空之理,同请赦免乐尚书。”
王衍:“臣附议。”
葛旟:“既然诸公都持此意见,我也就不好多讲什么了,但为避嫌,丞相还是应该让乐尚书修养一阵子。”
王均:“……”
司马冏:“中书监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也要防范天下人的口舌嘛,这也是为乐尚书好。”
于是众人商定,尚书左仆射乐广仅“带病休养”而已,不因其和成都王之特殊关系遭受处罚,这其中王均居功甚伟,朝臣皆知。

——丞相府——
司马冏:“司空特地在朝议之后来找孤,所为何事。”
王均:“还请丞相原谅在下贸然为乐尚书求情一事……众人皆知葛令君是丞相心腹,在下驳了令君的面子,恐丞相不满。”
司马冏:“其实孤是打算办了乐广的,因为实在摸不准他到底心向哪边啊。”
王均(低语):“乐广多年担任河南尹、大中正,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和各州,丞相贸然处置乐广,恐怕影响声誉,继位不利于讨贼大事。”
司马冏:“唉,你说的没错,孤不会怪你的,葛令君那边你也不必操心。”
王均:“在下知道丞相忧心国朝大事,愿与葛令君一道处理好后方政务,让丞相没有后顾之忧地讨贼平叛,尽早匡扶社稷。”
司马冏:“哈哈,好,好啊!”

离开丞相府之后,王均又火速造访了中书监葛旟,送上一番厚礼,意思意思,葛旟知道王均乃士族高门领袖之一,自然不能驳了司空的面子,但也就流于形式,互不相害而已。

乐广隐退期间,王均和一众名士多前往探望,乐广对自己清誉受损很是在意,日夜忧心,面色憔悴。

——左卫军营——
张泓:“参见领军将军!”
王均:“无妨,诸位不用拘泥礼节。”
向来对军旅事宜不感兴趣的王均也来到了左卫军营里,左卫二把手的征虏将军张泓连忙出来迎接,一同前来的还有左军帅蔡璜、前军帅闾和,这三人都曾做过孟观的部下,在左卫里有些资历。
张泓:“不知领军将军此番前来,是要下达什么命令?”
王均:“不是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大伙怎么训练的,见识见识孟积弩的练兵之法。”
张泓:“这样啊……那还请将军里面走,末将给您讲解一番。”
王均点点头,跟着几人走入营内。

这个月里,王均总共去了三趟左卫,虽说本着学习军事造诣的目标去的,但却总是对那些打打杀杀、行军布阵的东西提不起兴趣,有时候看着就会犯困……倒是几番视察让张泓等人分外紧张,没机会偷懒,搞的部将们很是苦恼,希望领军将军这个门外汉少来几次。

某日,正在家中琢磨辞赋的王均被告知有人造访,来者自称受司隶校尉满奋差遣,王均心想这满奋乃曹魏满宠满府君之孙,素来以刚直不阿闻名,之前多次顶撞得罪过丞相,他派人过来找我又是何事……听仆人说使者催得紧,说有要事,王均于是犯嘀咕,要不要见此人一面呢?

情报:所在洛阳,购置厚礼花费20贯,司马冏好感+5,乐广好感+10,认识张泓、闾和、蔡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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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霅】
郑霅带着三十个弟子从江州出来,电光神速地向蜀郡赶去。
阿仁:“师傅,郡守那边怎么交待啊?”
郑霅:“笨,就说内人任性出走,我去追了。”
阿仁:“唉?师傅什么时候找的师娘,我们不是去追会赵姑娘的么。”
阿义:“赵姑娘就是师娘啦。”
郑霅:“还是阿义聪慧……赵姑娘本追随我行侠,不辞而别离开其父,如今其父死于兵祸,她要回去,我怎么能没有责任?江湖上行走,总是要有一个名分的,这次接回来,我就会向赵姑娘提亲的。”
阿仁:“哇,好啊好啊!”
阿义:“师傅,我们这一走,江州那边?”
郑霅:“我已经安排阿七在那边全权代理我了,张郡守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应该不会刁难,杜畴那边我也写了信的,就看他是不是一个豪杰了。”

众人行至垫江,暂住一晚。
郑霅:“从垫江出去,有三条路可以去蜀郡,我不能确定你们师娘走的哪条,所以明天我们分路。”
阿义:“怎么分?”
郑霅:“阿仁你带着九个兄弟从资中县南边的官道走,那里安全一些,但路程有点长,所以你走快点。”
阿仁:“好。”
郑霅:“阿义你小主意多,走资中、过牛鞥山道,距离近但路难走,路上注意安全。”
阿义:“明白。”
郑霅:“走资中北道穿五城入蜀,路上可能经过交战区,我自己带九个兄弟走这边。”
阿仁:“感觉那条路很危险啊。”
郑霅:“没关系,你们对师傅还没有信心吗?都早点睡,明早第一声鸡鸣时就出发,这一趟要辛苦一些了。”
阿仁:“不辞辛劳!”
阿义:“师傅放心。”
郑霅随后给两人各一封信,要求他们如果找到赵瑶,就将信给她,然后在成都汇合。

——江州县衙——
县令:“你们师傅怎么说走就走啊,这水贼的事情还指望他呢。”
阿七:“县君不用烦扰,师傅走前已经吩咐我转告于您,武馆会负责此事的,但揭榜出兵还需要等师傅回来,现在馆里人手不够。”
县令:“好吧,张郡守高度重视此事,希望你们师傅能快一些。”
阿七:“多谢县君宽限。”

——临江水寨——
水贼:“来者何人!”
侠士:“郑霅武馆的学徒。”
水贼:“哦,是江湖人士啊,来我家水寨什么事情!”
侠士:“我师傅有信要送给杜公。”
水贼们于是带着侠士入寨,又将信函送给了正在吃酒的杜畴。
杜畴:“郑霅那厮给我写信?真是稀奇,我来看看。”
杜畴仔细看了看信函的内容,脸色渐变,有些阴沉,侠士看的揪心,忽的一下,杜畴又大笑出声。
杜畴:“哈哈哈哈!”
水贼:“头儿,怎么了。”
杜畴:“来的就是客,弟兄们好生款待这位小侠,从今以后,没我的命令,江州郑霅的人不劫!”
侠士:“那杜公,师傅给您的请求?”
杜畴:“不着急,下次等他亲自来水寨一趟,我和他细说嘛。”

郑霅带着九个人路过了五城南郊的山丘,从这里可以眺望五城县的关隘,据说蜀中的张龟将军正带兵在哪里御敌,不知情况如何了,但一路走来,郑霅看到了很多难民,他们大抵是梓潼、广汉、涪县的百姓,或畏惧巴氐,或不愿接受长生邪教,这些人的逃难方向无非就是巴郡,刚好和郑霅的路线相反。
郑霅:“最是战祸害苍生……”
这一路上过来,多经过罗尚军的防区,或者是叛贼的活动范围,因此郑霅越发担心赵瑶的安危。
郑霅:“赶紧出发吧。”

郑霅的人马率先抵达蜀郡,于是先在成都大城的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侠士:“师傅,这一路上过来没打听到任何赵姑娘的消息。”
郑霅低头沉思,仔细想了想对策。因为赵瑶姑娘是去寻找父亲尸体的,很大可能会到刺史府,不如去一趟刺史府?于是郑霅安排弟子们在客栈等着,自己跑去刺史府。

——成都益州刺史府——
郑霅:“参见罗刺史。”
罗尚:“哦,你就是峨眉侠郑霅啊,刚才我听卫兵说有人要寻赵廞的女儿,我就猜到应该是你了,所以才让卫兵带你进来见我。”
郑霅:“哦?刺史竟然知道我等草民。”
罗尚:“是你的大名传遍蜀郡了,我幕府上的一位参军,就是那个赵义,他在绵竹前线写信回来,告知了你的事情,希望我提供帮助。”
郑霅:“真是感谢罗刺史,也多谢赵兄弟。”
罗尚:“哎,哪里话。那赵姑娘早你一日到的成都,直接冲到刺史府找我,当时吓我一跳,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女娃子呢!”
郑霅:“那赵姑娘人在何处?”
罗尚:“我已给安顿住在府里,既然郑侠士这么焦急,不如先去见见吧。”
郑霅:“谢过刺史。”

郑霅随仆人来到客房,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那熟悉的声音在吵吵嚷嚷。
赵瑶:“你们不能圈禁我,我要走!”
郑霅:“你可让我找的好生辛苦。”
赵瑶:“啊!你你你,你怎么找过来了。”
郑霅:“为侠者自有担当,你当初随我云游,回来尽孝道怎可不辞而别,实在是不合狭义之道。”
赵瑶:“……我是怕你担心……”
郑霅:“你这么一走,我不是更担心啊。”
赵瑶:“好吧,我的错……”
见二人互相埋怨,又互相体谅,那仆人知趣地离去了。
郑霅:“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赵瑶:“我走的官道,没什么盗匪,但我也是有武功的好吧。”
郑霅:“安葬好赵刺史否?”
赵瑶:“……家父……我来的时候,罗刺史已把家父按照礼节安葬,所以……”
郑霅:“罗刺史仁厚,既善待赵刺史,又把你保护起来,这份恩情可是不能忘却。”
赵瑶:“我知道。”
郑霅见赵瑶有些低落,知道那是又思念亲人了。
郑霅:“咳咳……”
赵瑶:“……”
郑霅:“赵姑娘……我……”
赵瑶:“嗯?”
郑霅:“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天非说不可。”
赵瑶:“说吧,什么事情?”
郑霅:“我……”
忽的从门外传来巨大的喊叫声打断了郑霅的话语。
阿仁、阿义:“师傅!!!”
郑霅:“……”
赵瑶:“阿仁阿义你们也都来了?”(惊喜)
阿义见师傅和赵瑶姑娘两人似乎在说话,于是很识趣地摸着脑勺往后退,也拉扯着阿仁,但阿仁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阿仁:“师娘你平安无事就好。”
郑霅:“!!!”
赵瑶:“师娘???”
阿仁:“哎?不对吗?”(懵逼)
郑霅:“啊哈哈哈,这个,报道上出现了一些偏差,咳咳!是这样的,赵瑶姑娘!我,峨眉郑霅,向你提亲!”
阿义意识到了场合的严肃性,连忙卷走了阿仁和其他弟子们。
赵瑶有些吃惊,随后扑通跪坐下来,忽的伤感起来,一时不知道如何答复。
郑霅赶忙扶起赵瑶,赵瑶靠在郑霅身上哭泣,说自己的亲人都死了,只剩自己一个人了,郑霅顿了顿,义正言辞地起誓:“我要一生一世保护你,我们两人当初越好共闯江湖,那就永不背弃。”
赵瑶:“嗯……”(低声)

郑霅陪着赵瑶又去了一趟成都郊外的赵廞墓,然后和赵瑶约定即日返回巴郡,在江州的武馆里结姻,两人第二天去给罗尚告辞。
郑霅:“这几日承蒙刺史关照,这份恩情草民难忘。”
赵瑶:“若非罗刺史……家父之事,乃咎由自取,也多谢刺史仁厚待之。”
罗尚:“哎呀,这就要走了啊?”
郑霅:“嗯,草民打算回江州和赵姑娘成亲。”
罗尚:“不如,就留在成都举办婚宴吧,就在这刺史府,我让小儿子罗延寿给你们主持仪式,多好啊。”
郑霅;“不可,自古哪有在刺史府办婚宴的,逾越礼节。”
罗尚:“蜀中侠士的婚宴在益州刺史府办,这才是最合适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郑霅:“这……”
罗尚:“另外啊,郑霅你也知道,这蜀中兵乱,正是用人之时,你不如就留下,帮助老夫训练兵士,共同抵御氐贼侵攻,保护蜀中黎庶。”
罗尚意在延揽郑霅,面子给的很足,恩情也很重,理由充分的难以让人拒绝,郑霅一时陷入了困惑,不知该如何答复……

情报:所在成都,赵瑶好感+40,罗尚好感+15,需要即刻答复罗尚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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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义】
——成都益州刺史府——
罗尚:“赵义来信跟我说缺兵缺粮,为之奈何?”
杜弢:“蜀郡也无多余兵勇,绵竹易守难攻,千余精兵足抵挡万人强攻,不可为之投入过多,而放松郫水防线。”
罗尚:“杜别驾讲的有道理,不过老夫知道子云统兵有一手,就给他拨五百人吧。”
杜弢:“刺史不可意气用事,五城和资中的守备还需要……”
罗尚:“哎呀,好啦,老夫知道这些, 五百人不是大问题吧,就这样了。”(摆手)
杜弢:“……”
罗宇:“杜别驾不要在意,父亲这么做自有道理的。”
罗尚:“哦,对了,赵义信笺里向我请求帮助他的一个朋友,叫做郑霅的峨眉侠士,要来蜀郡寻他出走的未婚妻赵瑶。”
杜弢:“可是反贼赵廞之女赵瑶?”
罗尚:“别驾知道这女子?”
杜弢:“不瞒刺史,属下在蜀郡曾见过这位姑娘,很是喜欢江湖游侠之事,和他父亲经常闹矛盾。”
罗尚:“哦,这样啊,总之子云信里说是赵瑶要给他父亲收敛尸首,既然别驾认识此女,那就劳烦别驾留心一下此事,若找到赵瑶就带来刺史府保护,那郑霅一定会寻到这里来的。”
杜弢:“诺。”
罗尚:“罗宇,给绵竹的五百人你跑一趟带过去吧。”
罗宇:“交给我吧,父亲。”

——绵竹关——
从事:“赵将军,这些事本月的账目。”
赵义:“嗯……”(过目)
从事:“如数上缴否?”
赵义:“如今形势紧迫,适当截留,用于军备吧。”
从事:“上面会不会追查下来。”
赵义:“数额不要太大就行,非常之时用非常之计策,你我保密,就无人知晓。”
从事:“属下明白……”
卫兵忽的带着刺史派来的使者进入,使者正是罗尚长子罗宇,现蜀郡内史。
罗宇:“绵竹县令赵义,家父让我带来五百兵士,编入绵竹守关军队,由你调遣,另拨军马三十匹,粮草若干。”
赵义:“真是天降甘霖,喜出望外啊,多谢刺史!”
罗宇:“子云将军,家父对你可是很有信心,还望你能练出强军,护我蜀民啊。”
赵义:“末将一定不负刺史期待。”

送走罗宇之后,赵义迫不及待地召集绵竹各队将领,开始宣布自己的练兵方略。
赵义一直带着三十位亲兵,这些人都是最初就跟着赵义的老兵,对赵义的训练方式很是熟悉,而且素质较高,于是赵义以这批人为主体,开始在绵竹新兵里推广训练阵法,又逐步加强训练力度,当然,大部分新兵蛋子吃不下苦,训练进展迟缓。
赵义的另一个创意是组建特种兵,依然是以三十亲兵为骨干,然后打算再遴选五十人,但新兵里能勉强符合标准的也不过二十人,赵义只好暂且拔擢这些人,让他们和三十亲兵编入一队,配发特制的兵器、装备,执行一种新颖的战术。好在赵义精通阵法军略,一通讲解和实操,一个月后,这五十人勉强掌握了特种作战要求,赵义满意地赐给他们番号“黑毦兵”,以借季汉白毦兵的威名。

期间赵义抽空巡查,召集绵竹的地主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获得一波援助,但依本朝兵制,赵义并无权限征募超额的州兵,且大伙忙于秋收,自然不可能离开田地,地主们纷纷表示愿意和赵义同进退,但大伙儿都积极缴纳了赋税和粮秣,战乱的时候大家日子都很难熬,总不能让大家再掏出压箱底的东西吧。赵义自然还没打算勒索,于是作罢,好在和诸多地主通了通气,这些人必要的时候也应该能提供一些帮助吧,至少赵义是这么看的。

兵士强化训练容易疲倦懈怠,但很幸运地,绵竹关这个月没有遭到任何来自贼人的袭击,不过月底的时候赵义听说北面涪县的氐兵邓定部调动频繁,意图不明,军中多有主张停止训练、保留体力的呼声。同时赵义也收到来自成都的信函,说是赵瑶已被官兵找到并保护起来,而郑霅也在第二天就到了成都,两人都在罗尚刺史那里做客,叫赵义放心。

情报:所在绵竹关,增加五百步兵,各队素质略有提升,关隘略微强化,练成“黑毦兵”五十人,统帅数量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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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峦陀】
峦陀认为自己的教众庞杂,分散在梓潼县和郊外几个乡村,难以有效管辖,于是决定派遣助手,按照自己的方法去统计造册,然后建立一个简单明快的征募和调度体系。虽说流民里文盲居多,但峦陀自己有着十分极高的政务处理水平,只需要十几个亲信教徒去记录教民分布情况和人口即可,自己一顿操作就把大略的体系编制完毕。
按照峦陀的构想,教民加上少部分未入教的流民,这四万多人将被按照宗族关系分门别类,并制定三个动员级别,用来决定有多少人去种地和生产,多少人去巡逻和训练。
于是峦陀安排自己信任的一位助手“道法”去各村负责此事。这个道法是早期入教的一位年轻医者,本籍陇西,拜入峦陀教门后得此法号,专门负责给教民制符看病,很得峦陀重视。

——梓潼长生教总坛——
刘洵:“灭晋军师,我有一事相托。”
峦陀:“将军但说无妨。”
刘洵:“眼下梓潼境内地主或逃或死,田陌皆由我部接管,流民也开始按照你的吩咐垦荒耕作,形势不错,但梓潼毕竟需要县令来治理,总不能一直都这样自治吧。”
峦陀:“将军这是何意?”
刘洵:“我的意思是,军师乃经世之才,不如在教众里培育个别人才,用来担任县令这种基层官吏,也算是为将来计。”
峦陀:“我知道了,这件事全权委托于我吧。”
刘洵:“我且要带兵出去打草谷,唯有后方粮秣供给不断,才能稳定前线将士军心,一切拜托军事了。”
峦陀:“祝将军旗开得胜。”

十几日后,道法回来了。
道法:“教主,四大片区都统核完毕,动员方略也给各区教民头领讲了一通。”
峦陀:“好,虽说不一定能保证教令完全通达,但至少可以建立有效的调度体系。”
道法:“另外就是……眼看秋收在即,官兵会不会过来劫粮啊。”
峦陀:“流民们为了求活团结在一起,气势如虹,官军想偷鸡摸狗,得先过了民兵那一关,不过还是让教众们提高警惕。”
道法:“我明白。”
峦陀:“另有一件事,我觉得梓潼需要一位县令专门治理,但眼下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你来赴任可有信心?”
道法:“这,徒弟没有治理之经验,如何当的县令?”
峦陀:“非也,你深明教义,又得教众爱戴,政务处理学习几日便能掌握,不必担忧。”
道法:“好,既然教主器重,徒弟也就不推辞了。”
随后道法便成为了梓潼的县令,刚好负责对接四大片区的教众,管理流民开展生产。

关于改良教义、吸纳蜀人一事,峦陀的进展并不顺利,一来梓潼杀地主分田地的政策令蜀中豪族对长生教政权十分恐惧和抵触,二来长生教教民大体为秦州人,本就和当地人有文化隔阂和敌视,三来峦陀并不擅长宗教玄谈,难以做出更有效的蛊惑。
至于巴氐那边,虽说李家和刘洵势处于同生共死的盟友状态,但对长生教很是抵制,相反的,李特当众驱逐了一个前来传教的长生教徒,借此示好蜀中天师道信徒,并和广汉的地主豪强打成了一片,和杀地主分田地的刘洵势的画风完全不同。
此事也就作罢。

月底的时候,刘洵等人领兵出征,梓潼东北片区却遭到官军劫粮,来袭的大抵是阆中衙博部,当地的教众结社严防,见有晋军来袭,自发抵挡,虽说牺牲不少,但却打退了敌军,还击杀一名小校,甚是鼓舞人心。不过,眼看七月份了,大规模的秋收即将开始,若今年没有灾害,梓潼的粮秣是能够让四万多人吃饱的,但谁知道晋军会不会发动突袭呢?

情报:所在梓潼,道法好感+20,初步建立对梓潼四大教区的管理,李特好感-5,政治熟练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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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洵】
——梓潼大营——
刘洵:“今形势严峻,诸位可有良策?”
窦洪:“梓潼险要,可以固守,依托长生教民,做长久计。”
瞿纲:“不可,晋军据有良田,长期对峙恐不利于我,应该倾巢出动,一战定干坤。”
刘淝:“我一切都听兄长安排。”
彭定康:“姐夫你说吧,我只知道打仗的事儿。”
刘洵捋了捋胡须,在军帐里踱步片刻。
刘洵:“我有一计,请诸位静听。”(拍案)
……
瞿纲:“甚好,当如此!”
彭定康:“巴氐愿意出力么?”
刘淝:“至少需要一个身份足够的人去说服李特大哥吧。”
刘洵:“你说的不错,的确需要够格的人,要不我……”
窦洪:“三弟不必亲往,为兄可前往广汉一趟。”
刘洵:“哦,大哥资历老,在陇右颇有名望,的确最为合适。”
窦洪:“定完成任务。”
刘洵于是把一封信交给窦洪,安排其转交给李特。

——广汉大营——
李特:“哎呀,这不是窦老兄嘛,欢迎!”
窦洪:“李大将军,别来无恙,这几日贵军度支可还足够,有需要尽管开口,你我两军乃兄弟之师,不分彼此。”
李特:“这才是我要说的话,来,吃酒!”
李流:“窦大哥此番前来可是有事商议?”
窦洪:“不瞒诸位,我家主公有信函要我转交于李大将军。”(递出)
李流接过信函,交给李特阅读,李特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遍。
李骧:“二哥,刘将军在信里讲了什么。”
李特:“刘家让我们出兵德阳,他们也会协助作战,以此打开局面。”
李骧:“我听说守德阳的是蜀人张微,年老无能,应该不难。”
李特:“窦兄,刘家兄弟对攻打德阳可有详细计划?”
窦洪:“还请李大将军屏退闲杂人等。”
李流:“哎,这里都是自家兄弟,不必……”
李特:“老四、老五,你俩带上营帐周围巡逻的兵士出去活动活动筋骨,我和窦兄弟单独谈谈。”
李骧:“好,我知道了。”
待两人带着其他卫兵走远之后,窦洪才将详细计划和盘托出。
李特:“妙!我看可以一战!”
窦洪:“李大将军一旦出兵,还请即可派人来告,我方也好配合。”
李特:“月底行动,就这么定了。”
窦洪:“祝旗开得胜。”


窦洪出使广汉期间,刘洵也没闲着,他造访了峦陀、邓定等人,又修书告知远近蜀人地主自己的“正义主张”,甚至说服峦陀派出长生教的医者去免费看病。
所谓的蜀人地主,主要指的是刘家在梓潼起义时,打土豪分田地导致一大批本地豪强亡命梓潼辖区的山峦或边界,他们家族关系盘根错节,凭借宗族力量构筑坞堡、结社自守,以人望吸引逃离县城的蜀人前来投奔,虽说不能威胁盘踞梓潼县城的刘家,但这些人也有兵有粮,是一股不能忽视的政治力量。
刘洵示好的举动有一些作用,毕竟当初赵廞之乱时,刘洵军势秋毫无犯给大家留下过深刻印象,所以坞堡主们都善待了刘家派出的使者,但长生教的邪教属性以及他们在梓潼执行的打土豪分田地政策令坞堡主十分抵触,所以大家也仅仅表态愿意和刘家井水不犯河水,并不愿意归顺刘洵,搞的刘洵很是苦恼。

——几日后——
教众:“峦陀老仙,法力无边!峦陀老仙,法力无边!”
窦洪骑着快马回营,一到梓潼县城,就听到街头上的教众在呐喊,这些收了第一茬秋粮的教徒看起来很兴奋,他们把功劳都归于峦陀老仙的指导。
窦洪:“若非我三弟,这些流民可能安全如斯?”(埋怨)
刘洵亲自在大营迎接窦洪,期待着窦洪带回好消息。
窦洪:“那李特爽快答应了主公你的请求。”
刘洵:“好得很,只需要等待他们出兵的消息。”
窦洪:“三弟,我这次去广汉有一些别的发现。”
刘洵:“哦,大哥请说。”
窦洪:“那李特很是油滑,居然已和广汉的蜀人地主打成一片,当地的坞堡主都到李特大营里宣誓效忠、互换人质。”
刘洵:“……”
刘淝:“什么,那李特曾寇略蜀人,之前还大掠成都,我家哥哥一向仁义,秋毫无犯,为啥豪强都和李特交好?”
窦洪:“原因很多,我也说不太准确,但大体来看,巴氐部众本就和蜀人语言风俗相同,且人数较少,可以为蜀人勉强接受,而他李特又没有像我们长生教那样打出均分田地的主张,两相比较,自然蜀人豪强多依附李特而远离我军。”
刘洵:“大哥说的不假,我部有陇右流民三四万,像李特那样只靠拉拢地主、收取贡赋是养不活大季家的,其中氐、汉风俗异于蜀人,难以融洽,且人数庞大,要生存就只能夺取蜀人豪强的土地。”
瞿纲:“不是,我听着怎么好像无解了,咋整啊。”
刘洵:“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目前梓潼周围的坞堡主对我们没有太大敌意。”
窦洪:“主公,借一步说话……”
刘洵:“?”(踱步)
窦洪:“现在梓潼的流民里很多都入教了,峦陀的威望如日中天,百姓多以峦陀为尊,怕是长久下去,公明你在军中的地位……”
刘洵迟疑片刻,眉头微微一皱,忽的又轻松地笑了笑。
刘洵:“眼下大敌当前,我们要同舟共济,哪里有空隙计算这些,此事休得再提。”
窦洪:“也罢。”
这时彭定康大大咧咧地跑了进来,看起来有事情要说。
刘洵:“大哥,你这趟辛苦了,下去休息一番吧,保留体力办大事。”
窦洪:“好,好。”(离去)
彭定康:“姐夫,卢水轻骑日夜操练,大家现在等着打仗,急的嗷嗷叫。”
刘洵:“你小子厉害,行,这次的大战你可要立功啊。”
彭定康:“嘿嘿,到时候你瞧好了!”

月底,刘洵一众如期收到了来自李特的信函“特已发兵德阳,敌守备坚实,急需刘家兄弟支援,望速速按计划行动。”

情报:所在梓潼,李特好感+5,梓潼境内各坞堡态度“中立”,智力熟练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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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宜】
皇甫宜对羁奴台的工作有了一些新点子,他认为屠各奴太多可能会让秦州重蹈齐万年之乱的复辙,于是差遣不多的衙役去统计购买奴隶的大户的情况,留一个备份档案,放在台里,以备不时之需,当然加派人手巡逻监视是做不到的,毕竟皇甫宜手里没有人手。
同时,天水的情况不是很好,但大家都习惯了这种重建的清苦,没有多大怨言,忙完羁奴台工作的皇甫宜决定发挥自己的能力,帮助郡守薛准找出一些快速恢复生产的办法,很快,皇甫宜就把自己的点子整理了好几摞竹简,亲自抱着去郡守府找薛准商议。

——冀县、天水太守府——
薛准:“唔……伯明你提的这几条都很不错。”(捋须)
皇甫宜:“那是不是可以马上落实?”(期待)
薛准没有立刻作答,只是翻找什么,片刻后拿出一本名册,然后递给皇甫宜。
皇甫宜:“这是?”
薛准:“天水各县在册衙吏统计。”
皇甫宜翻看着,看到各县都用醒目的字标注着“缺员”、“严重缺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头看着薛准。
薛准:“伯明你点子不错,就是没考虑到有没有人手去办的问题,咱们天水到处都缺基层衙吏,但这都算好的了,你问问你伯父就能知道,现在秦州其他各郡都是彻底委托乡绅自治的,其实这是好听的说辞,说白了就是默认当地的黑道人物代行职权。”
皇甫宜:“那……总有几条可以做一做吧……”(低语)
薛准:“嗯,没错,这个……免除徭役的,其实郡里一直在搞,毕竟现在人丁稀少,哪里还敢派发徭役,不过你能想到这一层,还是值得鼓励的。”
皇甫宜:“那其他几款?”
薛准:“构想很好,做不到。你看啊,郡里没有衙役,州兵又人手不足,所以这几个要巡逻的建议都落实不得;统核地方豪族品级人丁变动这个,可能会得罪一批人,谁都知道现在秦州乱哄哄的,这帮家伙既然愿意留在这里协助州里重建,那他们私藏一部分人口也是可以容忍的;至于给农户免费提供农具和物资的,州里也没有余粮,大家都是抱着过苦日子的心态留下的,不能想的太乐观啊。”
皇甫宜:“这样啊……”(失落)
薛准:“不过,开盐这个,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以前襄武有一处较大的盐矿,但后来动乱的时候接连遭到各路贼匪劫掠破坏,如今已经荒废,老夫觉得要是能弄到一股初始资金,然后动员邻县的豪强出丁,重开襄武盐矿,应该能给郡里提供可观的收益。”
皇甫宜:“太好了,那,明天就开始?”
薛准:“停,虽说这是个好主意,但老夫的后半句话是,郡里现在这笔钱也出不来。”
皇甫宜:“……”
薛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辛苦伯明你了,不如你再去找一下你叔父,或许他有好的对策呢。”
皇甫宜:“也是,那晚辈先告辞了。”

——冀县、秦州刺史府——
皇甫重:“伯明,你不去协办政务,跑我这里作甚。”
皇甫宜:“羁奴台的事本就不多,我前几日便办完,昨天侄儿把一些政务上的建议拿去给薛太守看了,他说大部分建议都没法落实,让我找叔父你看看。”
皇甫重:“哦,老夫瞅瞅。”(拿起皇甫宜带来的竹简)
皇甫宜:“……”
皇甫重:“长进很快嘛,这几条,嗯,很有见的!”(欣赏)
皇甫宜:“叔父过誉。”
皇甫重:“现实问题是缺钱、缺人,薛太守也没说错,大部分做不成,挺可惜的。”
皇甫宜:“对了,叔父,这是侄儿专门写给你的,还望看看能否采纳。”
皇甫宜递给皇甫重另一个竹简,上面写了政务之外的杂项建议,皇甫重逐一浏览。
皇甫重:“阴平道那个,不用太操心,那里难走得很,又有响马盘踞,假若有人妄图以之北上秦州,我们只需以逸待劳……况且,州里并无多余兵丁可用。”
皇甫宜:“侄儿明白了,那第二条和第三条呢?”
皇甫重:“老夫觉得可以,这个申请朝廷派发内地移民虽说有些难度,但可以尝试,至于说买晋人奴隶什么的就有些不可取了,眼下北方各州的胡人奴隶都来自逃难入关的屠各、羯胡,晋人都是朝廷的编户齐民,哪里找得到晋人奴隶呢!到邻州求援也是可以尝试的,凉州张轨有仁义之名,是一个选择……眼下缺得力人手,既然羁奴台没有太多事情,你不妨就替叔父跑跑腿吧。”
皇甫宜:“叔父尽管安排!”
皇甫重:“去姑臧向张轨交涉借贷钱粮和去京畿向朝廷申请移民,你挑一个吧。”
皇甫宜:“唔……”

情报:所在冀,政治熟练度+4,薛准好感+5,皇甫重好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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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明】
——蓟、幽州刺史府外——
孟明:“你,速去禀告校事府长史。”
衙役甲:“诺。”(小步走开)
孟明:“你,走那条小道,去告知枣军师这件事,尽量夸大其词。”
衙役乙:“诺!”(快步跑离)
打发走两人后,孟明带着剩下几个衙役继续在刺史府外围游弋,片刻后,见有人从中走了出来。孟明大略认出这就是之前进入府邸的“赵人”,于是招呼衙役跟上尾随。
孟明等人跟着这个神秘人走过一个街道后,却失去了跟踪目标,孟明大惊,以为是自己暴露了踪迹,打草惊蛇了?于是下令就在这个拐角附近大力搜寻。
孟明小队的动作惊动了不远处的刺史府,崔匡带着人手走了出来。
幽州别驾:“尔等何人!”
孟明:“禀刺史,我们是校事府的人,正在处理公事。”
崔匡听到了,走到别驾前面,用儒雅不失威严的语气讲话。
崔匡:“敢问这位小校,你们处理的是什么公务?”
孟明:“……刚才有一胡虏细作出没,我们正在追查。”
崔匡:“哦,这样啊,燕国地处北界,的确多有乌桓杂胡出没,你们辛苦了。”
孟明听到这里,作揖告辞,打算继续搜捕,然而崔匡却一把拉住了孟明,拉家常似地聊起了幽州治安形势,孟明甚是无奈,用眼神暗示周围的衙役继续搜查,自己应付崔匡,没想到崔匡旁边的那位幽州别驾抢先一步,召集孟明小队全体成员唠嗑,形势十分僵硬。
孟明和崔匡就这样扯皮了一炷香的功夫,等到校事府长史李斐带人过来才能解围,但之前跟丢的那个神秘人算是彻底跑掉了。
崔匡:“校事府的工作很是不易,昼伏夜出,诸位可要继续勉励。”
李斐:“啊,多谢刺史关照。”
崔匡:“对了,李长史,老夫看那个孟姓司马很有才干,可要多多提拔啊。”
李斐:“哎呀,你小子被崔刺史抬举了,有福!”
孟明:“卑职谢过刺史……”
校事府的人匆匆离去,刺史府的人也回去休息,这个街道拐角再次恢复了平静。

——枣嵩府邸——
第二日,枣嵩军师派人专门来校事府,钦点要孟明去一趟其私宅,说是有事要问。
孟明跟着几个衣着华丽的武士来到蓟最奢华的宅邸——枣府——这里不仅占地面积超过都督府和刺史府,而且仆人杂役数量庞大、内部陈设奢侈繁华,其主人枣嵩更是幽州出了名的富豪和贵人。
孟明蹑手蹑脚地走入枣府,在内院门口长了片刻,听到枣嵩传唤赶紧进去,弓着腰不敢抬头喘大气……枣嵩在两个漂亮的婢女陪伴下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开始了话题。
枣嵩:“听说,昨晚来给我报信的是你的人。”
孟明:“正是卑职……”
枣嵩:“嗯,报告的很及时,但貌似动作不太干净利落。”
孟明:“这个……主要是姓崔的妨碍公务……”
枣嵩:“废话,我当然知道崔匡捣乱了,但你怎么就能把人跟丢呢?”
孟明:“……卑职无能……”
枣嵩:“不必太过自责,这个算是功过相抵吧,但我看你面向不错,有才智,那姓崔的做事不检点,成天想着和都督对抗,你以后要给看紧了。”
孟明:“可是,校事府无权干预刺史府,恐怕下次又会被姓崔的……”
枣嵩:“也是,我看这样吧,我向朝廷举荐你当幽州从事掾,到时候进入刺史府里干活,可以方便地监视崔匡。”
孟明:“这么直接,崔匡会不会提防卑职。”
枣嵩:“你怎么问题这么多,我不是讲了么,那崔匡出自清河高门,自视甚高,迟早会露出马脚,你先进去不就行了。”
孟明:“……”
枣嵩:“好,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情报:所在蓟,武力熟练度+1,枣嵩好感+5,李斐好感+5,认识崔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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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略】
六月的骄阳似火,郑县的田陌起伏而不平坦,军屯士兵都需要爬山涉水耕作其间,杜略为了确保完成任务,不得不日夜冲锋在种田的第一线,监督所有军屯兵认真干活。
实际上,种田这种内政项目根本不是杜略所擅长的,为了提高收益,杜略写信给家父请教对策,好在杜锡懂一些运营之道,为了帮助儿子干出成绩,竟亲自跑来郑县视察,还提出了不少颇具建设性的意见。
这个月关中没有太多降雨,杜略一顿忙碌后,也就让郑县的粮食收入比预期高出一两成,但也够当地军屯兵自给自足。

张方决定亲自来检验军屯结果,但杜锡一听机打算提前回杜县。
杜略:“父亲真的不见见京兆尹张方?”
杜锡:“不见,河间王镇压义师,投靠专擅朝政的齐王,他的部将能是什么货色。”
杜略:“不能这么讲吧,儿子看他们搞的这个军屯就很务实。”
杜锡:“泰始律明确规定不准州郡地方军屯、私募,就是为了防患汉末祸端重演,老夫看这河间王偷偷摸摸搞军屯,是有割据的意图!”
杜略:“……”
杜锡:“你也只是暂且依附于这帮人而已,等朝局稳定,咱们父子俩就回洛阳,河间王野心勃勃,迟早要祸事,你最好不要太卖力。”
于是杜略只能自己准备好仓储和账簿,以迎接张方的巡查。

——郑县、军屯大仓——
司粮官:“为何仓库里没有多少余粮?”
杜略:“这个月干旱,兵士们食用之后剩下的已经不多。”
张方没有说话,亲自捧起一把粮食,闻了闻,然后放到嘴里嚼碎,点了点头。
杜略:“倘若天气稍微好一点的话……”
张方:“还不错。”
司粮官和杜略的扯皮被突然发声的张方打断,两人都望向面无表情的张方。
司粮官:“将军您是说?”
张方:“谷物饱满,质感尚可,说明军屯部队并未偷懒,本月关中乏雨,人尽皆知,不必苛责军屯校尉。”
司粮官:“将军您批评的是,在下学习到了。”
杜略:“末将没想到张将军如此懂得种田?”
张方:“我曾在河间当过农民。”
杜略:“啊……真是不可貌相……”
张方:“屯田校尉,我看若给你更多人手,假以时日,又有天公作美,定能五谷丰登。”
杜略:“过誉,过誉。”(内心:其实都是我爹会运营)
张方:“扩大军屯势必引起朝廷注意,我这段时间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找一家关中的高门大族,然后让军屯部队假装那高门佃农,去开垦京兆各处的荒地,当然那些荒地也会名义上暂归那户高门,实则为军队掌控,校尉你看如何。”
杜略:“妙计,这样应该既能垦荒囤粮,又能不违背泰始律,一举两得。”
张方:“我听说校尉你家乃杜县高门,名望浮于中州,可愿意说服宗族,用你杜家名义置办军屯呢?”
杜略想起父亲杜锡的立场,一时间陷入踌躇两难……

情报:所在郑县,政治熟练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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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
陆微认为上洛很重要,于是自荐前往,司马颙大喜,拜之为使节,以汇报工作、上供财赋的名义赴京。司马颙反复强调要低调行事,小心观望,尽快把准确的情报送到长安来,陆微连连答应。陆微向司马颙索要工费,司马颙于是给了二百贯用于度支。
做好其他的准备工作后,陆微又私下拜访了李含,希望能得到了一些建议。
陆微:“此行洛阳,主簿可有嘱咐的?”
李含:“无他,不要暴露目的即可。”
陆微:“洛阳可有暗桩与我配合?”
李含:“我们在洛阳还没有安插人手,恐怕还要你这趟办成此事。”
陆微:“……”(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让人恼火)
李含:“可还有事情?”
陆微:“不知主簿熟悉洛阳,或者有什么熟悉洛阳的人推荐与我?”
李含:“我并不太知晓洛阳事务,但听闻张方将军部下有一位名叫杜略的屯田校尉,曾在洛阳担任过几年的都尉,你可拜访一下。”

——长安、京兆尹府邸——
陆微:“见过张京兆。”
张方:“陆掾属,所为何事?”
陆微:“主公遣我上洛刺探情报,我想觅一二熟悉洛阳之人先了解些行情,也方便行动,而李主簿荐我来此。”
张方:“本守并不熟悉洛阳。”
陆微:“听说张京兆麾下有一屯田校尉名曰杜略?”
张方:“是有此人。”
陆微:“此人出身杜县高门,又任过两年的洛阳都尉,应该很熟悉京畿。”
张方:“哦?可是如此?”(转向郅辅)
郅辅:“禀将军,我那朋友杜略确实在洛阳履职过。”
陆微:“那么,张京兆可否给我一推荐信,让我去见见这位杜校尉?”
张方:“小事一桩,郅辅,你给写信吧。”
郅辅:“明白。”

——郑县、屯田大营——
陆微带着郅辅的推荐信来到秘密屯田地郑县,找到了挥汗如雨的杜略。
杜略:“这的确是郅将军的字迹……先生找我何事?”
陆微:“啊,听说杜校尉在洛阳任职过,想打听一二洛阳行情。”(这人一脸农民相,真的是高门么?)
杜略:“洛阳啊,先生问这个作甚?”(智力影响)
陆微随便捏造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假托自己要在办正事之余做些贸易,捞点外快,因为陆微言之凿凿,条理清晰(智力影响),杜略很容易就信服了。
杜略:“这样啊,行,且听我细说一番。”
于是杜略将洛阳街道、行情、衙役情况和盘托出。
陆微:“真是多谢杜校尉了。”
杜略:“举手之劳而已。”
陆微:“吾来时,观军屯之兵劳苦耕作,田间麦穗颗粒饱满,若无大灾,加之好雨,郑县今年必然丰收。”(政治影响)
杜略:“哦,那就借先生吉言了。”

陆微直接从郑县启程,一路沿大河向东,走官道行十五日抵洛阳城。说来这是出生寒门的陆微第一次来到这等天下名城,自朱雀门入城,街巷商埠繁荣景象令陆微咋舌,“三都赋之美誉未有浮夸耶!”
按照流程,陆微直接前往户部交付贡赋,然后前往朝廷替河间王汇报工作。
——洛阳、宣政殿——
陆微:“河间国掾属陆微,代河间王前来禀事,此乃河间王所写奏疏,请丞相一览。”(今日朝廷公卿列席者很多啊)
黄门郎将奏疏从陆微手中接过,递给司马冏。
司马冏:“嗯,文载所言孤知道了,看来关中形势尚可,贡赋可都清点完毕了?”
王衍:“户部都已核实,无差错。”
司马冏:“益州乱贼的事情,有无进展?”
陆微:“河间王已派衙博领大军征讨,相信不日就可将盗匪刘洵、李特的首级送到洛阳,还请丞相放心,专注对付关东叛贼。”
司马冏:“甚好,有文载替朝廷镇守潼关以西,孤可专注平叛耶!”
葛旟:“使者,河间王可有说过何时东出潼关勤王?”(这才是最重要的)
陆微:“中书监容禀,河间王有心为国效力,却苦于西南贼寇迭起、关陇垦荒乏力,但即便是尽发关中全部勇壮,河间王也已决定三个月内东出讨伐成都、长沙二王,还请朝廷放心。”
葛旟:“……”(素闻关中劲旅,怎就说的好像是缺人缺粮一样)
司马冏:“好!文载忠于国家,孤很欣慰,对了,使者你叫做陆微是吧,孤观你谈吐之间掷地有声,对时局江山评头论足,可是哪里之高门子弟?”
陆微:“卑职河间草民,并非高门。”
王均:“……”(又一个泥腿子,亏他刚才放厥词时,我还觉得有点厉害)
王衍:“……”(听说过河间王喜欢招揽寒士,没想到真是如此,这位宗室也不顾及一下颜面,整天就用些无名之辈)
司马冏:“……”(只是一个寒士而已啊,看来不堪重用)

陆微办妥了名义上的工作后,就开始了真正的任务,凭借杜略所告知的情报,陆微挑选了不引人注意且交通便利的客栈暂住,然后频繁前往铜驼街客流量最大的酒肆里打听消息,平日里听到的无非就是朝廷大军严阵以待,随时可以碾碎叛军之类的好消息,单从洛阳治安来看,也没有什么异样,甚至酒肆里下赌齐王必胜的人更多一些。虽说陆微企图接近宿卫驻地,但那里毕竟不是平常人可以出入的地方,因此没有打听到什么。陆微把所获的一切消息通过暗语写下,交予随行而来的马夫送回长安。
眼见就要七月了,朝廷亦暂未派大军出征,只是照例据守荥阳、河内之要冲,关东联军也没有具体的行动,毕竟秋收在即,没人愿意耽误收获。陆微需要决定是直接回长安,还是继续留下来暗中观察。

情报:所在洛阳(隐秘),智力熟练度+2(属性封顶导致溢出作废),魅力熟练度+1,司马颙好感+5,认识杜略、王均、王衍、司马冏、葛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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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崖】
——汲县、斥候营——
刘崖:“叔父,请拨付侄儿足额斥候,侄儿打算分道前往汲郡所属各地,绘制地形图、勘察重要隘口道路!”
刘渊:“成都王尚且只给我安排了两千兵力,倘若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恐怕兵力不足,若敌人来袭,岂不危险。”
刘崖:“……”(我觉得敌人不会马上来吧)
刘渊:“这样吧,伯峻,我且给你一彪人马,你稍作巡视就行,切记不要犯险。”
刘崖:“是!”(虽说人有点少,但应该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邺城、成都王府——
孟玖:“自大王发诏以来,邺城汇聚义士十余万,据冀州各地奏报,尚有大量豪杰竞相前来投效,正所谓正义在东军,大王振臂一呼,顷刻间就能除奸佞,廓清环宇,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司马颖:“哈哈哈哈,好!”
卢志:“……”(这死太监就知道拍马屁)
董洪:“……”(马屁功怕是冀州无人及)
和演:“……”(可惜大王就喜欢听这个)
石超:“启禀大王,家父已经安顿妥当。”
司马颖:“嗯,石崇先生不惜放弃洛阳的田产豪宅也来襄助本王,实在是大晋忠臣,你做儿子的,可要多学学你爹。”
石超:“末将明白!”
赵骧:“大王,秋收在即,眼瞅着我军人数与日俱增,我觉得应该新设若干义仓,才能确保决战时无忧。”
司马颖:“有道理啊,主簿你怎么看。”
卢志:“赵将军说的没错,应该责成冀州、青州、兖州近两个月派赴兵粮至邺,再让成都相董洪监督兴建义仓,等到邺城兵力超过二十万,再发大军西南而动,只需接战一二,徐徐而动,彼时齐王党徒定能不战自溃!”
司马颖:“好,好!主簿讲的最有道理!董相可愿意执此?”
董洪:“听凭大王吩咐,臣一定尽快建成义仓。”(这卢志又打发我出去跑腿干活,下次要抢先打发他出去才行)
司马颖:“话说,幽州至今没有义士来响应起兵么?”
和演:“王浚关闭州境、封锁消息,不准冀州人士前往招募义士。”
司马颖:“哼,那个狗东西,想作甚!?”
卢志:“是图谋割据自守而已。”(此事机要,还请大王屏退旁人)
司马颖:“那就诸位先行退下吧,我和卢主簿单独说说。”
众人于是各自忙碌去,独留卢志和成都王二人。
卢志:“启禀大王,臣派有细作潜入蓟,已和幽州刺史崔匡取得联系,崔刺史言及王浚图谋不轨,监视刺史府、控制州内舆论。”
司马颖:“这王浚胆子真肥,待我差遣大将前往讨伐!”
卢志:“大王莫要冲动,如今洛阳宿卫大军虎视眈眈,王浚自保而已,千万不能此时与之接战,等大局已定,再来收拾他也不迟。”
司马颖:“……”(也罢)

——共县——
刘崖作为骁骑儿,自有一身马术本领,带着三十斥候轻骑,自汲至共,朝夕巡视,侦查效率很高,虽说没能按照预期绘制大量的山川地形关隘图,但几乎做到了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北上人员。
当前成都王广募义从,导致冀州治安急剧恶化,太行山南段的河内山贼十分活跃,在山阳、共各地劫掠,留在此地的百姓深受其害,刘崖也发现那些种满粮食的庄家荒芜废弃而无人刈麦,令人可惜。
斥候:“报,共县西郊发现河内贼袭村!”
刘崖:“传令全队,急袭贼徒,解救村民。”
刘崖违背了刘渊的嘱托,擅自“多管闲事”,搀和到了当地治安事务里,掠村的和内贼不多,只有五十来人,正在村内作恶。
贼首:“嘿嘿嘿,姑娘就让俺爽爽呗!”
女子:“不要,啊!不要!”
民夫:“啊,我和你拼了!”
贼首一刀杀死民夫,然后开始欺侮村女。
贼兵:“大哥,村口有一队骑兵袭来,弟兄们没有防备,死伤惨重啊!”
贼首:“淦,官兵不都云集邺城么,哪里来的人啊,待我出去看看!”
此时刘崖带着轻骑兵袭来,速度之快令贼兵毫无招架。
刘崖:“吃我一剑!”
贼兵:“呃哇!”(毙命)
贼首:“看那为首的装束,是匈奴人,我日他娘的,匈奴人跑来给老子捣乱了,撤,弟兄们撤!”
刘崖:“再敢被爷爷撞见,定叫你有来无回。”
贼首:“哼,屠各杂种休得猖獗,老子回去告诉将军,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这一群乌合之众瓦解而去,幸存的村民簇拥着刘崖,跪拜谢恩,刘崖告诉村民们自己救人是刘渊的吩咐,于是村民们歌颂起了刘渊。

——汲县、斥候营——
刘渊:“你可给我闯祸了。”
刘崖:“……”(这是从何说起)
刘渊:“你是不是擅自出兵攻打了一队山贼?”
刘崖:“是有此事,侄儿还给获救的村民报上了叔父的名号,使我刘家得了当地民心。”
刘渊:“哎……”(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骂你)
刘崖:“……侄儿,做错了么……”
刘渊:“我曾告诫,晋人的事情错综复杂,你我匈奴自保即可,何必节外生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义从鱼龙混杂,前些日子你击杀的河内贼早先就投奔了孟超将军,孟超何许人也,那可是成都王最宠信的宦官孟玖的弟弟。这不,今早孟超的使者就来我这里谴责,说我唆使你攻杀他的部众,让我派你去朝歌给孟超当面道歉,不然就给成都王告状,说我们刘家攻杀友军、收买人心。”
刘崖:“……岂有此理!”
刘渊:“叔父我知道伯峻正义,但事已至此,还是去一趟朝歌负荆请罪吧。”
刘崖:“唔……”(不知该如何是好)

情报:所在汲县,统帅熟练度+1,武力熟练度+2,魅力熟练度+1,孟超好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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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陌】
四雄八骑七嘴八舌的讲着对策,但都是瞎说白扯,没有一个能讲到点子上的,石陌在众人中最为狡黠,于是建议动用黑道关系,发动土匪、流寇、山贼入伙,石勒大喜,觉得可以搞一搞,于是带着老弟去给汲大哥献策。
石勒:“老大,俺们的意思就是多搞一些黑社会的人入伙。”
汲桑:“哦!说得好,我咋没想到这一层呢,这是谁的主意,你?”
石勒:“是俺弟石陌想出来的。”
汲桑:“就是这小子啊,看着面相凶恶,是一个黑道好苗子,嗯,老子看好你,好好干,前途光明的很。”
石陌:“……谢老大!”(尼玛的面相凶恶)
汲桑:“这样吧,我听说北边襄国个小牧苑,招呼上弟兄们,跟我走一遭,先弄些好马来,然后再做打算。”

——襄国、牧苑——
汲桑:“小的们,给老子上!”
数百汲桑部响马一拥而上,攻占这个小小的牧苑,苑主事师欢出来求饶。
师欢:“各位爷爷放我们一条命啊,只不过是小吏而已,我愿献出苑内骏马!”
石勒:“哎?你是师欢么?”
师欢:“……??”(你是何人啊)
汲桑:“石头,你认识这牧马官?”
石勒:“老大,这个师欢是个好人,俺以前灾荒时去乐平给他当过佃农,他对俺特别好,给吃给喝,从不打骂俺,俺想求个情。”
师欢:“哦!你是当年那个羯奴……哦不,那个匐勒?”
石勒:“哎呀,是俺,是俺。”(搀扶跪地的师欢)
汲桑:“行啊,石头是老子得力干将,你小子既有恩于石头,老子自然连带宽赦,骏马交出,保你无恙。”
师欢:“哎呀,谢过大人咯!”
四雄八骑等带队入苑夺马,大家都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坐骑,很是开心。
石勒:“师先生,冀州现在到处招募义从,治安不好,你还是回乐平老家去吧,那里安全一些。”
师欢:“好,好,我马上回家,这次真的多谢你了,匐勒。”
石陌:“大哥,师先生一个人回去会不会很危险,这路上可都是响马。”(智力影响)
石勒:“也是……”(如何是好)
郭敬:“这样吧,我和师先生一起回去。”
石陌:“郭大哥要走了?”
郭敬:“实不相瞒,家兄在并州军队里任职,前几日来信叫我回去帮忙,所以……可能就不能继续和诸位兄弟干大事了。”
石陌:“……”(甚是可惜)
石勒:“郭老兄既然要走,俺也不好挽留,但将来若有机会再见,一定要叫上四雄八骑的兄弟们一起大喝宿醉!”
郭敬:“一定,一定!”
师欢:“……”(看不懂这帮人)

回到邯郸后,汲桑召集众人说事,汲桑已有了主意,他凭借现在夺来的战马,用骑兵去给南方林虑一带的土匪示威,胁迫这帮人入伙,大家都赞同,于是汲桑带众人南去。
——王阳帐——
石陌:“王大哥,你说这带兵打仗,有什么讲究啊?”
王阳:“我跟你说,关键是要有马,没有马,根本没法打仗!”
石陌:“……”
——夔安帐——
石陌:“夔二哥,听大哥说你是天竺人,可有什么天竺兵法传授?”
夔安:“莽!遇事不决莽一波,莽他妈的!”
石陌:“……”
——支雄帐——
石陌:“支三哥,我之前看你冲杀的很猛啊,可不可给小弟教导教导怎么打仗?”
支雄:“不要怕死,对,一旦你怂了,就没法带兵了,兄弟们就不跟你了啊。”
石陌:“……”
——桃豹帐——
石陌:“桃七哥,我觉得你很会打仗,要不说两句?”
桃豹:“你看啊,得快,对面还没看清楚你的动作,你呼啦啦啦的就来了,他们肯定不行了啊,要是给人看清楚动作,那就没戏了,苦战!”
石陌:“……”
几天的谈判和威慑后,林虑的匪首向汲桑纳了投名状,表示愿意加入义从,接受调度,但前提是以后抢劫带上他们,而且他们也能使用公师将军的名号。

——邯郸、公师籓驻地——
汲桑:“公师将军,我这一来一去,又拉出了八百人的队伍,如何啊。”
公师籓:“甚好,这现在义从是越来越壮大,谁的兵多,谁在成都王那里说话就硬气,兄弟你可是给我帮了大忙。”
两人开怀畅聊,吃着浊酒,就着猪头肉。
公师籓:“那个孟超,说是前几日招募了一批河内贼,结果在掠村的时候被刘元海的斥候队给杀了些人,两边闹得很僵。”
汲桑:“哦?刘元海可是那个屠各奴?”
公师籓:“别这么叫,人现在好歹是五部帅,在成都王面前也能说几句话,给外面听到了不太好。咱的意思是说,你家兄弟前日不劫掠了襄国牧苑,逐了主事,夺了军马么?”
汲桑:“……咋的了……”(你不是最清楚老子就是干着勾当的么)
公师籓:“没咋,就是说这几日动作小点,别让某部不识货的官军给撞上,到时候惹得一身骚,对你我都不好。”
汲桑:“行,老哥你说咋整我就咋整。”
公师籓:“再就是,成都王打算秋收后发动攻势,你找机会再拉几个队伍出来,到时候跟着我建功立业,少不了给你美言几句,转正一波。”
汲桑:“嘿嘿,那敢情可好,来,吃吃吃。”

情报:所在邯郸,统帅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1,汲桑好感+5,认识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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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人尽皆知的男装女娃】
慕容兰对段部的印象不错,自从逃婚至此,奇遇段文鸯,再就是女扮男装稀里糊涂地入伙,但这些年来,令支的生活令她十分满意。当初来的时候,段文鸯替她保守了性别的秘密,但纸包不住火,很多段部的人都怀疑慕容兰,最终段文鸯不得不承认,好在段部的头儿段务勿尘是一个开明的首领,收慕容兰为义女,不过自那之后,慕容兰依然保持着男装的习惯。去年的时候,慕容兰酒后妄言,说出了自己的家世,令段部众人大为吃惊,毕竟慕容部和段部没少打仗,两边都有一些血仇,但段务勿尘依然没有驱逐或惩罚慕容兰,而是借口“扣为人质”来安抚军心。
——令支、段城——
段涉复辰:“兄长,这都半年了,那个慕容家的女娃你还留着作甚?”(说是扣为人质,但也没见慕容的人畏惧咱们,怕不是慕容部还不知道此事呢)
段务勿尘:“……你不懂,这是晋人兵法,我自有计较……”(老夫收其为义女,这些年来也颇有感情了,怎可轻易加害)
段涉复辰:“……”(有这种兵法么?)
段务勿尘:“话说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事?”
段涉复辰:“哦,不,那个宇文莫圭遣使说媒,想把他的小女儿嫁给段文鸯,与我家缔结血亲。”
段务勿尘:“可以啊,那就派人去一趟肥和,告知老三,就让末波去吧。”
——肥和、乌桓骑兵营——
幽州都督王浚曾特批将辽西郡的诸多良田划为段部牧场,段务勿尘遂在这些地方建立骑兵营,这肥和县的骑兵营就是其中之一。
慕容兰:“看箭!”(搭弓射箭)
“嗖”的一声,锋利的箭矢就从段文鸯的盔帽边擦过。
段文鸯:“呼……你可毫不留情啊。”
慕容兰:“你动作快点,怎感觉你一直在放水。”(冲杀过来)
段文鸯赶紧规避,又用长枪挑开慕容兰的弯刀,三合下来,退后数步。
段文鸯:“……”(你一个女儿家,我怎可全力以赴)
慕容兰:“切……”(这家伙依然顾忌我是女儿身,看来要给点颜色瞧瞧)
忽然慕容兰猛然一击,段文鸯有些分神,赶忙避开,从马背上翻滚下去,甚是狼狈。
段文鸯:“过分了啊!”
慕容兰:“叫你轻视于我,下次还敢如此,定要你性命。”
段文鸯:“哼……”
段文鸯的四弟段秀在一旁观摩,而他们的堂兄段末波带着令支方面的命令赶来,刚好看到方才的比武。
段末波:“老五,我怎觉得你三哥放水严重。”
段秀:“我也看出来了。”
段末波:“为啥他要放水啊……”
段秀:“……”(你懂啥)
段末波:“……”(难道?)
段文鸯:“你俩嘀咕什么呢?这不是末波吗,来肥和找我何事?”
段末波:“文鸯,单于叫我知会你一声,那宇文莫圭要将他的女儿嫁给你,你父亲唤你尽早去令支,准备迎娶宇文部的女娃。”
段文鸯:“……”
慕容兰:“这么厉害,文鸯居然给宇文莫圭相中了啊?”
段末波:“哼,文鸯乃段部第一勇将,自然是驰名草原咯。”
慕容兰:“那为啥打不过我呢?”(智力影响)
段末波:“……”(这人是不是……)
段秀:“……”(别说话)
段文鸯:“……”(够了)
段末波:“那咱什么时候去令支?”
段文鸯:“我要考虑考虑……”
段末波:“沃日,这还需要考虑么,走呗!”
段文鸯:“其实我现在不太想结婚……要不末波你去替我给父亲说说?”
段末波:“啊?”(什么鬼)
段秀:“……”(难道……)
慕容兰:“……”(这人是不是傻,和宇文部的姑娘结姻都不去,我要不要给劝劝?)

情报:所在肥和,认段务勿尘为义父,效力于令支段部,所持金20贯.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17-10-13, 周五 22:00:56
皇甫宜  字伯阳
年龄 25
籍贯 雍州安定朝那
名门 皇甫谧之孙,皇甫童灵之子
职务 秦州天水内史、羁奴台祭酒
统帅 72
武力 23
智力 63
政治 40
魅力 60

1、天水内史政务处理
2、羁奴台祭酒政务处理
3、谋划上书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howpc1232017-10-16, 周一 17:36:50
陆微
谋士 - 基础属性:统帅24 武力31 智力100 政治88 魅力64
1.上不上洛好呢
2.吹水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17-10-16, 周一 20:09:24
刘崖
1、本质工作要做好
2、顺带做点好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17-10-17, 周二 21:53:49
石陌
1.招兵买马
2.勤学苦练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17-10-18, 周三 21:08:10
姓名:慕容兰
性别:女
年龄:二十多岁
出身:异族—鲜卑族
籍贯:辽东
背景:出身慕容鲜卑的一支,生活在辽东郡西的部落群体里;男扮女装离家出走后遇险,幸得段氏兄弟相救,现居于乌桓骑兵营。

统帅:40
武力:85
智力:40
政治:40
魅力:80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17-10-21, 周六 22:16:41
流民领袖刘公明

1调集军队 援助盟友

2写信

3一些杂项

4内务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17-10-21, 周六 22:21:50
孟明

剧情:当好棋子
个人:没事练练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17-10-21, 周六 23:03:15
萧睿 字文若
年龄 26
东海王司马越幕僚
统帅75
武力35
智力84
政治43
魅力63

回合2
指令 1 向王遂献策
       2 成,则修书一封 否 去集市购买宝具 参与练兵
       3 成 准备事宜 否 此项消去。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17-10-21, 周六 23:09:44
乱国
1、内政动作
2、著书立说
3、军政部署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17-10-21, 周六 23:56:31
赵义
1、改良版大练兵
2、确保粮草充裕
3、写写信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17-10-22, 周日 00:00:27
【郑霅】
1.小露一手
2.派遣门徒
3.行动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17-10-22, 周日 13:05:16
王均
校尉既有要事商,自当相见问何事
杯中有蛇乃心病,探望族兄求解惑
烦请抚军阅吾军,宴请三将以交心
洛阳集市购宝物,多与老婆谈谈心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17-10-22, 周日 20:23:21
李悠:

个人:与皇甫重薛准通信,练习武艺。

指令:1,内政问题,写几封信。

2,军队调动。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17-10-22, 周日 20:37:25
【慕容兰】

指令:
劝毛线,我不要去劝他;文鸯哥自己不想结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当年也是因为不想结婚才跑出来的,看现在自由自在的多好呀。
不过。。。万一文鸯哥也给逼得离家出走怎么办?
嗯。。。如果文鸯哥离家出走的话,那我怎么办?
要不找个机会问问文鸯哥,看看他毕竟向往什么地方,然后再和他说,如果要远行【离家出走】的话一定要带上我。
(https://gss0.bdstatic.com/94o3dSag_xI4khGkpoWK1HF6hhy/baike/c0%3Dbaike150%2C5%2C5%2C150%2C50/sign=0f2c27128826cffc7d27b7e0d86821f5/7af40ad162d9f2d3ef457564a3ec8a136227cce1.jpg)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17-10-22, 周日 22:00:57
皇甫宜  字伯阳
年龄 25
籍贯 雍州安定朝那
名门 皇甫谧之孙,皇甫童灵之子
职务 秦州天水内史、羁奴台祭酒
所在 秦州天水郡冀县
统帅 72
武力 23
智力 63
政治 40.4
魅力 60

当然是选择去凉州找张轨张世伯了! :em001
1、出发前准备一下
2、沿途要小心谨慎
3、找张世伯诉诉苦
4、若有可能回趟家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17-10-23, 周一 00:59:45
陈非
继续忽悠
四处忽悠
养名
努力找人
努力造人
主题: 永兴三年(302)七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17-10-23, 周一 13:51:45

(http://chuantu.biz/t6/85/1507453317x2890173783.jpg)
【孟明】
孟明满口答应了枣嵩,表示愿意为都督的大业做前驱,枣嵩对其很满意,赏赐了50贯,随后向都督府举荐孟明改任幽州从事掾。
枣嵩:“此人笨手笨脚,不可再留于校事府,恐延误搜捕异族奸细之重任。”(听说刺史从事掾空缺了一个名额,这正是打入我们眼线的时机)
王浚:“台产所言有理,汝以都督府名义致函崔刺史,望其准之。”
——蓟、刺史府——
孟明前来报到,却不见刺史崔匡,只有那日见过一面的幽州别驾李浑。
李浑:“你就是王都督特别推荐的那个从事掾么?”
孟明:“正是卑职孟明,今来赴任述职。”
李浑:“好,本官知道了,你去东阁签到履职吧。”
孟明:“……??”(这还没见到刺史啊)
李浑:“汝还不走作甚?”
孟明:“诺……”(看起来刺史府众人防我甚严)
李浑:“……”
——刺史府东阁——
校尉:“汝便是新来的从事掾吧。”
孟明:“正是。”(开始签到)
校尉:“哎?看着眼熟啊……汝不就是上个月来府外搜人的那个校事府司马么?”
孟明:“……”(签完赶快离去)
——崔宅——
李浑:“府君,那新来的从事掾今早来过刺史府了。”
崔匡:“老夫知道了。”
李浑:“既是校事府司马,又突然被调来刺史府,我推断此人定是王浚之耳目!”
崔匡:“……”(老夫岂能不知)
李浑:“何故刺史不表态拒收此人耶?”
崔匡:“老夫和王都督也算同朝为官,又久在幽州共事,政见不同却也没必要闹得太僵,此人不过一司马尔,即便入府就职从事掾,又能产生什么影响,别驾不必过于忧虑。”
李浑:“……但愿如此……”(刺史仁厚,不知是福是祸)

孟明履职以后,在幽州刺史府里兢兢业业,低调做人,从未和都督府的人接触联系过,久而久之在府里获得少许立足之地。李浑见孟明鲁莽耿直,又在政务上笨手笨脚,于是改任其负责训练刺史府卫兵,以观成效。
——刺史府校场——
孟明:“往这边砍,对!”
士兵:“喝!”(挥砍)
孟明:“不是这样的,我给汝示范,看好了!”
孟明接过短刀向前横断砍去,“呼”的一声,刃风袭来,兵士皆惊佩。
士兵:“从事威武!”
孟明:“哼……”(总算是干起了我擅长的事情)
李浑:“……”(这厮竟武艺不错,倒是个好把式)
孟明:“下官见过别驾!”
李浑:“浩然,汝倒是武功不错,师从何人啊?”
孟明:“嘿嘿,下官出生寒门,没有老师教导,只是天生蛮力而已。”
李浑:“……”(果然寒门多匹夫)
孟明:“别驾有何见教?”
李浑:“虽说未有从事掾专司练兵之先例,但汝之情况特殊,倒也可以多事军务,待会儿我去给刺史说说你的情况,或许能让汝负责州兵训练,可愿意否?”
孟明:“哦哦!那下官可是感激别驾提携!”
李浑:“好……”(寒门果然贪慕权力,或许可以为我所用)
——崔宅——
崔匡:“这十余日来,汝一直在考察那新来的从事掾,可有见解?”
李浑:“不瞒府君,吾观那人出身贫贱,力大无比,却头脑简单,而且十分渴望升迁,或许……能为我们所用。”
崔匡:“细细说来。”
李浑:“这个月来,这孟明并无异常举动,且校事府司马改任刺史从事掾乃是升迁,吾见其甚是满足,又喜好敛财,胸无大志,应该可以拉拢。”
崔匡:“那此人就继续交予汝来调遣,老夫便不用顾虑此事了。”(看来此人只是一小人而已,不足为虑)
——都督府——
王浚:“台产,上次你推举调任从事掾的那个校事,有没有传出来什么消息?”
枣嵩:“并无有情报流出。”
王浚:“哎,吾就说过,细作之类的手段不能成事。”
枣嵩:“都督,并非如此。”
王浚:“哦,何解?”
枣嵩:“那人既原为校事府司马,仓促入府任职,自然会遭到崔匡等人猜忌,刺史府上下防范,肯定是无所收获的,吾已安排其不必急于和吾联系,那崔匡自视甚高,从来都不屑与寒士为伍,久而久之麻痹大意,吾等安插的这枚楔子才有发力的机会。”
王浚:“台产果然多谋。”
枣嵩:“吾听说那成都王遣使来问责于都督了?”
王浚:“没错,今早来的,被吾以鲜卑乌桓掠边、幽州军务繁忙为由给搪塞走了。”
枣嵩:“……”(不知成都王的使者会不会和崔匡有联系)

孟明一直在负责训练刺史府的卫队,在受到李浑的重视之后,又被派去兼任二千州兵的教头,看起来是得到了刺史府的重视和信任,但实际上似乎离刺史府核心管理层越来越远,不禁令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幽州州兵实际统帅是都尉崔毖,此人乃崔匡的族弟,皆出自清河崔氏之高门,孟明名义上作为从事掾,与之并无隶属关系,但既要训练州兵,自然需要和崔毖搞好关系。州兵校场在蓟东郊的空旷地,距蓟城尚有十里路程,州兵组织为对半分队,一千人为一大队,往下再逐层对半细分,其中实际控兵的是两位千人队长,孟明初来乍到,还需要和州兵深入接触,但总是住在十里开外的郊区,恐怕不是长久之策,总的想点办法才是。

情报:所在蓟,智力熟练度+1,认识李浑、崔毖,枣嵩好感+5,获得特技健硕(lv1)

(http://chuantu.biz/t6/86/1507515288x2890173783.jpg)
【萧睿】
——下邳大营、王遂帐——
萧睿:“王将军,末将苦思冥想数日,忽然生出一策,可智取扬州、生俘郗隆。”
王遂:“哦?还有如此谋略,汝说来听听。”
萧睿:“本月淮南秋收,山桑、怀远、龙亢、当涂各地百姓肯定在田间忙碌,我军可派若干小队前往劫掠。”
王遂:“这不就是寻常的劫粮之策么。”
萧睿:“容在下说完,劫掠之外,另由末将带队一支奇兵,混入逃难的淮南农民之中,趁乱入城蛰伏,等时机成熟可里应外合,拿下郗隆。”
王遂:“……”(此计风险很大)
萧睿:“王将军觉得计谋不成?”
王遂:“吾有一二疑惑。”
萧睿:“将军请讲。”
王遂:“郗隆乃国朝宿将,深谙兵法,岂能不知你会七月劫粮?再者,我兵士皆徐州军户,所操口音迥异于淮南之人,如何混迹其中而不被察觉?”
萧睿:“将军果然高见,睿也想到过这些,于是有些许应对之计。”
王遂:“讲。”
萧睿:“派赴军中敢死之士前往劫粮,只求扰乱收粮秩序,不求能全身而退,口音一事,睿打算找些扬州客商,专门给细作队进行培训。”
王遂:“……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智力影响)
萧睿:“王将军可准睿的计策?”
王遂:“唔……吾允许你去军中选拔一百人,并入你部,一切计划由你的部曲去执行。”(还是觉得太冒险了,就让这毛头小子自己去试水吧)
萧睿:“……也可,谢过将军。”(看来王遂很是慎重)
——萧睿帐——
副将:“将军,下官已按照您的吩咐,在军中宣传招募死士,但几日下来,没有人敢过来投效。”
萧睿:“这是为何?”
副将:“……”(军户当兵都是为了一口饭,将军您公然说要招募死士,谁敢来啊)
萧睿:“不如这样,换一个说辞,就说本将要特招亲兵,需要勇武有胆之人,顿顿有肉吃,待遇高于其他士兵一级。”(智力影响)
副将:“诺!”
吴老板:“请问这里萧将军之处吗?”
萧睿:“是吾的军帐,汝是?”
吴老板:“小民姓吴,是往来于徐州、扬州之淮南客商,奉王遂将军征召而来,说是萧睿将军找我有安排,不知有何能帮得上将军的?”
萧睿:“哦,原来是淮南客商,来得好,汝可精通扬州各地方言?”
吴老板:“除却会稽郡以南山越诸语,吴人之语小民都会些。”
萧睿:“甚好,吾急需帐下士兵学会淮南话,还请吴老板帮忙。”
吴老板:“愿意效劳。”(不知这将军要士兵学淮南话作甚)
——细作营——
萧睿:“你们几个,都是萧某之亲兵,从今日起,要全力以赴跟着吴老板学习淮南话,一定要学的有模有样,明白没有!”
士兵:“哦哦!”(不懂为啥要学)
萧睿:“吴老板,交给你了,若有问题还请来找我。”
吴老板:“将军放心。”(这要如何教)
一连十日,那些萧睿亲兵组成的细作营都在跟着吴老板学习淮南话,但据吴老板反馈,学习进度不是很好,萧睿于是亲自过问。
萧睿:“为何学不进去。”
士兵甲:“启禀将军,我等不知为何要学貉奴土话,大伙多有抵触。”
士兵乙:“而且才这么几天,哪里学得会。”
萧睿:“……”(竟是这种理由)
吴老板:“……”
萧睿:“这样吧,吴老板,你先下去休息,吾给这些兵士们训话。”
吴老板:“小民明白。”(看来要说很重要的事情)
萧睿:“既然这里已无外人,诸位又都是我萧某亲兵,萧某也就坦诚相待,吾打算亲率诸位潜入寿春,若不习得淮南口音,如何混迹其中不被察觉?还请诸位奋力学习才是。”
士兵甲:“……”(这不是细作干的事情么?)
士兵乙:“……”(听起来好危险)
萧睿:“怎么,诸位有何看法,可以讲出来。”
士兵甲:“将军,我等军户出身,既吃皇粮,自然要为国杀敌,但……”
萧睿:“但什么?”
士兵乙:“但我等既没犯法,又未作孽,何故让我等干细作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士兵甲:“还请将军放过我等,我等愿遂将军战场杀敌,但不想被人瞧不起。”
萧睿:“……?!”(这可如何是好)
萧睿:“军令如山,萧某届时会率先以细作入城,谁若不服,可领军法处置!”
士兵甲:“……”
士兵乙:“……”
萧睿:“都服从命令了?那就好好学习淮南话!”(只能先行威压了)
士兵甲:“我等……请求加派伙食。”
士兵乙:“提高待遇……”
萧睿:“……可以,这些萧某可以答应。”
萧睿总算安抚好了亲兵部众,但为此不得不请求王遂给自己的亲兵增派猪肉、提高待遇,王遂看在兰陵萧家的面子上许之,萧睿于是欠了王遂一份人情。
——兰陵、萧家——
萧朗:“文若来信,说他已向东海国献策,要亲自带队智取郗隆,希望我们准备好陈粮,一旦淮南饥荒,可以抛售大卖。”
诸葛氏:“这孩子还是如此胆大,老头子你怎么看。”
萧朗:“老夫看他胆大的过了些,郗隆用兵,江淮皆知,如此冒险实在是令人担忧。”
诸葛氏:“那你当爹的也不劝劝他。”
萧朗:“哼,老夫要是劝得住,他还会去投效东海王?还是通知几位萧氏亲戚,赶快准备粮秣吧。”
——建邺、甘宅——
潘滔:“季思,别来无恙。”
甘卓:“仲阳兄,什么风把你这等贵客从徐州吹来了?”
潘滔:“哎呀,贵什么贵啊,一天到晚被讨贼之事烦死了。”
甘卓:“呵呵……仲阳兄忠于国事,令人佩服啊。”(看来这潘滔别有用意)
潘滔:“吾之侍奉东海王,君有所忧,臣当谋之,自然不得安乐。”
甘卓:“君可试言之,卓若能帮得上忙,自然尽力。”(不如直接问吧)
潘滔:“季思兄爽朗,实不相瞒,郗隆拥齐,倒行逆施,东海王有讨伐之意。”
甘卓:“郗隆据守寿春,东海王自徐州出大兵南下,岂不是手到擒来?”
潘滔:“非也,郗隆知兵,盘踞大江两岸,若不一击制敌,恐流毒无穷。”
甘卓:“哦?”(看来是要请我江东人士出手了)
潘滔:“那丹阳守乃郗隆女婿,一旦寿春战起,此人招募江左诸公,诸公是应,还是不应呢?”
甘卓:“这……”(竟打算拷问于吾)
潘滔:“与其坐等祸事降临,季思不如早做打算。”
甘卓:“请仲阳为我谋!”
潘滔:“季思如今是丹阳主簿,又广结江东诸公,不如密谋一番,使诸公召集宗部,待丹阳守麻痹大意,合力一击,驱逐郗隆势力,恢复正道秩序耶!”
甘卓:“可那郗隆名义上受丞相重托,吾等江左人士起而攻之,岂不类同谋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件事怎么算,万一将来回头把我们坑害了?)
潘滔:“滔自然不会害季思,东海王已派人前往邺城,借成都王请旨,以清君侧论江左诸公未来的行动,事成之后,诸位都是戡乱功勋,还能少了功名?”
甘卓:“可有东海王亲笔信?”
潘滔:“哈哈,吾闻季思缜密,今日得见果然如此!这是东海王手书。”(这甘卓名不虚传,多亏临走前向主公讨要了亲笔信,否则计不成矣)
甘卓:“……”(笔迹确是司马越的,看来潘滔没有算计于我)
潘滔:“季思可还有顾虑?”
甘卓:“是吾多虑,还请仲阳见谅,明日吾便前往乌程拜访周处,共谋大事。”
潘滔:“好,那滔就在徐州静候佳音了。”
——王遂帐——
王遂:“文若,这月底将至,淮泗粮秣收割将进尾声,你那计策可开始行动了吗?”
萧睿:“之前锻炼亲兵花去不少时日,实在惭愧,现在已可以出击。”
王遂:“善,那宜早不宜迟,这就带队出征吧。”(吾倒要看看名门的兵法是怎样的)
萧睿:“诺!”
——萧睿帐——
萧睿:“各部就位否?”
士兵:“皆准备得当!”
萧睿:“听令!一百骑兵自淮泗南下,沿途劫掠村社,焚毁田陌,破坏贼军秋收!”(掷出军牌)
骑兵长:“得令!”
萧睿:“亲兵队二百人本将亲自统领,取道蕲县南下,策应骑兵队!”(掷出军牌)
亲兵:“诺!”
——蕲、萧睿营地——
斥候:“报告将军,骑兵队进展顺利,自山桑南下,沿途劫掠,淮南人开始南逃。”
萧睿:“甚好,告诉骑兵队,让他们继续南下,制造混乱。”
斥候:“诺!”
萧睿:“我部立刻袭击蕲县村社,配合骑兵队行动!”(且看我智取郗隆)
——二日后——
斥候:“报告将军,龙亢传来消息,我军劫粮之骑兵队遭遇寿春军重创,损失惨重!”
萧睿:“什么!?”(这郗隆出兵竟如此迅速,是我低估他了)
萧睿:“骑兵队残部去哪里了。”
斥候:“貌似向北逃窜,可能回下邳去了。”
萧睿:“……”(该死,果然诱骗来的敢死队靠不住)
亲兵:“将军,我们是继续往下进攻,还是撤啊?”
萧睿:“……”(冷静,冷静,不能慌乱)
亲兵:“将军?”
萧睿:“啊?哦……对,蕲县百姓可都南逃了?”
亲兵:“本地人被我们吓坏了,他们舍弃农田,拖家带口地往寿春跑。”
萧睿:“……”(虽说计划出现了偏差,但我军尚可以伪装成蕲县百姓向南移动,大有机会伪装成难民混入寿春,只是目前来看,风险甚大,不知是否值得一试)

情报:所在蕲县,统帅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2,获得特技间谍(lv1)

(http://chuantu.biz/t6/85/1507465829x2890173783.jpg)
【峦陀】
——梓潼、长生教总坛——
道法叩门而入,只见峦陀大和尚正在道符上写着什么。
峦陀:“哦,道法啊。”
道法:“刘将军他们带兵出发了。”
峦陀:“我知道了……”(希望能顺利)
道法:“教主让我思考的事情我想过了,依然没有头绪。”(政治影响)
峦陀:“……”(构建一套基层教众管理体系有这么难么?)
道法:“徒弟需要教主指点。”
峦陀:“好吧,这件事我协助你办……你先在教众里寻找机灵点的,一旦发现,即推荐给我,我自有安排。”
道法:“明白。”
峦陀:“长生教普度众生,有云‘打土豪分田地’,诛杀豪强是应该的,但不能牵连蜀人百姓,他们是拉拢的对象,是受蒙蔽和压迫的袍泽。”
道法:“徒弟知道这些,会在医人时多加宣扬。”
峦陀:“……”(我教在蜀人心中地位很是微妙,还需一点点地团结群众啊)
之后峦陀试图模仿罗尚的笔记写信误导衙博,但苦于模仿不来罗尚的书法(无高级书法技能)、也没找到让教徒假装成使者混入阆中的办法(智力影响),只好作罢。
——梓潼街道——
峦陀蒙面长袍,带着几名道行比较深厚的护法,来到热闹的街巷上,在教众的簇拥和围观下,峦陀忽然举起双手,弓着腰,然后猛然挺直,袖子里飞出许多道符。
教徒:“喔!”
峦陀:“吾看到了!在那里!”(伸出手,开始狂奔)
教徒:“喔喔!”
峦陀:“哈!咿呀!”(挥舞着宝剑)
教徒:“喔喔喔!”
峦陀:“大乘如来菩萨、拯救万神的烈火金刚、三千万胡天罗汉、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孔夫子和武侯大帝,列尊显灵于苍穹,吾等长生教民人人有田,世上再无饥馑灾祸!”
教徒:“峦陀老仙,法力无边!”
峦陀:“嘛咪嘛咪哄~啊,吾看到了,独一灵王,十八天救世主,就是刘氏真君啊!”
随着峦陀“失去意识”,并由护法们代为宣告救世主附体,一场浮夸而聒噪的宗教闹剧落下帷幕,盘踞梓潼的长生教民看的十分爽,大家高呼着朗朗上口的宗教标语,在亢奋中宣泄对官府和世道的不满。
——教主密室——
峦陀:“呀!轻点,轻点!”
道法:“……”(教主刚才何必那般卖力,竟为此闪了腰)
峦陀:“刚才我宣示的新教义,汝可记下了?”
道法:“大体记住的。”
峦陀:“一定要记好了,然后给教民们宣讲下去,独一灵王钦定的救世主便是刘家人,自高祖、光武帝至昭烈帝,无一不是。”
道法:“为何独一灵王没有钦定教主为救世主?”
峦陀:“……天机不可泄露……”(智力影响)
——涪县、长生教集体农场——
教徒甲:“哎呀,收了一整天的粮,累死人了。”
教徒乙:“还好,多亏赶在太阳落山前收完这茬,今冬不至于挨饿。”
教徒甲:“嘿,今晚吃顿好的,走,老王。”
天色渐暗,教徒们围着篝火吃饭,听主教宣讲教义。
……
赵义:“诸位,前方就是邪教盘踞之地,请务必全力以赴,为蜀地父老解忧!”
绵竹兵:“吼吼!”
教徒甲:“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官军杀过来了?”
教徒乙:“……哇,真的是哎,快,招呼袍泽们和他们拼了!”
千余晋军冲入防备空虚的涪县农场,恰好活动在这一片的邓定已率军前往别处,当地教民虽团结奋战,但毕竟只是民兵,平时分散行动,又夹杂大量妇孺老少,纪律涣散,战斗力不比绵竹之兵,形势开始不利于长生教众。
涪县主教:“大伙儿随我来这边,一定要守住大仓!”
教徒甲:“走这边,快,带上兵器!”
年迈教徒:“呃啊!”(被杀)
教徒乙:“看我给二叔报仇!”
教徒甲:“老王,回来啊!”
教徒乙:“峦陀老仙,法力无边!”
这个长生教徒冲杀过去,手中的长矛却不能刺穿晋军先锋的盾牌。
教徒乙:“哇,这是什么啊!”
黑毦兵:“坚如磐石,动若泰山,杀!杀!杀!”(挥刀)
教徒乙:“咳!”(被杀)
涪县主教:“可恶,都进来,据守大仓!”
……
副将:“将军,邪教徒都进入大仓了,那里只有一个口子,强攻恐怕玉石俱焚。”
赵义:“哼……放火。”
副将:“……那里头可有不少妇孺呢……”
赵义:“兵贵神速,怎可对邪教徒手软!?”
副将:“诺!”
晋军一把大火,点燃了木质的大仓,粮食和干燥很快被引燃,火势蔓延,晋军看住唯一的仓门,教众突围不能,数百人活活烧死,其中多有老者和妇女。
副将:“大仓被毁,我们只劫获部分粮秣。”
赵义:“……走!”
——梓潼、长生教总坛——
峦陀:“神马!?”
道法:“教主不要激动。”
峦陀:“咳咳咳,我涪县大仓被烧,一千教众被杀,我能不激动?”
道法:“……”
峦陀:“邓定怎么回事,他不是守那里的么?”
道法:“邓将军八天前奉刘将军令前往汉德、白水一带了。”
峦陀:“哦对,我他妈居然给忘了……”(头痛,头痛)
峦陀:“不能慌乱!道法,快去一趟汉德,招邓定将军回来,以防晋军深入扫荡,我亲自去主持梓潼防务,快!”
道法:“哦哦,好!”(飞奔出去)
——梓潼城楼——
教众:“峦陀老仙,法力无边!”
峦陀:“……”(梓潼守备严整,我不相信敌人敢冒险来此)
斥候:“报告老仙,方圆二十里内无敌袭,梓潼辖下农场亦没有发现敌迹。”
峦陀:“好,辛苦了。”
斥候:“峦陀老仙,法力无边!”
——汉德、邓定军势——
道法:“总之,情况很紧急。”
邓定:“淦,这赵义竟然趁着老子不在过来劫粮杀人,啊啊啊,日他三代祖宗!”
道法:“还请将军速速返回。”
邓定:“行,老子知道了,你快去给大国师通知这边的情况。”
邓定:“弟兄们,南返,咱们的袍泽被杀了!”
邓定部士兵:“报仇!报仇!”
——梓潼、长生教总坛——
使者:“报大国师,刘洵将军带来消息,说‘计划’进展十分顺利。”
峦陀:“……好,我知道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护法甲:“各教区秋收情况已经送上,教主阅览。”
峦陀:“……”(除却涪县损失大仓一座,其他各处粮食基本丰收,尚能勉强让大军对付两个月)
道法:“教主,不好了,邓定将军南返了!”(匆匆跑来)
峦陀:“我不就是叫你去通知邓定将军南返,有甚不好。”
道法:“不是……邓定将军嚷嚷着给父老乡亲报仇,攻杀到绵竹关去了。”
峦陀:“……”(沃日!)

情报:所在梓潼,智力熟练度+1,政治熟练度+2,魅力熟练度+1,获得特技装神弄鬼(lv3)(清谈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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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洵】
——刘洵自宅——
彭氏:“夫君又要出战?”
刘洵:“嗯……此行凶吉难测,有些话要说予汝听。”
彭氏:“既有定康随军,自然旗开得胜,怎能说出此话,夫君还需自信。”
刘洵:“也是。”(算了,还是得胜归来再说吧)
彭氏:“夫君莫不是想说,如今而立之岁,竟无后嗣乎?”
刘洵:“……”(竟被夫人猜出)
彭氏:“不瞒夫君,道法和尚前日给妾身诊疗,说是已怀上孩子。”
刘洵:“何故今日才告知于吾!”
彭氏:“担心夫君有所挂念,不能全力奋战。”
刘洵:“……”
刘洵:“既是如此,夫人便不必担忧了,待吾和弟兄得胜归来,再给孩儿命名。”
彭氏:“静候佳音。”
——梓潼大营——
众将领已集结于帐内,刘洵和彭定康二人掀开帐帘,大步走入。
刘洵:“诸位兄弟,李家已经行动,德阳激战正酣,时不我待,诸位之部曲可都准备好了?”
窦洪:“左部就绪。”
瞿纲:“右部就绪。”
刘淝:“后卫队已准备妥帖。”
彭定康:“先锋营随时可以杀出。”
刘洵:“甚好,兵贵神速,出击!”
——涪县、邓定大营——
邓定:“刘洵来信,唤老子前往汉德、白水诱敌。”
杨大虎:“将军,我们走了,涪县的家小和教徒们怎么办?”
邓定:“你是担心绵竹敌军来袭么?”
杨大虎:“是啊,万一……”
邓定:“慌什么,老子听说赵义日夜操练兵马却不知如何作战,恰逢秋收在即,晋人肯定忙于收粮,尚且还需防范我军袭击,何患来袭?吾等速去速回,绝无大碍。”
——广汉南郊——
斥候:“将军,前方就是费家构筑的坞堡。”
张龟:“哦,这一路上还算顺利,我与这费家老爷有些交情,吾等在此处扎营补给,随后就去广汉劫粮,给贼人施压。”(根据密信,费家的应该出来接济了吧)
一小队步兵急匆匆地向着张龟部走来。
张龟:“来者可是费家的家丁?”
步兵:“是费老爷派吾等来接洽张将军的。”
张龟:“甚好,汝前方引路。”
步兵:“诺……”(此人并未察觉到异常)
张龟部在这一队步兵带领下,沿林间小路前往费家坞堡,越走路越窄。
张龟:“汝这是引吾等去何处?”(似有不对)
步兵:“……”
张龟:“?!”(不好,有诈)
那领头的步兵忽然吹个响哨,忽闻小径两侧林间杀声震天,许多士兵杀出。
李特:“哈,张龟小儿,受死吧!”
张龟:“李、李特?!你不是应该在德阳么?”
李特:“汝已是死人,何必问那么多,诸将,上!”
李荡:“左部跟进,堵住后路。”
巴氐军迅速行动,将长蛇行军于小径的张龟部切成数段,万箭齐发,晋军溃败。
李荡:“父亲,张龟在一队甲士保护下突围跑掉了。”
李特:“哼,无妨,招呼各队回营,转进德阳。”
——德阳城外围——
围困德阳的李家军队以老弱为主,看似阵容庞大,却并无很强战力,但守城之张微却兵力孱弱,不敢贸然突围。
李骧低语:“也不知二哥他们伏击顺利否……”
李雄:“五叔有心事?”
李骧:“哦,仲俊,吾只是担忧汝父。”
李雄:“……”(五叔勇略,却向来优柔寡断)
李骧:“德阳城有无反击企图?”
李雄:“并无。”
李骧:“张微乃蜀中老将,不可小觑。”
……
斥候:“报,刘家已出击,目标直指嘉陵渡口。”
李骧:“衙博可有行动?”
斥候:“据说衙博在昨日率军离开阆中,沿嘉陵大举南下。”
李骧:“多少人马?”
斥候:“一万。”
李骧:“不知刘家可否应付的来……”
——西充南方、嘉陵渡——
刘洵军势假装向德阳挺进,摆出协助李骧攻打张微的架势,但实际上一直在西充境内的林间游弋,为了确保行动机密,甚至都忍住没有去劫掠当地的村社。
窦洪:“……”
瞿纲:“三弟,他妈的衙博来不来啊。”
刘洵:“一定会来……”(吾也不确定啊)
窦洪:“老二,闭嘴,这时候要耐心等待,不可乱了军心。”
瞿纲:“……”(沃日,闭嘴就闭嘴)
彭定康带着卢水胡轻骑兵侦查归来。
刘洵:“定康,如何了?”
彭定康:“呼呼……姐夫,那衙博行动了,带着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南挺进,目标大约就是德阳。”
窦洪:“军势严整否?”
彭定康:“大军步调一致,队形整齐,号令统一,看起来是劲敌。”
刘洵:“……知道了。”(秦军果然厉害)
窦洪:“三弟,咋整?”
刘洵:“狭路相逢勇者胜,计划至此都还顺利,不能在吾这里掉链子。”
彭定康:“莽一波?”
刘洵:“……”(三思而后行)
刘淝:“各位兄长,小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窦洪:“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说吧。”
刘淝:“衙博虽精于练兵,且统御强劲秦军,但其不熟巴蜀地形,又未曾与吾等交手过,可能会大意轻敌。”
刘洵:“汝言有理,吾忽有对策了,这样吧,诸位凑过来听吾讲解……”
……
衙博所部开始渡江,此时窦洪引一堆新兵发动突袭。
襄珍:“敌袭!”
衙博:“不慌,左右卫戍顶住,渡江部队跟进,过了河再说。”
窦洪所部战力羸弱,稍微接触便溃不成军,向西南森林退却。
衙博:“哼,敌军皆是如此辣鸡之民兵乎?吾渡江而战,以劣势轻易取胜,想来罗尚剿贼久不能胜,若不是养寇自重,就是蜀人无能。”
襄珍:“刺史,追击否?”
衙博:“先驱骑兵突入,弓弩营跟进,吾等且人手一首级,回去犒赏三军!”
毛植:“兵法有云,伪溃诱敌,刺史不可不防。”
衙博:“吾自幼通读兵书,文韬武略,难不成还不如氐胡蛮夷知兵?”
毛植:“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衙博:“那就听吾命令,追击!”
士兵:“吼吼!”
毛植:“……”
襄珍:“……”
……
梁州兵奉命深入林地高坡,盾卫步卒尚且才涉水过江,阵列冗长松散。刘洵伏地观摩良久,见机会已来,激动地下令各部出击。卢水胡轻骑兵作为先锋,自嘉陵渡南侧伏击点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段梁州兵长蛇阵。
彭定康:“吾乃安定彭定康,汝等且见识一下卢水骁骑的威力!”
襄珍:“盾卫,快来左翼抵挡!”
与此同时,瞿纲带着长生教敢死队从渡口西北的山坡上冲下来。
瞿纲:“日穿他们!”
敢死队:“峦陀老仙,法力无边!”
毛植:“这边有邪教徒,快,顶住!”
衙博亲自带队深入林地,闻后队遭伏,大惊。
衙博:“后撤。”(淦,被算计了)
刘洵、刘淝带着兵士从林地里杀出,配合窦洪打了一波反击,迟滞衙博主力的行动。
晋军卫士:“吾等拼死护卫衙刺史突围!”
衙博:“……”
一番鏖战后,衙博强行从林地冲出,见己方长蛇阵已被打穿多路。
毛植:“刺史,如今形势崩坏,唯有撤回阆中一途矣!”
衙博:“哎,撤回阆中!”
刘淝:“兄长,梁州兵撤了。”
刘洵:“追讨,扩大优势!”
——阆中、刘洵大营——
刘洵军势撵着失去战意的梁州兵一通猛打,从西充追到了阆中。
瞿纲:“哎呀,没能诛杀衙博老贼,太可惜了。”
窦洪:“吾等皆已尽力。”
刘洵:“无妨,此役以弱胜强,本就值得庆贺。”
彭定康:“我军已合围阆中。”
刘洵:“守军情况如何?”
彭定康:“衙博已经吓破了胆,现在守城的是晋寿令李悠。”
刘洵:“李悠?”(原来是这位老朋友)
瞿纲:“何时攻城?”
刘洵:“围着就好,不着急进攻,我军尚无攻城器械,贸然行动损失太大,再探。”
……
彭定康:“姐夫,新消息,李悠被衙博夺了兵权,现在是衙博亲自守城。”
刘洵:“哼,意料之中。”
刘淝:“不好了,大哥,大国师派人来告知吾等,说涪县大仓被绵竹晋军焚烧,教众死伤千余,邓定将军怒火中烧,率众强攻绵竹去了。”
刘洵:“这……”(如何是好)

情报:所在阆中,统帅熟练度+2,武力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3,获得特技人德(lv1)、治军(lv1),衙博好感-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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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霅】
——成都、刺史府——
郑霅:“鄙人乃粗野山民,比较擅长的不是名士清谈,而是野蛮粗鄙短兵相接之道,大人既然看得上,吾愿意给大人展示其中奥义。”
罗尚:“哦?侠士不妨露一手吧。”
郑霅:“请大人从亲兵中挑选精锐之士7名,吾想同他们逐一格斗,当然都着护具使用训练武器。”
罗尚:“别驾,唤吾亲卫过来,按照侠士的要求切磋一番。”
杜弢:“是。”
——半个时辰后、校场——
罗尚:“这里开阔,侠士可自由发挥。”
郑霅:“多谢刺史照顾。”
杜弢引着七名健硕的士兵出现在郑霅对面,他们个个勇猛能战,是罗尚军的精锐。
郑霅:“请各位不要手下留情,咱们都佩戴了护具也使用训练武器,所以最多是皮肉伤,各位也不要顾及吾是罗大人的客人,尽管使出浑身解数,因为吾必全力以赴。”
……
七个人轮番上阵,只见郑霅出手迅速,以木剑击落第一个亲卫手里的盾牌,再猛击之,将那亲兵挑翻。第二个人跟上,郑霅稍微改变了一些策略,假装冒进,实则引诱亲兵突击,一个回转,以腿横扫,放倒那亲兵。不出半晌,七个亲卫都被打的落花流水,郑霅却只是有些擦伤而已(武力影响)
罗尚:“侠士勇武,老夫佩服。”
郑霅:“刺史过誉了,这就是短兵相接的奥义,吾能取胜,无非是做了七次的一对一格斗而已,但如果您这七位勇士同时一起上,吾自然不能敌。”
罗尚:“当如此。”
杜弢:“……”(这人似乎要说什么道理)
郑霅:“大道至简,万法归一,兵法也和这短兵相接之道类似,如今您把士兵均匀分散在七百里的郫水防线上,实则给贼军七次一对一的机会,各方很难彼此关照。如果在这条防线的部分关键点,集中一些精锐之师,就如同在某一次格斗中吾会突然遇到七位亲兵,则格斗的难度和风险就大增了。”
杜弢:“……”(竟由武斗把话题转进到了军略,此人不可小觑)
罗尚:“哈哈哈,老夫没想到郑侠士也通晓战法,更是钦佩了啊,郫水防线一事可以再一,但侠士能否留在老夫幕府里?”
郑霅:“既然刺史如此抬举鄙人,霅自然愿为蜀中百姓尽绵薄之力,以避免成都浩劫再现,但霅有几个条件在先,请刺史答应。”
罗尚:“讲。”
郑霅:“其一,绵竹赵义与霅交情较深,此人善于带兵和用兵,所以霅想履任绵竹,既能发挥吾擅长的斩阵之技,也因为霅在赵义军中更有安全感……此外,绵竹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若大人加强此地的军力,就必然给李特等贼的行动增添了困难。”
罗尚:“派汝赴绵竹倒不是不可,但吾更希望汝留在成都训练亲卫。”
郑霅:“非绵竹不可。”
杜弢:“……”(狂妄)
罗尚:“行,那就绵竹吧……不过关于加强绵竹军力,不是老夫不为,而是益州已无多余兵丁可以差遣,蜀郡且只有千余州兵卫戍,各地战事吃紧,只能各将勉力而为。”
郑霅:“多谢……其二,霅在江州开设武馆,聚有一批习武之人,如今想把武馆搬迁到绵竹,可否请罗大人出具一封公文,方便办理此事。”
罗尚:“小菜一碟,别驾还需劳烦你了。”
杜弢:“刺史放心。”
郑霅:“其三,绵竹的军力偏弱,据说与其对阵的贼人有十万之众,吾希望罗刺史准许吾回汉嘉郡招募数千义勇之士,汉嘉郡是吾故乡,当地乡土情况吾比较了解,吾也在那边有些声望,应该能招募到一些好兵苗子,另外峨眉山也是吾恩师的埋身之地,如今和赵姑娘成亲了,也打算带她一起去祭拜。吾恳请刺史资助吾在汉嘉郡招募义从,以补充绵竹方向,既可不减少郫水防线的兵力,又能强化绵竹,岂不两全。”
罗尚:“……”
郑霅:“刺史有何顾虑?”
杜弢:“义从一事,刺史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眼下益州缺粮,现有兵马仅勉强糊口,若再扩大规模,只怕是一旦断粮,前线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
罗尚:“侠士忠义老夫已感受到了,义从之事以后形势好些再考虑吧。”
郑霅:“……也好。”
罗尚:“还有其他要求?”
郑霅:“最后,就是吾和赵瑶姑娘的婚礼,吾想一切从简,节省时间,早日为刺史效力,因此吾希望婚礼在赵义家办理,但请罗公子为吾主持。”
罗尚:“这也是小事一桩,可还有?”
郑霅:“再无,多谢刺史,霅愿竭力尽忠,为益州计,阻击贼军于郫水之外。”
罗尚:“哈哈哈,好,有汝这等猛士,益州安矣!”
——郑霅离开后——
杜弢:“……”
罗尚:“别驾未走,可还有事要奏?”
杜弢:“府君,恕吾直言,那赵义曾受赵廞提携,却于奉命出镇绵竹时,开关投敌,虽说有协助平定赵廞之功,却不也变相帮助李特等屠戮成都,况且,赵义曾效力刘洵一段时间,虽然不长,却鲜有外人知晓他们的关联。”
罗尚:“……”
杜弢:“府君以季汉故人之后的情谊,又重视赵义大才,是故予以提拔,实乃用人不疑,吾等佩服,但府君就不怕赵义再次献关投敌。”
罗尚:“吾有恩于子云,他一定……”
杜弢:“赵廞难道未有恩于赵义?”
罗尚:“……汝之意思是?”
杜弢:“府君向来以宽仁著称,但若不能察觉细微危险,就会酿成大祸,如今又爱惜郑霅之武,欲揽为幕僚,吾不反对,但吾建议府君留一手,以防不测。”
罗尚:“说。”
杜弢:“以绵竹临敌,女子在彼不安全为由,让郑霅把其夫人留在成都。”
罗尚:“汝这是教老夫扣押人质?”
杜弢:“非常之时,用非常之策,是为人主之谋。”
罗尚:“……”(杜别驾说的也有些道理,是老夫想的过于简单了)
——赵成之宅——
赵成之:“汝便是子云信中所介绍的那位峨眉侠士郑霅?”
郑霅:“晚辈见过赵先生。”
赵成之:“先进来吧,忠儿看茶。”
赵忠:“是。”
……
赵成之:“汝是说,要在老夫家中举办婚礼?”
郑霅:“正是如此,叨扰先生之处还望包涵。”
赵成之:“汝也是义士,既有子云推荐、府君支持,老夫也不便多说什么。”
郑霅:“多谢……”(老先生看起来不喜欢和外人过多接触)
郑霅:“赵先生,晚辈想尽快完婚,这宅邸上的一切如故,稍作处理即可,所有的活都交给晚辈的弟子们来做。”
赵成之:“也可。”
——第二天、赵成之宅——
经过郑霅、阿仁、阿义等十几人一天的忙碌,赵成之的老宅也看起来喜庆了许多。
罗延寿:“吾代表家父前来恭贺大侠喜事临门。”
赵忠:“二公子快请进。”
罗延寿:“赵老先生何在,晚辈还想拜访一下。”
赵忠:“呃……家父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列席。”(家父素来以汉将后裔自居,从不和晋朝合作妥协,自然不会接待官家的人)
……
罗延寿:“一拜天地。”
众人:“喔!”
罗延寿:“二拜高堂!”
众人:“喔喔!”
罗延寿:“夫妻对拜!”
众人:“喔喔喔!”
郑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赵瑶:“嗯……”
赵忠:“……”(哇,好棒,不知兄长何时才能娶个嫂子)
——翌日、客栈——
阿仁:“师傅昨晚可开心?”
阿义:“嘿嘿嘿~”
郑霅:“去去去,别那么不正经,吾还有事要安排……阿仁,汝带些人,即可赶赴绵竹,这是吾写的亲笔信,交予赵县令,尽快协助其守城。”
阿仁:“知道了。”
郑霅:“阿义,汝带着剩下的徒儿,遂吾和汝师娘南下汉嘉。”
阿义:“哦。”
——江州、郑霅武馆——
阿七:“师傅来信,叫吾等立刻搬迁到绵竹去。”
见习:“这……我等都是巴郡本地人啊,不想去那战乱之地。”
阿七:“师傅不强求,说愿意走的随我出发即可。”
于是三百人的弟子里只有三十人跟着阿七离开了江州,当地郡守本还指望郑霅来除水贼,只能作罢。
——汉嘉、商埠——
郑霅:“娘子,这条街就是你我初遇之地,可还记得?”
赵瑶:“自然记得,当时还有个小贼劫我钱财。”
郑霅:“哎,说起来,是不是当时我那英勇出手吸引了你呢?”
赵瑶:“别臭美了,那时候本姑娘哪里瞧得上你。”
阿义:“……”(我们跟在后面当电灯泡真的合适么?)
——峨眉山、茅草屋——
郑霅等人赶往峨眉金顶,祭拜了庆丰居士的墓碑,随后回到故居整理。
赵瑶:“这是何物?”(从草堆里找出一本老旧的琴谱)
郑霅:“嗯?哦,这是《诸葛琴谱》,当初师傅收藏之物,吾下山急了些,没有带走。”
赵瑶粗略一看,发现琴谱内容很是玄妙,一时难以理解(智力影响、缺乏天文特技),于是顺手带走。
……
前后十六天,郑霅等人重返成都,这期间郑霅有招募过义从,但还是因为没有获得官家的政令和资金支持,没有多少人前来投效,唯有峨眉村民省三十余人一路跟着。郑霅在去绵竹前,拜会了罗尚。
——成都、刺史府——
罗尚:“南行拜祭可还顺利?”
郑霅:“蒙府君关照,一切都好。”
罗尚:“好,汝可确定要去绵竹,不打算留在老夫的幕府了?”
郑霅:“心意不改。”
罗尚:“甚是可惜……”(看向了一旁的杜弢)
杜弢:“咳……吾闻绵竹前线兵事激烈,郑夫人恐怕不宜前往,还是留在刺史府吧,这样更安全一些。”
赵瑶:“多谢府君和别驾担心,小女有夫君保护,不怕贼人。”
杜弢:“非也,郑大侠也知道勇力不能敌万军,前线形势莫测,姑娘还是留下的好。”
赵瑶:“这……”
郑霅:“……”(吾怎感觉这杜弢有意要留下瑶儿为质呢?)

情报:所在成都,武力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1,认识赵成之、赵忠、罗延寿、杜弢,罗尚好感+5,与赵瑶结为夫妇,获得特技剑术(lv3),获得《诸葛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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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义】
赵义又立下新的军训令,先是从日常训练里将兵士体能粗略分为三等,优等暂列为“新锐”,专门进行严格的阵法训练,不再承担日常守关工作,享受高于次等和下等的待遇,但低于黑毦兵。次等如故。下等则不予训练,全部充作守关城防之匠兵,当然,鉴于粮食紧缺,他们的待遇也一并降低。赵义又连续熬夜数日编制表单,赶工出来一套明晰的训练布置日程,以一旬为准,十日内分派训练项目,士兵们为主帅如此拼命感到惊叹。到了晚上,那些新锐、黑毦兵以及各级队长还需要接受一门特殊的课程……
——夜间、绵竹关——
赵义:“……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士兵甲:“……”
士兵乙:“……”(喂,喂喂!)
士兵甲:“……嗯!开饭了?”
士兵乙:“……”(开你妹,别睡了,将军看到你了)
赵义:“……”(居然有人睡着了)
赵义:“诸位,吾之所云,皆兵法名篇,若有何不明,可以问之。”(莫非是我讲的太枯燥了?)(需要清谈或口才特技)
士兵甲:“……”(我真的听不懂)
士兵乙:“……”(但不敢说出来)
副将:“将军,有句话吾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义:“但说无妨。”
副将:“战场杀敌,乃将士之本分,吾等知道将军统御有方,愿意冲锋陷阵,可这行军布阵之事,本将帅所谋,吾等才疏学浅, 恐怕难以学通。”
赵义:“吾这也是为汝好,将来汝等独当一面时,会用得上这些。”
副将:“将军说打哪里,我们上便是了,这弄文之事,大火恐难坚持。”
赵义:“……你们几个也都是么?”
士兵甲:“是……”
士兵乙:“嗯……”
赵义:“……”(不会吧,我觉得这些东西很简单通俗啊)(统帅影响)
副将:“况且……在这里听讲的都是新锐、黑毦二营士兵,大家白天辛苦操练,到这会大多疲惫,既听不懂,犯困也是人之常情……”(我也受不了)
赵义:“也罢,那这兵法课先停了吧。”
——五城——
张龟:“那赵义来信约吾劫掠贼军,汝等怎么看。”
参军:“有传闻说赵义和刘洵暗中勾连,虽说没有证据,但倘若这是计谋,将军岂不深入虎穴而犯险?”
张龟:“汝之言有些道理,但那赵义吾见过一次,的确精通兵法,况且罗府君甚是倚重,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对了,广汉的费家可有回信?”
参军:“有,费家老爷说只要将军大军入郡,他就带人于城内起事,里应外合。”
张龟:“再替吾给费家去信一封,叫他们出些家丁,在边界给吾做向导。”
参军:“将军打算劫粮?”
张龟:“嗯,不必多言了。”(吾与赵义一同发兵,应当不会有恙)
参军:“……”
——绵竹——
赵义:“汝便是郑霅的学徒?”
阿仁:“师傅遣吾等先到此协助县令。”
赵义:“甚好,吾急需汝等帮忙。”
阿仁:“听凭县令吩咐。”
——数日后——
赵义:“七月过半,自绵竹以南,郫水数百里秋收如火如荼,与其战战兢兢防患贼人来袭,不如主动出击,劫掠涪县之粮。”
副将:“听凭将军吩咐。”
赵义:“吾前日所遣斥候归来,说邓定调动大军乃是北上汉德,如今涪县空虚,正是大好时机,匠兵守城,其余随吾出战,务必在明晚日落时抵达涪县。”
士兵:“是!”
——翌日黄昏、涪县——
斥候:“报,贼兵正在收粮,每隔三里设有一哨。”
赵义:“再探。”
副将:“何时出击?”
赵义:“等,日落之后再做决定,各部蛰伏林间,不要暴露。”
……
士兵甲:“……”(蛰伏好是累人,容老子翻个身)
士兵乙:“……”(白痴,你踢石头作甚)
长生教民兵:“嗯?那边有什么动静。”
士兵乙;“……”(有人过来了!?)
士兵甲:“……”(沃日!)
副将:“……”(你们几个二货!!!)
赵义:“……”(那边几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长生教民兵正朝着有动静的林地走进时,忽然有人在哨所那边高呼开饭,于是民兵没有深究,转头前往领饭去。
士兵甲;“……”(好险)
——入夜——
赵义:“黑毦放箭。”
只见数支飞矢划过空中,命中不远处哨所上打盹的民兵,那民兵死之前痛苦地发出“啊”的一声。
赵义:“不好,各部从速推进,夺取粮秣,不留活口。”
副将:“诺!”
……
激烈的战斗之后,准备充分的赵义军击败了组织松散的涪县民兵,焚毁大仓一座,斩首六百级,包括邪教主教一人。
副将:“我军大胜!”
士兵:“哦哦!”
赵义:“……”(不曾想到今夜杀死如此多妇孺老弱,义着实不忍,但各为其主,汝等不肯奉朝廷诏令归乡,又以邪教为尊攻略蜀地郡县,既是反贼,当尝此恶果)
——五城——
张龟:“咳咳……吾此次中伏,士卒折损甚多,身败名裂,死不瞑目!”
参军:“将军,吾早有劝谏,看来那赵义果然是奸细!此时唯有将实情告知府君,才能洗刷将军的污名。”
张龟:“……”
在张龟的默许下,参军派使者持信笺前往成都。
——成都、刺史府——
杜弢:“府君何故如此开心。”
罗尚:“哈哈哈,景文快来看此捷报!”
杜弢:“……”(赵义夜袭涪县,焚大仓,斩首六百级)
罗尚:“如何?”
卫兵:“报,五城令张龟所派使者求见。”
罗尚:“叫他进来。”
使者:“府君!”
杜弢:“放肆,何故大喊大叫,好好说话!”
使者:“呜呜呜……张将军帅兵劫粮,被贼首李特伏击于半途,所部复灭八九,归者不足一千啊!”
杜弢:“……?!”(这张龟竟如此鲁莽,折损如此多兵马)
罗尚:“这、这这这!汝说的可是真的?”
使者:“千真万确,不仅如此,参军分析认为我军有内奸,就是……”
杜弢高声大喝:“住口!!”
使者:“……”
罗尚:“……”(景文这是何意)
杜弢:“府君有大事要议,闲杂人等暂且退去!”
使者:“……”(原来如此)
侍从、卫兵以及其他人员悉数离开厅堂,只留下罗尚、杜弢与使者三人。
杜弢:“弢刚才贸然冒险,有失礼节,还请府君见谅。”
罗尚:“无妨,景文想的周到,老夫感谢还来不及,好了,汝说吧,什么内奸。”
使者:“参军怀疑绵竹令赵义乃贼军奸细。”
罗尚:“大胆,竟敢胡乱诬陷守关大将。”
杜弢:“府君,不妨听此人讲完。”(府君自诩伯乐,甚是瞧得起赵义,这会儿就有人来告赵义是奸细,打脸打的真快)
罗尚:“……汝继续说。”
使者:“月初的时候,赵将军来信约张将军劫粮,随后两人分别进取涪、广汉,当时参军就以赵义曾投刘洵劝阻张将军,张将军不听,结果在广汉中伏乃至惨败。”
杜弢:“汝刚才所言大多个人臆想,可有实物证据?”
使者:“……并无……”
罗尚:“汝先退下吧。”
使者离去。
罗尚:“景文,汝怎么看。”
杜弢:“府君,此事扑朔迷离,不排除有张龟想给惨败找一个借口的嫌疑,但……”
罗尚:“但说无妨。”
杜弢:“赵义可疑,吾已谏过多次,如今生出这等事情,两人劫粮,张龟惨败中伏,赵义大胜而归,岂不是太巧合了?”
罗尚:“……”
杜弢:“吾有听闻涪县乃贼军邓定卫戍,那份捷报里却只字未提邓定,难道也是巧合?”
罗尚:“景文打住,老夫有些不舒服……”(难道是真的有鬼)
杜弢:“……”
罗尚:“这件事不要外扬,老夫会留意赵义的,另外,待那侠士郑霅回来,汝要代替老夫开口留下其夫人。”
杜弢:“府君明鉴!”(刺史终于开窍了)
——绵竹关外——
氐兵甲:“狗日的赵义,滚出来受死!”
氐兵乙:“只知道杀害妇孺,不敢和我们堂堂正正决战的怂包!”
邓定:“都大声点,往死里骂,他妈的,老子不信那赵义不出来。”
守关士兵:“这些该死的蛮夷,竟然辱骂将军。”
副将:“……各部放箭逼退这些混账即可,吾去请示将军。”
——绵竹、赵义居所——
又是练兵、又是编排项目、又是操办秋收、又是亲自带队劫粮的赵义终于累垮了(武力影响),卧床不起,十分虚弱。
卫兵:“将军,郑霅侠士的大弟子阿七带着三十余武者来投。”
赵义:“好,把他们和阿仁等人安顿在一起,专门帮助训练兵士,不可怠慢,咳咳。”
卫兵:“是。”
赵义:“咳……吾差人送出的信函,可有回复?”
卫兵:“将军家书昨晚到的,吴太守的回信是今天早上到的。”
赵义:“汝将之放于案头即可。”
赵义亲自拆开信函阅读,得知家中一切都好,老友郑霅已在家里成婚,蜀郡守吴侃则对屯田一事虚与委蛇,表示兹事体大,非郡守、县令可谋,建议你当面向刺史献言,如果刺史府下了政令,他肯定第一时间配合工作。
赵义:“哎……”
……
副将:“赵将军可在里面?”
卫兵:“将军刚才睡下。”
赵义:“进来吧。”
卫兵:“……”
副将:“将军,贼首之一的邓定率军扣关,其众八千列阵于关外,叫嚣辱骂不已。”
赵义:“……”(这可如何是好)

情报:所在绵竹,统帅熟练度+2,武力熟练度-2(过劳),智力熟练度+1,获得特技治军(lv3),认识阿仁、阿七,张龟好感-30,邓定好感-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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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均】
——王均宅——
王均:“带吾去你家老爷处。”
使者:“司空这边请。”
——满奋宅——
使者:“府君在庭院里,小人在外看护,不便入内。”
王均:“嗯。”(怎感觉神神道道的)
满奋:“哎呀,王司空来了,奋不胜荣幸。”
王均:“满府君客气了,若要吃酒清谈,书信一封,吾等唤几位知己去金谷园即可,何故如此繁琐?”
满奋:“奋也是有难言之隐,还请司空坐下,咱们慢慢说。”
王均:“……”(这酒水口感不如我家的,庭院装修也和洛阳高门的普遍水平差距不小,看来这满府君清俭之名并非虚传)
满奋:“粗茶浊酒,不比司空府,还请将就。”
王均:“呵,哪里的话。”(竟然被看穿了想法)
满奋:“司空怎么看当前时局。”
王均:“嗯?何故谈论朝事。”
满奋:“奋就是想听听司空的见解。”
王均:“这个,丞相忠于国事,日夜操持,又有五位国公辅佐,洛京名流协力,何愁叛贼不平,江山不定?”
满奋:“也是。”(很标准的官方答案嘛)
王均:“莫非,府君还有高见?”
满奋:“奋虽然年长司空许多,但敬佩司空当年永康宫变时的勇略,时人畏惧贾氏,唯有司空和梁王、淮南王等挺身而出,及后履任司空,也是实至名归,所谓有志不在年高耶!”
王均:“府君过誉。”(其实我蛮喜欢听这种说法的)
满奋:“奋就直说了,当今丞相跋扈于内,诸王起兵在外,不论哪方胜败,于朝廷而言都是莫大的灾祸。洛京名士大多知道丞相早有不臣之心,倘若吾等协力,效仿永康宫变先例,在京畿之内诛杀丞相,可避免将至之大乱,重振朝纲!”
王均:“……?!”(我靠,太吓人了,这家伙要政变啊)
满奋:“司空是永康宫变之勋臣,有志之士多属意司空,还望司空领衔清君侧!”
王均:“府君且慢,今非昔比,当初永康宫变乃因贾氏废黜太子、倒行逆施,如今丞相并未失德,贸然起事,乃诛三族之罪啊。”(这种事情可不能扯上关系)
满奋:“呵,司空莫不是怕了?”
王均:“……”
满奋:“为社稷计吾等也该挺身而出。”
王均:“……府君可有详实的计划?”
满奋:“吾已经联络朝中若干义士。”
王均:“都是何人?”
满奋:“司空还请先答应协力,吾才敢出示名册。”
王均:“可否容吾回去考虑一番。”
满奋:“……”(莫非打算出卖吾等)
王均:“府君不要多疑,吾即便有所顾虑而不敢协助,也不会出卖知己,你我之事,天知地知而已。”
满奋:“吾信司空,但形势紧迫,只能宽限一月。”(琅琊王氏有名望于朝野,司空又有永康宫变的之功勋,应该不至于做出小人之事)
王均:“告辞。”(赶紧跑路)
——王均宅——
家仆:“老爷,有一个自称陆微的年轻人求见。”
王均:“……”(满奋之事到底该不该冒险)
家仆:“老爷?”
王均:“……”(或许这家伙有可靠的计划?)
家仆:“……”(老爷自从回来就心绪不宁,还是不叨扰他了)
王均:“……”(不行不行,齐王对京畿控制力度极强,非吾可以抗衡,还是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去问问族兄吧)
——翌日、王戎宅——
王均:“王伯俊前来拜访族兄。”
官家:“哦,是司空啊,老爷身体不佳,不见来客。”
王均:“……吾可不是外人啊。”
官家:“小的也没办法,老爷专门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见。”
王均:“好吧,告辞。”(族兄倒是撇的干净,不如看看彦辅兄去)
——乐广宅——
王均:“彦辅兄,近况如何?”
乐广:“是伯俊啊……咳,哎,就那样,大夫开了几味药,都不见好。”
王均:“……”(彦辅兄之病,恐怕是心病)
乐广:“看茶。”
王均端详茶杯:“彦辅兄可能看到吾这杯中有何物?”
乐广:“空无一物,皆水也。”
王均:“非也,吾杯中有一蛇影。”
乐广:“……”
王均:“均听说彦辅兄曾有杯弓蛇影之故事,今日东施效颦,信口胡言,可这杯中蛇影,如若做真,则应心逸日休,便有公务缠身,身虽疲而心却悠,如若作伪,则以心劳日拙。”
乐广:“伯俊欲言何?”
王均:“十年树木,彦辅兄之声誉亦如此。昔日彦辅兄于朝,沉静自辩,朝中诸臣,多为彦辅兄出言相助,如彦辅兄是那作伪之人,又何以有诸多大臣出来申辩?又何以有诸多名士前来探望?彦辅兄既非作伪之人,又何须有作伪之人方有之心境?清者自清,正如均于殿上所言,彦辅兄之品性,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乐广:“往事已矣,伯俊所言倒是不假。”(只可惜吾一世清名要被污毁)
王均:“中书监为国事计,彦辅兄也确为成都王岳丈,个中怀疑亦可理解。然如若彦辅兄终日忧心,落得旁人眼中,却不正是应了他人疑虑,彦辅兄确有通敌之嫌么?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彦辅兄早年提携晚辈,晚辈一向敬重彦辅兄为人,还望彦辅兄若一如过往,坦然处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乃晚辈,乃至各位名士所敬重之彦辅兄;如若终日忧心于此,又与俗人庸人有何差异?”
乐广:“呵呵……”(伯俊乃用君子小人之论激我,用心良苦)
王均:“均言尽于此,还望彦辅兄保重。”(吾已仁至义尽)
乐广:“伯俊之言,吾已记住,然还请伯俊留步。”
王均:“彦辅兄还有事要嘱?”
乐广:“方才伯俊言及吾杯弓蛇影典故,可知那典故如何得来?”
王均:“均不知也,还请彦辅兄赐教。”
乐广:“乃说与吾另一贤婿卫叔宝的。”
王均:“哦,可是年纪轻轻就驰名中州的玉人卫玠?”(吾曾多次从二哥王澄那里听说此子典故,没想到竟也是乐广之女婿)
乐广:“其实叔宝今日也在府上,吾安排他在帷幕之后旁听伯俊言论……咳咳……叔宝,可以出来了。”
忽然一少年着青衫从帷幕之后闲庭信步而出,只见其衣冠之下肌肤白皙如玉,身形纤细而美若天仙,手持一羽扇遮面,优雅而不失礼节。
王均:“……”(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卫玠:“晚辈卫玠,拜见司空。”
王均:“……”(好想肛他!)(玩家性格影响)
乐广:“伯俊,叔宝给你打招呼呢。”
王均:“哦哦……贤侄姿容非凡,吾多次从兄长王澄处听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彦辅兄一生伯乐相马,有冰洁之誉于外,女婿又是如此玉人,正所谓‘妇公冰清、女婿玉润’耶!”
卫阶:“……”
乐广:“吾听说伯俊曾和梁世子司马明是知己,可有其事?”
王均:“属实,均曾和梁世子一起奋战于关中前线。”
乐广:“那就巧了,叔宝的姨母就是已故梁世子司马明的正妻。”
王均:“实在是惊喜……彦辅兄,叔宝何故一言不发?”
卫玠:“吾……”
乐广:“叔宝不必勉强。”
卫玠:“……”
王均:“……?”
乐广:“实不相瞒,贤婿生来体弱,今已总角之年,旧疾却未见好转,一旦疲劳就会感染风寒,唯有寡言静息,才能泰然自若。”
王均:“原来如此。”(轻柔病弱之美?)
卫玠:“晚辈不适,自请先退。”
乐广:“嗯,叔宝你去休息吧。”
王均看向卫玠离去的身影:“……”(其人所过之处,皆留余香,得见卫玠,今日吾之三观完全倾复)
乐广:“伯俊可还要清谈?”
王均:“哦,不,吾还有任务要去左卫,彦辅兄也尽早休息,告辞。”
——洛阳宣政殿——
司马冏:“诸位就当下形势,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田舒:“八月在即,秋收之后的洛京粮食充裕,宿卫平日训练有素,诸侯兵马则尚在征调,丞相应该考虑抢先出兵,打叛贼一个措手不及。”
葛旟:“兵法云,徐徐而动,何必让宿卫犯险深入敌境,不如在河内、荥阳关隘处设防,以逸待劳。”
韩泰:“吾附中书监之议”
刘真:“吾亦如此。”
卫毅:“不可,当前优势在朝廷,一旦拖延持久,恐让形势逆转,但也不该”
路秀:“吾赞同卫公所言。”
孟观:“……”(这帮人说了半天也拿不出个主意)
王均:“……”(我反正也不懂军事)
刘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看戏)
傅祗:“……”(五良谋争论策略,如同神仙打架,吾最好不要插嘴)
司马冏:“不要互相争执,且快给孤拿出对策!”
田舒:“丞相,命一大将统宿卫倾巢而动,直取兵微将寡、近在咫尺的许昌,待擒获司马乂,再挥师北上,进剿冀州司马颖,天下可定。”
葛旟:“倾巢出动?那谁来守护皇帝和丞相,负责洛阳防务呢?”
卫毅:“不如两路出击,分道攻打邺城和许昌,则既可抢得先手,又能确保京畿无恙。”
田舒:“……”(竖子不足与谋)
司马冏:“好,卫毅之谋十全十美,就这样办。”
葛旟:“……”(这混账)
卫毅:“丞相,司马颖势大,司马乂兵弱,吾建议由抚军将军孟观率右卫禁军北伐邺城,由领军将军王均率左卫羽林东取许昌。”
王均:“……?!”(你麻痹)
司马冏:“二位朝廷栋梁可愿意?”
孟观:“末将领命!”
王均:“呃,吾乃一介文臣,贸然率军出征,恐丧师于敌。”
卫毅:“吾倒是听说司空但年在关中战场,与老将周处并肩作战,大破齐万年劲旅,那时可威风凛凛的很啊。”
葛旟:“是啊,司空何故推脱?”
王均:“……吾领命。”
司马冏:“甚好,二位快去调度本部,尽早出征。”
——殿外——
王均:“孟抚军,均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前往左卫处帮忙训话,再给吾一个面子,和将军当年的旧部们小聚一回?”
孟观:“丞相已下令尽早出征,吾未来几天恐怕有忙不完的军务要调度,这训话和聚会之事,还是等得胜归来再说,司空见谅。”(谁都知道左卫皆我旧部,如今还统御着右卫,本就如履薄冰,王司空请我去左卫叙旧,外人只会更加确信我孟观贪恋兵权,图谋不轨)
王均:“无妨。”(没那么多军务要忙吧?)(智力影响)
——王均宅——
司马萱:“听说二叔要派夫君出征?”
王均:“唉,让吾统帅左卫去攻打长沙王,吾又不知兵事,这可如何是好。”
司马萱:“夫君不是曾说过,左卫有勇将张泓、闾和、蔡璜么,汝做统帅,又不需冲锋陷阵,临阵制敌之事交予三将足矣。”
王均:“夫人说的有道理,吾也只能坐于大帐之中运筹帷幄了……”
司马萱:“……”(夫君表里不一,平日外在强装淡定,回到家里就懦弱不堪)
王均:“此行凶吉难料,吾知夫人最喜欢铜驼街集市,明天你我二人一起去铜驼街玩耍,如何?”
司马萱:“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翌日、铜驼街——
司马萱:“夫君快看这个西域宝石,晶莹剔透。”
番商:“客官眼力真好,这可是来自龟兹的绝世珍品。”
王均:“既然娘子喜欢,吾便买之,多少钱?”
番商:“二百贯。”
王均:“等一下,这也太贵了吧,吾看最多值一百贯。”
番商:“最少也得一百五十贯。”
王均:“那就一百五十贯吧。”
司马萱把玩着那颗精美的龟兹宝石,看起来很开心,王均觉得虽然花了不少钱,但毕竟讨得了和这位北海郡主的的欢心,便也值了。考虑到大战在即,王均给自己购置了一套精致的软甲,以及一本崭新的令人怀疑严重盗版的《孙膑兵法》,两者总共花费一百贯。
——左卫驻地——
张泓、闾和、蔡璜:“参见司空。”
王均:“三位将军莫要拘泥礼数,吾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就是向三为讨教战法之事。”
张泓:“司空直接开问便是。”
王均:“丞相命吾率左卫征讨司马乂,不知三位有何见解。”
闾和:“若是从京畿攻打许昌,自然是要走荥阳的汜水关,再南征新郑、长社。”
蔡璜:“末将听说司马乂部将王盛屯于长社,此行必然要与之交锋。”
王均:“汝等知王盛乎?”
张泓:“吾等不曾听过此人,他可能只是个豫州豪强罢了。”
王均:“好,吾已在朱雀街酒楼定下宴席,请三位将军今晚赴宴。”
张泓:“这……吾等恭敬不如从命。”
王均本打算带上孟观一起宴请三大将,但孟观不来,只好自己与三人宴聚。当天晚上,王均在席间谦虚地恭维三人的本领,给三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王均约定与诸将八月初一出征。
——深夜宴后、王均宅门口——
黑衣人:“司空回来的真晚。”
王均醉醺醺地问:“何人!?”
黑衣人:“司空不必惊慌,吾非歹人,乃替人送信的使者而已。”
黑衣人往地上放了一份信函,然后立刻转身离去,行动迅疾如风。
王均:“是何人差遣你……哎?人呢?”(武力影响)
王均拆开信函,一看是满奋所著,当场吓醒。
[奋等待司空答复已近一月,近闻司空受命统帅左卫出征,特遣人机密送信。若司空愿意协力,还请带上虎符速来庭院起义,若司空不愿,请勿行小人之事而刁难诸义士]
王均:“……”(吾差点忘记答应满奋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情报:所在洛阳,智力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2,认识满奋、卫玠,乐广好感+10,司马萱好感+20,获得精致软甲(可抵挡一次致命伤)、崭新的《孙膑兵法》(统帅+1,智力+1),获得特技口才(lv3)、寒食散上瘾(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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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
——晋寿农田——
李悠:“县内各家收粮工作可有困难?”
杨家:“多谢县令关心,各家佃农正在以最快速度抢收秋粮,最多十五天就能入仓。”
李悠:“甚好,虽说汝等推辞不肯让驻军协助,但必要的保护是不能少的,吾已经派遣数队人马去耕地以外活动,如果到时候情况紧急,吾军还是会过来抢收的。”
杨家:“那是自然。”(假如真的搞成那样,军队不知道又要趁乱夺走多少粮食)
——县衙——
李悠:“将这两封信送去秦州,分别交予皇甫刺史和薛太守。”
信使:“诺。”
——剑阁城墙——
守关士兵:“见过将军!”
李悠:“嗯,最近可有贼兵前来骚扰否。”
守关士兵:“这个月暂未发现敌袭,只是……”
李悠:“只是什么?”
守关士兵:“有斥候在晋寿周边的林地里发现了烧焦的尸体,以及一些奇怪的道符,同时在乡村里流传着奇怪的谣言……”
李悠:“汝等既知那是谣言,便不必报于吾,不予理会即可。”
守关士兵:“……那谣言说将军是长生教信徒,焦尸乃巫蛊贡品,是将军用来诅咒衙刺史和罗刺史的……”
李悠:“混账,汝可信这等鬼话?”
守关士兵:“末将不信,但这些东西在村里穿得很开。”
李悠:“……”(很可能是贼军派人伪造的)(智力影响)
李悠:“派人去各村张贴告示,就说那些焦尸是贼人搬运过来的,让大家不要惊慌。”
守关士兵:“是。”
——阆中大营——
衙博:“各部兵马是否调度妥帖。”
襄珍:“都已就绪。”
衙博:“好,一个时辰后汝等随吾出征,救援德阳。”
毛植:“府君,晋寿令李悠来信。”
衙博:“哼,叫他过来临时协防阆中,这厮居然反过来唤吾小心梓潼贼军来袭,殊不知吾就担心贼人分散游击,若梓潼、广汉二贼合兵一处,吾可聚歼之,岂不美哉?”
毛植:“关中劲旅,横行天下,曲曲叛匪不过乌合之众,府君一定会旗开得胜!”
——晋寿大营——
斥候:“报,前往营造哨戒的工匠队遭到敌人袭击,现已在斥候队掩护下撤回,但工程物资全部被敌缴获。”
李悠:“那梓潼的贼徒不都在收粮么,没听说出击啊?”
斥候:“敌军貌似非梓潼部,乃从汉德而来。”
李悠:“汉德?”(莫非是邓定所部?)
斥候:“请将军下令。”
李悠:“他们有有多少人马。”
斥候:“八千,步骑混合,步卒居多。”
李悠:“唤外出营造的工匠全都回来,传令城内卫戍兵立刻去农田抢收粮食,不许侵吞民粮,违令者斩。”
斥候:“是!”
——三日后——
斥候:“贼军扣关剑阁,叫骂不止。”
李悠:“传令守关各部不要出战,等吾过去。”
——半个时辰后、剑阁南关——
邓定:“嘿,快叫汝等之头目出来应战!”
守关士兵:“蛮夷休得猖獗,待我家李将军过来,你就死定了。”
李悠:“原来是这条狗在关下狺狺狂吠。”
邓定:“呔,李悠小儿休得猖獗,吾听过汝在天水之往事,不过手下败将而已。”
李悠:“……”(这些狗东西整天拿当年的事情炫耀,烦不胜烦)
只见李悠青筋暴起,张开大弓,拉紧弓弦,随后忽的一下松手,利箭射出,在和空气的摩擦中发出“嗖”、“嗖”的声响,那邓定眼力甚好,连忙躲闪,箭矢只射穿兜鍪挂饰,却也惊出其一身冷汗。
邓定:“后退!”(李悠擅射,在其攻击范围之外扎营叫骂安全一些)
李悠:“哼,叫嚣的鼠辈,依然是鼠辈而已。”
守关士兵:“将军威武!”
李悠:“各部听好了,吾将带队前往阆中协防,吾不在晋寿期间,不论贼军如何叫骂挑衅,都不许出关,死守剑阁,就他们那点人,是不敢强攻的。”
——数日后——
守关士兵:“将军,邓定部贼军拔营撤离了。”
守关将领:“李将军已赴阆中,吾等兵力不足,汝继续追踪监视,传令驻军不许追击,以防有伏。”
——阆中城外——
斥候:“将军,前方就是阆中。”
李悠:“嗯。”(阆中城池并不算特别坚固,但城楼、瓮城、护城河一应俱全,就算贼人来袭,若无五倍以上兵力,确不能克,可以据守)
李悠:“各部尽快入城,和衙刺史留下的兵马交接守城任务。”
——数日后——
士兵:“将军,衙刺史所部从南方撤回,其众离散,据悉为遭敌伏击后溃围而归。”
李悠:“快,随我出城迎接。”(这衙博带着一万秦军,怎就说败便败了?)
——阆中城门——
李悠:“平寇将军李悠前来接洽。”
衙博:“……”(当初汝说吾会遭伏,如今吾大败而归,汝肯定看了笑话)
毛植:“将军快掩护剩下的兵马入城,贼军还在追击。”
——城内大营——
衙博:“襄太守,去各营清查归队人数,重新编排队列。”
襄珍:“是。”
李悠:“府君率领精锐出战,怎会溃败而归,莫非敌人使诈?”
衙博:“……”
毛植:“将军不知,吾等本意气风发,打算聚歼贼军于德阳,不料梓潼刘家所部在嘉陵渡设伏,佯败而诱使吾等深入追击,遭敌前后夹击,遂成大败。”
李悠:“哎呀,吾早先有提醒过府君,一定要小心贼人使诈的啊,吾在天水时,与刘洵等贼交过手,他们阴险狡诈,擅长蛰伏偷袭,吾也曾中计被俘,很是可恶。”
衙博:“原来汝被那刘洵俘过,那又是如何生还的?”
李悠:“某越狱而逃,才幸免于难。”
衙博:“哼,监牢岂是那么容易逃脱的?吾看汝就是被那刘洵放出来的,打入边军内部,作为细作为其送递情报。”
李悠:“府君所言不实,吾绝非刘洵细作,请不要污蔑于吾。”
衙博:“毛别驾,汝说吧,那些奇怪的传闻。”
毛植:“呃……是这样的, 前些日子,有来往于巴西郡的农民传说,‘晋寿令李悠,按兵不动,虚与委蛇,焚烧兵士尸体执长生教祭祀,诅咒罗、衙二官,暗通长生教众。’”(吾记得当时衙府君还对吾亲口讲过,这种低级的谣言根本不值得相信,怎么今日忽然又拿此说事?)
李悠:“一派胡言!这都是叛贼的奸细散播的谣言,府君怎可听此而不信于吾?”(衙博居然会中如此低劣的反间计,难不成他是傻子?)
衙博:“放肆,汝以为吾不知?汝借口叫吾防范贼人,实则麻痹于吾,暗中告知贼军吾之军事情报,这才导致吾军惨败于嘉陵渡,若非吾揭示汝之真面目,恐汝还要蛰伏下去,继续祸害吾军。”(吾岂能不知那种谣言低劣至极,然汝实在多嘴,竟先行料到吾会遭伏,如今既败,不如告汝通敌,或可免吾罪责,谁叫汝不知死活,自恃聪明?)
毛植:“……”(看来府君打算甩锅,李将军,走好不送)
李悠:“吾是被冤枉的,绝无此事!”
衙博:“左右,将这细作李悠叉下去,收入大牢监管,过几日将他问斩祭旗!”
李悠:“荒谬!荒谬!”(被拖下去了)
——翌日——
守城士兵:“报,贼人刘洵率军合围阆中,所部兵力逾一万人。”
衙博:“这群不知死活的蛮夷居然还追来了,襄太守,城内兵马多少可用?”
襄珍:“吾部残余和李悠带来的晋寿兵,合有八千。”
衙博:“绰绰有余,待贼军人困马乏,吾等再一波反杀。”
毛植:“府君,那李悠如何处置?”
衙博:“先搁着,不着急。”(按泰始律,通敌奸细当押送京畿,交予廷尉审讯定罪,可那李悠肯定会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到时候恐怕会越弄越复杂,最好能想个办法给弄死在本地。)
毛植:“……”(府君心绪不宁,恐怕……)
——阆中大牢——
李悠:“混账,居然诬陷老子!”
狱卒:“李将军,别嚎了,一天了,嗓子不疼么?”
李悠:“老子从元康六年就杀敌建功,衙博汝个龟孙,竟敢害吾!”
狱卒:“……”(哎,我听晋寿来的弟兄说,这个将军口碑不错,如今惹了衙府君,怕是没有希望了)
李悠:“可恶!”(如今身陷囹圄,朝不保夕,可如何是好。)

情报:所在阆中大牢,武力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2,政治熟练度+1,与衙博关系为“仇敌”,获得特技治军(lv1)、射术(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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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
——肥和、乌桓骑兵营——
段秀:“木蓝姑娘,你也劝劝三哥吧。”
慕容兰:“有什么好劝的,文鸯若是不愿结姻,自然是有他的考虑,何苦刁难。”
段文鸯:“……”
段末波:“文鸯,咱不绕弯弯说话,你不想结姻这件事我可不敢给单于说,你要是有想法, 自个去令支说。”
段秀:“三哥,要不就去给爹当面陈明?”
段文鸯:“也可,吾明日启程。”
慕容兰:“带上我,带上我。”
——路上——
慕容兰:“文鸯哥,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何必一直愁眉苦脸。”
段文鸯:“……”(你哪里懂我的想法)
慕容兰:“当初木蓝也是逃婚才离开的大棘,文鸯哥若是苦闷,也可一走了之,或去蓟,或去冀州,还不是乐逍遥乎?”
段文鸯:“父亲催逼,想必是宇文部施压,倘若我不肯,必然引发两部恶战,岂能一走了之,实非大丈夫所为。”
慕容兰:“哈哈,是木蓝想的短浅了,但文鸯哥以后若有机会外出闯荡,可一定要带上木蓝。”
段文鸯:“嗯……”
慕容兰:“不许反悔的哦!”
——令支、段城——
段务勿尘:“混账,这是结交宇文,压制慕容的好机会,你却不肯,倒是什么意思?”
段文鸯:“……”(个中理由,难以言明)
段务勿尘:“你有话直说,怎变得和晋人一样遮遮掩掩。”
段涉复辰:“文鸯你以前可是直爽之人,何必沉默。”
段文鸯:“父亲,吾……吾已有意中人。”
段务勿尘:“……?!”
段涉复辰:“哈,原来如此,是哪家姑娘被文鸯看上了?”
段文鸯:“吾想迎娶木蓝……”
段涉复辰:“……”(实在是出乎意料)
段务勿尘:“你这……木蓝已是我的义女,你的义妹,你竟有如此念头!岂不知这在晋人眼里就是乱伦么!”
段文鸯:“我鲜卑男儿自有血性,何故顾及晋人礼法。”
段务勿尘:“好小子,说的一愣一愣的,我!”
段涉复辰:“单于息怒,文鸯说的倒也没有大问题,这件事还可从长计议。”
段务勿尘:“那宇文莫圭还等着嫁女儿呢,你倒是说说怎么从长计议。”
段涉复辰:“且让我问文鸯几个问题。”
段文鸯:“叔父你问吧。”
段涉复辰:“你可真的是打算非木蓝不迎了?”
段文鸯:“……是。”
段涉复辰:“木蓝姑娘可知道此事?”
段文鸯:“尚不知晓。”
段涉复辰:“那倘若她不同意,你该如何自处?”
段文鸯:“侄儿不知……”
段务勿尘:“荒谬,短视!”
段涉复辰:“文鸯,你先回营帐等候消息,我和你父亲商议一下对策。”
段文鸯:“是……”
——营帐外——
慕容兰:“文鸯哥,单于同意你的请求了吗?”
段文鸯:“……”
慕容兰:“……?”(文鸯向来耿直,怎么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段涉复辰:“木蓝姑娘,单于请你进去说话。”
慕容兰:“哦哦,知道了。”
——帐内——
慕容兰:“木蓝见过单于。”
段务勿尘:“咳,木蓝啊,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可得如实回答。”
慕容兰:“单于但问无妨,木蓝定如实相告。”
段务勿尘:“自你来令支,我待你如何?”
慕容兰:“恩重如山,宛如亲生父亲。”
段务勿尘:“假如段部遇到棘手的问题,你可愿意倾力相助?”
慕容兰:“即便是天大的困难,木蓝也会舍身献力。”
段务勿尘:“好,事情是这样的,文鸯说他想娶你,为此才不愿结姻拓跋部。”
慕容兰:“……?!”(太吃惊了,居然回事这种原因,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察觉到过文鸯对我有好感)(智力影响)
段务勿尘:“实不相瞒,你和文鸯兄妹相待,结姻可能会有违晋人儒家伦理,但文鸯固执,段部人尽皆知,所以我才十分为难。”
慕容兰:“……木蓝也不知如何是好。”
段务勿尘:“要么你亲自劝说文鸯死心,或许你说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至于如何教文鸯死心,你可自由发挥。”
慕容兰:“这……”(我怎知如何才能做到这件事)
段务勿尘:“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成全你和文鸯,但是,你须得书信一封,告知大棘城的你那兄长慕容廆这件事,促成段部和慕容部的血亲之盟。”
慕容兰:“……木蓝离家久矣,恐兄长不再相认。”
段务勿尘:“不会,我听说这几年慕容廆一直在派人寻找你的下落,倘若你公开事实,他一定会承认和段部的盟约,如此可避免宇文部来犯的危险。”
慕容兰:“……”(该怎么抉择呢)

情报:所在令支,魅力熟练度+1,获得特技御寒(lv1),段文鸯好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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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非】
虽说之前的谏言似乎没有被长沙王采纳,但陈非却不气馁,反而又写了几竹简的策论,准备再次去征东将军府画策于王。陈非老父陈准看到这些,有些想法,乃嘱咐陈非一番。
陈准:“秋声,长沙王既没有明示纳谏,汝何故反复进言。”
陈非:“父亲,孩儿自认那长沙王是明主,必不遗余力辅佐之。”
陈准:“汝是太年轻,司马家事与吾等何干,老夫为朝廷操持一生,还不是被那齐王说罢黜便罢黜了,现在局势尚不明朗,汝和汝长兄都不要吊死在长沙王这棵树上才是。”
陈非:“……”(父亲一向刚直不阿,如今怎开始琢磨自保之道了)
陈匡:“二哥,吾听人说,长沙王整天喜欢泡军营里,和将士同吃同住,履任至今却未曾拜访过一家名士,只怕也是莽夫而已。”
陈非:“不要胡说八道,吾与汝大哥都看重长沙王之人品。”(此乃长沙王过人之处,但有时候却也是致命的弱点)
陈匡:“哦……”
——许昌、征东大将军府——
陈非:“征东参军陈非求见。”
卫士:“陈参军稍等,长沙王正在与人交谈,容吾去通报一声。”
陈非:“有劳……”(莫非是王敦?)
片刻后,卫士请陈非入内,陈非进来后便见到一中年男子,容貌狂放不羁,既未见过,似非豫州人士。
陈非:“参见长沙王。”
司马乂:“秋声来的正好,容本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祖逖,本王故友,此番特地从洛阳辞官来投,正与本王商讨军情。”
祖逖:“在下范阳祖士稚。”
陈非:“征东参军,颍川陈秋声。”
司马乂:“士稚乃幽州望族,知兵事,本王就藩常山时与之相交,引为知己。”
陈非:“原来如此。”(看来这祖逖是长沙王的嫡系)
祖逖:“陈参军,吾刚辞去中书舍人,从洛阳逃出,得到消息称齐王图谋八月伐许,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陈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盛屯长社,犹如山岳在前,何须忧虑。”(且放出大话,看看这人知不知兵)
祖逖:“先生莫要诳吾,吾见过宿卫,亦在来此时见过长社之兵,两者差距甚大,王盛恐非宿卫对手。”
陈非:“某刚才试探于士稚,还望见谅。”
祖逖:“无妨,吾也听出来了。”
陈非:“……”(看来此人熟稔兵事)
司马乂:“好了好了,秋声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有策要献吧。”
陈非:“一切都瞒不过殿下,不过……”(吾计机密,有些东西不能为外人所知)
司马乂:“……?”
祖逖:“殿下,吾还有些事情,得先行告退。”(看来这陈非要给长沙王说些机要之事,吾还是离场的好)
司马乂:“本王还想继续听士稚分析局势,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吧。”
祖逖起身离去。
陈非:“……”(此人智勇双全,英杰也)(智力影响)
陈非:“殿下可还记得吾上个月所献之策?”
司马乂:“记得,洋洋洒洒,吞吐宇宙,实在是大手笔。”
陈非:“吾之前那个计策是为殿下日后的大略谋划,但是大王眼下所领有的是豫州,所依仗来对抗奸党的,也是豫州,那大王为何不亲近豫州人士呢?”
司马乂:“本王早已征辟参军和荀大夫,这话从何说起。”(吾如何没有亲近豫州人士,陈家和荀家不都是豫州高门代表么?)
陈非:“殿下来许昌不足一年,豫州士族多观望形势,此番清君侧,各族虽都有出力,却并不竭力,一旦齐王在战场上取得进展,豫州士族受其笼络,殿下极有可能腹背受敌,此利害关系,殿下应该能明白。”
司马乂:“参军说的有些道理。”
陈非:“非愿作殿下和豫州士族沟通之桥梁,此前献策,字字诛心,任何一款单独拿出都可作为挑拨宗室而定罪,可见吾对殿下之忠,若殿下愿意信非之言,当纳谏,若不信,非自请辞避祸。”(言至于此,很是直白,就看长沙王能否接受)
司马乂:“秋声何故言此,本王向来倚重能人,亦敬重豫州名士,至于上次汝所献计策,本王倒不能完全赞同,倘若宗室人人想着以国自肥,那父、祖留下的大晋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国朝需要直士,贾氏乱政,齐王专权,本王不能让这等祸事延续,必须挺身而出,挽救社稷于存亡,岂能思虑割据称霸之事)
陈非:“……”(长沙王果然胸怀社稷,乃真君子,可这等性格,如何在乱世自处?)
司马乂:“至于豫州士族,本王是愿意与之交心的,还请秋声相助。”
陈非:“既然如此,非试为君言之。豫州士族对殿下倚重外戚、武夫有所顾虑,担心殿下不能和士族共事,此乃大忌。”
司马乂:“天下本就是司马家和高门士族共有,豫州各家多虑了。”
陈非:“王昌粗鄙,起乌合之众,不足以抗衡宿卫,常山外戚亲于君却不能助于君,难堪大任,殿下要清君侧,还需借助豫州士族之力。”
司马乂:“本王初来,用亲族以安内,用武将以御敌,本就应急之策,参军可有更好的主意?”
陈非:“豫州刺史刘乔,累军功于外,修德行于内,可堪重用,豫州陈、荀、谢、袁、褚、桓皆有名有力之大族,只要殿下放下身段,诚恳邀请,各家肯定释怀疑虑,竭力辅佐殿下成就事业。”(我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希望大王不要再那般腻腻歪歪,直爽点赶快投奔豫州高门)
司马乂:“本王受教矣,比如邀豫州各家十日后来此一聚,秋声可从中联络。”
陈非:“非当如此!”(哎呀,看起来奏效了)
——陈宅——
陈非:“父亲,孩儿已说服长沙王,十日后,长沙王就会和豫州名士打成一片,这可都是孩儿的功劳。”
陈准:“汝小子倒也厉害,不过依老夫推测,长沙王或许没理解汝的深层含义,只是想着借汝之力拉拢豫州人而已。”
陈非:“不可能的,您老就等着瞧儿子如何妙计安天下。”
陈准:“瞧给汝嘚瑟的。”
——当晚——
陈非:“哈哈哈,娘子~”
谢思:“夫君今日何故如此开心。”
陈非:“乃因长沙王听吾谏言,待吾引导大王和豫州士族结成一体,何患大事不成?”
谢思:“妾身听族人说过,长沙王品行单纯,不轻易与士族结交,夫君竟能说服其拉拢士族,令思佩服。”
陈非:“十日后长沙王就要召集群贤于许昌,到时候幼舆他们可不能缺席,而且长沙王务实,教他们不要搞那些清谈玄学的东西。”
谢思:“那是自然,思会提醒几位弟弟规矩一些。”
陈非:“说起来,这战事临近,吾而立之年,却尚无子嗣,有时候为之发愁。”
谢思:“夫君……”(此乃夫君心病,今日既然夫君心情甚好,不如……)
陈非:“娘子……”(看来娘子和吾想到一处去了)
那一晚,他们又成长了不少。
——王敦宅——
王敦:“秋声今日造访,不知有何见教。”
陈非:“见什么教啊,金秋丰收,非携自家庄园之粮所酿桂花酒前来与兄清谈。”
王敦:“既是如此,那还多言什么,秋声快进来畅饮。”
陈非拿出一壶精装的清酒,酒香四溢,王敦甚是喜欢。
王敦:“颍川好酒,名不虚传,的确远胜琅琊酿造。”
陈非:“仲处兄过誉……说起来,如今关东诸侯烽起,州郡有大乱之兆,不知仲处兄如何看天下形势。”
王敦:“天下将坏,须有一英雄才能力挽狂澜。”
陈非:“何人可当此英雄耶?”
王敦:“呵,敦才疏学浅,实不知也。”(这陈非可是代表豫州士族来揣测吾这外来户之态度的?)
陈非:“弟敢问仲处兄几个问题,乱世何以自保,何以晋身,何以报国?”
王敦:“秋声汝倒是问住吾了,这教吾如何答复?恐怕这些问题,令尊能给出更加确凿的答案,何必来此问吾。”
陈非:“哎,家父老迈,有些观念已经和时代脱节。”
王敦:“秋声何必忧虑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就当下而言,天下不还没乱么?不如吃酒,然后为长沙王出谋划策,唯勠力同心方可清君侧耳。”
陈非:“……”(答非所问)
——翌日、长沙王私宅——
王敦:“参见大王。”
司马乂:“姐夫不必拘泥礼节。”
王敦:“哦,士稚也在啊。”
祖逖:“……真巧,吾也刚到。”
司马乂:“姐夫、士稚,汝等怎么看陈非所献策略。”
王敦:“通篇霸道之谋,颇有气势和远略,可据此窥测陈非之才干和抱负。”
祖逖:“然权谋多于正道,诡计多于仁义,全文皆教大王如何割据,如何夺权,并不能从中看出匡扶社稷之理。”
王敦:“……”(祖士稚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想派)
司马乂:“本王觉得士稚说的有道理,陈参军是忠臣,但权谋过多,非仁者也。”
王敦:“吾闻陈家打算替殿下操办笼络豫州名士的宴会?”
司马乂:“秋声力主此事,还谏言本王远离外戚和武将,二位觉得如何。”
王敦:“陈家乃豫州数一数二的高门,陈非所言必代表豫州,这说明豫州对殿下任用非豫人士已经感到不满。这些高门士族,平日务虚清谈,世袭罔替而不思进取,殿下素来和士兵同甘共苦,和他们的观念格格不入,有此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祖逖:“仲处不也出身琅琊王氏,为何话里满是对士族的不屑?”
王敦:“哼,正因为出身高门,才更要有凌云壮志和文武才干,整日服散弄玄、享乐纵欲,岂不枉来人世一趟!”
祖逖:“说得好,士稚亦觉得大丈夫当有所作为。”
司马乂:“两位果然是本王知己,那本王该如何应对豫州士族?”
祖逖:“州郡士族多自保之谋,可以利用却不能倚重,否则会给拖大王的后腿。”
王敦:“非也,士族无非想要大王分实权于他们,大王不如顺水推舟,换取豫州诸族的支持,先完成清君侧大业再说。”
祖逖:“士族必然要兵权,那王盛在长社将如何自处?”
王敦:“要就给,总不能齐王之军未到,大王内部先乱起来吧。”
司马乂:“姐夫和士稚不必争执,本王已决定了,放权豫州士族以换取支持。”
王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祖逖:“或许刚才是吾太过操切……”
——陈县、刺史府——
刘乔:“原来是秋声贤侄过来看吾,令尊老司空近况如何?”
陈非:“家父还是为旧疾所困,其余皆好。”
刘乔:“吾也是军务繁忙,无暇前往许昌和诸多故人叙旧,甚是可惜。”
陈非:“府君,晚辈关于这次诸王清君侧,有些自己的看法。”
刘乔:“说。”
陈非:“长沙王有明主气概,但政治经验不足,如今和外戚、莽夫之流亲近,不用豫州士族,长此以往恐不利于清君侧大业,且说那长社王盛,粗鄙之人,竟作先锋,晚辈倒觉得府君军功才干驰名中州,当为主帅耳!”
刘乔:“贤侄折煞吾也,长沙王用王盛,自有他的道理,吾虽是豫州刺史,但依然要听命于征东大将军府,何故因为军事差遣琐事而妄议大政?况且,豫州广袤,各方物资调度需要人来主持,东南的郗隆也是一个威胁,荆北的盗贼还需有人协助剿灭,难道吾奉命操办这些事情就是被轻视了?还是说这些事情不重要?”
陈非:“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刘乔:“吾知汝非此意,是故告诫一番,有些道理还需贤侄自己慢慢体会。”(不管打来打去谁胜谁负,这天下终究是司马家的,长沙王既无结党夺权之意,吾等何必自讨没趣)
陈非:“那几日后的许昌宴,府君列席否?”
刘乔:“豫州繁忙,吾去不成,叫桓主簿代表他桓家和老夫去吧。”
陈非:“也好。”(看来刘乔有自己的打算和顾虑)(智力影响)
离开陈县后,陈非想着寻找一些勇武之人,给自己充当护卫,不过征东大将军府并不缺乏猛士,而陈家自有足额家丁,擅自豢养勇士在本朝可是和谋反划等号的,陈非于是作罢。
——许昌、征东大将军府、庭院——
经过陈非一家子的操办,长沙王司马乂得以邀请豫州各郡高门的代表来许昌一聚,此乃陈非所献的笼络士族之计。
司马乂:“诸位皆豫州名流,国朝栋梁,本王之前来许昌履任,一直没有机会和诸位畅聊,此次得陈秋声联络,才能有今日之聚。既然大家都在,本王也就明说了,齐王跋扈,施暴政于朝,天下愤恨,如今本王响应十六弟起义,就是为了匡扶社稷,绝无私念,还请诸位贡献自己的力量!”
陈眕:“颍川陈家感谢大王礼遇,愿鼎力支持大王除暴安良之义举。”(长沙王公忠体国,乃仁义之君)
司马乂:“令尊陈司空何故未来?”
陈非:“家父旧疾复发,不宜走动,乃以兄长和吾代之前来。”
陈非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小舅子谢鲲,谢鲲立马配合。
谢鲲:“吾陈郡谢家亦如此。”(反正姐姐嘱咐过吾的)
桓彝:“吾代表豫州刘刺史支持长沙王,同时谯国桓家也愿为清君侧尽力。”(长沙王果然还是一心想着朝廷的问题,并没有立足于豫州的意思)
袁瑰:“陈郡袁家亦如此。”(只求不要让灾祸降临豫州)
荀组:“颍川荀家一定襄助长沙王之业。”(长沙王一旦上洛,荀家或可再次崛起)
褚洽:“阳瞿褚家当献力辅佐大王。”(本家耻于和王盛这种粗鄙恶霸为伍,不知长沙王何时以豫州士族掌军)
司马乂:“本王感谢诸位对国朝的忠心,这豫州军政事务,就悉数交予各家帮办,还请各家不要吝啬才干。”
众人:“戡乱锄奸,大晋万年!”
祖逖:“……”(这群士族没几个说的是真心话)
王敦:“……”(至少表面上看,大王还是收买了一些人心嘛)
——数日后——
祖逖:“从兖州传来消息,称刺史王彦暗中接触齐王特使,有动摇之意。”
王敦:“王彦乃吾叔父,吾打算带着殿下亲笔信前往浚仪劝说。”
司马乂:“那就拜托姐夫了。”
王敦:“殿下,吾看委派豫州名士掌军一事需要尽快落实,以防洛阳派兵来攻。”
司马乂:“姐夫心中是否已有安排?”
王敦:“陈家需要特别拉拢,陈眕、陈非兄弟皆可重用,其他各家取代殿下外戚接管征东军政事务即可,不过殿下之国兵不可交予士族,必须由士稚亲自统御才行。”
祖逖:“承蒙仲处兄信任,逖荣幸之至。”
——征东大将军府——
陈非:“殿下唤吾所为何事?”
司马乂:“近来豫州各家陆续开始治军掌权,参军既是本王心腹,亦当从事要务才行。”
陈非:“殿下看重非,非自当竭力尽忠。”
司马乂:“王盛屯长社,然其鲁莽,汝可愿意前往担任副将,总揽调度事宜?”
陈非:“非恐王将军不服吾。”
司马乂:“汝可考虑考虑,另外鄢陵巨寇王处穆横行州郡,响马山贼投效者甚多,汝也可前往劝说其投为义从。”
陈非:“……”(是该继续留在许昌把控全局,还是去协助王盛,亦或是招募王处穆呢?)

情报:所在许昌,智力熟练度+4,魅力熟练度+2,获得特技深谋(lv1),司马乂好感+15,王敦好感+5,刘乔好感+5,认识祖逖、袁瑰、褚洽、桓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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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宜】
皇甫宜把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皇甫重觉得有些道理,既然张轨曾拜师于皇甫谧门下,那么皇甫谧孙子的面子,张轨还是会给的,况且素闻张轨忠于社稷,应该值得一试,于是皇甫商让皇甫宜代表秦州前往凉州求助,至于朝廷使者,皇甫重自己写信一封,派人捎给任职洛京的弟弟皇甫商去处理。皇甫宜做好准备后,就去羁奴台交接了工作,又想着购置一些土特产作为见面礼,但思来想去秦州贫乏,眼下的确没有太合适的礼物,只好作罢,皇甫宜又打算带上心腹保镖,但行程紧迫,容不得他去遴选,只能从刺史府里调来两个卫士随行。
——冀城西城门——
皇甫宜:“世道纷乱,吾等走管家大道为宜。”
随从甲:“那咱们就得从南安出狄道,走金城,渡河再穿越沙丘道去姑臧,这样可以避开盘踞在鹑阴的陇西鲜卑,只是这样走会比传统的鹑阴道多费二三日。”
皇甫宜:“好,就这样,一切稳妥为上。”
——金城驿站——
随从甲:“使君,吾等已经连续赶路五日了,不如就在金城歇脚,明日再渡河北上?”
随从乙:“是啊,过了金城还有茫茫沙漠呢。”
皇甫宜:“也罢,就如此吧。”(一路走来,南安、金城皆破败之相,田陌荒芜,牧苑废弃,官道鲜有客商,然沿途坞堡林立,豪族购奴自肥而兼并无主之地,州府却无民户收税,无军户征调,岂能长久?)(智力影响)
——翌日金城渡口——
皇甫宜看到河水自西南向东北奔流不息,水色泛黄而波涛汹涌,自秦州前往凉州必须在此地渡河,别无他法。
摆渡人:“官家可要渡河?”
随从甲:“三个人。”
摆渡人:“上来吧。”
三人登上羊皮筏子,横渡急促的河水。
皇甫宜:“汝来自哪州哪郡?”
摆渡人:“武威郡一贫农耳。”
皇甫宜:“渡河的生意现在如何?”
摆渡人:“这几年光景不错,有不少秦州人逃奔凉州。”
皇甫宜:“……”(可见凉州治理甚好)
——五日后、姑臧酒肆——
随从乙:“店家,看酒。”
小二:“来了,三位客观要不要尝尝本店特色的红枣枸杞羹?”
皇甫宜:“哦,来三碗。”
小二:“好嘞。”
皇甫宜:“看这情形,凉州物产很是丰盈,百姓尚且能够喝上一口美羹。”
酒客甲:“听口音,三位是外地人吧。”
皇甫宜:“是啊,自秦州而来。”
酒客甲:“难怪呢,现在秦州人来投的不计其数,大伙都知道凉州有个张刺史,把州郡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酒客乙:“可不是嘛,当初张刺史刚来时,凉州外有乞伏鲜卑寇略,内有盗贼响马横行,结果你猜怎么着?张老爷三两下就带着官兵击退了索虏,又在全州搜捕盗匪,不到一年的功夫,凉州便无人成这太平景象了。”
皇甫宜:“……”(张世伯竟这么厉害)
小儿:“客观,您的红枣枸杞羹。”
随从甲尝了一口:“哎呀,不错啊!”
——凉州刺史府——
卫士:“汝等何人?”
皇甫宜递上符节:“秦州特使,玄晏先生之孙皇甫谧拜见张世伯。”
卫士:“汝等稍后片刻,吾去通报。”
……
皇甫宜:“见过世伯,吾乃朝那皇甫谧之孙、皇甫童灵之子,秦州特使皇甫宜。”
张轨:“竟是玄晏之孙来见,吾甚是惊喜,入座。”
皇甫宜:“谢过世伯。”
张轨:“吾自应召入京,就再未回过朝那,一别数十年,竟连玄晏先生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今日有幸和玄晏先生后人相遇,也是缘分……汝之字可是伯阳乎?”
皇甫宜:“正是伯阳,然世伯如何得知?”
张轨:“离乡前汝才三个月大,彼时童灵告知于吾,汝名宜字伯阳也。”
皇甫宜:“世伯真是好记性。”
张轨:“既来之,则安之,姑臧小城,比不得中州大都会,贤侄可逗留在此,放松几日。”
皇甫宜:“谢世伯关照,只是侄儿此番有任务在身,不能寄情山水游玩。”
张轨:“哦,差点忘却汝乃秦州特使一事,说吧,皇甫重唤汝作甚。”
皇甫宜:“秦州自刘洵、邓定之乱后贫弱,人口财赋流失,如今州府打算施政重建,却困于粮秣匮乏,是故特请世伯借贷秦州粮食些许,以做周转之用。”
张轨:“需要多少?”
皇甫宜:“少则五万石,多则八万石。”
众人大惊。
宋配:“汝可知八万石是什么概念?”
皇甫宜:“足够十万壮丁吃四个月。”
阴充:“凉州虽治,然毕竟小州而已,只怕一时难以凑齐这么多军粮。”
皇甫宜:“……”(果然压力不小)
张轨:“氾主簿,本月秋收,张掖大仓应该能收获不少,汝前往清点核算,看看能不能一个月内争取到足够的粮食。”
氾瑗:“遵命……然本州将如何调度?”(张掖大仓乃河西粮秣重心,怎可全部借贷于秦州?)
皇甫宜:“世伯,凉州若宽裕则可借贷,若紧迫亦不必勉强,但若站在凉州的角度看,援助秦州亦如如下好处,比如……”
张轨:“贤侄不必游说,吾比汝更知唇齿相依之理,断然不会坐视秦州衰颓。贤侄可先在姑臧逗留,等月末收获秋粮后再说。”
宋配:“……”(这小子竟班门弄斧,想阐明邻州互助之理,然主公仁义之人,岂能不知这等道理,纵然吾等不愿借贷,主公肯定不会听劝)
皇甫宜:“多谢世伯。”(似乎耍了一个不该耍的小聪明)
张轨:“主簿,汝且先去统计,月末再来汇报。”
氾瑗:“是。”
——姑臧客栈——
皇甫宜婉拒张轨之邀,坚持自费住在客栈,给张轨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皇甫宜:“汝带着信函速回冀城,将张刺史愿意借粮的消息告知皇甫刺史。”
随从乙:“是!”
——几日后、凉州刺史府——
皇甫宜:“世伯,吾闻武威有宣威盐矿,产量甚好,这几日赋闲客栈,不如前往学习一下生产经验。”
张轨:“贤侄倒是有心,这种事情交给匠人就好,吾等何必亲为?既然贤侄无心游玩,不如去学馆里看看。”
皇甫宜:“可是世伯招募凉州子弟授课的姑臧学馆?”
张轨:“汝听过?”
皇甫宜:“世伯治学凉州,名声远博秦龙,侄儿岂能不知?不如侄儿先去盐矿看看,回来后再去学馆听课。”
张轨:“也可。”
之后皇甫宜先去了姑臧北方宣威荒漠里的盐矿,皇甫宜试图学习了解大致的生产步骤,但根本看不懂(需要特技“开矿”),随后又在当地打听泽盐的销售情况,大略知道向鲜卑人兜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没能理解盐矿贸易的精髓(政治影响)。皇甫宜逗留宣威三日,之后回到姑臧,在治学祭酒阴澹陪同下前往学馆听课。
——姑臧学馆——
夫子:“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
……
皇甫宜:“学馆所授皆孔孟?”
阴澹:“初学者,每日两课,上午孔子,下午孟子,每隔五日宣讲泰始律;学成者,按其特长,擅政者教《盐铁论》、《管子》,擅兵者教《孙子》、《司马法》,擅文者教《春秋》、《史记》。”
皇甫宜:“好厉害,这得需要多少夫子,又需要多少书?”
阴澹:“学馆的确耗资甚巨,府君为办成学馆,先后多次遣使赴洛阳收购书籍,聘请先生,又发动州郡富户募捐,至今才初步建成,然规模还是很小,有待继续完善。”
皇甫宜:“方今乱世,诸侯多谋权者,哪里还能找得到世伯这样为民为国的贤才啊!”
阴澹:“……”
——月底——
张轨:“主簿,筹粮一事进展如何?”
氾瑗:“本月张掖正常,大仓收粮十万石。”
张轨:“如此甚好,直接拨付八万石予贤侄,派兵护送前往秦州。”
氾瑗:“这……”(府君如此豪爽,怕是对凉州不好)
阴充:“府君且慢,据吾所知,今秋酒泉、西平皆歉收,倘若借出八万,仅余粮二万,如何应付冬季?”
宋配:“阴别驾言之有理,府君仁义西国皆知,使者又是府君挚友之后,然豪迈外贷而不知节制,乃是失责于凉州百姓,还请府君三思。”
氾瑗:“吾亦附议!”
张轨:“诸公所言有些道理,既然如此,就贷予秦州五万石粮食,贤侄汝看如何?”
皇甫宜:“世伯慷慨,此粮解秦州燃眉之急,侄儿替秦州百姓感激不尽,哪里还有嫌少的道理呢?”
张轨:“如此甚好,粮食吾已派人护送,贤侄亦不必急于归去,吾有意留贤侄于凉州辅佐吾,贤侄倘若愿意,吾便请命于朝廷,差人告知皇甫重一声即可。”
皇甫宜:“这……”(要不要留在凉州任职呢?)

情报:所在姑臧,智力熟练度+1,政治熟练度+2,认识张轨、阴澹、阴充、宋配、氾瑗,张轨好感+15(皇甫谧关系),获得特技医术(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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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陌】
石陌等人追随汲桑,在邯郸、襄国一带游弋,时而劫掠村民,时而盗取军马,时而接纳贼寇,十几天下来,队伍愈发壮大,这些人在名号上隶属于公师籓,亦是成都王麾下二十万义从的组成部分。这期间,石陌通过坑蒙拐骗、贿赂打听等手段,顺利地从一些公师籓部士兵处打听到前线的消息,据说朝廷已经准备对冀州动兵,成都王已开始召集活跃在河北各地的义从向邺城聚拢。
——邯郸、汲桑大营——
石陌:“大哥,你咋看天下局势啊。”
石勒:“俺只知道跟着汲桑老大混,就有酒肉可吃,至于天下局势,那哪里是俺们这些羯胡能揣测的?”
石陌:“难道我们就要一直为晋朝效力?”
石勒:“瞎说,俺们一直都是在给汲大哥卖命,啥时候效忠过晋朝了。”
石陌:“……”(有区别么)
石勒:“哎呀,给你说不清楚,走,咱们去找汲大哥。”
……
石勒:“汲大哥,俺弟对时局有些困惑,俺给解释不清楚,你给讲讲吧。”
石陌:“……”
汲桑:“世虎啊,我跟你说,现在是乱世,知道不,就是出董卓、袁绍、曹操的时代,那些王爷们一个个威风八面的,但都是草包,咱们现在只不过依附于朝廷,等积攒了足够的实力,就能割据一方,到时候吃的喝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石陌:“我听说朝廷要派兵来剿,假若成都王派我们和公师籓将军的兵马去抵挡,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汲桑:“谁说咱们要跟朝廷兵马打正面了?那些王爷的国兵就是用来抗正面的,咱们只需要在旁边捡便宜,保存实力就好。”
石陌:“原来如此,多谢老大解惑。”
汲桑:“嘿嘿,世虎你要好好干,我看你有谋略,这将来成事了,我任用你军师。”
石陌:“誓死效忠汲大哥!”
之后石陌找大哥石勒练武,石勒忙着带人打草谷,于是石陌一直在支雄、夔安那里习武,这俩人难以相信雄健勇武的石勒竟然会有这么不堪一击的弟弟,但也尽力教导,石陌练的很苦,因为要跟队行动,也就只能隔几天练一练。
另一方面,石陌因为比较机灵(智力影响、有特技心机),汲桑在和公师籓打交道的时候总会带上石陌,让石陌以侍卫的名义旁听,回来帮着分析局势,在这个过程里,石陌逐渐获得了汲桑的信任。
——月底——
汲桑:“公师籓唤我去协防汲县,不日我就带着弟兄们南下。”
石勒:“那襄国的牧苑怎么办,俺这个月才把那一片的贼都给赶走,确立咱们在那儿的地位。”
甯驱:“世虎会相马,当年在并州贩马的时候很有经验,不如让他留在那里看管。”
支雄:“有道理,世虎反正打仗也不行。”
汲桑:“世虎,那你愿不愿意留在牧苑里管理战马?”
石陌:“……”(如何是好?)

情报:所在邯郸,武力熟练度+2,汲桑好感+10,获得特技相马(lv2),商业(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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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
陆微本打算写一封信,先行差人送回长安,自己再逗留几日。信函的内容主要是针对西川局势给河间王的献策,然而诸如长生教教义、长生教和天师道的矛盾、刘洵和李特的矛盾,这些东西或许西川前线的将领都不是很清楚,陆微更不认识刘洵李特等人,因此陆微写着写着就陷入了迷惘(严重超游),于是停笔,重新整理思绪后,将对西川局势发展的预测和应对方针写了进去。
——洛阳铜驼街集市——
陆微:“最近可有什么物美价廉的好书?”
书商:“客观开一个价码范畴吧,小的也好推荐。”
陆微:“不超过一百贯,偏重政论或玄学之类的。”
书商:“那就当推《韩非子》和《庄子》,前者卖七十贯,后者是八十贯。”
陆微:“那就两本都要。”(幸好出来前问河间王要过活动经费,到时候就说钱都用来贿赂军头和孝敬朝臣了即可)(智力影响)
——司空府——
陆微:“……”(正好转过铜驼街便是司空府,以我那日朝堂所见,王均面有投机之相,非忠义之人,或可拉拢,不如拜访一下)
门卫:“来者何人?”
陆微:“还请禀告汝家老爷,就说河间陆微求见。”
门卫:“老爷忙着呢!”
陆微递过一串钱,门卫连忙收下:“行行行,我去通报。”
片刻后……
门卫:“实在不巧,老爷忙于朝政,回来就歇息了,我们不敢叨扰。”
陆微:“……”(真是遗憾)
——朱雀街客栈——
陆微:“……”(既然洛阳该打听的也都打听差不多了,便也没有了留下的意义,不如早日启程回去复命)
随从:“陆掾属,下一步如何行动?”
陆微:“汝等随吾这就出发。”
随从:“要不今晚或者明天走,这都下午了啊。”
陆微:“不可滞留,必须尽快行动,迟则生变!”
随从;“是……”
——当晚、朱雀街客栈——
卫兵:“开门,查房!”
掌柜:“哇,军爷,这里没有可疑之人。”
卫兵:“吾等奉命行事,不管那么多,闪开。”
掌柜:“哎哎,军爷里头走……”
……
卫兵:“禀告主簿,住客中并无名叫陆微的。”
田舒:“掌柜的,吾问汝的,要如实回答。”
掌柜:“一定,一定。”
田舒:“可有一叫做陆微的入住过?”
掌柜:“大约是有这个人……”
田舒:“大约?”
掌柜:“哦,不,有!这人今天下午才走的。”
田舒:“好,没事了。”
卫兵:“撤!”
——潼关城门——
陆微等人马不停蹄地沿着河水西行,昼夜兼程,用时七日抵达潼关。
随从:“陆掾属令牌在此。”
潼关兵:“放行!”
陆微:“咳咳咳……”(这一趟赶路累死人了,感觉很不舒服)(武力影响)
随从:“掾属可还好?”
陆微:“无妨……”(有点晕)
说着说着陆微就从马上倒地。
——数日后、长安征西大将军府——
司马颙:“陆微病情如何?”
李含:“大夫说是掾属因为昼夜赶路,患了风寒,休养一个月就好。”
司马颙:“幸好。”
此时跟着陆微前往洛阳的随从也被传唤进来。
李含:“掾属何故如此赶路,莫非朝廷派人追杀?”
随从:“不是的,小的和陆掾属在洛阳并未遭到任何人的跟踪,但陆掾属要求小的们赶路,并多次表示迟则生变。”
司马颙:“……”
李含;“迟则生变?”
随从:“小的也不知啥意思。”
李含:“你先退下吧。”
待随从下去后。
李含;“殿下,吾以为陆掾属不会无缘无故产生怀疑,可能洛阳有一些难对付的家伙。”
司马颙:“汝觉得会不会是齐王开始怀疑吾了?”
李含;“应该不是,齐王狂妄跋扈,若怀疑殿下,肯定会直接派人扣押掾属,此间定是有朝臣或者齐王幕僚单独采取行动。”
司马颙:“那主簿认为吾等下一步当如何?”
李含:“静观其变。”
司马颙:“也罢,对了,掾属之前那封信里对西川局势的推测,主簿觉得如何?”
李含:“吾不知西川形势,亦不知掾属为何知晓的如此清楚,所以不敢妄断。”(因为掾属赤裸裸的超游)
司马颙:“衙博等将皆张方所荐,应该问题不大。”
——月底——
司马颙急忙召集门下诸多部将和幕僚云集征西大将军府,就刚刚送抵长安的西川军情进行讨论。待众人来齐,司马颙如故坐在中央,一言不发,并让在座的诸位传阅来自梁州刺史衙博的信函。
张方:“这衙博无能,竟未看破李悠是奸细,酿成如此大败,当斩!”
司马颙:“……”
吕朗:“是啊,李悠自然要夷灭三族,但衙博也不能免责。”
李含:“张将军,这李悠不是汝的门客么,又是怎么勾连叛匪的?”
张方:“……”
马詹:“主簿是在怀疑张将军通敌?”
李含:“李含不是这个意思。”
刁默:“张将军乃大王故人,怎么可能和叛贼有所勾结!”
司马颙:“打住,休再扯皮,就事论事。”
李含:“吾的意思是,既然李悠是奸细,那就有必要知道其具体来历。”
张方:“李悠本秦州部将,后辞官来投于吾,吾见其知兵,又曾参与平定齐万年之乱,于是纳为门客,先前派赴入蜀,乃其自荐。”
梁迈:“自荐?看来果然有鬼。”
郭伟:“这厮任职晋寿令,居然没有把剑阁献给敌军,也是万幸。”
李含:“晋寿令……”(既是奸细,何不借职务便利献出剑阁?)
张方:“推举衙博乃末将失职,如今既败,末将愿亲领大军南征,不出三月便将李特、刘洵等人首级列于长安。”
司马颙:“不必如此,本王之心不在西川,如今大计乃经略关中。传令汉中太守许雄统郡兵南征,尽快驻防剑阁,若衙博复灭,直接接任梁州刺史,至于京畿方面,就说吾为此事积劳成疾,奄奄一息,而雍州各地正大举募兵南援,无力东顾。”
张方:“末将明白。”
——-陆微宅——
李含:“掾属,近况如何了?”
陆微:“承蒙主簿亲自探望,吾已好多了。”
李含:“掾属体虚,单骑上洛本就风险甚大,又连夜赶路,真是不易。”
陆微:“大王如何决策。”
李含:“殿下并未急于表态,依然托故协助剿匪、秋收冬储而封闭潼关,对了,西川局势发生异变,殿下已作出相应部署。”
陆微:“还请主簿告知陆微详情。”
于是李含将梁州发生的种种情况,以及司马颙的反应讲给陆微。
李含:“西川之事本就细枝末节,殿下重心依然在雍州的发展上,掾属也不必太过关注,毕竟在某种意义上,叛匪可以牵制住罗尚,并给秦州皇甫重制造不小的压力。”
陆微:“……”(不知要不要搀和这件事呢)

情报:花费150贯获得《韩非子》(政治+1)、《庄子》(魅力+1),武力熟练度-2(生病),智力-1(超游),获得特技诡辩(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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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崖】
刘崖向刘渊认错,并决定亲自前往孟超处道歉,刘渊虽知道孟超难缠,但也只能应允侄儿的请求,并给了刘崖三十贯去购买礼物。刘崖专门起了一趟邺城购买礼物,然后带着礼物前往朝歌,用好几天时间先后拜访了孟超麾下的几位将军,加以贿赂和奉承,得以受引荐和孟超一见。
——朝歌孟超大营——
刘崖自缚荆条而入。
孟超:“汝便是杀了我部士兵的屠各奴?”
刘崖:“刘崖有眼不识泰山,伤了孟将军的人,夭了寿。”
孟超:“哼,这时候知道害怕了?”
刘崖:“将军,刘崖自然罪大恶极,但奴才还有话要说……”
孟超:“有屁就放。”
刘崖:“孟将军治军有方,爱民如子,麾下士兵纪律严明,将军深得当地百姓厚爱,就连尧舜都不如将军,您的大名响彻河北之地啊。”
偏将:“……”(这屠各奴马屁拍的比我们都专业)
孟超:“说下去。”
刘崖:“先前吾在汲郡巡逻,恰好遇到一对贼寇,打着将军的旗号强抢民女,劫掠百姓,这他妈完全就是在败坏将军的名誉,吾一看到就气不过,便杀了上去,替将军清理害群之马,但事后想到毕竟是先斩后奏,恐怕将军有所误解,于是特来负荆请罪。”
孟超:“哼,虽是屠各奴,但却识大体,倒也有些魄力和眼界。”
刘崖:“刘崖愿受将军惩罚以谢罪!”(这人脸皮真特么厚)
孟超:“罢了,念在汝叔父刘元海也算我军将领,我就不追究此事了。”
刘崖:“谢将军大恩!”(好险)
孟超:“汝要记得,以后做事收敛一点,即便是清理门户,那也是我自己办,还轮不到屠各奴插手,滚吧。”
刘崖:“明白,明白……”(总算没有给叔父添乱)
刘崖摆平孟超问责的危机后,顺势观察了朝歌大营的情况,见军容松弛,营地杂乱,便知孟超悍勇而不知用兵,乃莽夫矣(统帅影响),随后便立刻赶回汲县。
——邺城征北大将军府——
司马颖:“如今形势如何?”
卢志:“国兵、州兵、义从合计二十万,孟超屯朝歌,刘渊屯汲县,公师籓屯邯郸,牵秀屯黎阳,马咸屯顿丘,石超、赵骧、王粹三位将军统国兵精锐于邺。”
董洪:“冀州秋收如常,司马略已派人将青州粮运来,不日抵达邺城,二十万大军不会有任何后勤问题。”
和演:“吾听说兖州刺史王彦接见了朝廷使者,立场有所松动。”
司马颖:“诸位怎么看。”
卢志:“兖州地利,不可丧失,必须遣大军压境,威逼王彦表态,长沙王那边应该也会派人去问责。”
和演:“长沙王兵微将寡,只怕连自保都做不到,哪里来的空暇去顾及兖州。”
卢志:“未必,长沙王性耿直,定然会先说服王彦,大王这边只需要稍微配合。”
司马颖:“本王明白了,传令马咸、牵秀向南进入兖州,给王彦施压。”
——十日后——
董洪:“洛阳传来消息,齐王遣孟观统辖右卫禁军四万北征,其部渡河进入河内郡,连营驻扎在河阳、温县一带。”
司马颖:“这么快?”
卢志:“大王不必惊慌,汲县有刘渊所部的斥候,一旦敌人有所行动,我们必然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目前应该调集各地大军向南靠拢,准备和宿卫军决战。”
董洪:“大军集结需要有人统揽全局,大王打算任用谁担任主帅?”
司马颖:“诸位可推荐一二。”
孟玖:“吾弟孟超勇猛,大王可用之。”
董洪:“孟超勇而不智,不能作为主帅,吾举荐马咸,其既是名将马隆之子,自然秉其父风,弹指可破孟观。”
卢志:“马咸太过年轻,况且目前还在兖州境内,不如就由王粹为帅,其父王濬乃伐吴大将,子承父业,必然势不可挡。”
司马颖:“既然如此,那便以王粹为总大将吧……和演,传令各部尽快南下至汲郡扎营御敌,都必须听从王粹号令。”
和演:“是。”
——汲县刘渊大营——
刘崖:“禀将军,卷县渡口可用的民船已经末将焚毁。”
刘渊:“甚好,刚才有斥候来报,孟观在此地以西二百里处扎营。”
刘崖:“叔父,成都王可有下令于您?”
刘渊:“只是叫吾严加监视孟观行踪而已,想必各将军所部都正在向此地赶来。”
刘崖:“侄儿自请为先锋斥候,前往温县一带侦查。”
刘渊:“也可,汝当小心为上。”
——温县孟观大营外围——
斥候:“将军,前方便是孟观连营之地。”
刘崖:“……”(北靠山峦,南依河水,果然是兵家)
斥候:“将军,敌人出营来袭,像是发现我军了!”
刘崖:“什么!?快撤!”
刘崖所部斥候赶忙撤离,只见孟观大营东门上出现大批弩兵,万箭齐发,数个斥候中箭倒地,刘崖躲避不及,亦中了一箭,只因马术高超,赶在孟观军追杀来之前逃亡。
孟观军骑兵:“敌军斥候里有一个跑掉了。”
孟观军校尉:“无妨,就是叫他们看到我军的阵容也没关系,按将军的吩咐守好各处,等全部宿卫渡河入营,待将军下令再出击。”
——刘渊大营——
刘崖带着箭伤回来,军医连忙过来敷药止血,刘渊闻讯亲来探视。
刘渊:“柏峻骑术了得,如何能被敌军射中?”
刘崖:“侄儿无能,那孟观军配有强弩,其暗中埋伏,故意隐蔽,待我军进入射程后才暴起射击,随侄儿前去的八位斥候全部阵亡。”
刘渊:“这不是汝的责任,乃孟观军太过强力……各部将军大都进驻汲县周围,大战随时会爆发,柏峻汝先养伤,吾先去王粹将军那里议事。”
刘崖:“……”

情报:所在汲县,武力熟练度+2-2(受伤),智力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1,孟超好感+20,获得特技阿谀奉承(lv1),射术(lv1),治军(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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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略】
——郑县军屯校场——
杜略:“将军之意,吾大抵能够理解,只是这样做,风险很大,倘若东窗事发,朝廷追究下来,会不会……”
张方:“方今宗室争权,天下纷乱,各地都有叛乱,朝廷还能顾得上这些?杜校尉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杜略:“末将家中田陌皆由老父主持,此事还需回去过问家父。”(看来张方是盯上我家了,有必要转火一波)
张方:“也可,就让郅辅随汝去一趟杜县。”
——杜县杜锡宅——
杜锡:“……”
杜略:“总的来说,就是京兆尹有意借助本家的名义,购置大批屯田用的土地。”
杜锡:“这是那个张方的主意?”
杜略:“呃,是张京兆提出的办法。”
杜锡;“混账,汝怎可和小人为伍,还想着连累家族做犯法的事情!”(张方庶族贱民,果然整天就知道打高门的主意,这种事情要是都答应了,我杜家是不是还要捐出所有财产和土地?!)
郅辅:“……”
杜略:“父亲可否再考虑考虑?”
杜锡:“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汝还是尽早辞官吧,老夫要睡一觉去。”
杜略:“……”
杜乂:“大哥,父亲话已至此,还是不要忤逆他老人家的好。”
杜略:“既如此,郅兄也看到了,家父保守,显然不可能协助此事,国朝以孝治天下,略恐怕难以逾越家父帮助张京兆了。”(希望这能是一个好的借口)
郅辅:“无妨,持肃的苦衷我会转告张将军的。”
——长安京兆尹府——
郅辅:“杜锡顽固,不肯以本家名义为官府购地,杜略虽有心协力,却无计可施。”
张方:“……”(杜家果然不能为我所用)
——杜锡宅——
杜略:“父亲,孩儿给您请罪。”
杜锡:“……”
杜略;“先前带人前来请求乃儿子的计策,希望借此搪塞过去,儿子既不想搀和张方的违律之事,也不希望因此找来祸害,才出此下策。”
杜锡:“还算是没有辱没杜家的声誉,然河间王非人主,吾等还需尽早离开此地。”
杜略:“父亲是怎么打算的。”
杜锡:“汝三叔现凉州任职,汝四叔作为当阳侯就藩于国,他们二人都可以投效,或能躲避一时之灾。”
杜略:“儿子的一位知己张光现在新平任太守,倒也可以依附。”
杜锡:“雍州是非之地,宜早离去。”
使者:“郑县(屯田)校尉杜略可在?”
杜锡:“不速之客来了。”
杜略:“末将在此。”
使者:“京兆尹向征西大将军荐汝为将军,着即前往汉中,与许雄一道领兵南征讨贼。”
杜略:“……”(这是让我去西川和叛匪作战?)

情报:所在杜县,智力熟练度+2,张方好感-5,获得特技农业(lv2),治军(l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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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达康——初入晋地的五溪蛮】
荆州西南部的丛林山峦里,活跃着各个五溪蛮部族,他们自称是蚩尤的后代,在密林里过着较为原始的氏族部落生活。汉末以来,五溪蛮曾多次叛乱,但先后遭到汉昭帝刘备、吴大帝孙权的镇压而日渐衰落。泰始年之后,晋武帝、贾南风等皆采取招抚蛮族的政策,五溪蛮得以逐步恢复元气,但越来越多的蛮人和晋人交往,风俗和习性也逐渐汉化。
沙达康去年才接替已故的父亲,成为五溪蛮某个五百人小部落的族长,身手矫健而力大无比的沙达康认为继续留在沅陵的森林里毫无意义,他决定单独去晋地闯荡,五溪蛮最熟悉的晋地便是武陵郡,于是沙达康安顿好部族后前往了武陵治所临沅。
——临沅酒馆——
沙达康:“哼,晋地就是比深山老林繁华的多,我才不愿意回去……话说这我已经是我第三次来临沅了,前两次还都是十多年前跟着父亲来的。”
百姓甲:“……”(又一个五溪蛮进城了)
百姓乙:“……”(看他的穿着就知道是不开花的番子)
沙达康:“看来我得先去一趟市集,购置几套晋人的衣服。”
——市集——
服装商:“客官要不要来一套麻衣,质地优良,耐磨清爽。”(这蛮族看起来要买衣服,我得抢先一步)
沙达康:“呃,这衣服看起来上紧下宽,袖口太大,有没有紧凑点的。”
服装商:“咱内地的衣服都这样,客官您说的那种是胡人的。”
沙达康:“也是,那就来一套吧。”
服装商:“好嘞。”
沙达康付了钱,穿上了一见勉强合身的晋服,内心感觉非常满足。沙达康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他觉得还需要买很多东西,因此跟着直觉来到市集中央的楼阁处,果然在这里发现有官府的榜文,说是收购五溪蛮农奴。沙达康以前听过这个,就是把五溪蛮人贩卖给晋人,据说可以赚不少钱。
沙达康:“……”(看榜文里说的,一个五溪蛮奴隶收购价是八十贯,感觉很有搞头,平时山里各个部族时常爆发世仇战争,可能弄到不少其他部族的奴隶呢!)
商队头领:“这位壮士,可是在为钱财发愁?”
沙达康:“汝是何人?”
商队头领:“吾是来自长沙的私盐贩,见你彪悍勇壮,故想招募为护卫,我们这里管吃管住,而且每一趟赚取的利润都会给你分红。”
沙达康:“私盐贩……那不是官府通缉的么?”
商队头领:“……所以正需要壮士这样的人加入才能把生意做长久,怎样,要不要入伙?”
沙达康:“呃……”(到底是投靠这个私盐贩,还是回山里去贩奴,或者再去别处碰碰运气呢?)

情报:所在临沅,所持金5贯,获得特技丛林行者(lv1).

(http://chuantu.biz/t6/110/1508816650x710739290.jpg)
【徐达——小锦帆贼】
从建平郡到宜都郡,大江衮衮东流,横穿无数悬崖峭壁,这一段被称作“三峡”的惊悚航道,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孕育出了无数水贼,并成为近百年来途径客商和官家船队的梦魇。徐达是巫县的渔民,自孩童时便跟着族人在三峡捕鱼、劫掠,成年后先后加入过三个不同的水贼团伙,参与劫掠过鱼复、秭归、夷陵,因勇力过人,年纪轻轻就在名扬水贼圈子,徐达崇拜同为水贼豪杰的甘宁,以一铃铛为信物,所过之处铃声作响,时称“小锦帆贼”。去年初,荆州刺史宗代派出使者在三峡大举招抚贼寇,当时已是小头目的徐达立刻转正,投效了宗代,走上了功名之路。
徐达的路并不好走,贫贱的庶族出身以及响彻三峡的水贼名号都让他在荆州名士中恶名昭彰,好在同是庶族出身的荆州刺史宗代不拘一格,见徐达有勇略,连续提拔重用,使得徐达一跃成为江陵水军的裨将,辅佐长水校尉马怀,但这依然没有改善徐达受排挤的现状。
——江陵水军营寨——
马怀:“近来巴东水贼猖獗,以杜畴为首盘踞南浦、鱼复,屡次袭击荆州运粮船,连续三个月来至少有一万石军粮被他们夺走,真不知梁州官兵都是些什么样的酒囊饭袋。”
徐达:“校尉,末将识得那杜畴,此贼擅长声东击西,所以梁州兵难以对付他,也是情有可原。”
马怀:“汝这水贼,倒是对同行清楚的很嘛。”
徐达:“末将已是官军……”
马怀:“哼,倒是看得起自己。”
徐达:“……”
马怀:“刺史因公务繁忙,前几天病倒了,他嘱咐本官尽快摆平杜畴一事,吾打算亲率江陵水军前往征讨。”
徐达:“末将愿……”
马怀:“汝负责操持后勤,护送粮草即可。”
徐达:“校尉何故不准我为先锋?”
马怀:“服从军令。”(谁知道汝会不会阵前投靠杜畴,还是士族的人可靠一些)
——水军兵营——
丁狗子:“世龙哥为何闷闷不乐?”
徐达:“唉……”
丁狗子:“狗子只是个水军小兵,就知道世龙哥豪迈,弟兄们都敬佩你,有啥不痛快的可以给兄弟们说说。”
士兵甲:“是啊。”
士兵乙:“世龙哥是不是又给马校尉给怼了?”
徐达:“……瞒不过你们,马校尉猜忌于吾,不准吾参与征讨杜畴。”
丁狗子:“世龙哥何不寻宗府君评理。”
徐达:“府君病重,全权委托马怀处置此事,我怎能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去叨扰府君。”(好气啊,真想直接去找刺史评理,但感觉这样对不住宗刺史,到底该怎么办)

情报:所在江陵,所持金30贯,认识宗代(荆州刺史)、马怀(长水校尉),获得特技水军(lv1).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17-10-23, 周一 16:45:22
石陌
1.军中事务
2.勤学苦练
3.高谈阔论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email protected]2017-10-24, 周二 10:49:08
徐达 字世龙
籍贯 荆州巫山县
无特殊血缘
那就
统帅78
武力95
智力58
政治18
魅力51
庶民出身,受宗代提携,目前出仕荆州宗代
@厂公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howpc1232017-10-24, 周二 23:48:52
陆微:
1.在洛阳干点事吧。

洛阳
2.写封信给主公好了。

3.表个字给自己好了,就叫雪岩好了, 也方便和那些士人沟通嘛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17-10-24, 周二 23:50:55
1、准备请罪
2、请罪
3、继续本质工作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17-10-29, 周日 00:32:36
杜略:
1、收拾行装,准备前往西川平叛。
2、把粮仓管理好,准备移交。
3、准备好见许将军一面。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左氏老狗2017-11-02, 周四 12:24:29
沙达康  字子莽
年龄 25
籍贯 荆州武陵临沅
五溪蛮
在野
统帅 60+3=63
武力 65+22=87
智力 30+11=41
政治 10+30=40
魅力 35+15=50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17-11-02, 周四 23:10:51
孟明:
1.军营生活
2.回城办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17-11-02, 周四 23:11:06
【绵竹关守备大将赵义,字子云】
1. 退退敌
2.养养病
3.写写信
4.吃吃饭
5.用用人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17-11-02, 周四 23:13:02
【郑霅】
1.以退为进
2.退敌良计
3.训练
4.私教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17-11-02, 周四 23:31:51
流民领袖刘公明

1围城事宜
2处理后方
3开始思考
4对酒当歌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17-11-03, 周五 00:05:38
陈非
讨论自保之策
忽悠推理之策
认真干活之策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17-11-03, 周五 01:28:09
乱国
1、汇报
2、写信
3、办事
4、军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17-11-03, 周五 02:31:51
萧睿
1 定军心
2 做伪迹
3 尝试入城
4 收买人心
5 用间郗隆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17-11-03, 周五 08:14:36
皇甫宜  字伯阳
年龄 25
籍贯 雍州安定朝那
名门 皇甫谧之孙,皇甫童灵之子
职务 秦州天水内史、羁奴台祭酒
所在 凉州姑臧
统帅 72
武力 23
智力 63.1
政治 40.6
魅力 60

1、回应张轨的邀请
2、若有可能回趟家
3、后续的工作安排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17-11-03, 周五 09:08:31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09681067511&di=ceb10939ecd233a9290ef25730c0d52a&imgtype=0&src=http%3A%2F%2Fimg4q.duitang.com%2Fuploads%2Fitem%2F201502%2F16%2F20150216135149_ZCfWc.png)
慕容兰:
嗯。。。经过深思熟虑【半秒钟】后,决定,回去写封信寄给家里【慕容部】,就说我离家出走以后就在段部住了好久,而且段务勿尘收我做义女,大家也待我很好,而且我在段部这边和段文鸯在一起很开心。。。我想一直和文鸯在一起,所以哥哥们就不用担心我啦~
不过,如果哥哥实在担心我的话,也可以找时间过来看我哦~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左氏老狗2017-11-03, 周五 22:57:48
沙达康
1.犯罪的事找我?狗胆包天,检举揭发以求搭上官府的线。
2.密令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17-11-04, 周六 23:32:35
王均:
1赴约,劝满奋,先用我的计划尝试看看,如果不想死的话也用我的删减版计划看看
2找齐王,通风报信,公子献头,如果前面满奋不愿意去死的话,那换个方式邀请
3找左卫三将,好好沟通,准备刺杀齐王及后续的计划
4 如果政变成功后的行动
5如果政变不成功的话,要么潜伏要么跑路要么捐躯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17-11-05, 周日 21:35:49
1、说说我的看法
2、养伤
3、帮忙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howpc2017-11-06, 周一 17:30:07
陆微:
1.向李含吹一波水

2.和主公吹水

3.好好养病,要是病好了的话就多与李含等人联谊交流一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17-11-06, 周一 17:41:47
石陌
1.艰难抉择
2.耳听八方
3.勤学苦练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17-11-08, 周三 20:20:59
李悠:逃狱和各种操作。
主题: 永兴三年(302)八月、九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18-01-01, 周一 16:28:55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14801823161&di=b2da5aa64894ea4202d70a018101cac0&imgtype=0&src=http%3A%2F%2Fgame.yesky.com%2Fimagesnew%2Fgame%2Fcx0405%2Fcx407121-14.jpg)
【阆中之战:溃灭】
永兴三年八月以来,刘洵三万大军合围阆中,日夜叫骂挑衅,加之以骚扰、偷袭、拦江蓄水,令城中晋军人心浮动。刘洵军在围城期间,亦担心绵竹情况,于是派自己的弟弟刘淝和结义二哥瞿纲带三千精兵前往支援邓定,约定之后一起攻打剑阁。
——阆中大牢——
李悠:“……”(你把我分析的,衙博拥兵自重、推卸责任、通敌卖国的事情都告知给咱们的兄弟)
探监士兵:“……”(嗯,小的记住了,还请李将军保重)
探监的晋寿兵带着绝密情报低调地离去,那些同情李悠遭遇的狱卒则仿佛没看到发生过什么一样,李悠的越狱计划正在顺利进行。

——数日后、阆中城外刘洵大营——
使者:“启禀主公,峦陀老仙差遣我来送计策。”
刘洵从那使者手里接过一份锦囊,拆开看里面的信件所写内容,阅览后,刘洵大笑。
刘洵:“峦陀和我所想一致,心灵相通,妙啊。”
窦洪:“主公打算如何行动。”
刘洵:“峦陀信里的计十分详实,大哥你也看看,就依此计行。”

——阆中军营——
探监士兵用了一段时间,将李悠的话传给了大部分晋寿兵。
晋寿兵甲:“果然姓衙的有鬼!”
晋寿兵乙:“我就不相信李将军是会通敌的。”
晋寿兵丙:“那怎么办啊。”
晋寿兵甲:“……”
忽然一支带着信函的箭射入,陆陆续续又有若干飞了进来。这几个晋寿兵立刻上去捡拾,拆开一看,竟是围城的刘洵所写,通篇表达自己对李悠被冤的不满,并表示愿意协助救援李悠。
晋寿兵甲:“这……”
晋寿兵乙:“莫非李将军真的通敌了?”
晋寿兵丙:“胡说,这信函里不都说了么,是刘贼佩服我家将军,衙博冤枉好人愤慨,我们更应该行动起来。”
这时候襄珍带着卫兵过来巡查,晋寿兵们立刻低着头离开。随后襄珍又发现了一支射入的箭矢,并查获了箭矢上带着的信函。

——阆中郡城——
襄珍:“不好了!”
衙博:“何故惊慌,贼军可攻进来了?”
襄珍:“不是,城外贼军似乎和城内守军有所勾连,方才我在晋寿兵驻扎区域发现敌军射入的信函了。”
衙博:“书函里写的什么。”
襄珍:“贼首刘洵在书函里张口就提起和李悠的旧日情谊,并对李悠被拘表示不满,呼吁晋寿兵起而救帅,里应外合。”
毛植:“!?”
衙博:“混账,流贼如此猖獗……等一下,这里头似乎可以做文章,襄太守,晋寿兵如今士气如何?”
襄珍:“因主帅李悠被拘押,晋寿兵目前战意低迷,而且军中多有不利于府君你的传言。”
衙博:“那现在就是机会,襄珍听令,调你的部曲控制晋寿兵,毛别驾你拿着这个信函,立刻带领本部亲兵去狱中处决李悠,理由就是他通敌罪证已经坐实!”
毛植:“府君,此时大敌在外,贸然处决一员将领,恐怕引起晋寿兵军心不稳……”
衙博:“放屁,要是不赶紧杀了他,我看晋寿兵才要发动叛乱了!”
毛植:“诺……”(悲乎哀哉)

——晋寿大牢——
毛植:“要犯李悠何在!”
狱卒:“别驾这边走,人还在,没有异常。”
李悠:“……”(何故匆匆来找我,莫非?)
毛植带着一队亲兵走到李悠的牢房前,毛植拿出一卷书信,交给在场的诸位浏览,随后扔给李悠。
李悠:“这是……别驾,这是贼军的离间计!”
毛植:“……”(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惜府君非要你的性命)
李悠十分激动,抓着监牢的围栏大呼大叫,连连喊冤,声音传到监牢之外,听者动容。
毛植:“传府君军令,李悠通敌叛国,罪证坐实,当斩立决,行刑!”
李悠:“混账东西,我大晋江山就要被你们这群家伙在祸害了,社稷啊,苍生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随后李悠被押解到监牢上层,由刽子手处斩,首级随后传阅三军。
毛植:“哎……”

——又过数日、阆中军营——
晋寿兵甲:“李将军……居然给斩了……”
晋寿兵乙:“姓衙的太嚣张,这件事本来就是冤枉,他居然敢!”
晋寿兵丙:“……大家,我们不如投敌吧。”
晋寿兵甲:“这……这可是死罪啊。”
晋寿兵丙:“咱们晋寿兵里大部分都是光棍,本来也无牵挂,此番李将军蒙冤遇害,也对那狗朝廷失去信心,我看刘洵信函里说的真诚,既是李将军故交老乡,不如我们都投了他,也算是帮将军报仇。”
晋寿兵乙:“我看行,我这就去和其他几个弟兄商量。”
晋寿兵丙:“宜早不宜迟。”

——阆中城外刘洵大营——
窦洪:“主公,城内晋寿兵来信,说李悠被斩,他们大都愿意起义。”
刘洵正在和彭定康边吃汤边商讨军机,闻此,大喜过望,竟将手中汤菜掉落。
刘洵:“大哥你所言属实?”
窦洪:“确凿。”
刘洵:“天助我也,哈哈,传令各部,今晚强攻!”

——当晚、阆中城门——
刘洵军发动猛攻,彭定康率领卢水胡部为先锋,部分晋寿兵当即哗变,试图夺取西门主导权,和衙博亲兵火并。窦洪率领敢死队从城墙攀登,趁着混乱从容上城,协助哗变晋寿兵压制了城楼,随后又和彭定康里应外合,攻破西门。
刘洵:“全军,进城!杀!”
刘军各部呼啸而入,恰好巴西太守襄珍率众前来支援,和彭定康部交锋。
襄珍:“叟贼不得入城半步!”
彭定康:“受死吧!”
只见彭定康挥舞青龙刀,一击便击退了襄珍,襄珍连战连败,不敌刘洵军,于是带兵向东逃亡。

——阆中刺史府——
溃兵:“衙刺史,不好了,贼军破城而入!”
衙博:“混账,怎么回事?”
溃兵:“今晚突然袭击,驻守西门的晋寿兵哗变,里应外合导致城门失陷,襄太守已经带领救援去了。”
正当衙博震惊时,梁州别驾毛植带着卫队赶来。
衙博:“毛别驾,情况如何。”
毛植:“府君,形势很不好,西门已被突破,据说襄太守所部溃败,贼军很快就会来这里。”
衙博:“可恶,李悠那厮死后竟还害我,阴魂不散!快突围,向北!”
正当衙博、毛植等带兵向北突围时,刘洵亲率的大军抵达刺史府。
刘洵:“衙博等人何在?”
降兵:“大王饶命,衙博他们往北跑了。”
刘洵:“追!”

——阆中北门——
毛植:“他们追过来了!”
衙博:“这……老夫一世英名难道要!?”
毛植:“我来带兵抵挡,府君快快撤离。”
衙博:“……毛别驾,你的大恩老夫不会忘却!走!”
衙博带着人马从北门遁走,毛植则带着亲兵据守在北门内侧,正面对抗刘洵追兵。
窦洪:“突破他们!”
毛植:“诸位食君禄多年,如今就是报国的时候了,不得后退半步!”
北门守军:“吼!吼!”
毛植所部和窦洪所部鏖战半晌,终因寡不敌众全军复没,毛植被俘,其部无一人投降。
窦洪:“汝乃一州别驾,倘若投诚,可为主公器重。”
毛植:“哈哈哈,我生食晋禄死为晋臣,岂有侍奉二主的道理?如今兵败,唯有一死。”
说罢,毛植便引剑自刎,窦洪惋惜不已。

经过一夜的混战,尤其是在晋寿兵当向导、协助攻取兵器库之后,刘洵军顺利压制阆中全城,除却襄珍向东逃逸带走的一部分兵力、毛植在北门血战复灭的兵力外,其余幸存晋军三千投降刘洵。刘洵将阆中事宜交付窦洪,然后带领彭定康和卢水胡轻骑前往剑阁。
据说襄珍率部向东进入了汉昌,据守当地。衙博本来打算逃亡剑阁,发现刘洵率军前往之后,改道向东投奔了襄珍。

效果:李悠玩家出局;刘洵统帅熟练度+1,武力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1;峦陀智力熟练度+5.



【绵竹之战:侠客一骑讨】
——成都、益州刺史府——
罗尚采纳杜弢之策,决定留郑霅夫人赵氏(赵瑶)为质,确保前线的安全,但郑霅乃刚猛侠客,断然不同意和新婚妻子分离两地,郑霅在客栈思虑多日后,决定只身前往刺史府谈谈。恰好同一时间,赵义的信函也抵达刺史府,赵义在信中劝谏罗尚用人不疑,罗尚遂动摇。
郑霅:“吾知府君虑心前线,才有如此计策,然吾辈江湖人也,不喜此举,倘若府君不信吾,那正好,吾曾与巴郡太守约定剿灭水贼,明日当携弟子等人东归;倘若府君信吾,则不要出此阳谋。”
罗尚:“哎呀,郑侠士何出此言,老夫岂能行小人之举?”
郑霅:“那府君的意思是。”
罗尚:“侠士当往绵竹抗敌,不需顾虑后方之事!”
杜弢:“……”
郑霅:“好,有府君此言,吾辈当奋力杀敌。”
……
罗尚:“杜别驾,看来是你多虑了。”
杜弢:“非常时期行非常之计,郑霅光明磊落自然是好事,倘若他有二心,如此试探岂能免得?”
罗尚:“汝亦言之有理……不过……”
杜弢:“府君,前线形势危急至此,吾留在成都亦无大用,吾自请增援五城。”
罗尚:“也好……张龟溃败之后五城空虚,汝就带领成都小城之州兵前往协防,届时汝全权负责五城防务。”
杜弢:“诺。”

——成都、客栈——
赵瑶:“夫君,你这么着急干嘛,东西这么多,慢点收拾啊。”
郑霅:“那可不成,我们必须下午之前出城,万一罗尚变卦可不得了。”

——数日后、绵竹关——
邓定率众挑衅日久,赵义勒令各部不得出战,守关晋军遂士气低迷。
卫兵:“将军,倘若还不让大家出去迎击,恐怕大家得气死,你是不知道贼军谩骂的多凶。”
赵义(卧床):“咳,不准出战,只要我还在这里,你们就别想出击。”
传令(抛入):“报将军,一群义勇从成都方向来此,领头的自称郑霅,请求入关。”
赵义(起身):“快,迎他们入关,扶我亲自去见。”
……
赵义带着黑毦兵精锐来到关隘内侧,迎接郑霅一行人。
赵义:“郑兄,多日不见,思念甚深啊。”
郑霅:“哈哈,这次来成都前前后后,多亏老弟帮忙介绍打点。”
赵义:“这位就是嫂子吧,小弟见过。”
赵瑶:“嗯。”
郑霅:“形势紧迫的很,咱们就别客套了,快跟我讲讲具体情况,好商议对策。”
赵瑶:“我先和阿七、阿仁、阿义他们安顿弟子们去。”
郑霅:“好。”
……
赵义:“郑兄你看,关外贼军叫阵数日了,我军兵力有限,不敢出击,这么下去,恐怕士气愈发不济。”
郑霅眯着眼睛粗略一看,啧啧称道。
郑霅:“敌军阵容看似散乱,但也有些兵法的讲究,可见主帅并非蛮族莽夫,显然学过一些兵书。”
赵义:“兄长可有对策?”
郑霅:“这样吧,你派一个传令去喊话,如此这般……”

——绵竹关外邓定大营——
晋军传令:“你们可敢出一员大将来和我军大将单挑否,若你们胜,我军让出绵竹,若我们胜,你们须马上撤军!”
邓定部士兵:“将军,晋军来邀战了。”
邓定:“哼,一群缩头乌龟终于敢来堂堂正正了,好,求之不得!”

——绵竹关——
晋军传令:“将军,贼军应战了。”
赵义:“兄长,这单挑有风险……小弟说一句假设的话,倘若败了,难道真的要?”
郑霅:“哈哈哈,何故忧虑?且不说郑某武艺如何,就算败北,吾等自然不会献关,对方不过是蛮族叛匪而已,还需给他们讲信誉?”
赵义:“原来如此……”(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
……
片刻后,郑霅提剑骑马出关,对面应战的是邓定本人,只见其捉着一口偃月刀,气定神闲地看着绵竹关和郑霅。
邓定:“汝是个蜀人吧。”
郑霅:“嗯?在下的确是蜀中人士,那又如何。”
邓定:“哼,我观汝身躯短小,定然是蜀中人也……莫非是绵竹无人了,派一个矮小的将军来战,我先提醒一句,到时候败了可别说我们秦人仗着高大欺负你们。”
邓定一席话引得其军士兵哈哈大笑,绵竹士兵们闻之则愤懑异常。
郑霅:“汝是来应战的,还是来讲段子的,打不打。”
邓定不再多言,抄起偃月刀杀将过来,郑霅纵马前往迎击。两人逼近时,邓定双手转刀,立时大刀挥向郑霅,郑霅勒马回旋,向右躲闪,邓定持刀追砍,郑霅连连躲避。
邓定:“你跑什么跑!”
郑霅:“哼哼。”
邓定又是一刀,这次直奔着郑霅腹部砍去,郑霅忽然从马上跃起,依着惯性一剑击向邓定,邓定一时没有防备,只好以刀柄抵御。郑霅力大,又有惯性助力,邓定竟从马上被击落。两人的坐骑跑远了,于是二人开始肉搏。邓定迅速翻起,抄刀劈砍,郑霅以剑抵挡,利刃相撞发出震耳的响声。肉搏正酣时,两军亦喝彩声援。
邓定(流汗):“……”(这蜀将虽然矮小,力道却猛地很)
郑霅(喘气):“……”(此蛮武艺了得)
邓定抓住郑霅动作的一个空档,突然袭击,以刀柄击中郑霅胸膛,郑霅后退数步,连忙以剑刃挡住袭来的大刀。
邓定:“受死吧!”
郑霅:“你输了!”
郑霅忽然将长剑向左侧抛去,邓定持刀压制,发力过猛,竟随着飞出的长剑向左倾倒,郑霅右手猛然出击,一拳打在邓定脸上,左手旋即击落了邓定攥紧的刀柄,“哐啷”一声,偃月刀和长剑双双落地。邓定挥拳反击,郑霅轻松躲避,随后突然下蹲,往前一突,抱住邓定腰腹,向后一投,邓定即被腾空扔出,以头落地矣。
邓定:“咳咳咳……”
郑霅:“愿赌服输?”
邓定:“可恶……服了!”
郑霅:“哼。”
邓定连滚带爬地起来,然后跑回了自己的队伍里,郑霅则凯旋而归。邓定军灰溜溜地后撤了十里,绵竹晋军却因此士气大振。
……
当晚,赵义为郑霅举办了简单的庆功宴。
赵义:“来,大家为郑大哥祝酒!”
郑霅:“我只不过逞匹夫之勇,守关大事,还需要诸位兄弟奋力,干杯。”

——绵竹北十里、邓定大营——
士兵:“将军,咱们不围绵竹了么?”
邓定:“胡说,明日继续扣关!”
士兵:“可咱们不是和他们约好了么……”
邓定:“嗯!?”
士兵们顿时不敢多言。
传令:“将军,刘淝、瞿纲二位将军带兵来了。”
邓定:“快带我去见见他们。”

——翌日、绵竹关——
斥候:“报,邓定大军撤了。”
郑霅:“他们昨天不是就已经撤了么?”
赵义:“昨天邓定为兄长击败,脸上挂不住,所以后退了十里,并未远走……斥候,你说的撤了,具体什么情况?”
斥候:“吾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营寨,今早邓定等拔营而走,向北疾驰,暂未发现伏兵。”
赵义:“再探。”
郑霅:“看来这个邓定也是守约之人。”
赵义:“或许是吧……咳咳咳……总之绵竹守住就好。”
郑霅:“这几日我没注意到,老弟似乎身体欠佳,既然敌军撤围,不如由我来教你几手强身健体之拳法。”
赵义:“那再好不过,不过弟还有一事相求。”
郑霅:“但说无妨。”
赵义:“兄长请让弟子们来给我军教导剑术拳法,增进士兵武艺体能,强化训练。”
郑霅:“分内之事。”

自邓定撤围,赵义便地将郑霅一门编入行伍,列为仅次于黑毦兵的精锐部队,其主要职能是协助训练守关士兵,训练方法采取郑霅所创的武学剑术技巧。郑霅则亲自给赵义传授强身健体的武术,赵义学的认真,虽然因天赋有限,未能让武艺突飞猛进,却促进病症痊愈,三五日后竟能起床活动。赵义稍好一些之后,便书信一封,将绵竹大捷的情况告知成都方面,并专门在信里高调地追捧罗尚指挥有方,以期获得新的增援。

——五城——
杜弢带着成都小城的州兵来到绵竹东南的另一处军事要隘五城,接替兵败的张龟镇守此地。张龟因过被贬一级,作为五城守备副将,奉杜弢军令前往德阳外围监视巴氐军,并尝试截击敌军的信使。十余日后,张龟所部伏兵有所斩获,于是连忙返回五城。
传令:“报告别驾,原五城守将张龟说有紧急机密情报要献。”
杜弢:“汝等先退下,让他一个过来。”
……
张龟:“见过杜别驾。”
杜弢:“说吧,何事,此间只有你我。”
张龟从袖口拿出一份信函,小心翼翼地在杜弢面前的桌子上展开,杜弢一字一句地看着信函内容,惊讶地目瞪口呆。
杜弢:“你何来此物?”
张龟:“末将奉命伏击于德阳外围时,从敌军密探那里截获来此物,截获之后后又有三人分三次送来,可见其重要性……如今吾已兵败,不求有功,但求以此机密补过,然吾知府君未必听吾言,于是希望别驾能代劳一番。”
杜弢:“……此事事关重大,汝先替我镇守五城,吾去一趟成都。”

——十余日后、绵竹关——
赵义在击退邓定之后,便忙着奔走在绵竹县各地,和乡贤们扯皮,好在此番大捷令乡贤们对赵义增加了信心,而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刘洵军屠杀地主、均分土地的消息,更坚定了乡贤们支持赵义的力度,很快,绵竹乡贤们供奉了一笔不算太大的军资金,勉强能改善绵竹守军的生活条件,亦可拿来供养几匹好马以武装几名骑兵。
赵义:“这几天可忙死我了,总算是蜀中父老愿意帮我们一把。”
郑霅:“吾等为百姓守关,他们奉献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赵义:“有时候,账真不能这么算,至少他们之前就不是这么算的。”
郑霅:“百姓有时候还是鼠目寸光。”
正当二人在关内商议军机时,前往成都送捷报的使者回来了。
赵义:“府君怎么说的。”
使者:“报告将军,府君看过你的捷报之后十分高兴,本来说好要大赏一番的,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去府库领赏时,府君突然变卦,赏赐不给了,还追加了一封信,让我带给将军你。”
赵义:“信函拿来,我看看。”
使者将有刺史印的信笺交给赵义,赵义仔细阅读着,郑霅若有所思。
郑霅:“你去的第一天和刺史变卦的第二天,这中间刺史府可有什么突发情况?”(智力影响)
使者:“小的不知道……哎,禀告郑大侠,小的隐约记得抵达成都第一日晚上和几个朋友约着吃酒时,看到杜别驾带着亲卫急匆匆地夜闯城门,赶往了刺史府。”
郑霅:“杜弢……”
赵义:“你先下去休息吧。”
使者:“是。”
郑霅:“罗尚怎么讲的。”
赵义:“罗刺史在信函里勉励了我俩一番,并表示要升迁我为成都县令,要求我五日内回成都。”
郑霅:“我也要一并返回?”
赵义:“刺史在信函里说要保举你为绵竹尉,掌管本县兵事,并未提及让你回成都。”
郑霅:“……”
赵义:“……”

效果:赵义武力熟练度+4,政治熟练度+2,病愈,面临抉择【前往成都复命履职】【拒绝前往成都复命履职】,请在抉择范畴内拓展细节写指令;郑霅武力熟练度+5,智力熟练度+2,面临抉择【接受罗尚的任命】【不接受罗尚的任命】,请在抉择范畴内拓展细节写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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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乱战:秋之篇】
自李特、刘洵起兵以来,益州大地陷入了连绵的兵灾之中,原本富庶的西川遍地狼烟,各家各户都有男丁被州县征募上阵,百姓不多的余粮别征做军需。沦陷区的情况更糟糕,李特匪气极重,所到之处,抄掠无度,坞堡主又敌他不过,只得交出人质苟延残喘;刘洵在梓潼均分田地,诛杀乡贤,恶名远播,长生教众亦趁机招揽流离失所的蜀中百姓,重构村社政治,更令蜀中豪杰痛恨。时人云:“黑风掠蜀兮寸草灭,叟氐南侵兮天理绝”。
——梓潼、长生教总坛——
留在梓潼的日子里,峦陀一直深居帷幕之后,编撰新的教义,其中尤以确立教内秩序和指导生产建设为主,峦陀凭借自己深厚的政治经济天赋,在三天三夜没合眼之后,将之写成竹简。稍作休息后,峦陀便唤来到他最信任的徒弟道法。
峦陀指了指案牍上高高一摞的竹简,点了点头。
道法:“教主,这些都要是颁布下去的?”
峦陀:“是啊,眼下教众多不知政务,粗放治理只会糟蹋了天府之国,方今主公征战在外,吾等自当理定后方。”
道法粗略地翻越了其中放在表面的几份,看了看“居士守则”若干,微微摇着头。
峦陀:“不必担心内容复杂,吾已把大意简化,言辞又通俗易懂,你快速分发颁布下去,好让教众执行。”
道法:“遵命。”
峦陀看着道法离去的身影,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赶忙叫住了他。
道法:“教主还有吩咐?”
峦陀:“这个月,可有蜀人投效?”
道法:“有,陆陆续续有千余人,全都是梓潼和汉德的本地贫农、佃农,他们现在想通了,支持我们均分田地。”
峦陀:“我知道了,你去办事吧。”
……
峦陀:“你们两人,分别将我的密信带给绵竹的邓将军和阆中的主公,一定要快,千万不能出了差池。”
信使甲、信使乙:“教主放心!”
峦陀:“你,带上这份密报,交给‘他’,方位嘛……就分三批,送往德阳、五城方向。”
信使丙:“是!”

——数日后、梓潼军营——
士兵:“峦陀老仙,法力无边!”
峦陀:“诸位,如今邓定将军在绵竹攻敌,吾等不可坐视不理,还请诸位随我一道南下,增援邓将军,为之前死去的弟兄报仇。”
士兵:“吼吼吼!”

——五天后、绵竹北十里——
峦陀马不停蹄,带着梓潼的长生民兵南下,星夜兼程赶往绵竹,在其北北侧十余里遇到邓定军。
峦陀:“邓将军一切可好。”
邓定:“原来是老仙,一切都好。”
峦陀:“将军怎么似乎有伤。”
邓定:“哼……”
瞿纲:“老邓之前去绵竹挑衅,貌似遇到了个高手,给老邓撂倒摔得。”
邓定:“不过是耍诈而已,下回老子再去,一刀就斩了他!”
刘淝:“是啊是啊,邓将军不要在意。”
峦陀:“……话说刘将军和瞿将军,是主公差遣你们来的?”
刘淝:“是大哥叫我们来和邓将军汇合的。”
峦陀:“这样啊……”(既然刘、瞿二人已至,吾也没必要前往绵竹犯险)
邓定:“刘都督喊我支援他攻打剑阁,我打算明日拔营,老仙你呢。”
峦陀:“既然如此,诸位北上便是,我还是先回去主持梓潼防务、政务要紧。”
邓定:“好,不留了。”

——德阳外围巴氐营垒——
巴氐大军日夜围攻德阳, 然德阳坚固,守城将士不屈不挠,竟一时难以克服。
李骧:“二哥,昨日的攻城我们又折损了不少兄弟。”
李特:“呸,张微这老东西真的是硬骨头。”
李雄:“……”(要不放弃德阳吧)
斥候:“报!益州别驾杜弢率众驻五城,并派人在德阳西南扎营!”
李雄:“父亲,这杜弢莫不是要增援德阳?”
李特:“哈哈哈,德阳打不下来,我还吃不掉来送人头的援军么?荡儿何在!”
李荡:“父亲,儿子在!”
李特:“荡儿,你领一支精锐,今晚就去劫营,能活捉杜弢小儿最好。”
李荡:“领命!”
李雄:“父亲,让二弟一人前往,会不会有些……”
李特:“雄儿,你就是太过谨慎,荡儿武艺盖世,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还是专注于对付张微吧。”
李雄:“是。”
李骧:“……”

——当晚、德阳西南郊——
李荡:“弟兄们突击!”
巴氐精锐趁着夜色从山谷外杀入,迅速掩杀了外围的晋军。
晋兵:“敌袭,敌袭!”
营垒守将:“我军人数太少,快撤。”
李荡:“追击,杀到五城,活捉杜弢!”
巴氐兵:“将军,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李荡:“混账,天赐良机,岂能丢失?”
巴氐兵:“是……”
李荡率军追着溃败的晋军,越战越勇,全然不把羸弱的州兵放在眼里,
……
巴氐兵追击四十里路,行至一丘陵处。
李荡:“这是何处,看似十分险要,漆黑一片的,大家走的小心点。”
当巴氐兵进入丘陵地带后,忽然在周围山头上火光骤起,四周多有士兵叫喊声。
李荡:“有埋伏!?快撤!”
杜弢:“此地乃落凤坡,尔等叟蛮,荼毒西川,今日来此就不要想着走了,放箭!”
晋军突然射箭,阵型散乱的巴氐兵受到重创,李荡立刻带人向后突围。虽然晋军占据地利,然州兵战力低下,又人数不足,加之以黑夜视线不佳,竟未能射杀李荡,最终巴氐兵在折损过半之后逃逸。
杜弢:“可惜,可惜。”

——德阳外围巴氐营垒——
李荡:“儿子冒进有罪,还请父亲责罚!”
李雄:“父亲,二弟虽然冒进,但杜弢阴险,此非二弟之过。”
李特:“可恶,这杜弢有些计谋,算了,这次你吸取教训,以后可要防范一些。”
李荡:“谢父亲宽赦,谢大哥求情。”
李特:“反正他杜弢也没本事来攻我,咱们继续围困德阳,等粮食吃完了,我看他张微吃什么。”
李骧:“大哥,刘洵已攻克阆中,派人传来消息通报我们,并预祝大哥你攻克德阳。”
李特:“这么快?那衙博是不是太无能了些。”
李骧:“据说是衙博擅杀属下大将,诱发阆中兵变,内讧导致的城门失守。”
李特:“哼……遇上这么蠢的对手,便宜刘洵兄弟了,你差人去道贺一番吧。”
李骧:“好。”

——晋寿县衙——
刘洵和彭定康带着三千卢水胡兵从阆中赶来,很快邓定、刘淝、瞿纲所部亦至,两方合兵围攻晋寿县,在先前投诚的晋寿兵的劝降下,兵力空虚的晋寿县拱手而降。
刘洵:“这就是那李悠之前处理政务的地方吧。”
刘淝:“世事无常,谁能料到李悠之死,兄长竟是最大赢家。”
刘洵:“李悠也是算得上是个秦州猛士,当初不肯投效于我,如今被蠢材冤杀,有些可惜。”
瞿纲:“当年他投而复叛,自己心向恶晋,如今被杀也是咎由自取。”
邓定:“……”
刘洵:“算了,今吾等攻克阆中,又有李悠旧部助阵,接手了晋寿,看来劝降剑阁也是指日可待。刘淝,布置一下酒宴,招呼大家庆功一番。”
刘淝:“是。”
……
当晚,刘洵在晋寿举办了浩大的庆功宴,拿出了从阆中缴获的好东西给大家分享,众人豪饮。
刘洵:“……”(衙博败亡,李悠身死,蜀北半数已定,不知何日可以称王)
看着众人纷纷互相吹捧,刘洵不禁意气风发,回想起自己年少时曾在长安学过的建安诗赋,猛然饮上一口,大呼道: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鞍鞯瘦马   不见故园
蜀山巍巍   汉水汤汤
既望南疆   颠簸路短
鸿雁南飞   鹊落树梢
何为君故   今已惘然
伯约旧志   岂曰无期
得陇望蜀   光武有汉
圣明一统   谁人当朝
举目似见   高祖旧藩
瞿纲:“好!”
众人:“好!”
在场诸位听罢,连连喝彩,大家在觥筹交错中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

——三日后、剑阁南侧——
刘洵派遣了几个晋寿兵去剑阁劝降,却不见回来,于是打着部众前往剑阁南侧观察形势,结果在远处眺望发现,自己派出去的那几个劝降使者的人头被悬挂在剑阁南关门上,刘洵等人大惊,随后从剑阁上射下来箭矢,上附写有字的布帛。
斥候:“大都督,这是剑阁上射下来的。”
刘洵接过布帛,拆开来阅读了一番,脸色迅速凝重。
邓定:“刘都督,如何了?”
刘洵:“河间王遣汉中太守许雄南下,这姓许的半月前已进驻剑阁,奉命领梁州刺史衔。咱们之前派过去的劝降使者,就是许雄杀的,他现在在剑阁屯兵二万,还在布帛里劝我们束手就擒。”
彭定康:“放他妈的屁,我今晚就带人强攻剑阁!”
刘淝:“定康不要冲动,剑阁险要,还是等兄长部署。”
邓定:“二万……只怕我们根本强攻不了。”
瞿纲:“那怎么办?”
刘洵:“……”(剑阁乃贯通斜谷和梓潼的唯一要道,断之,则蜀中和关中再无联系,然许雄进驻,剑阁恐怕难以攻克)

——梓潼、长生教总坛——
峦陀从绵竹回来后,忙着处置教务,亲自主持了居士和僧士任免仪式,还在梓潼确立了第一个郡寺,即梓潼郡寺,开始落实自己的政教合一理念。
道法:“教主,汉德和涪的坞堡主有回应,他们对你的主张很认同,但并无表态拥护主公,貌似还有观望的意思。”
峦陀:“这帮地头蛇,果然还要骑墙。”
道法:“不过……”
峦陀:“不过什么。”
道法:“那些坞堡主私下跟我讲,如果教主你废黜均分田地的教义,他们就考虑投效。”
峦陀:“……”(均分田地乃我军拉拢蜀中贫农之关键,怎可轻易废黜)

效果:刘洵魅力熟练度+2,面临抉择【攻打剑阁】【驻屯晋寿】【回师阆中】,请在抉择范畴内拓展细节写指令;峦陀政治熟练度+4,面临抉择【废黜均田教义】【和稀泥】【放弃拉拢坞堡主】,请在抉择范畴内拓展细节写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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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政变】
王均决定履行和满奋的约定,但他恐深夜造访会引起怀疑,于是第二日一早便借故拜访满奋居所。
——洛阳满奋居——
王均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满奋,大体即等待左卫和右卫出战,关东联军与反齐势力结合之后,再反戈一击,确保成功。
王均:“这就是我的计策,因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敢冒进,若非十全把握,恐难以胜任。”
满奋:“计策虽好,然一来二去,我大晋精锐互相残杀,即便到头来诛杀齐王,也为时晚矣……吾不才,之所以下克上,乃为了避免内耗虚费,生灵涂炭,此计不可。”
王均:“……”
周馥:“吾观司空似乎还有计策?”
满奋:“请讲。”
王均:“此计毒辣,乃樊於期、刘卞之谋,吾实在不便开口。”
满奋:“莫非公子献头?”
王均:“然,齐王有谋士辅佐,定然不肯来左卫视察,如此,则毫无机会,校尉你率众暗杀更是希望渺茫,除非以校尉首级换取齐王信赖,再引诱齐王至左卫,届时吾可以校尉之死告知左卫诸将,齐王人心尽失,彼时大事可成。”
周馥:“这就不妥了吧,满校尉是否身死,如何牵扯到齐王来不来左卫,又如何验证齐王人心尽失,司空莫非有私心?”
王均:“吾若有私心,则言尽于此。”
满奋:“且慢,老夫并非眷恋头颅之人,司空但说无妨。”
王均:“校尉如此忠勇无畏,某远不如也。”
周馥:“校尉,何必如此。”
满奋:“吾年近七十,本着一颗赤诚之心,想挽救危局,何必怜惜性命?如今司空有此计策,至少看起来比老夫原定暗杀谋略可行,不如一试。”
王均:“请校尉受某一拜!”(跪拜)
周馥:“哎……”
满奋:“还请司空告知计谋详情。”
王均:“如此这般……”

——当晚、洛阳丞相府——
王均:“某今夜突访,叨扰丞相了。”
司马冏:“无妨,你我岳婿,如今在府邸之内,无须多礼,有事快讲。”
王均环顾四周,发现田舒和葛旟竟然也在齐王府。
王均:“丞相,某获悉司隶校尉满奋密谋犯上……”
司马冏:“什么!?满奋要谋害皇帝?”
王均:“非也,是谋害丞相您……”
司马冏:“此事确凿乎?”
葛旟:“司空从何得知此事的。”
王均(匍匐跪下):“不瞒齐王,这满奋邀吾入伙行刺,吾认为其中必然有天大的阴谋,于是假意加入,套了不少情报,如今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满奋勾连司马颖、司马乂,打算暗害齐王。”
司马冏:“满奋这倔老头不要命了,快,抓捕满奋一党!”
王均:“某擅自接近满奋套取情报,有不忠之嫌,自请将功折罪,率领左卫突击抓捕满奋一党。”
司马冏:“好,司空果然忠心,那就……”
田舒(打断):“司空既然自知有嫌,不如避嫌到位,此番抓捕由齐国兵负责,司空和左卫还是尽早出征为宜,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葛旟:“不得不承认,田主簿这次讲的有些道理,吾也认为司空不宜给别人留下话柄。”
司马冏(点头):“伯俊,田主簿和葛中书监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就别搀和这事了。”
王均(强行):“……丞相,此事内幕吾最为清楚,还请必须由吾来抓捕,否则恐怕有漏网之鱼!”
司马冏:“好吧,伯俊如此忠心,此事交付于你了。”
王均:“谢丞相,明日一早吾便带来满奋首级……另外满奋一事,吾认为不宜牵连过多,非常时期,以免让洛阳人心不安,恐便宜了关东叛贼。”
司马冏:“也可。”
王均:“丞相英明。”
田舒:“……”
葛旟(看了一眼田舒):“……”

——王均家——
司马萱:“伯俊,你今夜为何如此不安?”
王均:“嗯?有吗,可能是你多虑了吧。”
司马萱:“……难道是要出征,紧张了?”
王均:“或许吧,毕竟叛贼势力也不小,我可不敢辜负齐王重托。”
司马萱:“是啊,等父王平了他们,你就是第一功臣。”
王均:“……”

——翌日、满奋居所——
王均:“杀进去,活捉满奋。”
左卫士兵:“诺!”
王均带领着左卫迅速控制了满奋家丁,随后活捉正在用餐的满奋。
满奋:“狗贼,你居然出卖了老夫,你和司马冏同流合污,你不得好死!”(老夫已献头,之后计策还望司空完成,共勉)
王均:“带走他,去大殿。”(公乃大晋第一忠臣,某不及,后人亦难及)

——洛阳皇宫大殿——
侍卫:“报!司空王均到!”
王均:“见过陛下,见过丞相。”
司马冏:“免礼,王司空,陛下在上,说说你为何早朝来迟。”
王均:“臣今早突袭乱贼满奋居所,将之活捉,带上来!”
两士兵押着一头白发的满奋上殿,满朝大臣无不惊愕。
傅祗:“满校尉乃两朝老臣,不可能会有二心的吧,还请陛下、丞相明察。”
刘寔:“……”
王均回头一看,只有傅祗一人发声,尚书令王戎今日亦未早朝。
葛旟:“傅司徒,这个满奋谋逆一事,王司空早有确凿证据。”
王均:“然,满奋豢养死士,妄图袭击丞相,进而谋害皇帝,这么大的罪孽,理当诛杀。”
傅祗:“……看来是老夫看走眼了……”(王均你果然不是个东西)
刘寔:“……”(闷声发大财)
司马冏:“皇帝,满奋之罪,当株连三族,然如今兵乱东起,非常时期,当以仁政治国,是故请腰斩满奋,不再牵连。”
司马衷:“哇。”
司马冏:“好,既然陛下准了,那就依圣旨执行!”
满奋:“司马冏,你不过宗王而已,却僭越擅权,怕是也快要死了……如今,老夫为社稷而死,你却将遗臭万年!”
葛旟:“叉出去,杀!”
王均:“……”

满奋被杀之后,王均前往左卫大营视察,召开酒宴,意图笼络蔡璜、张泓、闾和三将。酒宴上,王均以齐王女婿、当朝司空的身份告知三人齐王打算出卖孟观,引起三人恐惧,又借满奋案给三人吹风,说当今洛阳反齐者甚多,煽动三人的反意,之后趁势称兄道弟,表示要和三人以及左卫共存亡,发动一场清君侧的政变,换掉齐王,拥立更加“贤良”的宗王辅政。虽说三人还有一些疑虑,但最终因王均身份的特殊性以及王均出众的口才,而表面上表示愿意配合王均的行动。

——三日后、洛阳丞相府——
司马冏:“听说司空今天就要出征,怎还来孤这里。”
王均:“启禀丞相,左卫乃陛下和您的心腹之旅,曾帮助陛下铲除妖后一党,是有功的。”
司马冏:“孤知道。”
王均:“如今大军即将东征,吾请求丞相亲来左卫视察,众将士倘若见得丞相一面,定然慷慨激昂,奋力杀敌,此乃军国大计。”
司马冏:“有些道理,大家也都是跟着孤永康年起义过的,之前抓捕满奋的时候大家也出了力,是该去看看。”
王均:“待丞相检阅之后,左卫大军即刻开拔,一定是攻无不克。”
田舒:“且慢,满奋案余波未平,如今洛阳城内有多少满奋党徒尚不知晓,左卫人多眼杂,其中若混入一二奸佞,恐威胁齐王安危。”
王均:“……”
葛旟:“不至于吧,左卫好歹也是咱自家……哦不,我晋最忠勇的兵马,又有司空执掌,怎会混入叛党呢,田主簿多虑了吧。”
田舒:“非我多虑,非常之时,丞相安危大于天,我看不检阅,以左卫之威,破灭许昌兵马也不难。”
葛旟:“这不是折了左卫三军的斗志么,不如这样,丞相带上二千国兵前往检阅,即便有个别叛党也不能近身于丞相,两全其美。”
王均:“中书监所言甚是!”
司马冏:“好,还是中书监周到,就这么办。”
田舒:“……”(我为何会隐隐不安)
葛旟:“哼。”

——洛阳左卫大营——
司马冏走向兵营正中的站台上,两千国兵分左右从司马冏身边延伸开来,形成拱卫之态,葛旟和王均分别列于司马冏左右。
司马冏:“……(上略)如此,我军必胜,贼军必败!”
众将士:“大晋万年,丞相万年!”
司马冏:“哈哈哈。”
王均:“……”(齐王演说将毕,是时候了)
王均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台下的蔡璜、张泓、闾和看的紧张,忽然王均拔出剑刃,对天一指。
王均:“替天伐贼,我军必胜!”
司马冏和葛旟还以为这是出征口号,忽然台下出现骚动,张泓、蔡璜、闾和三人率领先锋冲向站台,迅速保护起王均,并向齐王和葛旟攻杀而来。
葛旟:“谋反啊!左右,保护丞相!”
葛旟冲上前来,替司马冏挡了一刀,又中了三箭,当场毙命,司马冏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政变,连忙退到齐国兵大盾之后。
司马冏:“伯俊,孤待你不薄,何故如此?”
王均:“汝擅权欺君,又诛杀忠良,吾今日便为满奋报仇。”
司马冏:“悔不该当初信你这等小人。”
左卫骁勇,又依靠王均编造的大义名分,猛攻齐国兵的队列,然齐国兵坚守不退,死死地保护者司马冏,局势一度僵持。率军冲击的张泓等人害怕拖得久了出意外,下令用油放火,一时间营垒上到处烧了起来,齐国兵抵挡不能,终究溃散,左卫大军一拥而上。
司马冏:“孤乃文帝之孙,宗室贵胄,齐王,丞相,何人造次!”
诸将闻之,不敢乱来,王均忽然发作,大步向前怒斥道:“汝不过是一跳梁小丑,德行败坏而为天地不容!今日我军受陛下密诏,清君侧,杀齐王者首功!”
于是蔡璜所部率先突入,将司马冏砍杀。
司马冏(吐血):“你……”
蔡璜:“丞相,嘿嘿,得罪了。”
王均提着司马冏的人头,站到高台上大呼:“奸臣已除,降者不杀!”
剩下的齐国残兵纷纷放弃抵抗。
王均:“张泓,你率兵六千立刻前往宫城,保护陛下安危,并夺取白虎幡。”
张泓:“诺!”
王均:“蔡璜,闾和,你二人带一万四千人随我一起攻打丞相府,剪除剩余奸佞。”
蔡璜、闾和:“诺!”

——洛阳丞相府——
溃兵:“报!丞……丞相在左卫大营遇害!”
路秀:“什么!?你再说一遍!”
韩泰、刘真、卫毅:“……”
溃兵:“哇!司空王均率领左卫突然发难,袭击丞相,齐国兵保护不利,丞相遇害了!”
韩泰:“葛旟和田舒呢,他俩不是早上和丞相在一起的么?”
溃兵:“中书监随同丞相阅兵,也遇害了,田主簿早上离开丞相府之后就下落不明。”
路秀:“混账,田舒肯定跑了!”
丞相府卫兵:“禀告四位郡公,司空王均带着一万四千左卫向此处攻来,据目击者说已经杀过朱雀街。”
刘真:“这这这……如何是好?”
卫毅:“你们不都是良谋么,出主意啊!”
韩泰:“放屁,丞相都不在了,还能怎么办。”
路秀:“别管那么多,快,齐国兵各部加固府门,先守住再说。”
卫毅:“对了,天子,天子!我带人去控制天子,从丞相府小门过去就是皇宫,我得快一点。”
路秀:“平阴公你一定要把天子和白虎幡控制住,这里交给我们三个。”
卫毅:“好。”
……
很快,王均带着人就围住了丞相府,因为丞相府大门紧闭,又有士兵在楼上放箭,于是在蔡璜的建议下,王均下令放火。
韩泰:“起火了,快救火!”
路秀:“王均,你还是人嘛,齐王待你不薄,你却反戈一击!”
王均:“我奉旨清君侧,以大晋忠良自居,问心无愧。”
刘真:“我呸,就你也配自称大晋,你姓司马?”
王均:“……”
蔡璜:“司空,这么一烧,丞相府很快就能拿下,不用担心。”
随着火势蔓延,丞相府的箭楼开始垮塌,三位良谋六神无主,守府士兵军心涣散。王均见时机已到,按照计划,立刻拿出司马冏的人头。
王均:“看看吧,擅权的奸臣已经死了,你们现在给谁卖命呢?麻利点,降者不杀。”
丞相府里的士兵你我看我看你,终于放弃抵抗,打开了铁门,蔡璜、闾和立刻率众杀入,当即擒拿小黄公路秀、安乡公刘真、封丘公韩泰三人。
王均:“快,前往宫城。”

——洛阳宫城——
宫女:“哇!”
宦官:“你们,你们作甚!”
左卫士兵:“让开!”
张泓:“动作都麻溜了,可不能叫齐王余党抢先。”
军械库卫士:“你们是……呃啊!”(被杀)
张泓:“别挡道,快,进去找白虎幡。”
左卫士兵:“将军,找到了。”
张泓:“好,走这边,去内殿‘保护’皇帝。”
……
卫毅:“走小路,前面就是皇宫,冲进去。”
侍卫:“你们要做什么?”
齐国兵一把推开皇宫侍卫,强行闯入。
司马衷:“哇,你们是谁?”
卫毅:“皇帝,齐王被奸人所害,今吾等要皇帝御驾亲征,鼓舞三军将士攻灭叛贼。”
司马衷:“不去不去,外面太危险,你们看起来也好凶恶。”
卫毅:“架走。”
齐国兵:“诺!”
司马衷:“啊,放开朕,放开朕……”
……
卫毅和齐国兵劫持着皇帝从内殿出来时,刚好遇到擎着白虎幡攻进来的张泓左卫。
张泓:“竟然还是被抢先一步,打出白虎幡!”
卫毅:“白虎幡……快,带上皇帝,退守内殿高台。”
两军隔着内殿高台的白玉栏杆,互相射箭,卫毅人少,不敢冲下去,张泓亦不敢冒着杀伤皇帝的风险佯攻居高临下的卫毅。
左卫士兵:“将军,怎么办?”
张泓:“快去请司空援兵。”
左卫士兵:“诺。”
两军对峙之际,许多闻讯赶来的大臣已经在内殿外聚集起来,但两边依然对射不已,张泓甚至下令兵士发射火矢,竟引燃了内殿的柱栅,皇帝的衣服都起火了。
傅祗:“快救火,不能伤了皇帝。”
王均:“住手,张泓你们怎么能这么粗鲁!”
张泓:“停止放箭。”
王衍:“伯俊你总算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均:“大哥,我回头给你详细解释,目前正在清君侧要紧关头。”
刘寔:“……”
王均安排蔡璜带着司马冏的人头去劝降困兽之斗的卫毅,卫毅和齐国兵一看事已至此,旋即失去斗志,左卫一拥而入,夺回皇帝。王均立马跑到皇帝身边,用自己的衣裳为皇帝擦拭身上的血迹。
王均:“齐逆已经被灭,陛下也得到保护,大家快到大殿议政。”

——洛阳皇城大殿——
王均:“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傅祗:“原来这是司空和满校尉的计策,两位果然都是国之栋梁。”
王均:“满校尉真英雄,某不过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刘寔:“既然齐王一党已经伏诛,那我们也应该赶快开始善后工作,并派人传告关东诸侯,让他们罢兵止战。”
王衍:“刘太傅所言极是,吾也认为应该尽快停止纷乱。”
刘寔:“此番清君侧,司空首功,不如就由司空主持国政吧,吾等不会有意见的。”
王均:“不可,某年纪太轻,资历不足,此番只是继承满校尉志向,并无担当国事之能,不如邀请成都王入朝主持国政,再以傅司徒、刘太傅诸位襄赞,国朝定然可兴。”
众人深知国朝宗室政治传统,对此纷纷表示赞同,于是朝议结束后,大家纷纷来到王戎家,邀请称病不朝百日的王戎出山,王戎于是在齐王复灭、成都王尚未进京的过渡期出面主持朝政。王均急流勇退,谢绝一切封赏和拔擢,继续担任司空及领军将军,唯兄长王衍和族兄王戎马首是瞻,又奏请皇帝犒赏左卫三军,张泓、蔡璜、闾和皆受到封赏。至于齐王一党,司马冏和葛旟被暴尸,司马冏之子司马超、司马英、司马冰被拘于金镛城,韩泰、刘真、卫毅、路秀四人斩首,田舒因不知所踪于是发榜通缉。

——星夜、河内孟观大营——
……荧惑犯紫薇……
孟观:“……”(不详,大不详)
右卫士兵:“将军,如何应对朝廷旨意。”
孟观:“告知洛阳方面,在诸侯明确回应罢兵之前,我暂屯河内。”

很快,各地诸侯对永兴政变做出了回应。成都王司马颖婉拒辅政之职,但表示要带兵来洛阳见皇兄一面,同时提出朝廷必须处置资深齐王党羽孟观,否则他将带着二十万河北义从替朝廷清理门户;长沙王司马乂也表示要来洛阳见皇兄,但没说是否带兵,长沙王也主张诛杀孟观;河间王司马颙连忙派遣大将张方进驻函谷关,然后上表称之前摄于齐逆淫威没有及时反正,请求皇帝宽赦;东海王司马越拥护朝廷决议,表示将继续替皇帝消灭盘踞在东南的齐逆;其余诸王也都支持以成都王辅政一事,同时大部分藩王都赞同诛杀孟观。

王戎在尚书台召集群臣,主要商议如何处理孟观,孟观坚决不肯回洛阳,表示在诸侯罢兵前要常驻河内,而因为宗室都督几乎全都要求诛杀孟观,河内和洛阳隔阂而对,南北不过八日路程,况且成都王还嚷嚷着要带兵进京见皇帝,个中分寸如何拿捏,朝中诸公都心里没谱。

效果:王均统帅熟练度+1,智力+1,魅力熟练度+2,特技口才升为lv4,蔡璜、张泓、闾和好感+10,周馥好感+25,司马萱好感-150,面临抉择【赞同诛杀孟观】【不搀和此事】【主张以孟观制衡诸侯】,请在抉择范畴内拓展细节写指令。



【河北局势】
——汲县东军大营——
传令:“报!龙骧将军刘渊到。”
王粹:“这么快,叫他进来。”
……
刘渊:“刘元海参见王将军。”
王粹:“汝先前在南线巡逻,可有收获?”
刘渊:“齐逆派右卫进击,以孟观为帅,半月前渡河而至河内,某之部众与其已有交锋。”
王粹:“战况如何?”
刘渊:“……某不敌,为孟观所挫。”
王粹:“右卫精悍,汝那屠各部众打不过是意料之中,快将西军布阵情况详细说来。”
刘渊(献上地图):“如此这般……”(王粹自负骄傲,素来鄙夷吾等屠各种,看来不必自讨没趣而献策)
马咸:“既如此,我军当以汲、共二地分道扎营,待孟观来攻其一,另一则可成掎角之势救援,彼若分两路进攻,我军又能走大河运兵,至上游截击其粮道,将军你看如何?”
刘渊:“……”(马咸不愧是马隆之子,熟稔兵法,一针见血……此计貌似和柏峻所说不谋而合啊)
王粹:“马将军说的有些道理。”
石超:“打住,我军有二十万之众,大军徐徐而动,合于一点,孟观如何应付?倘若依马咸之计,分兵行动,岂不是丧失优势?王将军,末将力主集中主力,猛攻孟观。”
马咸:“……”
王粹:“其余众将怎么看?”
孟超:“末将赞同石将军所言。”
公师籓:“……石将军说的有道理。”
赵骧:“我看马将军说的更可行。”
王粹一时拿不定主意,众将也就开始在营帐内争执起来。
王粹:“这样吧,赵骧为主将,马咸为副将,领兵三万屯于共,吾和其余众将继续驻于汲县大营,互相策应,至于夺河侧击,风险过大,恐因分兵而为孟观歼灭,就算了吧。”
众人:“领命!”

——汲县刘渊营寨——
刘崖:“叔父,大帐议事如何?”
刘渊:“成都王帐下人才济济,如马咸者提出犄角之策,一如你当初献于我,然王粹优柔,众将傲慢,马咸又非名门,是故计策没有被完全采纳。如今大军分出三万驻扎于共作为照应。”
刘崖:“马咸之言尚且不能全听,况且我等屠各……”
刘渊:“此事不用再说了,汝还是静心修养,也好日后再上战阵。”

——汲县汲桑营寨——
桃豹:“大哥、二哥,俺回来了。”
汲桑:“怎么样,朝廷官军的阵容如何?”
桃豹:“人没咱多,就三四万,不过营垒整齐,守备森严,俺差点给哨戒射中!”
石勒:“哈,才三四万,成都王大军二十万,看来肯定是我军必胜。”
汲桑一把拍到石勒脑门上,怒斥到:“石头,你可真的蠢,咱这边二十万多,有多少都是咱们这种义从,对面可是朝廷精锐,我当年去过洛阳贩卖人口,见识过羽林卫的队列,那可不得了。”
石勒:“……那,那咋整?”
汲桑又拍到石勒脑门上,怒斥到:“咋整个屁啊,跟我们又没多少关系,记着,后面大战爆发,咱们的弟兄可不能冲前面,保存实力,见机夺取人头领军功就行。”
石勒:“哎呀,这我懂,没问题!”
众人都表示汲桑大哥果然是深谙兵法的天降英才。

——三日后、汲西南郊——
孟观亲率右卫三大营出现在此地,兵锋直指汲县大营,王粹率众出战。
牵秀:“吾观右卫阵列严密,可见孟观名不虚传。”
孟超:“……”
石超:“我军数倍于敌,只要将军下令冲锋,末将一定能取胜。”
王粹:“好!石将军你率领一万骑兵,从右翼尝试攻击。”
石超:“得令!”
片刻后,一万河北骁骑浩浩荡荡从东军右翼杀出,直扑西军左翼。
孟观:“左翼,持盾卫戍,依照阵法反击。”
只见西军左翼徐徐而动,无数手持大盾长枪的重步兵向前推进,阻碍了石超所部骑兵的冲锋。
石超:“停!不要撞上去!”
东军骑兵紧急回旋。
孟观:“积弩营,攻击。”
西军左翼大盾步兵忽然散开,其后三排弩兵现身,向东军骑兵方向齐射。一瞬间,东军骑兵因为暴露在敌人猛烈火力下,死伤无数,主帅石超亦被弩箭射伤。
东军骑兵:“将军,撤吧。”
石超:“可恶,回营!”
孟观看着东军骑兵慌忙撤回,又下令弩兵归队,恢复之前的阵型。
……
石超:“末将无能……”
王粹:“罢了,石将军下去疗伤。”
牵秀:“右卫精锐,强攻不可取,不如回营据守。”
王粹:“也好,传令各部,撤回汲县大营。”
东军鸣金收兵,遁入汲县的坚固营垒里,亦宣告第一轮野战交锋西军取得了胜利。

——当晚、共县大营——
赵骧:“孟观攻汲,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救援。”
马咸:“将军且慢,王粹将军主力野战尚且不能战胜右卫,吾等兵力杯水车薪,不应该前往汲县涉险。”
赵骧:“汝之所见,当如何?”
马咸:“上策,倾巢而出,急袭河内大营,断孟观粮道;中策,固守共县以保侧翼;下策,才是大举前往汲县决战。”
赵骧:“急袭河内,太过冒险,那我们还是继续坚守共县吧。”
马咸:“遵命。”

——汲县西南孟观军驻地——
传令:“将军,京畿线人送来密报。”
孟观示意他人退下,独自拆开阅读。
<禀明公,左卫并未如期出征,司空突然告发司隶校尉欲刺齐王,已发兵逮捕,洛阳局势诡谲,万望小心>
孟观:“……”(莫非司空有所图谋?)
孟观随即将密信放到烛台上烧毁,然后招呼卫兵进来。
孟观:“传令各部,明日起,暂时不要和东军交战,另外,加派斥候前往洛阳,催促粮秣军械,就说要是攻打汲县营寨所需。”
传令:“诺!”

——邺城成都王府——
董洪:“据报,前线小败,我军与孟观部僵持于汲。”
司马颖:“二十万大军都没能打赢,这孟观是天人不成?”
卢志:“非孟观有什么神通,实乃右卫是曹魏至本朝重点经营之劲旅,可以一当十,所以有此战果殿下也不用忧虑。”
董洪:“是啊是啊,王粹将军禀告说局势尚在控制范围,还请殿下放心。”
司马颖:“那再给王粹增兵三万,必须确保孟观不能突破汲、共防线,和演,这件事你负责。”
和演:“冀州义从已招募殆尽,若要继续扩充,还需借调幽州部众。”
司马颖:“借调啊,以孤的名义。”
卢志:“殿下可能忘了,是王浚扣押使节,不许刺史崔匡招募义从南援,所以我们才无法调动幽州兵力。”
司马颖:“对,差点忘了这混账……和演,你去一趟临淄,在青州招募义从。”
董洪:“新增三万大军,粮秣也得跟上才行,臣建议在冀州、青州增派清君侧税,让各坞堡认缴。”
司马颖:“好主意,董别驾这件事你来操持。”
董洪:“臣一定办妥。”
卢志:“……”(你肯定会借机大发横财)

——涿县幽州都尉府——
崔毖:“嗯,你小子挺懂事的,跟着老夫,汝会有个好前程的。”
孟明:“这都是应该的,小的哪里敢让都尉提携。”
崔毖:“哈哈哈,不用客套,快去练兵吧。”
孟明:“是!”
孟明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发现崔毖是一个贪婪的人,于是通过枣嵩给的经费,加上自己省吃俭用,买了一些财宝,择机献给了崔毖,以此获得崔毖的信赖。不仅如此,孟明亦极力在州兵里树立自己豪爽的形象,给兵士们买吃买喝,出手极为阔绰,不过此事遭到枣嵩的批评,其要求孟明尽量采用节俭的方法潜伏,不要老想着托故套钱,孟明这才有所收敛。

——汲县西南孟观军驻地——
敕使:“领军将军孟观接旨。”
孟观:“臣,接旨。”
敕使:“……司马冏擅权僭越,图谋篡位,残害忠良,荼毒苍生,今司空王均及左卫各将,奋力拼搏,才将司马冏一党诛杀,齐逆既复,天下板荡将平,特令孟观率右卫回京述职,钦此。”
孟观:“……”(齐王死了,而且还是被王均所诛,果然王司空图谋已久)
右卫将领:“将军,我们要不要回京。”
孟观:“待我卜一卦。”
……
右卫将领:“将军,如何了?”
孟观:“星象凶险,不宜归洛,三军拔营回防河内,朝廷那边就说在诸侯罢兵之前我会一直驻防河内。”

——邺城成都王府——
司马颖:“司马冏死了?”
使者:“千真万确,王司空诛杀齐逆,朝中诸公一致请求成都王来京辅政。”
司马颖:“好,大快人心,孤这就准备前往洛阳。”
卢志一把拉住司马颖,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司马颖立刻冷静下来,招呼闲杂人等退却。
司马颖:“主簿有何建议?”
卢志:“洛阳局势波云诡谲,左卫突然反戈,诛杀齐王一党,右卫尚且虎踞河内,两大劲旅意向不明,成都王以身犯险,前往洛阳岂非羊入虎口,倘若朝中有人使诈,届时岂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司马颖大惊,连忙问策。
卢志:“司空王均,据某所知,原为贾后死党,却勾连诸王发动永康宫变,诛杀贾氏而扶持齐王,后迎娶齐王之女,成为齐王死党,借此执掌左卫,如今再次跳反,诛杀故主而成就清君侧美名,实质上呢?王司空及其身后的琅琊王氏,凭此次政变完全把控洛阳军政二权,说句僭越的话,如今的洛阳是姓司马,还是姓王,犹未可知啊……”
司马颖:“这王均二反其主,实在是阴险狡诈,如今竟敢窥伺我大晋神器?是可忍孰不可忍!”
卢志:“方今之计,当如此……”
司马颖:“主簿所言,孤明白了,孤即刻给长沙王书信一封,朝廷那边,还请主簿代为回复。”
卢志:“诺。”

——汲县大营——
王粹:“大王已经下令,命我等休整一番,待青州援军和新拨粮秣到达后,继续向洛阳挺进,若孟观所部右卫阻挠,则歼灭之。”
石超:“不是说,齐逆已被诛灭,朝臣恭迎大王入朝辅政么?”
牵秀:“大王既然如此下令,肯定有他的道理。”
孟超:“据我哥所说,这是主簿卢志的主意。”
王粹:“孟将军,不要在军中散布来源不明的消息。”
孟超:“……”
王粹:“既如此,诸位将军先回去整顿各部,待兵、粮一到,我们就进军河内。”
众将:“是!”

——河内大营——
孟观听完使者所言,愤怒地用剑将帐中桌子砍去一角。
右卫将领:“将军息怒。”
孟观:“东军诸侯欺人太甚,成都王、长沙王、东海王、范阳王、东平王、高密王、新野公竟然一致要求朝廷诛杀我!我是齐王死党,那王均算什么,呵,背叛故主的宵小却成了匡扶社稷的忠良?笑话!”
右卫将领:“将军,吾等皆受将军提携之恩,若将军一声令下,吾等愿为前驱。”
孟观:“先不急,我听说司马颖小儿要亲率他的二十万乌合之众来攻我,美其名曰‘给朝廷清理门户’,咱们就在这河内坚城收拾他们,至于朝廷那边,再等等看。”

——汲县大营刘渊营寨——
刘渊:“局势真的是瞬息万变,晋人政变频频,祸福难料。”
刘崖:“咱们的部众没有太大损失,也算是万幸。”
刘渊:“汝伤势如何?”
刘崖:“已痊愈,可自由行动。”
刘渊:“现如今前线战事是否有你我都无关紧要,汝不如回一趟左国城。”
刘崖:“叔父不回?”
刘渊:“呵,老夫乃五部帅,身份特殊,成都王是不会让我回去的,所以汝愿意回去,还得替我分别给刘宣和聪儿带一封信。不过汝若是不愿意回去也无妨,孟超那厮貌似对你有兴趣,他派人找到老夫,表示希望你去他帐下为将。”
刘崖:“……”

——襄国马苑——
石陌:“对,这种草料马吃了容易饱,而且长得壮实。”
杂役:“石将军说的是,小的明白了。”
自从汲桑带着大队伍南下之后,石陌就和留下的十几个兄弟在襄国照看偌大的马苑。这年头,贼徒是河北畜牧业最大的威胁,然而作为冀南头号匪帮汲桑势力的马仔,石陌根本不担心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来捣。恰好前线战事吃紧,于是邺城、邯郸的中间商都跑来襄国,想高价采购马匹,转运到前线贩卖,石陌借此大赚一笔。石陌原本打算用这笔钱扩充马苑,添置马匹,不过眼下冀南战事依然没有见分晓,并州的旱灾却愈演愈烈,越来越多并州流民涌入冀州,或落草为寇,或加入义从,石陌也从这里面看到了一些机遇和危险。

——涿县幽州都督府——
枣嵩:“齐王败亡的如此之快,实在是令吾等始料未及。”
王浚:“失算了!如此一来,崔匡老匹夫肯定会参吾一本,说吾是齐王一党,都怪你当初出的馊主意。”
枣嵩:“都督不要恐慌,如今东军诸王咄咄逼人,皆言要杀孟观,可孟观手里攥着四万右卫精锐,这可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王浚:“……”
枣嵩:“听闻成都王下令其二十万大军向河内进发,想来河内必然爆发一场大战,届时都督可袭击刺史府,击杀崔匡等人后,诬其为齐逆,将阻挠东军在幽州募兵的责任全部甩给死人,忙于河内战事的成都王自然不会说什么。”
王浚:“此计甚妙。”
于是枣嵩将新的任务通过暗号送给孟明,即要求孟明确保能在“幽州突变时”控制住大部分州兵,或能擒拿崔毖、崔匡。孟明却泛起了嘀咕,因为齐王倒台后,刺史府里崔匡等人可是欢欣鼓舞地表示要清算王浚的,这些孟明早已通过崔毖知晓,显然王浚处在不利的位置,现在对于孟明而言,需要在是继续为枣嵩和王浚卖命,还是向崔匡和盘托出自己的使命并彻底投靠崔氏之间做出决断。

效果:刘崖统帅熟练度+2,智力熟练度+1,刘渊好感+5,面临抉择【带着两封信返回左国城】【继续留在刘渊麾下】【接受借调前往孟超麾下】;石陌政治熟练度+2,汲桑好感+5,面临抉择【扩大马苑生产规模】【大肆招募并州流民】【在马苑基础上修建坞堡】;孟明武力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2,崔毖好感+10,枣嵩好感+5,面临抉择【进一步渗透幽州州兵】【倒戈投向崔匡一派】



【三王许昌会盟】
关东诸侯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反齐大业,新野公司马歆从襄阳出征,大举合围南阳治所宛城,威胁洛阳南方。长沙王司马乂则广泛地联络豫州豪杰,扩充许昌方面野战力量,准备迎击来自朝廷的进攻。
——宛城南司马歆大营——
斥候:“报新野公,齐王党羽董艾固守宛城,有兵二万。”
司马歆:“再探。”
王绥:“我军众三万,恐难以围克南阳,不如遣使荆南,调遣荆南兵北上。”
孙洵:“明公不可,荆南治安形势严峻,治理尚且勉强, 还要兼顾梁州,决不能贸然北调。”
司马歆:“参军以为不可,那还有其他扩充我军兵力之计策?”
孙洵:“或可在荆北招募义从,许以官爵,想来不乏追求功业之士来投。”
司马歆:“甚好,那就由孙参军你负责募集义从一事……王主簿,你去一趟许昌,替我给长沙王带一封信,并标明本家立场。”
王绥、孙洵:“诺!”

——许昌长沙王府——
王绥:“新野公率军攻打南阳,眼下兵力不足,需要长沙王拨出人马增援。”
司马乂:“新野公高义,率先反击,本王自然是要鼎力相助,只是目前不知齐王何时攻伐许昌,是故本王亦无法派遣大军。”
王绥:“……这……倘若大王不肯援助,南阳董艾便会有了喘息之机啊。”
祖逖:“殿下,末将请求自领家丁部曲驰援南阳。”
司马乂:“士稚那些部曲可够用?”
祖逖:“一千人马而已,然皆燕赵慷慨悲歌之士,可破强敌。”
王绥:“将军愿意增援,某是感谢,然这也太少了些吧……”
祖逖:“呵呵,南阳不还是新野公三万大军么,对付董艾二万人马,逖以为足矣。”
王绥:“……”
司马乂:“那这样吧,就有劳士稚先行驰援南阳,顺道护送一批豫州秋粮援助新野公,倘若入冬前齐王未发兵攻伐许昌,本王定遣大军相助。”
王绥:“臣代新野公感谢大王!”

——许昌陈家——
陈非:“爹,我越来越觉得长沙王不靠谱。”
陈准:“我说你怎么变化这么大,之前还不是嚷嚷着长沙王是匡扶社稷之明公的么?”
陈非:“……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长沙王的确公正慷慨,但勇略有余而智谋不足,儿子总觉得他不是能争衡天下的人……”
陈准:“就知道争衡天下,大晋还好好的,这可是谋反的话,以后少说些。”
陈非:“哎,知道了……那爹你怎么看长沙王。”
陈准:“这时候知道听老头子的意见了?依老夫看,长沙王并无扎根豫州之意图。”
陈非:“你说这长沙王不扎根豫州,那他图啥?”
陈准:“正是为了你之前称颂他的那些大义,长沙王或有些幼稚,但其有一颗赤诚之心,此乃当今朝野高士所缺少的,只是,于当今我陈家来说,这颗赤诚之心可能意义不大。”
陈非:“爹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教育我和大哥的。”
陈准:“此一时彼一时嘛,这不是你最爱说的么。”
陈非:“……”(看来老父因为贾后、齐王诸事,已经对晋室失望,进而只求自保)
陈准:“听说长沙王要让你去招募王处穆那个恶霸,你怎么个想法。”
陈非:“不不不,那个儿子我肯定不去,打死也不去……儿子自荐去给王盛当副将。”
陈准(吃惊):“你打过仗了?”
陈非:“没啊……”
陈准:“哈,老夫还以为你小子已经熟读兵书百卷,可以行军布阵了呢!”
陈非:“爹,你今儿怎么老不正经的,儿子给你说正事呢。”
陈准:“行行行,你说吧。”
陈非:“儿子现在觉得长沙王似乎不是很信任我,所以改了主意,就打算利用长沙王这条线往上爬,王处穆恶名昭彰,要是和他搭上估计这辈子都洗不清了,所以只好去军队里混军功,毕竟非常时期。”
陈准:“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记住,行伍之中的泥腿子,可和咱们名士天然不对付,去了别和主帅冲突,尽量确保安全。”
陈非:“爹你放心,儿子最会处理人际关系。”

陈非在许昌通过各种渠道,打探祖逖和王敦的情报,王敦还好,毕竟是出身琅琊王氏的名流,正妻乃襄城公主(武帝之女),算辈分那也是长沙王的姐夫,据说元康年在洛阳出侍时就曾给废太子司马遹送行,因此而和长沙王意气相投,互相引为知己,不过王敦月初就已经前往浚仪,去劝说他的叔父兖州刺史王彦了,因此陈非没能有机会再见其一面。至于祖逖,出身燕赵一带,虽是大族出身,并非声名在外的名流,貌似也是在洛阳担任中书舍人时结识的王敦和长沙王,不过在长沙王就藩常山时,就作为长沙王心腹了。陈非掌握的这些东西依然很肤浅,并不能给陈非带来直接的帮助。

——许昌祖逖家——
陈非:“陈非拜见祖将军。”
家仆:“将军一早便带着部曲出征南阳了,如今府内无人。”
陈非:“哦,知道了……”(这祖逖行动如此迅速,颇有兵家风范,看来不是泛泛之辈)

——许昌长沙王府——
司马乂:“陈参军可是准备好出发了?”
陈非:“禀告长沙王,非已经准备妥帖,今日便前往长社大营协助王盛将军,临走之前特来告辞。”
司马乂:“好啊,有参军这等名士辅佐,王盛将军一定能在长社抵御敌袭,还望参军不吝才智,匡扶大晋。”
陈非:“此皆分内之事……非此番还想问大王要一些东西。”
司马乂:“哦,何物?”
陈非:“人才,兵马,权限,三者缺一不可。”
司马乂:“参军请详解。”
陈非:“非本儒生,不曾掌军,此去长社还需大王派遣知兵之人作为机要,关键时候可咨询一二。”
司马乂:“本王这里人手紧缺,只怕难以专门为参军派赴知兵之随从,不过王盛将军熟稔兵法,参军在长社若有军事方面的困惑可以直接和王盛商议,亦或是遣使奏报于许。”
陈非:“也可……再者兵马,长社皆王盛将军本部人马,非需要带上少许亲卫,确保机变,以防非常之事。”
司马乂:“哈哈哈,参军果然心思缜密,本王准你从镇东将军府抽调三百锐士作为亲卫。”
陈非:“多谢大王,最后就是职权之事……非本副将,却又担负监军之责,可到了紧要关头,这王盛将军和陈非,到底谁能调度大军?”
司马乂:“这个倒是本王疏忽了,长社之兵自然是要听从王将军的,然汝既有监督之责,倘若军机有分歧,汝可直接遣使告知于本王,其余事宜你还是要听从王盛将军之令。”
陈非:“非已明晰,即此番前去,主要是协穆王盛将军料理军机,顺带监督之。”
司马乂:“大抵如此。”
陈非:“非再无他求,这就出发。”

——长社大营——
王盛:“汝便是长沙王所遣副将,颍川陈非?”
陈非:“正是在下。”
王盛:“哦……以前没打过仗吧。”
陈非:“未历战阵。”
只听得帐内其余将领窃笑,陈非喜怒不形于色,面容坦然。
王盛:“既然如此,陈将军便负责后勤和军法事宜吧,前敌之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陈非:“非谢王将军照顾,不过非既然是副将,自然还是要接触军务的,只是非尽量多学,多听,定然不胡乱发表看法。”
王盛:“也可。”
陈非应付完和王盛的交接事宜后,便带着三百亲卫自行在大营内走走看看。眼下王盛正督促士兵在长社营造工事,积极准备防患可能来自洛阳的敌袭,另外军中盛传齐王将派遣司空王均带着左卫大军攻击长社,大家似乎都对左卫有着相当程度的恐惧。
陈非:“左卫当真如此无敌?”
亲卫:“将军可能不知,左卫羽林、右卫禁军乃本朝第一劲旅,纵横天下而无敌手,早年齐万年乱关陇,地方镇将束手无策,就是凭着三万右卫一举平定的。”
陈非:“难怪大家这么害怕……阿嚏!”
亲卫:“秋冬寒冷,将军还是早些回营歇着。”
陈非:“无妨……难得亲临战场,我还要再看看,学习一下‘熟稔兵法’的将军是怎么布阵的。”(虽说很想看出个名堂,但我就是完全搞不明白这些阵法、队列到底是怎么个运作法)

——浚仪刺史府——
王彦:“处仲,你为何来此。”
王敦:“……侄儿有些机要,想和四叔单独谈谈。”
王彦环顾左右,示意其退下。
王敦:“四叔可是和齐王联系过了?”
王彦大惊,沉吟片刻,遂答曰:“如今东西胜败难定,我王家在洛阳也应留有后手,以防万一。”
王敦:“哎呀,四叔,你怎糊涂至此!”
王彦:“……”
王敦:“齐王无道,其法统又未承武帝,他执政于朝,各镇宗王可能答应?”
王彦:“不能。”
王敦:“既然不能,宗王势必起而讨伐,如今天下诸侯,反齐者九,齐王看似势大,然败亡有期矣,四叔如今被人传出和齐王使者密谈,岂不是自掘坟墓,害我王家啊!”
王彦:“啊!老夫昏聩矣……若非处仲点醒,尚在梦中啊。”
王敦:“方才侄儿着急,言语多有违背礼制,还望四叔包涵。”
王彦:“处仲哪里的话,汝真的是帮了老夫大忙啊……快,快替老夫转告长沙王,就说老夫和齐王断绝一切关联,一定心向义师。”
王敦:“敦一定转告,兖州这边还希望四叔妥善治理,确保能抵御齐王攻势。”
王彦:“当如此。”

——十五日后、许昌长沙王府——
王敦:“这便是家叔的亲笔信,大王请过目。”
司马乂:“好,好啊,姐夫确保兖州不倒戈,便是再立一功。”
王敦:“不敢当,只是家叔此次行为已为诸侯所知,即便及时醒悟,怕是战后也会被人诟病,敦只求大王届时能出面为家叔作保,但求不要受罪。”
司马乂:“王刺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有人问责于此,本王自然会出面担保。”
王敦(连拜):“多谢大王。”
司马乂:“对了,姐夫你看看这份战报,士稚率一千部曲增援宛城,十日之内竟然用计轻易攻取之,新野公在送给本王的战报里那是对士稚大加赞赏啊。”
王敦(接过战报):“哦,我来看看……士稚果然用兵如神,敦不及也!”

——宛城官邸——
司马歆:“来,敬祖逖将军一杯!”
众将:“敬祖将军!”
祖逖:“恭敬不如从命。”(饮尽)
王绥:“祖将军神人也,竟然想到伪作左卫援军,骗开城门之计策,宛城坚固如此,能在十日内攻取,皆将军之功啊。”
孙洵:“在下也佩服将军才智。”
祖逖:“小聪明而已,不足挂齿,当初我在许昌,便给王主簿说过,只要有新野公三万大军,不愁攻取不下宛城,此番城内巷战也是靠新野公指挥得当,三军将士奋力杀敌才取胜,于逖,无甚功劳。”
司马歆:“哈哈哈,祖将军过谦了。”
祖逖:“不敢不敢……话说那守将董艾,新野公打算如何处置?”
司马歆:“董艾乃齐逆死党,我已下令将其腰斩于市,又尽杀其门客部曲。”
王绥:“对于乱党,我们是决不能留情的,否则遗祸无穷。”
孙洵:“……”
祖逖:“啊哈哈……对,对的很!”(素闻新野公以严刑峻法治荆,百姓多有怨言,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许昌长沙王府——
司马乂:“司空王均指挥左卫发动政变,齐王伏诛,一党尽数被捕,据说王戎已经重临尚书台主持朝政。”
王敦:“敦一直认为齐王败亡是迟早的事,但从未料到会如此之快。”
司马乂:“尚书台已邀请成都王入朝辅政,不过……十六弟同时也致信于孤,姐夫你看看吧。”
王敦接过成都王写给长沙王的信函,细细浏览一番,随后陷入沉思。
王敦:“大王怎么想的?”
司马乂:“孤觉得十六弟说的有些道理,孟观在反贾时便是齐王死党,如今统领四万右卫盘踞河内,若不除掉,恐酿成董卓旧祸。”
王敦:“孟观曾在左卫经营多年,现在又统帅右卫,齐王重用他的确是违背了武帝所立非宗室不能长期统帅宿卫之规矩,孟观又好观星,习性难以揣测,恐不利于大王未来稳定朝局。”
司马乂:“这么说,姐夫也赞同诛杀孟观了?”
王敦:“虽说此事非万全之策,但也是利大于弊,趁其在右卫根基尚不牢固时动手,总好过养虎为患。”
司马乂:“十六弟已经决定率军二十万上洛,孤打算和豫荆诸王商议一番再做打算,劳烦姐夫去一趟范阳国,邀请范阳王来许昌一议,新野公那边就由祖逖亲自邀请即可。”
王敦:“是。”

——十二日后、许昌郊外原野——
范阳王司马虓、新野公司马歆两人分别带着自己的兵马来到许昌,按照约定和长沙王司马乂商议齐王伏诛之后的对策。
司马歆、司马虓:“拜见长沙王。”
司马乂:“此间就你我三人,还请范阳王、新野公不必拘泥礼数,我等都是大晋宗室,当勠力同心匡扶社稷。”
司马虓:“齐王倒台太快,倒是便宜了琅琊王氏。”
司马歆:“是啊……如此局面,不知长沙王作何打算?”
司马乂:“孟观乃齐逆死党,过去几年又凭借职务便利,在宿卫里安插亲信,此人必须除掉。”
司马歆:“竖子孟观,投机政变起家,是时候处理他了。”
司马虓:“我也赞同。”
司马乂:“之前几年朝政混乱,就是因为皇兄被歹人操控,本王此番决定进京,亲自统帅宿卫,辅佐并保护皇兄,至于朝政事宜,就按照尚书台的意见悉数交予十六弟。”
司马歆:“歆素来敬重长沙王之人德,此番进京,荆州兵愿为长沙王先驱!”
司马乂:“范阳王,你是本王最信得过的豫州宗室,本王进京之后便会奏请皇兄,以你来接替本王的征东将军、都督兖豫诸军事。”
司马虓:“这……我何德何能……”
司马乂:“范阳王你当得起,还有,请切记一点,豫州刺史刘乔老成持重,有事可多咨询商议,兖州刺史王彦,虽有暗中勾连齐王之污点,却也是享誉天下的名士,不可苛责之。”
司马虓:“承蒙长沙王倚重,本王一定镇守好许昌。”
司马乂:“那就这样吧,新野公,三日后我们启程上洛。”
司马歆:“好。”

——长社大营——
陈非:“……”(没想到齐王败亡的这么突然,不过豫州也就不用遭受刀兵之灾了)
王盛:“许昌那边传来消息,长沙王和新野公合兵四万一起上洛,昨日启程,估计今天就能路过长社。”
陈非:“等一下,王将军你说什么?”
王盛:“长沙王要上洛啊。”
陈非:“这这这……”(千不该万不该,我就怕长沙王去洛阳,这居然直接就拍板决定去了!?)
王盛:“长沙王已经钦定范阳王接替他镇守许昌,我自然是继续在长社屯田等候调遣,不过陈将军你既是原征东参军,可算得上长沙王幕僚,若想跟着上洛,待长沙王队伍来时便可跟上,到时候去洛阳发达了,可别忘了王某。”
陈非:“……”(完了完了,这怎么办啊)
王盛:“陈将军?”

效果:统帅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1,王盛好感+10,司马乂好感+5,面临抉择【以长沙王幕僚身份跟随上洛】【留在长社屯田】【返回许昌征东将军府复职参军】



【东南形势:郗隆危局】
——蕲县——
萧睿:“此番潜入,风险很高,愿意建立功业的跟着我,顾及性命的可以返回王遂将军那里。”
众人互相看了看,然后一个人,两个人,陆陆续续很多人向萧睿申请离队,到最后只剩下三十余人人愿意继续冒险。
萧睿:“要离队的兄弟,还请按照我这锦囊里的计策行动。”
萧睿将一份行军锦囊交给资历较大的兵头,大家点头表示会遵照萧睿的安排,随后各自收拾东西北返。
……
萧睿:“留下的弟兄,都是有胆略的,萧某愿将身上不多的财帛与大家分享。”
说罢,萧睿便把一百贯前给大家分了。
士兵:“将军,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
萧睿:“大家先给自己脸上抹锅黑,都假扮成淮泗难民,待天色暗淡,便径直向寿春进发。”

——深夜、怀远县——
士兵:“将军,前面就是怀远县。”
萧睿:“不要叫我将军,记住了,现在开始我是王林,蕲县的儒生。”
士兵:“哎,记住了……”
萧睿:“你们快去县城外围叫喊,就说徐州兵大举杀过来了,让大家逃命。”
很快,萧睿的三十亲兵在怀远县的村落里制造了混乱,不少百姓连夜携家带口奔向寿春,而萧睿也就趁势带着人马跟上。

——三日后、寿春北门——
卫兵:“你们不能进去!”
淮泗难民:“求求老爷们,放我们进去,徐州兵作恶多端啊。”
卫兵:“……”
赵诱:“怎么回事。”
卫兵:“禀告赵主簿,怀远、当涂、蕲百姓逃难至此,皆曰徐州兵屠戮劫掠,无恶不作,请求入城避难。”
萧睿:“将军,放我们进去吧,大家都是良民啊。”
赵诱:“汝是何人?”
萧睿:“蕲县儒生王林,可证徐州兵之恶行,恳求将军救救大家。”
赵诱:“依郗刺史意思,放他们进去吧。”
淮泗难民:“多谢将军,多谢刺史!”
赵诱:“那个叫王林的,过来。”
萧睿:“将军有何吩咐。”
赵诱:“既然你是乡里儒生,定然知礼,随我前去见刺史,报告徐州兵详情。”
萧睿:“王林愿往。”

——寿春刺史府——
郗隆:“汝是蕲县的儒生?”
萧睿:“是。”
郗隆:“汝和同乡多少人来寿春的?”
萧睿:“蕲县父老三十余人。”
顾彦:“刺史,吾有一二事要问这个王林。”
郗隆:“别驾但问无妨。”
顾彦:“此番劫掠淮泗的徐州兵有多少人,何人为帅,汝可知道?”
萧睿:“某一介儒生,只听说敌军千余,主帅是萧姓将军,其他不知。”
顾彦:“并未听过王遂的名号?”
萧睿:“未曾听到。”
顾彦:“看来这次劫掠只是东海王敲山震虎,并非其主力出动。”
萧睿:“……”(居然一眼看穿,看来此人有些厉害)
郗隆:“那诸位有何看法?”
众人忽然不做声,赵诱明白了意思,立刻让手下带走萧睿。

于是萧睿按照计划,暂时以王林的身份蛰伏在寿春的难民营里,通过暗号和原三十亲兵保持联系。

——建邺太守府——
使者:“禀殷太守,寿春方面催促江东提供援军。”
殷宪:“吴地各宗可响应我之前的动员否?”
使者:“丹阳主簿积极响应,并且已经前往吴兴劝说大宗周处,本地顾荣亦在甘主簿策动下,表示随时可以提供部曲兵马。”
殷宪:“善,我再派三批人催促他们,希望本月底之前就能支援岳丈。”

——吴兴周家——
甘卓:“子隐,江东危矣!”
周处:“季思何出此言。”
甘卓:“齐王倒行逆施,关东诸侯起兵,你说,那边胜算大?”
周处:“不可知。”
甘卓:“……”
周玘:“父亲,我觉得关东联军胜算较大。”
周处:“晋室纷争,早已与老朽无关。”
甘卓:“某来此见子隐,绝非为晋室耳!”
周处:“那是为何?”
甘卓:“诚如宣佩(周玘)所言,关东胜算较大,然郗隆以扬州之力,抗衡关东,届时战火延至江东,定是生灵涂炭,一如今日淮泗!”
周处:“季思所说不假,那吾等当如何?”
甘卓:“丹阳守殷宪乃郗隆女婿,一心打算集江东人力救他岳丈,吾等假意响应,等江东诸公率部曲云集石头城,便可突然发难,攻杀殷宪,随后向关东诸侯效忠。”
周处:“关东诸侯那边,已经联系上合适的人了吗?”
甘卓:“东海王越,先前遣主簿潘滔见我,就是为了商榷此事。”
周处:“老夫再考虑考虑。”
周玘:“父亲,刻不容缓,当起兵矣!”
甘卓:“是啊子隐,不能耽误了。”
周处:“某自从关陇战场退下来,辞官归隐,后于永康年闻宗室贤才司马明被杀,早已没了入世的念头,没想到如今又会为了保卫江东再次挺身而出,真的是唏嘘不已……玘儿,征集吴兴部曲,尽快和甘主簿等人合兵于建邺。”
周玘:“是!”

——十五日后、建邺石头城——
侍从:“周处、顾荣、甘卓等人带着各自的部曲都到了,请求入城。”
殷宪:“好,快让他们带兵进来。”(看来明日就能启程救援寿春)
……
城门守备:“传太守令,江东诸公带兵入城。”
周处:“时机已到,诸位,杀进去!”
周玘:“杀!”
年逾七十的老将周处带头,江东宗部们迅速突破建邺东门,沿着街道杀向石头城内的太守府,殷宪麾下人少又士气不高,遭到突袭后迅速溃败,很快周处等人就在太守府活捉殷宪。
殷宪:“汝等这是打算造反,复辟东吴不成!”
周处:“……”
甘卓:“放肆,汝和汝那岳丈郗隆,投靠奸臣司马冏,我等弃暗投明,与关东诸侯清君侧,你们才是造反!”
殷宪:“你!原来如此,你们都和司马越勾结好了的吧!”
顾荣:“子隐,你说如何处置殷宪。”
周处:“此乃中州名士,不能轻易诛杀,绑缚之,派人送到剡城,交予东海王处置,另外要求东海王尽快派遣一个新的太守过来,我等吴人如果僭越冒领郡守,恐怕惹宗王不满。”
顾荣:“还是子隐想的周到……我这就安排人手去。”
甘卓:“接下里就由子隐暂时主持江东军政吧。”
周处:“老朽年迈,难堪重任,江东诸事还是季思你担负起来,毕竟你是丹阳主簿。”
甘卓:“这……好吧。”
周处:“我和玘儿先行回吴兴去了,诸公勉力。”

——剡城东海王府——
潘滔:“甘卓行动迅速,已经将郗隆在江东的势力全部肃清。”
裴邈:“吴人还把郗隆的女婿,丹阳守殷宪绑来了,大王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个殷宪?”
司马越:“先不杀,把人交给宁远将军王遂,让他三日内出兵攻打寿春,就以殷宪为质,瓦解郗隆军心。”
裴邈:“高招啊……我这就带人去王遂那里。”
潘滔:“大王,甘卓他们还上书请求大王尽快派遣一个合适的新丹阳守,以安定江东人心。”
司马越:“呵呵呵,这群南蛮子还是很懂规矩的嘛,阳仲,汝觉得何人可以赴任?”
潘滔:“既要是中州名士,又得是东海国人,我看,琅琊王氏最合适……尚书王正之子王旷,琅琊王的姨兄弟,正好就在剡城侍官,琅琊王甚是敬重大王,大王或可以王旷为丹阳守。”
司马越:“景文(司马睿)的姨兄弟本王还是信得过的,就这样安排吧。”
潘滔:“诺。”

——十日后——
洛阳政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剡县,司马越在确定消息真实性之后,立刻召集幕府阁僚商议对策。
潘滔:“司空王均以左卫诛杀齐王,形势骤变,令人猝不及防,大王打算如何应对?”
司马越:“尚书左仆射王衍已密信于孤,称洛阳局势确实为左卫控制,而统领左卫的领军将军王均又是他王衍的三弟,因此他表示洛阳现在很安全,极力推荐我尽快上洛。”
裴邈:“王尚书和大王乃故交,其言的确可信。”
司马越:“上洛利大于弊,孤一定会去,在此之前孤也已经向成都王和长沙王表明态度,要优先肃清扬州的齐王余党。”
裴邈:“郗隆?”
潘滔:“我看只要齐王伏诛的消息传开,郗隆大军一定是不战自溃。”
司马越:“军咨祭酒萧睿自请为先锋潜入寿春有些日子了,也还没回来,本王打算先在剡城观望一段时间,等淮南平定,成都王和河内的那块硬骨头分个胜负之后再启程上洛……对了,王遂所部可已开拔?”
裴邈:“八日前就出发了。”
司马越:“叫他直接杀了殷宪,以其人头和洛阳政变的消息来瓦解寿春守军意志,不用劝降了。”
裴邈:“是。”

——怀远大营——
使者:“将军,东海王的命令到。”
王遂:“我看看。”
<齐王伏诛,洛京突变,尽快攻伐寿春,可杀殷宪,以其首级和政变之事动摇城内军心,从速>
王遂:“原来如此……你们几个,去军中将那殷宪斩首,然后传令各部,急行军前往寿春准备围城!”
士兵:“是!”

——寿春刺史府——
萧睿自潜伏以来,通过各种方式的字节,终于成为郗隆幕府的低级僚员之一。几日前,王遂大军合围寿春,并以郗隆女婿殷宪首级挑衅,城内有传出‘齐王一党倒台’的谣言,导致守军人心惶惶,每日都有大批士兵偷偷出城,叛逃到王遂那里,郗隆为此忧心忡忡。
郗隆:“江东叛吾,杀吾女婿,今王遂率军三万来攻,城里又到处传着齐王被杀的谣言,逃兵日增,这可如何是好。”
顾彦:“府君,当初我和赵主簿力劝你拥护关东诸侯,亦或是保持中立,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还能如何。”
郗隆:“……”
赵诱:“顾别驾,此时就不要再以此苛责府君了,府君也只是为国守护州郡而已。”
顾彦:“苛责归苛责,吾决定没有背弃府君的意思,吾全家老小愿和寿春共存亡。”
郗隆:“别驾忠心,吾深知矣……赵主簿,严加监督各门守备,不要让更多人倒戈到王遂那边。”
赵诱:“诺……”(此乃困兽之斗而已)
虞潭:“府君,要不考虑降了吧,或可免于一死。”
郗隆:“东海王气量狭小,如今既已杀殷宪,显然不会留老夫性命。”
虞潭:“……”
顾彦:“……”
萧睿:“……”(形势变化太快,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效果:萧睿智力熟练度+2,魅力熟练度+1,认识郗隆、顾彦、赵诱、虞潭,面临抉择【劝说郗隆投降】【暗中协助王遂破城】【择机刺杀郗隆制造混乱】



【荆湘形势:临江剿贼】
——江陵水师大营——
徐达:“弟兄们,我想上阵杀敌,可不愿意窝在后面运粮,你们呢!”
士兵:“我们愿意追随世龙哥杀敌!”
徐达:“好,那就需要大家随我操练十五日,到时候拿出成效给马校尉看,让他瞧得起咱们。”
丁狗子:“世龙哥,怎么操练啊?”
徐达:“是这样的……(略)”
于是徐达想出了一个新的练兵方式,即安排水兵在船上,射击放置在移动的“敌船”上的稻草人,练习对移动目标的射击精度。徐达有当过三峡水贼的职业经验,加上统帅能力过硬,士兵们又和徐达关系融洽,徐达很快就把这套训练方式落实下来。不过对陆战的训练计划,因为需要大量战车或奴隶、死囚,而经费显然不足,于是作罢。

——十五日后、江陵长水校尉衙——
徐达:“马校尉,这是弟兄们给您的一份请愿书。”
马怀:“我看看……话说,你小子今日怎么一身正经装束,看起来少了些匪气啊。”
徐达:“嘿,属下既已归化,自然是要正规一点,再如过往那样打扮,岂不是坏了官军名声,说起来某最近想读春秋,可惜手头无书,不知校尉可有案卷借于属下?”
马怀(拆看联名请愿信):“汝要是愿读春秋,本将自然乐意借出。”
徐达:“多谢校尉……”
马怀:“这些水兵请求我去看看新的训练成果,是不是你策动的。”
徐达:“绝不是,这都是弟兄们操练有了进展,希望校尉去看看嘛。”
马怀:“好,本将就去视察一番,徐达,随行。”
徐达:“诺!”

——江陵水师港——
马怀和徐达来到港口处,三百水兵早已按照队列在战船上准备好。
徐达:“启禀校尉,这十五天来,属下认真训练了水师,现在他们的船上射击能力大幅进步,请看。”
马怀:“嗯……”
徐达挥动令旗,招呼麾下水兵按照训练内容开始行动。
只见靶船迅速从战舰旁边驶过,徐达麾下水兵朝着靶船上的稻草人射箭,竟多有中者,水平明显高于一般水兵许多,看到这里,徐达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马怀:“……”(这三百兵士水战能力在十五日内就突飞猛进,可见小锦帆贼果然厉害)
徐达:“校尉觉得属下此番训练的如何?”
马怀:“进步神速,可以嘉奖。”
徐达(下跪):“弟兄们渴望建功立业,都希望上阵杀敌,而不是在后方督粮,某不才,亦请求校尉授予先锋,若如此,某定和弟兄们奋勇当先,剿灭杜畴等临江贼!”
马怀:“你……”(徐达虽勇,然反复请战,莫非真的暗通杜畴?)
徐达:“校尉!”
马怀:“也罢,就准你为先锋,率领本部三百人马先行进攻。”(既如此,且试他一次)
徐达:“达,多谢校尉成全!”

——江陵刺史府——
张奕:“府君,新野公率军北伐,走之前又从荆州府库里抽调了大量粮秣和兵马。”
宗岱:“咳咳咳……本州受镇南将军,才乃常理,张太守无需抱怨。”
张奕:“哎……府君苦心治理荆州,才积攒的一点财帛人力,那新野公仗着自己是宗室,尽管挥霍,其治下荆北法度严苛,百姓流离,实在是令人不公。”
宗岱:“这天下本就是司马家的,太守请不要再说这种话,以免惹祸上身。”
张奕:“遵府君教诲。”
宗岱:“咳咳咳……听说老朽卧病的这些日子里,运往巴郡的粮草被水贼劫掠了?”
张奕:“是有此事,临江贼杜畴,盘踞三峡,袭击官船,长水校尉马怀已厉兵秣马,明日就率军前往讨伐。”
宗岱:“水师里有老朽招抚的徐达等人,此番征讨应该不会太难……对了,新野公北伐,荆州各地武备一定空虚,告知州内各郡,做好抚蛮牧民的工作,不要让荆州闹出乱子。”
张奕:“下官一定把府君的话给各郡传达到。”

——临沅酒肆——
沙达康:“你他妈是贩私盐的啊!”
商队头领:“……壮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沙达康愤怒地拍着桌子,引起酒肆里其他人的高度关注。
沙达康:“洒家最反感干违法乱纪勾当的家伙,你小子今天不用走了,跟洒家去见官府!”
商队头领:“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上。”
忽然从临桌冲过来三个壮汉,沙达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被打翻在地,随后沙达康立刻抱住其中一人的腿,使劲一拽,那人应声倒地。沙达康猛地起来,一拳轮打翻第二人。最后一个人拿出匕首,沙达康连忙躲闪,又抄起案几扔过去,砸中第三人。
沙达康:“哼,还想武力抵抗。”
商队头领:“啊!蛮夷伤人了!”
……
酒肆里的打闹惊动了官府,临沅县衙派了十个衙役过来。
商队头领:“官家,这五溪蛮动手伤人。”
沙达康:“此人是个私盐贩子,洒家要抓他去官府来着。”
衙役甲:“怎么办?”
衙役乙:“把这五个人都带走再说!”

——临沅县衙——
县令:“这么说,一个是私盐贩子,另一个则是打人的五溪蛮咯。”
衙役甲:“是这样。”
衙役乙(小声):“县令,那私盐贩子表示愿意是单独缴纳半数赃款给您。”
县令:“哦哦……咳咳,你个五溪蛮空口无凭,污蔑人家好端端的生意人是私盐贩子,还出手伤人,是藐视大晋王法么!”
沙达康:“县令,你要讲道理啊,贩私盐那是死罪,洒家把人给你弄过来,你却说洒家诬陷,不能这样啊。”
县令:“放肆,依泰始律,杖二十!”
衙役乙:“诺!”
沙达康(挣扎):“这这这!”
县令:“汝这蛮夷要造反不成!?”
沙达康:“不敢……”
于是沙达康被拖下去打了二十棍,然后丢出县衙,那个商队头领则没有受到任何处置,沙达康只得心灰意冷地回老家去。

——沅陵五溪蛮部落——
氏族长老:“族长在晋地可有收获?”
沙达康:“哎……晋人仇蛮,官府无道,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还会受冤枉气。”
氏族长老:“哼,晋人多奸诈,族长那还是留在部落里吧,大伙都需要您的力量。”
沙达康:“族里怎么了?”
氏族长老:“上游的杨珂氏族趁族长外出,带人来劫掠,掠我沙族八人啊。”
沙达康:“混账,看来有必要带人去教训一下杨珂的家伙了!”(看来成亲的事情要先缓一缓了)

——平氏郊外——
张味:“二弟为何辞去县吏这等美差?”
张昌:“不瞒大哥,新野公残暴,百姓不满严法,义阳诸蛮更是苦官府久矣,昌察觉到天下有变,是故辞去县吏,决定起大事。”
张放:“二哥武力过人,多谋略,弟愿追随。”
张昌:“大哥以为如何?”
张味:“……造反的事情,毕竟是有风险的……”
张昌:“大丈夫岂能久居小吏,受贵胄支配而不得施展抱负?如今荆州政苛,人心思变,中原战乱迭起,此乃天灭司马晋矣!”
张味:“哎呀,为兄也追随于你。”
张昌:“好,吾等兄弟三人协力,大事可成!”

——巫县水道——
马怀的荆州水师朔流而上,作为先锋的徐达部三百人已行至巫峡。
徐达:“此地雾大,航行时需多加谨慎,防范伏击,但航速宜快,不可久留。”(巫峡,老子又回来了)
丁狗子:“是!”
水兵甲:“将军,马校尉带领的水师主力在东面缓慢行动,似乎并不急于追赶我们。”
徐达:“……”(马校尉这是什么意思)(智力影响)

——三日后、鱼复水道——
徐达:“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梁州地界,往上游再航一段,便是水贼盘踞的临江寨。”
丁狗子:“世龙哥,我们这一路过来居然没有遭到袭击,难道那些水贼怕了我们?”
徐达:“谁知道呢……”(这反而令人感觉蹊跷)
……
从鱼复到临江这一段航程,一直都是大雾,徐达显得十分谨慎,一直在船头盯着前方。
徐达:“……”(那是何物?)
“嗖”的一声,一支箭向徐达射来,徐达连忙躲闪,才没有被伤及。
徐达:“敌袭!”
很快,徐达所部的三艘艨艟上,水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大家持盾立于船两侧,弓箭手已准备就绪。
慢慢的,浓雾尽头的正前方,出现了五艘艨艟,每个船首上都有一个凶恶的蛇头。
徐达:“蛇头……那是杜畴的船队!”
杜畴:“过来的官船停一停,想活命的,一炷香内交出粮食和布匹,离船走人。”
徐达拿出背后的弓,凭借声音的方位,搭弓一箭,只听得嘈杂的水声和船声,片刻后那头有了回应。
杜畴:“看来来者不善啊,放箭。”
一时间,乱箭铺天盖地而来,徐达麾下水兵按照训练方式,朝着令旗指导的方向射箭反击,但架不住对面人多,形势逐渐恶劣。
徐达:“马校尉的主力船队行至何处了?”
副官:“主力依然在巫峡一带,距此尚远。”
徐达:“可恶!”(这杜畴大雾来袭,防不胜防;马怀又迟缓行动,莫非是故意要害死我的!?)
丁狗子:“世龙哥,对面箭矢密集,弟兄们顶不住了,怎么办啊?”
徐达:“我想想,我想想……”(从之前的声音推断杜畴那厮似乎在正前方不远处)

效果:沙达康武力熟练度+2,面临抉择【立刻带人去劫掠杨珂氏族报仇】【部署针对杨珂氏再次劫掠的防御】【带领族人内迁晋地】;徐达统帅熟练度+2,智力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1,面临抉择【亲自向杜畴所在艨艟突击】【全船执行接舷战】【继续全力对射】【尽量突围以汇合马怀主力】



【西北形势:河间东出】
——姑臧刺史府——
皇甫宜:“世伯有命,小侄本应听从,可是现在秦州重建困难重重,州郡官员都严重缺乏,皇甫刺史夙兴夜寐,虽然我水平不高,秦州缺我一个也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我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皇甫刺史呢。另外现在凉州富庶秦州穷困,我若此时离开秦州,岂不成了是贪图富庶的趋利之人。所以现在我还不能离开秦州,望世伯勿怪,待几年后秦州初安,我一定会申请转职来凉州听世伯教诲。”
张轨:“贤侄忠于本职,忠于本州,我也就不挽留了,汝随阴主簿去仓库领粮吧。”
皇甫宜:“侄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轨:“但说无妨。”
皇甫宜:“侄儿之前观姑臧学府初成,尚需大量学者,于是想让家父和叔父来姑臧治学,况且秦州战乱残破,凉州富庶安定,用来让家父和叔父养老甚是合适,不知世伯可应允?”
张轨:“哈哈哈,我这贤侄,不仅忠,而且孝,可惜不能助我治河西!汝父和叔父来姑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去将他们请来。”
皇甫宜:“侄儿谢过世伯成全!”
麴晁:“……”(皇甫家的人要来河西了?)

——长安河间王府——
司马颙:“李主簿、陆掾属一起来见孤,所为何事?”
李含:“含和掾属就洛阳局势商议了一番,有策略要献于大王。”
李含和陆微旋即将一份竹简交予河间王。
司马颙(翻阅):“哦……”
陆微:“洛阳形势扑朔迷离,大王当早作部署。”
李含:“吾也认同,不论齐王胜或败,大王若按计划行动,都不会立于被动。”
司马颙:“两位的计策孤看完了,着实有道理,就依其执行,李主簿,招募义从一事由你全权负责。”
李含:“诺。”
陆微:“大王,我呢?”
司马颙:“陆掾属体弱,先养伤吧。”
陆微:“多谢大王关照……”

于是司马颙按照陆微和李含的建议,以镇西将军的名义,向冯翊、北地、新平三郡发布招募义从的命令,同时河间王府的使者前往铁弗匈奴的领地,不少在南匈奴内战里失败的氏族部落纷纷涌入关中,以投效镇西义从。

——长安杜略家——
杜略:“杜略愿意前往汉中协助许刺史剿贼。”
杜乂:“大哥……”
杜锡:“……”
使者:“好,那就请杜将军做好准备,明日启程吧。”
……
杜略:“父亲,二弟,西蜀动乱,略世食晋禄,而我杜家如今在长安受制于人,于公于私都应该答应张方提出的要求。”
杜锡:“哎,既然如此,持肃你在许雄军中要多加小心,切莫以身家性命为儿戏。”
杜略:“儿子记住了。”

——朝那皇甫家——
管家:“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皇甫童灵:“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皇甫宜:“爹,是伯阳回来了。”
皇甫童灵:“伯阳,汝不是在天水辅佐你的族伯皇甫重么,怎么跑回来了?”
皇甫宜:“这就说来话长了……(略)”
皇甫童灵:“原来如此,既是张轨兄在姑臧开设的学府,老夫也愿意前往讲学。”
皇甫宜:“不知叔父可会一同前去?”
皇甫童灵:“你叔父他只要听到有机会治学,那肯定是乐意的,伯阳你打算在家中留几日。”
皇甫宜:“孩儿明日就得返回天水述职,恐怕不能久居家中。”
皇甫童灵:“也罢,陇上疲敝,我那族兄定然也是日夜辛劳,你作为晚辈,理当尽力辅佐协助。”
皇甫宜:“父亲何日前往姑臧?”
皇甫童灵:“此番前往凉州治学,恐怕是相当于搬家,因此老夫打算和你叔父多准备准备,入冬前后启程为宜。”
皇甫宜:“到时候还请父亲在路上多加小心。”

——长安刺史府——
阎鼎:“府君,你可要保重啊。”
解系:“老朽老矣,然……河间王大举招募屠各以为义从,此乃动乱之源啊!咳咳……”
阎鼎:“……”
解系:“若是几年前,老夫身体健康时,定要去镇西将军府和那宗室王爷争论一番,然如今垂死,已不能为矣。”
官家:“府君,京兆尹张方带着药品来探望。”
解系:“呵呵,张方素来和吾等名士不和,如今来探望,只怕是……咳咳……不安好心。”
阎鼎:“那就不见了吧。”
解系:“哼……让他进来……”
……
张方:“下官张方,闻刺史病重,代表河间王前来慰问,并奉上药材若干。”
解系:“汝……快去劝谏你家大王,切不可以北地屠各为义从,否则……咳咳……齐万年祸乱关陇之事,当重演啊!”
张方:“……”
阎鼎:“……”
解系:“咳咳……咳咳……”
阎鼎:“府君!府君!”
张方:“看来府君太过用力致使气息断绝,朝廷新派的雍州刺史来之前,还劳烦阎别驾暂时多担待一些。”

九月初,任雍州刺史达七年之久的老臣解系病逝于任上,自元康六年开始的雍州刺史都督之争因此画上句号,河间王亲自出面筹办解系葬礼,并请求朝廷派遣新的雍州刺史,齐王忙于东征事宜,回应称来年再议,遂以别驾阎鼎代理雍州事宜。

——冀县刺史府——
皇甫宜急匆匆地从朝那赶回天水,他在姑臧专门花钱购买了一些凉州特产,送给羁奴台的吏员和路上同行的护卫,赢得了相当不错的口碑,随后便前往冀县粮仓,从自己从凉州护送回来的八万石粮食交公,随后在家里整理自己在凉州构思的一些政略方针,粗略整理成卷后,带着前往刺史府述职。
皇甫宜:“刺史,这便是下官凉州之行后想到的一些秦州施政方针,特呈上。”
皇甫重(接过卷宗):“伯阳此番借粮乃大功一件,没想到回来都没怎么休息,就已经开始想着帮老夫处理秦州事务了,不愧是我皇甫族人,值得褒奖啊。”
皇甫宜:“侄儿粗通政略,大多建议不知是否可行,还请刺史斧正。”
皇甫重:“补充官吏一事,任命陇上大族的主张倒是不错,州里本就只能依靠他们,可行;至于拔擢优秀寒士,恐怕以秦州现状,很难在贫寒门第里找到堪用之人;请求朝廷派遣官吏,以秦州户数,朝廷定然不会增派官员,更何况如今关东战乱迭起。”
皇甫宜:“那开盐矿一事,刺史以为如何?”
皇甫重:“此乃大利,之前缺少本金,如今有了河西粮,老夫看可以办之。”
皇甫宜:“可否招募义从以防范氐羌?”
皇甫重:“伯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招募义从乃宗室都督、四镇将军所有之特权,非州官刺史能为之事,若要抵御流贼和氐羌,只能依靠地方豪族自发修筑坞堡、武装佃农。”
皇甫宜:“……这样啊。”
皇甫重:“伯阳,入冬以后羁奴台事务不再繁忙,汝来帮办襄武盐矿吧。”
皇甫宜:“侄儿定全力以赴。”

——南郑刺史府——
杜略:“原屯田校尉杜略参见许刺史。”
许雄:“哦,汝便是张京兆派来助我的杜略将军啊,此番前来,带了多少部众?”
杜略:“张京兆拨付于我骑兵一千,才使我得以星夜兼程赶来。”
许雄:“一千骑兵……有点少了,也罢,但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嘛。”
杜略:“……”
许雄:“汝赶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几日,就随我大军前往剑阁。”
杜略:“是。”

——长安河间王府——
陆微安插在洛阳的细作第一时间获悉了洛阳政变的详情,便立刻将之传递给陆微,陆微迅速带着秘密情报找到河间王。
司马颙(拍案):“什么,司马冏死了?”
陆微:“臣确信洛阳眼线传达的消息千真万确。”
司马颙:“汝言之有理……快传张京兆和李主簿议事!”
侍卫:“诺。”
……
张方、李含:“大王召我等有急事?”
司马颙将陆微秘密呈上的情报交给二人传看,只见李含和张方面容铁青,神色凝重。
张方:“齐王倒台的太快了吧。”
司马颙:“是啊,太快了,都说司马冏有五良谋辅佐,开霸府,称丞相,废太尉,收兵权,然百密一疏,就在他自己的铁杆党羽里出了叛徒。”
李含:“司空王均实在令人捉摸不透,算上背叛贾氏那次,他已经是第二次背刺自己投效之人了吧。”
张方:“说明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陆微:“或许东军许以王均很高的地位和利益,就如永康那次一样?”
司马颙:“这都不重要,几位快想想,我们要赶在朝廷敕使来长安前,做出合适的姿态调整。”
李含:“大王莫慌,之前含已奉命招募屠各义从万余,加上镇西府原有的关中野战军,共七万,足够应付任何变故,此时当依陆掾属所献策略,遣大将率军驻于函谷关,然后上奏朝廷陈述大王本欲讨伐齐王,不料晚了一步,请求朝廷责罚。”
陆微:“届时朝廷见大局已定,碍于函谷七万大军之势,一定不会多说什么。”
司马颙:“甚妙!张方,就由你率领七万大军,东出并控制函谷关!”
张方:“末将领命。”
陆微:“……”(我要不要随张方一起东出呢?)

——襄武盐矿场——
自从来到襄武开办盐矿,皇甫宜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即秦州吏员数量严重不足,而且大部分秦州人口是豪强佃农和庄园奴隶,可以为州郡调度的编户齐民少之又少,落实到矿场,就是既缺乏开矿的人力,又缺乏监督的吏员。
皇甫宜:“还是没有足够的劳力么?”
监工:“启禀将军,陇西全郡几乎没有编户齐民,就这点苦工还都是刺史从天水派来的。”
皇甫宜:“我不是说过陇上大族协助开矿可以分红的吗,这襄武隶属陇西郡,郡里最大的也就是李家和韩家他们也没派人过来?”
监工:“韩家和李家是派过人来看矿,但并不是来帮忙的,那批人走之前托我给将军带个话……”
皇甫宜:“什么话?”
监工:“说襄武的盐矿早已有人看中,还望州里不要插手太多……”
皇甫宜:“这是什么鬼话!”(难不成李家和韩家早就打算联合霸占襄武盐矿了?)

——剑阁关内军营——
杜略:“刺史,又有两个晋寿兵来关内劝降,如何处置?”
许雄:“依前例,斩首示众!”
杜略:“诺。”
许雄:“哼,没想到梁州局势糜烂至此,若非我们早到一步,只怕这剑阁雄关也为刘洵贼人所夺。”
许雄:“孙别驾,晋寿情况如何了?”
孙晖:“启禀刺史,余所派斥候回来禀告说,盘踞在晋寿的刘洵贼兵有一万余人。”
许雄:“哼,吾等先在剑阁站位脚跟,只要此关确保,贼人便无法北上,而我军粮秣亦可源源不断从汉中运来,何愁不胜?”
孙晖:“是啊,剑阁峥嵘,两侧山崖巍峨,即便是刘洵等人插翅,也难以飞出蜀地。”
杜略:“……”

效果:陆微智力熟练度+2,司马颙好感+5,李含好感+10,面临抉择【请求担任张方军势参军】【请求作为使者出访洛阳】【继续留在长安】;皇甫宜政治熟练度+5,魅力熟练度+3,张轨好感+10,麴晁好感-25,皇甫重好感+10,韩稚好感-5,李柔好感-5,迁任襄武矿督,面临抉择【返回天水并放弃襄武矿场】【请求皇甫重增派人力继续办矿】【亲往李家和韩家恳求出力】【借助州中权威胁迫李家和韩家出力】;杜略魅力熟练度+1,张方好感+5,认识梁州刺史许雄、梁州别驾孙晖,迁晋寿县令、梁州裨将,面临抉择【自请在剑阁屯田】【自请负责训练士兵】【低调地混日子】.



【段文鸯的求婚】
——大棘城单于帐——
慕容廆:“我这小妹,竟擅自做主,要和段部小儿结姻,还来信请我认可。”
慕容翰:“姑母既有意,父亲何不借此和段部缔盟?”
孙丁:“下官也以为此事可以应允,凭此可抗拒宇文莫圭东侵矣。”
慕容廆:“孙将军和翰儿说的都有理,我知道怎么办了。”

——令支单于帐——
慕容部使者:“我家单于感谢段大单于这些年对慕容兰的照顾,特送上大棘特产的粮食和布匹,单于还说了,他同意慕容兰和段部公子结姻,并愿意和段部缔结血盟,共抗宇文部。”
段务勿尘:“哈哈哈,好,好啊。”
段涉复辰:“兄长,如此一来,便是要成全文鸯之事了?”
段务勿尘:“慕容已经答复,那些儒家伦理还有什么顾虑的,告知文鸯和木蓝,我不再反对他们的事情!”

——数日后、令支猎场——
段文鸯正在练箭,只见他目光汇聚于野鹿身上,搭弓射去,一箭正中鹿眉,段叔军和段秀在一旁叫好。慕容兰恰好此时从营帐外走了过来……
慕容兰:“……”
段文鸯:“……”
慕容兰:“那个……听说文鸯兄有好要跟我讲?”
段文鸯:“……”
段叔军:“文鸯,木蓝跟你说话呢。”
段秀见他的这位四哥貌似不知道气氛的变化,连忙扯着段叔军离开。
段文鸯:“好……”
慕容兰:“你这个人怎么别别扭扭的,一点都不爽朗!”
段文鸯见慕容兰似要离去,丢下手中的弓箭,立时跑过去,一把抱起慕容兰。
慕容兰:“哎呀!”
段文鸯:“我,段文鸯,今日问你!”
慕容兰:“……?”
段文鸯:“慕容兰,你可愿意嫁于我为妻?”
慕容兰:“……”

效果:慕容兰魅力熟练度+2,段务勿尘好感+5,面临抉择【答应段文鸯】【拒绝段文鸯】.



【归命侯之嗣】
孙寿生于建邺皇宫,因天生紫髯貌似大帝,深受父皇孙皓喜爱。
二十二年前,晋咸宁六年,吴天纪四年,司马炎发兵伐吴。晋镇东将军琅琊王司马伷、安东将军王浑、建威将军王戎、平南将军胡奋、镇南将军杜预、龙骧将军王濬、太尉贾充、中书令张华等协同,三路灭吴,一统天下。那一年,和其他兄长一样被封王的孙寿年仅四岁,自此便跟随父皇孙皓流亡洛阳。四年后,父皇孙皓去世,据说是被晋朝皇帝下毒杀死的,但没人有确凿证据,于是孙寿又和兄长们一起,被晋人送回老家乌程,如果不出意外,孙寿将在晋官的监视下,当一辈子本地乡绅终老,然而命运却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孙寿十七岁时已表现出任侠豪爽的脾性,因不满如同囚禁一样生活在乌程,于是结交太湖贼,得以走水路逃亡,自此广结英豪,游侠于东南。扬州刺史郗隆名誉江左,时淮南盗匪烽起,郗隆于是募侠士剿贼,孙寿往投效,虽未能破敌立功,却也顺势居于寿春。
永兴三年,天下变乱,东海王遣王遂进围寿春,郗隆势颓,城中兵士百姓外出倒戈者日增,孙寿亦忧心前途,不知该如何是好。

效果:所持金20贯,获得特技人德(lv1),身处寿春城中,有私兵三十,和孙充(弟)关系为30,和孙璠(弟)关系为20,认识郗隆、赵诱、顾彦,面临抉择【帮助郗隆守城】【出城投靠王遂军势】【逗留城内另做打算】.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左氏老狗2018-01-10, 周三 23:20:47
沙达康
沙达康  字子莽
年龄 25
籍贯 荆州武陵临沅
五溪蛮
在野
统帅 60+3=63
武力 65+22=87(熟练度2)
智力 30+11=41
政治 10+30=40
魅力 35+15=50
丛林行者LV.1
指令:1.虽然舍不得,但是很无奈,内迁晋地,请求归化吧!
2.密令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18-01-12, 周五 20:53:57
孙寿,字子健

归命侯后人,年龄26

所在:寿春 状态:在野

统帅69,武力57,智力47,政治33,魅力71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18-01-12, 周五 22:07:45
【郑霅】
抉择:接受罗尚任命
1、密谈
2、接受任命
3、军事操练
4、耳提面命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18-01-12, 周五 22:08:39
萧睿
选择暗中帮助王遂破城
 1策反
     2密谋
     3施行
     4问,问,问。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18-01-12, 周五 22:09:30
孟明
【继续渗透】
1.安插亲戚
2.拉拢关系
3.聊天打屁
4.喝酒作乐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18-01-12, 周五 22:14:19
【绵竹关守备大将赵义,字子云】
抉择【拒绝前往成都复命履职】
1.早做应对
2.书信一封
3.加紧练兵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18-01-12, 周五 22:28:03
陈非
进京安排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18-01-12, 周五 23:37:44
乱国
【和稀泥】
1、纲领
2、政策
3、基层
4、办班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18-01-13, 周六 01:37:26
流民领袖刘公明
抉择:回军阆中
1退避三舍
2从长计议
3派军回援
4銮陀老仙法力无边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18-01-13, 周六 14:18:04
皇甫宜  字伯阳
年龄 25
籍贯 雍州安定朝那
名门 皇甫谧之孙,皇甫童灵之子
职务 秦州天水内史、羁奴台祭酒
所在 秦州陇西郡
统帅 72
武力 23
智力 63.1
政治 41.1
魅力 60.3
技能 医术(level 1)
关系 张轨好感+25,皇甫重好感+15,薛准好感+5,麴晁好感-25,韩稚好感-5,李柔好感-5,

抉择【亲往李家和韩家恳求出力】
1、利用医术缓和关系
2、利益交换
3、汇报工作以及建议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18-01-13, 周六 18:32:27
慕容兰
指令:
愿意!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15849594279&di=7e31ee5f73b8979f0aecb3f1e5fb469e&imgtype=0&src=http%3A%2F%2Fi0.hdslb.com%2Fbfs%2Farticle%2Fadad0d1f90b095dbe2ef8deaf1dec289ca45b03d.jpg)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18-01-13, 周六 20:38:23
王均:
选择不参合此事
1朝会上捣糨糊混过去
2 朝会后,拉住傅袛,去找王戎密谈一波,分析自己认为的眼下局势和自己想要进行的行动。
3.稳住左卫
4.出访前抓人一起去
5.火速拜访长沙王商议国朝大事
6.面见长沙王后及孟观问题处理事宜
7.个人私事处理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18-01-14, 周日 19:28:15
石陌
抉择:【在马苑基础上修建坞堡】
1.种田
2.耳听八方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email protected]2018-01-15, 周一 15:17:23
徐达
1.选第一个,打个反击
2.如果砍下敌将首级
3.如果击退敌军
4.如果被敌军俘虏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18-01-16, 周二 01:54:56
杜略:
1、对目前实际情况进行分析。
2、选择【自请在剑阁屯田】
3、可能的战术行动。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howpc2018-01-16, 周二 21:45:55
陆微:
【请求作为使者出访洛阳】
1.再次上洛
2.和李兄吹水
3.在洛阳四处走走
忙完正事后,在洛阳四处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人,妹子或者事情。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18-01-16, 周二 23:29:52
选择听从叔父安排,【带着两封信返回左国城】
1、表态,做选择
2、拜访长者
3、去找兄弟聊聊
4、家里人聚聚,城里转转
5、邮差返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18-01-29, 周一 00:46:41
孙寿:【逗留城内另做打算】
1,拉拢人心,尝试揽权
2,扩充私兵
3,搞事搞事
主题: 太安元年(302)十月、十一月、十二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18-01-29, 周一 21:44:21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17234983509&di=484799f4a04caac22a06c70b10fd059f&imgtype=0&src=http%3A%2F%2Fculturewap.kaiwind.com%2F201611%2F15%2FW020161115369756157490.jpg)

【太安元年:长沙王上洛】
——洛阳尚书台——
傅祗:“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诸公就不能拿个主意出来?”
面对着司徒傅祗的怒吼,在场的大晋高官无一可以作答,事实上,自从齐王败亡,这个原本用来给丞相当花瓶的尚书台就不得不承担起帝国政务的压力,但是,年迈的阁老们对于非常时期的政治有着敏锐的嗅觉,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打破高平陵以来形成的潜规则——士族不可在司马宗室缺席的情况下擅自插手政治。
王衍:“司徒何必动怒,成都王或是长沙王,迟早会抵达京畿,届时再向他们征求意见也不晚。”
刘寔:“王尚书说的有些道理。”
傅祗:“你们这……洛阳咫尺之北的河内,是四万右卫精锐,再往东北便是成都王的二十万大军,倘若他们爆发冲突,那可怎么办!”
王正:“……”
卞粹:“……”
王戎:“这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
王均:“……”
作为永兴政变的发起者,年轻的司空王均对这种情况并不满意,他最清楚右卫对于朝廷的重要性,希望将一切争端如满奋预期的那样平息,于是决定在朝会后留住留住他觉得可靠的尚书令王戎和司徒傅祗。
王均:“……如此这般,倘若右卫有所折损,朝廷威仪不在,倘若成都王大军溃灭,则北疆边防糜烂,任一可坏社稷,我们怎可袖手旁观?”
傅祗听的仔细,王戎却顾左右而不言。
王均:“尚书令这是?”(族兄何故如此)
王戎:“年迈体弱,听力不济矣……河内事大,伯俊汝和傅司徒慢慢议,老夫的庄园也有些日子没去了,得照看一下,告辞。”(夫名士何以为名士,无非田亩庄园,伯俊年轻气盛,不知朝政凶险,谁知道对王家是福是祸啊)
王戎颤颤巍巍地离去。
傅祗:“尚书令一如既往,总是首先惦记着自己那点田亩收成啊,哎……”
王均:“司徒可认同晚辈?”
傅祗:“恰逢动乱,吾等既为晋臣,自然要为国出力,没想到司空年纪轻轻却如此秉公,之前老夫也对你多有误解了。”
王均:“哪里的话,倘若司徒鼎力协助,晚辈今晚便前往左卫,稳住军心,还望司徒帮忙弄到一份符节,届时晚辈还要拿来接洽长沙王。”
傅祗:“好,此事便交予老夫。”

王均马不停蹄赶赴左卫大营,约谈蔡璜、张泓、闾和三将。王均拿出自己清谈的本事,先把自己的立场和三将摆到一起,并表示自己打算亲自去和诸王谈判保住孟观,然后大谈特谈当前形势是如何的不利于禁军,恫吓众人,随后话锋一转,又点出禁卫为孟观求情可能导致诸王忌惮孟观,促成孟观速亡。待三人绝望之际,王均连忙抛出办法,即左卫配合自己,不要在诸王进京期间有异动,这样才能保住和禁卫关系密切的孟观,三将觉得有些道理,大彻大悟,表态愿意听从王均的安排。

——王均宅——
管家:“老爷,夫人还是闭门不出,以泪掩面。”
王均:“……罢了,这几日吾要外出,汝等看护好夫人,不要叫她寻短见,亦不要让外人打搅她。”
管家:“诺。”

——周馥宅——
临行前,王均邀河南尹周馥密谈。
周馥:“阴阳颠复,社稷重扶,皆司空之功。”
王均:“非也,阁下最知内幕,此皆满校尉之勋也。”
周馥:“司空来此,必然有所托。”
王均:“周河南果然机敏,某不才,打算明日一早东去迎接长沙王尽快上洛,以遏制随时可能爆发的河内之役,为向长沙王表明心志,还需周河南同行,作为人证阐述满校尉之志。”
周馥:“馥当往,固不能辞!”

——长社大营——
陈非以礼告辞王盛,决定追随长沙王上洛。
陈非:“此马刀乃非从洛阳胡人手中购得,今赠予兄台,也算感谢兄台这些日子的关照。”
王盛:“嗨呀,这可如何是好。”
陈非:“兄台当受,哦,对了,我陈家虽非天下名门,但在颍川亦有些根基,倘若他日兄台有事相求,可往许昌,报上吾之姓名,或许有所帮助。”
王盛:“好,既然如此,你这个兄弟王某是交上了,此番上洛,还需多加小心,将来若有成就,可别忘了提携长社的兄弟们。”
陈非:“当如此。”
……
告别王盛之后,陈非将一份信函交予自己最信赖的贴身管家陈二。
陈非:“一定要交给老爷手里,切记,切记。”
陈二:“公子放心,我一定送到。”

——二日后、长社北行辕——
陈非:“非追赶大王之军,今日才到,实在惶恐。”
司马乂:“原来是秋声,你能追随本王上洛,那是好事,何必惶恐。”
陈非环顾四周,见祖逖、王敦、荀组皆在帐内。
陈非:“……”(果然荀家打算重返中枢)
荀组:“……”(你们陈家也很会观察形势嘛)
司马乂:“秋声还有事要说?”
陈非(恭敬严肃):“正是,只是……”
司马乂知陈非似有大事,乃屏退他人。
司马乂:“汝向来重权谋,本王深知,然此非好事,秋声还需更磊落一些。”
陈非:“大王教训的是……非此番来谏,是因为非认定大王乃匡扶社稷之主,不似其他诸王,或觊觎权柄,或贪图地位,皆视天子为草芥。”
司马乂:“汝过誉于本王了,本王虽有心效国,却才干不济,不如十六弟远甚。”
陈非:“此非要害,然大王太过磊落,若朝阳之灿烂,但易招致小人算计,而臣阴暗,总能替大王防范一些诡计。正所谓光暗双生,古之帝王猜忌臣子导致社稷倾复,殿下定然不会如此,臣一而再再而三地谏言,乃因臣愿协殿下扶正社稷,若非如此,殿下可驱逐臣,臣无怨言。”
司马乂:“秋声言重了,汝之本心,孤还是能看到的,何必如此。”
陈非:“大王若信赖臣,请将臣置于心腹,否则,臣难为大王分忧。”
司马乂:“这……这从何说起啊……本王何时刻意疏远于汝?”
陈非:“既然大王无此意,说明是臣多疑,臣有过,日后定当竭力辅佐殿下!”
司马乂:“这便好,这便好啊。”

——三日后、新郑故关大营——
王均和周馥二人风尘仆仆,一路颠簸地灰头土脸,来到大营后赶忙拿出符节,让兵士报信,片刻后长沙王遣参军陈非相迎。
陈非:“永兴靖难第一人的王司空,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王均:“汝是何人?”
陈非:“故司空陈准之子,颍川陈非。”
王均:“啊,金谷二十四友的陈眕之弟!?”
陈非:“司空认得家兄?”
王均:“哈哈哈,当年汝兄和吾等在金谷园畅饮赋诗,何等逍遥……令堂近来如何啊?”
陈非:“家父一切都好,此皆小事,长沙王邀二位快快入帐相见,还请这边走。”
片刻后,三人来到长沙王大帐。
司马乂:“王司空,反齐首勋,快请坐。”
王均:“臣不敢逾越,今携河南尹周馥急忙赶来,只为一关乎大晋社稷安危之事!”
司马乂:“哦?司空坐下慢慢讲。”
王均:“事态紧急,难以从容!臣,恳求长沙王快马轻骑,入朝主持国政,并改孟观死罪为罢黜放逐,宽赦军中齐王残党!”
荀组:“……”
王敦:“……”
陈非:“……”
祖逖:“……”
周馥:“此事当从满奋校尉找到我和王司空相约诛杀齐王说起……”
于是周馥将满奋密谋的来龙去脉告知长沙王等人,随后王均和盘托出自己的意见,即不能因为孟观之事导致宿卫和地方爆发实质性冲突,这样损害的大晋的利益,是司马家的利益,又通过自己的现身说法,让众人确认孟观只是一介武夫,不足为虑。
王均:“大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是一念之差,便是从河内到洛京血流漂杵矣!”
周馥:“满校尉之所以赴死,亦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司马乂:“司空言以至此,本王也不需要有什么多余的顾忌了,那么……”
王敦:“司空和河南尹一路风尘甚是辛苦,不如就由某先招待二位休息一下,大王再思考思考吧。”
司马乂:“……”
王均:“这,哪里还有时间休息啊!”
王敦:“族兄不要太着急,这边请。”
于是王敦刻意引着王均和周馥前往另一帐区休憩,然后折返回来长沙王所在营帐。
司马乂:“可安顿妥当?”
王敦:“已将族兄和河南尹安排好,他两人连夜赶路,很是疲倦,已经入睡。”
司马乂:“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陈非:“臣以为司空计策虽非万全,却也切实可行。”
司马乂:“秋声说来听听。”
陈非:“孟观僭越而执掌右卫不假,但这皆因其是永康首功所致,如今永兴又变,但左卫多受其恩惠,右卫又在其统领之下,贸然以齐王余党的罪名置其于死地,可能导致右卫全体误以为诸王要清算殿中诸将,酿成新的动乱。”
祖逖:“陈参军所言属实,孟观威望极高,硬来并非良策。”
司马乂:“好,那我们就按司空的意思,星夜兼程赶赴洛阳,与尚书台诸公发诏,免孟观死罪,宽赦右卫全体?”
荀组:“只是有点担心,这样做会不会让邺城那边起疑,比如……成都王认为大王故意与他争夺宰辅之位?”
王敦:“荀大夫的顾虑并非虚设,大王还要斟酌。”
司马乂:“顾不得那么多了,十六弟与本王皆为先帝之子,同为社稷清君侧,怎会生出这种念头,况且河内事大,我们还是今晚就启程吧。”
……
半夜三更时,王均和周馥睡眼惺忪,听得大营里人马嘈杂,似要拔营。片刻,王敦入。
王敦:“族兄醒否?”
王均:“已好……长沙王如何决定?”
王敦:“大王决意速速上洛,族兄和河南尹一同随行,可能又要吃点苦了。”
王均:“甚好,吃苦何所畏惧,吾等速速出发!”

长沙王幕府一众人和司空王均、河南尹周馥急行六日抵达洛阳。

蔡璜、闾和、张泓三将率领左卫各部于青龙门相迎,宣誓效忠长沙王。随后百官和长沙王一起在尚书台接受皇帝诏见,暂时确立了以长沙王为实际核心的政府机构,皇帝宣布改元太安,寓意天下治安,于是当年的永兴三年为太安元年。

长沙王固辞不受中书监、太尉等职,荐成都王履之,而自领抚军将军、中护军,实质接替孟观执掌右卫。一同随行上洛的新野公司马歆擢升新野王,以东海王司马越太尉,以范阳王司马虓都督兖豫诸军事,以高密王司马略都督青州诸军事,独河间王司马颙未有增赏。

皇帝又下诏罢黜孟观,却不追究包括孟观在内的军方齐王余党的死罪。司空王均亲自前往知己乐广家中,恳求乐广以岳父的身份前往劝说成都王接受对孟观的处置方式,乐广身体不适,乃遣子代往,很快,乐广之子从邺城带回消息,成都王勉强同意不处死孟观、避免激化事态的策略。

——河内温县大营——
孟观接到了朝廷的最新旨意,感到迷惑,于是设坛占星,然而灾星掠空,令孟观恐惧不已,于是孟观下令右卫据守温县大营,连续三次击败试图强攻的成都王大军,迟迟不肯南归洛阳,军中遂有异动。
上官巳:“朝廷已免去死罪,又保证不再牵连,可孟将军不肯受诏,这说明孟将军的确有二心啊。”
右卫将士:“但孟将军有恩于我等……”
上官巳:“难道孟将军没有恩于我上官巳么?!”
右卫将士:“上官将军,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巳:“一旦朝廷停止粮草供应,我等兄弟们岂不是要给孟将军陪葬,到时候落个反贼的帽子一戴,死了也是冤魂!”
右卫将士:“那可如何是好?”
上官巳:“事已至此,顽抗毫无前途,不如吾等狠下心来,缚了孟将军南投朝廷。”
右卫将士:“这这这……”
上官巳:“容不得多考虑了,殿中诸将今晚就行动起来!”
……
孟观:“尔等作甚!”
上官巳:“将军冥顽不灵,吾等不能同死,今日擒贼矣!”
孟观:“混账!”
众人一拥而上,将孟观拿下。
上官巳鼓动右卫诸将发动兵变,擒获孟观后后南返洛阳。

——洛阳长沙王府——
上官巳:“吾等已擒获罪人孟观,请大王发落。”
司马乂:“好,汝有功,本王会向皇帝给你请功,不过一切大事都要去尚书台商议,不能在本王这里擅断。”
上官巳:“大王如此秉公,末将五体投地,末将愿投大王幕府之中!”
司马乂:“这……”
王敦:“……”(大王初来乍到,便以魅力折服殿中大将,看来大事可成矣)
上官巳:“请大王收容!”
司马乂:“好吧,日后你继续在右卫领兵,直属于本王。”
上官巳:“多谢大王!”

——洛阳尚书台——
司马乂:“……是故,孟观已被右卫诸将羁押于大牢,请皇兄处置。”
司马衷:“唔……”
司马乂:“……”
王衍:“长沙王觉得如何处置妥当?”
司马乂:“孟观并非死罪,当初皇帝已下诏明示,又宽赦殿中诸将,如今自然当依前言处置为宜,但具体还需诸公操持。”
傅祗:“既然长沙王都说的如此明白了,老夫便主张放逐孟观,将此事划上句号,大家觉得如何呢?”
王均:“某赞同司徒倡议。”
王戎、王衍、卞粹、刘寔、王正等皆附和之。
随后的例行朝议环节上,有官员上表请求为长沙王加九锡,开府,长沙王厉声呵斥之,严词拒绝,并表示一切大政归还尚书台,并以本人资历较浅为由,坚持只统领右卫。长沙王随后推举逮捕孟观有功的上官巳为步兵校尉,直接隶属于作为抚军将军、中护军的司马乂本人。

听闻孟观势自行瓦解南归,成都王的大军徐徐而动,迅速接管空置的河内大营,司马颖本人在确保前往洛阳的道路通畅之后,亦初启程上洛,其沿途开仓放粮,招抚战乱引发的流民,又在汲、武德、温等地收敛战死的东军、西军兵士骸骨,一时间在朝野收获极好口碑。

——十一月初、洛阳长沙王府——
司马歆:“司马颖已经启程,沿途大摇大摆,风光的很,估计月中祭祖之前就能抵洛。”
司马乂:“关于朝政的变动,其他诸王的反应如何?”
司马歆:“司马越很乐意入阁,表示年底之前会处置好扬州问题,并尽快入京,他的几个兄弟也都拥护尚书台的决策;司马虓自不用说,已在许昌开始执政,问题就在司马颖和司马颙。”
司马乂:“怎么讲?”
司马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乂:“但说无妨。”
司马歆:“大王,汝那十六弟……恐非善类。”
司马乂:“……”
司马歆:“司马颖剑指洛阳,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这是给谁示威呢?还不是为了逼迫大王让位,然后他自己成为宰辅,当第二个齐王!”
司马乂:“别说了,倘若十六弟真的要当宰辅,本王就让给他,毕竟他有才能,本王却难堪此任,说说司马颙吧。”
司马歆:“司马颙发七万大军屯于函谷关,又上表称罪,黑白两手玩的很地道,我看他是首鼠两端,骑墙观望,如今以此软硬兼施,让大王就范。”
司马乂:“河间王曾为先帝好评,虽有手段,却不会有二心于朝,此番他既然请罪,本王看还是不要刻意刁难于他,毕竟益梁剿匪还需他全权负责。”
司马歆:“……”
司马乂:“如今形势初定,还需汝征调荆州大军西去协助平叛,汝当早归襄阳,将此事尽快落实。”
司马歆:“那我三日后便南返。”
司马乂:“如此最好,江南之事朝廷还要依仗于汝,可不能懈怠。”

——十多天后、洛阳郊外宗庙——
成都王经过十余日行军,又在河内大阅兵一番,展示姿态,然后带着自己最得力的几员大将渡河南来洛阳,参加原定月中举办的司马氏祭祖仪式。
司马乂:“十六弟,你可算来了。”
司马颖:“还是被六哥你抢先了一步。”
司马乂:“此言差矣,我来洛阳并非为了权力,而是想避免大晋军队自相残杀,实乃迫不得已。”
司马颖:“呵……”
司马乂:“如今齐王死了,但益梁还很乱,朝局不稳,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我觉得十六弟你德才兼备,比我合适的多。”
司马颖:“六哥说笑了,弟弟我年纪轻轻,恐怕担当不起,此番上洛,无非是看望一下皇兄,再来宗庙拜祭一番而已。”
司马乂:“哎……十六弟何必推辞,为兄所说皆发自肺腑,这天下乃宣帝、景帝、文帝呕心沥血草创,至父皇时才有如此强盛,方今四方乱起,你我都不捍卫大晋,还能指望谁人?”
司马颖:“六哥太看得起我了,我实在难堪重任,家母尚在邺城,还需北返照看。”
司马乂:“……好吧,我还要继续留在洛阳,亲自保护皇兄不再受任何人危害,避免洛阳出现新的动乱,你我兄弟二人,一内一外,一定要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江山社稷。”
成都王始终没有接受任何封赏,包括加九锡、开府等一系列殊荣,都被其婉拒,他在洛阳祭祖并会见长沙王之后,便迅速归去,时人皆曰成都王淡泊名利,其人望日盛。成都王麾下大将赵骧,因仰慕长沙王品行,在随同成都王来洛期间,投效于长沙王门下,履职屯骑校尉,一跃跻身右卫高层。

这期间,王均始终不敢回去直视自己的妻子司马萱,只能每日写信于她,信中多是怀旧之辞藻,希望借此来重焕夫妻之情。
——王均家——
某日,一人自称河间王使者,拜访了王均。
陆微:“见过国朝第一人的王司空。”
王均:“汝是何人,上来就如此恭维,怕不是要害我。”
陆微:“非也,某乃河间寒士,替河间王出使朝廷。”
王均一听来者寒士而已,便不自觉地蔑视了几分,轻佻地拿着葡萄,边吃边说。
王均:“哦,河间王的使者,汝家大王当初不及时反正,现在是该反省一下。”
陆微:“某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司空明日朝会上帮着给河间王圆场。”
王均:“河间王之事,朝廷诸公自有公议,何故请助于我?请回吧。”
陆微:“司空莫要逐客,当年齐王势大,殊不知如司空这般忠义,也要虚与委蛇,甚至迎娶齐王之女,假戏真做,河间王不敢率先反正,亦怕遭齐王陷害,司空难道不能体会其中难处?时人云,孟抚军与王领军,齐王左膀右臂也,河间王不过一外放宗王,又能算哪门子齐王死党?”
听到这里,王均吓得把手中的葡萄掉落地上,右眼珠子转个不停。
王均:“……”(这混账拿我当年给齐王当狗的事情来扯皮,令我很不爽)
陆微:“大家都是为国朝效力,何苦互相刁难,司空大贤,应当体会个中艰辛。”
王均:“汝说的不无道理,明日吾尽量为河间王帮衬。”(智力差距影响)

——翌日、洛阳尚书台——
陆微:“河间王遣臣来此献表,陈明先前未能及时勤王之过,还请天子责罚。”
宦官将陆微手中的文书接过,给内阁诸公以及长沙王传看。
司马乂:“诸公有何看法?”
尚书台群臣在齐王时代学会察言观色,等摄政宗王先讲,却并不习惯主动发言。
司马乂:“……”
王均:“河间王镇西有功,未能反正有过,功过相抵,然事后及时醒悟,主动陈情于上,当适当增赏,以勉励其南下平叛。”
其他阁员议论一番后,也基本认同王均所言,于是皇帝下诏稍微增加河间国封土,并让河间王通过南征建功来表示忠诚。
陆微:“河间王还委托臣向朝廷奏明,雍州刺史解系病故,关中急需朝廷新派一位刺史,不过鉴于西南战乱迭起,新刺史应当可以和河间王合力奋进,而非互相阻滞才是。”
王戎听到这里,微微抬起自己半闭着的眼睛,看了一下这个叫做陆微的年轻人,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然后又闭上眼。
司马乂:“剿匪事大,河间王有权举荐新刺史。”
傅祗:“不可,刺史任命乃朝廷大权,非边镇都督可以擅越之事,刺史与都督不和乃私事,权责不清却是要命的大事!”
陆微:“……”
王衍:“此事争议太大,不如暂且搁置,以熟悉当地政务、多年辅助解系的雍州别驾阎鼎代理刺史事宜,待剿匪事态明晰再派刺史。”
傅祗:“……”(又和稀泥)
王均:“……”(没听明白这里头的玄机)
刘寔:“王尚书言之有理。”
卞粹:“赞同。”
王正:“不如就这样办。”
司马乂:“大家已经意见一致,本王也就赞同。请陛下暂以阎鼎代理雍州刺史。”
司马衷:“噶……”

陈非在京期间,忙着拜访当年和自己父亲关系良好的故交们,礼数周到而细致,就为了劝说这些人向朝廷提议召回当年被齐王贬谪的名士们,意图在于帮助父亲起复,内阁高层里只有傅祗对此十分热心,他表示愿意帮这个忙。除此之外,陈非亦主动活络自己和祖逖、王敦、荀组的关系,试图营造一个良好的幕僚间关系,王敦对此投桃报李,与陈非亲善,荀组因家族利益关系并没有和陈非过度接触,而祖逖总是刻意让自己不和任何人过于亲近,令陈非很是头疼。

政闲之时,王均召集尚在洛阳的金谷故友欧阳健、刘琨相见,三人互相唏嘘一番世事无常,又聊着已经不合时宜的诗词歌赋,王均却向刘琨讨教闻鸡起舞典故,希望借此让刘琨为自己引见祖逖,刘琨看出王均的意图,于是顺势而为,在第二天带上自己的知己祖逖来参加诗会。
——金谷园旧址——
祖逖:“在下祖士稚,早就听过司空大名。”
王均:“什么大名不大名的,皆虚名也,某不过是尽本职而已。”
刘琨:“我与祖士稚早年便志向相投,于是约定闻鸡起舞,报效国家,此事并未外传,没想到司空竟也知道。”
王均:“哈哈哈,是啊,我怎就知道了呢……”(我是不是超游了?)
欧阳健:“听说祖士稚现在效力于长沙王,这可真是前途无限啊。”
祖逖:“长沙王忠义无双,乃人臣楷模,逖为之效力只是感到荣幸,并不曾图谋过富贵。”
王均:“说得好,我们作为晋臣,都应该尽本分,不应该贪恋权柄荣华,这才是真名士啊……”
欧阳健:“贾氏复灭、齐王败亡,两事相距不过二年,天下局势真的是瞬息万变。”
刘琨:“如今权臣已死,长沙王秉公扶国,来,让我们敬这拨乱反正的新时代!”
四个在金谷园旧址推杯换盏,吟诗作赋,趁着乱世前夜的宁静,展示最后的魏晋风度。

——洛阳某酒肆——
细作:“启禀掾属,一切‘行动’都已按照您和主簿的吩咐办妥。”
陆微摇着羽扇,微微一笑。
陆微:“善,‘秦国’可有来信?”
细作谨慎地拿出一份被紫泥加盖过的竹简交予陆微,陆微亲自拆开阅读。
陆微:“……”(主簿与我看法一致,大王现如今应该已开始按计划行动。目前洛阳的暗桩初具规模,要想进一步发展还需要我留在这里。主簿的意见是让我在洛阳地方侍官,我倒觉得通过大王举荐进入朝廷或者长沙王幕府也是一个方法,如何抉择还需斟酌)

——十二月底、洛阳尚书台——
这是长沙王上洛后的第三个月,洛阳的一切都逐渐恢复平静,朝政在尚书台主持下正常运转,世人仿佛认为回到了元康时代。这一天的洛阳大雪纷飞,腊月里的天白的很迟,黎明之前的昏暗里,长沙王的使者便急促地叫醒了尚书台诸公,称有要事商榷。
王衍搓着手,在尚书台的炉火边取暖,他是第一个到的大臣,随后便是傅祗和王均,当然长沙王早于任何一人抵达。
傅祗:“听说是益梁出事了,不知是否属实。”
司马乂见傅祗问起,拿过一份加密的军报,递给已到的三人传看。
王均:“……”(卧槽,有点懵逼!)
正当三人看的目瞪口呆,惊咤不已时,其他的大臣陆陆续续到场,甚至,一些本无资格进入尚书台议政的官员,比如荀组、陈非、祖逖、王敦,作为长沙王的幕僚也来了,敏锐的王衍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司马乂:“今天这么早让诸公来,实在是事出突然,本王深夜收到这份急报,还请诸公阅览。”
在司马乂的示意下,王均将密报交给后到的王戎等人。
司马乂:“本来今天早上我们要商议一下空缺三个月的中书监人选,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就最新的益梁形势做出调整。”
傅祗:“长沙王,益梁突变,究其本质,非兵力或粮秣不足,乃益州、梁州辖权混乱所致,已有衙博前车之鉴,如今正是朝廷派遣一干吏,持节赴蜀,把控全局的时机!”
王均:“有、有道理啊。”
王戎在一旁点点头,其余大臣也窃窃私语,但并无第二人出来发表不同看法。
荀组:“在下有一些看法。”
司马乂:“谏议大夫但说无妨。”
荀组:“河间王作为镇西将军,都督雍梁诸军事,本全权负责西南平叛事宜,不如朝廷下旨,令其亲率大军南下讨伐,或可为一对策。”
傅祗:“河间王是河间王,朝廷是朝廷,如今形势变化太快,朝廷派人持节代办,本就是武帝时用过的良策,先有马隆持节西征秃发,后有张华持节北伐慕容,无一不胜,效力远胜于地方都督,今可用之。”
司马乂:“那何人可以持节赴蜀?”
傅祗:“首先不能是朝廷大员,否则恐有刻意取代都督之意;其次必须是朝廷可靠之人,否则会串联地方;最后还必须是参与过军事的名士,否则难以服众。当然,资历要浅淡一些,正好以此历练,将来可为大用。”
陈非:“???”(嗯!这几条不都是在说我么,要不要毛遂自荐一波?)
司马乂:“那就请诸位议一议,看看谁可持节伐贼,另外把中书监的人选也议出来吧。”
傅祗:“说起中书监,齐王擅权之时,朝中一批忠良或被放逐或被罢黜,其中就有故司空陈准、故尚书乐广,陈准乃三朝老臣,为人干练忠贞,有宰辅之才,可与张华相提并论,臣举荐以陈准为中书监,同时上奏请求招徕当年离京的名士,重振朝纲。”
王衍:“臣赞同招徕旧贤归朝,不过关于中书监人选,司徒傅祗兢兢业业,有目共睹,臣举荐傅司徒。”
王正:“附议。”
卞粹:“故尚书乐广号‘今伯乐’,人望极高,又在劝说成都王一事上有功,可任中书监。”
王戎:“咳咳……臣亦觉得乐广合适。”
刘寔:“司空王均,年轻有为,又是永兴靖难首功,恰出身名门望族,最适合就任中书监一职啊。”
王均:“这个使不得、使不得!”(我要举荐谁呢?)

效果:王均智力熟练度+4-3(低级超游),魅力熟练度+3,认识司马乂、陈非、祖逖、荀组,与欧阳健好感+5,与刘琨好感+5,与祖逖好感+5,与傅祗好感+20,与周馥好感+5,与司马萱好感+5,面临抉择【推举陈准】【推举傅祗】【推举乐广】【自荐】;陈非智力熟练度+2,魅力熟练度+2,认识傅祗、王衍、王正、王戎、卞粹、王均、刘寔、上官巳、赵骧,王盛好感+10,傅祗好感+5,王敦好感+5,司马乂好感+5,面临抉择【自荐持节赴蜀】【低调观望】;陆微智力熟练度+1,魅力熟练度+1,获得特技间谍(lv1),认识傅祗、王正、王戎、卞粹、司马乂、刘寔,李含好感+10,基本部署实现,面临抉择【请荐为洛阳地方官】【请荐为朝官】【请荐为长沙王幕僚】【保持洛阳在野状态潜伏】.



【益梁战事(上篇):踏破雪山有觅处】
十月之后,秋去冬来,渐渐严寒的天气和仍然持续的蜀中战事交织在一起,令百姓的生活更加艰难,谁知道这乱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剑阁关隘——
杜略:“……是故,我军有地利,而贼军无此,凭剑阁而守御,屯粮田以待春,困贼兵于蜀中,破敌酋于无形。”
许雄:“妙、妙啊!”
孙晖:“吾亦赞同杜将军之计策,此计最为稳妥。”
许雄:“传令各部,关隘之内只留二千人坚守,其余兵力于剑阁北侧陇上垦荒,为开春军屯做准备,守关和屯田轮换,屯垦事宜交予杜略负责。”
杜略:“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晋寿大营——
连绵的秋雨令晋寿变得泥泞不堪,各部将帅纷纷来到刘洵帅帐诉苦。
瞿纲:“晋军仿佛王八附体,老子日夜叫骂亦不肯出战。”
彭定康:“而且天也和漏了一样,我军士气日渐低迷,这可不是好事。”
刘洵:“我们这边在下雨,剑阁也一样,他许雄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仲明,把蜀道图拿过来,我看看。”
刘淝连忙将那份从阆中缴获的重要战利品从包裹中小心翼翼地找出来,众人一同浏览,就在这时这时邓定走入营帐。
邓定:“许雄再次发告劝降,我军兵士多有动摇。”
刘洵:“拿来我看看。”
刘洵从邓定手里接过那份辞藻浮夸的劝降告示,看着看着,便开始放声大笑。
邓定:“公明你笑甚?”
刘洵:“我笑他许雄老儿虚张声势,笑晋军无人派此饭桶出战……如今朝廷内讧不已,关陇尚未从灾荒动乱里恢复,衙博前次南征已带走部分秦军,他许雄难不成会撒豆成兵,又变出了两万人?荒谬至极,令人发笑。”
众人闻此,不禁舒了一口气,跟着刘洵一起嘲笑许雄。
瞿纲:“三弟,那我们何日攻打剑阁?”
刘洵:“剑阁巍峨,易守难攻,一夫当关则万夫莫开,我们不必啃此硬骨头。”
瞿纲:“那作甚?”
刘洵:“邓将军,汝率自家兵马屯驻晋寿,陪那许雄老儿玩玩。”
邓定:“哼,没问题。”
刘洵:“刘淝,汝统兵三千前往涪县,路过梓潼时协助老仙整改土地,至涪县后打开这个锦囊,内有机密任务。”
刘淝:“是!”
刘洵:“其余各部,随我快马南返阆中。”
瞿纲、彭定康:“好!”

——剑阁北侧荒地——
杜略带人前来勘察土地,凭借当年在郑县屯垦的经验,杜略很快就给各类土地进行了分级,然后按照兵马在合适的地方扎营,避免被连绵的冷雨泡坏营帐。
十数日之间,垦荒便有所进展。许雄亲自前来视察,大悦,乃示意犒赏屯垦诸军。
许雄:“杜将军垦荒有力,果然栋梁之才。”
杜略:“别驾过誉,此乃末将本分,屯垦其实只是别策而已,末将以为对于敌军,还需以奇袭敲打,以防止其大举营造器械攻城。”
许雄:“何人可堪此任?”
杜略:“末将愿往。”
许雄向杜略作揖,表示了自己的敬佩。
许雄:“有将军在,剑阁固若金汤矣!”

——是夜、晋寿大营——
氐兵:“将军,北营起火,有人劫营啊!”
邓定连忙起身,捉起那口偃月刀,一把套上盔甲。
邓定:“随我往救!”
……
晋兵:“这个营寨都已起火,但并未发现粮秣。”
杜略:“看来贼军并未将粮食屯于此处,我们可以撤了。”
忽然在火光里,杀出一队氐兵,只见帅旗中立,上写一个大大的“邓”字。
邓定:“这里岂是汝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晋兵:“将军,看来敌酋率部来援了!”
杜略:“各部不要慌乱,分队依托火势撤离,亲卫队随我殿后抵挡。”
邓定也不说那么多,抄起偃月刀纵马突击,杜略拔出佩剑,与亲卫队迎击,然杜略武功低微,三合之内便被邓定击溃,多亏亲卫队拼死保护,又因火势蔓延,趁乱遁入黑夜逃逸。
氐兵:“他们都跑了!”
邓定:“不必追击,公明说过我们只需要陪他们玩玩就好,各队去救火,传辎重队将粮秣看护妥当。”

——翌日、剑阁关隘——
杜略一脸锅灰,在副将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撤回剑阁,看起来十分狼狈。
许雄:“将军何故如此,莫非遭遇伏击?”
杜略:“末将劫营得手,只是未能焚毁粮草,悔恨至极。”
副将:“那敌酋反应极快,迅速反扑,杜将军亲自给全军殿后,这才……”
别驾孙晖赶紧扶起杜略。
许雄:“将军忠勇爱兵,此次老夫险些失去一员智将,往后不必如此犯险。”
杜略:“多谢刺史器重……”
……
孙晖:“府君,晋寿的贼军送来乞降信。”
许雄:“乞降?”
孙晖:“对,而且是贼首刘洵所书。”
许雄接过信函,浏览全文,其大意为刘洵表示愿意归顺河间王,其余多是吹捧之辞。
许雄:“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孙晖:“斥候禀告,贼军大举南撤,加上杜将军昨日夜袭所得情报,看起来晋寿应该没多少人了。”
许雄:“看起来,刘洵此贼果然畏惧剑阁,这份乞降信就是证据,传令各部,坚守不出,防患一切可能的袭击和破坏。”
孙晖:“诺!”

——梓潼长生教总坛——
峦陀将详细的战事土地纲领写入长生教教义中,作为指导全教以及刘洵军势控制区的土地政策,其核心思想可以凝练为“减租减息、交租交息”八个字。
新的土地政策里将坞堡主按照拥有地产数量划分为三个等级,并依照等级规定几成土地归坞堡主,几成土地归自耕农,这显然损害了坞堡主的利益。但是,长生教亦明确表示不会从坞堡主那里收取一分钱的税,亦不会征调隶属于坞堡主的劳力,即变相以之前划归自耕农的土地作为“赋税”,因此坞堡主们对此大多欣然接受,个别不愿意配合的,也在刘淝兵马抵达梓潼之后,名义上支持了这个新土地政策。
峦陀:“哈哈哈,多亏仲明将军及时带兵前来,否则不知道还有几家坞堡主会跟我扯皮呢。”
刘淝:“还是家兄考虑周到,安排我前来帮忙。”
峦陀:“来,敬刘公明都督,敬长生教,敬千千万万奋起抗争的流民百姓。”
两人举起粗糙的陶杯,里面盛着的是教众自酿的浊酒。
峦陀:“战事紧迫,后方粮食调度捉襟见肘,教义里已经规定不许民间酿酒,只能在僧士监督下,于寺中以陈米酿造浊酒,方可节约粮食。”
刘淝:“虽口感不及官家清酒,然此乃百姓节俭成果,亦甘之若饴。”
峦陀:“不知仲明将军驻留梓潼几日?”
刘淝:“十日之内,协助老仙威压坞堡主,再往后便不能耽误,得尽快前往涪县。”
峦陀:“都督如何交待的?”
刘淝:“不知,家兄令我到涪县后以锦囊行动。”
峦陀:“那我就不多问了。”
刘淝:“家兄托我告知老仙,尽量在年底前组织三千民兵,用以操作攻城器,于城战中充做先锋。”
峦陀:“此事交予我,年底前我一定将民兵组织起来。”

——阆中县城——
刘洵所部返回阆中,补给了一番粮草,并和窦洪等留守兵马接洽,随后决定大举东出,进攻汉昌等地的衙博残部。
窦洪:“如今冷雨连绵,巴西道路泥泞,急行军恐怕不不利于粮秣运转。”
刘洵:“此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天时艰险,所以衙博、襄珍才会料定吾等不会东征,这才有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我意已决,明日出征。”
窦洪:“那我军吃什么?”
刘洵:“就食于汉昌。”
窦洪:“希望一切顺利,祝都督旗开得胜。”

——阆中东郊某地——
果如窦洪预料,巴西郡起伏的丘陵地都被阴雨泡软,刘洵所部行动迟缓,陷入了缺粮的危机之中。
彭定康:“姐夫,后队士兵出现了开小差的情况,大多是之前阆中归顺的衙博旧部。”
瞿纲:“哼,官军果然不牢靠。”
刘洵:“各部急行,不管掉队人马,确保三日内抵达汉昌!”
彭定康:“是!”

——三日后、汉昌县城——
黎明前的昏暗里,作为先锋的卢水胡骁骑抵达西门,随后便是衣衫褴褛、浑身泥泞的刘洵军主力,刘洵自己亦满脸泥水。
卫兵:“报、报!贼军来袭!”
正在火炉旁取暖祛湿的衙博襄珍二人闻此,大惊失色。
衙博:“什么玩意?”
襄珍:“哪一股贼军?”
卫兵:“是刘洵所部!”
衙博:“他们居然从阆中追着过来了,这么糟糕的天气,不可能的啊!?”
襄珍:“快,守住城门。”
……
刘洵并未急着下令攻城,而是令箭法精湛的卢水胡骁骑向城楼射书,上有劝降信,大意为劝诱襄珍等人杀衙博献城池,可确保城内兵士和百姓安全。
襄珍之前并未考虑到刘洵部会在这个气候条件下来袭,因此很多兵力都被分散到乡间去拷粮,并不在城内,当他看到射入城内的劝降信之后,狠下心来,一鼓作气绑缚了衙博,打开西门投降于刘洵。
……
刘洵:“老朋友,又见面了。”
衙博(被绑):“叟蛮!杂胡!老夫为内奸所害,否则汝等不能进此城寸步!”
刘洵并未理会叫骂的衙博,而是亲自搀扶起脸色凝重的襄珍。
襄珍:“……”
刘洵:“衙博狂妄自大,不听忠言,致有今日,乃自食其果!襄珍将军,舍弃一人之义,保全满城百姓兵士性命,化干戈为玉帛,真乃人杰也。请襄珍将军受刘某一拜。”
襄珍没料到刘洵会慷慨激昂地向自己跪拜,赶快拜还。
刘洵:“吾信将军,以将军统领衙博旧部,助我除暴安良。”
襄珍:“末将愿为都督前驱!”
刘洵顺利劝降襄珍,并接收整编了汉昌的三千晋军,在当地休整十几日,迁发当地劳力壮丁迁至阆中、梓潼,一切妥当后,亲率大军折返晋寿。

——涪县——
刘淝小心翼翼地拆开锦囊,内有一份将令,以及署名寄给样杨茂搜的信。
[弟以轻骑精锐百余人,西出涪县,走汶山、蚕陵群山,觅邓艾伐蜀故道,及北入平武,沿白水而上,于武都投奔右贤王杨茂搜,以信函相托,一路艰险,万望坚忍]
刘淝对此十分惊愕,但他素来听从父、兄之言,于是从军中帅选精悍之士,挑选了一个晴朗的早上出发了。

——晋寿大营——
刘洵主力回到晋寿之后,许雄派人夜袭,为瞿纲、邓定所破,刘洵大喜,乃召众将于县衙,开助威宴。
刘洵:“蜀中乱战,已半年有余,百姓流离,将士捐躯,此皆晋室残暴不仁所致,吾等替天行道,杀的便是飞扬跋扈的狗官。带衙博上来!”
只见两壮实的行刑官提着被五花大绑的衙博,走上台地处,这时原属李悠部下的晋寿兵开始嚷嚷着“诛杀衙博”,刘洵见状,起身拔剑,又端起浊酒,往前走了两步。
刘洵:“吾起兵于陇右,率流民南迁,恰逢天灾,便奋起反抗,讨赵廞,抗罗尚,破衙博,困许雄,这才据有梁州尺寸之地,这杯酒,敬追随我一路至此的将士们!义军万岁!”
众将附和:“义军万岁!”
刘洵:“敬英雄,为信义而赴死的英雄,敬李悠,敬毛植!”
李悠旧部的晋寿兵再次爆发狂欢。
刘洵:“敬人杰,为止战而罢兵的人杰,敬襄珍!”
襄珍以及所有在之前的战役里投诚的晋军将士闻之热泪盈眶。
刘洵:“天无道,吾等执之,衙博罪大恶极,戕害义士李悠,畏敌如虎,抛弃百姓,当斩!”
行刑官麻利地抄起大刀,应着日光,将晋朝钦派的前梁州刺史衙博枭首。

刘淝带人穿梭在邓艾走过的险峻小道上,穿阴平,走当年他们南迁的故道,历经艰辛,终于在一个风雪夜里抵达了仇池。
——仇池坞堡——
仇池居要地,山形似高台,周皆悬崖,独一条小路可通其上,台上有清泉,又平坦可以耕作,于是杨氏在此割据,自成势力。
刘淝:“刘洵之弟刘淝,穿越群山而来,见过右贤王。”
杨茂搜:“刘洵曾与我约为兄弟,汝既是其弟,亦不必拘泥,此番走雪山北上仇池,所为何事?”
刘淝用生了冻疮的手掏出刘洵的亲笔信,交予杨茂搜,杨茂搜仔细地阅读后,点了点头,随后将信函递给杨猛、杨当两兄弟。
杨茂搜:“汝家兄长盘算的好,请我出兵沔阳,断金牛道,助他攻灭许雄。”
刘淝:“右贤王可愿出兵?”
杨茂搜:“我受晋册封右贤王,领辅国将军,自守于武都,怎可攻打官家?”
刘淝:“这……”
杨猛:“右贤王,我看公明兄所说很有道理,劫持金牛道,可掠物资无数啊。”
杨当:“是啊。”
杨茂搜:“……”(据说汉中运往剑阁的物资源源不断,粗略估计油水也非常可观)
刘淝:“家兄在蜀中奋战,死活全部仰仗右贤王一念之差!”
杨茂搜:“我看这样吧,仲明你先别急着回去,我让仇池兵马诈称你的部众,随你前往劫持金牛道,届时一旦有不测,我将亲率骑兵以‘剿贼’名义前来接应,当然,劫掠所得应当悉数归于仇池府库。”
刘淝(跪地):“右贤王给予我家兄长一线生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看来想把劫掠所得弄回去是不大可能了)
杨茂搜:“杨当、杨猛,汝二人作为刘淝副将,协助作战。”
杨当、杨猛:“是!”

——十五日后、沔阳金牛道——
晋兵:“敌袭,有敌袭!”
运粮官:“保护粮车,不能有任何差池!”
只见杨猛率领两千仇池兵从栈道入口处杀入,猛攻运粮队后方,栈道狭窄,一顿猛打之后,这支运粮队便被歼灭,辎重悉数为仇池兵所掠,杨当率部在后接应,顺势押走战利品。
刘淝:“初战告捷,杨将军果然骁勇。”
杨猛:“这里你是主帅,没有杨将军,刘将军可别说漏嘴咯。”
刘淝:“那是自然。”

——剑阁关隘——
许雄:“什么!?你们都是饭桶么!”
听斥候汇报说连续四队粮食被劫,许雄愤怒地掀翻了案几,毕竟他经营汉中多年,这里被劫的不仅是粮,更是他的心血。
孙晖:“府君息怒,息怒啊。”
许雄:“刘洵军莫非插了翅膀,飞过了剑阁,到了我们北面的金牛道了?”
孙晖:“听说贼军有一峦陀老仙,莫非是他施了什么法术?”
许雄:“放屁,老夫从不信邪!”
杜略:“金牛道被劫,肯定不会是蜀中刘洵所为,但眼下幸存的士兵都说袭击者乃刘淝所部,这就十分令人困惑了……”(智力影响)
许雄:“杜将军说得对,老夫也觉得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孙别驾,关内粮草还可支撑多久?”
孙晖:“眼下唯一的补给线金牛道断绝,坐吃山空的话最多能守二十天。”
杜略:“垦荒才刚完成,开春耕种,要吃上军屯粮食起码得明年中旬……”
许雄:“混账,混账至极!”
面对金牛道被来历不明的“刘淝军势”劫掠,汉中粮秣完全无法进入剑阁,军屯尚不能见效,而夜袭部队报告称晋寿贼军开始营造攻城武器的情况,许雄陷入了困扰,他和孙晖、杜略商议着可能的对策,或分兵护粮坚守剑阁,或北撤汉中放弃剑阁,或出关野战一决雌雄,任何一个都可能导致无法预估的后果……

——晋寿大营——
峦陀将新组织的三千民兵送抵晋寿前线,他们奉命开始营造器械,而“刘淝军势”劫掠金牛道的消息也传到了晋寿。
刘洵:“哈哈哈,好,一切都基本按计划进行,大事可图!”
邓定:“哼,只怕是不出一个月,许雄老儿就要开关投降。”
很快从李特那边传来消息,李特在这三个月里进展神速,并在众人拥戴下自称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大将军、大都督,并自建年号“建初”,大赦境内。
刘洵:“这……这李特宛如神助,形势变化之快,远远超出我的预计。”
瞿纲:“哈哈哈,果然是巴氐豪杰,厉害,厉害啊!”
这种形势下,刘洵军中忽然兴起一股劝进潮,许多追随刘洵多年的老将军联合进言希望刘洵效仿李特建元称王,以坐实大家的名分,而新投效过来的官军将领,如襄珍等亦跟进表态拥护。刘洵虽在推诿,却也开始考虑是否要响应“民意”……

——梓潼长生教总坛——
另一方面,李特改元称制后,派宿将任臧来到梓潼,以灭晋的名义向峦陀讨要过冬粮秣。
任臧:“大都督大将军说了,眼下他战事吃紧,想从好兄弟刘公明这里借贷一些粮食,以解决年底的紧缺,还望老仙相助。”
峦陀:“这个嘛……”(你妈的,你粮食吃紧,我们这边要大举攻伐剑阁也很吃紧啊,你们自己不会理财经营,这时候跑来白要?)
任臧:“老仙的意思是?”
峦陀:“稍安勿躁,容我度支一番。”(眼下梓潼尚有秋后余粮,或可借贷部分于李特,然其中大多为种子,可能影响春耕效果;不借贷的话,恐伤了义军之间的和气;倘若刘将军不打剑阁的话,那粮食就会非常宽裕,可以放手借贷了……真的很为难啊……)

效果:杜略统帅熟练度+2,武力熟练度+2,政治熟练度+1,许雄好感+10,孙晖好感+5,面临抉择【提议坚守剑阁并自请巡逻金牛道】【提议坚守剑阁并分兵护粮】【提议北撤汉中】【提议出关野战】;刘洵统帅熟练度+2,智力+1,魅力熟练度+4,认识襄珍,襄珍好感+15,杨茂搜好感+10,面临抉择一【称王改元】【称制(不称王)改元】【维持现状】以及抉择二【依计划大举进攻剑阁】【围而不攻剑阁】【主力撤回梓潼休整】;峦陀智力熟练度+1,政治熟练度+6,获得特技农业(lv1),认识任臧,刘淝好感+5,面临抉择【(刘洵选择‘撤回梓潼’时可用)借贷大量军粮给任臧】【借贷大量种子积蓄给任臧】【借贷少量种子积蓄给任臧】【拒绝借贷】.



【益梁战事(下篇):李特崛起】
李特的长兄李辅,在凄凉的冷雨中病逝于广汉城,他的离去并未给正在围困德阳的李特军造成打击,反而确立了李特名义和实际双重的领袖地位,当然,李特借此大做文章,号令巴氐和流贼全军素缟,为李辅之死向晋军复仇。
——德阳县城——
张存:“父亲,吾等困守德阳近四月,罗尚援军迟迟不来,何不弃城突围,尚可保留一线生机!”
张微:“……”
张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父亲!”
张微:“德阳乃蜀中命门要地,若丢,则贼军可畅行无阻于巴蜀,吾世代侍官蜀中,为百姓计,为家族计,皆不可退。”
张存:“可是……”
张微:“巴郡可有派出援军?”
张存:“徐俭以德阳不隶梁州刺史部,而许雄未曾令他援助为由,拒不出兵。”
张微:“哎,诸公不察致德阳失,等他们后悔怕是晚了。”
卫兵:“太守,李特攻城了!”
张微:“各部,随我北门迎击。”

——德阳北门战场——
巴氐军先锋用冲车猛击破破烂烂的德阳北门,主力则顺势利用云梯开始攀登。
李特:“冲进去,钱财,粮食,女人,都是弟兄们的!”
李骧:“杀!”
随着一声巨响,德阳北门轰然倒下,如潮的巴氐兵蜂拥而入。
张微:“亲卫队,坚守门洞!”
只见六旬老将张微穿着其父张翼传下来的铠甲,手持红缨枪,立于兵队前列,蜀中兵士见此皆士气大振,奋力作战,竟一度击退巴氐先锋。
李骧:“张微自为先锋,堵住城门口,我军杀不进去。”
李特:“骁勇营,与我同入!”
张微:“全军,不得后退半步,老夫与德阳同在!”
于是巴氐精锐亦跟着李特本人开始冲阵,但张微凭着城门洞狭窄的地形,竟将李特本队堵在墙边,李特本人右臂中箭,而张微亦被砍伤。
张微:“朝李特放箭,击杀敌酋者,老夫为之请爵!”
李特:“淦,这老匹夫甚是勇悍,莫非我今日要命丧于此!?”
就在形势危机的时候,只见李特长子李荡双持长矛,带着亲卫队突击进来,他身先士卒,毫无畏惧。
王辛:“将军,小心箭矢啊。”
李荡:“父亲如今身处敌军重重围困之中,今日若救不出父亲,便是我的死日!”
张微见状,连忙加派兵力围堵李特,李特在乱战中被一箭射中左目,其听闻李荡来救,于是狂笑着拔出眼上箭矢,向着李荡方向突击。
李荡:“谁敢挡我!”
李荡横矛冲撞,趋步之间杀死晋兵十余人,晋兵恐惧,皆后退数步,李特得以生还。
张微:“放箭,放箭!”
晋兵再次朝着试图逃逸的李特射击,但李特迅速跨上坐骑,箭矢大多落空。
李特:“我今失一目于德阳,明日便要汝张微头颅!”
张微看到李特扬长而去,自说自话道“啊……李特得活,德阳失矣……”说罢便吐了一口血,晋军见此,皆掩护张微向南突围,试图逃离德阳。
李特:“此役我军损失甚大,劫掠一番后便回广汉休整罢。”
李荡:“父亲不可,张微军为我重创,倘若放走他们,等张微重整旗鼓,怕是再难应付。”
王辛:“公子所言极是,将军当乘势追击,诛杀张微才是。”
李特:“也罢,李荡,汝为先锋,带领各部全速追杀,切莫放走张微!”
李荡:“是!”

——德阳南郊——
张微的部将们强行驾着不愿离去的张微南撤,结果还是被李荡追上,大家疲惫不堪,勉强迎战,李荡则挟战胜余威,士气高昂。又一番苦战之后,张微军全灭,除伤兵外无一人投降。
张微:“忠烈之后,不侍流贼!”
李荡见张微宁死不屈,乃以长矛戕之,霎时张微胸口血流如注,张微临终时亦仰天大笑。

——翌日、德阳县衙——
李荡裹挟着投降的伤兵和张微之子张存返回德阳,李特眼睛上缠着白条绷带出来相迎。
李特:“若无吾儿伯俊(李荡之字)舍命力战,昨日吾命休矣!”
李荡:“儿子以命救父,天经地义。”
李特:“张微已死?”
李荡:“其部全灭,伤者全降,张微不从,儿子已将其诛杀,其子张存为我所虏。”
李特:“唤张存。”
两个巴氐兵押着张存进来。
李特:“汝父忠义刚烈,品格优于蜀中诸公远甚……倘若巴蜀将官皆如汝父,我恐早已伏诛,何来今日成就?”
张存:“……”
李特:“你带着汝父棺椁归乡去吧,我不会刁难你的。”
张存:“谢李将军……”
待张存离去之后,李特又召集众将论功行赏。
李特:“德阳今克,益梁各地无险可守;张微已亡,蜀中诸公有谁堪用?”
众人闻之,发出爽朗的笑声。
李特:“蹇硕,汝为巴郡太守,择日率军南下,所占之地皆汝辖治。”
蹇硕:“领命!”
李特:“任臧,汝为德阳太守,扼守此地,确保蹇硕及其他几路大军后勤。”
任臧:“多谢将军厚爱!”
李特:“四弟、五弟,你俩与李攀一起急袭五城,为主力开道。”
李流、李骧:“我等一定马到成功!”
李特:“其余诸将,皆可从德阳府库挑选财宝,好好休整一番后,再随我西征成都。”
众人:“是!”

——成都赵成之家——
郑霅的得意弟子阿七背着包袱,小心翼翼地来到赵家。
赵忠:“汝是?”
阿七:“侠士郑霅的弟子,受人之托前来报信。”
赵忠:“快请进……爹,阿七来了。”
赵成之:“阿七,哪个阿七来着?”
阿七:“拜见赵老先生,我受师傅及赵义将军委托来送家书。”
阿七将赵义亲笔信交予赵成之手中。
赵成之:“罗尚竟然怀疑我儿子不忠,甚是可恶,果然当初就不该出侍晋朝。”
赵忠:“……”
阿七:“赵将军请求老先生尽量在成都高调行动,自以人质,打消罗尚疑虑。”
赵忠:“爹,大哥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尽量配合吧。”
赵成之:“这混小子,不知哪里想出的这种馊主意,罢了罢了,老夫会照办的。”
阿七:“师傅还给我委托了一些重要任务,这期间需要借宿几日。”
赵成之:“汝可自由留宿,不必见外。”
阿七:“多谢老先生。”

——成都刺史府——
赵义拒绝前往成都履任,而郑霅表示愿意上任,在拖延几日后,绵竹方面派出人送信给成都的罗尚阐明情况。
任睿:“赵将军信中强调他老父亲在成都,还让刺史您照顾,这不就等于明示他并无二心了么?”
罗尚:“任从事所言不假,况且子云还请求老夫为他相一个好姑娘,以留后人,郑霅侠士也单独给老夫致信,劝谏老夫用人不疑,恐怕之前的事情是别驾有所误会了。”
张兴:“府君,末将从南门进城巡防的时候,听得许多说书人在评‘赵义袭涪’,都说那是府君用人有方,所以才能退敌,百姓听得甚是来劲,连连叫好。”
杜弢:“……”(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罗尚:“哈哈哈,老夫果然没有看错……对了,侠士郑霅已应允履任绵竹尉,任从事,过几日你派人去一趟绵竹,发予其委任状。”
任睿:“诺。”
杜弢:“府君,我自请作为特使前往绵竹发布委任状,以试探赵义等人虚实。”
罗尚:“杜别驾何故总有疑虑?”
杜弢:“非常之时,绵竹有格外重要,不可不警惕,若赵将军忠义,乃益州幸事,若其通敌,则早些发现总好过他纵贼入关,赵廞失绵竹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罗尚:“……”
杜弢:“关于说媒一事……”
任睿:“听闻蜀郡太守吴侃与赵义的父亲是故交,吴侃之女恰好待字闺中。”
罗尚:“甚好,老夫亲往吴侃那里给赵义说媒,杜别驾你直接将此事告知赵义即可。”
杜弢:“是。”

——数日后、绵竹关隘——
赵义:“末将见过杜别驾。”
杜弢:“赵将军坚守绵竹,又屡次破敌,居功至伟,刺史惦念汝辛苦,才会荐汝赴任成都,没想到将军还以军机要务辞之,实在是高风亮节。”
赵义:“别驾过誉了、咳咳咳……”
杜弢:“将军这是?”
赵义:“先前夜袭涪县,染的风寒,这日夜操练忙碌的、咳咳咳、也就一直拖着没能痊愈。”
杜弢:“那将军何不趁势赴成都调养,总好过在绵竹风吹日晒。”
赵义:“将士与我同甘共苦,哪有主帅因病先行退却的道理,流贼一日不灭,子云一日不归成都、咳咳咳!”
杜弢:“将军高义,乃蜀北之壁也!”
赵义:“这战场无情,说不定哪天子云就捐躯了,真希望能给家父留后,不知道府君有无给我相到一门亲事?”
杜弢:“哈哈哈,此事府君已在操持,吴侃太守有爱女芳龄十六,府君已亲自前往约媒,只等将军战事完结,回到成都便可成亲。”
赵义:“这便好……对了,郑霅侠士正在习武,别驾若要发布委任状,我派人唤他上来?”
杜弢:“也好。”
片刻后,卫兵带着赤着膀子、满身大汗的郑霅来到政厅。
杜弢:“这阴雨连绵天,侠士却还能一身大汗,可见训练强度之高,令人佩服。”
郑霅:“哈哈,让别驾见笑了。”
杜弢将罗尚亲自签发的绵竹尉委任状交予郑霅。
杜弢:“希望郑都尉能够在任上鼎力协助赵将军,一同在绵竹抗击贼寇。”
郑霅:“义不容辞!”
赵义:“咳咳咳、别驾难得来一趟,不如随我们去阅兵一番?”
杜弢:“哦?不错,可以啊。”
于是三人来到演武场,郑霅走到正在操练的士兵中间,拿起大剑开始挥舞,作为精锐的黑毦兵们跟着砍击,其他兵卒用长矛跟着戳刺,郑霅后头大喝一声,黑毦兵一齐高呼“杀!杀!杀!”。
赵义:“如何?”
杜弢:“此军威严,可破流贼!”

——翌日——
送走前来巡视的杜弢之后,赵义立刻脱去厚重的衣服,亦不再咳嗽,精神焕发地跟着郑霅一起习武强身。
郑霅:“对,拳法要这要打。”
赵义按照指导推拳打掌,感觉十分不错。
郑霅:“坚持锻炼,至少能让子云你结实一些,起码像个将军是不是。”
赵义:“郑兄何苦嘲笑于我……郑兄觉得昨日的表演能否糊住杜弢?”
郑霅:“吾亦不知,然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该谏的也都谏了,成都那边是否相信也就只能听天由命。”
赵义:“希望不要在这种关头发生内讧才是。”

——成都刺史府——
杜弢:“据我所见,绵竹之兵勇悍而精锐,可见郑霅操练有方,而赵义体弱,却坚持与兵士同甘共苦,实在难得,是故其人绝非奸细宵小之辈。”
罗尚:“哦?杜别驾这态度转变的很快嘛。”
杜弢:“先前某有所多疑,皆为益州计,如今事实摆明,吾自感愧疚,理当劝谏府君信任赵义将军才是。”
任睿:“益州有赵将军、杜别驾等忠义贤良守备,府君何患贼徒乎?”
罗尚:“哈哈哈,言之有理。”
忽然这时一传令兵在卫兵搀扶下请求报告军情,罗尚召之,见其狼狈不堪,心中疑虑。
传令兵:“急、急报!”
罗尚:“汝隶属哪部,何故满面灰土,如此狼狈!?”
传令兵:“禀刺史,小的从五城逃出、咳咳……”
罗尚:“五城之前不是杜别驾你负责守备的么?”
杜弢:“我归来之前已安排张龟屯守。”
任睿:“左右快给他水喝。”
传令兵急促地喝水,然后出了一口大气。
罗尚:“五城如何了?”
传令兵:“李特发兵万余,夜袭五城,张龟将军不敌,已降贼,十几个弟兄拼死往成都突围,只有我活着回来了。”
罗尚:“李特为何会进展如此神速,按理说他不应该还在围攻德阳么?”
杜弢:“只怕是德阳被克,张微早已殉国。”
任睿:“还请府君拿主意。”
杜弢:“既然屡有官军倒戈,府君不妨诈降,以刺探情报。”
罗尚:“别驾言之有理!牙门将张兴,老夫命汝领兵一千,前往诈降流贼,以刺探军机。”
张兴:“领命!”
罗尚:“任从事,速往郫县,令郫水兵团的何冲、常深二将随时准备出击。”
任睿:“诺!”

——雒县李骧大营——
攻克五城之后,李流奉命屯五城,整编张龟的降兵,并搜刮坞堡粮秣,李骧则与李攀继续推进,来到雒县扎营,张兴率众来到这里乞降。
张兴:“吾乃益州牙门将张兴,见李将军有天佑之势,特率部曲来投!”
李骧:“哈哈哈,我军势如破竹,连牙门将都来倒戈,好,汝快将成都虚实告知于我。”
张兴:“是,此乃成都布防图,将军笑纳。”
李骧一把从张兴手里接过假的成都布防图,看的是喜不自胜。
李攀:“堂兄,有此图,我军攻取成都易如反掌,将来堂兄定然是攻蜀首功。”
张兴:“末将提前祝将军旗开得胜!”(待入夜后吾再观察贼人营垒详情)

——是夜——
李骧轻敌冒进,丝毫不知罗尚的行动,自己只有两千兵力的实情亦被张兴迅速透露给成都方面。罗尚立刻派遣都护何冲、都尉常深领郫水兵团一万大军发动进攻。
巴氐兵:“夜袭,有敌军夜袭!呃啊!”(被杀)
何冲:“兄弟们,冲啊!”
郫水兵团在张兴的带路下蜂拥而入,迅速攻克李骧营寨的三个门防,李骧大惊,决定突围。
李骧:“四面都是人,这可怎么办?”
李攀:“堂兄,主公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将帅旗和甲胄给我,你快些东去突围。”
李骧:“这……”
李攀:“来不及婆婆妈妈了,大丈夫何惧死亡?”
李骧:“我李骧永远不会忘记兄弟你的恩义!”
……
晋兵:“发现帅旗,敌酋李骧在那里!”
何冲:“全军攻向那里,切莫让李骧逃窜掉。”
郫水兵团很快就包围了手持帅旗、穿着李骧甲胄的李攀。
李攀:“来啊,老子就是李骧,不怕死的过来!”
何冲:“放箭。”
万箭齐发之下,李攀当场毙命。
李攀:“…主公…的…霸业…”
晋兵们将李攀枭首,交予何冲等人。
张兴:“这……这不是李骧啊,是他的副将李攀!”
常深:“什么?居然是替身!”
何冲:“可恶,各部整队,李骧肯定要逃往五城方向,我们趁胜追击,一定能连胜流贼。”
张兴:“都护,五城贼军的情况我并不知晓,如此冒进恐怕不妥。”
何冲:“郫水兵团一万精兵,何惧流贼乌合之众?全军东进!”
常深:“诺!”
张兴:“……”

——五城李流大营——
李骧狼狈地逃到了他四哥的营垒,满身血污,失魂落魄。
李流:“这是怎么回事?”
李骧:“四哥,我一时疏忽,轻信敌将诈降,致雒县易手,李攀亦为我而死!”
李流:“混账,二哥让我们为攻取成都开道,你却如此儿戏!”
李骧:“弟弟我该死,还请四哥赶快布阵,晋军少说有万人啊,倘若追击来此,恐怕事态更加严峻。”
李流:“我知道了……传令各部,拔营!到西郊森林设伏!”

——五城西郊林地——
郫水兵团在崎岖的林地小道上急行军,队列混乱不堪,而伏击在这里的李流为晋军的急功近利感到窃喜。
何冲:“快快快,收复五城就在今夜!”
张兴:“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流:“弟兄们,出击!”
何冲:“???”
只见李流麾下的四千巴氐兵突然从林地暴起,对毫无防备的郫水兵团发起袭击,万箭齐发,白刃相对,摆出一字长蛇阵的郫水兵团顿时首尾不能相顾,陷入巨大混乱。
常深:“有伏兵!”
张兴:“都护,突围吧。”
何冲:“这……这……哎!全军往回突围!”
七零八落的郫水兵团开始自行突围,黑夜里自相践踏或被不明箭矢射杀者不见其数。李流并未贸然追击,而是专注于截杀与大队伍脱节的晋兵,这批人中的大部分因恐惧而最终选择投降。

——数日后、五城李流大营——
休整完毕的李特主力来到五城,与李流、李骧汇合。
李特:“李攀之死,令我痛心疾首,全军皆以此为耻,定要杀罗尚老贼为之报仇。”
李流:“罗尚最为倚重的郫水兵团已被重创,现在正是全取蜀郡的时机。”
李特:“四弟说的没错,不过绵竹的赵义是个不好对付的钉子,之前曾击退过邓定,必须想办法确保他们不能第一时间回援成都。”
李流:“弟愿意率军前往绵竹与之作战。”
李特:“好,此番若攻取成都,四弟是为首功。”

——与此同时、巴郡垫江县——
巴氐大将蹇硕奉李特命令南征,巴郡兵卒多因罗尚、衙博、许雄治权混乱而不知隶属,各自为战,结果被蹇硕逐个击破。一个月内,蹇硕便攻城略地,已至垫江矣。
蹇硕:“此地距巴郡治所江州还有多远?”
副将:“差不多,五十里地的样子。”
蹇硕:“哼哼,晋军孱弱,这一路过来,我们可曾遇到像样的对手?”
副将:“大小十余战,晋人皆降于我,此正说明将军威武。”
蹇硕:“兵粮可还充裕?”
副将:“眼下战线太长,德阳南下的粮食已经断断续续。”
蹇硕:“那好,传令各部暂且扎营休整,派一人去将战况告知主公,另派一人去德阳向任臧催粮。”
副将:“是。”

——成都小城太守府——
李特亲率主力大军三万西征,在雒县西南与士气低迷、编制残缺的郫水兵团交战,大破之,并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罗尚营造半年的郫水防线,随后兵临益州首府成都,又传檄曰主将投降者可保百姓免受屠戮,蜀郡太守吴侃为百姓计,乃献出自己守备的成都小城而降于李特。
吴侃:“吴某降于将军,非为一己利益,乃希望小城百姓可免遭涂炭。”
李特:“吴太守勤政爱明,并非忠于一家社稷的庸人,这一点蜀郡人士都知道,特曾在蜀郡当差,亦有所听闻,今日得见,更加敬佩啊。”
吴侃:“……”
李特:“太守放心,特绝非出尔反尔之人,既言明主帅投降可保庶民,那么就绝不会刁难小城百姓……诸将听清楚没有,不得劫掠奴役成都小城的百姓,违者斩!”
众将:“听清楚了!”
吴侃:“吴某替百姓感谢将军恩义。”
于是李特继续以吴侃为蜀郡太守,安抚成都小城的民众,自己则召集部将在小城太守府举办了攻打大城之前的庆功宴。
李特:“刚才我收到消息,蹇硕已几乎全取巴郡,兵临江州了。”
李骧:“竟如此神速!?”
李特:“哈哈哈,诸位将军,我们从略阳一路南迁至此,何曾想到过能成就这般事业?”
众将:“皆赖主公英明神武!”
李特:“这可不是我一人的功绩,乃所有人的功劳啊。”
众将:“主公万岁!”
李特:“等器械营造完毕,我们就攻打大城,只等活捉罗尚老贼,杀了他点天灯,祭奠我大哥李辅,我堂弟李攀,以及无数死在官军屠刀下的兄弟们!”
众将:“杀罗尚!杀罗尚!”
苻成、隗伯:“主公当王!”
李特:“别别别,我德行浅薄,不能受此爵位。”
李骧:“二哥,大家伙都说了,晋室昏暗,百姓需要一个英明的王来领导啊。”
李特:“既然大家如此热情,我也就不必推辞了,我李特自领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大将军、大都督,今日起,改元‘建初’,大赦天下!”
众将:“大将军大都督万岁!”
李特:“至于称王的事,等全取益州之后再说也不迟。”

——绵竹关隘——
自李流率军威胁绵竹关,赵义和郑霅就一直警惕应对,严密监视李流的行动。
赵义:“这李流忽然扣关,令人捉摸不透。”
郑霅:“……”(其中或许有诈?)
卫兵:“有成都方面的使者求见,说是紧急军情。”
赵义:“紧急军情?快让他进来。”
使者:“赵将军,赵将军啊!大事不妙了!”
赵义:“慢慢说,说清楚。”
使者:“李特发兵三万合围成都,吴侃太守献小城而降,罗刺史和诸位将军退保大城,形势岌岌可危啊。”
赵义和郑霅闻此大惊失色。
郑霅:“为何到这种地步了才来告知绵竹?”
使者:“刺史早已派出数拨使者,可皆杳无音信,我已经是第六个了。”
赵义:“难道,李特派人截杀了成都到绵竹的使者?”
郑霅:“哎呀,我知道了,肯定是李流干的,他来绵竹就是用来缠住我们的!”
使者:“赵将军,郑都尉,如今成都大城兵力不足三千,府君等着你们回援,请快些行动吧!”
赵义:“……”(这可如何是好?)

效果:赵义武力熟练度+2,智力熟练度+1,杜弢好感+10,罗尚好感+5,面临抉择【坚守绵竹观望形势】【自领主力回援成都并留少许兵力守关】【派少许兵力援助成都自领主力守关】【放弃绵竹并亲率全部兵力回援】;郑霅武力熟练度+1,智力熟练度+3,杜弢好感+5,罗尚好感+5,面临抉择【随赵义一起行动】【率弟子回援成都】【率弟子坚守绵竹】【弃官下野返回巴郡】.


【通知】
后续内容为第四季,与之前内容有一季跨度

主题: ——西晋风云 第四季——
作者: 厂公天下2019-12-23, 周一 19:38:04
第四季开启前,实装新的游戏规则,含一个资料片和五个DLC,并公布全新的捏卡报名规则。

一、资料片:不一样的人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谁都希望自己无所不能,但有谁做的到呢?”
人物卡的属性和技能栏迎来重大改革,未来玩家将拥有“能力(主要属性)”、“资质(次要属性)”、“声誉”、“技能”四项用于表示角色各方面水平的数据,其作用各不相同。

1.能力(主要属性)
分为“领袖力”、“军事力”、“谋略力”、“政治力”,不论是玩家角色还是NPC,能力(主要属性)都是其剧情中行动方式的最主要判定依据。
①领袖力:
角色对部下的驾驭能力,不论是行政场合还是战阵之中,一个领袖力强的角色更容易获得部下的追随和同僚的认可,同时还更有利角色合理组织和调度部下,发挥自己团队的最大效能。
注:领袖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凝聚人心和控制团队的效果,高名望下容易吸引俊才投奔,高恶名下容易吸引野心家投奔。
②军事力:
角色统兵作战的能力,一个军事力强的角色会更容易落实自己的战术构思,也更容易把一些特殊计划实践,也可以更发现不同情况可以利用的军事有利条件,并更有效地按照预想去训练军队。
注:军事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把握战争形势的效果,高名望下对稳定士气有帮助,高恶名下对敌军产生威慑。
③谋略力:
角色拟定策略的能力,提供的增益包括偏向奇策的非常规军事计谋、用间之道、煽动行动、洞察力以及辩才。不论具体怎么体现,高谋略力角色最核心的优势就是获取情报的效率极高。
注:谋略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密谋水平和思维缜密程度,高名望下对辩论增益更大,高恶名下对无底线间谍行动增益更大。
④政治力:
角色组织治国理政的能力,其内容包括制定政律的水平、推动变法的效果、更高效组织人力物力的能力、安抚民心之效用。高政治力的角色更容易促进农桑牧冶商等百业的发展。
注:政治力在判定中极大影响角色各方面行政能力的水准,高名望下更有利于安抚人心,高恶名下更有利于变法杀人


2.资质(次要属性)
分为“健康”、“武力”、“容姿”、“悟性”,均属于“先天”性属性,开局即成型,且只会随游戏回合推进而持续减少,无法增加。
①健康:
角色的健康程度,越低说明越不健康,包括病、伤、衰都会对数值产生减损,病和伤会造成的暂时性减损,影响结束后健康不能完全恢复到原来水平,即会因为上述原因造成少许永久减损。衰老减损按年计算。
②武力:
角色的体魄强健程度,越高说明越孔武有力,越低说明越孱弱,直接影响单挑和战场混战的能力,又间接影响受伤的可能性,高武力角色更不容易因为小事件而受伤。武力很高的情况下,会凭借个人带队的局部突破、局部反击影响战场全局,甚至改变战争结局。
③姿容:
角色的性吸引力,男性而言越高说明越英姿勃发,玉树临风,女性而言越高说明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极高的情况下会突破性别障碍对同性产生性吸引力,很多情况下,较高的姿容会对领导力产生微妙的影响。
④悟性:
角色的先天学习能力,相当于聪慧程度,越高越容易通过拜师、读书、实践等方式获得能力(主要属性)的熟练度,也更容易入门未拥有的新技能,是一个深刻影响角色成长性和塑造性的特殊资质。

3.声誉
分为“名望”、“恶名”,直接决定天下广大素未谋面之人对角色的评价,但对角色十分亲近熟悉之人受此影响较小。
①名望:
即知名度。角色在重大事迹中的突出作为会被广为流传,不受阵营约束,只和朴素英雄主义价值观有关,事件的重要程度和知名程度,以及角色参与其中的方式和结果都会对产生的名望有影响,此外特殊情况下人为的扩大化角色在事件中的地位也能产生更高的名望。高名望的角色在士人圈里的影响力更大,不同的名望来源方式会令角色受到不同领域内的推崇。
②恶名:
即负面知名度。角色在现行普遍价值观下做出的一系列违背伦理道德的行为,一旦被曝光并广为流传,就会令角色产生大量恶名,事件的知名度和角色在其中行动的恶劣程度都会对产生的恶名有影响。恶名具备和名望一样的传播方式,也可以在特殊情况下被人为扩大化。高恶名的角色在黑恶势力中影响力更大,不同的恶名来源方式会令角色受到不同体系的唾弃。

4.技能
分为“领袖技能”、“军事技能”、“谋略技能”、“政治技能”、“武学技能”、“杂学技能”,直接影响玩家制定指令的可行性和操作性,以及许多事件的成效判定。技能的高低水平分为“略知(lv1)”、“掌握(lv2)”、“精湛(lv3)”,角色可以通过一定程度时间的学习达到“略知”,可以通过大量时间进行学习以达到“掌握”,但只能通过大量实践或高人指点才能借助特殊事件达到“精湛”。具体效果游戏内具体告知。
①领袖技能:
直接与领袖力相关,囊括领域有统御、怀柔、伯乐、震慑,多为帝王之术,获取方式只有实践。
②军事技能:
直接和军事力相关,囊括领域有阵法、练兵、治军、指挥,多为战场之能,获取方式包括读书、拜师、实践。
③谋略技能:
直接和谋略力相关,囊括领域有间谍、辩术、奇谋、毒计,多为机略之谋,获取方式包括拜师、实践。
④政治技能:
直接和政治力相关,囊括领域有民政、百业、度支、治经,多为经国之干,获取方式包括读书、拜师、实践。
⑤武学技能:
属于新资料片中未旧版本武者保留的技能树,包含一整套可以被逐步挖掘的各地流派的武学技艺。获取方式包括拜师、实践。
⑥杂学技能:
门类广泛的非正统学问,囊括领域有地理、天文、方言、医术,获取方式包括读书、拜师、实践。



二、6个DLC
为与新的资料片配套,会有6个充实游戏内容的DLC出现。

1.DLC——游牧入侵
中原的北方边界之外,是制度民俗迥异于汉地的游牧草原,随着魏晋以来的政治变化、军事行动以及气候异常,大量游牧部落涌入汉地,并长久改变了当地的生产方式,深度介入中原王朝在北方各州的军政事务,平州有慕容鲜卑,幽州有段部鲜卑,冀州有乌桓,并州有屠各和乌桓,雍州有羌胡和屠各,秦州有羌和乞伏鲜卑,凉州有秃发鲜卑和卢水胡。
游戏机制:
①游牧部落因为生产制度的落后而无法介入汉地民政事务,往往只能借助和中原人的贸易、和地方军政领袖的合作来间接施加影响力,但他们也可以在特殊情况下发动粗暴的军事行动,屠杀和奴役临近的中原人以拓展自己部落的放牧范围。
②游牧部落以羊马等牲畜为唯一财产,施行军事民主制和牲畜均分制,即成年的部落领袖之子会被要求带着一定人口和牲畜离开牧场,寻找自己的牧场以谋求发展。
③失去一切旧权势的游牧部落头人可以通过沦为流寇而转变游戏机制,或游牧部落头人通过机缘巧合征服一片汉地并得到中原人的辅佐也可以转变游戏机制。

2.DLC——户调制
魏武帝以后汉失天下于财税积弊而例行变法,确立以粮布为本之户调制,随魏晋以来,铸币之风渐衰,户调制通行天下,更因边地蛮夷以物易物而更加巩固。于西晋时,官府以定额征收粟畜、绢帛,又以之为禄发给百官,勋贵王公之采邑也如此征收,而上流社会也有珍宝互相流通,论及民间商埠,考虑到珍宝之稀缺、粟畜之不便,于是约定绢帛为通货。
游戏机制:
移除货币概念,天下通行以物易物,一般通货为绢帛,但牲畜、粟米、珍宝也可流通,特殊的,盐铁马因官府专营而十分贵重,且民间对其的交易被视作非法行为。

3.DLC——郡县崛起
魏晋史料远不如明清史料丰富,尤其是缺乏大量细致入微的地方志和人物志,因此除却主线剧情的英雄人物外,大部分郡县的治理者缺乏记载,体现在游戏里就是没有知名人物控制的郡县缺乏行动力,仿佛无人区一样挂机,既减弱了入侵者的挑战性,也被迫让开始建立霸业的玩家分出大量知名人物去治理地方,因此必要提高无名地方执政者的行动力。
游戏机制:
①所有非历史知名人物和已成名虚拟人物控制的郡县将被激活,其太守、县令虽依然没有姓名,但将会和历史知名人物或成名虚拟人物一样进行利益衡量和战略预判,并积极地采取军事政治行动,他们的方针主要是保境安民,并服从于赋予自己权力的朝廷,特殊情况下也会卷入朝廷的权力斗争中。
②无名的太守或县令若在一些重大的军事行动中挫败了历史知名人物、已成名虚拟人物或玩家主导的攻势,或取得了重大战果,则会被刷出一个尽量符合其出身和背景的姓名,性质类似玩家招揽的已成名虚拟人物。

4.DLC——边地拓展
这是一个可能随着剧情推进长期补充的DLC,现阶段将补充上郡和凉州的内容,以配合玩家的行动需要。
游戏机制:
①上郡:秦汉之上郡在东汉末年的中原衰退中被朝廷丢弃,至今已沦为屠各、东氐、羌胡的角逐之地。虽然没有了郡县机构,但秦汉就地名得到了保留,这里处于黄土高原东部,贫瘠而且干旱,虽然在中原人看来毫无价值,但对于边塞人来说价值非凡,这里北接河套之秃发鲜卑本部,东渡河水而接并州西部的屠各属地,南面以洛、泾二水直通关中腹心,西通凉、秦二州,可谓四方通衢要地。本地将出现大量符合历史形势的虚构部落,以充实游戏内容。
②凉州:西晋分置凉州秦州之后,凉州就专指河西走廊之地,因其特殊地缘,自汉武帝以来就是中原人和南来北往的游牧部落的角逐之地。如今中原板荡,张轨刺凉州,以一己之力支撑局势,但蛰伏多年的秃发鲜卑、在凉州东部蠢蠢欲动的乞伏鲜卑,还有河湟一带叛服无常的卢水胡都再次变得危险。本地将出现大量符合历史形势的虚构部落和郡望豪族,以充实游戏内容。

5.DLC——乱世群雄
随着八王之乱进入激烈对抗阶段,更多的西晋高官主动外放州郡,形势开始朝着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方向发展。先前朝廷权威充沛之时,各地选派刺史、都督都有一套严格流程,且执行苛刻的人质委托制度,任期有限还要接受朝廷定期委派宦官的监察,但因为宗室内斗和州郡变乱,选官体系和监察体系瘫痪,这些借故主动前往地方执政的高官开始暗中攫取州中权力,并逐步走向世袭化和军事化。
游戏机制:
①带着不可告人目的来到州郡的朝廷高官们一开始拥有很大的影响力,并可以借此快速和本地的豪族建立联盟关系,或通过拉拢亲族势力大规模进入州郡来和本地豪族争锋,不论怎样,只要能站稳脚跟,新的诸侯就会在地方成型,他们可以在维持小型幕府的情况下,继续借助晋室的权威拓展自己的势力,这一机制称作“腐蚀”。
②地方豪族和游学名士会对本地出现的诸侯进行评估,他们会依附看起来有潜力的诸侯,或尽量和看起来前途不明的诸侯保持距离,甚至会公开和看起来前途悲惨的诸侯决裂以宣誓自己对晋室的忠义。
③由于晋武帝大肆分封宗室王公和开国郡公,导致许多州里大量郡县是王公采邑,于是州的财政力量比起汉末被大为削弱,此外,近来各地出现并扩大的叛贼势力也破坏了一些州的经济基础,这一方面令诸侯的财政力量十分脆弱,另一方面却可能成为诸侯突破常制临时募兵的借口。

6.DLC——流寇
天下局势日益糜烂,官府治理不力且天灾频仍,百姓流离失所,异族劫掠中原,值此国难之际,司马宗室自相残杀,士族高门自保于内,无人料见未来之曙光。凡四民之中有血性者,揭竿而起,或聚众作乱于县,或虎啸山林于野,山泽川谷都可以成为反叛者的据点,他们一次次袭击官军,夺取活命所需物资,又自相兼并,其中终会诞生新的天命之子,亦或是全部被大晋忠臣逐个讨灭?
游戏机制:
①不论你是野心勃勃的冒险者,心怀叵测的投机者,还是走投无路的流民,天下通缉的罪人,只要你拿起兵器,落草为寇,就拥有了全新的未来——叛军的未来。作为和大晋官府公开对抗的叛军,你会遭到所有官府势力的无情讨伐,几乎很难通过合理手段长久立足郡县,不得不转战于山泽之间,于是也被称作流寇,你要么通过持续不断的军事行动成为一大片区域的统治者并在正面战场击败官军,要么彻底放弃据点大规模转移他处。
②只要官府继续无能下去,就总会有流寇出现。一个流寇首领可以通过不断取得军事胜利来快速壮大队伍,吸收更多的依附者——他们甚至来自不同族群和籍贯。攻克一座郡的治所将会极大提升流寇首领在草莽圈子的影响力,若能攻克州治所,流寇首领就可以声称自己受命于天,效仿官府建立权力体系,这样做会让你拥有号令天下贼寇的相对威势,但也会极大引起朝廷的重视和打击。流寇势力的存续严重依靠劫掠,如果物资出现断供,队伍会迅速瓦解,一场重大的军事失败也会令队伍雪崩。
③某种情形下,威胁性较大但看起来没有更大野心的流寇首领会受到朝廷诏安,诏安或许并不真诚,双方都有自己的考量,可一旦诏安成功,流寇首领就能转化为合法的军阀,某些情况下具备远大于普通郡守的权力,但桀骜不驯的部下们可比官府的士兵难管教。



三、新的捏卡报名机制
因游戏机制的大幅变革,旧的捏卡方式被取代。首先需要根据喜好选择一个剧本,然后按照剧本的要求自由选择符合规则的籍贯、姓氏、家族关联,根据剧本的要求对主要属性roll点或对主要属性修正值roll点(修正后溢出100的点数转化为开局宝具),再以100为区间roll武力、姿容、悟性各三次,选择中意的数值。

1.游侠
随着晋室权威日益削弱,治世已如黄粱一梦远去,悲惨而动乱的今日摆在天下人的面前,作为一个出生寒门地主家庭的年轻人,你因战乱或灾害失去亲人和大部分财富,被迫变卖田产,带着几个可靠的部曲行走天下。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适中,开局自带若干义兄弟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50 谋略力40 政治力40),修正区间25

2.游学者
虽然出身寒庶,但尚可的家底支撑你接受了粗浅的经学教育,令你产生了兼济天下的理想。你厌恶玩弄玄学的高门士族,向往书籍里的旧日秦汉经学大儒,并打算践行知行合一、经世济民的理想,并以迈出家门,游学四方为第一步。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适中,享受汉风志士事件链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异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40 谋略力60 政治力65),修正区间25,有初级的政治技能

3.郡吏
作为庶族,你已经十分出色,通过艰难的州郡定品,在那群士人轻蔑地视线里混入了大晋的体制,并成为了一郡长吏,并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但品级的先天不足让你止步于此,除非你能通过特殊途径改变命运,恰好你听说最近天下并不太平。
①特点:中产,社会地位适中,已出仕并有工作经验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异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50 谋略力50 政治力50),修正区间25,有一些初级的杂学技能

4.贼徒
你是被官府通缉的贼人,或因为抢劫,或因为杀人,或因为盗窃,甚至是因为逃离军户,总之你已经不被主流社会所容。但这个动荡的社会不缺和你一样的人,你很快就会找到志同道合的人,跟着他们走一步看一步,或干脆成就一番事业吧。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十分邪恶,会根据籍贯被刷在有反叛军的地方
②限制:籍贯不能是司隶,家族方面不能是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60 谋略力50 政治力40),修正区间25,有初级的军事技能、武艺技能、间谍技能

5.剑圣
不同于俗人,你追求的是精神世界的归一,即剑人合一之道,你的生命属于一把剑,你渴望用他打遍世界,修炼极致的武艺。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一般,开局拥有一把名剑,享受剑圣事件链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50 谋略力50 政治力50),修正区间15,武艺强制性拉满,有强力武学技能

6.富商
虽然庶族混不进上流社会,但只要头脑精明,在这个动乱的世道里发家致富还是不难的,你利用信息差和过人的胆魄,通过几次冒险的货物贸易发财,你凭借财力的增长在家乡所在州郡拥有了影响力,或许假以时日你就能借助赞助进入政界,前提是你选对投资目标。
①特点:富有,社会地位较高,根据籍贯拥有在本州郡的影响力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方面不能选择显赫的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30 谋略力70 政治力65),修正区间15,有普通杂学技能

7.流民
你的故乡已经毁于兵乱和灾厄,你沦为了逃难他乡的流民,你一无所有,跟着和你一样悲惨的其他流民漫无目的的流动乞活,看起来这是没有未来的人生。
①特点:赤贫,社会地位低贱,开局直接面临死亡风险,看起来没有任何可玩性和潜力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不能选择任何郡望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全部roll100决定,可roll五次,选择其中最满意的结果实装)

8.异族酋帅
作为中原人眼里的蛮夷,你带着自己的部族生活在中原的边疆州郡,过着和汉人完全不通的部落生活,但你并不孱弱,你有自己规模不大但可靠的族人,以及具备血缘纽带的同族其他部落酋帅作为潜在的盟友,他们的领地大约就在你的不远处。确保控制更多牧地,然后和汉人贸易,或者和那些需要我族武力的家伙合作,只要不发生天灾,你的未来不会很差。
①特点:拥有牧场,社会地位中上,适用游牧游戏机制
②限制:籍贯限定北方边疆七州,家族锁定异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50 军事力65 谋略力50 政治力35),修正区间20,有初级部落类军事技能

9.豪族俊杰
出身于一郡望族的你,年轻有为而朝气蓬勃,你被州中正核定为中上品,官运不会太差,但比起上品士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作为上流社会边缘人,你和你的家族的影响力主要在故乡,连片的田产、数百奴婢、通达人脉,都是你能帮助你更好的在本地施展拳脚,不过除了作为乡贤,你也可以考虑前往京师碰碰运气。这些年天下治安每况愈下,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家族的未来了。
①特点:殷实,社会地位较高,开局即作为州郡贤才参与地方行政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限定郡望豪族,不可选择名满天下的大士族或异族、庶民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30 军事力30 谋略力30 政治力30),修正区间40

10.士族新秀
弘农杨氏,太原王氏,琅琊王氏,颍川钟氏、颍川荀氏,颍川陈氏,河东裴氏,京兆杜氏,汝南袁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魏晋以来至今,门生故吏满天下而致声望隆极、阀阅鼎盛的士族高门无非以上几家,他们一般被称作“士族门阀”,通过类世八公、垄断中正而令家族长盛不衰,并和司马皇族有大量姻亲关联。上流社会就以这批士族为主。作为出自其中一家的年轻人,你被视作大晋朝堂的新秀,年纪轻轻就获定上品,步入省阁议政。值此国家板荡之际,你又有何作为?
①特点:富有,社会地位极高,开局即作为散骑出入门下省
②限制:只能选择介绍中提及的几个家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20 军事力20 谋略力20 政治力20),修正区间45

11.宗王幕僚
天下司马诸王,为争夺朝廷控制权而竞争激烈,诸司马都大开幕府,招揽贤才,除却士族、豪族以自身家族势力成为座上宾,也有大量各具异能却出身卑微的庶族投机附会,跻身幕府而成为芸芸门客之一。只有抓紧一切机遇,将自己的才干奉献给主公,才有可能受到破格拔擢,一跃而升为将军或军师,并通过从龙建业实现人生跃迁。
①特点:贫穷,社会地位较低,开局即是某位强力宗室王的门客
②限制:无籍贯限制,家族不可选郡望豪族和士族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40 军事力40 谋略力40 政治力40),修正区间35

12.远支小宗
晋武帝分封宗亲,以亲疏远近论爵位大小,兼以强力近亲都督各镇,凡宣帝兄弟之后虽有公爵,但位卑而权弱,除却个别强人因缘际会跻身朝堂,大部分远支小宗都默默无闻于封国采邑,不思进取。你出身某远支小宗,且又因为是奴婢所生贱胚,而备受公父、部曲讥讽,但你公父至今年迈却未有其他子嗣,只要不发生意外,其爵位必然世袭与你。如今宗室内乱夺权,四方蛮夷扰动,流寇盗匪横行,民心不附,你作为河内司马氏的一员,将如何行动?
①特点:富有,社会地位较高,开局作为某司马氏极疏远小宗的唯一私生子
②限制:籍贯和家族锁定河内司马氏,但可选出场州,并由系统指定所属远支小宗
③能力:主要属性(领袖力30 军事力30 谋略力30 政治力30),修正区间40

主题: 永宁元年(303年)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腊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19-12-26, 周四 14:06:14

【陆微】
自从长沙厉王败亡至今已半年有余,洛阳乃至中原都再次恢复宁静和平,临时征募的戍卒和义从也大都裁撤,司、豫、兖三州行政日见复原。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卢志和崔匡把整个中书省搬到了邺城去,从那以后天下各州军政要事悉出河北,而不再问政于洛京诸公,尚书台也就闲置了下来,但维持内城治安的右卫却并不闲散,中领军孟明是个勤劳的人,他热衷于搜捕暗中谋划反抗成都王的人,大肆弹压被裁撤的原宿卫中的小股叛乱势力,且颇具成效,洛阳治安果然好了很多。你也忙不起来,尚书台白天无事可做,晚上的机密活动也因为洛阳的重要性骤然下降而减少了很多,无非是替河间王多方联络笼络,但河间王举荐李含为秦州刺史的事情却一直办不下来,洛阳做不了主,邺城的卢志以兹事体大反复推诿,河间王在给你的信中表达了他的不满。
太保乐广在腊月初去世,他是成都王的岳父,又因有伯乐美名而享誉朝中,百官都去吊唁,这引起了你的关注,但你没有从中找到有价值的信息。接替乐广的是四朝元老刘寔,他原本固辞不受,但无奈资历太老而被众人推荐,只好受命。你尝试着接触了新太保,但刘寔看起来老奸巨猾,完全闭门谢客。
[诸公皆有愤懑,亦有大臣因天下局势惊变而放浪形骸,沉湎酒色琴弈,不问世事,尚书省、门下省形同虚设,洛阳一时酒贵]——你如此写下。
很快,你的上级,尚书右仆射临淮郡公坚也要走,他上了个很长的表,陈明自己要效仿先祖父的志向,以半百之躯赴任徐州剿匪,皇帝批准了。这是个老狐狸,你在与他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搞到。
永宁二年,正月初一,元旦,洛阳小雪,宫中忙碌不已,皇帝说是要举办宴席招待百官,言“太平”,自太傅东海王越以下八公、位从公及百官都要入殿赴宴,你作为列曹尚书之一自然也会列席。你注意到这次宴会不寻常,侍中嵇绍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新年讲话,篇幅巨长,但你轻松总结出要点,其多次提到“重塑纲常”,并着重强调了“天下安泰”,事实上,刘洵乱巴蜀、石冰祸江淮、并州依然乱战都是众所周知的,那这篇演说是何用意就值得推敲了。于是你开始暗中关注嵇绍。
之后你发现嵇绍频繁出入金墉城,他作为侍中,是皇帝的亲信,这显然说明皇帝在直接进行什么密谋,你把所有知道的都派人送去了长安。
初八,大雪纷飞,你收到请柬,另一个令你格外关注的人,同属列曹尚书的萧睿——据可靠情报显示此人不但和太傅越关系密切,而且近来与嵇绍亲近——他要迎娶中书侍郎郗鉴之堂妹郗氏,并邀请百官赴宴。你依惯例婉拒了邀请,随后打听到不少中层朝官都要去赴宴,但年迈的老臣大都不去。但你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中领军孟明也受邀赴宴。你立刻找到了线人,但没有获得任何与宿卫有关的新情况,于是你开始紧张,经过一番考虑后,你大胆决定不去尚书台登记辞官便仓促出走。

至傍晚时分,你已差遣线人把自己整理的情报和注释送去长安,自己也带着仆人驾车朝西门而去。车队走到新安,你在李进驻地安顿下来,却有线人匆匆赶来……
陆微:“如何了?”
暗桩:“洛阳新乱,尚书萧睿婚宴遭遇刺客,随后宿卫火并,百官四散而逃。”
陆微:“宿卫如何火并?”
暗桩:“不是……是中领军所辖右卫与中护军所辖左卫火并,而先前被成都王罢黜失业的前宿卫也自发携带武器加入火并,东城失火,北大营也失火了。”

你立刻以新安为据点,再次部署暗桩刺探洛阳情报,三日后,你直接得知了洛阳的最新情况,似乎侍中嵇绍与尚书萧睿控制了局势,他们和其他几个有明显反成都王倾向的大臣从金墉城救出了被废黜的羊氏,并重新册立为皇后。据说太傅越等宗室、老臣并未直接出面,但在事后也表态支持了嵇绍和萧睿的行动。你不清楚中领军孟明和驻扎在洛阳东城、北大营的右卫(成都国兵)的具体情况,据暗桩说法,有一种流言说孟明已死,成都国兵被重创后溃逃去了河北,另外一种流言则说孟明指挥着大部分成都国兵撤退去了河北,真假难辨。

又过一日,大鸿胪挚虞携尚书台所发文书抵达新安。
陆微:“臣,内兵尚书陆微接旨……”
挚虞:“……去岁以来,中领军孟明以权跋扈,擅掳大臣,杀戮义士,其以下右卫诸将多有胁从者,为洛阳一害,皇帝不忍,遂以侍中嵇绍、尚书萧睿等谋而诛之,今贼徒伏诛,洛阳重归泰宁,拜萧睿为中领军,以此次出匡乱有功之前右卫将士重归右卫,罢有罪之成都国兵,中护军张泓协力有功,职位不变,加关内侯。侍中嵇绍高风亮节,拒绝一切封赏,当为人臣表率,而后以太傅越等老臣重开台阁理政,中书省宜尽早还洛……内兵尚书陆微,擅离职守,当即日返回洛阳述职。”
陆微从中筛选有价值的信息,却并未发现此次洛阳变故之后,朝廷似乎完全没有提及对大将军成都王颖或是太宰河间王颙的“处理”,也未直接颠复当前格局,完全把矛盾焦点放在了实际上代表邺城控制洛阳的中领军孟明身上。这就很是诡异了。
挚虞:“陆尚书,国家有伦理秩序,既然天下并非发生动乱,你何必贸然出走,这岂不是令朝廷徒增担心,若你今日不回台阁,恐怕会令皇帝疑心你是否有二志,更会祸及河间王,那岂不是不妙?不如随老夫当即启程。”
这挚虞催促的如此紧迫,你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效果:在新安函谷关大营。

【萧睿】
荀坚跑了,萧睿原本有一些计划想和这位临淮郡公商议,却不料落了空,萧睿现在很是怀疑这人是不是传说中王佐之才荀令君的嫡孙。但这也不见的是坏事,尚书右仆射自请下放徐州,尚书左仆射王衍又坚持闭门不出,太傅尚书令越一直装病,这么一来尚书台的事情就萧睿等一众列曹尚书说了算,当然,因为中书省在邺城的缘故,尚书省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作为击杀孙寿,名扬江左的功臣,萧睿不远千里赶回洛阳显然不是来辅佐成都王的。萧睿出自东海王幕府,而江左的经历令他在朝中的少壮派里初具声望。

萧睿:“人心如何?”
暗桩:“长沙厉王深得宿卫人心,年轻大臣里也多有仰慕者,左卫和百官里一直有暗中组织反对活动的人。”
萧睿:“成都王擅废原宿卫,以成都国兵充作右卫,那被裁撤的一万多人离散在河南尹各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暗桩:“明鉴,这几个月来洛阳频发袭击事件,多有被罢宿卫参与。”
萧睿:“加大力度和这批人取得联系。”

不久之后,萧睿突然受到侍中嵇绍的主动联络……
萧睿:“久闻嵇侍中之名,不知侍中找在下是为了……”
嵇绍:“某与周处结交,听闻将军在江左事迹,深表崇敬,乃结交之。”
萧睿:“不敢当。”
嵇绍:“既是忠义之士,可否共图大业?”
萧睿:“侍中指的是?”
嵇绍:“汨罗渊水乱拍波,群云翻涌巫山峨。将军若有报国志,可愿随我前往金墉城一趟?”
萧睿:“去金墉城作甚?”
嵇绍:“见一贵人耳。”

萧睿的计划开始紧锣密鼓的施展,为避免引起怀疑,萧睿没有和东海王越进行接触,但一直保持着和裴邈的沟通,以此获得调动洛阳暗桩的权限。
萧睿:“‘贤人’意下如何?”
裴邈:“‘贤人’认可你的计划,但担忧会否太过激进。”
萧睿:“朝中义士不在少数,老狐狸们这几个月走了不少,加上邺城倒行逆施,人心向背已非半年前长沙厉王时那样,此外,被罢宿卫怨气很大,可以利用。”
裴邈:“一切交给你处理,‘贤人’不便直接出面,但把握分寸。”
萧睿:“当如是。”

萧睿忙于串联,十分疲惫。
郗桦:“最近一个多月来,先生你总是日夜外出,很是忙碌,可有桦帮得上的忙?”
萧睿:“无甚大事,不过为国耳。”
郗桦:“……”
萧睿:“对了,我已帮你寻回族亲,你为何还要住在我家。”
郗桦未答复,径直返回厢房。
萧睿:“真难办。”
深夜,萧睿再次前往大理寺拜谒嵇绍。
萧睿:“侍中,在大理寺见面,是不是有点……”
嵇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廷尉是我的学生,他不会把我们的情况泄露给孟明和他的走狗。”
萧睿:“那便好。”
嵇绍:“且看此物。”
萧睿:“这是?”
嵇绍:“衣带诏,此乃皇帝亲自所下,授意我等义士铲除奸佞。”
萧睿:“来源可属实?”
嵇绍:“将军怀疑与我?”
萧睿:“不敢不敢,只是担心……”
嵇绍:“天子蒙难,权臣祸国,这是我们用命的时候,不要迟疑!”
萧睿:“侍中教训的是,这是东城兵力布防图,这个是孟明的起居情况。”
直到天明前,萧睿才回到自宅,却见桌上饭菜已经备好,郗桦伏案而睡。
萧睿:“这?”
郗桦(惊):“先生回来了?又是一个通宵……”
萧睿:“我说,你不会是干等了我一宿吧,这交给仆人做就行了啊。”
郗桦:“小女子虽不知天下事,但先生却一定在做一件大事,那就不能把先生的后背交给仆人,这便是小女子为报答先生江左救命恩情的唯一方式。”
萧睿突然心生一计。
萧睿:“郗桦,我……有个想法,有些唐突……希望和你演一出戏。”
郗桦:“这……谋诛中领军?”
萧睿:“不用勉强,毕竟让一个小女子跑过来和我假装成婚然后诱杀贼人什么的……”
郗桦:“谁说女子不如男,郗桦愿意。”
萧睿(大惊):“你就是义士啊!”
郗桦:“族人那边,我会去尽量说服的……先生只需要做好本分工作。”
萧睿:“好,好,好!”

萧睿准备迎娶中书侍郎高平郗鉴之堂妹郗桦,请柬委托嵇绍和裴邈他们从几个不同渠道发了出去,萧睿亲自登门造访了几个老臣,其中只有傅祗表态要列席。给孟明的请柬是萧睿亲自去送的,因为先前几个月里,萧睿一直竭力恭维孟明,后者似乎认为萧睿和他关系密切,果然接受邀请赴宴。婚宴定在正月初八,在此前一天,萧睿做最后部署。
嵇绍:“被罢的宿卫死士我已经联络好了,你那边如何?”
萧睿:“中护军看起来是愿意帮我们的,但我不确定张泓那家伙的坚定程度。”
嵇绍:“只要我们按计划走,张泓不会背弃我们的。”
萧睿:“我打算在婚宴上劝降孟明,不成,则杀之。”
嵇绍:“胡闹,此人有何劝降价值?”
萧睿:“此人才干非凡,只是大家各为其主而已……”
嵇绍:“也罢,希望你不要耽误正事。”
萧睿:“侍中放心,睿胸有成竹。”

太傅府。
司马越:“文若的婚宴是在今日吧?”
裴邈:“是的,孟明今日也会死。”
司马越:“我已经让东海世子代表本王赴宴去了,也准备了一些预防措施,希望不会出变故。”
裴邈:“应该不会。”
司马越:“其实我依然反对这次行动,太过仓促贸然,我甚至看不到胜算。”
裴邈:“大王过慎了,我获悉洛阳地下势力反成都王者日益增多,人心可用,而为长沙厉王报仇也是一些激进派的诉求,倘若大王不支持此事,恐怕将来有人追究长沙厉王之死……”
司马越:“你是指老夫要被清算?”
裴邈:“不敢不敢。”
潘滔:“以静制动,方为上策,卑职建议大王收拾好衣裳,随时准备上朝。”
司马越:“去哪里?”
潘滔:“一个时辰之后,直接面圣,奠定胜局。”
裴邈:“臣附议。”
司马越:“也罢,备车!”

外兵尚书府,婚宴开始。司徒傅祗携群臣捧场,等到众人列席,中领军孟明和中护军张泓姗姗来迟。
孟明:“路上遇到贼徒,追捕又花费了一些功夫,明迟到婚宴,萧尚书可要见谅。”
萧睿:“哪里的话,中领军、中护军快坐。”
等到宾客全部到齐,萧睿打出暗号,然后走到门口,迎住新娘郗桦。此时,嵇绍脸色凝重,缓步走到台上,开始朗读新婚贺词。
嵇绍:“……是故,奉皇帝诏,捉拿乱臣贼子孟明,钦此!”
言罢,刀斧手从院外杀入,若干被罢宿卫死士从厅堂中杀出,院内宾客大乱。
嵇绍:“诸位冷静,绍以皇帝诏书,确保此事在控制范围内,不要慌乱!”
萧睿刚才还在新娘旁边,此时突然从来到孟明面前,而十几把刀已经驾到了孟明脖子上。
孟明:“这婚礼真几把带劲。”
萧睿:“中领军,皇帝诏书在此,你回头是岸。”
张泓:“孟老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司空王均曾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那啥了吧,大家都能有好的前途。”
孟明把双手举起,萧睿一把抽调孟明腰间的刀。
孟明:“嘿嘿,我也就是混口饭吃,从幽州草莽干到这一步不容易,咱不闹,都别见红,行吧?”
萧睿:“如此最好。”
嵇绍:“宿卫的老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击东城大营!”
张泓:“我去调动左卫,拿下城北的成都国兵大营。”
萧睿:“中护军,我随你同去。”
傅祗:“既然如此,诸位大臣,随老夫近宫面圣,陈明事态。”
挚虞:“我等愿意追随老司徒!”
众人跟进。于是婚宴散去,萧睿留下几个死士宿卫看守孟明。

嵇绍与苟晞等宿卫将领围攻东城的成都国兵营垒,很快取得优势,迫使一千多成都国兵投降。萧睿和张泓前往东郊城外大营调出左卫,然后一路北上到邙山下的北大营,却遭遇了激烈的抵抗。
张泓:“敌军拼死反击,我们攻不进去。”
萧睿:“宿卫英勇锐天下,怎么可能打不进去?”
张泓:“对面是装配了宿卫兵器铠甲的国兵,亦是天下精锐啊,尚书,你可不能为难我啊,手底下的弟兄们的命不能白死。”
萧睿:“也罢,盯紧了他们,我去找侍中他们的援军。”

片刻后,萧睿与嵇绍、苟晞汇合,率老右卫的兵马奔向北大营。
张泓:“跑了,哎呀,给他们跑了!”
萧睿:“什么?”
嵇绍:“混账,怎么跑了?!”
张泓:“哎哎哎?有一说一,这不能怪我啊侍中,你们怎么抓的人,孟明跑出来了,他指挥着北大营的成都国兵,给我一顿打,差点把我的作为给反包围了,要不是我头脑冷静,差点被歼灭啊。”
苟晞:“他们去哪里了?”
张泓:“把我打蒙圈之后往北突走了。”
苟晞:“那他们一定是渡河去河内了,那里是马咸的驻地,不能追了。”
嵇绍:“功亏一篑!”
萧睿:“也罢,不如赶快回城面圣。”

等到众人忙着赶回内城殿中,太傅东海王越、司徒傅祗等人已经久候。
司马越:“侍中嵇绍,中护军张泓,北军中候苟晞,尚书萧睿等人,你们此次匡乱有功,驱逐了祸害洛阳多月的孟明一党,皇帝大喜,所有有功之人皆有封赏。”
众人:“谢天恩,谢过太傅。”
嵇绍:“绍无非尽人臣职责,不要任何封赏。”
司马越:“侍中气度,百官楷模!越不如,佩服!”
嵇绍:“如今孟明遁走,洛阳局势已经我朝廷忠臣所控制,太傅打算如何应付成都王和河间王之质问?”
司马越:“依尚书萧睿献策,此次动乱全因孟明跋扈引起,与成都王、河间王无甚干系,我看不如尚书台发诏各地,澄清谣言,并在此督促中书省返回洛阳啊。”
萧睿:“嘿嘿。”
嵇绍:“……也罢,这也是一种应对之策。”
张泓:“那个,太傅,具体的封赏内容是?”
司马越:“哦,你看我昏聩的,给中护军看诏书。”
裴邈:“拜萧睿为中领军、张泓加关内侯、苟晞加内黄侯……”
张泓:“甚好,甚好!”
司马越:“对了,我前几个月身体抱恙,没在尚书台,这次一回来,就发现台阁空了,一问才知道,内兵尚书陆微都已经跑了啊,这可不成,列曹尚书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朝廷颜面何在?还请侍中请旨,把这些动乱里不明就里外出的官员全部召回。”
嵇绍:“分内之事。”

有过几日,洛阳局势完全平稳,原先被成都王罢黜的右卫全部复员,萧睿也住进了中领军的大宅子,几天下来光接待前来道谢和拜谒的宿卫中层军官和朝廷官员就忙不过来,完全顾不上装修。
郗桦:“这孟明的品味着实不行,中领军府内杂草横生,又多有厢房闲置,亟待装潢。”
萧睿:“这事儿先别急,朝廷要善后匡乱事宜,成都王和河间王还要表态,我这中领军屁股都没坐稳,连下面的将军们也没认识全,这几天觉都没睡个好的,还是先缓缓吧……对了,郗桦,这次真对不住,你看,你这第一次婚礼就给我利用来抓人了,这以后要是你嫁人谁拿这次假婚事件说事,我砍了他舌头我……”
郗桦:“先生是要砍了自己舌头?”
萧睿:“???”
郗桦:“成婚成到一半,那等有空了,把剩下一半补完就行了。”
萧睿:“郗桦,你是说?”
郗桦:“榆木脑壳,就知道钻营国家大事!”
萧睿:“!!!”

效果:萧睿在洛阳,成为中领军,完成洛阳匡乱计划,和郗桦关系+50,和嵇绍关系为+20

【孟明】
洛阳东城右卫大营
孟明:“都不准懈怠训练!把盯梢的功夫练到位了,才能确保防区的安全!”
成都国兵:“是!”
孟明:“一个贼人都不能漏掉!”
成都国兵:“是!”
张泓:“孟老弟,老弟!害搁这儿练兵呢?”
孟明:“中护军啊,小弟我这不是肩上担着天大的责任,不敢懈怠嘛。”
张泓:“害!今儿个铜驼街进了一批西域美酒,是凉州刺史张轨进献的,这大家伙打仗辛劳了一年,终于有稀罕货了,快随我吃酒去吧。”
孟明:“行行行,老哥的美意我领了,这工作我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孟明(转头):“你们两个,等下去查光禄勋家,这个……那个……恩,明白?”
杜洪、张会:“诺!”
张泓:“……”

自从成都王辇队离开洛阳,也带走了整个中书省,而大部分军队也返还了河北,只留下不到一万成都国兵,接管宿卫武库后充作右卫来,配合被编为左卫的倒戈宿卫一起控制洛阳,中领军孟明因为“成都临朝”前的高光表现,成为了中领军,并肩负起这一重任。这些月来,孟明作为成都王留在洛阳的代理,逮捕叛逆、监视百官的事可没少干,孟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洛阳诸公眼里的形象,但工作还是不敢怠慢。好在统领左卫的中护军张泓好打交道,这人和他的自己兄弟都很识时务,这段时间在各方面工作上也给孟明帮衬了不少,难得来铜驼街喝一杯,还是要放松的。
张泓(醉):“这葡萄美酒,听说是魏文帝的最爱,喝起来可他妈就是和中原酒不一样啊。”
闾和:“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有人传说张轨刺西凉是蓄谋已久,可不就是为了西域宝贝!”
张泓:“哈哈哈!”
孟明:“老哥,咱最好别在酒楼议论朝廷大臣。”
张泓:“谁敢说咱们兄弟的不是?啊!?宿卫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众人吓跑。
孟明:“老哥,老弟我这边公务繁忙,先行告退。”

刚出酒楼,孟明就迎面撞上外兵尚书萧睿。
萧睿:“这不是中领军么,久仰!”
孟明:“汝何人也?”
萧睿:“中领军不愧是成都王红人,记不住我这种朝廷小官。”
孟明:“我他妈幽州人士,初来乍到京师,怎么记得住所有京官,老哥你谁啊。”
萧睿:“尚书台列曹六兵尚书,兰陵萧睿。”
孟明(突然正经作揖默念):列曹尚书,台阁官吏,级别很高,给力。
孟明:“久仰!交个朋友!”
萧睿:“如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聊?”
孟明:“中。”

外兵尚书萧睿宅
萧睿:“寒舍鄙陋,中领军见笑。”
孟明:“哪里,这房子虽然小,但装修的真别致啊,尚书心细之人!”
郗桦:“这厅堂屋舍是桦设计的,非萧先生之功。”
孟明:“这位是弟妹?”
萧睿:“厄,不算是吧……”
孟明:“那就是未婚妻咯,何日成婚?”
萧睿:“这个……睿今日请中领军来,也是想交个朋友。”
孟明:“交,可以交。”
萧睿:“洛阳地下有一批反成都王乱党活跃,睿不才,愿纳个投名状。”
孟明(警觉):“尚书这么热情?”
萧睿:“中领军的事业无非是为了天下泰宁,皇太弟大将军如今稳坐邺城,吾等更应该勠力同心,还望中领军将来替小弟给成都王美言几句。”
孟明:“哦,是啊,都是为了大晋,尚书是怎么搞到这批乱党的?”
萧睿:“我也总要有点自己的隐秘渠道吧。”
孟明:“也是,冒昧了,我们交个朋友。”
萧睿:“再好不过。”

永宁元年腊月初,太保乐广病逝,群臣吊唁,洛阳巡防压力骤增。
杜洪:“光禄勋似无勾连,但吏部功曹严勋藏匿刺客三人。”
孟明:“拿下。”
成都国兵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把正在吊唁乐广的严勋带走,众人哗然。
挚虞:“中领军,老太保灵堂之上,汝这是何意!?”
孟明:“例行公事,诸位不要怪罪。”
挚虞:“自夏商以来,天下就有礼制约束方圆,汝这等跳梁小丑不尊礼法,仗势欺人,是要遭天谴的。”
孟明:“大鸿胪语气重了点吧。”
王衍:“咳咳,诸位,诸位!停一停,这件事就此打住,中领军还请快给严功曹一个定论,诸公也是支持处置乱党的,但请不要冤枉好人。”
孟明:“一定。”
挚虞:“狗仗人势!”

不久后,尚书右仆射荀坚自请外放徐州,而萧睿主动造访孟明。
中领军孟明宅
孟明:“请柬?老弟这是要成婚了?”
萧睿:“正月初八,良辰吉日,还望中领军捧个场。”
孟明:“那是自然要去的。”
萧睿:“那睿可是先行谢过兄台了。”
孟明:“对了文若,你那个上司,荀国公,怎么个情况,你了解么?”
萧睿:“哦,那个啊,睿虽是国公属下,但却不甚了解国公情况,只知道国公年事已高,或许是想远离朝堂是非吧。”
孟明:“是吧,士族就是让人摸不透呢。”

永宁二年,正月初八,萧睿大婚日。
杜洪:“老大,今儿不是萧尚书的婚期么,你怎么不急不躁的啊。”
孟明:“哼,得先排查一下洛阳安全,以免混入叛党刺客,你把那边盯紧了。”
杜洪:“是!”
孟明:“等会儿我去赴宴,大概没有问题,但不排除萧睿那小子算计我,如果我进入府邸一炷香功夫后没打军哨出来,你们盯梢的人就把各营的人武装起来,往北大营转移。”
张会:“要的!”

孟明进入萧睿府邸,果然遭到萧睿和嵇绍的算计,在刀剑威胁之下,被迫接受劝降,保住性命。随后萧睿等分兵几处采取行动。但时间已经超过一炷香,孟明粗略估算,认为杜洪和张会一定开始预防计划了,于是也就不慌不忙。
孟明:“你们的头儿是谁?”
宿卫义士:“闭嘴,没你问话的机会!”
孟明:“得得得,看你凶的,你们谋划多久了啊,居然没让我发现。”
宿卫义士:“再多逼逼砍了你。”
孟明:“切……”
这时,杜洪引一队兵士攻至府门口。
宿卫义士:“怎么回事,尚书和侍中他们不是打出去了么,怎么会有敌军跑过来?”
孟明:“那边有敌袭!”
宿卫义士:“哪里?”
孟明作乱引开看守注意力,猛然暴起,空手夺刀,回身一击杀死一名宿卫。其余人围攻而上,孟明快步轻跑冲出,恰与杜洪的小队遇着。
杜洪:“老大,你果然还在!”
孟明:“张会何在?”
杜洪:“带着虎符去了北大营。”
孟明:“快,我们去北大营!”
宿卫义士:“追!”

经过一番反追击和伏击,孟明做掉了追击自己的几个宿卫义士,然后抄近道快速奔赴北大营而去,等到了北郊一带,却见到有宿卫军围堵在北大营南面。
杜洪:“大哥,怎么办?我们这就十几个人,冲不进去啊。”
孟明:“真麻烦,对面谁带的兵?”
杜洪:“好像是左卫的兵。”
孟明:“那就是他妈的二五仔张泓了,那家伙平时称兄道弟的,临到关键时候就背刺我,真想知道是多么无耻的上级带出来的这种下属。”
杜洪:“那我们直接逃回河北?”
孟明:“……这样吧,我赌一手。”

孟明豪赌成功,带着人马冲破左卫的包围圈,杀入北大营。
张会:“大哥,城里怎么样了,我们这么办?”
孟明:“贼人作乱,要夺权,赶走我们兄弟,城里的兄弟遇害了,他们给我们牵制了敌军,我们不能辜负恩情,立刻向北突围去孟津,到了那会有友军接洽。”
张会:“可左卫逼得紧,不留下足够殿后怕是跑不掉啊。”
孟明:“张泓贪而无能,治军无方,我们猛打左卫一顿,就能走。”
众人:“诺!”
数千北大营的成都国兵在孟明指挥下立刻出击,打了堵在西面和南面的左卫一个措手不及,左卫丢盔卸甲,张泓等仓皇撤退,孟明旋即指挥兵马北遁。
深夜,孟明带着成都国兵抵达孟津渡,在马咸留置的兵马协助下,迅速渡河。
孟明(望向洛阳):“入他娘的,老子会回来的。”

翌日,孟明等人抵达河内温县大营。
马咸:“浩然,洛阳怎么样了,你怎么就突围过来了,莫不是,丢了?”
孟明摇摇头表示悲观。
马咸:“这这……这你我兄弟隔河南北,怎么就让洛阳变乱了,这如何给皇太弟交代!”
孟明:“马将军,我带回来几千条精锐的兄弟,洛阳方面的情报我掌握的一清二楚,随时可以反攻,可将军你这里防区的情况如何?”
马咸:“这个情况是这样的,你听我细细说……”

效果:孟明率成都国兵残部抵达河内温县,和马咸部汇合。

【杜略】
洛阳兵败已是半年前的往事,但杜略依然不能忘记自己统帅宿卫冲杀敌军,但却依然无法阻挡内鬼打开城门、献出洛阳的一幕,长沙王与皇甫商之死更是令杜略内疚至今。若非祖逖及时带队接洽,恐怕杜略会毫不知情的进入洛阳,然后被捕杀而死。
杜略:“大丈夫,当卧薪尝胆,报仇雪恨。”
祖逖:“持肃,你还在日夜惦念旧事,这可不是能开创事业的状态啊。”
杜略:“……”
祖逖:“那日你还不肯走,险些自投罗网,这半年来,天下安定了许多,成都王看似势力稳固,却也不见得能长久。”
杜略:“何以见得?”
祖逖:“如今宗室内乱已启,成都王一时得了势,却有无数人暗中窥伺神器,幽州王浚、荆州王均、关中河间王皆非安分守己之人,他日灾祸还要蔓延。”
杜略:“非天下之幸。”
祖逖:“却是英雄之幸也。”
杜略:“士雉真是乐观。”
祖逖:“吾每日三更而起,习武读书,为的就是成就一番事业。世人皆以为吾会潜藏家乡,谁知吾曾在阳平侨居多年,与本地宗豪多有羁绊,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杜略:“不同于士雉,我每念及大王伯乐之恩,恩重如山,却未能……”
祖逖:“持肃你还是太过自责,长沙王败亡,非你我一人之过,要怪,也要怪朝廷诸公胆怯、左卫叛徒变节、贰臣陈非作祟,这快到晌午了,我们先回山下屋舍去吧。”

祖逖、杜略带着兵器和书籍走到山下时,已是正午,却有门童候等。
门童:“先生,有客人造访。”
祖逖:“此地僻静,何人知我?”
门童:“我不知,客人自称受中山先生所托。”
杜略:“那是何人?”
祖逖:“中山……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还请持肃隐匿旁听,我去会会他。”
杜略:“可靠之人?”
祖逖:“不是敌人。”
片刻后,杜略隐匿到旁阁,祖逖正坐内屋,宾客至。
田徽:“在下许昌田徽,拜见范阳祖士雉。”
祖逖:“在下是范阳祖逖,听童子说阁下受中山先生所托,可有凭证?”
田徽从袖口拿出一琴谱递给祖逖,祖逖粗略一看,大喜。
祖逖:“他哥俩过得如何?”
田徽:“刘太守和刘司马为范阳王效力,备受器重,一切安好。”
祖逖:“他混的比我开啊,好,那中山委托阁下来,所为何事?”
田徽:“先生有大才,名声显著于外,中山先生屡次向范阳王举荐,大王遂准,以我携厚礼来访,希望请先生出山,就许昌而辅佐大王,也可与中山先生共事。”
祖逖:“我乃长沙厉王四党,成都王通缉之人,范阳王敢收?”
田徽:“此一时彼一时,时局多变,谁没有一时之错?先生文武兼备,北国传誉,范阳王愿三顾茅庐,只因公务繁忙不便离开许昌,只要先生愿意屈尊,大王有一万种办法摆平朝廷通缉。”
祖逖(作揖):“哈哈,范阳王胸襟宽阔,仁主之风也!然逖和中山先生在十年前赌约在身,我俩若投效另外一人,则算认输,如今中山盛情邀约,恩义逖自是感激,但逖绝非认输之人。正好戴罪,就在这阳平,成都王的眼皮底下,积蓄实力,证明自己,他日功成名就再与中山先生品评天下英雄。”
田徽:“这……”
祖逖:“田先生不必难办,逖虽不打算投奔范阳王,但却也知礼,不会折了范阳王恩义,余此处还有一义士,前中领军、京兆杜略也,可为阁下引荐。持肃兄,还请出来吧。”
杜略自旁阁快步进入。
田徽:“杜中领军?长沙厉王余党之首、当阳侯之孙竟也在此,失敬。”
杜略:“罪人耳,无需多礼。”
祖逖:“这杜持肃的罪行可比祖某人大,不知道范阳王敢收否?”
田徽:“我虽然不能作保,但范阳王有交代过,大才之人,来者不拒,倘若名震西川的杜略先生愿意南下许昌,田某愿做引荐,相信大王一定器重先生。”
杜略:“这……士雉,你搞得这太唐突了。”
祖逖:“持肃兄,我不勉强,只是提供一个可能性而已,我是打算继续在此构筑房舍,结交豪杰,但你可以自己决定,是代替我去辅佐范阳王,还是留下。”

效果:杜略与祖逖在阳平隐匿,认识田徽。

【段文台】
正月里,一车队从昌平向东出发,却在官道上遭到乌桓骑兵袭击,大战一番后,车队全军复没,乌桓骑兵开始从死人身上搜刮战利品。
哲理根:“搜,有活人没?”(乌桓音)
乌桓兵:“领头的死了,有两个还喘气的!”(乌桓音)
哲理根:“弄醒,赶走。”(乌桓音)
幸存者:“咳咳咳……哇?胡人骑兵,救命啊!”
哲理根:“Kulimaga gai !”(乌桓音)
两个被弄醒的幸存者带着伤势落荒而逃。
哲理根:“不追了,任务完成,我们回去领赏。”(乌桓音)
乌桓骑兵消失在夜色里,留下十几具尸体和残破的驴车。

几日后,昌平都尉衙门。
段文台:“混账,朝廷官派的幽州刺史视察昌平,居然就被一群乌桓人袭杀了?你们怎么做保护工作的,这传出去,我这个昌平都尉的脸往哪里搁?”(雅言、东鲜卑音夹杂)
鲜卑兵:“我们的失职!”(东鲜卑音)
王爽:“咳咳,也罢了,段都尉已经尽力,这幽州形势复杂,胡汉夹杂,本来就不好搞治安,你看这前几个月,本地豪族阳氏不也因为族人屡遭乌桓袭杀而被迫举族迁徙他处么?和演刺史初来乍到,中州名士毕竟不熟悉幽州,不听劝,这也不全怪都尉你。”
段文台:“实在抱歉,义兄,阳氏外迁一事也是我无能,不能做到安定地方。”
王爽:“这话不对,若非都尉你镇守,真不知道本地的乌桓人会不会占地为王,都尉你可是家父最倚重的新秀,这不,阳氏迁走,将军的部族以昌平为牧场之后,乌桓人果然收敛了许多,这是幽州百姓的幸事啊。”
段文台:“义兄过誉。”
王爽:“来人,送信给家父,就说幽州刺史和演遇刺一事完全系昌平乌桓所为,那个哲理根实在是过分,等我们处理好辽西慕容入侵的事情之后,一定举大军讨伐,灭了哲理根全家,给和刺史报仇。”
使者:“是。”
王爽:“仁义,你也看到了,幽州太乱,刺史都动不动遇刺,行政工作硬是要让家父一个都督兼起来,这落实到地方,也是太守、县令多有逃亡,昌平、军都两地县令空置超过半年了,不如你把两地的都尉都兼起来,再把行政也代理一下?”
段文台:“义兄,可我不通汉地律政……”
王爽:“此言差矣,你看看这半年下来昌平、军都还有多少百姓?不都叫杀千刀的哲理根滋扰的外逃了么,正好都让你部牧之,既利用起来土地,又可保幽州西北部的安定。”
段文台(大喜):“谢过义兄!”
王爽(拉着段文台手):“家父因为和刺史遇袭,悲怆异常,已经多日不省军政,这事儿毕竟出自你的辖区,以后仁义你还是要更加警惕,不能让狡猾的乌桓人太越界。”
段文台:“那是,那是。”
随后,王爽给段文台手里塞了一个条子。
王爽(小声):“辽东貂皮五车,给兄弟们一点犒劳,多招募些勇力,日后有用。”
段文台:“段某为义父和义兄效力,万死不辞。”

数日后,军都县东郊杂胡营寨。
哲理根(流诞):“这么多貂皮!”
段文台:“上次动作很干净,上头也满意,这赏赐我可一点没敢私吞,全给了兄弟你。”
哲理根:“都尉大气!”
段文台:“老头子让我把军都也管起来,但我人手完全不够,昌平就够呛了,你的人不是就在军都活动么,你帮我把这边管了。”
哲理根:“那感情好事儿啊,但还在乡村耕作的汉人怎么处理?”
段文台:“老规矩。”
哲理根:“有的,不过有个问题,我的人要是接管了军都,那以后那些工作谁来干。”
段文台:“……也是……”
哲理根:“我听说西北的代郡那边很多杂胡因天灾而失去牧场,可以引来干活。”
段文台:“那些人你熟么?”
哲理根:“不熟,但给口饭,应该能控制住。”
段文台:“我倒是更想从辽西引些同族过来,但担心自己在本族资历太浅,驾驭不住他们。”
哲理根:“这就是都尉你的事儿了,我不过问,只管办事。”
段文台:“你先把代郡杂胡的事情铺垫铺垫,到底怎么办我想好了跟你布置。”
哲理根:“行……对了,都尉,你那个义父能不能给我也引荐一下?”
段文台:“你作甚?”
哲理根:“嘿嘿,没啥,都尉你不肯那就算了。”
段文台:“……”

效果:段文台被任命为昌平都尉兼军都都尉,代理二县行政,二县因遭受乌桓袭击而人口凋零。和王爽关系+10,和王浚关系+5。

【石陌】
永宁元年腊月初,少山县东郊,大批流民从轑阳北上至此扎营。
孔豚:“俺听说乐平内史已经逃荒了,百姓也流离失所,这到少山一看,果然虚不设防。石二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石陌:“少山不设防算是意料之中,但你瞅瞅,这里土地荒废,留守的无非老弱,看起来啥也抢不到。”
孔豚:“这不还有老弱嘛,实在不行就烹了当肉干。”
石陌:“……”
孔豚:“石二你经商出身,这种事俺盘踞太行多年,最是擅长,交给俺做就成。”
石陌:“别让本部的妇孺看到,以免乱了军心。”
孔豚:“中。”

数日后,少山县城外。
石陌:“进展如何?”
孔豚:“从两个村搜罗了一批干肉,不多,但惊动了当地人,很多人逃了。”
石陌:“那算了,你看这少山县城,虽说是乐平一小县,但夯土城墙还算牢固,我们这队伍松垮散漫,怕是打不下。”
孔豚:“打县城干啥啊,你知道怎么当流寇么?”
石陌:“说说看。”
孔豚:“流寇的精髓是流,就是仗着咱们熟悉太行山,在山里到处跑,然后抢劫落单的客商,以及防备松懈的村、乡、亭,可不敢硬上县城。”
石陌:“也是,可我们队伍里加入了不少妇孺老弱,这不打一个根据地,怕是非长久计。”
孔豚:“石二你还是太乐观了,长久啥几把啊,并州天灾快一年了,活着,就是一切。”
石陌:“那孔兄觉得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进山?吃的呢?”
孔豚:“那倒不是,俺觉得可以在乐平和上党之间,裹挟流民,杀官吏,必要的时候吃点干肉嘛。”
石陌:“冀州什么情况了?”
孔豚:“俺听说冀州好几个月不下雨了,耕作也被耽误,明年开春肯定要闹荒,没油水的,咱别去那边。”
石陌:“那先南下吧,到襄垣。”

永宁二年正月初,襄垣县辖境某乡。
石陌:“上党情况看起来比乐平好一点点,起码可以榨出点粮食。”
孔豚:“最近更多流民从北方南下,俺打听了,说是太原那边强征民夫,受灾轻的太原一带的百姓都开始逃了。”
石陌深思。
孔豚:“这他妈更多人要来抢生意了!”
石陌:“未必是坏事。”
孔豚:“啊?”
跟班:“大当家,二当家,有人拜访,口音难懂,只言片语说是受大当家的兄弟所派。”
石陌:“我大哥派的?你们怎么可能听不懂。”
跟班:“确实口音……”
石陌随跟班来到被作为议事厅的乡宗祠处,见到来客。
秃发黑猪:“谁是石陌?”(中鲜卑音)
跟班:“就他,说的什么几把听不太懂。”
石陌:“这是索头鲜卑部的话,我知道他是谁的人了。”
秃发黑猪:“你是头儿?”(中鲜卑音)
石陌:“小混蛋,是秃发烈派你来的?”(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聪明,我受我家大王秃发烈委派,过来寻觅叫做石陌的人的队伍。听说有流寇洗劫了襄垣,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中鲜卑音)
石陌:“他带的鲜卑人我都认识,没见过你小子啊。”(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我新投奔大王的,叫秃发黑猪。”(中鲜卑音)
石陌:“行吧,他找我什么事,他现在什么情况?”(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我家大王现在是朝廷任命的镬泽县令,还兼了端氏的县里事务,他让我来打听一下老兄弟的情况,看看需不需要帮助。”(中鲜卑音)
石陌:“就他那德行居然能当县令,是搭上了哪条贵人的线?”(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你敢侮辱我家大王?”(中鲜卑音)
石陌:“算了,你也不懂内幕,那这样吧,你回去跟你家大王说,现在并州乱的很,我们在上党一带保持合作,有什么好处分享着来,有什么威胁了提前互相知会一下,就这样。”(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记住了,会传达到。”(中鲜卑音)

送走黑猪,石陌和孔豚规划下一步行动。
孔豚:“这索头鲜卑人说话真是难听,和猪叫一样。”
石陌:“可不敢乱讲,索头部在雁门外势力大着呢,这是我以前去雁门易马学的口语,也就能和那种文盲交流通畅,我建议你也学学,以后和索头人打交道的机会可不少。”
孔豚:“猪叫,俺可学不来。”
石陌:“哼,你看这襄垣县是空的,但上党灾情并不严重,这说明什么?”
孔豚:“啥?”
石陌:“说明上党太守把偏远县的百姓集中到郡治所潞县保护了,那潞县地实险要,又把控着上党东出的壶口关,难办了……不过这边虽然没油水了,但县城可以拿来当据点。”
孔豚:“那俺反对,俺可不觉得这秃噜的平地县城多安全,还是山里好。”
石陌:“那倒也没错,这儿无险可守,不管是被官军盯上,还是给新来的流寇打,咱们都受不了。”
孔豚:“那咋整嘛!”
石陌:“南面几个县咋样?”
孔豚:“俺哪里知道,要么有人守,要么人也被太守裹挟到潞县,无非这俩。”
石陌:“我们队伍多大规模了?”
孔豚:“拿刀的两千多人,妇孺六百多人,兵力比寻常县守备强太多了。”
石陌:“这在规模上完全可以和郡兵叫板,就是战力比较成问题,毕竟大家吃的也不好,兵器也不行,强攻有郡兵坚守的郡治所恐怕不行,打个县城估计有希望。”
孔豚:“要不投靠你那个索头兄弟?或者不然就分家,把队伍拆开,直接钻进太行山里各自劫掠营生,这俺擅长,总得拿个主意吧。”
石陌:“我想想,别急……也不知道刘元海在平阳那边打的如何了,冀州的具体情况更是一抹黑。”

效果:石陌与孔豚裹挟流民进驻弃县襄垣,与秃发烈势力取得脆弱联系。

【秃发烈】
一排写着[五部匈奴左骨都侯拓跋烈]的军旗出现在平阳郡东部边缘的镬泽县城上,来自平阳的一股流寇最近攻占了这里,但领头的没大开杀戒,还强迫当地人帮着制作军旗,这才确保在腊月底之前,把那些制作粗糙的军旗立在城楼上。
秃发烈:“恩,看着不错,就是这县城太破了点,不够霸气。”(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族长,这城要是不破,跟着咱族人的那些流民兵怕是打不下来这吧。”(中鲜卑音)
秃发烈:“有道理。”(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说起来,你这次约束族人不劫掠,让大家怨气很大,要不是大家跟着你久了,怕是会失控。”(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知道,我会给他们机会发财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刚到上党一带,人生地不熟,要搞出名堂,才能立足,那些流民什么态度?”(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流民都是混口饭,打下镬泽后有了吃的都没啥意见,而且只要咱部族的兄弟同心,那些汉人流民敢放个屁?”(中鲜卑音)
秃发烈:“埃,这话不对,不能往外说,这里不比河套草原,是汉地,要看人脸色,咱们兄弟里连找个会说雅言的都难,可不能徒然树敌。周边的情况还不够明朗,你得忙起来,把可靠的秃发兄弟们派出去,摸清几个县的行情,尤其是有没有厉害的官军。旗子也要立好,大张旗鼓,才能把更多人吸引过来,我要更多兄弟,草原来的更好!”(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遵命。”(中鲜卑音)

十多日后,秃发烈又顺势把同样属于平阳郡的端氏拿下,掠了少得可怜的物资,这期间,一批十人左右的逃荒队伍来到镬泽,觅着[五部匈奴左骨都侯拓跋烈]的旗帜上了山,秃发烈的巡逻队伍第一时间把他们带到县城里。
秃发烈:“领头的是谁?”(中鲜卑音)
黑猪:“我,索布克草场的黑猪,族被灭了,听说你这儿收人,是鲜卑人,就来投。”(中鲜卑音)
秃发烈:“索布克?那你族是被拓跋猗卢给灭的?”(中鲜卑音)
黑猪:“是拓跋猗卢那个狗东西灭的。”(中鲜卑音)
秃发烈:“好哇,我们有共同的仇人,跟我干!”(中鲜卑音)
黑猪:“你看着很有英雄气,腾格里在上,我相信自己不会选错,请允许我和十多个兄弟加入你的部族。”(中鲜卑音)
秃发烈:“好,我们歃血为盟,以后你就是秃发黑猪。”(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为大王效力!”(中鲜卑音)

年底,镬泽粮食枯竭,周边的情况也被秃发烈摸清。
秃发普六:“没吃的了,流民可能会哗变。”(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那就杀了汉人流民当吃的!”(中鲜卑音)
秃发烈:“不可,那是我们自己人。”(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是……”(中鲜卑音)
秃发烈:“普六,你说南面最大的军头是叫马咸?他多少人?”(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马咸控制着整个河内,很大,很富饶的底盘,人不知道,但光是扼守在太行关的官军就有三千,全都听他命令。”(中鲜卑音)
秃发烈:“其他地方,上党呢?”(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上党太守听说并州各地流民涌来,把辖县的人大量往治所潞县转移,我们平时派出的小队能搞到的战利品越来越少,直到近来完全枯竭。”(中鲜卑音)
秃发烈:“这不行啊,我们得求那个马咸了。”(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这做得到么?”(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有一些想法,但不知道行不行,这样,你听我说……”(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遵命!”(中鲜卑音)
秃发烈:“全县城的部族弟兄、流民弟兄的命就交给你了。”(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那大王,我有没有什么重要任务?”(中鲜卑音)
秃发烈:“你熟悉上党不?”(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我从上党那边南下的,还算熟悉。”(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有个兄弟,蠢得和猪一样,叫做石陌,高鼻深目西域脸,是个羯胡,他带着一帮流民在上党北面活动,现在和我失联了,你带着小队去那边走走看看,能找到就找,找到就说我现在是镬泽县令,震慑他,找不到就游食,缓解县里的压力,一个月后回来汇合。”(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是!”(中鲜卑音)

随后,秃发烈通过秃发普六建立了和马咸的联系,但初次沟通很不顺畅,斡旋完全失败,镬泽陷入了饥荒的困境。
秃发烈:“这下要完了,我感觉得跑路。”(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我觉得逃荒不能回河东,那边全是饥民,太恐怖了。”(中鲜卑音)
秃发烈:“县里还差多久断炊?”(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已经断炊一日。”(中鲜卑音)
族人:“族长,有汉人死活求见,听流民翻译说是要谋大事。”(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大张旗鼓招揽英才起作用了?快见。”(中鲜卑音)
秃发部族兵把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架了进来。
秃发烈:“先生有何赐教?”(中鲜卑音)
连骏:“髡人,你会不会讲屠各人的话?”(屠各音)
秃发烈:“哦,口语还是会点,先生竟然会说屠各人的语言?”(屠各音)
连骏:“上党接连平阳,到处都有屠各农人,本地人多少还是会听会说屠各话。”(屠各音)
秃发烈:“听说先生要谋大事,怎么说?”(屠各音)
连骏:“在下连骏,上党高都人,我听说镬泽给一伙流民打下了,一打听才知道有人打出了[五部匈奴左骨都侯拓跋烈]的旗号,还公开招募俊才,觉得很是有趣,思量一番,豪赌一把,来见见此人,看能否成就事业。”(屠各音)
秃发烈:“上党连氏,听说这是郡望啊,先生你这怎么屈尊来投?”(屠各音)
连骏:“哦?你个髡人也知道郡望,看起来不简单啊?”(屠各音)
秃发普六:“够了!你髡人出来,髡人进去的,对我们索头部的时髦发型有意见啊!”(屠各音)
秃发烈:“普六,你先出去,我要听先生赐教。”(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气愤):“是……”(中鲜卑音)
连骏:“将军你倒是气量不小,容得他人讲话,我一进门就感觉你有英雄气度,果然不是走了眼,请容我就刚才的言行致歉。”(屠各音)
秃发烈:“哪里哪里,我虽来自代北苦寒之地,但却渴望成就事业,倘若先生教我,简直是腾格里降福啊。”(屠各音)
连骏:“将军率流民攻打镬泽,盘踞一月有余,粮草可还充沛?”(屠各音)
秃发烈:“够吃三个月。”(屠各音)
连骏:“你说你马呢?告辞。”(屠各音)
秃发烈:“停停停一下,不够吃,不够吃了!”(屠各音)
连骏:“将军莫要欺我,我来之前还是有调查情报的。”(屠各音)
秃发烈(跪地):“先生哇,昨天就断炊了,你要是不能出个主意帮我,我就要跑路了!”(屠各音)
连骏(搀扶秃发烈):“将军坦诚,我敬佩。其实我也做了功课才敢来镬泽,将军可知道河内马咸所部?”(屠各音)
秃发烈:“知道,那边可牛逼了,成都王的人啊!”(屠各音)
连骏:“我其实是家父私生子,将来家父死去终究要当几个兄长的奴才,与其这样,不如以毕生所学投奔枭雄,或可翻身。那河内马咸所部之参军,乃我同乡,与我互为知己,我愿意前往温县为将军游说马咸,但需要将军拿出诚意。”(屠各音)
秃发烈:“好!好啊!我这就拜你为军师,不,你就是二当家的!”(屠各音)
连骏:“呵呵,我今夜就启程,回来前,还望将军约束部众,不要溃散。”(屠各音)
秃发烈:“我尽力啊!”(屠各音)

二日后,连骏归来,随行有一官差,镬泽县城里到处躺着饿晕的人。
秃发普六:“快把饿晕的抬走,大王说了不能给官差看到!”(中鲜卑音)
秃发族人:“是!”(中鲜卑音)
秃发烈:“欢迎军师归来。”(屠各音)
连骏:“将军,我完成使命了,这位就是河内太守参军鲍忠,我说的那位同乡知己。”(屠各音)
鲍忠:“在下鲍忠,受马咸将军所托,前来斡旋。(屠各音)
秃发烈:“难得官差也会屠各话,你看我这也不会说雅言,甚是麻烦,多亏屠各话在太行山一带如此通行啊,里面坐,慢慢谈。”(屠各音)
三人进入县衙。
鲍忠:“实际上,马太守对于镬泽县令遇害一事比较关注。”(屠各音)
秃发烈:“这是个误会,县令是自杀的,本地人可以作证。”(屠各音)
连骏:“的确如此,县令因为守不住城而自杀殉国,并非秃发将军直接所为。”(屠各音)
鲍忠:“那行,大部分细节连骏在温县已经和我家将军谈妥了,如果将军答应这些条件,马太守就愿意招安将军。”(屠各音)
秃发烈看了看条款,一个字也看不懂,于是交给连骏,连骏秒懂,于是朗读了出来。
秃发烈:“嗯……我觉得可以接受,都是小问题,只要马太守给我名分,以及粮食,当然名分是主要的,粮食我们这里不太缺,但给还是要的,我们就配合马太守的工作,把河内北面稳住了,我是不会让一个流寇突破太行关南下的。”(屠各音)
鲍忠:“那再好不过了,我这就回去复命。”(屠各音)
连骏送鲍忠到辕门。
连骏:“鲍兄,弟无所求,只希望兄能够让粮食快发至镬泽,以免秃发将军约束不住蛮横的部下乱来。”
鲍忠:“我尽力而为吧。”

又过二日,镬泽县一片哀嚎,来自河内的粮车终于抵达。陷入严重饥饿的流民兵冲出辕门疯抢,引起混乱。
秃发烈:“快,把乱抢的人砍了,维持秩序!”(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杀!”(中鲜卑音)
一队全身披甲的秃发部族兵纵马冲到辕门下,把失控的流民兵打死,这才稳住形势。
秃发普六:“谁!他妈的再敢!乱抢!就死!”(屠各音)
众流民畏惧,后退。
秃发烈:“诸位,河内太守马咸已经任命我为镬泽县令,兼端氏县令,这几十车粮食,是他给咱的军饷和物资,都是弟兄们的,不用抢,我会按需分配,都排队!”(屠各音)
流民兵遂排成列等待发放,秃发普六带着族兵逐个配给。
秃发烈:“哎呀,总算是渡过难关。”(屠各音)
连骏:“将军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屠各音)
秃发烈:“这个还得容我三思。”(屠各音)

数日后,也即正月中旬,秃发黑猪小队返回了镬泽。
秃发黑猪:“大王,我在襄垣遇到了你那个西域兄弟石陌,他过得很凄惨,缺吃少穿。我把你让我问的都问清楚了,他这么说的……”(中鲜卑音)
秃发烈:“甚好,你把路线记住就行,有个联络总是好的,对了,这位连骏是我们的军师,能耐通天,行个礼!”(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汉人?”(中鲜卑音)
秃发烈:“看到外面的粮食没?都是军师变出来的,快!”(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军师好。”(中鲜卑音)
连骏:“哈,好吧,反正我也听不懂你们代北话,将军,你们这部族的人太化外了,是不是得考虑着学学雅言,不然以后怎么给马太守干活?”(屠各音)
秃发烈:“也是唉,学,得学啊!”(屠各音)

效果:秃发烈率部攻占镬泽、端氏,收黑猪为族将,拜高都连骏为军师,被河内太守马咸招安为镬泽、端氏县令。

【刘崖】
整个永宁元年的九月和十月,作为五部匈奴特使的刘崖奔走于白土城和大城之间,协调北部匈奴刘训兜和单氐部单遵之间的关系,这两部因为争夺稀缺的水源大打出手,已经势同水火,但刘崖却希望能化解仇怨,让两部为刘渊效力。
白土城,单氐部城寨
单遵:“小子,我信得过你,才让族人前后跟着你去了一趟河东,虽然也没捞到什么,但那不怨你,可这刘训兜的事,就不能凭你空口劝说,就让老子妥协,族里很多人都有亲族死在赫连部的手里,血仇不报,我这个单于也当不下去啊。”
刘崖:“岳丈信赖,那是我的荣幸,部族血仇,我也知道并非那么容易化解,只是希望岳父这边能给我点时间,多些耐性,我再去一趟大城,毕竟刘训兜与我伯父也是同族血亲,能避免纷争还是要争取的。”
单遵:“也罢,再给你一个月。”
单猛:“入冬后突尾川、窟野川的水就会结冻,在那之前族人要大规模汲水贮存,所以我们也只能等你到腊月前。”
刘崖:“明白。”

临行前,刘崖在白土的小屋里收拾信物。
单洛溪:“我爹信你,也信龙骧将军,但我部和刘训兜部的矛盾已积蓄数年,如若劝解不成,那就打,我们单氐也不是畏死之族,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寒了死去兄弟们的心,你可不能拉偏架。”
刘崖:“夫人,我定然不会偏袒匈奴本家。”
单洛溪:“当然和解也是好事,这趟我随你同往,如何?”
刘崖:“不可,你小姑娘家,还是单氐单于千金,万一给我那个本家叔叔扣押了……”
单洛溪:“我女扮男装啊,就假装是你的副将不就成了!”
刘崖:“这……”
单洛溪:“就这样了,我定了。”
刘崖:“罢了,你说了算,但一路上可得听我安排,不能贸然行动。”
单洛溪:“哼,知道了。”

数日后,刘崖等人快马抵达大城,城寨里十分混乱,刘崖受到刘训兜长子乌路狐接见。
乌路狐:“柏峻兄弟,又来替你老岳父说和了?”
刘崖:“是,也不全是。”
乌路狐:“你们这在洛阳生活过的,就是不一样,说话带话,咱北部人就不会这个。”
刘崖:“兄长见笑了,叔父何在,此次前来怎未见到?”
乌路狐:“窟野川入秋后涨水,大城储水枯竭,家父带兵前往汲水了。”
单洛溪:“你们怎么能单独去取水,白土城可遵守了承诺没去窟野川!”
乌路狐:“这位是谁啊,好大的脾气?”
刘崖:“哦哦哦,这是……那个,龙骧将军亲信,刚从离石过来的,叫刘洛。”
乌路狐:“刘洛啊,可以,不过单氐的事儿你这么上心作甚,不会和我这位老弟一样,与之姻亲了?”
单洛溪:“你!”
刘崖:“那啥,咱说正事,老兄你觉得我上次给叔父提的和解方案怎么样?”
乌路狐:“家父觉得可以,我也觉得可以,但没有操作性。”
刘崖:“怎说?”
乌路狐:“上郡各部和解,是仁义的大旗,我支持。西河羌胡团结一致,对抗索头、晋人,是生存的实利,我也支持,但当下来说,辄至冬初、春末,窟野川、突尾川的水就会不够用,单部与我赫连部共处二川之间,水怎么分?那就打,打完就会死人,死了人呢,就会结仇,生生不息,至今十余年了。”
刘崖:“可我的意思是,单与赫连共享二川,然后……”
乌路狐:“老弟的心意是好的,我也老爹都知道,但我刚才说了,冬初春末,水源一定不够,共享就得两边都死牲畜,怎么办?”
刘崖:“这,单与赫连结盟,可以北上夺取河套水源地,南下攻打洛川汉地啊。”
乌路狐:“好!老弟壮志雄心,你初来乍到可能不太熟悉情况,北面河套是三部鲜卑的牧场,他们是代北索头部的狗腿子,北上一定要得罪索头,你知道索头么?”
刘崖:“略知一二。”
乌路狐:“你知道我赫连部怎么来到这贫瘠干旱的大城的么?”
刘崖:“老兄赐教。”
乌路狐:“原本我部居住在新兴郡的肆卢川,那里水草丰美,但自从先代单于刘猛死后,我赫连部遭受晋人打压,部族离散衰败,索头部沙漠汗趁势南侵,大破我部,掠我牲畜女子,杀我丁壮,家父力挽狂澜,迁部族于西河贫瘠之地,筑大城,这才有了十年安宁。如今索头部为拓跋猗迤、拓跋猗卢分治,我赫连部败军之将,拿什么去和人家斗?”
刘崖:“兄长可还有折中办法?”
乌路狐:“没了,要我说,就两条路可走,要么龙骧将军和老单遵拿出诚意,我们举军北上河套,为我赫连部打下丰美草场,则世仇可解;要么我部和单部继续,看看谁才配做上郡的主人。”
单洛溪:“那就不死不休。”
乌路狐:“恩?”
刘崖:“不不不,这样,兄长你要冷静,等叔父回来,你给传达一下我的意思,还是和平为主,至于联合北上河套一事,我会联络龙骧将军,也会力劝岳父,这个同盟,一定要促成,但这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兄长能否让赫连部暂时和单部共享二川。”
乌路狐:“……”
刘崖:“事关匈奴、氐、羌胡诸部存续,念在呼韩邪单于在天之灵,以及呼延嚣右贤王主动让出牧场一事,请兄长帮我这一回。”
乌路狐:“也罢,我会劝一劝老爹的,但顶多共享两个月,到明年春融之前,必须拿出方略,不然,赫连部的兄弟们为了生存,会不顾我和我爹的情面的。”
刘崖:“这就足够了!多谢兄长!”

刘崖与单洛溪返回白土的路上,下起了雪,上郡那沟壑纵横的土丘高原银装素裹,千里宁静无声。
刘崖:“这才十月底,就突下如此大雪,今岁是要酷寒啊。”
单洛溪:“你觉得龙骧将军愿意出兵河套么?”
刘崖:“不知道,伯父在平阳有大事要做,我拿不准。”
单洛溪:“那如何交代?”
刘崖:“……我会想办法的。”
单洛溪:“别说折腾到最后还是要让我单部出全力,结果是为了给赫连部打草场。”
刘崖:“不会的,所有的协调都是为了各部共荣共存,化解世仇……洛溪,你看这冰封的世界,寂静、孤冷,壑川之下都是寸草不生的黄土,我们羌胡世代生活在此,为一点水源就要厮杀结仇,真是苦难深重啊。”
单洛溪:“自我记事起,生活便是如此,有什么苦不苦的,命而已。”
刘崖:“非也,我去过中原,随伯父在洛阳长大,见识过中州士族们华贵的衣裳,繁琐的礼仪,奢靡的三餐,取之不尽的书籍典章,精钢磨炼的兵器盔甲,以及一望无际的平原、水量充沛的河川、丰足的降水,简直如同天堂。”
单洛溪:“我倒也听大哥说过,他以前去长安贩卖兽皮,说关中富饶,但我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唉你说,中州士族那么好的生活,是不是因为他们特别厉害,特别能打,所以才占据那么好的土地?”
刘崖:“呵呵,中州士族们的先辈的确多有英雄,这才有了他们的基业,但如今的士族,依我在洛阳所见,多是酒囊饭袋、徒耗五谷之辈,不配享有那般富贵。”
单洛溪:“那龙骧将军为什么不带着我们羌胡人夺了那中原土地,过好生活呢?”
刘崖:“实力不足耳,具体说多了你也不明白,这也是我为什么致力于团结诸部,毕竟,有更好的生活在等着我们,何苦为了区区二川打的世代结仇呢?一切都会有的,洛阳,长安,都会被我们征服,我们不能再让下一代人在沟壑中苟延残喘了。”

白土城
单遵:“你说的这个方案,是不是太突兀了。”
刘崖:“这是赫连能接受的唯一条件。”
单遵:“我把话说开,我一再相信你,这次也不例外,出兵是可以的,但先决条件是龙骧将军愿意出兵,否则,单部不会为了世仇出力,就这样。”
刘崖:“单于如此大度,崖甚是感激,崖一定尽早让伯父做出承诺。”
单遵:“你还是有功的,毕竟两个月的停战,也能避免我们二部再次为了水源血流成河,我的好婿,老夫应该不会看走眼的。”

腊月底,刘崖与单猛抵达奢延城的东羌城寨,拜会了东羌酋帅之一的郝浑支力。
郝浑支力:“呵呵呵,五部帅、龙骧将军刘渊的特使,这可是贵客啊,怎么称呼?”
刘崖:“在下刘崖,龙骧将军之侄,专门拜谒郝将军。”
单猛:“这位还是我们单部公认了的河西第一勇士!”
郝浑支力:“哦?如此凶猛之人,更是让我敬佩啊,要不然与我部勇士比划比划?”
刘崖:“免了,此次晚辈前来并非为了讨教武艺,乃谋求羌胡诸部共存共荣之事。”
郝浑支力:“有趣,说来听听。”
刘崖(拿出地图比划):“如此这般……(略)”
郝浑支力:“哈哈哈,小伙子年纪不大,眼光很远嘛,我很欣赏你!”
刘崖:“承蒙将军抬举了。”
郝浑支力:“不过,你说的这些,不完全准确,譬如说,河间王的事。”
郝浑支力使了个眼色,左右从库房里抬出了一个巨大的镀金博山炉。
刘崖:“这是?”
郝浑支力:“河间王是我族最近几十年里见过的晋人宗室都督中,最慷慨大气的一位,他许诺了重金,邀我等南下助战,虽然洛川、渭城、弘农等战役我部确有伤亡,但战后呢,河间王派人送来几十车粮食,还有张方将军从洛阳掠来的宝贝,这个大博山炉据说是皇宫里的用具,但这只是赠品之一罢了。”
刘崖:“那看来,河间王的确比晚辈想象的,要更得人心。”
郝浑支力:“不必沮丧!河间王虽然一诺千金,出手阔绰,但毕竟是晋人,与我们羌胡还是有些差距的,论亲疏远近,那还是我们羌胡一家亲嘛。”
刘崖:“正是如此,说来将军的父、叔郝散、郝度元就出自河西匈奴,我们当年还是一家人呢。”
郝浑支力:“对啊,血浓于水啊……不过呢,这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郝家也阴差阳错当上了奢延的头儿,管理着同甘共苦过来的这么多东羌兄弟,有些事情,也不光要考虑族源,我还是得兼顾兄弟们的情绪和需求嘛。”
刘崖;“是这样。”
郝浑支力:“所以嘛,你和龙骧将军的好意我领了,咱们以后也要多多串门,合作,共荣共存更是分内之事,不过当下而言,你提的那几个事儿,咱帮不了,也不敢帮,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你说对吧。”
刘崖:“将军深明大义,又深谋远虑,晚辈不如。”
郝浑支力:“来,拿着这盒蜀锦,就当是我给龙骧将军的贺礼,莫嫌不够奢华,部族贫穷,礼轻情意重啊。”
刘崖:“多谢将军馈赠,东羌与匈奴友谊万古长存!”

永宁二年正月初,白土城,刘渊派遣使者送信过来,答复了刘崖的建议。
单洛溪:“你伯父怎么说?”
刘崖:“伯父说,因为晋朝内乱暂时结束,他撤回了西河国的左国城,忙于善后事,他人手不够,物资匮乏,不赞同我大举北上河套的计划,建议我见好就收,实在促成不了上郡诸部和解,就尽早返回左国城。”
单洛溪:“那岂不是,你的计划落空了?”
刘崖:“不,伯父还说,我若执意要做成这事,他只能提供一千精兵,再多不给,生死结果自负……”
单洛溪:“这……那你打算怎么和我爹说。”
刘崖:“我得好好想想。”

效果:举家暂住白土城,认识乌路狐、刘训兜、郝浑支力。

【姚利当】
[有虞氏之苗裔兮,舜少子之西戎,世牧罕洮兮,以赤亭为国]
姚利当哼着族中流传了不知多久的民谣,带着扈从走在前往赤亭城的路上。原本姚利当带着本部支族耕牧在赤亭县西北四十里处的渭水之滨,年初的时候听说赤亭诸姚之尊长柯回病重,于是姚利当收拾好本部人马,清点物资,带上慰问用的山参、羊肉前往赤亭拜谒。
说道柯回,他乃赤亭诸姚的顶梁柱,以诸姚为首的内附西羌都是在其父带领下定居在南安国的,而姚柯回更是凭借自己的判断力,挟全族军力为筹码,在五十年前魏蜀争夺陇西的拉锯战里,为赤亭诸姚谋取了无数利益,最终在蜀国复灭前夕,姚柯回作出判断,以全族力量支持魏国南征,受封镇西将军、西羌校尉,令赤亭诸姚体面地成为朝廷内藩,而不再担心随时会被放逐出塞。魏晋以来,柯回单于一直管理着诸姚,还把其他走投无路的羌胡纳入本族,晋武帝还专门把南安郡的治理工作委托给柯回单于,可见重视。时至今日,柯回单于已是八旬老者,说他是全族的希望毫不夸张。
想到这里,姚利当突然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大喝一声。
姚利当:“大丈夫当如是,或效力朝廷受爵封疆,或乱世兴兵偏霸一方!”
扈从:“族长你说什么?”
姚利当:“你听不懂,继续赶路。”

南安治所,赤亭县城
姚柯回:“咳咳咳……”
姚弋仲:“父亲,快服药,这是陇西韩太守差遣人送来的良药。”
姚利当:“西坡酋姚利当,拜见尊长单于。”
姚柯回:“唤他进来。”
姚利当:“单于身体抱恙,但上天眷顾,您一定可以很快康复,这是我部在鸟鼠山采掘上好野山参,单于收下。”
姚弋仲:“弋仲代父谢从兄厚礼。”
姚利当:“分内之事。”
姚柯回:“利当啊,你是诸姚支族里分出去最晚的,但你的才干却最好,老夫看在眼里,咳咳咳。”
姚利当:“单于夸赞,利当不知如何答复了。”
姚柯回:“老夫活得够久了,见过太多人,太多战事,太多苦难,太多中原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待老夫一死,晋室定然收回权柄,吾儿弋仲未必能被天子加封,届时族人不能离心离德,一定要如老夫活着时一样,精诚合作,如此,才能成为关陇诸豪族不可小觑的力量。”
姚利当:“利当肯定服从新单于调遣,大尊长单于不用担心。”
羌武士:“报,河间王特使带着礼品来见。”
姚柯回:“利当你们先回去吧,做好本族工作。”
姚利当:“是……”

姚利当停留在赤亭县城里,和其他前来探望老柯回的诸姚族长见见面,叙叙旧。
姚利当:“相信大尊长单于一定无恙。”
诸姚族长甲:“那是自然。”
诸姚族长乙:“利当,老爷子一直重视你,你说说看,这将来弋仲能继承将军号么?”
姚利当:“这我就说不好了。”
诸姚族长乙:“我看能,咱们诸姚在南安也是一股势力,朝廷怎么能不重视呢?”
诸姚族长甲:“我看不必关注这事,关陇大战才刚结束没几个月,这不,北面又说乞伏祐邻入寇祖厉了,天下不太平啊,与其抱着朝廷不放,不如我们早做打算,和陇西强豪族联合自保。”
诸姚族长丙:“打住了,具体怎么做等单于安排,你们瞎规划什么!”
诸姚族长甲:“你!?”
姚利当:“别,诸位冷静一下,咱们都是来慰问老爷子的,可不能吵闹起来。”
诸姚族长乙:“我听说巴蜀已经完全被流寇拿下了,寇首刘洵称帝建制,分封功勋。”
诸姚族长丙:“刘洵就是那个麦积氐酋吧?”
诸姚族长乙:“对,我要说的是,邓定那家伙被他任命为汉中太守了。”
诸姚族长甲:“就是当年在洮水牧羊的那个邓定?”
诸姚族长乙:“对,就他,他十几年前不是造反不成,跟着难民入蜀去了嘛,现在功成名就了!”
姚利当:“这一年过来,巴蜀北上的道路断绝,南面信息全无,老兄你是如何得知汉中事的?”
诸姚族长乙:“我去年底带人到武都贸易,从杨茂搜那打听的,我还听仇池杨家的人说,邓定招揽西羌人前往汉中投他,只要带人去南郑报道,就会被重用。”
诸姚族长甲:“真的假的?”
诸姚族长乙:“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诸姚族长丙:“净扯淡,邓定现在跟着反贼了,我们诸姚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内藩,失心疯了才会投他去!”
姚利当:“……”(这件事倒着实有趣)

数日后,姚利当从赤亭返回了西坡乡的本族寨子,看着封山的大雪,陷入沉思。
姚利当:(西坡支族有人九十户,羊畜一百余头,马畜十匹,正月里在渭水边畜牧,融雪后驱赶牲畜上山,发民耕作于渭畔,这些年来自给自足,不愁吃喝,但北面鲜卑入寇事令人担忧,平时也就罢了,有大尊长单于指挥我等,如今尊长病重,秦州刺史空位,郡国太守未必靠得住,倘若鲜卑人径直南下到南安腹地,如何应对?)
姚利当:(毫无头绪,令人烦恼,或许鲜卑未必南下就会被官军击溃,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布置冬牧和春耕事宜……对了,好像听某位族长说起过,金城太守游楷发了求贤令,不知道要不要抛下部族跑去金城看看?)

效果:西羌姚利当支族牧耕于赤亭西坡乡,认识姚柯回、姚弋仲。

【皇甫宜】
十月底,皇甫宜把自己对河西走廊治理的方略写好,一式两份,分别交给了凉州少府杨胤和姑臧县令张寔,然后安心在张轨赐予的临时住所等待派遣。
皇甫宜:(也不知道张府君对我的方略是否满意)
刷剌剌,似有人推开院门,大步走来阁间。
赵宓:“夫君,快别躺席上了,起来见……”
皇甫宜:“别吵,我再考虑大事呢!”
皇甫方回:“多大的事啊?”
皇甫宜滋溜一下从竹席滚落,赶快爬起来,伏地叩头。
皇甫宜:“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
皇甫方回:“我不是应该和你二叔在学宫授课?”
皇甫宜:“对……”
皇甫方回:“哼,你小子,仗着你爷爷的余德,无法无天了?”
皇甫宜:“这话怎么说起的?”
皇甫方回:“跪着!”
皇甫宜(伏地):“哎呀!爹别打我!”
皇甫方回:“老夫听说了少府说了,你写了个万言方略,自荐治理河西地,还要当酒泉太守?”
皇甫宜:“啊,是有这么回事。”
皇甫方回:“你爷爷的训诫忘了!?”
皇甫宜:“不敢忘!治学,问道,不以家世求富贵!”
皇甫方回:“好,那你怎么张口就问府君讨要太守,这穿出去说是玄晏先生的孙子,啊,问玄晏先生的学生要官当,你爷爷一辈子清白就全完了!”
赵宓:“父亲,夫君不是这个意思……”
皇甫方回:“好儿媳,这儿没你事,老夫今儿要抽死这混蛋。”
皇甫宜:“爹,冷静!”
张寔:“伯阳在否?”
赵宓:“在,寔公子快来救人啊。”
张寔:“嗯?怎么了?”
皇甫方回:“他马上就不在了!”
皇甫宜(跑到院子里):“安逊兄,救我!”
皇甫方回持棍追赶而出。
张寔:“哎哟!叔父冷静!”
皇甫方回:“犬子不才,向令尊讨官,真乃玄晏先生奇耻大辱,老夫今天要清理门户!”
张寔:“别别别,叔父你这一棍下去,我爹中意的酒泉太守可就毙命了,到时候我怎么给我爹交待,怎么给朝廷交待?”
皇甫宜:“张府君批准了?”
皇甫方回:“你!”
张寔:“对,我爹一宿没睡,看了伯阳你的万言方略,今早大喜,唤我和我二弟讨论,这才派遣我来通知你一声,收拾收拾行李,准备赴任。”
皇甫宜(跑路):“好,我先跑了,我爹交给安逊兄你应付!”
皇甫方回:“伯阳,不准跑!”
张寔:“叔父且慢,那个,晚侄有一经学上的疑惑请教。”
皇甫方回:“哎呀,嗨!”

武威姑臧学宫
皇甫宜:“事情就是这样,二叔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皇甫童灵:“哈哈哈,你爹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行吧,我帮帮你,这个酒泉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得给你从马隆凉州治军讲起来……”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
皇甫宜:“侄儿了然,那二叔觉得,那些最近迁到凉州的秦州流民,里面有没有可用之人,就我所知,咱们朝那也有些人被打成余党被迫逃亡凉州来了。”
皇甫童灵:“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你爹被你爷爷管教的厉害,不敢过问政事,这你还是要自己去义舍当伯乐咯。”
皇甫宜:“也好,那今天侄儿谢过二叔!”

武威东郊义舍
程泰:“在下安定程泰,曾与皇甫澹将军起义,为河间王所缉,流亡至此。余研读过兵法,也知道些军略。”
蒙疾:“安定蒙疾,原是刘沈侍中之属官,刘侍中被河间王诛,我等遁走,为凉州所容。某擅长文书简牍之事,过目不忘。”
皇甫宜:“好,两位都是大才,就你们了!”
程泰、蒙疾:“皇甫校尉指的是?”
皇甫宜:“我升官了,马上赴任酒泉太守,两位可屈尊随我一道,担任属官?”
程泰:“这……”
皇甫宜:“怎么了?”
蒙疾:“实不相瞒,我俩近日刚被少府杨胤辟为属官了。”
皇甫宜:“那不成,二位等着,我去要人。”

姑臧,凉州少府府邸
杨胤:“真是巧合的很啊。”
皇甫宜:“所以说,少府你帮帮我啦,我这去酒泉人生地不熟的,不容易啊。”
杨胤:“我就如实说了,其实府君很重视伯阳你赴任酒泉一事,既然要人,我肯定给的。”
皇甫宜:“谢过少府,嘿嘿,那个我方略里要求的物资……”
杨胤:“我就知道,你贪的很啊!那些物资有点困难,库房里只能给你二十车种子,但粮食和农具没有多余的,你只能到了酒泉相机行事。”
皇甫宜:“这也不错了,晚辈对少府感激不尽!”

永宁元年正月,张轨所遣使者从邺城归来,请来了中书省的任命函,张轨在刺史府正式宣旨,任命皇甫宜为酒泉太守,兼河西典农校尉。
皇甫宜:“叩谢君恩!谢府君举荐!”
张轨:“伯阳,都准备好了么?”
皇甫宜:“一切都准备妥当。”
张轨:“哼哼,去了酒泉好好做事,别忘了方略所言,就当是你和老夫的约定。”
皇甫宜:“晚侄一定说到做到!”

数日后,武威姑臧城北门。
皇甫宜:“其实我觉得,酒泉偏远,你跟着我去肯定要受苦。”
赵宓:“既是夫妇,自然生死相随,哪有夫君赴任,妻子留守的道理。”
皇甫宜:“有汝相伴,乃我皇甫宜的福分。”
赵宓:“休要再说这羞人的话,对了,我按你的吩咐写了信给家兄,他回信说不能来凉州助你,但会帮你在天水物色良才,如有机会便举荐人过来。”
皇甫宜:“这可真是太好了。”
皇甫童灵:“伯阳!”
皇甫宜抬头一看,父亲和二叔快步赶来。
皇甫宜(哆嗦):“爹,别打我!”
皇甫方回(怒目):“老夫就那么残暴么?”
皇甫童灵:“伯阳不要误会,你爹和我是来送行的。”
皇甫宜:“哦……那个,爹,我要赴任河西了,你和二叔保重。”
皇甫方回:“混小子,老夫不追究那事了,但你既然受恩公所托,就要把事情办妥帖,不能让人说玄晏先生的后人是无能之辈。”
皇甫宜:“明白。”
皇甫方回:“你爹我一辈子没有出仕,无所赠予,只有这本书可以当做信物,你拿着吧。”
皇甫宜从其父手中接过黑裹布,打开一看,竟是祖父所著《玄晏春秋》真迹。
皇甫童灵:“你爷爷所作此书,乃天下经学至宝,一直由你爹悉心保管,你可要收好,也别忘了多读,多学。”
皇甫宜(拜):“爹,儿子一定不负玄晏先生名号,为关西士人表率!”
皇甫方回(转过头):“行了,你们赶紧启程吧。”
皇甫童灵:“两位俊杰,我家侄子此去酒泉,还要仰仗二位协助,请多多留心。”
程泰、蒙疾:“皇甫先生委托,我等自然上心。”
皇甫宜:“出发!”

十二日后,酒泉治所福禄城南郊
程泰:“终于到酒泉了。”
蒙疾:“一路过来,官道两边都是积雪,今岁酷寒啊。”
皇甫宜:“二位快看南面,那绵延起伏的祁连群山,就是当初周穆王以造父驾车西巡时见到的昆仑山,传说中的西王母便居于此山之巅。”
程泰:“皇甫太守如此博学?”
皇甫宜:“这是爷爷写的书上记载的,我也刚知道。”

福禄县城,酒泉太守府官邸
蒙疾(摸了摸桌子):“这府衙积灰如此之厚,院落里满是杂草,真令人震惊。”
皇甫宜:“我听说前任太守和县令都死于去年秋天的鲜卑入侵,恰好当时中原动乱,朝廷没顾上任命后继,直到府君举荐我赴任。”
程泰(拔草):“本地士人也不说帮着打理一下。”
赵宓:“我先带着仆人去把住所收拾一下,这边你们忙。”
皇甫宜:“有劳夫人了。”
程泰(盘腿而坐):“说起来,酒泉乃河西长城沿线重镇,境内有烽燧、边墙、障亭四百里,也不知道是否荒废。”
皇甫宜:“就去年鲜卑入侵河西那势头,也知道长城边防是什么情况了。马隆将军当年镇酒泉时沿祁连山开辟屯田,置屯兵八千,府君说屯兵虽已离散,但屯田还在。我这次兼个典农校尉,其实主要是本着屯田来的。”
程泰:“屯田要清点重建,长城也不能不管。”
蒙疾:“一个个来,这酒泉有五大豪族,互相联姻,和远近游牧的卢水胡又关系密切,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得先和五家搞好关系。”
皇甫宜:“那是自然,我搞军屯肯定绕不开五家,对了,赵娥和庞淯都归葬于酒泉本地?”
程泰:“应当如此。”
皇甫宜:“找个时间得带上本地豪族去祭拜一下这两位之墓。”
蒙疾:“事要一个个做,饭要一口口吃,我们不如先从整理郡县户籍,勘察辖区地理开始?”
皇甫宜:“开工!”

效果:皇甫宜被任命为酒泉太守,拜程泰为酒泉都尉,拜蒙疾为福禄县令,皇甫宜夫妇定居福禄,获得书籍宝具[玄晏春秋真迹(2/3)]。

【刘洵】
汉泰封元年九月底,帝率军自巴东凯旋,至成都而举国欢腾,丞相峦陀早已布置好庆功宴,百姓亦夹道欢迎。东征立功的蜀国公镇东将军赵义、巴国公平东将军郑霅等留守巴东、巴郡,未随军而归。
阎式:“臣听蜀中方士云,陛下东征,乃历代汉地庇佑,可大成,此次我军历时数月东征,收巴东全郡而降服李兴,破荆州水师乃至威震四方,大汉兴矣!”
杨褒:“天命所归!”
沿街诸将:“万岁!万岁!”
刘洵:“成都尹说得好,但这全都仰仗诸将用命,非朕一家之功。”
峦陀:“将士东征而疲惫,陛下当先行入宫休整,赏赐有功之人,安抚军心。”
刘洵:“丞相所言极是。”

数日后,成都,汉 尚书省
峦陀:“陛下刚安顿下来,就急着召见我等,所为何事?”
刘洵:“东征这些日子,留守事宜都交给了丞相、成都尹、少府等百官众卿,如今朕回来了,过来犒劳慰问一番。”
彭定康:“把礼品抬上来!”
甲士从台阁下抬上来十几个大箱子。
阎式:“秦国公,这些事?”
窦洪:“都是些东征的战利品,也有沿途百姓的捐赠,皇帝一分没拿,今天全都赠与诸公。”
百官(跪拜):“谢皇帝隆恩。”
彭定康:“我姐夫慷慨,给咱们沙场卖命的也就给了这么多,你们这帮家伙命好!快谢恩!”
刘洵:“定康,莫要乱讲!”
阎式:“厄……这个,陛下厚爱,吾等不敢受。”
刘洵:“成都尹不要谦逊,你们不收,朕也就不走。”
峦陀:“也罢,这都是陛下抬爱,臣谢恩。”
阎式、杨褒等众人:“谢恩!”
刘洵:“问个事,蜀中粮草情况如何?”
阎式:“府库的情况是这样的(拿出档案比划),至于长生教国,还需丞相解释。”
峦陀:“教国自收自支,也无积蓄,先前盈余都支援了东征,正如成都尹所言,府库的也大都以船运送到巴东前线,糜耗巨大。”
刘洵:“可还能支撑一次征伐?”
峦陀:“不能。”
刘洵:“……”
彭定康:“老仙,我姐夫要打汶山,这没有粮草怎么行!”
峦陀:“非我不力,实在是天时地利不允许,去年蜀中打了个稀巴烂,多亏蜀国公等人深明大义及时反正,才保全了蜀郡所辖大片沃土,这就给东征提供了物资保障,但东征之后,府库已无粮草,百姓贫饥面如菜色,亦不敢再行征募。”
彭定康:“混账!那汶山的陈图怎么办?姐夫,你给我骑兵三千,我去把陈图的头提回来见你,让你见见谁才是忠臣!”
阎式:(丞相是真的敢说,到底还是皇帝旧人,这些话吾等还是不要乱讲,引火烧身了)
杨褒:(麦积元勋凭功跋扈,这是蜀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彭将军因为一点小事就敢当街砍人,我反正不敢违逆他)
刘洵:“够了!定康你去皇后那里问好,这边你先别掺和了。”(氐音)
彭定康:“这!?”(氐音)
刘洵:“走!”(氐音)
彭定康闷闷而走。
窦洪:“也罢,物资紧张的话就按照原定计划走,先抓恢复生产,彭定康是太鲁莽了,我回头给他说道说道。”
刘洵:“那臭小子就委托大哥你了。”
峦陀:“反正是没粮食了,我建议休养生息,先让蜀民过一个安定的冬天,来年春耕之后再谋汶山,再者,陈图也无力侵扰蜀郡,少府知道内情。”
杨褒:“哦,那个上个月有报,依附陈图的汶山氐作乱,与图互相攻杀,汶山各县、乡信息断绝,且最近以来陆陆续续有流民涌入都安,为我军截获。”
刘洵:“流民怎么处理的,编入民户了?”
杨褒:“这个,丞相说吧。”
峦陀:“我差遣属官严博带兵设岗截流,然后把可用之人全部转移到绵竹以北的教国,以教化为长生屯民。”
刘洵:“……”
峦陀:“……”
窦洪:“都是给大汉种田出力的,只要尽可能把人力留为己用,别让给敌国就好。”
杨褒:“陛下,还有一事,仇池公遣使奉上土产,并提议其子杨难敌、杨坚头分别为武都太守和阴平太守。”
刘洵:“全部批准,从府库里找点像样的东西回赠,以后仇池公的要求全部照准就行。对了,有没有庸国公邓定的奏报?”
杨褒:“庸国公只在上个月遣使称他劫掠上庸一带收获颇丰,还击斩了晋镇南将军王均麾下一将军,但因路远而未奉来人头,不知真假,所以丞相没敢给对应的赏赐。”
峦陀:“是有这么一回事。”
刘洵:“赏,还是赏的,邓定不会哄朕的,他是汉中的方面大将,他的要求也一律照准,真伪的事,朕回头问问刘淝,如果信息通畅的话。”
峦陀:“我前几天派遣李匡带着晋寿兵去了汉中帮衬庸国公。”
刘洵:“李悠的旧部?你派他们去汉中作甚,监视邓定?”
峦陀:“不是,是充实边防。”
刘洵:“行吧,丞相乃朕心腹,军务机要可以先斩后奏,诸位记住这点。”
众人;“是。”
刘洵:“朕累了,诸位忙公务,朕去御苑走走。”

成都,汉宫御苑
刘洵:“今天能请来你,很不容易,这是朕的荣幸。”
任睿:“陛下已升为皇帝,还如此谦逊,难得。”
刘洵:“你不用太客套,随意点,朕知道在你们蜀人豪俊眼里,朕依然是贼。”
任睿:“岂敢,丞相与郫县公轮番为臣做思想工作,臣如今顿悟,已辨识是非,决定改头换面,为蜀中百姓做点实事。”
刘洵:“罗刺史的事情,你放下了?”
任睿:“罗府君乃在下恩主,有提携再造之情义,臣虽然决定投身大汉,却自然不会遗弃旧君,否则枉为人。”
刘洵:“哎呀,你要是到处这么讲,大汉的栋梁蜀国公就没法做人了。”
任睿:“人各有志,臣只是迂腐固守古人之道,蜀国公识时务,有当世豪杰之风。”
刘洵:“拐着弯骂人,高明。”
任睿:“……”
刘洵:“朕要拜你为尚书令,把台阁的事情管起来,成不成。”
任睿:“臣才干不足以治国,还是给丞相和郫县公他们帮忙就好。”
刘洵:“不行,朕决定了的事情就不改了。”
任睿:“那臣只有试着干罢了。”
刘洵:“好,你明天就开工,这蜀郡的事情庞杂啊,户口、度支、水利、工商,哪个都不是我们这帮泥腿子能单独处理来的。”
任睿:“丞相和郫县公、雒县公都有管萧之才,陛下定是在说笑。”
刘洵:“朕不是否认峦陀、阎式、杨褒他们三个的能力,而是他们不熟悉蜀中,不知道怎么管理蜀民,丞相搞政教合一很好,但治蜀还差点味道,差的就是你们掌握的民心、人脉,至于阎、杨二人,有经纬之能,却不见得在治蜀时比得过你们本地人。”
任睿:“陛下过誉了。”
刘洵:“老赵头怎么说,还是不肯出仕么?”
任睿:“赵老先生年事已高,不是不肯,是不能出仕。”
刘洵:“随他吧,他儿子当着蜀国公,朕的巴郡太守,守着朕的半个江山,他要是还不肯朕也不会强求,光禄大夫的职朕给他留着,希望他能多说朕的好话,毕竟贼嘛,突然变成皇帝,总要让人适应。”
任睿:“陛下真是幽默……”
瞿刚:“三弟唤我?”(氐音)
刘洵:“哦,老二来了啊。”(氐音)
任睿:“臣先行告退。”
刘洵:“嗯,记得朕说过的话,驷马难追。”
瞿刚:“三弟,都安的军械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动。”
刘洵:“挺好的,国家现在没钱没粮食,组织不了大军征伐,但我觉得汶山乱了,是个机会,而且作乱的是汶山氐,好说歹说也是同族远亲,我想让你带着小部队精锐打进去看看。”
瞿刚:“可这给拨的人太少了吧,才一千人!”
刘洵:“我相信你的武力,再说了,你主要是试探,试着看能不能让作乱的氐人加入我军,这叫四两拨千斤。”
瞿刚:“行,几时出兵?”
刘洵:“十月份就动手吧,再晚我怕大雪封山,不好走了。”
瞿刚:“好!三弟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十数日后,成都,汉后宫
彭鸢:“我听定康说,你现在不待见他了?”
刘洵:“这什么混账话,那臭小子现在又开始闹脾气了。”
彭鸢:“怎么讲?”
刘洵:“他仗着自己在巴郡阵斩洞蛮酋帅沙达康的功绩,一天到晚飞扬跋扈,前几天在成都大街上砍死人,阎式作为成都尹都不敢治他,我能怎么办?上个月尚书台议政,我赠礼安抚群臣,他站那嘀嘀咕咕半天,讥讽人家文官没用,我给轰出去,让他找你思过。”
彭鸢:“难怪他一过来就说你不是。”
刘洵:“可求求他别在闯祸了。”
彭鸢:“我是当姐姐的,回头一定教训他知道深浅。”
刘洵:“那就有劳皇后了,对了,御医说你怀上了,现在如何?”
彭鸢:“这才六个月,至少要等到明年正月里才能辨别男女,分娩还得等到二月份。”
刘洵:“那皇后你可得好好调养了,这搞不好就是咱大汉的太子,至少也是个长公主!”
彭鸢:“说起这个,你一天到晚光知道打仗治国,你是不知道后宫现在多不方便。”
刘洵:“这可是汉昭烈帝营建的宫殿,咱都没用完全部房间,哪还不合适么?”
彭鸢:“不是指宫殿小,我是说,你看这到处巡逻的都是甲士,伺候人的侍女寥寥几人,支棱不过来这么大的宫殿,而且,膳食、浣衣、诊疗都是军队派人兼着,这出出进进和后宫女眷往来,总是不妥。”
刘洵:“皇后的意思是?”
彭鸢:“自古皇帝后宫,哪会没有宫女和宦官伺候着的,咱大汉这也太不正规了。”
刘洵:“哦哦哦……也是,可这选宦官和宫女,就要大动干戈,朕现在不想折腾啊,想着怎么休养生息。”
彭鸢:“我听说都安那截有大量来自汶山的流民,从里面选伶俐的送入后宫作为宦官或者宫女,给口饭干活,还会有人不愿意么?再说了,实在不行就从长生教国那要小娃娃,峦陀老仙那人才济济,民间都传他大搞密修仪式,选伶俐漂亮的教民女娃合璧参悟,这分你几个宫女怎么可以吧。”
刘洵:“胡说八道,峦陀正经人,怎么可能搞这些玩意,你都听谁说的!”
彭鸢:“这蜀郡街上到处传的啊,‘峦陀老仙,法力无边,遴选天女,合璧成仙’,宫里面的甲士也都知道。”
刘洵:“行了,这件事我会吩咐人办了,你作为皇后,后宫之主,到时候要把事管起来,毕竟我还是顾不上这头的。”
彭鸢:“行行行,就知道你听不得别人说峦陀的坏事。”

十一月初,瞿刚率军自汶山败退而归。成都,禁军苑垒。
刘洵:“这什么情况,怎么折损了几百个兄弟!”
瞿刚:“三弟,这不是我的问题啊。”
窦洪:“叫皇帝,什么三弟!”
瞿刚:“皇帝陛下,这我十月初从都安出征,一路往汶山打,这按照你吩咐的说招揽汶山氐,结果有人要归附,我就信了,结果他给我把路引到了埋伏圈,陈图老贼带人把我军一顿打,这我活着回来就已经是突围给力了啊,你也没说汶山氐作乱有诈,我自然缺乏防备啊!”
刘洵:“你!老二啊老二,你打仗怎么这么呆板!我!”
彭定康:“嘿嘿嘿……”
瞿刚:“卢水胡,你笑你娘呢!”
彭定康:“傻大个,你自己打仗无能,不让笑?”
瞿刚抽刀,彭定康也立刻抽刀,两人对峙。
窦洪:“老二,彭定康,你们要造反!?”
两人于是稍缓局势。
刘洵(捂着脸):“这件事够丢人的了,你俩作为我大汉开国勋臣,国公,四方将军,栋梁,就这么儿戏,是要丢人丢到西域?”
瞿刚:“那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刘洵:“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冒失了,没有和大伙商量,觉得十拿九稳,老二你背锅了,行吧?”
瞿刚;“……”
刘洵:“我看陈图那个贼人难缠的很,什么汶山内乱,氐人内应,都他妈放屁,纯粹是毒计,苦肉计!听说过黄盖没有,就那一套!”
瞿刚:“不知道……”
窦洪:“老二你也别知道了,老实认错。”
瞿刚:“……”
彭定康:“话说这汶山氐作乱的消息是谁传开的啊。”
窦洪:“我记得最初是丞相和少府提到的。”
瞿刚:“那是不是丞相做了内鬼?”
刘洵(扔杯子):“内你妈的头!”
瞿刚:“皇帝你今天也太狂暴了,这些年过来没见过你这样。”
窦洪:“公明,你缓一缓。”
刘洵(出了口长气,抹脸):“老大、老二你们说的是,我刚才,有些冲,不知道怎回事,我以前不会这样的…”
瞿刚:“其实也是太鲁莽了……”
刘洵:“好在损失不大,我回头去给尚书台的几位解释,你去都安收敛溃兵,营造工事,免得有贼人突袭出来寇略五川的灌溉区。”
瞿刚:“了然。”
彭定康:“姐夫,那我呢?”
刘洵:“我现在正在重新编制禁军,你姐姐要搞一批宦官和宫女,后宫规模肯定得扩大,但我肯定不会选秀女,那太扯淡,你把禁军的事情抓牢,一个是整训不能落下,另一个是可靠度,中下军官必须是卢水胡和麦积兄弟。”
彭定康:“得令。”
刘洵:“建国之初,方兴未艾,我还有些不够得心应手,现在就和兄弟们吵架,这样不行,老大你得多帮我。”
窦洪:“我们兄弟三人麦积结义,到今天自是互相扶持,老三你信得过我,我定然倾力相为,这大汉是老兄弟们的江山,谁不卖力那就是没良心。”
刘洵:“惟愿如此。”

泰封二年,正月初,汉帝在成都郊外昭烈帝庙举办祭仪,北风猎猎,今冬的成都很冷,汉帝与群臣穿着厚重的衣裳,庙内烟火缭绕。
刘洵:“……以上列祖列宗皇帝,臣洵,祭祀奉天!”
皇帝祭罢,群臣贺岁,奏报国事。
阎式:“腊月里雨雪交替,蜀中各郡县冬藏充沛,正月初耕即将开始,如若照此,今岁可以丰收。”
杨褒:“梁州、益州南部、汉中诸地太守奏,所辖耕作、畜牧有序,军备严整。其中,庸国公称汉中纳荆庸佃农万余,新辟田亩,一切向好。迁阳的申国公李骧、僰道的唐国公李雄称上月南中兵北寇,已被挫败。蜀国公称亲军征讨入寇之洞蛮,旬月破敌,斩千级,降服酋帅八人,已安涪陵诸蛮,且巴东已于建平开边设榷,互通二州有无。”
峦陀:“史官云,四野星象预示大吉大利,大汉万年!”
众臣:“万年!”
刘洵:“善!申国公、唐国公退敌有功,蜀国公宁边抚蛮得当,都要加赏。哎呀,新年新气象,都很好,现在朕的心头之患,无非汶山陈图、南中李毅二人。”
窦洪:“我大汉迟早会荡平此二顽贼。”
刘洵:“丞相,整顿税务和政改的事情推动了怎么样了。”
峦陀:“稳步推进,成效显著,只不过依然缺人手。”
刘洵:“那让尚书令多帮你,他在蜀中人脉通达,肯定有法子。”
任睿:“臣尽力而为。”
刘洵:“让蜀中士人和老兄弟们联姻的事情怎么样了?”
阎式:“略有进展。”
刘洵:“什么叫,略有进展?”
阎式:“呃……不少蜀地豪族都推辞了联姻的请求,有说家中无待嫁之女的,有说想离世隐居不与人间的,但蜀郡本地也有很多士人与汉将联姻了。”
刘洵:“行吧,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慢慢来。天师道的事情,有没有新的情况?”
阎式:“有,蜀中天师道之教首是居住在青城山的范长生仙师,他麾下有直属教民五千户,益州各郡百姓、豪族多有信奉其讲义者,可见其影响力深远。”
刘洵:“这听着要比我家丞相厉害。”
峦陀:“那是,天师道自先师张陵以来扎根巴蜀一百余年,信奉者甚广,长生教新兴,信众规模自然比不过天师道。”
刘洵:“范仙人愿不愿意出仕?”
阎式:“臣派人拜谒过青城山,但范仙人不在,其信徒说他们只求隐居,不愿出山。”
杨褒:(蜀中人尽皆知峦陀老仙力推长生教,建地上天国,又有皇帝撑腰,长生道与天师道同位竞争,范长生怎么可能贸然投附)
任睿:“臣本蜀人,也曾在范仙人那问过道,略知一二。”
刘洵:“任令君请讲。”
任睿:“范仙人擅养生,历三朝,而今八十六岁,为蜀人尊仰,其麾下教民众多,又在青城山经营多年,积蓄甚多,如果陛下有意延揽,还是要效仿昭烈帝故事,三顾耳。”
瞿刚:“一个山野村夫用得着让皇帝三顾?我带兵去把他捉出来!”
刘洵:“瞿刚,住口!”
峦陀:“听说比起蜀人,賨叟才是百年前的第一批天师道皈依者,诸李将军们都是天师道信徒。”
刘洵:“这就很值得重视了,朕会仔细斟酌考虑对策,祭仪到此为止,大家都忙自己的去吧,今年一定要确保春耕顺利,给国库攒下足够的粮食。”
众人:“大汉万年!”

效果:汉帝刘洵凯旋而归成都,出兵小规模讨伐汶山失败,任睿关系+20.

【峦陀】
汉泰封元年八月,汉帝率军东征期间,丞相峦陀留守成都。
使者:“报!郫县有民作乱,称荆州军袭破汉军,攻入巴郡。”
峦陀:“凉国公,劳烦你走一趟郫县。”
瞿刚:“怎么说。”
峦陀:“作乱者,杀无赦,造谣者,夷三族。”
瞿刚:“了然。”
阎式:“丞相,手法是否过于酷烈。”
峦陀:“乱世用重典,陛下东征,后方人心思乱,若不施以颜色,不等李毅北上,蜀中便自行瓦解。”
阎式:(丞相用政,有商、韩非之风,不知是幸事否)
杨褒:“丞相,督查省的花名册我做好了,你过目。”
峦陀(目光快速扫过名册):“少府政务功底扎实,这么几天就把人员拟好,我不如。”
杨褒:“过誉,这些人丞相觉得行不行。”
峦陀:“主要看看有没有敌对分子混进去,除此之外没什么好审的,眼下我们缺人,缺的厉害,不论是粗培育起来的长生教居士,还是主动投附的蜀中豪杰,都应该广纳为己所用。”
侍从:“三更了。”
阎式:“这么快?”
峦陀:“郫县公,雒县公,二位从早上就在这里帮忙处理文书,不如先回家休憩一下。”
阎式:“丞相你不走?”
峦陀:“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稍后走。”
阎式、杨褒:“丞相辛劳,我等告辞。”

成都,黎明前,尚书台。
道法:“仙尊,您这又通宵了。”
峦陀:“无妨,你看看这几份简牍,我写的有没有纰漏,都是涉及民户统计的,你擅长。”
道法:“梓潼,蜀,新都,三郡国民政整顿,这可是大部头,容我仔细看。”
峦陀:“忙啊忙啊,人手就是不够,严博还没到?”
侍从:“严尚书已到成都,但还没出门。”
峦陀:“唉,我迟早得猝死在这里。”

数日后,丞相府。
严博:“丞相,梓潼国的教辖区已经把复耕任务布置下去了,水产养殖也搞了一些,教社里的居士都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才完成任务。”
峦陀:“大家都辛苦了,不过蜀郡和益州新附郡县怎么样?”
严博:“落实的一般,我们教里的居士忙不过来,这边的事情都是让成都尹的人在搞,但听说搞得很不好,我一路过来留了心眼,发现都江堰以下的五川灌溉区大半荒废。”
峦陀(扔出竹简):“糟践天府!我要去一趟成都尹衙门,你跟着我。”

成都尹衙门。
峦陀:“宗正在否!”
阎式:“丞相亲自造访,所为何事?”
峦陀(指着简牍):“你看看,这蜀郡的复耕大半没有搞,什么情况?”
阎式(摇头):“我的才干比不上丞相啊。”
峦陀:“郫县公这是甚么意思?”
阎式:“请坐下慢慢谈,这蜀郡的情况不同于梓潼国,有五万籍户,从账面看那是相当充裕的劳动力,但经过一年动荡,加上罗尚布局迁走,实际上剩下多少无从考证。”
峦陀:“那就是劳力不足了?”
阎式:“不是不是,我还没说完,咱们承蒙蜀国公弃暗投明,保全五川灌溉区和成都两城完好无损,但蜀郡豪族可分毫未被削弱。”
峦陀:“豪族不配合你工作?”
阎式:“是这么个意思,而且因为我们建国未几,人心不附,许多籍民弃明投暗,主动依附豪强,豪强挟民自重,有的人甚至公然修筑坞堡,但却明面上继续纳粮效忠,这也无从下手。”
峦陀:“那郫县公怎么看?”
阎式:“我和雒县公商量过,他觉得这帮人没打算造反,也就是观望。”
峦陀:“观望东征的结果。”
阎式:“正是如此,倘若皇帝出个差错,荆州军破口而入……”
峦陀:“打住,我明白了,劳烦郫县公把群豪的情报共享一下,我打算这么搞……”

十多天后。
阎式:“哈哈哈,丞相厉害啊。”
杨褒:“丞相那天在龙泉山,一顿谶纬占星,而先前却教长生居士们到处唱曲颂扬皇帝东征连战连捷的消息,那群豪杰果然慌了,这两天排着队来登记。”
峦陀:“巫术把戏,不足挂齿。主要还是凉国公雷霆手段,镇压了造谣分子。”
杨褒:“不过登记归登记,豪族们还是不怎么支持我们拟定的土地政策。”
阎式:“哎呀,别太苛刻,至少他们归还了一部分在籍民,还承诺帮着复耕,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啊,次要目标还是放缓的好。”
杨褒:“也是。”
峦陀:“这些天给我累坏了,我要歇一歇,听说皇帝东征取胜,即将启程返回,凯旋庆典还请两位操持。”

九月底,汉帝凯旋而归,欢迎仪式顺利举行,随后,便发生了勋臣砍人事件。
严博:“丞相,砍人了。”
峦陀(放下简牍):“什么玩意?”
严博:“宁国公当即砍人,成都尹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他让我来向您求援。”
峦陀:“他妈的,快,快走!”
成都北街繁华路段,百姓围观者众。
彭定康(用剑指着尸体):“看到没,老子中意这个小娘子,这男的还指手画脚,这就是下场。”(氐音)
小姑娘(抱着被砍死的兄长):“救命,救命啊!氐贼杀人啊!”
周围人:“哎哟,瞅瞅这小姑娘口无遮拦的,保不住了。”
彭定康:“你刚才说了什么,贼是吧,我听得懂那几句骂人的蜀语。”(氐音)
阎式(一路小跑):“慢!宁国公慢着!”(氐音)
彭定康:“嗯?这不是成都尹么?”(氐音)
阎式(喘大气):“宁国公冷静一下,可不敢杀人啊。”(氐音)
彭定康:“人已经死了,这人污蔑老子,说老子调戏他妹妹!老子在枳县阵斩洞蛮之王就是一回合的事,他们居然在这里给老子逼逼。”(氐音)
阎式:“人死了!?哎呀,这就……哎呀!”(氐音)
小姑娘:“贼!贼!你们是杀人的贼!”
阎式:“快把这姑娘架到成都尹衙门去,我等会儿善后安抚,快!”
彭定康(提着剑过来):“别走,这女娃很过分,老子要砍了她。”(氐音)
阎式:“麻利点!”
侍从要抬走人,彭定康不让,就开始僵持。
峦陀:“混账,你他妈怎么就当街砍人,这不是给你姐夫添乱!?”(氐音)
阎式(作揖):“丞相来得及时,这里先交给你了……你们几个,快把围观的轰走,太丢人了。”
峦陀(拉住彭定康):“宁国公,你这儿的举动代表国家,先跟我去宫里一趟。”(氐音)
彭定康:“哼……既然是老仙说的,我就听了。”(氐音)

汉宫外
峦陀:“累死人了,反正宁国公我已经给皇帝送过去了,这就是他家务事,咱们别过问了。”
阎式:“是啊,你说让我管蜀郡行政法度,出这种事,我怎么责罚,只能给那个姑娘家多给些粮食,绢帛,堵住嘴巴了。”
峦陀:“辛苦日子还在后头呢,皇帝和开国公们个个人中龙虎,打天下的本事没的说,这当了爷之后,怕是难伺候。”
阎式:“我和雒县公半路出家,这种事情还要多靠丞相调节。”
峦陀:“调节个卵,这帮人要是喝了酒乱来,说不定连我也砍……得了,皇帝回来亲自过问政务,我也可以稍微休个假,汶山群氐作乱那件事,你和雒县公抓一下,派人去劝降招抚。”
阎式:“好。”

十天后,梓潼国都梓潼县,长生教总坛
峦陀(泡温泉):“这忙了一整年了,临到最后果然应该回封国享受一下。不过复耕之后,民兵操练的事情不能耽误,让强森把责任担起来。”
道法:“明白,对了,仙尊,您先前说的遴选天女一事,做不做?”
峦陀:“做啊,你看我呕心沥血辅佐皇帝至今,也还是个老光棍,这可不利于修炼仙术。”
道法:“了然。”
峦陀:“唉对了,你们可不要乱搞,我听说汶山那边一直有流民涌入蜀中,大都被凉国公的部队截在都安,你们带着些粟和绢过去,挑着看看有没有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的,给吃饱喝足,护送过来,我到时候也好舍身为教。”
道法:“遵从仙尊教诲,绝不敢滋扰百姓。”

腊月里,长生教总坛闭关,据说仙尊密修中。塔楼玄关处烟雾缭绕,四下山炉焚香,似仙境降临。
道法:“仙尊几时出关?”
童仆:“仙尊是晚斋之后和天女进去修炼的,说要三个时辰,这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出关。”
道法:“那等等吧……”
半个时辰后,玄关门开,雾气消散,峦陀穿着青衫,在两位身穿蜀绣、容俊身美的天女搀扶下缓步走出,看起来十分虚弱。
峦陀(微弱):“咳……道法,你大半夜在这里守着,什么事?”
道法:“急事,成都那边的。”
峦陀(惊):“快讲。”
道法(顾左右):“……”
峦陀:“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记得温习今日修炼的功课,莫要坏了真气。”
两天女:“诺。”
道法过来搀扶住峦陀。
峦陀:“修炼太费体力,我这治了国还要修仙,好难啊。说吧,成都的什么事。”
道法:“皇帝密遣凉国公突袭汶山,中陈图计,大败而归,皇帝怒斥了凉国公,还摔了杯子。”
峦陀:“正常操作。”
道法:“据说凉国公怀疑丞相您故意放假情报误他,是内鬼。”
峦陀:“放屁,皇帝肯定不会信。”
道法:“皇帝的确没信。”
峦陀:“这件事没什么要紧的,我和皇帝亲如兄弟,没人可以离间,以后你要分辨轻重缓急,不是很要紧的事情就别拿来打断我修仙。”
道法:“是。”
峦陀:“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这个天师道在蜀中影响力很大,总是压着我们长生道一头,你这个月抽调一些僧士,去多方调查一下天师道的底细,包括信条,信众分布,规模,领头的,还有在我军内部有多少信徒。明年正月里祭天的时候我会用到这些情报。”
道法:“属下尽力而为。”

泰封二年正月,成都郊外昭烈帝庙祭仪结束,汉帝发表了讲话。随后新年伊始,诸大臣再次开始忙于政务。峦陀也暂时结束了一个月的梓潼国休假,在主持了祭仪之后,重新开始着手三省以及督查省的工作。

效果:峦陀继续在成都总览四省要务,健康-2,获得杂学技能 长生道合璧双修术-略知。

【赵义】
汉泰封元年,晋永宁元年,九月初,汉与荆州方面讲和,互换俘虏,签订文书协议,随后东征的汉帝即将率军返回。
巴东郡鱼复县白帝城
刘洵:“江水滔滔,东去不绝,多少英雄,尽付其中。”
赵义:“陛下望江赋诗,好雅兴。”
刘洵:“想当年,这白帝城竟是昭烈帝托孤之地,百余年后,竟又是朕东征的终点。朕站在这伫立在沙洲的塔楼上,怎能不凭栏怀古?”
赵义:“此番东征,我大汉巩固巴郡,连克临江、南浦、鱼复等,全取巴东,锁住巴蜀东出咽喉,已是成果斐然。”
刘洵:“朕都已经拿下巫县,却还是被荆州军赶了出来,实在可惜。”
赵义:“进三步而退一步,乃兵家常事,建平本就毗近夷陵,荆州方面支援起来很是便捷,但这次我们拿下建平却被逐出,说明荆州军心稳固,兵士用命,不可图之。”
刘洵:“是啊,本来朕打算一举东出至江夏,看来是太过乐观。”
赵义:“陛下,下一步你打算?”
刘洵:“不知道,回了成都再做决定,不过你这边任务繁重,荆州要防,涪陵的黔中蛮之事也要办起来,尽早把涪陵招抚。”
赵义:“臣会和巴国公详细拟定计划。”
窦洪:“皇帝,你在这里啊,我说怎么在鱼复城找不到你。”
刘洵:“正好秦国公来了,你俩商量着,把婚约定了。”
赵义:“胞弟赵忠随军而来,不知秦国公之千金何时可以来巴东?”
窦洪:“我已经去信成都,想必小女下个月就能到此,或许把婚期定在十一月为宜。”
赵义:“那样最好。”
刘洵:“我大汉创立乃老兄弟和蜀汉义士共同之功,只有结成姻缘才能巩固这一事实,希望二位国公能以身作则,维护大汉团结。”
窦洪、赵义:“应该如此。”

两日后,刘洵率水师沿江西上,离开鱼复。赵义与郑霅等人议策。
郑霅:“刘洵终于走了,这巴东又成了你我兄弟的战场,身后就是巴蜀父老,仿佛回到绵竹那日,并肩作战,身后就是蜀郡百姓。”
赵义:“人的命运,就是不可以预料。”
郑霅:“有没有后悔改旗易帜?”
赵义:“现在说这个,有意义么?”
郑霅:“这一年来的事情如白驹过隙在我脑海里闪现,似真似假,有时候让我困扰。”
赵义:“其实我也是,我一直在暗示自己,如先祖那样辅佐明君,匡扶汉室,然后消弭世俗的忠义伦理带来的压迫,但有时候会怀疑,这个大汉,是先祖要光复的那个大汉?”
郑霅:“值得深思。”
赵义:“其实这几个月的并肩作战感觉不差,在面对那些劫掠屠戮阆中父老的荆州暴军时,巴蜀男儿和皇帝的北人军同心协力,比起当年在蜀中孤军奋战,令人宽慰许多。”
郑霅:“这就足够了,我们不如来规划一下行动,也好尽守土之责。”
赵义:“那就先从筑城、复耕、抚民、平蛮说起吧。”

十月初,成汉蜀国公赵义之妻吴思与其弟吴玄在兵士护送下抵达鱼复,与赵义团聚。
赵义:“夫人这一路颠簸辛苦了。”
吴思:“快来见姐夫。”
吴玄:“姐夫好。”
赵义:“玄儿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啊,看来马上就能成为才俊!”
吴玄:“等玄再长个一两岁,就给姐夫当传令官。”
赵义:“我期待着哦。”
吴思:“我来之前听说巴郡有水贼,甚是担心,但路上有皇帝增派的羽林郎保护,而到了巴郡才知道当地治安已有所好转,听说还都是郑侠士的功劳。”
赵义:“哈哈,你不说我也忘了,介鸣兄在大军东征时带着队伍搞定了巴郡治安事,这的确是惠及蜀民。”
吴思:“那郑侠士不在鱼复?”
赵义:“他前几日刚好外出,有机密任务,等他回来再让他给你讲单挑巴郡群贼的故事。”
吴思:“那嫂子在鱼复吧。”
赵义:“在的,他们家就在县城西街口,咱们住在突出到江中心的沙洲上的白帝城。”
吴思:“白帝城!?”
赵义:“就是昭烈帝托孤的白帝城,不过你也别抱希望,那地方不但风大,而且进城要坐船,做什么都不方便,可比不上皇帝给咱们在成都赏赐的宅邸,夫人要受点苦了。”
吴思:“那我们为什么不住在巴郡的江州呢,那里土地至少要比这鱼复开阔些。”
赵义:“毕竟我是肩负军务,只有住在第一线,才能及时指挥三军应敌。”
吴思:“也罢,你住哪我就住哪,我不挑剔。”

几日后,深夜,白帝城
甲士:“报蜀国公!巴郡太守常深遣使来,说有紧急军报。”
赵义:“让他进来。”
巴郡使者:“见过蜀国公,这是常太守的军报,另外他叫我口述一下情况,十天前大批洞蛮裹挟着黔中蛮从涪陵郡的群山中杀出,袭扰巴郡辖下各县,郡县守备兵力不足以应对,太守向您求援。”
赵义(拆看军报):“洞蛮?”
巴郡使者:“陛下东征期间,曾有一支万余人的荆州洞蛮越山岭来袭巴郡,其首领在枳县被宁国公枭首,其众当时亦散,没想到残部在时隔两个月后再次出山作乱,还裹挟了更多的黔中蛮。”
赵义:“岂有此理,黔中蛮近来一直安分守己,此次出掠,可知一定是劫掠成性的洞蛮诱导在先,才酿成此祸,你快马返回巴郡,教常太守坚壁清野,保全百姓,我随后点兵就来。”
巴郡使者:“诺!”
赵义:“传令鱼复各营,山北校场集结。”
甲士:“这么晚?”
赵义:“我的黑毦军只知道服从军令。”
甲士:“是!”
后半夜,鱼复城北山头校场。
赵忠:“报告兄长,我巴东驻军在鱼复的全部集结完毕,各营校尉皆在,您清点!”
赵义(默算):“好,各营兄弟纪律很好,这才是我赵义的兵,眼下洞蛮与黔中蛮大肆劫掠巴郡父老,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现在我们马上乘船朔江而上,奔袭枳县。赵岳,你和本部精兵留守鱼复,一个人打三个人的火把,不要让毗邻的巫县发现我们的变化,警惕荆州人的动作。”
赵岳:“明白。”
赵义:“赵忠你与其余将士随我出征!”
赵忠:“诺!”
漆黑的江面上,火光星星点点,巴东舟师浩浩荡荡,朔流而上。

数日后,巴郡枳县。
赵义:“我军在这里设伏,这是从涪陵郡出袭巴郡各处的必经之地,洞蛮与黔中蛮的增援部队出山,还是劫掠部队回家都要经过这,我们守株待兔。你们在江头扎营,依靠舟师,避免被敌人突袭。”
甲士:“是!”
又过三日,赵义所部斥候见洞蛮万人分几路迫近枳县。
赵义:“敌军什么情况?”
斥候:“一万多人,来势汹汹。”
赵义:“阵型,构成?”
斥候:“他们行军毫无章法,分成三路而来。”
赵义:“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全军听令,上船机动,直奔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批。”
很快,赵义军走水路抵达一处滩涂,并与急行军的洞蛮迎头撞上。
赵义:“各部随我于船上射箭,黑毦精锐随赵忠登陆,以鱼鳞阵迟滞敌军!”
随后,赵忠率精锐部队数百人在滩涂上岸,摆出密不透风的鱼鳞阵,洞蛮受赵忠挑衅,发动无畏冲锋,却顿于黑毦兵大阵下,赵义在船上指挥余部万箭齐发,洞蛮死伤惨重,于是作鸟兽散,赵义发兵追击片刻,立刻收兵,故技重施,直扑另一路洞蛮而去。如此三次,三路洞蛮、黔中蛮全部溃散,留下浮尸上千具在江中。
之后,赵义所部卡在枳县,令溃败的洞蛮、黔中蛮无处可去,赵义亲自督军于船上,以使者和巴郡常深沟通,使后者发义勇收复乡村,压缩洞蛮活动范围。至十一月初,天气转冷,蛮夷无处可去,遣使舟中,向赵义投降。
赵义:“顶不住了?”(巴语)
黔中蛮使者:“我们受东面的洞蛮欺骗,来到你们的国土劫掠,我们有罪,希望赦免。”(巴语)
赵义:“你们打算怎表示诚意?”(巴语)
黔中蛮使者:“我们的八个酋帅愿意杀了领头的两个洞蛮酋长,然后接受将军的调遣。”(巴语)
赵义:“我很好奇这些诱导你们的洞蛮是不是两个月前入寇的那批?”(巴语)
黔中蛮使者:“是的,他们以前的大酋长叫做沙达康,武艺高强,但他被打死了,其他洞蛮就蛰伏起来,然后欺骗了我们。洞蛮狡诈而且贪婪成性,整天想着过劫掠致富的日子,但我们是安分守己的。”(巴语)
赵义:“我相信黔中蛮是纯朴的,愿意接受你们的投降,让我们明日在枳县城中见面。”(巴语)
第二日,八位黔中蛮酋帅带着两个洞蛮酋长的人头如约抵达枳县,他们看起来衣着破败,很是狼狈。赵忠按照赵义的吩咐给酋帅们缴械,然后安排他们到停泊在江边的船上和赵义会晤。
赵义:“我赵某人欢迎诸位投诚。”(巴语)
黔中蛮酋帅:“这是洞蛮人的头,这些满嘴谎言的贪婪者已经死了,我们希望你遵守约定。”(巴语)
赵义:“那是自然,但我佩服你们的武勇,你们里愿意回涪陵的人,现在就可以带着兄弟族人坐船过江,愿意留下来跟我干的人,我就把他编入部曲。”(巴语)
黔中蛮酋帅:“部曲?”(巴语)
赵义:“对,跟着我去镇守巴东,吃朝廷的军饷,不用回山里过苦日子,但要接受我的军纪。”(巴语)
黔中蛮的八位酋长私下讨论了一番,其中只有一人愿意带着族人追随赵义,其余七人均表示要回涪陵老家。
赵义:“好,阁下怎么称呼?”(巴语)
萨甘:“我族一千人愿意追随将军,但求管吃管喝,可以富贵。”(巴语)
赵义:“萨将军弃暗投明,有古之沙摩柯遗风,受我一拜。此番抚定入寇诸蛮之后,随我返回巴东,你的本族兄弟将来一定会立下战功,受赏得封。”(巴语)

十一月中旬,赵义终于安抚了大部分黔中蛮,驱逐和诛杀了顽抗的沙达康系洞蛮余孽,重新给与巴郡安宁和平,然后带着收编的归化黔中蛮兵回到鱼复,这之后赵义在白帝城为弟弟赵忠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为赵忠迎娶秦国公窦洪之女,促成大汉高层联姻事。忙出忙进,郑霅终于回来,很多事情有人帮忙担起来,赵义才有空休息一下。
白帝城,蜀国公府邸。
吴思:“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赵义:“介鸣这两天帮我处理了很多杂务,我可不就解脱了么?”
吴思:“所以回来这么早,你也不能什么都给郑侠士,自己就偷懒,底下的将士们都看着呢,你是他们的榜样。”
赵义:“不是偷懒,我今天是专门回来早点的。”
吴思:“嗯?”
赵义:“白天在视察北山的时候,介鸣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抱孩子,我答不上。”
吴思(脸红):“说什么呢。”
赵义(摸自己头):“呃,这个……阿思你这么聪慧,肯定听懂我的意思了。”
吴思(把一摞衣服扔到赵义头上):“听不懂。”
赵义:“我想给赵家留个后,而且……我对这事不擅长,就求助了介鸣。”
吴思:“郑侠士是不是出了什么馊主意!”
赵义:“他说他搞到了一批药丸,可以助力,我就吃了,所以现在有点奇怪。”
吴思:“子云,你要做什么,冷静!”

翌日,北山校场。
赵义(一脸憔悴):“今日阵型训练很好,大家继续。”
郑霅(小声):“昨晚战况如何?”
赵义(怒目):“介鸣,你给我吃的药丸是不是有问题。”
郑霅(小声):“壮汉一次一粒,你昨天不等我说完,三粒全吞下去,我还能怎么说,只能默然不语了……所以,弟妹没事吧。”
赵义(捂脸):“我要被你害死了,阿思她今早起来就不理我,说要杀了我。”
郑霅(正经):“咳咳,这件事,我有一定责任,我回头给弟妹做思想工作,你专心治军。”

泰封二年,正月,赵义与郑霅在大雪封山之际视察北山前线,眺望江面。
郑霅:“几个军事据点都已经筑好,比上次交战时更加可靠,秘密武器也准备妥当,匠人们为了提前完成任务,可是加班加点的干。”
赵义:“我回头专门办个席感谢工匠们。”
郑霅:“农垦搞得聊胜于无吧,巴东这地形也就捕鱼搞得好,山地农业就是个添头,不过我看几个营的兄弟都屯的像模像样。”
赵义:“我们这屯田本就是兜底,主要物资还是得靠成都方面发粮,榷场这几个月来怎么样了?这件事之前是交给你的弟子们督办的。”
郑霅:“阿七他们一直很上心,说是鱼复和对面巫县各开设的两个榷场。一个在城里,一个在江边码头,都搞得不错,本来皇帝建制之后,蜀中就成了被包围的众矢之的,往北去关中的道路又被人为断绝,这蜀中货物要变现也只有依靠和荆州人贸易,不过荆州人似乎也很需要蜀中的绢帛和特产,总之两边各取所需,贸易开展的不错,巴东从这里分成,拿了不少绢帛和粮食,还有荆南的珍珠和铜。”
赵义:“我估计,荆州也和我们一样,近乎隔绝于外州,如果荆州不是,至少荆南是,否则他们的货物需求量不会这么大,这几个月来有没有再出现蜀民东逃荆州的?”
郑霅:“阿仁带人在几个小径巡逻,没听说还有流民的。”
赵义:“这就好,可不能再让蜀民流失,助长荆人实力了。”
郑霅:“我去年秘密行动还获取了一些特殊情报,回头我整理到简牍上,你慢慢看。”
赵义:“那就有劳介鸣了。”
赵忠(疾跑而来):“兄长!兄长!”
赵义:“急急忙忙,什么事,莫非荆州军打过来了?”
赵忠:“大夫,呼呼……嫂子身体不舒服,请大夫看过后,大夫说有喜脉了!”
赵义:“介鸣这儿交给你了,我去看阿思,阿忠我们走!”
赵忠:“是。”
郑霅:“哎哎哎,我这!嗨……”

效果:赵义所部屯镇鱼复,讨破入寇南蛮,获归化黔中蛮兵一千,认识萨甘,吴思关系+10.

【郑霅】
九月初,汉军在鱼复送走荆州谈判使者,汉帝便开始筹办庆功宴,巴国公郑霅并未列席,而是一个人泛舟白帝城东的江面上。天色渐晚,山城鱼复和沙洲白帝城里灯火通明,郑霅的视野逐渐受限,但他依然在和几个弟子嘱咐着什么,直到很晚,才回到城里。
郑霅:“机关算尽,却还是要仰仗天公作美,天时地利也。”
阿七:“师父,那你说的布置?”
郑霅:“一个都不能落下,条件允许的话,你们要做得比我安排的更好。”
阿七:“哦。”
郑霅:“荆州方面还是有诚意的,这次和解对他们有利,也对我们有利,下个月开始鱼复和巫县就会开辟榷场,在那之前你必须完成任务,然后就赶快去把贸易的事情督起来。”
阿七:“阿仁他们呢?”
郑霅:“弟子里唯你最是靠谱,阿仁我让他去护送弟妹,阿义会听你调遣。”
阿七:“赵将军那边有没有要注意的。”
郑霅:“你拿着我的巴国公凭证,必要的时候直接以我的名义采取行动,赵将军不会怀疑,有困难你再去找他,他会给你派人。”

待汉军主力西归,赵义与郑霅、原巴东太守李兴等相约在白帝城谋划战略。
李兴:“二位国公先到这么久,某这迟到就显得很不守礼了啊。”
赵义:“先生乃巴东故守,我等才是后辈,早来一点是应该的。”
李兴:“哪里的话,在外人眼里,老夫不过是守不住巴东的贰臣罢了。”
赵义:“……”
郑霅:“此言差矣,皇帝以先生为安东将军,是信赖先生的资历和才干,哪里有贰臣之说,再者,先生坚守多日才献表,也是竭尽全力之后舍身保全百姓的举措,可谓仁人。”
李兴:“哈哈,巴国公辩才了得,一席话语说的老夫心胸开朗了许多。”
郑霅:“事情都要往前看,大汉兴与巴蜀,说明天命眷顾,天下自古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吾等凡人只需要恪尽职守,尽人事,听天意,便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百姓。”
赵义:“巴国公所言极是,我们就继续从这四条军策聊下去,拟定一个可行的法子出来吧。”
李兴:“老夫看看二位的计划。”
郑霅(递出草图):“兵事一二,还有农垦事宜,外加榷场贸易,先生觉的如何?”
李兴(仔细看):“嗯……两位国公心思缜密,计划详实,老夫觉得不错,就是这具体执行起来,非蜀国公这样有孙、吴军略之人,恐怕难以胜任。”
赵义:“这些事本将军自然是要亲自担纲,事无巨细一一过问的。”
李兴:“那便好。”
郑霅:“先生家弟最近如何?”
李兴:“胞弟李然伤势好了许多,国公可有安排?”
郑霅:“李然将军武艺高强,令我敬佩,我希望他能协助军事。”
李兴:“国公可以直接唤他过来差遣,或请皇帝授予一正式军职,可更好为国效力。”
赵义:“我回头就给成都方面奏报此事。”
郑霅:“我们不用等皇帝任命下来,现在争分夺秒,这军略五条,我和蜀国公、李然将军去操办,而那民政三策里就要劳烦平东将军你来主持了。”

鱼复,郑霅自宅
郑霅:“夫人,这个月底我就会出趟远门,我不在鱼复的时候,阿七他们也有任务,估计会很忙,你到时候要照顾好自己。”
赵瑶:“介鸣你可不能小瞧我,我可是胜己流的大侠客之一,别说照顾自己,就是帮着子云他们练兵也没问题。”
郑霅:“振儿才五个月,你这也才刚恢复身体,就别逞强了。”
赵瑶:“我可以带着孩子去校场,老规矩,一身明光铠,腰间寒光刃,岂不潇洒。”
郑霅(低头):“……”(完了,阿瑶的侠兴已起)
赵瑶:“嘻嘻,郑大侠怎么不说话了,当年峨眉山的豪气冲天,到现在就剩下庸俗的儿女牵挂?”
郑霅:“月底了阿仁应该会护送着弟妹来鱼复,如果阿瑶你真的闲不住,可以和弟妹多相处,毕竟弟妹是个弱女子,子云又忙,她初来乍到的会有很多不适应。”
赵瑶:“早说嘛,罢了,我不去校场给你们添乱了,我还是带着弟妹游玩吧。”
郑霅:“甚好,甚好!”

几日后,鱼复,沙洲滩码头临时榷场
郑霅:“嚯嚯,你们瞅瞅我这身打扮像不像行商?”
阿七:“师父,你这斗笠、蓑衣、木屐、麻衫的,玩哪一出啊?”
郑霅:“你就没注意到我把剑也换成了桃木的嘛?”
阿七:“是是是。”
郑霅:“校场和锻冶场的工作我都交给李然赵忠他们了,伐木诸事宜现在李兴将军自请兼了起来,你就给我抓好榷场抽税和可疑人员搜捕一事。”
阿七:“不敢怠慢!”
郑霅:“带脾气了?回头小心你师娘抽你。”
阿七:“师父你这什么机密任务的,就一个人,安全不?”
郑霅:“本侠不论是突袭敌军还是强取成都,哪次不是一个人出击,还需要保镖不成?”
阿七:“嘿,那我就祝师父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郑霅:“郑氏商帮,起航!”

三个时辰后,乔装行商的郑霅带着“货物”抵达了建平郡的巫县湾头临时榷场。
壬午兵:“停一下,出示巴东郡发放的贸易许可。”
郑霅(掏出腰牌):“赵岳太守授予腰牌,咱是守法贸易的良民。”
壬午兵(查验):“阆中郑鸣,丝绸贩子,合适,进去吧,活动时限一旬,期间每日到都尉府登记行踪和交易额。”
郑霅:“诺。”

郑霅在巫县府衙登记,然后去荆州方面许可接受蜀商的酒肆物色了客房,货物委托给驻军府库代管,第一日就在城里允许活动的范围里逛着。
巡逻兵士甲:“可累死人了,这一天下来咱们要监察多少蜀商。”
巡逻兵士乙:“可不是嘛,肉食者鄙,上面人盘算着他们的事儿,可落下来,具体工作还不得咱们当兵的干。”
巡逻小校:“你俩放什么屁呢,一天下来巡逻的、查验的都要收人蜀商多少好处费,当我不知道?拿了小费就好好干活。”
巡逻兵士甲:“头儿,你这话不对,我哥俩可没敲诈勒索,搞钱的都是都尉府的查验兵,还有码头榷场的搜查兵啊。”
巡逻小校:“少啰嗦,涂都尉下了死命令的,防火、筑城、训练,三位一体,都不能耽误,这事荆门侯亲自过问的,谁要是毛手毛脚坏了事,到时候被拉到宜都打军棍,可别怪我没提醒过。”
巡逻兵士甲、乙:“是……”
郑霅蹑手蹑脚走来。
巡逻兵士甲:“倭蜀,你偷偷摸摸作甚!”
郑霅(挺直腰板):“叫谁倭蜀呢!”
巡逻兵士乙:“临着天黑了,你不在客房里,跑出来作甚。”
郑霅(掏出一摞精致绢帛):“二位将官,这是咱老家的做工,请笑纳。”
二兵士赶紧分了绢帛,围住郑霅。
巡逻兵士甲(喜笑颜开):“你要害死我们啊!”
郑霅:“我初来乍到建平地界,不熟悉水文地理,担心行舟遇难,想打听一下几个小事情。”
巡逻兵士乙(小声):“小意思,我们细说。”

翌日,郑霅从库房里调出货物,去码头榷场交易。
荆商甲:“你这丝绸怎么卖啊?”
郑霅:“这个价。”
荆商甲:“这么贵,不买了!”
郑霅环顾四周,看到隔壁有一个看着很敦实的行商,摆了一摞小药炉,地上写的是“房中术”,忽然想到自己的结义兄弟赵义一天到晚不论是练兵还是处理政务都念叨着想要个孩子,于是好奇地走了过去。
郑霅:“这些丹药怎么说?”
荆商乙:“嚯,有识货的来了啊。”
郑霅:“在下阆中绢商郑鸣,老板你这些东西,什么来历,有何功效啊?”
荆商乙:“嘿嘿,我这些丹药都装在炉中,现场熬炼,童叟无欺,要说来历,那可不得了,你看这个‘赤色妖星’,那是武陵人采山中灵芝,辅以洞庭大鳖熬制七七四十九天制作,可以重振雄风,金枪不倒。这个‘紫薇犯天’,那可更不得了,你可听说过鄢侯的大名?”
郑霅:“是都督荆州诸军事的那个鄢侯,司空王均?”
荆商乙:“哎哟喂,你这个小个子蜀商,有见识哇,这紫薇犯天,乃襄阳官府药工那流出来的方子,据说由南阳党参配上庸野猪鞭为底料,加入中原士人中秘传的润身寒食散,大火煅烧制成,襄阳小儿都知道’鄢侯日啖二颗,雄风横扫江汉’,这说的呢,就是鄢侯酷爱此物,吃了之后那简直,男女通吃啊。”
郑霅:“这么恐怖?”
荆商乙:“这位客商,你这要买哪一味呢?”
郑霅:“我有个朋友,他求子心切,又性格内敛,凡房中事,都不够积极。”
荆商乙:“那我推荐紫薇犯天,壮汉一次一颗足矣。”
郑霅:“你刚才不还说日啖二颗?”
荆商乙:“那说的是鄢侯,咱寻常人哪有鄢侯的禀赋,虎狼之药,悠着点。”
郑霅:“那就这个了,老板给我来一炉。”

一旬过后,郑霅卖光绢帛,完成特殊任务之后返回了鱼复,并第一时间把药丸赠与赵义,赵义大喜,郑霅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却自己兄弟一桩心愿。
之后一个多月里,郑霅继续忙着给精锐士兵们指导训练,还把其中一些人作为模范派到成都去充当教官,军略五项和民政三策也都落实的很好,郑霅很满意。不过郑霅听说自己前往巫县期间,赵义率军讨伐了入侵巴郡的南蛮,这件事令郑霅担心,毕竟眼下军力大都集中巴东防范荆州人,巴郡太守常深兵力单薄,倘若再遇到个什么贼寇、蛮夷,怕是又要求助巴东,而这几个月来巴东风平浪静,或许可以考虑把这边的事情都交给赵义,自己去巴郡协督军务?

效果:郑霅与众弟子住在鱼复,认识李兴、李然。

【徐达】
永宁元年九月,在徐达的建议下,代荆州刺史张茂接受了蜀军的停战协议,并开辟巫县两处港口为榷场,与蜀中通商。随后张茂向朝廷给徐达等人表功,经坐镇襄阳的镇南将军王均转述,朝廷最终册封了荆南诸将,其中徐达被任命为宜都太守,兼领建平军政事,受封荆门侯,即实际上完全控制了荆州西大门,成为了防范蜀军东侵的屏障。
建平郡,巫县,都尉衙门
徐达:“我带着这部分人移屯夷陵,这样方便控扼楚西各山路、水道,又毗近南郡、武陵,居中指挥更为便捷,我荐了你担任建平都尉,就是让你带着余部水师镇守此地,在我主政宜都时,把西大门守住。”
涂椒:“咱当年就追随世龙大哥称雄巴东,最是熟悉三峡水道,既是世龙大哥旧部,如今受大哥提携,自然效死命守关,绝不敢有任何闪失。”
徐达:“尽你所能就好,闪失不闪失的,这不是凡人可以料定的事情。”
涂椒:“嘿嘿,明白。不过话说回来,这朝廷让世龙大哥专守荆州西大门,不就是拿大哥当枪顶在蜀军跟前么,这也太吃亏了。”
徐达:“你就是愚,王冲、戴泽、吴敦他们都各守一郡,唯我在守了宜都的情况下兼务建平,这实际上就是二郡太守,便宜占得不少了,再说了,眼下张茂大哥开榷场,就设在巫县,两边通商说白了就是走私,抽税查验里面油水可不少,这是其他几将能有的?”
涂椒:“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远呢!”
徐达:“这回抵抗蜀军入侵,我功劳怎么说也是第一吧,这安排也说明了张大哥办事公允。”
涂椒:“嘿嘿嘿,这回头我把榷场的事情抓紧办好,到时候搞到好处了全都给老大你。”
徐达:“你要是把建平的事情办得干净利索,自然要拿你那份好处,全都给你就是糊弄鬼的屁话,我只求到时候你别太贪,拿得太多。”
涂椒:“这我肯定不敢的啊。”
徐达:“别耍滑头了,记好了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可别就盯着榷场的事,军务和筑城的事情也别落下。”
涂椒:“要的要的。”

十月,南郡,江陵城,荆州刺史府
张茂:“这次凯旋,全都仰仗各位,你们就是咱荆州的铁壁,是百姓的靠山,我代表朝廷敬各位一杯!”
徐达、王冲、吴敦、戴泽等人:“干!”
张茂:“戴老弟,说来也是遗憾,你因为建平失守事受到朝廷责备,但好在司空在奏疏里为你美言,朝廷还是让你代理武陵郡事,赴任后你可要好好干,争取早日转正。”
戴泽:“我这侥幸在乱战里活下来,还能有机会再起,已是倍感幸运,千言万语,但这文化粗浅,也只能就说多谢大哥了!”
张茂:“见外了,在荆州,我们哥几个不分彼此。”
徐达:“老戴,我听说沙达康死后,武陵群蛮再次作乱,你赴任以后小心行事,若有困难一定要给张大哥和哥几个说,我们随时提兵就到。”
戴泽:“谢世龙兄弟了!”
吴敦:“话说这陈贞依然盘踞武昌,甚至还占着长沙辖区东部的好几个县,是荆南的祸患啊。”
张茂:“世龙跟我谈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要忍一手,眼下刚打完建平战役,荆南物资匮乏,兵士疲惫,而且我听州治中说很多益州流民滞留在宜都、南平、南郡,形势很不安定,这收复长沙全境、征讨陈贞等贼的事宜还是留待明年吧。”
吴敦:“那陈贞要是入寇长沙,兄弟们可得帮我啊。”
徐达:“吴兄哪里话,我们五家兵力同心协力,如臂使指,长沙遭袭,我们谁不会第一时间赶来增援呢?”
张茂:“世龙说的极是,吴敦你就不要担心了。”
吴敦:“行吧。”
徐达(拍着吴敦肩膀):“明年物资宽裕,军心恢复之后,我们荆州举大军东征,我徐某人首推吴兄为先锋,战利品先给吴兄的手下兄弟们分,到时候张大哥也会表吴兄兼个武昌太守。”
张茂:“对对对。”
吴敦:“好!那咱就给他坚守一个冬天,狗日的陈贞管教他有来无回!”
王冲:“几位兄弟,咱们荆南的粮草问题,怎么解决,眼下就我南平而言,明年肯定要饿肚子。”
徐达:“汉末曹操兴军屯以自足,我以为应该在荆南诸郡大兴屯田,正好把因为战乱荒废的土地重新利用起来,而我们也可以借口本部兵马垦荒耕作,让壬午各军无限期的维持编制,以避免朝廷过河拆桥,罢了壬午军,收走我们哥几个的军权。”
张茂:“世龙的这个计策好,我觉得可以搞。”
王冲:“本朝可是禁止非宗室都督无故擅自屯田的,这岂不是类同谋反?”
徐达:“王兄也提到了无故擅自,但我们是为了防备蜀军东侵,以及非常时期的以兵垦殖、自给自足,这是为朝廷分忧。”
王冲:“世龙说的妙啊。”
张茂:“很好,我过几天去襄阳述职,就把这个事情和镇南将军商量一下,只要他同意,经司空的才华转述润色,朝廷一定能答应。”
徐达(小声):“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荆南天高皇帝远,即便上头不答应,我们兄弟五个低调地搞起来,又有谁敢来问罪?”
吴敦:“对,怕个鸟!荆州是我们的荆州!”
王冲:“也有道理,我听说朝廷今年派了两任刺史来荆州,一个在赴了司空的宴之后被张昌贼半路劫杀,另一个还是司空的兄长,也在离开襄阳后不久就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继续维持现状,我看荆州可不就是咱们几个和司空说了算嘛,所以这件事我赞同世龙。”
张茂:“这话可不敢乱讲,两位刺史或遇害或失踪,都是贼人所为,和我等无干系,也应该和司空没有干系,可不能授人话柄!”
王冲:“唔,我以后会改口的。”
徐达:“我们哥几个能有今天地位,都源自宗老刺史提携,如今形势稍定,我主张为宗老刺史在南郡立祠,我们壬午诸军供奉祭拜。”
吴敦、戴泽:“这是好事,我俩支持。”
王冲:“张大哥乃宗老刺史贤婿,不如就由大哥你作为宗老刺史的继承人,主持香火,团结诸军将士。”
张茂:“承蒙各位兄弟抬爱,我也就不推辞了,以后我就以宗氏在荆州的传人自居,和大家伙一起继承宗老刺史的职责,守护荆土安宁。”
徐达、王冲、吴敦、戴泽(齐声):“荆人守荆,兄弟同心!”

十天后,宜都郡,夷陵,太守府
徐达(扔掉笔):“肏他娘的,这坐衙门办公的日子真他妈无聊!”
郡吏:“太守若是厌倦政务,可交予吾等,而专心军事。”
徐达:“那可不成,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我知道政权不能丢,全都给你们处理,我不就被架空了?”
郡吏:“……”
徐达:“这样吧,以后这和郡务有关的简牍,你们念给我听,我口述对策,你们一帮人写,如何?”
郡吏:“我等倒是无妨,就是不知道是否合乎规矩。”
徐达:“合个鬼的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郡吏:“诺。”

之后,徐达开辟的新治郡理政模式开始有效运转。
徐达:“你刚才说,滞留在宜都各县的益州流民被豪族大量收为佃人?”
郡吏:“是,仅夷陵县就有上千户益州人沦为了豪强的附庸,荆门除却作为太守您采邑的那部分外,其余土地上的豪族也合计吸收了好几百户人,其他各县……”
徐达:“狗日的,之前派人问豪族借粮安置流民都说没有,自己出手扩大佃力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
郡吏:“不过因为大量流民被豪族分化吸收,他们的吃饭问题得到了解决,本地的治安形势有所好转,这旬以来偷盗、斗殴事件大幅减少。”
徐达:“算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一件事,念。”
郡吏:“府库总管说,建平都尉涂椒所遣人马昨日把三船榷场税赋送来了,现已经被清点,轻重包括一整船蜀绣,两船各种土产和药材。”
徐达:“涂椒这事办的好!这批赋税你们让府库拆分一下,咱们宜都留三成,另外三成均分运送给吴敦、戴泽、王冲三位太守,剩下的四成全都拉去南郡,赠给张刺史。”
郡吏:“这样的话,宜都收入就很少了。”
徐达:“少了就开支也少点,省着用,往出送的一份都不能少了,以后涂椒送来赋税了,也按照这个比例拆分留送。”
郡吏:“是。”

永宁二年正月,受徐达再三邀请,荆州代刺史张茂率亲兵抵达宜都,准备与徐达一道前往建平巡查。
宜都郡,夷陵,江边水寨
张茂:“寒冬腊月的,世龙你这宜都的水师也没有懈怠,还保持训练,真可谓是壬午诸军楷模啊。”
徐达:“张大哥能来视察荆州西大门,就是给坚持练兵的兄弟们最大的鼓舞。”
张茂:“咱们之间客套话就免了,我们还是先上船,让水师向巫县出发,咱们路上细说。”
水师出寨,朔江而上,直奔巫县,张茂与徐达在旗舰上攀谈
徐达:“正月里江水上风真大。”
张茂:“今年的西北风甚是酷寒,可想而知北方当是大雪遍野,怕是有些地方又要遭灾。”
徐达:“张大哥还这么熟悉北国地理?”
张茂:“早年追随岳父在南阳练过兵,略知一二,也就是半个门外汉罢了。”
徐达:“上个月张大哥你去襄阳述职,结果如何?”
张茂:“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咱们那个镇南将军非寻常人也。”
徐达:“怎么说?”
张茂:“我一眼看过去,仪表堂堂,气质斐然,八尺之躯却姿容俊秀,谈吐之间展现出似有似无的王霸之气,令人目眩神迷。”
徐达:“我只听说这位镇南将军出身琅琊王氏,其他具体的事迹就孤陋寡闻了。”
张茂:“那我可要给你讲讲故事咯,这位镇南将军他呀,年纪轻轻就成了当时不可一世的丞相齐王的女婿,统领殿中诸军,又在关东诸位倒齐的风波里相机跳反,率宿卫杀老岳父,迎长沙王上洛,不到三十岁就位列八公之司空。”
徐达:“竟如此传奇?”
张茂:“还没完呢,这王司空啊,仿佛开了天眼,在天下安定时就料定长沙王要败亡,自请南下荆州赈灾,恰好赶上新野王暴薨,指挥随行的宿卫击溃张昌,守住了襄阳,顺理成章受朝廷任命都督荆州诸军事,当了镇南将军,这之后不久,长沙王果然为皇太弟所讨死,宿卫里不少人受到牵连,但当初首迎长沙王执政的王司空却完全没有被波及,真是令人震惊。”
徐达:“这他妈,此人有天命啊。”
张茂:“可不敢乱讲,我去襄阳的时候,乡野小儿到处唱民谣,代晋者当涂高,我不懂谶纬,但听着这种东西就后背发凉。”
徐达:“……”(莫非这个王司空会是天命之子?)

翌日,张茂、徐达的水师抵达建平郡的巫县,都尉涂椒率郡吏、守将出迎。
涂椒:“建平都尉涂椒恭候张刺史、徐太守巡查!”
徐达:“涂都尉,快把你镇守建平这几个月来的军备、练兵、筑城、整修、农垦、贸易情况当面汇报给刺史。”
涂椒亲手将一大摞简牍呈给张茂。
涂椒:“椒禀赋拙劣,却一日不敢松懈,这是半年来的工作成效,刺史过目!”
张茂(粗略一看):“嗯,大体上和徐太守给我的汇报一样,你做的不错,我回头会奏报朝廷给你讨赏。”
徐达:“对蜀前线的具体防务抓的如何?”
涂椒(指着城西南的江面):“刺史、徐太守你们二位请看,那边是我带着将士们历时数月打造的铁索,因工期短时间紧,只完成了两套,但已能在非常时期锁住江面,让蜀人舟师无法轻易突破,接下来我还会继续加强防线,最终使蜀人无法越过雷池半步。”
张茂(远眺):“甚好!”
徐达:“蜀军那边有无动作?”
涂椒:“据我所派斥候长期监视,蜀军亦在鱼复东南的瞿塘峡处架设了铁索,但我军有百战水师,蜀人不善水战,非我对手,况且我军有张刺史和徐太守这样的名将,蜀人伪帝及其巴东守军不过贪乱暴起的贼徒,连兵法都不懂,岂是我们的的对手?”
张茂:“涂都尉讲得好,有助振奋士气,给下面都宣传开。”
涂椒:“是!”
当晚,巫县府衙
张茂:“那个涂椒。”
徐达:“他是早年就跟着我闯荡三峡的老部下了。”
张茂:“哦,这样啊,他能力不错,也很机灵,这儿让他守着我看比戴泽靠谱,我回头就先给王司空那儿上书,先表他兼了巫县令的职,朝廷那边如果准了的话,就给他代理建平太守的职务,你看怎么样。”
徐达:“我自家兄弟得张大哥提携,我肯定是替他高兴都来不及的。”
张茂:“你也做得好,不管是练兵,还是给荆州出谋划策,这两年过来你也帮了我很多忙,荆南这局面少说也有你一半功劳,西大门交给你看守我就睡得着觉。”
徐达:“张大哥过誉了。”
张茂:“不,这是实话,我有个想法,世龙你现在三十二岁了,却还没个家室,我家小女今年刚刚十八,算起来也是宗老刺史的外孙女。”
徐达;“张大哥的意思是?”
张茂:“对,就是你想的那回事,她很聪慧伶俐,也读了些书,就是性子好强,有时候不服管教,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把小女许配给你,如何?”
徐达;“这……且容我考虑一下。”
张茂:“无妨,我们回到宜都之前你给准话就好。”

效果:徐达与张茂正在巡查巫县,即将返回夷陵,与涂椒关系+20,与张茂关系+10,与王冲、吴敦、戴泽关系+5.

【王均】
成都王受封皇太弟前后,镇南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的司空王均亲率襄阳各军万余人移屯新野,与屯与宛城的代荆州刺史张弈对峙。随后张弈在赴宴新野归来的路上遭到“沔北流贼”截杀而死,宛城诸军群龙无首,退还豫州,而本地军政务继续由先前在张昌北上中挺身而出的南阳诸豪民主持。
八月,义阳国,新野东郊大营
王均:(张弈已死,沔北地尽在我手,虽然可能得罪张弈的主子范阳王,但谁让他擅自插手荆州事务,这纯属咎由自取,倘若范阳王还要纠缠,我就不得不寻找靠山夹击他了)
王均:诸位,我们讨论一下什么时候,多少兵力,可以北上接管南阳?
皮初:都督,我觉得时机不成熟,据西面传来的军报,称盘踞汉中的羌贼邓定发兵寇略上庸、魏兴、新城三郡,当地郡守无力抵挡,百姓开始无序向东流散。
王均:这倒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令我们抽不开身,皮初你有何良策?
皮初:末将暂且有上中下三策,司空可以选择其中之一。
王均:快快写下。
皮初快笔书写下自己的三郡对策,王均看过后深思片刻。
王均:中策吧,皮初你率主力西征,阻拦邓定继续入寇的步伐,不要分兵管理流民事,我在后方处理此事,至于进军南阳之事,暂且搁置吧。
众将:领命!

随后王均差遣陶侃留守义阳国整饬民兵,修筑工事,自己率余部返回襄阳,又召集鄢襄士族之人来都督府一聚。
襄阳,都督府
王均:诸位愿来参加这个宴席,就是给我面子,欢迎啊。
蒯庸、黄藩、费昊:司空安定江汉,于鄢襄百姓有功,我等自然要来的。
王均:好,好!今天我请诸位吃席,荆州的未来,天下的大势,我们边吃边谈。蒯先生,你们家是襄阳第一巨族,民间小儿都说,蒯氏半襄,如今我在襄阳治荆州,还要仰仗你家的力量啊。
蒯庸:我不过是庸人而已,无非年长一些,就主持了家族事,至于民间小儿语,司空不必当真。
王均:先生过谦了,我听说已故的新野王都是你的女婿,就觉得敬佩先生你。
蒯庸:新野王受朝廷诏命治荆,我自然要与之精诚合作。
王均:精诚合作,这四个也是我的公心!每读史书,看到刘景升与诸蒯共治荆襄,就心生向往,希望有朝一日得到先生这样的大才辅佐,何愁荆州不安,贼寇不除?
蒯庸(作揖):承蒙司空厚爱,本家自当倾力协助司空招抚百姓、驱逐盗寇之事。
王均:甚好,先生族中若有新晋子弟,可莫要吝啬,一定要及时私下推举于我,我好让州中正公允定品,使俊才为朝廷效力。
蒯庸:老夫先谢过司空抬爱了,族中年轻子弟赴朝为官为者甚多,但老夫还是会在年轻人里仔细甄别,给荆州选出可用之人。
王均:那就劳烦了……黄先生,费先生,二位的族产横跨襄阳、江夏,张昌之贼兴起于江夏,想来二位的族人有遭了毒手的吧。
黄藩:司空料想的没错,我侄儿以及从弟都死在了安陆。
费昊:我家人转移得当,未有遇害,不过我家在江夏的庄园全都给贼人占据破坏了。
王均:这些贱民贼人甚是可恶,殊不知人各有天命,生而为奴却不知安分守己,整日谋划着作乱,每逢天灾便杀害郡望、长吏,为害一方,均一定尽快提兵收复江夏,荡平乱贼。
黄藩、费昊:我俩代表族人和江夏百姓谢司空有如此决心。
王均拉着三位本地士族领袖的手,开始了逢场作戏,再三宣誓自己的决意,凭三寸不烂之舌和令人眩惑的气度,效果显著。
王均(作揖):眼下襄阳府库缺少物资,但征讨江夏事拖不得,月底出征前,某希望三位能出手相助,粮食绢帛皆是恩情,将来我治荆州,定是离不开三位的。
蒯庸、黄藩、费昊:我等回去就清点家存,为司空东征尽绵薄之力。

不管暗地里怎么样,但名义上收复江夏的确有利于寓居在襄阳的几路豪族,于是王均的募捐取得成效,很快就有大量物资进入襄阳的府库。这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奠定的基础。
八月中旬,襄阳,都督府
王均:听说你有战策要献?
陶侃:是,近来三士族捐赠踊跃,末将清点了物资,认为可以支撑一场突袭战争。
王均:突袭战争?
陶侃:即以精锐兵力,水陆并进快速突袭江夏,打掉贼寇的首府,拿下贼首。
王均: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陶侃:是有几分风险,但侃这几个月和贼人交手下来,大约对贼人的战法和组织有所掌握,略有信心可以办成此事,但需要司空授我前敌临济决断之权。
王均:若你有信心,我立刻就给你授权,你要多少人?
陶侃:三千虎贲。
王均:这……这也算是目前襄阳最后的精锐了,好,我给你。
陶侃:末将一定不负使命。
王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主力突袭,我能不能带着民兵跟在后面收复失地?
陶侃:(从战策来说,司空的这个提议毫无价值,而且还有主帅被贼人袭击的风险,司空这么提肯定有所图)
王均:怎么,不好说?
陶侃:末将能力有限,看不出司空计策的意图,也看不出有什么风险。
王均:哦,没风险就行,那就这么办。(好,这样我就能在战场边缘出没,光明正大地包揽战功,提升自己的勋绩,向朝廷索取褒奖,壮大声望)
王均:拜陶侃为先锋,率军三千,水陆并进攻打江夏,我亲率余部民兵,与杜曾跟在后面,稳扎稳打,推进到贼窝!明日出兵。
陶侃、杜曾:诺!

七日后,义阳国,随县大营
王均:(从襄阳出击已过六天,从时间推算,陶侃先锋应该已抵达江夏外围,我这边走的这么慢吞吞的,大约不会遇到敌袭吧)
斥候:报!敌袭!
王均一口水喷出。
杜曾:混账,大喊大叫什么,吓着司空了!
斥候:司空恕罪。
王均:什么敌袭,快说清楚。
斥候:大营东、南、西三面的山坡上出现贼军,军中兵士士气浮动,请司空下战术战令!
王均:敌人数量多少?
斥候:不知。
王均:敌人怎么围上来的?
斥候:不知。
杜曾一脚把斥候踹开。
杜曾:你妈卖批的,一问三不知!
斥候:我军出征以来大家都觉得是跟着司空看风景来的,没想到会遭遇敌袭,所有人都戒备松懈啊……
王均:北面没有被围是吧?
斥候:是的……
王均:传令下去,我要穿着当年与司马明、周处西征时穿过的铠甲,指挥大家反击,让所有人镇定,各司其职,不要乱跑。
斥候:是!
杜曾:司空勇猛,竟要亲自指挥,末将一定护司空周全。
王均:护个屁啊,那是骗他们的,你快些把亲兵点好,我们从北面突围。
杜曾:哦?哦!好好!
随着王均所部在随县遭到不明数量敌军的伏击,荆州民兵陷入苦战,王均的“传奇铠甲”被一个亲兵挑着到处鼓舞士气,但众人却不见司空。
包围口的北面
王均:到了?
杜曾:司空,突破口就在前面了。
突然,乱箭齐发,封住了唯一的缺口,而后大批贼兵蜂拥而至。杜曾紧急持盾掩护长官,却一不注意发现司空不见了,转头才看到司空已掉头而跑。
杜曾:司空,他们在北面也堵上了!
王均:我没瞎,看得出来,我们快撤回大营里!
贼兵:射箭!把想突围的都杀了!
杜曾:司空你跑慢点!
等王均等人突围失败回来时,恰好遇到另一批贼军摸进营垒,试图攻坚。
王均:啊啊啊啊啊啊!
杜曾:司空你怎么来?
王均:刀给我,快,我和他们拼了!
杜曾把一把快刀递给王均,王均拿起就一顿乱耍,惊恐中大喊大叫,因其身躯高大伟岸,引起附近全军兵士和贼军的注意。
荆州民兵甲(吃惊):看,司空在那边亲自持刀杀敌,气势如虹!
荆州民兵乙(流泪):这是多么伟岸的英姿!
荆州民兵丙(咆哮):我们和司空一起冲!
民兵们旋即开始反击,攻势迅猛,打的那批摸进来的贼军孤兵四散逃亡。
贼军:快撤,敌军主帅亲自出击了,我们顶不住!
虽然大营陷落的危险解除了,但外围的贼军攻势依然凶猛,王均因用力过猛、惊恐交加而昏厥,杜曾为大局,把王均架起来,假装继续在亲临一线拼杀指挥,勉强支撑着民兵们的士气,正当此时,贼军突然后撤,并快速逃离。众人不知所措,恰好王均醒来。
杜曾(灵机一动):是司空妙计退敌,司空布置了伏兵在外面,把贼人的伏兵给伏了!
众兵士:司空神机妙算!司空天下无敌!
王均(疑惑):这是?
众兵士:司空神机妙算!司空天下无敌!
王均(快速进入角色):没错,是我伏击了他们,我军赢了!
总之,王均和杜曾化解了危机,但赢得稀里糊涂,他们稍作休整再向安陆推进。

八月廿七,王均和杜曾率军进抵安陆,陶侃所部已收复此地,调侃本人听闻后军前来,于是提前迎候。
陶侃:听闻司空所部遭遇敌伏,不知司空有无大碍?
王均:无妨,毛贼而已,被我全灭。
陶侃:(其实那支随县的贼人漏网之鱼,是被我所遣偏师驱逐,可司空言即便是虚张声势,也面色不改,气度非凡,此乃英雄也)
王均:嗯?
陶侃:司空勇略非凡,令末将敬佩。
王均:江夏什么情况了?
陶侃:张昌等贼果然如我所料,物资匮乏且军心浮躁,在江夏遭到袭击后就乱作一团,又被末将抓住破绽袭取了安陆老巢,贼首刘尼已伏诛,首级就在城中悬挂,不过张昌渡江逃逸,大约是投奔了武昌的陈贞。
王均:好!江夏大局已定,这次征讨如此顺利、快速,陶侃你是头功!我回头就立刻给朝廷表奏你为江夏太守,全权处理善后事宜。
陶侃:末将多谢司空提拔。

江夏收复战之后,王均等率军返回襄阳,不久后果然收到邺城的中书省的褒奖,朝廷拜王均为鄢侯,其余诸将皆有加封,王均提议的陶侃为江夏太守、皮初为南阳太守也全部获得批准。
十月,襄阳,都督府
王均:欢迎河间王特使,怎么称呼?
张辅:在下南阳西鄂张辅字世伟,冯翊太守、太宰左司马,奉太宰、征西将军之命,前来出使襄阳,拜会司空、镇南将军,且带了些粮秣物资,资助司空戡乱抚民。
王均:太宰竟如此慷慨纾难。
张辅:司空不用客气,河间王素来任侠,这是当年武帝表彰过的,如今荆州遭受张昌、邓定先后祸乱,河间王作为宗室都督,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虽然关中也刚刚经历大战,物资紧张,却还是教我把这么多给荆州运来,不过荆州地大人多,这些恐怕也只能救一时之急。
王均:太宰怎么讲的?
张辅:河间王在我临行前,专门嘱咐,说‘荆州非王司空不能治理’,他一贯主张都督在外,朝廷不宜插手,还说‘大晋前几年乱,根子就出在一些人总喜欢给自己人使绊子’,所以太宰是反对范阳王举荐荆州刺史那件事的。
王均:太宰如此抬举和厚爱,着实令均惶恐,均一定在荆州办好朝廷的事情,和河间王一起匡扶社稷,攘除奸佞。
张辅:豫州方面,有没有发粮秣援助司空?
王均:我几个月前的确写了信求助平南将军、豫州刺史刘乔,而他确实在前几日刚派遣州别驾带着一些粮食来过,张太守如何得知此事的?
张辅:刘刺史与我乃知己挚友,司空写信求援豫州一事,我是知情的,而正是河间王专门写信给刘豫州,才促成了援助。
王均:那这么说来,豫州的援助、雍州的援助,其实都是太宰的心意。
张辅:其实河间王是不教我讲这件事的,怕司空有心理负担,这纯属我多嘴,司空要替我保密。
王均:了然……世伟兄既是南阳人,有无性质留在襄阳,给我这庸人帮忙?
张辅:司空才干举世皆知,怎说是庸人呢,不过我受河间王恩义,自是要为太宰效力,不能轻易出走,还望司空见谅。
王均:也罢,各为其主,请世伟回去告知太宰,我王均是知恩图报之人,将来一定和河间王同进退。
因为得到了刘乔和河间王的粮食援助,襄阳度过了短期内缺粮的难关。

十一月初,襄阳
一缕缕青烟从都督府的卧室冒出,着急报告公务的人等待许久,才等到王司空“出关”。
王均(擦汗):我不是吩咐过下人,我服用寒食散闭关的时候不见外人么?
侍从:这个信使说他受江夏陶太守所托,有急事报告。
王均:陶侃的人?你说吧,什么事情。
信使:陶太守获悉,武昌贼人疑似内讧,张昌大约被陈贞所杀,其部众也被后者兼并。
王均:证据确凿?
信使:都是太守根据贼军的一些动向推测的,但的确出现了这种风闻。
王均(深思):唔,这件事就当做真的上报了吧,不论死活,张昌已经失去对沔北的威胁,即便未死,也不过是荆南的问题了。
王均(顾左右):对了,距离上次皮初报告说他逼退邓定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三郡还无新的消息?
侍从:有的,是今早刚送来的军报,皮将军已初步在三郡建立防线,有能力确保邓定不会轻易突破到鄢襄一带。
王均:挺好的,不过我回头又得给朝廷表奏一下,给他换个上庸太守当。

又过五日,荆州代刺史张茂率团来到襄阳述职。
张茂:卑职张茂,见过都督。
王均:张刺史,荆南的情况,这半年来可好?
张茂(递上简牍):这几个月来的民政,军事,尤其是与张昌、陈贞、刘洵等贼的战事,都写在里面了。
王均(过目):嗯……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张茂:都督,关于简牍里提到的军屯?
王均:你们搞屯田这个,我是理解的,毕竟来年还有战事,荆州整个被张昌破坏之后到处都是荒地,所以你们应该马上搞起来,至于朝廷那边我会尽量说服,实在不行了你们再撤掉屯田就行了,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
张茂:有您这句话,我就可以把事情办下去了。
王均:张刺史来的路上,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张茂:都督指的是?
王均:没什么,荆州困难重重,你我一南一北,各自处理好面对的问题,就是保了百姓周全,保了大晋社稷,此间不应该有其他私心,当然,于我个人而言,你们荆南五位又是臂膀一样,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和我王均互相信赖。
张茂(叩头):卑职受都督重视,甚是感动,我们五兄弟在荆南一定为国家尽力,为司空效劳。

王均在早些时候曾收到自己的兄长王衍的消息,说王衍会派遣卫士护送着王均的妻子司马萱南下荆州,所以王均还打算亲自带队去边界迎接,但没想到腊月里,突然接到消息称老婆已经到了襄阳,于是计划全部打乱,急急忙忙跑去碰面。
腊月,襄阳城门
王均:都躲开,我看看我最爱的夫人在何处?
卫士:司空,王夫人在这里。
王均:哦!阿萱,你说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中途写个信什么的,我亲自带着精锐去接你啊。
司马萱:……
王均:呃,你们都别闲着,去吧道路开辟出来,我要给夫人开路。
卫士:是!

当晚,都督府
仆从:司空,我等搜遍丹阳房,可算找到了这两罐紫薇犯天。
王均:好,你们可以退下领赏去了。(没想到夫人来的这么快,平日里我也没收敛过,不曾想紫薇犯天消耗的这么快,竟导致今日用武之时却手头没有,甚是尴尬,若非还有库存,岂不是耽误了夫人与我重聚,为我王家留后的天时?)
王均一次服下两粒,又额外和了些寒食散,稍作调养。
王均(面色红润):夫人可睡了?
司马萱:还未。
王均(推门而入):夫人你我阔别数月,我甚是想念。
司马萱:你的脸为何这么红?且慢!?
后半夜,有仆人看到王均出了门,拿了两粒药,然后又进了萱夫人的房间。
这之后十余日,医生便认定司马萱有了喜脉,王均大喜。

月底,王均单独约见了蒯庸,商讨一些机密事。
王均:就说这些,蒯先生觉得可有可行性?
蒯庸:说来司空不要介意,老朽认为不妥,南阳诸家,实力雄厚,此番经张昌作乱,邓定入寇,他们吸纳流民不计其数,不管怎么说这些流民是吃上饭了,如果鲁莽地把这批流民置于官家控制下,当前吃什么,就是个大问题。
王均:可从豪右处征募,索取?
蒯庸:这……司空手段,有点过于酷烈,老夫认为不太行。
王均:黄藩,费昊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蒯庸:这老夫就不知道了。
王均:也罢,多谢蒯老先生指点,南阳事我会再仔细考虑的。

永宁二年,正月,王均在襄阳听都督府属官汇报形势。
属官:去岁,襄阳与南阳、南乡农垦照常,义阳、江夏、三郡农垦破坏严重。三郡和江夏、义阳流民分别前往了襄阳和南阳,而张昌余部除却投靠陈贞外,也有离队者和非嫡系的在刘乔将军打击下遁入大别山脉,时而袭扰荆州或扬州郡县。
王均:遣散过多民兵恢复垦荒落实否?
属官:虎贲和军户以外的兵力,除了毗邻三郡的南乡还有保留外,其余全部遣散,编户齐民复耕情况良好,但预计到开春之后还会缺粮食。
王均:开放名山大泽给百姓的政策落实了没?
属官:还没,因为朝廷禁止百姓……
王均:这件事先落实了,朝廷虽然给我驳回了,但我还会上奏,无论如何不能饿死太多人,山川大泽也是用来养活一方百姓的。
属官:司空高义,我们尽快落实。
王均:是马上落实。
属官:是!
王均:军事上还有没有什么情报?
属官:张刺史送报了壬午军征讨陈贞的计划,他们决定等物资更宽裕一些后发动进攻。
王均:行吧(武昌隔断荆扬,陈贞堵在那里未必是坏事)
属官:范阳王麾下的王盛已在半个月前撤离荆州边界,返回了阳瞿。
王均:善!(张昌都被驱逐,江夏也收复了,王盛这家伙还在荆州边蹲了三个月,总算走了,范阳王大概是放弃和我阴争南阳了)

效果:王均在襄阳,健康-1,夫人已怀胎两月,受封鄢侯,认识蒯庸、黄藩、费昊。

【刘凌】
自从刘凌自报家门而被王盛拘捕,已过去二十天,大约在九月初的时候,王盛转军他处,并派人将刘凌转移到了许昌牢房里,而这次,一蹲就是三个多月。
永宁元年腊月,颍川许昌,隐秘牢房
刘凌一个人在角落里发呆,打他小时候在长安跟着兄长刘香读书开始,他从来没有蹲过这么长时间的牢房,枯燥的监狱生活令刘凌怀疑人生,因为被王盛作为长沙厉王余党特殊关押,一个半月来没有人和他聊天,起初刘凌还会叫骂,久而久之也就木讷了。
刘凌(听到声响):谁?
兵士:你就是杜略的部下,刘凌?
刘凌:……
兵士:回话!
刘凌:是。
兵士:哼,有一位大人物要提审你,快些收拾一下。
刘凌:出去问话?
兵士:这牢房里又脏又臭的,自然是院子里问话,不过你得先洗一下,然后把枷锁戴上。
片刻收拾后,刘凌披枷出门,炽烈的阳光令他目眩,眯着眼,刘凌看到院子边角阴凉处席地而坐着一个人。
兵士(押着刘凌向那人而去):军师,这就是王将军所说的刘凌。
军师(招呼兵士靠边):很好,我看看乱党长什么样。
刘凌:……
军师:王盛说你自称杜略部下,那就是长沙厉王余党了,可有凭证?
刘凌:你们无缘无故拘押我这么久,反过来问我是乱党的证据?
军师:好,有脾气很正常,我先前专门派人去了一趟洛阳调取殿中档案,你的确曾是中领军别部司马,还当过长史,不仅给杜略当过部下,也参与过半年前的洛阳战役,的确是殿中诸将的出身。
刘凌:你都搞这么清楚了,还问我作甚。
军师:查证总是需要正反两面,除了物证,也需要当事人的肯定,嗯?
刘凌:我是杜略部下。
军师:好,证据确凿。
刘凌:所以?要斩我?
军师:非也,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在战后是被划拨到了左卫,和其他左卫一样应该继续在洛阳外城担任职责,但为什么你会突然辞官,然后又神秘地出现在了豫州和荆州交界处?你这是要带着一肚子秘密投奔何人?
刘凌:……(我当初听信陆微许诺,打算改换门庭投靠河间王,却因对河间王的安排一时不满而南下逃亡,意图投奔镇南将军王均,这些能说么?)
军师:既然不愿意说,那且容我进行一番推理。你从洛阳南下,直奔伊阙关,然后转鲁阳,在南阳地被王盛逮捕,若非如此,你会继续南下,南阳之南便是鄢襄,再往东南就是江夏,嗯,你是要去投作乱于江汉的张昌贼?
刘凌:不是,我绝没有打算投附乱贼!
军师:说得好!大晋的宿卫将官,自然不会投敌,于是你从南阳往南是要去襄阳,然后投奔镇南将军、鄢侯王均!
刘凌:!?
军师(捋须):一个长沙厉王余党,祸国四奸臣之首杜略的嫡系部下,洛阳攻防战和殿中起义的第一线参与者,要去投靠鄢侯,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我听说过鄢侯在洛阳时就和殿中关系密切,若非如此,他也做不成捅自己岳父一刀的壮举,是吧?
刘凌:你胡言乱语的什么,我听不懂!
军师:哼哼哼,我们开门见山吧,杜略在哪儿?
刘凌:我不知道。
军师:鄢侯在谋划什么?
刘凌:我不认识鄢侯!
军师:好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把你知道的情报共享给我,或者说,我们。
刘凌:这是何意?
军师(低声):你在宿卫干了两年,殿中诸将你大都认识,其中关系网错综复杂,我们对其中的细节很感兴趣,如果你以此为礼,我也愿拿出诚意,让你摆脱牢狱,如果你能为我们效力,居中联络洛阳旧友,我们更会以上宾之礼相待,并未你今日的遭遇道歉。
刘凌(紧张不安):你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
军师:阁下未给明是否入伙的诚意之前,这些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刘凌:那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然后杀了我?或者将来你们不重视我,又给我个县令当!
军师:哦?县令?看阁下这一下说出了多少有趣的情报,不急,你可以在这里继续待着,做好入伙的心理准备了就知会一声,我很有耐心,但也不多了。
刘凌:!!!

效果:刘凌疑似被看押在某处监牢,遭遇生死抉择。

【陈非】
永宁元年九月,淮南之地阴雨绵绵,陈非拖家带口抵达寿春已有两旬,陈非一行人住进了故乡老友袁瑰提供的宅子里,陈非凭借父亲陈准的名望,以及家族累世积攒的世家声誉,在镇东将军刘准这里混得不错,而且陈非口若悬河,又在经历过大风浪之后更知进退,处理同僚关系也如鱼得水,总之,陈非很快就摸清了镇东将军府的情况。
陈非:这几日突然阴雨,夫人和孩子们都要穿暖,可不能受凉。
谢思:多谢夫君百忙之中还分心照料,我没事儿,这几个孩子也都很健康,我这两天不准他们外出玩耍,就是为了保暖。
陈非(苦笑):扬州不比中原,远离了畿内,也就少了一些繁华,却多了一些宁静。若是到了江东,怕是更加僻静,远离纷争吧。
谢思(拉住陈非手):秋声莫要因为长沙厉王之事意志消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成都王依然看好你,你若前往邺城出仕,也并非不可再起。
陈非(搓手):中原旋涡,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谢思:扬州难道是安宁之地?眼下石冰作乱于广陵,封云劫掠于临淮,江左岌岌可危,淮南也是兵势浩荡,一副杀伐之气,若要守得半生安宁,不如回颍川老家。
陈非(和声细语):夫人不要埋怨,我那是玩笑话,并不是真的要隐居避世,那岂不是埋没了我一腔抱负和满腹才华,眼下中国乱局扑朔迷离,来淮南,既是避祸,也是谋身,所谓有战之处方为立功之所,我颍川陈家经学传家,一世八公,却未尝有军功,此淮南乃是我陈非改天换命启程之地。
谢思(噗嗤一笑):行了,看你得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话是要割据一方呢。
陈非:哈哈哈,是不能给外人听到。
家仆:老爷,袁先生拜谒。
谢思:山甫来找你了,你俩在院子里聊,我进屋去照看孩子们。
陈非:辛苦夫人了。
袁瑰(掀开大门帘子而入):秋声,最近可还好?这两天突然阴雨,我特来送一些补品,山参一只、鲈鱼三条。
陈非:山甫为我提供住所,已是感激不尽,这还厚礼相赠,你说我这。
袁瑰:陈兄哪里的话,我无非就是带着族人避祸江淮来得早几年,有这么些房舍和田亩,又承蒙刘将军举荐,入府担任长史,若论才干,我不及陈兄十分之一,如今陈兄自请来淮南参军事,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把我们淮南的大才照顾好。
陈非:山甫你这一番话语,把我说的无地自容。来,吃酒,这是我家乡酿造的老陈酒。
袁瑰(细细品尝):上乘清酒,妙啊。
陈非(倒酒):山甫,刘将军对我献的那份江东讨贼策意见如何?
袁瑰:前几日他在府里一直在看,而且似乎也有打算动兵了。
陈非:是江东又遇到威胁了?
袁瑰:什么都能被陈兄猜中啊,几日前,建邺那边派来使者求援,说是石冰再寇京口,进犯曲阿,将军府又有其他几位力劝出兵,刘将军看起来是有些想法了,估计再过几日就会下决心吧。
陈非:还有谁在鼓动出击?
袁瑰:听说是庐江太守赵诱,还有淮南度支陈敏。
陈非(捋须):刘将军这么犹豫不决,按兵不动,你觉得是为何?
袁瑰:就我这么久在幕府中的经历,刘将军年事已高,又是皇亲国戚,大约是太过老陈持重,不愿意在告老前出现重大军事失败吧。
陈非:哦,这样啊……
袁瑰:这纯属我瞎猜的,陈兄可不要当真。
陈非:你我之间闲聊而已,山甫不用紧张,我定然不会声张出去。
袁瑰:话说陈兄这么积极鼓动出兵讨贼,莫非是打算亲临一线?
陈非:我倒的确是这么想的。
袁瑰:刀剑无情,战场之上有诸多凶险,对面还是残暴的乱贼,陈兄这样做太过冒险。
陈非:说来惭愧,我当初为了在洛阳协调天下事,被迫夺情而未守家父之孝,最终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如今成了不忠不孝之人,只求杀贼立功,革新换面。
袁瑰: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就预祝陈兄武运亨通,一帆风顺吧。

九月底,寿春,镇东将军府
刘准:近来石贼屡寇江左,丹阳太守王旷三次求援,吴国相顾秘亦致函与老夫,赵诱、陈非、陈敏三人也屡屡进劝,老夫这些天思来想去,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发淮南精兵五千渡江讨贼,赵太守镇守庐江防范张昌等贼,就以陈非、陈敏你们二人各领一军,明日开拔,先进驻建邺,与王太守他们会合之后再做决定,不可冒进,如若军团有失,唯你们二人问罪。
陈非、陈敏:是!

陈非宅邸
谢思:你真的要带兵出征?
陈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考量了一番,你和孩子们待在这里不安全,今日就收拾好行李,明日随我大军一起前往建邺,我二叔是扬州刺史,到了那里也有照应。
谢思:这才刚来不久,却又要颠簸。
陈非(拉着夫人的手):非常时期,我也只能如此,还望夫人体恤,辛劳一些。
谢思:无甚,我也就是随口抱怨,我始终支持你的事业,秋声。
袁瑰:陈兄在否?
陈非:山甫,我在。
袁瑰:你果然爽快地接受了将军的任命,明天就要走了啊。
陈非:是啊,山甫你提供住宅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却要跑路了。
袁瑰:尽说笑,江东不同于淮南,尽是东吴宗部,语言又多有差异,陈兄要多加保重。我今晚就要奉命送军报去下邳,明天没办法送你一程了。
陈非(作揖):秋声莫不敢忘山甫此次照料恩义,将来有机会一定回报。

翌日,寿春南大营
陈敏:陈司马,你这趟出征,怎么还拖家带口的。
陈非:家中有妻子,远征在外,不敢滞留,人之常情而已。
陈敏:我听说陈司马上了战策力劝刘将军出兵讨贼,竟与我不谋而合,不知道陈司马是否心中已经想好平敌讨贼的详实策略?
陈非:陈度支心中所想,即为我心中所想。
陈敏:我出身寒微,没什么别的本事,就会兢业练兵,战场用命,不知道名具中原的陈司马,或者说陈中书,在战场上有何作为?
陈非:非也无他长处,唯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或是督办粮秣、供给军需。
陈敏:呵呵。

十月初四,陈敏与陈非率军渡江,抵达采石矶,转陆路进入建邺,屯兵于石头城。扬州刺史陈徽、丹阳太守王旷等人前来犒军。
王旷(洪亮嗓音):二位陈将军率领江右劲旅,是江东的希望所在,旷仅代表丹阳百姓为二位将军,以及将士们接风洗尘。
陈非:王太守恪尽职守,历经孙寿、石冰之乱而依旧守护丹阳,是士人的表率,晚生敬佩。
王旷:秋声言重,这只不过是我职责所在。
陈徽:(贤侄这次来江东带着淮南兵,可没给他爹丢人,也给老夫长了脸啊)
陈非:陈刺史,您作为江东百姓父母官,殚精竭虑思考退敌良策,这份赤诚之心必将令江东士民感动,成为我军破敌的民心基石。
陈徽:秋声过誉了,老夫无非本着一颗忠孝之心,与王太守各司其职罢了。
陈敏:(琅琊王氏,颍川陈氏,这几个世家高门在这儿现场表演,哪里轮得到我插嘴)
陈非:这位陈敏将军,乃淮南度支,这支精兵大多为他一手操练,此次退敌还要仰仗他。
王旷、陈徽:有幸相识陈将军。
陈敏:呵呵呵呵,二位上官不必多礼,我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平叛还需要二位调略。
王旷:我们不如先把军队安顿到营垒里,然后具体商议退敌方略吧。

几日后,石冰率军自曲阿西进,入寇句容县。陈徽与王旷获悉后,决定立刻救援,战策暂定为王旷亲率残缺的郡兵为先驱诱敌,陈非接应王旷,陈敏所部从侧翼突袭敌人,陈徽留守建邺。
十月十一,句容西北郊
王旷(手持令旗):将士们,冲啊!
丹阳郡兵们朝着石冰的营地发起了鲁莽的冲锋。
石冰:朝廷的杂兵来送死了,弟兄们,反击。
只见贼军人多势众,从营地杀出,迅速把丹阳郡兵击溃,王旷止不住败退,跟着逃兵撤离。
石冰:追!活捉丹阳守王旷,这厮是世家大族,赎金很值钱的!
陈非(正襟危坐于战马背上):前面如何了?
斥候:王太守已经败了。
陈非:传我令,淮南精锐以鱼鳞阵稳步推进!
淮南兵众:是!
混乱中,部署在丹阳郡兵后方的陈非部淮南军团开始挺进,并和追赶而来的贼军撞了个正面,贼军轻敌,先锋被陈非所部打退。
贼将:吴王,官军有后手,兄弟们啃到了硬骨头。
石冰(远眺):混账,他们才两千人,把我们的后军全部压上,还有鄱阳旧部,都顶上去,我们有两万人,压死他们!
随着石冰把压箱底的兵力全部投入句容战场,陈非部正面压力骤增。
副将:陈司马,敌军人远多于我军,前锋的兵士现在正遭受敌人的三面夹击,士气浮动的厉害,请下令。
陈非(汗如雨注):我们淮南劲旅不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么,这怎么会扛不过贼军?
副将:这是因为阵列宽度不够。
陈非:(什么叫阵列宽度,现在到底该撤退还是硬顶,怎么办啊,我不懂这些军事啊,陈敏现在什么情况了)
副将:司马?
陈非:传令下去,各军硬顶着,我亲自持帅旗到一线助威。
副将:是!
淮南兵众:陈司马亲自来督战了,弟兄们顶住啊!
陈非:各位,我与你们同进退。
贼将:吴王,对面人群中有纛旗出现,疑似主帅。
石冰眉头一锁,立刻搭弓,瞄准片刻之后,突然放箭,然后连发三次,陈非坐骑中箭,其本人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纛旗应声而倒,淮南劲旅不知所谓,谣言四起。
贼将:吴王真乃神射手!
石冰:兄弟们,给我往死里冲,对面主帅倒了,他们要完了。
贼军发动猛烈攻势,淮南劲旅彻底支撑不住,前锋兵士架着负伤的陈非往后撤,三面打击之下很是被动。眼看着官军即将被歼灭,这时在战场西南侧的森林里杀出另外一支部队,那是陈敏所率的三千淮南劲旅。
陈敏:兄弟们,我们前面就是贼军的左翼腰部,一鼓作气,打穿他们的队列,让他们指挥失灵!
淮南劲旅:喔喔喔!
贼将:吴王,我军左翼森林处出现大批敌军,步骑混合向我军发起了冲锋!
石冰(紧张):有埋伏!让弟兄们别管被击溃的官军了,撤回来包抄左翼的敌人。
说罢,石冰带着亲卫快马奔向左翼薄弱处。
陈敏所部很快冲垮了贼军左翼腰部,并快速开始撕裂贼军队形。此时石冰抵达,挥动着吴王纛旗试图重组溃兵。陈敏所部的冲锋遇到了阻碍,四倍于己的贼军从三面包围而来,侧翼战术打击失去了意义。
陈敏:肏他娘的,陈非正面崩了,我说怎么敌人全都过来打我了,废物!
淮南劲旅:将军,我们被三面夹击,不行了!
陈敏:反向突围,保存力量,随我来!
陈敏所部的突围效果不显著,但陈敏在危急关头看到了正在挥舞吴王纛旗的石冰,陈敏立刻背过身来,站在马上搭弓一箭,正中石冰腹部。
陈敏:切,离眉心差了点。
贼将:吴王!您没事儿吧!
石冰(捂着伤口):敌人有神射手,快掩护我退后。
陈敏(再次搭弓一箭):看招!
石冰坐骑中箭,将他猛地甩出老远,贼军士气遭受重创。
陈敏(掏出双鞭):贼酋已被我击落,今至死地,想活命的兄弟就跟着我往这边冲!
淮南劲旅(杀红眼):杀!杀!
陈敏一马当先,与身后的淮南劲旅们默契地组成了锋矢阵,迅速在迟疑动摇的贼军人海中撕开巨大的缺口。石冰趴在地上,看到陈敏带兵朝自己冲来,肝胆俱裂,被部下架起来向东遁走。陈敏见状,立刻掉头向左,杀回贼军人海之中。贼军群龙无首,见到官军就跑,毫无还手之力。杀戮持续了半个时辰,随后陈敏光复句容,以三千劲旅破敌二万,诛六千人,俘六千,其余各自逃散。
八日后,官军攻入京口,石冰等坐船逃回广陵,江东保全。在陈敏的建议下,淮南军团于是移屯京口,防患北贼。

二陈进驻京口期间,吴国相顾秘为首的东吴宗部或亲自或遣使来慰问,并带上了物资犒军。陈非因为家世名望而受到了大部分东吴宗部的重视,但陈敏也因为句容之战的光辉战绩被访客们敬佩,而且,陈敏在京口受到的欢迎程度,远胜陈非。陈非见陈敏门庭若市,也未有嫉妒,反而低调做人,暗中写信给几位故人。

十一月初,京口大营
斥候:据说广陵缺粮,石冰等率军北上临淮国,似与封云汇合去了,广陵只留有散贼若干。
陈敏(拍桌):好,这正是突袭江北的机会!
陈非:我军镇守京口即可阻止敌军南侵,何必贸然渡江?
陈敏:陈司马不知军事才有此言,广陵乃江口重镇,交通枢纽,倘若出兵拿下,可以彻底断了石贼利用大江之便的念想。
陈非:……
陈敏:这次我单独渡江出击,陈司马就留守京口吧。
陈非:这是为何?
陈敏:京口乃重镇,不能有闪失,而且句容之战后,不少散贼活动在太湖周边,你在此一方面可以配合东吴宗部维持治安,另一方面可以防范意外的敌军袭击。陈司马虽然不擅战阵,但守备总是难度不大的。
陈非:好吧,我接受这个提议,祝将军旗开得胜。(这厮居然蔑视我的军事能力)

随后,陈非率部留在京口,继续保持着和建邺方面的联系,以及和吴国豪族的书信往来。陈非的妻子谢思和陆机的四个遗孤都留在建邺,受二叔陈徽照顾,他们过得很不错。很快,陈非获悉,陈敏所部渡江后横扫广陵、海陵、舆县,收复为石冰控制的大江北岸,并开始就地募兵筑城。

腊月里,京口大营
陈非刚刚和甘卓、顾荣合兵曲阿抓捕了八百散贼,凯旋京口,举办宴席庆功,而寿春方面的新任命函抵达,镇东将军刘准表陈敏为广陵国相,表陈非为毗陵(治所京口)太守。
甘卓:我先祝贺陈太守走马上任江东。
顾荣:以后就是要一起共事的同僚了。
陈非:异地为官,在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东吴诸公。况且论功绩,我哪里比得过广陵相呢。
甘卓:说来这位新广陵相实在是惊人,句容一战成名,而后马不停蹄北伐广陵,竟打的席卷江表的石冰节节败退,实在是一世之杰啊。
顾荣:季思是不是想说,广陵相有长沙桓王之风?
甘卓:哈哈,彦先真是机敏过人。
陈非:(不管怎么说,石冰对江东的威胁暂时解除了,孙寿石冰之乱对江东造成的破坏还需要慢慢恢复,刘准将军表我为毗陵太守,让我把控住江东的门户京口,也算是让我在此立足,接下来我该如何自处,是否要和东吴诸公交待我与陆机的约定?)

效果:陈非就任毗陵太守,暂领二千淮南劲旅屯京口,认识陈敏、顾荣、甘卓、王旷。

【荀坚】
若有若无之间 洛阳 太尉府
贾充:景倩,终究还是你棋高一着,猜对了皇帝的心思,我认输。
荀顗:公闾,皇帝问策立太子还是太弟,你想的圆满,两边不表态,殊不知皇帝暗中防备齐王良久,你真可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贾充:哈哈,谁曾想我会被任恺那小人算计,说要让我领兵去讨伐秃发树机能,皇帝居然批准,这不是送我去死吗?
荀顗:若非你回头是岸,下决心出嫁女儿给太子,怕是已经赴任秦州了吧。
贾充:唉……你我都是行将入土的老人,却还是被陛下玩弄鼓掌之间,这一辈子,我们追随过宣帝、景帝、文帝,始终未能参透司马家的心思。
荀顗:景倩知道我父亲的那个空盒否?
贾充:令君之事,何人不知?
荀顗:帝王心术,岂能人臣揣度,那些曾经和我们争宠的人,母丘倹,诸葛诞,钟士季,都死无全尸,只有个羊稚舒,最终因为挺齐落得个告老还乡,忧愤成疾。
贾充:景倩,咱们大晋的荀太尉,我这次与你推心置腹,你说司马家族这么机关算尽,杀人无数,就为了让他们家的人掌握天下兵权,四征四镇都有了,现在是泰始十年,东吴未平,你觉得将来天下能复归一统否?
荀顗:公闾,天下定然一统,但这用背叛和阴谋赚来的天下,能统一多久呢?我们不过是他们家用完就扔的工具,帮助他们篡夺大魏的江山。
荀坚:父亲,你为什么这么说?
荀顗(面部开始扭曲):我们侍奉司马家族,战战兢兢,只求保全身家,他们贪得无厌,终有一天子孙后代会自相残杀,互相吞噬!
贾充(形体完全扭曲):他们,都会付出代价,但我们也逃不掉清算……
深夜,彭城刺史府,新到任的徐州刺史荀坚在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
荀坚:啊!来人啊!
仆人:老爷,您怎么了。
荀坚:盒子,不,伯缈,快把伯缈叫过来!
荀微:父亲,您唤我?
荀坚:我头在否?
荀微:在,这是…(父亲近来经常半夜发癔症,莫非…)
荀坚:盒子,你太爷爷的盒子!
荀微:我们随行带来了的,就放在书斋里。
荀坚:我们现在哪里?不是洛阳吧!
荀微:不是洛阳,我们已经到徐州彭城两天了。
荀坚:甚好!我又梦到了你爷爷了,他在和贾公闾说话,说的很乱,但和我离开洛阳前梦到的那次情景类似,他们在埋怨武帝。
荀微:父亲,梦境并非现实,请不要受惊,安心休养。
荀坚:我现在缓过来了,泰张那边你联络了没有?
荀微:我派人带着礼物去下邳拜见荀组了。
荀坚:你最好亲自去一趟,就明天早上去。我现在起来赶制一封信,你带给他,当面跟他说这些话……
荀微:明白。(父亲一惊一乍的,可能真的老了)

州政处理 彭城刺史府
荀坚:徐州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几位从事说说看。
别驾从事从事:徐州二郡四国,彭城、下邳二郡为州直辖,琅琊、东海、广陵、临淮四国皆为王公采邑,由国相代管,国相行政上受刺史节制,但辖国税收都不进州府库。
荀坚:所以徐州可用之郡只有两个,而且其中一个下邳郡还在东平王控制下?
别驾从事从事:是这样。
荀坚:这可难办了,财赋不足,就没办法开展行政,那你们之前是怎么运转的。
别驾从事:前面几位徐州刺史都是协调四国王公,尽量争取截留一些,但大部分时候是混日子。好在临淮国就是您的封地,协调起来会更方便,可目前临淮被封云贼军控制,广陵国被石冰贼军控制,南面十分混乱。
荀坚:这我知道,那盐铁之事,是谁在搞?
簿曹从事:原本是刺史府的职权,但前任刺史阵亡在临淮之后,东平王就强行接管了盐铁之事,说要为平东军筹措军费,州里也没人敢反对。
荀坚:…(这不明抢嘛)
簿曹从事:眼下刺史府贫穷,既没绢帛补充折损的郡兵,也没有粮食用来赈灾,完全是看东平王的脸色。
荀坚:那临近郡国流民情况如何?
别驾从事:临淮、广陵的流民大批北上,半数落脚下邳,半数进入彭城,不止如此,镇东将军刘准无为,导致淮南多地受到贼军寇略,一小部分淮南流民也北上下邳。
簿曹从事:眼下彭城最不缺的就是流民,这已经成为了潜在的隐患。
荀坚:妙!老夫有主意了,二位有无把握把流民组织起来,开展垦殖、筑城,并从中征募勇壮者重建郡兵?
别驾从事:临淮公,这不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招揽流民需要大量粮食和绢帛,既要给吃也要管穿,还得出动人力修筑义舍给他们居住,我们这府库空空如也……
荀坚:老夫这次从洛阳过来,是举族迁徙,带来了大量奴婢、部曲,还有所有积蓄,这些绢帛和粮食都拿来招揽流民,二位可有决心办妥?
簿曹从事:我有信心把流民安置妥当,并发动他们农垦自救。(我没听错吧,临淮公居然自掏腰包赈灾)
兵曹从事:我有把握从流民里筛选出有勇力者,恢复郡兵,修缮城墙。(大晋从来不缺到任后劫掠百姓的刺史,却第一次见用自己积蓄处理州政的刺史)
荀坚:好,不仅如此,我们徐州还要开放名山大川,鼓励流民自行采猎捕捞,减轻官府赈灾压力,老弱病残也要收容,给他们安排些零碎的工作,尽量把亲属安排在一起,可以事半功倍。(虽然下了血本,但徐州之乱一日不平,老夫的采邑就得继续糜烂,这损失可是个无底洞,还不如一鼓作气,况且只要能赚取民心,立足徐州就有了可能)
别驾从事:临淮公,卑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名山大川乃泰始律明确禁止百姓进入的,这个开放?
荀坚:这是我的命令,出了事情我顶。文件快些发下去,好让各县落实。
治中从事:是。(不愧是临淮康公之子,荀令君之孙,如此胆略,今日名士中恐无第二)

破破烂烂的郡兵残部 彭城南郊大营
兵曹从事:临淮公,这里安置的就是夏秋之际从临淮败退回来的郡兵残部。
荀坚:还有多少人?
兵曹从事:原本有二千五百人,战损过半,逃逸一些,还剩下三百人。
荀坚:三百人怕是连维持彭城街道治安都吃力。
兵曹从事:的确是这样,最近两个月城里偷盗严重,乡里则完全依赖大族自守。
荀坚:领兵的过来。
彭城都尉:临淮公唤我?
荀坚:你手底下的人,能打仗不?
彭城都尉:都是败军之将,士气低迷,而且缺衣少吃。
荀坚:老夫看这徐州,烂透了!(这就是乱世才会有的景象么?)
兵曹从事:…(实际上,徐州完全被东平王架空了,刺史能做的事情太有限)
荀坚:过些日子兵曹会把一些流民弄过来,你看着训练一下,这些败军也给整顿一下,不能这么颓废,至于装备和军饷,老夫会想办法搞定,最多一旬之内给你个结果。
彭城都尉:末将替手下的兄弟们谢过临淮公,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巡查乡里 彭城郡东郊吕县
荀坚:郡内各处的乡饮酒礼有没有受到动乱影响?
功曹从事:这个分情况,虽然临淮、广陵被贼人攻占,但彭城各乡的地方依然保持活力,长吏主持各乡射礼,然后每季由各县令主持乡饮酒礼,为郡中推举贤良,并未受到动乱太大影响,不过……
荀坚:不过什么?
功曹从事:因为这几个月太多的流民涌入彭城,他们自行以郡属屯聚,或劫掠彭城百姓,对本地的治安产生了一些影响,冬季的乡饮酒礼就没搞成。
荀坚:这是大事,要重视起来,老夫已经让别驾和簿曹去处理流民的事情了,你当时在场,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件事督促好,为刺史府搜罗更多年轻俊才,这是你的本职。
功曹从事:不敢怠慢。(临淮公把州里的各种事务都要亲自过问,不好糊弄啊)
荀坚:这里的大族是哪家?
功曹从事:为吕氏一家独大,不过其在乡里以聚落分为了宗家和三个支家。
荀坚:徐州看似很大,实际上州里能施展拳脚的不过彭城,你们几个从事要优先把彭城的事情办好,比如你,就应该从彭城积极挖掘人才,让大族为彭城和徐州的事情贡献力量。
功曹从事:卑职尽力而为…(这岂是一日之功?)

父子谋划 彭城刺史府
荀微:父亲,这是荀组托我带给您的回信。
荀坚:我看看…(东平王盘踞徐州已有一年,泰张是数月前在长沙厉王被诸王讨伐时自请下野去的下邳,他的情报想必是很有价值的)
荀微:我在下邳逗留期间,刚好遇上贼军北犯,东平王在下邳聚集了一万军队,发兵出击,将贼军击溃于边界,确保了下邳郡的安定,不过其军容虽看起来很严整,但总感觉还是差点什么。
荀坚:泰张写的东西很委婉,大约是防范泄露消息,毕竟老夫到任徐州也有个把月了,东平王却毫无表示,可见并不欢迎老夫的到来。
荀微:东平王的确待见我。
荀坚:无妨,只要泰张愿意和老夫保持联系,认颍川荀氏的齿序,老夫就很满意了。伯缈,你在下邳时,可有看出东平王麾下是否人才济济?
荀微:儿子未受重视,不得进入幕府观察,但听荀组说东平王麾下大多是其故旧,并无徐州名士为其所用。
荀坚:原来如此,伯缈你之后留在彭城,帮老夫把州里的几个大事情督促办妥,老夫年事已高,有时候体力跟不上计划,今日老夫要熬个夜,写封亲笔信,拍拍东平王的马屁,毕竟同处一州,要是搞不好关系,还是有些不妙。(司马家风,重亲不重贤,或许成也萧何败萧何吧)
荀微:父亲,孩儿先从那里入手?
荀坚:纵览全局,不需要你具体主管什么方面,正好这彭城郡守也战死了,你先把郡事代理起来,等回头找到合适的契机,老夫给朝廷表你为彭城太守。(司马家风,有时候却也好用,譬如这直属郡之事,还是交给亲儿子比较稳妥)

招抚流民 彭城义舍
别驾从事:临淮公,这一个多月下来,首批八千流民都安置妥当了,其中大多是临淮人士,不乏一些大族充当领袖,之前他们是在边界屯聚,劫掠为生,如今住进了义舍,都洗心革面,愿意为州郡效力。
荀坚:都是临淮人?
别驾从事:对。
荀坚:嗯…修筑义舍的劳力怎么解决的?
别家从事:学习您的精神,我和簿曹从事、兵曹从事开动脑筋,在发放了粮食和绢帛后,鼓动流民自力更生修筑的,不过建材是给您的官家报了账的。
荀坚:也不错,毕竟省了很多费用,你们三个有功。把领头的大族召集过来,老夫要给他们聊一聊。
滕仪:盱眙滕氏。
徐宏:徐县徐氏。
荀坚:二位既是我临淮国人,又作为地方大族领袖,护着本县百姓北上,实在是义士。老夫作为临淮郡公,远在洛阳,不能帮助封国父老,实在是愧疚。
滕仪:临淮公莫要苛责自己,此番若非您发布新令,招揽流民,我等恐怕还要带着这一千六百多户百姓寇略为业,沦为盗匪。
徐宏:是啊,大家因为封云作乱而流离失所,家乡的房舍和田埂都没了,彭城又人生地不熟的,不禁悲从中来。如今住进了义舍,全都拜临淮公的恩义。
荀坚:二位过誉了,不知临淮国和二位一样带着同乡父老迁徙的还有哪些人?
滕仪:我和徐宏并非同乡,只是两家联姻,所以约定一起北上,其他县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但听说有些势力强的滞留在本地,构筑坞堡自守,也有人投附了封云。
徐宏:我看州公告说招募流民为义勇,填补郡兵缺额,我等和封云有仇,愿意入伍。
滕仪:我也是。
荀坚:二位壮士令老夫钦佩,倘若有此志,还愁不能破贼?之后二位可以去兵曹那里报到,把同样愿意投效军旅的流民也一并录入,一旦贼人北犯,州郡也好有余力抗击。同时,老夫也希望二位能作表率,现身说法劝导更多流民接受招抚,不要再在彭城流窜寇略。
滕仪、徐宏:我等愿尽绵薄之力,以保卫庇护之地,收复临淮!

永宁元年十月底,封云大举进犯彭城。
退敌之策 彭城南郊大营
众人:见过临淮公!(头一次见郡公不着常服,身穿铠甲)
荀坚(快步走入):大半夜的把各位召集到大营里很不好意思,但事态紧急,兵曹,念。
兵曹从事:水贼封云以万众渡淮,绕道进入沛国,相继攻取洨县、符离,并继续北上,显然图谋彭城而来。
别驾从事:这?封云竟然绕开了下邳,取道豫州东部来袭我彭城!
兵曹从事:沛国与彭城郡辖区犬牙交错,听起来是绕道,实际上却是便捷的通途。
荀坚:诸位不要惊慌,这封云贼人有些头脑,他打不过下邳的东平王,就跑来进犯彭城,他认为我们这里是软柿子,想重演他在临淮的所作所为,诸位能接受么?
滕仪:不能接受!
徐宏:和他血拼!
荀微:彭城军民当奋战到底!
诸从事:听凭刺史调遣!
荀坚:兵曹,流民整军进展如何?
兵曹从事:两个月来,已有二千流民受编入伍,另有三千精壮兼农兼守,他们都接受了较为全面的训练。
彭城都尉:大伙儿的士气恢复的很好。
滕仪:盱眙流民不分男女,都可以出一份力。
徐宏:徐县父老乡亲也都请愿参加保卫彭城的战斗。
荀坚(挥手):此役不必老弱出阵,抽调全部郡兵,民兵,以及流民壮丁,组成徐州军,由老夫亲自指挥,流民中的老少妇孺全部进城,和城内百姓坚守城池。
众人:是!
荀坚:伯缈,你快马去下邳求援,给东平王陈明利害关系。
荀微:谨遵父命!
荀坚:其余人,随我到郊外应敌。

奎水之役 彭城南郊奎水畔
荀坚:敌军动向如何?
斥候:封云贼军正如临淮公所料,从符离奔向此处。
荀坚:此处乃符离北上彭城必经之地,且有奎水自西向东而走,我军列阵于水北,是为上策。
众人:临淮公妙计!
封云贼军
封云:什么?彭城方面居然主动出兵,列阵于奎水北侧,笑死人了,四个月前老子刚在临淮击杀了徐州刺史和彭城太守,他们还有几个兵!
张统:主公,我听说朝廷在两个多月前委派了新的徐州刺史,似乎就是临淮郡公。
封云:那又如何!?京都高官,阀阅名士,都是些无知且无能的肉食者,兄弟们都是追随吴王起义的,除了打不过军械精良的四征精锐,就没怕过地方郡兵,况且还是被重创过一次的地方郡兵!
张统:可我们正因为打不过下邳的司马懋,所以才来到彭城的,既然他们也摆出架势抵抗,不如转而往西寇略沛国啊。
封云:废物!胆怯如鼠!我万人之众,偏要强渡奎水,再杀他一个徐州刺史!
张统:…(主公因接连不断的胜利而日益膨胀,不复起义之初的冷静了)
徐州军
彭城都尉:贼军发动攻击了,他们开始强攻我军在奎水北侧的阵地。
荀坚(轻摇团扇):再探。
斥候:报!贼军大批主力涌向奎水南侧,攻势愈发猛烈。
荀坚(喝了一口茶):让第一线的郡兵和流民壮丁顶住,滕仪和徐宏带领的民兵在第二线不要妄动。
彭城都尉:可是第一线的人远少于贼军啊!
荀坚:稳住,我们本来人就少,不这样赌赢不了。
彭城都尉:诺…(临淮公到底整的哪一出啊,我感觉要完了)
兵曹从事:临淮公,第一线被击溃了,贼军冲过了奎水!
荀坚(皱眉):立刻让滕仪放火,引燃阵地,徐宏继续在森林里等着。
奎水战场
贼兵:哇,官军的阵地起火了!
张统:不妙,帐篷里有油味,这是火计,我们要撤!
贼兵:大家快撤!
封云(杀人):混账!谁让你们撤了,官军人少打不过我们,这是迷惑我们的诡计,都给我继续冲,避开火势就好!
徐州军
兵曹从事:起火了,但贼军顶着火势继续冲,我们的阵型已经全乱了,临淮公快撤退回城吧,不然要完了!
荀坚(流汗):(贼人比老夫预计的还要能打,或许只能临时调整计划,让徐宏带队伏击,阻截贼人的攻势,再让滕仪掩护第一线败退下来的兵士转移到彭城了)
彭城都尉:临淮公请下令!
荀坚(攥紧拳头):我军无路可退,贼人肯定不会攻打修缮过的彭城,他们只要突破了奎水,就会四下劫掠,毁坏我们辛苦建起的田亩,劫掠彭城县乡,那我们等于又输了。传令徐宏,立刻发伏兵与贼血拼,滕仪率其余流民兵扩大火势,在侧翼配合徐宏。诸从事,随老夫亲临战场督战!
奎水战场
徐州兵:临淮公亲自带人来督战了!
荀坚:我们的身后就是诸位的家眷、亲友,以及新辟的耕田,此处非胜即死,不可退!
滕仪:我等死战复仇!
流民兵:杀!
贼兵:报!有一支官军从暗处的森林里杀出,袭击了我们的先头部队!
封云:张统你带着更多人过去填补漏洞,其余人跟着我直扑官军主阵地。
张统:弟兄们,这边冲,压住官军!
徐宏:徐县父老兄弟,这是我们报仇的时机,和他们拼了!
贼军与徐县流民兵战作一团,奎水战场愈发混乱。
荀坚(故作镇定):最后一博了,兵曹,把‘下邳援军已至’的消息大张旗鼓的散布出去,扰乱敌人心态。
兵曹从事:是。
战事极度混乱时,荀坚的诡计起到了效果,一部分贼军因为怀有对下邳军的恐惧,听到来历不明的谣言后信以为真,开始自行溃散。
封云:谁在造谣,不准退!
张统:主公,敌人抵抗比预期中的猛烈,我们不如先后退吧,以免真的是敌人后援抵达,那我们可就要被夹击了。
封云:切,只好如此了,各部后撤!
荀坚看到贼军开始后退,立刻下令徐州兵也大幅度后撤,与敌人拉开距离。期间徐州兵和贼军都因为调度不当出现了混乱。之后,封云贼军发现被骗,再次渡奎追击徐州军到了彭城近郊,但一来二去耽误的时间太久,荀微已把下邳的虎贲军引来,贼军因为反复驱驰体力消耗过大,遭到荀组所率的三千虎贲夹击后迅速溃败。
封云:都怪你扰乱军心,若非如此,我早已杀了那徐州刺史!
张统:……
打扫战场 奎水北岸
荀坚:泰张这援军来的及时啊,不然,老夫可能已经命丧于此。
荀组:兵马再快,也要时间,若非临淮公你坚守一天一夜,肯定无法等到援军。
荀坚:东平王果然还是以大局为重,并未坐视同僚遇难。
荀组:临淮公莫要这么说,平东将军只是行为跋扈了些,本质上还是专注平叛,怎么可能做出戕害同僚的事情呢。
荀坚(作揖):此番奎水大捷,乃坚与东平王共同之功,此后封云贼肯定不敢再犯彭城,亦不敢进犯下邳,只能在临淮作困兽斗,他的死期快到了。
荀组:哈哈,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对了,我听说镇东将军刘准终于动了,派淮南劲旅五千渡江,以应对石冰对江东的二次入侵。
荀坚:哦?这可真不容易。
荀组:临淮公猜猜领兵的将军是谁?
荀坚:淮南诸将,老夫不甚了解,泰张莫要卖关子。
荀组:原中书侍郎陈非,以及淮南度支陈敏,二人各领一军。
荀坚:故司空陈准之子,颍川陈非?
荀组:就是那个陈秋声,他应该是为了避免中原旋涡而来的。另外一个陈敏也不简单,据我了解,这个庐江寒庶出身的武将,三王起兵反齐王时,就自荐从洛阳前往淮南做事,一开始是郗隆的部将,而后作为东海王内应打开过寿春城门,他淮南度支一职就是东海王举荐的。
荀坚:还有无其他情报?
荀组:呵,临淮公难为我了,我也就是风闻知事,仅此而已。
荀坚:…(陈敏一介寒庶,难道真的和东海王有某种关联?)
荀组:我们还是不要发呆了,临淮公你带着诸从事回去善后,我继续驱逐贼人的溃兵,等恢复边界安定之后就返回下邳。
荀坚:那好,老夫再郑重感谢泰张,以及东平王的救援之恩。(总算是渡过危机,接下来在彭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永宁二年正月,彭城徐州刺史府
荀坚:也就是说,陈敏和陈非不仅挫败了石冰的攻势,而且陈敏还进一步渡江收复了大半个广陵国?
荀微:对,南面来的情报是这么说的,还说石冰放弃了大部分舟师和广陵领土,大举进入临淮,与封云汇合。
荀坚:这样一来,徐州压力骤增,也不见得是好事情…对了,伯缈,朝廷那边的旨意老夫给请下来了,皇帝正式任命你为彭城太守,之后你帮衬为父也会更加方便。
荀微:名正言顺矣~
荀坚:泰张那边,东平王有没有新的打算。
荀微:荀组信里说,东平王和陈敏联络了一番,但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固守,不贸然出击。
荀坚:那我们也不能妄动,奎水之役令彭城损失惨重,我们需要恢复元气。(听说流民招揽的不错,又多了八百多家,但我的积蓄快见底,差不多应该停了,或许可以厚脸皮地向颍川诸荀讨要一笔借粮?或是让东平王让出部分盐铁之利?)

效果:荀坚在彭城就任徐州刺史,获得[令君空盒][临淮康公乐经真迹(3/3)],认识滕仪、徐宏。


【田舒】
东望蓬莱 长广郡崂山仙人居
田舒:长风振宇兮,涛骇蓬莱,日出于斯兮,仙人觅迹!(老夫半生经营,追随两代齐王,机关算尽,谁曾料一朝败亡,主公暴死而社稷倾颓,司马诸王逐鹿于中国,万方苍生流离乞活,吾罪人乎?非也,乃因齐王识人不淑,为小人背刺所致!事到如今,吾以苍髯之躯,流亡胶东,于此滨海仙山抱膝长啸,真是半生蹉跎尽付河,事到临头重来过…)
田布:先师,天师差我来告知你,他想明白你的建议了。
田舒:刘天师怎么说。
田布:他打算亲自去一趟临淄,拜会当地的一些头面人物,并委派先师你带队重返北面的莱山,沿途吸纳更多信众,拓展天师道的影响力。
田舒:这样安排很合理,不过这些个月胶东治安很差,到处都有劫匪,老夫必须从崂山抽调大批人力随行。
田布:天师特别吩咐了,说可以搬空崂山的仙兵,只要先师您能办妥任务。
田舒:甚好。(五十而知天命,老夫的新事业却才即将开始)
田布:先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提前去抽调人力。
田舒:你现在就去喊人,我们中午就走,且容老夫欣赏完今日的这一轮旭日东升。(最美不过朝阳,而天下又有几人可以亲临东海之滨的仙山每日观摩此情景?天下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即墨授道 前往东莱郡的途中
田布:先师,这批流民疑似遭遇了劫匪袭击,死伤惨重,还有一些幸存者。
田舒:救人。
田禄:快,遵照先师指示,把随行驴车里的草药拿出来,给这些流民敷上。
田布:你这条腿伤得很重,需要先师亲自看。
受伤流民:哇!救救我!
田舒:宁静下来,容老夫观察。(此人双腿骨折,伤势很重,一般的草药是医不好的,需要接骨,但此时条件苛刻,无法实践)
受伤流民:先师救我!
田舒:把和这位一样的重伤之人都抬到驴车上,止血,然后等到了东莱一并治疗,其余轻伤的人医好之后随行。
众流民(叩拜):先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田舒(张开双臂):此非老夫之本意,乃天师之恩泽,汝等若要感谢,就应当向西方叩拜青城山之张天师,捐五斗米而入天师道,从此道内互为兄弟姊妹,共享共用财帛,从此平等相待,再无高低贵贱之分,还要随同各渠先师到处行善讲义,解救同样受苦受难的黎庶。
众受伤流民迟疑片刻。
田禄:先师已经讲明,若还有人心存私念,就不必入道了。
流民甲:我愿意捐出仅剩的粮食绢帛,加入天师道!
流民乙: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愿意入道后共享所有劳动所得!
其余流民:我们也愿意入到!
田舒(高声诵读):上苍无道,天师济民,吾辈执义,施恩天下…

东莱遭遇战 东莱治所掖县东郊森林
田布:先师,前方似发生混战。
田舒:都是什么人在打?
田布:疑似是两伙劫匪火并…
田舒:我们先在此休整片刻,避免卷入冲突。
田布:是。
片刻后,前方混战结束,胜利一方似发现了田舒一行人的踪迹,于是杀入林中,天师道等人立刻警戒,道民纷纷拿出简易的兵器应对。
匪首:汝等是赶路的农民,还是客商?
田布(警惕):天师道崂山渠民,要去东莱布义。
匪首:哦?最近在胶东名气很大的崂山天师道,居然给老子我遇到了,正好,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
田布:想得美!
田舒:…(这批贼徒看来不是泛泛之辈)
田禄:先师,您没必要出面,他们刚经历恶战,未必打得过我们。
田舒:对面毕竟是恶匪,我们这边多是农民,真打起来胜负难料,不可徒增伤亡,老夫去会会他们。
匪首:哦,你这个老头子就是领队的?
田舒(抚须):老夫正是天师道崂山渠先师,阁下找老夫有何要说的?
匪首:纯粹是感兴趣你们的主张罢了,老子给你限时半个时辰,在这之内与老子就你们的教义辩论,若能说服老子,老子就走人,否则,哼哼哼。
田布:你!
田舒(微微一笑):甚好,老夫就与你敞开聊一聊。
匪首与天师道民逐渐缓和对峙局势,双双就地休息,田舒则和贼徒头目坐而论道,侃侃而谈,期间田舒谈及张天师救民十二条,贼首则逐条反驳。
田舒(吃惊):阁下思路清晰,辩才不凡,绝非寻常劫匪,到底是什么来历?
匪首:谁问这个谁死,老头子你是不是辩不过我了。
田舒:呵呵呵,阁下甚是狂傲,那我们继续论战。(此人定有来头)
又经过三轮辩驳,虽然此匪首看起来论才不浅,但田舒对于舌战甚是擅长,先是一番巧说论辩,把匪首提出的质疑解答,然后又以白马非马之诡辩反击,将匪首的观点逐个混淆,最终勃然怒斥,一举压制匪首的话术,结束了辩论。
田舒(高声):如此,阁下可听明白了!?
匪首(流汗):呼…老头子你的唇舌之力了得,佩服!
田舒:那么,阁下可遵守诺言,放我们通行。
匪首(捉刀起身):哈哈哈,你想得太简单了!
田舒(处变不惊):……
田布(捉刀):你要反悔!?
匪首(弃刀作揖):田舒先师,在下东莱王弥,此番与先师坐而论道,心服口服,深感天师道济世救民理论之精妙,愿投身先师麾下,为一学生耳。
田舒(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阁下果然非寻常劫匪,竟是东莱豪右王弥,可阁下为何要在郡里打家劫舍?
王弥:并非打家劫舍,纯粹是弥厌恶循规蹈矩的乏味生活,又觉得这天下昏暗无光,于是集结同乡宗族、部曲,在这胶东四处游侠,刚才是偶遇土匪,将之击溃罢了。
田舒:哈哈哈,原来是假扮劫匪诈老夫一诈。
王弥:先师见笑了,还请收我为徒。
田舒:收徒不敢称,倒是阁下是打算遵守道义加入天师道,还是打算仅师从于老夫学习道术和辩术而已?
王弥:嘿嘿,先师果然大智,我还不打算入道,就是想以个人名义拜你为师。
田舒:也好,阁下要是愿意跟着我们的队伍,一路上老夫也可以和你继续论道,道理毕竟越辩越明,况且有阁下护卫,道民们的路途也会更安全一些。
王弥:如此甚好,不过先师也别阁下阁下的叫了,胶东黑白两道都唤我飞豹,先师也这么称呼就行。
田舒:飞豹,动若脱兔,飞如虎豹,好别称啊。
于是,在飞豹王弥的帮助下,田舒一行人顺利落脚东莱郡,在掖县又得到了作为天师道秘密信徒的掖县令的协助,快速重建了基层道社,并开始暗中传教。

正一天师道之路 东莱郡掖县讲坛所
使者:拜见田先师。
田舒:刘天师有什么话要传?
使者:刘天师已经返回了崂山,他拖我带个话,青州上头已经容许了天师道的存在和传播,只要我们能帮助官府维持治安,协助各县令征发劳役、征缴粟绢,他们也可以考虑把一些天师道信众占主流的县交给我们的人治理。
田舒:这可属实,不是官府诓我们吧?
使者:属实,不过官府是设置了大量限制的,只有地处胶东的长广郡、东莱郡的部分县,可以让渡县中正的职位给天师道的先师。第一批的委任状就包括您和刘先师。
田舒:怎么说。
使者:刘天师现在是长广郡治所不其县的中正,您则是东莱郡治所掖县的中正。
田舒:甚好,这是敌中作敌之路的第一步,是重大的胜利。(总算帮着这批天师道徒拿到了县级选举权,大晋,我田舒回来了)
田布:先师,我有事禀告。
田舒:说吧。
田布:自从那飞豹入伙,咱们道民的军事训练就乱了套,他整天插手其中,加上他的确有些本事,可骑射,可拉动劲弓,又武艺高强,大量道民都自发接受他的训练,而不听从我的调遣,再这么下去,道民可都是他的人了!
田舒:……(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想到飞豹的人格魅力这么强,不过他作为我的私人弟子,这样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田布:先师,您说应该怎么办?
田舒:这样吧,田布你先继续观察飞豹的武艺和训练技巧,跟着学一学,提高能力,至于道民们拿飞豹当教头,这本就是他们的自发选择,老夫也一时不能干涉,过一段时间老夫再根据情况变化拿主意。
田布(不服):唉,听从先师教诲。

田舒的谋划 掖县县衙
掖县令:欢迎先师!
众人:上苍无道,天师济民,吾辈执义,施恩天下!
田舒:各位都到齐了吧,那我们开始今天的活动,田禄你先汇报一下我们的组织情况。
田禄:谨遵先师令。眼下我们胶东天师道分为两渠,一曰长广,渠长刘天师,一曰东莱,渠长田先师,渠之下设坛,东莱有掖县、过乡二坛,掖县令自令本地坛长,田布领过乡坛长,坛下设编,每编百人,依托本县提供的耕田和农具生产互助,共享财帛。坛里会定期把没吃完的粮食集中到县郊的义仓里,救济往来的流民。
田舒:田禄办事效率就是高,看来本县的坛、编建设已经初步完成了?
田禄:是,都已经建好,就等配发农具和划拨耕地,以及开辟义仓。
田舒:义仓可以稍微缓缓,我们先拿到土地和农具,然后开展耕种自救,这是首要的。
掖县令:县里会尽量为道民提供帮助,尽快把土地和农具问题解决。
田舒:县里可有大族反对我们的工作?
掖县令:有倒是有,但他们有自己的耕田,不影响我们,我会把荒废的土地划拨给各编。
王弥:那些不配合的大族,我会想办法施压,实在不行就灭了。
田舒:那可不行,就以掖县为例,大族麾下佃民、奴婢就占了本地人口的七成,他们控制的也都是最肥沃的膏腴之地,若是和大族敌对,不利于我道传播,我们暂且先过苦日子,把州里摊牌的税、役任务完成,做好立足本业即可。
王弥、掖县令、田禄、田布等人:遵先师令。

效果:田舒在掖县担任中正,成为天师道东莱渠长,获得杂学技能[医术-略知],获得书籍宝具[太玄经手抄本(3/3)],认识王弥。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20-01-04, 周六 16:24:56
萧睿
密谋
对策讨论
执行

给郗桦一个比较正式的求婚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奈文墨尔2020-01-04, 周六 20:11:24
荀坚

赈济
理政
讨贼
人情
治学

把玩空盒,对月长叹。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20-01-04, 周六 22:31:19
秃发烈

"哇啦哇啦哇啦"学雅言

治理两县

联络石陌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瞎莽狗毒奶2020-01-04, 周六 22:33:46
田舒 永宁二年の回合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1.知行合一的学习研究方法
2.劳逸结合的讲课授道吹逼
3.时有时无的聚集研讨开趴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20-01-04, 周六 22:48:37
刘凌

该说的都说
该交代的都交代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20-01-05, 周日 00:09:36
皇甫宜
1、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2、具体施政

赵娥庞淯墓前:忠孝之士日稀,非天下之幸,我等当以此二人为榜样,尽忠尽孝,人人如此必天下太平。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20-01-05, 周日 00:52:10
赵义
一二月指令已发系统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20-01-05, 周日 10:19:47
石陌
“不做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20-01-05, 周日 13:06:36
郑霅
1.治军
2.切磋
3.收买
4.布防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20-01-05, 周日 13:08:12
刘崖
辞行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20-01-05, 周日 16:16:36
峦陀
我家丞相上不去果园 我来代发一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20-01-05, 周日 16:17:32
刘洵
层峦临锦城,叠嶂登碧天。
山形出日红,入翠玉生烟。
泰封二年 一月二月指令已发系统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20-01-05, 周日 17:33:03
孟明
已发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email protected]2020-01-05, 周日 17:56:15
徐达
“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howpc2020-01-05, 周日 18:06:26
陆微
洛阳与关西诸事
夜观天文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Leorarity2020-01-05, 周日 18:09:22
段文台
“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
家事
国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20-01-05, 周日 20:24:51
陈非
1 谈论长沙桓王
2 履行与陆机约定
3 协调与陈敏关系
4 行政和人才事宜
5 有空学习下吴语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20-01-05, 周日 22:23:53
杜略
走一遭许昌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20-01-06, 周一 00:32:40
王均:
救百姓,救荆州
主题: 永宁二年(304年)正月、二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1-07, 周二 17:14:33

【姚利当】
正月十五,赤亭城
姚弋仲:所以说,你已经做好打算投奔金城太守游楷?
姚利当:正是如此,从兄也知道,那游楷出身冯翊豪右,盘踞金城多年,通过尊奉河间王为主公讨伐皇甫重,确立了其在秦州的影响力,我族委身秦州,必须要有人出面笼络游楷。
姚弋仲:老单于一向不主张贸然和晋朝地方官员勾连,以免陷入政治斗争旋涡。
姚利当:此乃非常时期,老单于病重不能视事,晋朝内乱频仍,外敌屡屡破塞入寇,我们的南安不安全了,既然形势有变,我们的思路也应当改变!
姚弋仲:我个人是认同你的主张的,但此事还是太过冒险,我会替你给老单于保密的。
姚利当:从兄,其实我还需要本部提供少许勇壮,不然兵力微博,怕不受游楷待见,难成大事。
姚弋仲:也罢,我会指派姚荣带着八百骑兵跟着你出发,他们都是老兵了。
姚利当:小弟拜谢从兄成全,等我在游楷那里混开了,一定随时把有价值的情报送回来,护我族周全。
姚弋仲:记住,我诸姚同心齐力,骨肉相连。
姚利当:莫敢忘!

告别赤亭 赤亭北郊驿口
姚利当:(临别这生我养我的赤亭,竟有些不舍,天下纷乱,我族出路究竟何在?)
姚荣:利当,还打算多看会儿?
姚利当:罢了,西坡的部族我已经委托给弋仲兄,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大丈夫,应当为自己和部族的明天生存权拼搏。
姚荣:哼,你小子颇有老单于年轻时候的风范。
姚利当:荣叔这话怎么说?
姚荣:老单于健硕高寿,一辈子经历了很多,我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老单于跟部族里的小孩儿们讲故事,就说起过他当年第一次经历战斗,那时候蜀人北寇,西羌迷当大王策动羌乱,作为蜀人内应,迷当与老单于世仇,老单于为诸姚前途计,拒绝了他的拉拢,转投魏之关陇都督郭淮,郭淮当面质问他,你一个羌酋为什么要投魏而不帮助蜀人,老单于就回答了和你刚才所说一样的话。
姚利当:竟如此巧合……老单于帮助魏军,后来如何了?
姚荣:后来啊,老单于协助魏军大破迷当,杀退蜀将姜维,立下大功,为诸姚赢得了第一片敕封领土。
姚利当:(世代更替,新人涌现,旧人退场,我不会逊色先辈的)

金城求贤令 金城郡榆中县城
姚利当一行人历时三日抵达金城治所榆中城,见到城外有官吏在制作文书,旁边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有各路服装相异的人休憩,于是前往打听。
姚利当:诸位猛士,这是在作甚?(羌音)
遮赛因:你是羌人吧,这边郡吏在登记前来投效太守的各路人马,以做备案,据说报表呈递上去后,被太守看中的人才会获准进城。(羌音)
姚利当:我是赤亭姚利当,这里先多谢兄台介绍,兄台是什么来路?(羌音)
遮赛因:失去部族而落魄逃荒的秃发鲜卑人,会点羌音罢了,你带了多少人来投靠游楷?(羌音)
姚利当:本部八百多骑,其中十骑为嫡系。(羌音)
遮赛因:兄弟,你这兵力可观,一定会引起游楷重视的,能不能提携我一下?(羌音)
姚利当:这个……
姚荣:(利当,最好不要和来路不明的人结交)
姚利当:(容叔,这位鲜卑落难头人刚才对我们很热情,应对帮他一把,况且他也看起来是个能人)
姚荣:(你这!)
姚利当:既然老兄你自荐了,我也正好感谢一下刚才你给我介绍情况的恩义,就请你加入我们的骑兵吧。(羌音)
遮赛因:受人恩惠,自当涌泉相报(西鲜卑音)
郡吏:下一位!
姚利当:赤亭姚利当,受柯回单于之命,带八百骑来投游太守。
郡吏:等一下,我看看你的骑兵。
姚荣:这边。
郡吏:(我的天,竟然在一群讨饭的臭鱼烂虾中真的吸引到了带干货的猛士,这可得赶紧上报)
姚利当:这位官差,如何?
郡吏:请猛士登记一下,我马上派人给太守通报。

初见游楷 榆中城金城太守府
游楷:主记说你带了八百骑,但你年纪轻轻,是如何有这么强大的部众的?
姚利当:柯回老单于年迈,但他认为游太守实力强大,是秦州的未来所在,委派我带着族中精锐来辅佐,也是给部族谋一条出路。
游楷:好!老夫喜欢这个答案,即日起,你就在本太守麾下效力,暂参郡军事,回头老夫马上举荐你担任金城都尉。
姚利当:姚利当拜谢太守拔擢之恩!
游楷:羌小子,你有无表字?
姚利当:呃,我在族中只有名,没有字。
游楷:我可收你为义子,你则改名姚游,以利当为字,如何?
姚利当:(这游楷如此热情,一时令我难以抉择)

效果:姚利当率部抵达金城榆中县,认识姚荣、遮赛因、游楷,兵力情况有所改变。

【萧睿】
正月初九朝会例拜 洛阳皇宫内苑
群臣:皇帝圣躬安!
司马衷:啊,你们安,都安。
嵇绍:请皇后讲话。
羊献容:诸位此次用命匡乱,都是功臣,尤其是我们的新中领军萧睿,更是冲在驱逐孟明的第一线,值得嘉奖,皇帝你说呢?
司马衷:对,忠臣,当赏。
萧睿:陛下,皇后,眼下形势严峻,微臣不过尽忠职守而已,然作乱之人还有余党在河内,皇太弟那边也需要安抚,还请陛下发口谕,授权尚书省暂时代行皇帝口谕发布诸事,以令诸公代天抚军。
司马衷:呃……?
羊献容:陛下,这是忠臣。
司马衷:准!
羊献容:既然陛下恩准,那就赶紧让尚书省恢复工作吧,太傅,您是尚书省的负责人,着今后还要劳烦您……
司马越:咳咳咳咳……臣谨遵……咳咳咳……
羊献容:…(东海王这是哪一出?)
嵇绍:(太傅是打算和匡乱撇清关系?)
傅祗:(果然)
王衍:(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刘寔:(老狐狸)
羊献容:中领军,太傅身体不适,你既然行五兵之事,就在这期间把尚书省的工作办起来吧。
萧睿:臣遵旨。
嵇绍:朝会告止,群臣退还!

夜访东海王 洛阳内城太傅府
萧睿(跪拜):以上这些,就是臣为大王您所谋划,请大王仔细斟酌!
司马越(搀扶萧睿起来):文若,在老夫这幕府之中,你最是机敏,又多诡计,却也令老夫有时候捉摸不透,驱逐孟明是你搞的惊喜,今天你来又提出这个主张,老夫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萧睿:大王您白天抱恙,皇帝皇后和群臣都看在眼里,这正是您急流勇退的最佳契机。
司马越捋须思考。
潘滔:萧睿,你这怎么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
裴邈:怕不是刚和殿中勾连,当上中领军,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你知不知道,大王从元康五年开始,就已经和殿中……
司马越:够了!!
裴邈:……(大王似乎生气了)
潘滔:……(叫你多嘴)
司马越:文若心是向着老夫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孟明被驱逐,成都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离开洛阳的确是上上策,不过老夫不会完全采用你的计策,天下事,需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才可以吊民伐罪,所以出城之后的事情,本王自己会定的。之后洛阳诸事,文若你小心处置。
萧睿:臣明白,大王珍重。
司马越:你才是要珍重,记得你永远是东海王府的一员。
萧睿:大王,若是将来有变,记得救睿。
深夜,东海王仓促商上表请辞归乡,率幕府及王府人等出东门,消失在夜色里。

正月初十与左卫合谋
萧睿:昨日我已经和诸公卿聚会讨论过时局,整体来说,形势不算乐观。
张泓:那咋整啊!?
萧睿:我依然有一些把握。
张泓:譬如?
萧睿:张兄,我预想过最坏的情况,无非孟明与马咸反攻来洛阳,但我已经做好舆论上压他们一头的后手,所以只需要守住洛阳不丢,我们就赢了。
张泓:妙计啊,妙计!
萧睿:至于如何让洛阳不丢,其实不难,但我打算吃掉孟明的人,一口吃掉,一个不剩。这还需要张兄配合。
张泓:这,中领军但说无妨。
萧睿(轻声):洛阳一旦遇袭,必是外城交战,中护军您的左卫看护外城,则可不比和孟明缠斗,而是诈败入城,让出外城城门,我宿卫军届时打开城门迎左卫,孟明一定会追赶者进入内城,而我,已经在内城布置陷阱和伏兵,待孟明进入,一网打尽!
张泓(惊出冷汗):这不妥吧,这把人引进来了可怎么办?还是防守城墙比较稳妥啊!
萧睿:张兄要有大志向,一旦吃掉孟明所部,我的舆论攻势实践开,成都王必然不得不以你我为帅,看护洛阳,这是旷世功勋啊。
张泓(发狠):哎呀!也罢,我就跟着老弟你豪赌一次!
萧睿(微笑):为了大晋~
张泓:为了大晋……

正月十一尚书台议事
萧睿:怎么人这么少?
属官:尚书台所属官员大都外放地方任职,东海王前天夜里仓促离开,现在台阁里几乎没有主事的大员,只剩下我们这些从属官吏。
萧睿:哈哈哈哈哈哈,这天下,啊哈哈哈。(皇城洛阳,尚书台阁,天下权力之巅,竟然无人办公,如此荒谬怪诞,岂不是末世征兆?)
萧睿:陆尚书还未归来?
属官:前几日大鸿胪挚虞已带人前往新安传召,但还没有消息。
萧睿:也罢,算了算了,你们几个还在矜矜业业我就很欣慰了,把这几封信函,分别送往这几个人处,其中这个,必须尽快送达成都王本人那里。
属官:是。

走向内城宿卫大营之路 洛阳内城街道
从尚书台走向内城东北角的宿卫驻地,一路上都是公卿百官的住所,却显得稀稀落落,十分冷静,萧睿路过了刚刚关门的太傅府,看到了临淮郡公府,以及司空府,以及自己的中领军府,突然门推开了。
郗桦:萧先生?
萧睿:阿桦,你这时出来作甚?
郗桦:我倒是要问,先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睿:哦,不是,我是要去宿卫驻地,路过府邸,碰巧你开门而出。
郗桦:这样啊……我刚写好给家兄的家书,打算差人送去邺城。
萧睿:真巧,那不如把家书给我,我派人送去。
郗桦:也好。
萧睿:……(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话由何起)
郗桦:先生你快去忙正事吧,我先回屋了。(不知为何,总觉得心跳加速)
侍从将领:中领军,什么吩咐?
萧睿:这份家书,八百里加急,送往邺城的中书侍郎郗鉴处。
侍从将领:诺。

殿中死士们的宴席 洛阳内城宿卫驻地
萧睿:才过正午,为何天下如此阴暗?
副将:中领军,你看这阴风骤起,乌云密布的,怕是马上要下大雪了。
萧睿:哦…
苟晞:看看谁来了,我们新任的中领军!
宿卫兵们:中领军神勇!中领军神勇!
萧睿:诸位将军们,请不要激动,我萧某约好今天和诸位开酒宴,就不会落下一个人,大家今天在这驻地开怀畅饮,放开肚皮吃山珍,大家一起好好的叙叙旧!
宿卫兵们:喔喔喔!
随着萧睿一声令下,准备好的厨子们开始行动,把佳肴美酒纷纷从驻地里的灶台处送到驻地校场临时搭建的巨大聚餐会场来,数千宿卫兵挤在这里分享喜悦。
萧睿:宿卫的兄弟们,我萧睿比起大家,算是个新人,却做了诸位的长官,无非是因为鄙人和大家一条心,帮大家出了口恶意,又承蒙皇帝皇后拔擢,才有今日。我知道,大家心里想念长沙王,对当初的败亡耿耿于怀,所以,我今日有话说。
众人屏住呼吸。
苟晞:中领军请讲!
萧睿:今天的酒宴,其实是我筹划已久的,迟到的长沙王追悼会!
众人哗然。
萧睿:我先聊聊长沙王之功吧……其一,派遣我前往江东一个月平定了孙寿之乱,维护了江东稳定,利国利民,没有长沙王,就没有我的今天。其二,派遣王均带几千宿卫左卫甲士,稳定了襄阳,而后其灭了张昌,将刘洵封锁在蜀中,没有让刘贼再进一步。其三,是在这套组合拳下,大晋南部数贼无法互相串联作乱,酿成大祸,除了刘洵以外都是入了秋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大晋南方形势一切大好。
众人七嘴八舌,深以为然。
萧睿:这些,就是长沙王与东海王执政期间为大晋所作出的成绩!
众人:长沙王万岁!长沙王万岁!
萧睿:而长沙王之过,实际上只有一点——就是他败了!败在对北方毫无防备!
众人愤怒,嘈杂声起。
萧睿(在会场里走动,边走边说):长沙王仁厚,不知争权,败在了宗室夺权的阴险狡诈之中。一生光荣,功亏一篑。成王败寇,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死后还被人谥以厉,可悲可叹!但好在,他还留下我与你们,还留下了长沙王护国的遗志……
众人被动,抽泣声起。
萧睿(回到高台上,抱拳发狠):这份遗志,是长沙王最宝贵的遗产,萧睿会继承长沙护国的遗志,与诸位精诚合作,本人不才,唯独还剩几分才智,在下愿保护诸位不再受到政治迫害,而你们则用大晋宿卫勇冠天下的无双勇武,护国!!!
众人:护国!!!
萧睿(咆哮):护国!!!
众人:护国!!!
萧睿(举杯将酒倒在地上):敬长沙王!
会场哭声大作,众人纷纷摔杯。
萧睿:我知道诸位对于我的策略有所怀疑,但我们需要正视现实,宿卫勇冠天下,但双拳难敌四手,这就是我们过去的败因。我们所面对的不只是成都王一个,而是跟他一起望风归附的一票反贼。但好在,天下风云变幻,成都王倒行逆施,他的风头,不会持续永远,而我们要支撑起洛阳的安全,静候佳机,不能做那无畏莽撞的事。我要的不是二成的胜率,我要的胜率,至少得七成。而为了那七成的胜率,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要忍,太祖先帝忍得我们也能忍!
苟晞(默泣):……
朱诞(大哭):啊啊!
上官巳(哀嚎):哇呜呜呜!
赵骧(捂脸):唉…
萧睿:今次宴席过后,我们不能再公开缅怀长沙王,强行为长沙王翻案只会让我们卷入更大的政治旋涡中,陷入战略被动,但长沙王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我们需要精诚团结,只有诸位团结,铁板一块,我们才能在当世的乱局中生存下去,活下去,践行长沙王的遗志,向自己的子孙后代传唱我们追随长沙王践行永宁维新的壮举!今日,让我们高歌!
宿卫众人:永宁维新之歌!
萧睿向门口打了个手势,数十名身穿近乎透明轻罗绸缎的美女走入会场,她们还带来了两个大车。
萧睿:大车里的,是我萧某人用门路弄到的华美丝绢,这些美女也是我通过门路弄来的,今日弟兄们就纵情狂欢,丝绢人人有份。
宿卫众人:中领军万岁!
赵骧(大惊):这个喊不得,僭越了!
苟晞(迟疑):?
朱诞(狂热):中领军万岁!
上官巳(狂热):万岁!
萧睿很享受这个过程,在众人的山呼万岁,仿佛自己借助宿卫的力量,成为了大晋真正的皇帝,一阵狂风,将会场上的旌旗吹倒,惊吓了萧睿,才令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宴会持续到了很晚,萧睿喝的很多,在副将们的簇拥下,缩在宿卫驻地的门口狂吐不止。大家还在喊着口号。郗桦很担心,带着丫鬟来到驻地,看到了萧睿,两人对视,无言,一笑。

深夜,中领军府
郗桦:何以至此。
萧睿(脸色发紫):人生沉浮,如梦似幻…嗝!昨日,今日!
郗桦为萧睿擦汗,并脱去其身上沾污的介帻和朝服。
萧睿一把拉住了郗桦的手,屋外狂风大作,屋内烛光闪烁。
郗桦:萧先生你这是?
萧睿(把脸凑近到郗桦脸上):我接下来做的事情等同于在刀尖上跳舞,一步不慎即挫骨扬灰,你现在还有机会回头。
郗桦:…!?
萧睿(耳边轻声):但若是你愿意伴我一生,那我也愿意与你生死与共,我不保证白头到老,但至少同日死的概率很大,你愿意跟我共结连理么?我欠你一场奢华的婚礼。
郗桦:那日与君合谋驱逐孟明,既已无路可退。或者说,那年,你我在建邺吴王故宫相逢时,我没有来得及自刎,就已经命中注定。
萧睿(一把抱住郗桦):我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你一直鼎力相助我赴汤蹈火的理由,你作为一世家女,为何如此沉毅且不畏生死?
郗桦(咬着萧睿耳朵):大丈夫当有鸿鹄之志,我不过误生女儿身,却从小在爷爷教导下,读遍英雄故事,素来鄙视怯懦自保之人,仰慕古风任侠忠义之士,先生有古风,令我沉迷,仅此而已。
萧睿(反身压住郗桦):兰陵萧睿今天就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你这个令我沉醉的奇女子!
后半夜
萧睿:你骗了我,你不是孙寿的女人。
郗桦:……
萧睿:那日在吴王宫初见,我本以为你已经被他…
郗桦:别再提起我的过去了,江东事已经成为我心中永远保留的特殊回忆。
萧睿:阿桦,你不会怪我吧,因为我是个冒险的人。
郗桦:如果你不冒险,我早就离你而去了。
萧睿(微笑):明天一早,我希望你再追加一份家书给郗鉴兄,我希望他能在邺城帮我营造一个这样(略)的舆论。
郗桦:那我这就起来写。
萧睿(抱紧郗桦):正月天寒,半夜三经,还是明日吧。
郗桦(推开萧睿):此乃大计,不可延误。
郗桦穿好起来,备好笔墨简牍,萧睿也不情不愿地起来,坐在案牍旁边,口述着自己想告诉郗鉴的机密情报,郗桦则边听边写,并酌情添加自己的想法进去。
萧睿(拿着简牍看):写得比我构思的时候更好了,而且阿桦你的字迹遒劲有力,若是陌生人见字,恐怕还以为笔者是个玉树临风的世家名士。
郗桦:难道我现在不够玉树临风?
萧睿:不,够得,非常够。
郗桦:这家书不能缓,必须立刻送出去。
萧睿:交给我吧,我安排宿卫的八百里加急斥候去送。
郗桦送萧睿出门,待萧睿远去在夜色里,郗桦伸手,接到了一大片雪花——洛阳下雪了。

漆黑夜色 大雪纷飞 正月十二 寅时末 洛阳宿卫驻地
宿卫兵:中领军,这么晚了你还来驻地巡查啊。
萧睿(面色红润):家里有紧急的家书,要第一时间送到邺城,给中书侍郎郗鉴,劳烦营里出动一下八百里。
宿卫兵:得,交给我处理吧,中领军您回去歇着。
递交了家书之后,萧睿慢慢朝中领军府返回,刚走出驻地,就一脚踩到厚厚的积雪。
萧睿:咦,雪什么时候下的这么大了?
忽然,萧睿似听到远处有吹军号的声音,抬头看,大雪之中,有火光在城中跳动。萧睿警惕了起来,快步朝着火光跑去。
萧睿:这是怎么回事?
巡逻宿卫:不好了,中领军,洛阳遭遇敌袭!
萧睿:哪一处城门?
巡逻宿卫:北三门和北二门遭遇敌袭,驻守城门的左卫正在迎击,其余各处左卫正在往那里聚集。
萧睿:敌人多少人?
巡逻宿卫:太黑了,雪又大,看不清。
萧睿:为什么北邙山的斥候未有汇报!?
巡逻斥候:敌人似乎全是骑兵,大概是趁着大雪和入夜偷渡孟津杀来的……
萧睿:混账!(按计划,中护军张泓会带着左卫在交战一会儿后诈败退入内城,我必须尽快部署内城的接应)
巡逻斥候:请中领军下令!
萧睿:内城宿卫的伏兵和陷阱可都妥当?
巡逻斥候:翊军校尉朱诞负责伏兵,步兵校尉上官巳负责陷阱,都加班加点的超前完工了。
萧睿:好!你们分一拨人,去皇宫里通知皇帝和皇后,让殿中加派人力保护,另一拨人去通知百官做好准备,然后你们几个,随我快马前往对应北诸们的内城大夏门,准备按计划行事!(孟明,我已布下天罗地网,洛阳便是你的死地)

雪愈大 卯时初 洛阳内城大夏门(北门)
赵骧:中领军!
萧睿:诸位来的比我快啊,果然恪尽职守。
赵骧:镇军负责大夏门,我自然不敢怠慢。
萧睿:北军中候何在?
赵骧:苟中候应该亲率人马去护卫皇宫了,城内的陷阱和伏兵都已经安排好,就等中护军所部退进城内。
萧睿:甚好,随我到城头观望。
大夏门城楼
斥候:中领军,那边疑似有骑兵杀来!
萧睿(望向右前方):怎么那么多黑压压的骑兵,远听地动山摇,令人慑怖?
赵骧:那边,左卫的人从那边退过来了!
萧睿:迎接左卫,迎击敌人!
左卫大部队快速通过大夏门涌入,但雪夜中黑压压的骑兵们也尾随其后杀入,宿卫镇军部顶盾迎击,却被这群骑兵用连枷携冲锋之势冲散,萧睿急忙看向楼下,见这群骑兵人马具装玄铠,绝非中原装备。
赵骧:这是什么兵?
萧睿:各部立刻分头后撤到东宫和金墉城,按计划行动!
宿卫于是放弃大夏门,一分为二向东南和西南撤离。左卫也趁势逃亡。敌军重骑兵稍作追击,便消失在了宿卫的视野中。

卯时中 洛阳军械库 预定伏击地点之一
副将:中领军,敌人似未追击。
萧睿:…(这是为何,敌人不可能看得出我有伏击吧,为何不杀入城内夺取军械库呢?)
使者:中领军,在洛公卿已在皇宫集结,傅祗司徒让我问你,什么情况了。
萧睿:就告诉群臣诸公,形势很好,我正在退敌,请诸位稍安勿躁。
副将:我们这么办?
萧睿:你带着弟兄们继续伏击,我去一趟金墉城。

卯时末 金墉城 预定伏击地点之一
朱诞:中领军来了!
萧睿:这边怎么样。
朱诞:敌人完全没有过来啊。
萧睿:奇怪……
朱诞:不仅如此,这边有退下来的士兵说,左卫的中护军张泓、前军将军闾和、后军将军蔡璜三人通敌,泄露了我军伏击的内幕。
萧睿:谁传的谣?
朱诞:不知道,很多人都在这么说了。
萧睿:立刻禁止传这个谣!(敌人不追击了,这个谣言的确有些令人担忧)

辰时初 天微亮 洛阳内城东宫
上官巳:敌人的重骑兵在大夏门内侧纵火,毁掠了华林苑和周边的官邸,抓走了一些女眷和奴婢,然后退出了城外。
萧睿:…(更加诡异)
上官巳:要不然,我们反打出去,一定可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中领军下令吧!
萧睿:莫急,我再去一趟衙署见见中护军。

辰时中 洛阳内城衙署
张泓(咆哮):我对天发誓,绝不可能通敌啊!
萧睿:中护军莫要这么大嗓门喊叫,容易让人误会。
张泓:中领军你要讲道理的,诈败是你的主意,当初我是竭力反对的,你不能……
萧睿:对对,中护军你说的是对的,可能是我神经过敏了,只是敌人不肯追击,军中又有谣言起,所以才这样。
张泓(埋怨):我左卫率先出击,以自证清白。
萧睿:也罢,我们这就反打出去,夺回外城,避免敌人控制外城的全部左卫驻地。

辰时末 洛阳内城大夏门外侧
萧睿与张泓等人率中军出击,张泓以本部左卫千余人当先,与敌人缠斗,萧睿和殿中诸将指挥右卫跟进。天色明朗,大雪之下,可以窥见敌人全是骑兵,其中有数百全身复铠重骑兵,乃卯时突击之主力。
萧睿:宿卫骑兵,朝敌人重骑兵杀去。
赵骧:冲啊!
斥候甲:报!前军将军闾和封锁了军械库,杀了我宿卫派去拿兵器的人马!
萧睿:什么!?
斥候乙:报!后军将军蔡璜率部围了皇宫,把北军中候苟晞堵死在里面,杀害了我宿卫传令兵。
上官巳:中领军,不对劲,前面的敌人全冲过来了,赵将军的骑兵已被冲散。
朱诞:狗日的张泓被策反了!你看,他的人在带头冲锋!
萧睿感觉头晕目眩,突然从马上坠落。
上官巳:我等无非投降就可以保全,可中领军乃谋事之人,若落入敌人手里,怕是难逃长沙王的厄运,我们受中领军恩惠,不能坐视不管啊。
朱诞(背起萧睿):我把中领军抬回家里去,想办法把他弄出洛阳去。
上官巳:只能如此了。

中领军府门口
萧睿:这是,哪里?敌人呢,张泓呢?
朱诞:中领军,你待我们不薄,现在洛阳大势已去,你没有活路的,我要护你出去。
萧睿(挣脱):放屁,你们要投降?长沙王的仇恨呢?你们就这么儿戏?!
朱诞(沉着脸):人生在世,首先要活下去。
萧睿(拔剑):混账!你们嘴上说着忠义护国,结果和张泓一路货色,长沙王死的冤啊,宿卫都这个德行!?哈哈哈!?
朱诞一个眼神,旁边的近卫一拳打晕了萧睿。
郗桦:文若!你们做什么!
朱诞:得罪了,中领军……把中领军捆起来,护送着和郗姑娘一起出城,带上司隶校尉给的通行牌,往东,去偃师,动作麻利!(我只能护你到这里了)

昏昏沉沉之际 郊外林地
萧睿醒来,正躺在郗桦的怀里,五六个家仆护卫在旁,雪停了。
萧睿:我睡了多久。
郗桦:三个时辰。
萧睿:都结束了?
郗桦(沉默):……
萧睿也沉默片刻,然后抑制不住,笑着哭了出来。
郗桦(抚着萧睿额头):文若,都结束了,哭出来吧,我们至少,安全了。

正月廿九 高平国金乡县
郗桦:我们到家了,文若。
萧睿(摘掉斗笠):这就是你的家乡么,阿桦。
郗桦:郗氏是这里的世家大族,备受乡里尊重,我们在这里可以躲避灾祸,我也可以通过族亲和从兄取得联系。
萧睿:只能如此了……最终没想到我还是要依靠阿桦你才能苟活。
郗桦:这不是苟活,这是避其锋芒而已。
萧睿(大惊):天下奇女子,非阿桦莫属。

二月初三 金乡县草庐
郗桦:从兄说,他已经尽量为你美言了,成都王现在突然后悔了草率反击洛阳的行动,多次向亲信孟玖表示找到萧睿并延揽到自己麾下。
萧睿:成都王性格耿直,但他受幕僚诱导,反复无常,邺城我短期是不敢去的。我们的行踪没有暴露吧?
郗桦:没有,从兄绝不可能害我。
萧睿:那便好,希望尽早得到东海王的消息啊。

二月廿二 金乡县草庐
郗桦:从兄送来的最新情报里,有提到东海王。
萧睿:阿桦快念给我听。
郗桦:太傅东海王业已抵达徐州,却在进入下邳前遭到东平王驱逐,辎重行礼被哄抢一空,被迫逃到了封国东海。
萧睿:东海王返回郯城!
郗桦:你已经打算好直接去投奔东海王么?
萧睿:那不然呢怎么办。
郗桦:眼下时局扑朔迷离,我认为无非三条路,其一趁着成都王反悔投邺城,其二前往郯县归附东海王,其三继续隐匿金乡等候局势改变,文若你会怎么选择?
萧睿:我想想……

效果:萧睿与郗桦逃亡抵达金乡县,认识朱诞、上官巳、赵骧,与司马越关系+15,领袖力+0.6,军事力+0.1,谋略力+0.5,名声+5,恶名+2.

【孟明】
正月初九 生死一线 河内温县大营
马咸:浩然你当真就一夜没睡!?
孟明:事关生死,哪敢酣睡,马兄,这是我熬了一夜,赶着写完的四份简牍,分别送给成都王、中书监卢志、中书令崔匡、常侍孟玖,还请您加急派送邺城。
马咸:这能有用么?
孟明(语重心长):死还是活,就在这里。
马咸:那你放心吧,来人!挑选最好的快驹,把这四份送去邺城!
副将:是!
孟明:我这边还需要赶制三份密函送给洛阳的朋友,马兄你那边援军可落实了?
马咸:我昨晚派人快马去了镬泽催促,索头虏如果不误事的话,明天晌午前就能到温县。
孟明:希望不误事吧。
马咸:说真的,我还是对这个冒险行动充满担忧,洛阳有内外二城,当初成都王二十万大军配合河间王七万大军里外夹攻大半年才迫使敌人内部瓦解,浩然你有什么把握,能带着两万多人突袭拿下洛阳?
孟明:敌我形势不同了,当初长沙王与殿中群策群力,以司隶四塞为依托,有所准备,自然可以和大军周旋。如今洛阳宿卫残破,且主力保存较好的左卫牙门因为出卖过长沙王,必然和右卫殿中有间隙,初八我能从洛阳活着把这九千兄弟带出来就是他们内部潜藏不和的证据。
马咸:这是赌博,牙门让你有机会突围或许是留个面子给成都王,但你难道要把反击的胜算也压在牙门的再次反乱之上?别忘了,他们昨天刚刚配合萧睿拿下来你的人马,这么快的反转,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孟明:依我这半年在洛阳的工作经历,左卫管事的三个大将,是没有脸的,他们眼里只有利益。
马咸:那也太冒险了。
孟明:马兄,萧睿打出的是驱逐我个人的旗号,我主素来动摇,倘若受人误导,我就一定会被拉去背锅,死路一条而已,所以我不得不豪赌冒险,兄台若觉得风险太大,其实不必牵涉其中,明已经很感谢马兄的帮助了,断然没有厚着脸非让马兄介入不可的意思。
马咸:混账!我乃奉高县侯马孝兴之子,从不会在危难关头背弃兄弟部下,你是从我营里混出来的,自然也是我的老部下,温县大营这一万人,非要帮你突袭洛阳。
孟明(跪拜):马兄仁义无双,为明敬佩,明若突袭得手,侥幸生还,这条命就是马兄所授,大恩永不忘!
马咸:时间宝贵,你赶紧写密函,我去整顿一下兵马,要打仗了。
孟明:马兄,小弟还有个建议,此次突袭务必全体轻骑兵出动,步兵后续尾随,不能固守兵法之步骑协同推进,所谓……
马咸:所谓兵贵神速也,我自然明白。可别看扁了我!
孟明:啊哈哈……

正月初十清晨 索头虏南下 温县大营
鲍忠:启禀马将军,索头虏所部抵达温县!
马咸:浩然,快出营看看我去年收抚的索头虏。
孟明:我看看。
一队人马具装的重骑兵手持连枷,停在了温县大营的辕门外,他们看起来有两百认不到,后面跟着稀稀拉拉很散乱的一群流民武装。
马咸:这索头虏的骑兵竟如此怪异。
孟明:我在幽州时见过段部鲜卑的骑兵,也是这般,鲜卑人掌握了独特的骑兵装备冶炼技术,可以做到人马一体具装,兵器也不使用长槊或马刀,而是那种叫做连枷的铁锤。
秃发烈:Makubaru lamamada erba saita (中鲜卑音)
马咸:这索头人的鸟语听着真让人头大。
鲍忠:二位将军,索头虏的酋帅提条件说,必须给他们的骑兵加餐,吃到肉,同时还要给他们的流民管饭,提供郡兵的铠甲和兵器。
马咸:吃的我可以想办法,这铠甲是什么意思,鲍忠你问问他。
鲍忠:他们的酋帅说,要让流民看起来像郡兵,提供人数震慑,不然流民破破烂烂的,毫无威慑力。
孟明:哎哟,这个索头酋帅懂兵法,不简单。
马咸:嗯……有道理,那我也会想办法解决的。
鲍忠:他们没有别的请求了。
马咸:浩然你把你的要求提了吧。
孟明:鲍忠兄弟你来当翻译,我要和他们的酋帅当面谈一下这次突袭的战术。
鲍忠:是!

当晚 开始落雪 孟津渡口北岸
马咸:浩然,你送出去的所有简牍都还没有回信,咱们就这么出击了,是不是太仓促了?
孟明:就要这个时候出击,才有一线胜算,马兄算算,我初八败亡突围,萧睿在洛阳做什么呢?
马咸:战后权力分配,升官发财,庆功宴,无非这些嘛。
孟明:昨天初九,今日初十,殿中主将定是为他们的胜利弹冠相庆,大搞宴席,这一两日就是他们最有可能酗酒宿醉的时间,也是他们料定我们不会反击的节点,再晚几日,我的头可能就要挪地方了。
马咸:你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行吧,听你的。
孟明:过了孟津,我们的骑兵就都把火把熄灭了,我的人在前面带路,北邙山这一片我已经熟悉的像是自己家一样了,洛阳一般会在山坡附近设置巡逻队,我们绕开他们的巡逻密集区,大概在日出前的至暗时刻抵达外城北门。
马咸:然后呢,骑兵攻城?
孟明:嘿嘿,马兄容我卖个关子,到了再说,驾!
马咸:各部跟上,出发!

正月十一 寅时 大雪纷飞 洛阳外城北门
马咸:呼!这雪,下的我满嘴都是!加上天色这么黑,双方视野都会很差。
斥候:报!我军前方五里就是洛阳外城!
马咸:果然视野很差,这时候才发现。
孟明:有无左卫巡逻?
斥候:有,大约三十人为一组在各门之间巡逻,我看到了两组。
孟明:传令下去,各部听我锋镝,直扑洛阳北门!
洛阳北门战场
孟明:杀!
左卫将领:撤退!
左卫刚和孟明马咸连骏接触,就放弃了外城门,向着洛阳内城奔去。
马咸:这左卫好水啊。
孟明:放水了。
马咸:浩然你写给洛阳城左卫朋友的简牍起作用了?
孟明:但这个效果也太拔群了,拔群到让我不舒服,左卫这么放水不害怕萧睿起疑心?
马咸:那你的意思是?
孟明:按照我们昨日在军帐里讨论的几种情况,倘若敌人在内城与我激战则说明无异常,但敌人若轻易让我军突破进入内城门,则一定说明城中有伏兵。

卯时 洛阳内城大夏门
孟明:大夏门到了,从这里杀进去就是华林苑,然后就是军械库和东宫,更里面便是皇城。
马咸:我看看……这雪太大了,什么都看不见!
斥候:报!左卫正在从各个方向溃逃进入大夏门,视野受限,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马咸:可恶,这如何判断城门口是否有重兵伏击?
孟明:容我三思(眼下天色依然昏暗,而且雪越下越大,能见度很低,无法辨别敌人的布置情况……有了!)
孟明:马兄,大雪如斯,敌人现在在城楼上也看不清我们的情况。
马咸:是啊,所以你打算?
孟明:让索头虏重骑兵混在左卫里先行突破进入,扰乱敌人,我军跟进,以探虚实,倘若敌人布防不力,则可趁乱压制大夏门,若敌人重兵把守,则我们也可以有一线生机撤出。
马咸:啧啧啧,孟浩然啊孟浩然,你可真的是兵法鬼才,就这么办!
片刻后,秃发烈率领本部鲜卑具装重骑兵跟着左卫冲入大夏门,孟明等随后杀入。
鲍忠:索头虏大展神威,一举冲垮了敌人的盾阵,我军趁乱轻易夺取了大夏门!
马咸:得手了!
孟明:马兄且慢,这个得手的,比我刚才设想的容易了太多。
马咸:不是,浩然你这里可能有点多疑了,我们试趁着大雪以及夜色,跟着左卫的溃兵杀进来的啊,敌人肯定猝不及防。
孟明:敌人是中军,甚至是最精锐的殿中宿卫,那可是全国郡兵里万里挑一勇劲,我管理过他们,知道他们的纪律,这绝对是作假了,马兄还记得我在孟津给你分析的么?
马咸:内城有伏兵!?
孟明:一定如此,我军应当快快撤离到外城里,优先压制左卫的全部驻地,说不定还会有些收获,路我熟悉,大家跟我走就行。
马咸:撤!
鲍忠:索头虏脱队,前往华林苑方向了。
孟明:这帮蛮子大概是想去发财,毫无纪律,不能管他们了,不过临走之前,我觉得还有一个后手要做,杜洪你过来了。
杜洪:将军吩咐。
孟明(小声):如此这般……
杜洪:了然!
杜洪带着三十精骑向城内跑去。
马咸:你给他说了什么?
孟明:看起来这位新官上任的中领军喜欢玩花里胡哨的战法,我就给他上一课,战法如果太花,容易扯自己的蛋。

辰时 雪势稍减 大夏门西北方不远处一左卫驻地
张会:这里军械还有,但左卫守军都撤走了,没有太大收获。
孟明 :不要紧,下一处。
斥候:报!有敌军从大夏门打出来了,人很多,隐约有看到宿卫和牙门的两面纛旗。
孟明:那就是萧睿和张泓一起来了。
孟明:我军各部可都士气高昂,战意饱满?
张会:大家伙都斗志昂扬,等着报萧睿初八放逐我们的仇。
孟明:甚好。
马咸:浩然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孟明:敌人来势汹汹,我军也气势恢宏,计谋该用的都用完了,能有多少起效就看天意,现在我们要作为武人去堂堂正正地杀敌。
马咸:那看来这就是你一直念念叨叨的最后的豪赌咯。
孟明:沙场之上,刀剑无情,马兄助我。
马咸:事已至此何须多言,各部人马,向大夏门出来的敌军,发动反冲锋!
马咸孟明联军很快就和杀出的中军左卫冲在一起缠斗。孟明亲自带着嫡系的成都国兵冲在一线,远远地能隔着落雪看到萧睿的坐骑。
孟明:给我冲杀,前面就是要取我们性命的贼人!
成都国兵:杀!
左卫在成都王国兵复仇的冲锋下抵挡不住,忽然左卫的阵列开始动摇。
左卫斥候:自己人,不要杀,自己人,不要杀!
张会一把捉住这个在两军之间举动奇怪的敌军斥候,这样的斥候还在陆续出现。张会把它扭送到了孟明跟前。
孟明:这是怎么个意思?
左卫斥候:我奉中护军的意思,前来求和,中护军说自己为了全体左卫将士考虑,打算再次弃暗投明,为将军您的人马开路,请将军下令不要攻打左卫兵士。
马咸:这人的话能信不,毕竟他三天前刚背叛过你,会不会是苦肉计。
孟明:正因为他背叛过我,所以才可信,因为这件事是他的专长。你,回去告诉中护军,我信他,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左卫斥候:是!
孟明:张会,你传令各军,停止攻击左卫,跟着左卫一起杀入洛阳,活捉萧睿。

寅时末 大夏门北面交战区
张泓:弟兄们,狗日的宿卫诸将怀疑我们了,萧睿在酒宴上公开给长沙王翻案,殿中说要给长沙王复仇,我们却曾为了和平背弃过长沙王,大家觉得我们还有活路?
左卫众兵:没有!
张泓:东海王都走了,这说明洛阳没救了,成都王才是天命所归,大家随我反正,攻杀萧睿,为成都王建功立业!
左卫众兵:杀!
左卫突然反戈一击,把紧跟在其后的赵骧所部宿卫骑兵淹没。
赵骧(勒马):我日,什么情况!?
张泓:赵骧,你快快反正的话还有活路!
赵骧:去你娘的张泓,老子光明磊落,受人恩惠自然效死力,宿卫骑兵,诛杀乱贼张泓!
宿卫骑兵:诛杀张泓!
张泓(狂笑):哈哈哈,亏你还护送着司空去过襄阳,一招半式都没有学会么?方今天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死后变成一具尸体,所谓的忠义还有谁记得?
孟明:中护军坚持住,我来助你!
成都国骑兵快速包抄上来,把宿卫骑兵完全围住,马咸则亲自指挥着另一支骑兵把指挥开始混乱的宿卫军切割成了几片,索头虏的重骑兵趁势也加入了乱战。
赵骧(咆哮):乱贼受死!
张泓(招架不住):中领军救我!
孟明纵马冲来,一刀砍向赵骧的破绽。
赵骧(右臂被砍断):哇!
张泓(横槊猛刺):你个榆木脑袋才应该去死!
赵骧(左手攥紧刺入自己胸膛的槊):你们……都会……不得好死……哈哈……
张泓使劲擎起长槊,把赵骧从马上串到半空中。
孟明:敌将赵骧已被我军讨死,谁敢继续作乱,视作忤逆皇太弟,诛三族!
宿卫军心大败,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巳时 大夏门内测 洛阳内城街道
蔡璜:见过中领军,中护军。
孟明:阔别四日,蔡将军精神不错。
张泓:战况如何?
蔡璜:我部已经把死硬派萧睿党羽诛杀,完全压制了武库,那边现在像铁桶一样安全。
张泓:闾和怎么个情况。
蔡璜:他带了四千人包围了皇宫,那里头是苟晞的北军在守,很难对付,我离开武库前听说他还在对峙。
孟明:皇宫事关重大,可不敢怠慢,我亲自带人过去增援。马兄你和中护军处理善后事。
张泓:洛阳治安就交给我来,我最擅长这个了。(马兄?此人莫非就是中领军先前跟我提到过的,提携他从军的马咸将军?)
马咸:中护军,我这边部下有些失控,开始焚毁街道民居,大家都是奔袭鏖战一宿了,你看这个怎么处理?
张泓(热情):马咸将军哪里的话,左卫的人只管外城治安,眼下作乱的宿卫刚被铲除或俘虏,是否留用还需要审查,内城治安自然是交于马将军的人负责了。
马咸:啊哈哈,中护军说得对,很有道理。
张泓:哈哈哈哈。

洛阳内城皇宫正门
孟明:多久了?
闾和:苟家兄弟在里面坚守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肯投降。
孟明(指着近卫提着的赵骧头颅):哼,把这个给他们扔进去。
闾和:赵骧死了!?
左卫兵把赵骧首级丢入皇城,引起城内兵震撼。
孟明:里面的人听着,顽抗者就如赵骧,你们的头目萧睿已经伏诛,现在投降,接受审查,只要不是这次作乱的主谋,就都可以恢复职务。
苟晞:我们没有勾结萧睿,北军五校都是无辜的,大家只是为了保护皇帝陛下!
孟明:很好,放下武器,让我们进去确认皇帝陛下的安全。
苟晞:兄弟们,放下兵器,开门!
皇宫正门徐徐打开,孟明与闾和下马,昂首踏步进入。左卫和成都国兵杀入,把北军五校缴械换防。
闾和:把北军的人全部带到外城去。
孟明等人走过三十六级台阶,推开厚厚的内殿门,进入金銮大殿。皇帝、皇后以及还在洛阳的公卿大臣都惊恐的在殿内坐着。
孟明(叩拜):臣,中领军孟明,护驾来迟!此间四天,令陛下为奸人萧睿挟持,此乃臣之过,还请陛下宽赦!
王衍:陛下,这位是带兵勤王来的忠臣,保护您的。
嵇绍:……(王夷甫,你脸皮比洛阳城墙还厚)
傅祗:……(权力更迭,不过四日,世道沦丧至此)
刘寔:……(大晋的忠臣真的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各个都学晋宣王)
羊献容:萧睿在哪?
孟明:贼徒萧睿,已伏诛。
羊献容:首级何在?
孟明:为万军践踏而损毁,未能保存。
司马衷:怎么办?
羊献容:陛下别怕,交给我。
孟明:?
羊献容(站起来):乱贼孟明,你跋扈京都,为洛阳一害,中领军萧睿挺身而出驱逐你,你却勾结叛军,擅自攻打天子都城,无君无父,枉顾纲常,你今日率军包围皇宫,缴械殿中北军五校,是打算逼宫么?!
孟明(低头):皇后言重了,臣不敢。臣只是受皇太弟委派确保洛阳安全。
羊献容(怒喝):你面前坐在龙椅上的,是我大晋的皇帝,武帝长子,文帝长孙,宣帝曾孙,这天下的主宰,你那个主子皇太弟不过是继承人而已,皇帝何时发过诏让你攻打洛阳,攻打皇城?你所为,受乱命耳!
众大臣惊骇,一些年纪大的人昏了过去。
闾和(小声):中领军,不如交给我处理。
孟明:皇帝身边有奸臣,做臣子的自然要清君侧,当初的长沙厉王,现在僭称中领军的萧睿,这都是奸臣。
羊献容(紧逼):萧睿的中领军就是哀家任命的,哀家是不是也是奸臣?哀家的夫君,大晋的皇帝,是不是也是奸臣?你是不是打算上来把我,还有皇帝都砍死?来行成济之事啊!
孟明:……(这位羊皇后气势凌人,实在是难以招架)
闾和:皇后莫要污蔑我们这些忠臣!
孟明:臣还要处理城内奸臣残党,先行告退。闾将军,保护好宫禁,切莫再让奸臣靠近皇帝皇后。
闾和:遵命。
孟明转身而走,只留下羊皇后瘫坐在皇帝身旁哭泣,群臣为之动容,

正月十五 元宵 洛阳宿卫驻地
马咸:我听说,那日进皇城,你被皇后训斥了?
孟明:是啊,那个皇后辩术了得,说的我哑口无言,十分难堪。
马咸:你何必去自讨没趣,把皇宫换防就行,还跑进去。
孟明:马兄讲的对,我当时的确是鲁莽了……我现在,是不是在做古代奸臣做过的那种坏事,就是,皇后说的无君无父?
马咸: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羊皇后与成都王不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我为成都王效力,自然不受她待见,她说的话就别往心里去。
孟明:眼下邺城的回应还没来,我们只能先驻扎在原来宿卫的营地,取代宿卫的工作,等候安排。
马咸:浩然不要悲观,元宵佳节,应该高兴一些,毕竟我们胜了。
孟明:是胜利了,但我总觉得未来很灰暗。
马咸:何以如此?
孟明:我是个粗人,说不明白这种感觉。
马咸:说点别的,那个张泓业务能力很不错,他把外城治安抓的很好,仿佛没发生过战乱,但内城情况就很不乐观,你带的成都国兵要复仇,到处劫掠破坏,我的人和索头虏的人也在分赃,内城损毁很严重啊。
孟明(喝酒):内城都是公卿百官的住所,或是太仓、武库、园林所在地,抢掠就抢掠吧,至少外城的百姓不会遭罪。
马咸:浩然,你的志向莫非是济世安民?
孟明(把酒壶扔给马咸):搞笑呢吧,我哪里有那么高尚的理想,我不过一幽州武人,混到今日,无非讨一口饭而已。马兄你呢?
马咸(大口喝酒):呵呵,我倒比较明确,家父是不可逾越的山峰,我从小就接受了系统的军事训练,但说真的,我不是那块料,生搬硬套一些兵法,混到今天无非凭借父亲留下的威望。
孟明:但马兄你重视兄弟和部下。
马咸:那是表象,实际上我很自私的,我想光耀门庭,也崇拜古代那种对主公尽节效忠、与部下同甘共苦的武将,但这世道,总有很多让人做起来不顺心的事情,没办法。
孟明:是啊,你看那月亮,真圆。

正月廿一 洛阳
连续几日来,洛阳治安逐渐恢复,劫掠已被遏制,但毁坏的内城街道和建筑尚无法修复。前几天出现了少许激进派宿卫作乱,被左卫和成都国兵联合击毙,大部分宿卫将领经过审查后交代问题,撇清了和萧睿的关系,因此得到释放和复位,他们的部下也陆续被释放,但被暂时软禁在驻地里,接受监视。邺城的信函在过了许久之后,终于抵达洛阳。
孟明:怎么说?
马咸(看简牍):中书省下达的指示是,让我们想办法维持洛阳局势,弹压反对者,并上报烈士名单,以备邺城褒奖,他还提到,成都王很快就会上表给你我加关内侯的爵位,也有对张泓闾和蔡璜三位的封赏。
张泓:甚好,有封赏便好!
孟明:那皇宫那档子事呢,皇后,以及潜在的反对者?
张泓(递过另一份简牍):是这个么?
马咸(阅读):成都王让我们废黜皇后,圈进其入金墉城,并等候后续安排。
孟明:又是这种事……
张泓:司空王均在担任中护军时,曾给我说过,干大事者不能惜名,我们为成都王做事,就不要担心得罪羊皇后了。
马咸:也罢,中护军说的有些道理。
孟明:这件事还是我去办吧,毕竟我是中领军,直接负责殿中诸事。

翌日 皇城内殿
孟明带着成都国兵来把羊皇后强行抓走。
羊献容(抓着皇帝不放):陛下,救我!
司马衷(拉着皇后的手):啊,你们不能带走她,你们是奸臣!
孟明:使点劲行不行!
成都国兵猛地一拉,把羊皇后拖拽到地上。
羊献容:乱臣贼子,你们都不得好死!
司马衷(追过来):不行,不能带走!
孟明指示兵士过去架住皇帝,授意其他人继续拖走皇后,皇后死死挣扎,在内殿的地毯上留下一道抓印血痕,这时侍中嵇绍冲入。
嵇绍:混账!你们这是犯上作乱!
孟明:嵇侍中,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嵇绍(拔剑):谁敢带走皇后,欺侮皇帝,老夫今日就砍了谁!
孟明(笑):这里没人欺侮皇帝。
嵇绍二话不说,提剑冲向拖拽皇后的兵士,一剑砍伤了那兵士,随后侍中属官数人也挤着冲进来,形势开始混乱,皇帝趁乱跑过来要拉住皇后。
孟明:你们几个,保护住皇帝,你们把冲进来的人堵回去!嵇侍中,我警告你,再这样我就要按作乱谋反逮捕你!
嵇绍(怒目):作乱谋反之人还敢污蔑我?
孟明(拔剑对着嵇绍):不许再靠近皇帝或者皇后。
嵇绍无视孟明的警告,继续提着剑,冲向了皇帝,孟明大怒,旁边兵士见状一剑刺中嵇绍,嵇绍(吐血):吾无憾矣,汝终一死……
孟明:一个个都这么难缠。
兵士抽出剑,嵇绍腹部血流如注,喷溅到皇帝和孟明身上,龙椅御座满是鲜红。
皇帝抱着倒地的嵇绍,痛哭流涕不止,孟明懒得管了,赶紧带人挟走皇后,押往了金墉城。
中常侍(惊恐):陛下,陛下赶紧换身衣裳吧。
司马衷(涕泗横流):嵇侍中血,勿浣也!

二月十九 洛阳
马咸:你这个月过来,更加阴郁了,看来因为废黜皇后一事,心情很不好。
孟明:马兄,你唤我来单独见面,不是为了聊这个吧。
马咸:肯定不是,邺城方面来了新的指示,比较机密,我就没叫张泓。
孟明:说吧。
马咸:成都王自称对嵇绍事件感到愧疚,又想念自己的皇兄,担心皇帝为奸人所害,所以上奏请求皇帝移銮邺城,与他叙旧。
孟明:什么!?宿卫也要跟过去?
马咸:没有,大王的意思是,让你护送着皇帝和公卿大臣去邺城,相当于迁都,但却专门指示宿卫配合河南尹马咸和司隶校尉周馥留守洛阳,稳定局势。
孟明:也就是说……邺城那边打算把皇帝和宿卫分离?
马咸:大概是这个意思,毕竟右卫叛逆不服,左卫反乱无常,中军问题本就为卢中书担忧,所以去年他才建议大王不要留在洛阳,还带走了中书省,看来这次卢中书打算一步到位,剥夺中军的禁卫功能。
孟明:这件事可不好办,如果是我带人护送,你留守洛阳,左卫那帮机灵鬼会怎么想,成都王打算架空他们,搞不好他们会再次叛乱,卢中书对此却没有任何后手安排!
马咸:不仅如此,我的线人从孟玖那里打听到,大王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给很多人讲,他觉得萧睿没反他,反的是孟明,要到处发告示招揽萧睿,我听到这个就觉得冒冷汗,大王经常反复,不会真的是打算把那个铁反成都王的萧睿招为幕僚吧。
孟明:简直荒谬。
马咸:眼下形势很严峻,石超、王粹将军进驻中山、章武、高阳三郡国,和幽州王浚派驻范阳国的军队对峙,卢中书因为和演刺史在幽州离奇死亡一事断定王浚打算背后捅刀子,搞不好北面随时会打起来,卢中书为了防备太原的司马腾,都已经安排公师藩将军就任上党太守,作为缓冲,如果洛阳发生动乱,恐怕你我是要担负全责的。
孟明:大王说了期限没有?
马咸:三月之后,清明、谷雨便是春耕时节,指示里专门提及要让皇帝和皇太弟一起主持邺城春耕仪式,展示兄弟孝悌,显然是必须在谷雨之前,也即三月十二之前把皇帝和百官送到邺城。今晚也别睡了,你我兄弟聊好好把这件事商量好。

效果:孟明率军重返洛阳,恢复一切职务,获封关内侯,名声+15,恶名+10,与谯国嵇氏为仇敌,领袖力+0.2,军事力+0.3,谋略力+1,升级军事技能[兵贵神速-掌握].

【陆微】
正月初八 辞别挚虞 新安函谷关
陆微:大鸿胪的意思我收到了,不过您也知道,我既是朝廷大臣,却也出自河间王府,这次出走实因孟明作乱一事导致,这回去洛阳述职肯定是要的,不过需要几天时间等候长安方面的回复,不然也没办法给主君交待。
挚虞:也罢,忠侍主君也是人之常情,还请内兵最好五日内返回,老夫为你作保。
陆微:那可真就是万谢挚公了。
挚虞:老夫也不做逗留,先行回洛阳去。
陆微:大鸿胪告辞。(六百里加急驿传的话,不论是派给邺城的使者还是送去长安的密函都会有效果的,我现在还不能贸然回京,需要观察一下形势,尤其是下落不明的孟明)

正月十二 京都惊变 新安
细作:启禀军师,洛阳发生巨变,这是汲宣先生的密函。
陆微立刻拆看阅读,不觉惊出一头汗。
陆微:孟明非寻常人也。(孟明四日反击,瞬间得手,洛阳势力再次洗牌,宿卫遭到弹压,成都王势力卷土重来,这萧睿土崩瓦解的也太快了,尤其是东海王出走一事,恐怕激发新的变乱)
细作:军师,如何布置?
陆微:暗桩受损顷刻几何?
细作:汲宣先生无大碍,但不少兄弟被内城战乱波及,或死或伤,尤其是因为这次变乱中疑似有索头虏参与劫掠,好多兄弟都是被这帮人残害了。
陆微:你告诉汲宣,剩下的人低调潜伏,保存生力,暂时不要贸然扩大行动,继续观察。
细作:是!
陆微:(看来不能在新安滞留了,这里不安全,必须立刻更改计划,返回长安)
陆微:调派三十匹快马,抽调卫士,随我火速西归。
副将:军师您带来的那些文档和财产,以及家仆怎么办?
陆微:来不及了,让李进派人后续护送这些东西到长安,我们必须立刻走。
副将:是!

正月十四 夜归关西 京兆长安
司马颙:军师不是前几日刚派遣了密函,怎么突然星夜归来?
陆微(虚弱):殿下,洛阳又生惊变,我料定中原局势会有重大异动,才星夜兼程两日返回,特来为殿下进献新况。
司马颙:左右,快给军师赐座,看茶!军师你慢慢讲。
陆微(猛喝茶):呼呼……
司马颙(拿出简牍):军师你先前说,萧睿勾连殿中,放逐孟明,夺取了洛阳实权,这才几日,又如何了?
陆微:萧睿政权,只存续了四天!
司马颙 (震惊):四日领军?
陆微:我虽未在洛阳,不知道细节,但从暗桩描述,乃孟明协同马咸,甚至还有索头虏,一举拿下了洛阳,其中左卫倒戈起了决定性作用。
司马颙(捋须):马咸屯河内,是成都王宿将,但成都王不可能是那么果决的人,本王料定这次突袭是孟明和马咸擅自决定的。
陆微:大王英明。
司马颙:可还有诸公情报,譬如老狐狸司马越如何?
陆微:东海王大约在初九便星夜离开洛阳,告老回国了。
司马颙(皱眉):这老匹夫走了啊,难怪左卫投敌。
陆微:臣以为,东海王既在名士中声望隆高,如今东归,乃放虎归山,恐怕引起中原动荡。
司马颙(摆手):老匹夫空有声誉,却无四征四镇都督之权,既无军权,何以兴风作浪?这里当是军师多虑了,本王倒是比较担心成都王趁势巩固他在洛阳的权威,再受一些人的挑拨,过来薅本王的权势,怕是再次激起东西之争啊。
陆微:大王决定如何?
司马颙:巩固关中,静候其变。眼下本王刚稳定后方,李含在天水又捕杀了十几个皇甫余党,许雄也在安定打击豪强,进展不错,只需要假以时日,本王定教关中士民一心。
陆微:大王认定成都王会成为最大威胁?
司马颙:司马颖那小子是武帝血脉中唯一有都督之权,且收天下名士之心,威震河北,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下一位皇帝,不管怎么看,眼下最有可能一家独大的便是他,今后短期内形势若无巨变,我军应当着力防范成都王图谋关西。
陆微:也有道理。(然四方潜藏之威胁,未必不比成都王大,但目前形势扑朔,我也一时不能断言)

正月十五 元宵祭 长安渭水之滨
司马颙:本王治关中以来,士民归心,四夷顺从,外御胡虏,内平叛贼,此非有功?
众人:太宰功垂关陇,声望加于海内!
司马颙:此皆将士用命,府僚用才之功!
众人:太宰威武!
司马颙:值此月圆团聚之时,本王当勉励诸位,新的一年,继续为大晋尽忠,行孝悌之义!
众人:喔!
河间王演说结束后,渭水之滨的祭宴开始,众人就餐。荆州使团赶在十四深夜抵达,就是为了赶上元宵祭,他们第一个过来庆贺河间王。
荆州别驾:河间王乃大晋社稷栋梁,若无太宰您坐镇京兆,只怕陕西不安,北地动荡。
司马颙:哈哈哈,过誉了,王司空在荆襄也很得人心,本王希望他继续为国效力,不要懈怠。
荆州别驾(叩拜):卑职此次前来,还要感谢大王您在荆州危难之时,慷慨解囊,派赠粮食布匹,实在是解生民倒悬之急,司空为此感激涕零,夜不能寐,不知如何报答太宰恩义!
陆微:……(荆州官吏的演技果然师承王司空,令人目眩神迷)
司马颙:都是同僚,为百姓苍生计,不必如此,只盼关中受灾了,司空不要吝啬哦。
荆州别驾:那是自然,自然之理。太宰,还有一事,范阳王此前遣军屯于荆州边界,却在月初全部撤离,司空担忧范阳王有其他谋划,着我告知太宰。此非有挑唆之意,司空专门强调,荆州今后与太宰同进退,太宰若发兵入蜀,荆州就两路西征,太宰若东出,荆州就全力北上!
司马颙(捋须):哼哼,司马虓……无妨,别整天说打打杀杀的,什么北上啊东出的,现在乱贼已死,只要剿灭了南方几个水贼,本王在挑个日子和司空一起夹击刘洵,收复蜀中,则天下太平,等到清平无事,大家卸任后退居洛阳共饮一杯嘛。
荆州别驾:对,对对……最后还有一事。
陆微:……(荆州官吏的说话果然师承王司空,冗长拖沓繁琐)
司马颙:讲。
荆州别驾:虽然说出来脸皮有点太厚,但司空表示,荆州依然缺粮,还请太宰再慷慨一番……
张方:混账!白给的粮食拿了还跑过来主动要第二次,古今未有所闻,你们要脸?
陆微:(骂得好啊)
司马颙:张方,住口!别驾,你回去告诉司空,并非本王吝啬,实乃去年打仗,耗费巨大且收获未增,先前馈赠已是极限,关中尚且不能余裕,无能为力了。
荆州别驾:是是是,再次拜谢太宰。最后还有个请求,司空让我带团祭拜在渭水之滨的故扶风内史刘香公祠,以圆其念旧之情。
司马颙:刘香?
陆微:大概就是元康年间齐万年之乱时为保全百姓英勇就义的那个扶风内史,当初梁世子明与众将士为其在长安立了公祠。
司马颙:哦,那位啊,本王有印象,他的公祠就在滨水处,平时偶有百姓前往祭祀,这个无妨,你们随时可以去扫祭。
荆州别驾:多谢太宰。

正月三十 长安南郊浑天台
陆微静坐已久,见天象异动,遂以八卦干象占之,寻着诸星宿轨迹,遂有收获。
陆微:(可恶,形象异动迅速,我占星术掌握不够纯属,未能捕获天机)
陆微:(倘若要在星象领域有所精进,或可拜访史官,其中可能有占星能人,不过史官以外的人私下观星乃僭越之事,还是我自己看比较稳妥)
陆微:(混沌之间,只能贸然推测,今岁会有刀兵之灾,可大晋近年来,刀兵之灾何日停下过呢?)

二月十一 任命函抵达 长安太宰府
司马颙:朝廷的任命函到了,为此,本王专门把李含从天水唤来。
陆微:李军师,阔别已久,近来可好。
李含:一切都好,陆军师在洛阳如何?
陆微:刀尖起舞,实属不易。
司马颙:叙旧先到这里,说正事,中书省在跟本王扯了三个月皮之后,终于决定任命李含为秦州刺史,拜张方担任京兆尹,迁冯翊太守张辅为雍州刺史,转郅辅为冯翊太守,陆微为太宰长史行长安令。
李含:含得获秦州刺史职权,便可名正言顺插手陇右诸郡事务。
张方:这也说明成都王并不打算与我们激化矛盾。
张辅:我赞同张京兆的说法。
陆微:那大王您是否要更换策略?
司马颙:本王说过,形势若有变化,自然要随之而动,这里有几个事情,咱们正好今天人齐,就给讨论了吧,简牍在这里,你们传阅。
众人在幕府中把近来周边地区的军政情况的简牍传阅了一番。
张辅:五部屠各派人拜访了郝浑支力?
司马颙:对,怎么看。
陆微:说明五部屠各打算把手伸到上郡。
李含:这恐怕不容易,上郡羌胡内部矛盾巨大,若想整合之,恐怕非一时之功可以成全。
司马颙:对,本王也这么看,刘渊的行动大概也就是成都王的意思,想瓦本王的墙角,但本王不看好他们。
张方:那是自然,大王这些年给上郡羌胡多少好处,他们怎么可能轻易背弃。
司马颙:但也应该防范一下。
张辅:冯翊、新兴二郡毗邻上郡故地,我会插手这件事,确保北方安定。
司马颙:甚好。
陆微:关于范阳王抽调南军北上一事。
李含:或许范阳王不打算继续和荆州王均敌对?
司马颙:这件事比较诡异,本王也弄不明白,司马虓素来专于经学,不问政斗,多次中原乱战皆以弭兵派领袖形象示人,若说他打算挑起争端,实在难以想象。
陆微:的确不好贸然推测。
司马颙:这件事大家留个心眼,但不用优先考虑。
李含:关陇豪族与流民近几个月来一直有向凉州迁徙的趋势,张轨把这些人都收容了起来,这会不会成为我军的威胁?
司马颙:这个本王很关心,你们讨论一下。
张方:走掉的无非是乞活之人,让他们反攻回来怕是不现实。
张辅:凉州张轨虽然先前一度支持皇甫重,但最终反正,而且这几个月来一直按时缴纳赋税粮秣到长安,从未间断,不应该为此事而和张轨生隙,毕竟秃发、乞伏二部鲜卑觊觎西凉,外敌当前,不宜内讧。
张方:此言差矣,乞伏秃发二部可以是张轨的外敌,也可以转化为大王的忠臣,这不应该成为我们放松对张轨警惕的理由。
陆微:我冒昧一言,或许把大批反对大王的豪右迁到凉州,未必是坏事。
司马颙:讲下去。
陆微:豪右携民据守地方,是一大祸害,但如今陆续迁往凉州,则关中豪右减少,虽然一时令官府人力不足,但长久而看,豪右之民力本就非大王所用,走便走了,正好腾出土地为编户齐民耕作。
李含:或还可引入羌胡取而代之。
司马颙:可,不论是渭水边的编户齐民,还是内附羌胡,在本王眼里都比豪右可靠,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对张轨不要表现出太大的敌意。本王还有两个点比较担心,但情报匮乏,一个是南方的巴蜀,刘洵发展的如何了,会不会反过来威胁我们,要弄清楚,还有一个是幽州王浚,他素来阴鸷狂傲,和司马颖那小子又不合已久,按洛阳暗桩所说,司马颖派和演刺幽州,结果人刚到就被乌桓杀了,这显然是有鬼的,怕是河北会有新的变乱。你们都各自留心。
众人:是!
司马颙:下个月谷雨、清明,关中要全面开耕,你们各自负责的地方不能耽误这件事,都尽量办妥当,莫要耽误农事。
众人:不敢懈怠。
司马颙:好了,本王乏了,都回去休息,陆微留下。
陆微(凑近):大王可还有安排?
司马颙:本王听说你在洛阳和新安期间,到处打听关东世家女的情况,这也老大不小的,是该成家了。
陆微(吃惊):大王何以得知?
司马颙(冷笑):本王难道没有自己的暗桩?
陆微(叩拜):臣冒昧了……
司马颙: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本王如果在朝廷里还说得上话,就给你做媒,当然,本王对你很中意,挺想让你当本王的女婿,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更想攀人家关东世家的高枝咯。
陆微(跪拜不起):臣不敢有二心啊!(大王这话里有话啊……)

效果:陆微抵达长安,迁太宰长史行长安令,认识张辅。

【拓跋烈】
正月初九寅时 鲍忠来访 镬泽县衙
秃发烈:大半夜的,外面嚷嚷什么!(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主公,似乎是军师来了,还带着河内的晋官。(中鲜卑音)
秃发烈:真烦人!(中鲜卑音)
连骏:主公,鲍忠带来马咸太守的紧急军令。
秃发烈:我虽然看得懂,但还是劳烦军师念一下。
连骏:我军即将突袭洛阳,有大量战利品可以抢掠,请镬泽县令即可发精兵南下温县,最迟不得逾初十正午。
秃发普六:这家伙口气真大,这从镬泽到温县要走太行山路,一日赶到那不得累死人!
秃发烈:无妨,鲍忠你家太守有没有许诺我可以放手劫掠洛阳?
鲍忠:如果拿下,县令你可纵情劫掠。
秃发烈:不错啊,但是洛阳你们怎么打的下来?
鲍忠:这就不是我能答复的了,只有太守知道。
秃发普六:怎么总感觉是要拿我们当炮灰?(中鲜卑音)
秃发烈:有那么一点,但这是摆脱困境的出路,值得豪赌。(中鲜卑音)
连骏:(主公应该是能辨别机遇的)
鲍忠:(希望不会被拒绝)
秃发烈:好,我明白了,这就整顿人马出动,还请鲍忠将军你带个口信回去,要给我的部众提高待遇,这两百铁马勇士都要吃肉才行。
鲍忠:我会把话带给太守的。
鲍忠转身离去。
连骏:主公打算怎么办?
秃发烈:要参与,这是抬升我的身家,给部族兄弟和部下发财的最好机会,洛阳是天下之中,必须走一趟,死也值了。
连骏:主公敢下决定,是雄主也,骏果然没有看错。
秃发烈:看来跟着军师学雅言的事情要推迟咯,普六,快去把弟兄们唤醒,准备走。(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这么黑黢黢的就走啊?(中鲜卑音)
秃发烈:赶路不能耽误,马上整队出发!(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好吧。(中鲜卑音)
秃发烈:黑猪,你派人去一趟石陌那里,唤他过来接管镬泽和端氏,以免我们南下的时候这里被其他流民霸占。(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是!(中鲜卑音)

正月初十 汇合 温县大营
秃发烈:还行,没想到马咸是个开明之人,兄弟们吃肉的事情他答应了,给流民穿甲的事情他也答应了。
连骏:可见马咸不拘小节,可以结交。
秃发烈:是啊,比想象中的豪爽。
孟明:哪个是索头虏酋帅?
连骏:我旁边这位就是主公拓跋烈,我是他的军师,你是?
秃发烈:(完全听不懂)
孟明:中领军孟明,此次突袭战的发起人,想和这位索头豪杰聊聊。
连骏:那啥,我家主公不通中州雅言。
孟明:??
连骏:我可以充作翻译。
孟明:也罢,就如此勉强一下,就先从如何突袭拿下洛阳以及你们的军队战法聊起。
在连骏的翻译之下,秃发烈勉强和孟明进行了沟通,一个时辰后,大军按时出征,两人的会谈结束。
孟明:此役,还要仰仗将军的兵马。
秃发烈(经翻译后听懂):我家兄弟会对得起你们给的好肉好酒的。(中鲜卑音)

正月十一 卯时 洛阳内城大夏门外侧
秃发普六:这场雪来的突然,下的又大,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战斗。(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我部族的牧场寒冷多雪,这种天气对我的兄弟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反而对那些虚弱的晋人而言,恐怕是大麻烦。(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哈哈哈,或许晋人已经被雪迷的睁不开眼睛了!(中鲜卑音)
秃发烈:腾格里在上,你们不要轻敌大意,我们人少,经不起伤亡,等会可不敢因战冒进。(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秃发黑猪:遵命。(中鲜卑音)
鲍忠:报!
秃发烈:鲍忠将军,有什么传令?
鲍忠:马太守军令,着秃发将军率领本部铁马直扑大夏门,与溃败入城的左卫杂糅在一起,以混入城中。
秃发烈:这会不会太冒进了,我的人可不多。
鲍忠:中领军孟明有额外的话让我带给您,说大夏门内测便是皇家园林——华林苑,里面有珍宝无数。
秃发烈(咽口水):好,这个买卖,合算!普六,黑猪,带好各队,我们趁着暴风雪最大的这会儿,一鼓作气杀入前面那个大城门!(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怒吼):各队兄弟,发动冲锋!(中鲜卑音)
秃发烈为首,普六、黑猪各领一队,鲜卑黑甲铁骑百余人以锥形锋矢阵插向大夏门,风雪中把沿途未来得及躲闪的左卫冲散,很快就冲入大夏门内。
秃发普六:前方疑似有敌人的盾墙!(中鲜卑音)
秃发烈:索头秘传攻势!(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呜啦啦啦啦啦!(中鲜卑音)
黑猪一马当先,手持连枷一举打死一个试图阻挡索头冲锋的右卫兵,杀开一个口子,其后的骑兵乌泱泱破口而入,右卫盾墙溃散。大夏门内测本就不宽敞,且大雪干扰视野,果然有利于索头骑兵的突袭。
秃发黑猪:胜了!敌人跑了!(中鲜卑音)
秃发烈:我听说前方不远处就是华林苑,我们继续攻入!(中鲜卑音)
索头骑兵们快速推进到了华林苑,击杀了若干守卫,直接冲入园林之中。
宦官:敌人杀进来了!
秃发黑猪(挥连枷):喝啊!(中鲜卑音)
宦官(被击毙):唔呃……
女官:救命!
秃发普六(一把抱起女官):嘿嘿,这婆娘归我了!(中鲜卑音)
秃发烈(勒马环顾):好大的园林啊,完全和镬泽县城一样大,皇帝佬平时就在这里享乐?
连骏:主公不纵马劫掠?
秃发烈:好处就留给弟兄们吧,他们这次累坏了,也拿命跟着我干了这么久,自从入雁门关,我还没给他们多少好处呢。
连骏:(豪杰之气,尽显于外!)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劫掠,索头兵所获颇丰,完全搬空了华林苑的仓库,里面的珠宝、珊瑚、蜀绣、金银、女官全都被掠走。
秃发烈:时间差不多了,天色渐亮,大雪消散,必须撤出城外和大部队会合!(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撤军!(中鲜卑音)

焚掠太仓 洛阳内城太仓
秃发烈率部在大夏门外配合孟明马咸和出来迎击的晋朝中军作战,因左卫倒戈,联军大获全胜,于是大举进入洛阳内城,秃发烈见无人约束自己,于是带着部众前往了传说中也可能有财宝的太仓,一路上沿街制造混乱,劫走见到的女人。顺手引燃了好几座大官的宅子。
宿卫兵:这里是太仓,尔等止步!
秃发黑猪(挥刀):死!(中鲜卑音)
宿卫兵倒下,其余几人见状逃走,数百索头骑兵涌入,成都国兵尾随其后一起劫掠。
秃发烈:这次我可不能错过了,我看看……这是啥,金光闪闪的!
连骏:吴人进贡的太湖大珍珠。
秃发烈:这个这个,好大的珊瑚!
连骏:大约是交州进贡的南海千年珊瑚吧。
秃发烈:喔喔!这丝绸!
连骏:这里写的是,元康九年益州所贡精工蜀绣蟒袍。
秃发烈(涕泗横流):好爽啊,我好爽啊,我不想离开这里!
张会:里面的索头,你们不要太过了,这太仓的东西不能全部拿走!
秃发烈:他说什么?
连骏:意思是,这里被成都国兵接管了,我们只能拿走一小部分。(屠各音)
秃发烈(拔刀):你娘的,放屁!(中鲜卑音)
其余人见状,纷纷拔刀对着孟明部将张会。
张会(怒斥):你们劫掠了华林苑,还不知足?带着手头掠到的宝物快走,不然一万成都国兵可不会坐视不管!
连骏(劝解):主公,不必争这一时之利,我们的确拿的够多了。(屠各音)
秃发烈(收刀):肏他娘,老子忍了,弟兄们,拿上手头的,撤!(中鲜卑音)
张会:你们带上掠得的宝物,去外城的左卫驻地拿中领军额外发给的赏赐,吃个宴席,就回并州去。
连骏:我等明白……

当晚的外城庆功宴
秃发烈(嘴里塞满了羊肉):吃,都往死里吃,把打工的份赚回来!把他们吃穷!(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嘴里塞入一整只羊腿):老大,我尽力……(中鲜卑音)
秃发普六(嘴里全是肉手里还拿着两条羊腿):呜哩哇啦咕咕!(中鲜卑音)
连骏:主公其实没必要生气,太仓毕竟是晋朝京都的国库所在,大肆劫掠的确有些越界,等于是抢了马咸孟明他们的东西。
秃发烈:去他妈的,我当然知道,但那么多好东西,看得我眼馋!
连骏:主公最后顺走了啥?
秃发烈(咽下肉):这个大珍珠我给拿上了,你呢军师?
连骏:我就拿了一本官藏的真品书,是那个……
秃发烈:书?那就别给我说了,我不感兴趣,你咋不顺手拿走那个蟒袍呢!太可惜了!
连骏:个人喜好问题嘛,主公你不能强求我。
秃发烈:也是,军师到底是文化人,佩服。
张泓(带人过来加肉):诸位都是这次清君侧的功臣,这中原的肉养人啊,多吃一些,多吃一些!
连骏(作揖):多谢中护军慷慨。

正月十七 离洛
秃发普六:你们走快点啊!
鲜卑兵:头儿,走不动啊,这两匹马都驮满了东西,有的兄弟还在马上绑着娘们!
秃发黑猪:真走不动,你看我这儿,不光娘们和财宝,还搞了个巨大的珊瑚!
秃发烈:珊你妈的瑚!这种东西带回并州有啥用,扔了!光是减缓行军速度,劫掠都不会劫精悍值钱的!
秃发黑猪(摸头):老大说的是,我知错了,兄弟们,把珊瑚都丢了!

正月廿十 河内郡野王
秃发普六:老大,虽然咱们劫掠了不少宝贝,但粮食却没带走多少,我刚才派人打听,野王这里貌似集中了一批种子粮,是用作春耕的。
秃发烈:你小子机灵,立功了,让黑猪带队把运量的官兵杀了,劫粮!
秃发普六:是!
索头兵在路过野王县时,杀害了打算给河内郡各县发放春耕粮的官吏,夺走了全部的一百车春耕粮,然后深夜里绝尘跑路返回了太行山里。

正月廿四 镬泽县
秃发烈:回来了!我热爱的根据地!这么多战利品害得我们走的这么慢!
秃发普六:老大,县城已经武装起来了,斥候说夯土墙上站满了士兵。
秃发烈(摸着下巴):哦~那大概是石陌的人,派人外交一下,让黑猪的部下去。
片刻后,黑猪的部下归来,县城大门打开,一队人走了出来。
秃发烈:我看看那是谁啊。
石陌(张开双臂):我挚爱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秃发烈,你终于来了,我想你啊!
秃发烈(拥抱上去):腾格里在上,我也想念老弟你哇!
石陌(瞥见马匹上的大量战利品):那就是收获?
秃发烈(自豪):洛阳的宝贝,闪瞎你的眼睛!
石陌(突然热情):老哥哥赶紧进城坐下,弟兄们也都安置一下,大家叙叙旧嘛!
秃发烈(虚与委蛇):哈哈哈,大家都扎营,弄好之后进城分配物资!对了,石老弟,你帮我看护镬泽有功,但这些战利品我可一个都不会分给你的。

二月十九 镬泽县东郊“秃发堡”
自从秃发烈回到镬泽,便与石陌约定平分领地作为报偿,即让石陌率众统治端氏,秃发烈自己统治镬泽,虽然口头表示不会分赃,但秃发烈碍于情面还是给了石陌十几车春耕粮和好多珠宝和布帛,石陌一口一个亲哥哥叫的秃发烈志得意满。之后,秃发烈借助壮大的财力,派人四处招揽流民,又发流民就地取材修筑营垒作长久计,选址县东入谷的必经之地设堡,唤为“秃发堡”。
秃发烈:好,甚好,军师给力啊,这十多天下来,又招募了三百人!
连骏:主公,这人多了,吃饭得嘴也就会多起来,下个月就是清明谷雨,是春耕的日子,若要在镬泽发展,势必大兴耕作。
秃发普六:那哪成啊,要是流民都去种田,不就没有力量去劫掠周边了!种田来财哪里比得过劫掠,对吧,老大!
秃发烈:你小子学屠各音挺快的,居然能接军师的话茬了。
秃发普六:嘿嘿嘿~
秃发黑猪:老大,石陌求见。
石陌(风风火火):也别求见了,我直接进来了!
秃发烈(起身):老弟,出事儿了?
石陌(把一摞简牍放到案上):看这个!
秃发烈和石陌四目相对,沉默片刻。
石陌: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个纯文盲,我来念吧!
秃发烈:……(狗日的戏弄我!)
石陌:皇太弟颖拜公师藩为前将军,行上党太守,二月底率部移屯高都。
秃发烈:公师藩,不就是你当初说的那个上司么?
石陌:对,老公师是我的前上司,我当初就是奉他的命令到并州募兵的,这一去不回,若是他还记得我,恐怕会有怨言,这下他要来当上党太守,你怎么看?
秃发烈:什么怎么看,之前那个上党太守呢?卸任了?
石陌:没有卸任,那个太守固守潞县,很显然,这是晋人继续内斗的表现,我给你分析一下,免得你脑子不够听不懂。原来的那个上党太守,是坐镇太原的并州都督东嬴公的下属,但东嬴公和坐镇邺城的成都王不合,成都王于是任命了公师藩来当上党太守,说白了是来夺上党的控制权的!
秃发烈(警惕):上党可能会成为成都王和东嬴公的冲突之地了?
石陌:很可能会是这样,原太守在郡治所潞县,公师藩月底就会进驻高都,我们不可能假装自己是空气,势必要在这两者之间选一个依附,所以,你怎么看?
秃发烈:这个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好好商议一下。

效果:秃发烈率部返回镬泽,与石陌暂时合营,认识孟明、张会、马咸,名声+3,恶名+10,获得[太湖夜光大珍珠],领袖力+0.3,军事力+0.2.

【石陌】
窘迫的境地 襄垣南郊临时营地
石陌(坐在胡床上远眺):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线生机。
孔豚:大当家的,按照你的命令,咱的人这几日下来已经截留了一百多个来自太原方向的流民,但粮食也没有,这些人怎么养活啊。
石陌:实在不行就拿这些人当粮食。
孔豚: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吧。
石陌(跺脚):那我怎么办!上党各县的百姓都给太守卷到了潞县城里,我又不能变戏法弄出粮食!
贼将:大当家,二当家,那日来过的索头虏又来了。
石陌:那个黑猪?
贼将:是他的部下。
石陌:行吧,我去见见。
索头虏:石陌,我奉主公的命令,唤你移屯镬泽、端氏!
石陌:你们这些索头虏说话怎么都不带修饰词的,人听着这么冲,像是在给我下命令一样!你们老大怎么回事啊,让我去接管他的地盘?
索头虏:主公受邀参与南下攻打洛阳,希望你在他离开期间守住二县,避免其他流民流窜近来鸠占鹊巢。
石陌:这样啊,我想想。(秃子去打洛阳了,估计凶多吉少,如果他死球了,那二县就归我了,搞不好还能兼并一下索头虏为我所用,如果秃子回来,那我正好邀功,怎么着也能分红一下洛阳的宝贝)
石陌:我和你家老大兄弟情深,这个忙我一定要帮,我今晚就带人过去。
孔豚:大当家的,这就南下镬泽?
石陌:对,立刻让下面兄弟们收拾收拾,其实也他妈没啥好收拾的,直接走吧,去南方的镬泽。

途径屯留县郊外
石陌等人偶遇一小队要粮兵,立刻红了眼似的发动攻击,一举击破之。
石陌(怒号):吃的,快!
孔豚:怎么才这么点,不够大家分啊!
石陌:吃人。
孔豚:嗯?
石陌:愣着干嘛,趁热把这批护送粮食的兵给烹了!
孔豚:哦哦哦,快,你们几个过来,挖灶,烹人!
石陌:我有个办法,把人烹好之后,肉剁碎了,混着汤饼一起吃,就当肉羹。
孔豚:真他娘恶心……
石陌:你小子,这也是非常办法!
孔豚:行行行,我就去搞。

正月十三 抵达镬泽
石陌:这就是秃子经营的根据地啊,看起来比我们那边稍微好一点,好歹还有老百姓在耕地,有些生机,不至于说千里无人烟。
孔豚:石二,你不会又打算把这些人吃了吧!
石陌:这是秃子的属民,我肯定不能乱来,除非情况紧急。
索头虏:石陌,我家主公还留了些粮食在镬泽仓库里,你们可以调度。
石陌(惊喜):居然还留了吃的,秃子人好啊!孔豚我们快过去清点一下。
两人来到地下仓库,看到不少粟,顿时抱在一起哭泣。
石陌(涕泗横流):终于不用吃人了!
孔豚(泪流满面):活下来了!

正月十八 有客来
石陌的旧部将郭黑略带了两百多人来到镬泽。
石陌:老黑,你不是投靠了龙骧将军么,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郭黑略:哈哈哈,石二,我奉龙骧将军命令带少许物资来助你发展,至于所在,我是听说秃发烈在这里有了根据地,据推测你会在这附近罢了,没想到直接遇上你,话说秃发烈呢?
石陌:他去洛阳碰运气了,搞不好发财,搞不好送命。
郭黑略:大买卖啊!
石陌:你带了多少吃的过来?
郭黑略:三车粟,一车布,都是龙骧将军省出来的,他希望上党的抵抗势力坚持住。
石陌:虽然不多,却很及时,龙骧将军那边如何?
郭黑略:他已经放弃了平阳,携部分流民退还左国城,并派遣兵力入寇太原,和东嬴公司马腾正面交锋,但也没占到太多便宜,他还派遣了一千偏师渡河远赴河套了。
石陌:去河套作甚?
郭黑略:听说是刘崖在那边谋划大事,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石陌:管那么多呢,咱就在这儿好好割据,谋求机遇!
郭黑略:对了,这次我来,不止带了粮食和两百兵,还有一位楼兰僧侣。
比丘迦叶:阿弥陀佛,在下比丘迦叶,方从天竺修习佛法,来东方净土传道,遇上同族人郭黑略将军,蒙其搭救,免去刀兵之灾。
郭黑略:你知道的,我也是楼兰人,现在我已经拜比丘迦叶为尊师,学习佛法。这佛法不同于中原人的经学,乃我们西域诸胡之正道,石二你要不然也来听讲学习?
石陌:佛法啊,好啊,我有空就跟着老黑你听比丘迦叶尊师授道。

正月廿四 秃子回归
秃发烈所部突袭洛阳得胜归来,还带了大量战利品和女人,以及肉眼可见的充盈的粮食,石陌两眼冒光,于是决定软磨硬泡一番。
石陌:老兄,你看啊,你没在这几日,我给你把镬泽、端氏打理的很好,我的部众把你的东西碰都没碰,你安排着松土的百姓我们也不敢滋扰。
秃发烈(两腿驾到案牍上仰卧):继续说。
石陌(主动给秃发烈揉肩):所以啊,你也知道,弟弟我从轑阳那边下来,一路上千里无鸡鸣啊,连吃的都没有,我们可是一路吃人啃土过来的!
秃发烈(换个姿势):是挺艰苦的,我地下仓库里有一些旧粟,可以分你啊。
石陌(跑过来给秃发烈揉腿):那个,你初入雁门,被官军追击,弟弟我带人也算是帮过你,这次守家我也是第一时间就来的,洛阳的宝贝那么多,稍微分一点嘛~
秃发烈(伸出手):哦?那你想要点啥?
石陌(赶紧按摩秃发烈的胳膊):布帛啊,粟啊,根据地啊,弟弟我这边都缺啊。
秃发烈:行吧,反正我所获颇丰,不如就把端氏分给你治理,反正我管不过来两个县,布帛我给你足额的,让你的人穿暖,吃的呢,春耕粮我也分你,但你得让手下人种地,别一口气全吃了。
石陌:那是自然,我当年最擅长种地了!
秃发烈:你当初不是给我说你当年最讨厌种地然后擅长经商么?
石陌:是嘛?
秃发烈(坚定):是的。
石陌:啊哈哈哈。
总之,石陌得到了秃发烈慷慨的馈赠,所部流民获得了大量麻布用来制衣,并带着人转移到了端氏安置。

二月十八 端氏县衙
郭黑略:好起来了,外面的流民都在松土,下个月只要来春雨,咱就可以开耕。
石陌(兴奋地拍桌子):是啊,秃子这人还是豪爽大方的,要不然怎么一直有人说他有英雄豪杰之气呢!
孔豚(气喘吁吁近来):石二,大当家的,有新情况!
石陌:慢着点,怎么了?
孔豚(拿出一摞简牍):这是我的人在高都一带被伏杀的官军身上截获的文件,上面说成都王派遣公师藩担任上党太守,月底前进驻高都。
郭黑略:公师藩?!
石陌(紧张):老公师要来了?他手头少说也有数万军,这一下子开进上党,可不太妙。
孔豚:怎么办?
郭黑略:上党太守是司马腾的人,这成都王派遣公师藩大概是来夺权的,削弱司马腾的力量,变相地算是龙骧将军的友军。
石陌:问题是,当初我奉公师藩命来并州募兵,然后自立跑路,这老贼要是记仇,我就完了,再说了,两边真要在上党打起来,我们未必一定要帮老贼,说不定可以从中牟利……不行,我得拿着这个去找秃子谈谈。

效果:石陌率众抵达端氏,开始经营端氏,认识比丘迦叶,恶名+2,获得杂学技能[人肉烹饪-略知],领袖力+0.3,政治力+0.3.

【荀坚】
经过奎水之役,徐州军民稍微恢复士气,加上徐州德政推行,荀坚在淮泗声名鹊起。荀坚也未敢怠慢,继续加大力度安置流民,新辟义仓,且兼顾强化治安,捕杀盗匪。但徐州公府粮帛逐渐枯竭,令荀坚头疼不已。
正月十一 彭城刺史府
荀坚:督粮,老夫唤你来,就是为了问清楚还有多少义粟可用。
督粮:启禀国公,算上您私人积蓄,剩下的粟也只够彭城诸军和流民食用三个月。
荀坚:开放山泽有无成效?
督粮:有,若非如此,恐怕百姓的粮食缺口会更大。
荀坚:这才正月里,看样子是到春耕之后,粮食就会枯竭,这样怕是不行,南面贼寇未平,会动摇军心。
督粮:属下无能,不能为国公解忧。
荀坚(语气加重):不,你可以为老夫解忧。
督粮:??
荀坚:老夫欲借汝头,以安军心,汝死后,汝妻子老夫养也,汝勿虑也。
督粮:府君,卑职没有过错啊!
荀坚(拍手):拿下督粮,彻查义仓粟米贪墨一事。
荀微(突然从屏风后现身):交给孩儿处理!

正月十五 清明军民祭 彭城郊外义仓
荀坚:诸位,老夫今天请大家喝粥,以全思乡之情,感临淮旧韵。
众人:国公德政!国公德政!
滕仪:临淮公,前几日我等去义仓领粟,却听说所剩不多,只够维持三个月不到,要节衣缩食,一日食二清粥,这可如何是好?
徐宏:是啊,临淮公请说两句吧。
荀坚(故作惊讶):有这回事?
荀微(站起来):父亲,我听说是掌粟的督粮官暗中贪墨,把义仓的大批物资倒卖给了封云等贼,致使物资匮乏。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荀坚(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老夫倾家荡产扶持百姓,居然有人做出这种事情!
荀微:父亲莫要动气,孩儿已经差人调查,将此人斩首了,把首级带上来!
荀坚(惋惜):唉……乱世如斯,这督粮本来也是个敦厚之人,却铤而走险,贪腐义粟,罪不容赦,死有余辜。
滕仪:临淮公,那我们大家粮食不够怎么办?
荀坚(正义凛然):眼下局势艰难,天下莫有世外桃源,如今还有余粟可用三月,大家当省吃俭用,勉励劳作,本府也尽量少招揽新来的流民,以避免分食过甚,当然老夫也会亲自向东平王求助,大家勿慌。
荀微:诸位当各尽职责,不要造谣作乱。
滕仪:吾等不忘国公德政之恩,一定与官府共度时艰。
徐宏:吾等也是!
其余众人:国公德政!

正月廿六 彭城逢雨
荀坚双手揣在袖口里,站在刺史府的院内屋檐下,若有所思。
荀微(递过衣裳):父亲,这春雨来的突然,莫要受寒。
荀坚:伯缈来了啊,老夫向东平王乞食的信函已写好,你带上,亲往下邳拜谒,多说好话,想办法要些物资。
荀微:眼下淮泗战乱频仍,东平王会有余裕否?
荀坚:他以宗室之身都督徐州数年,盐铁之利尽为其有,他手里还会没点货?无非给与不给,装与不装罢了。
荀微:原来如此。
荀坚:到了下邳之后,你挑选几个机灵的带着薄礼尝试南下广陵,拜会一下朝廷新命的那位广陵相,老夫听说他战功赫赫,颇有一副蒸蒸日上之态。
荀微:遵命。
荀坚:今日雨水,恰逢此雨,说明今年东南一带不会太干旱,或许日子能好过点。
荀微:父亲还懂天候农时?
荀坚:不甚了解,只是早年听你爷爷聊过几句,他也是跟着你太爷爷学的。说起你太爷爷啊,我虽然未能谋面,那可是传奇之人,内政外交无所不通,又以今伯乐著称于世,天人也。
荀微:太爷爷当年辅佐魏武帝建立功业,就连宣帝最初也是受太爷爷举荐才被魏武帝辟用,可如今我们颍川荀氏为什么就是不如河内司马家呢?
荀坚(警惕):伯缈,这些话你没有在外面讲过吧?
荀微:未曾有过。
荀坚:那便好,记得每日多看几次那空盒,方知帝王心术之阴鸷狠毒,当初若非你太爷爷急流勇退,自我了却,只怕我们颍川荀氏都要遭到魏武帝大肆打压,恐怕还不如今日,你爹我能在今天还承袭临淮郡公,皆因你爷爷倾尽毕生之力侍奉景帝、文帝、武帝,不敢有半点僭越非分之心,若有人知晓你今日所言,我荀家又要遭受一场大灾。外人不知道司马宗室掌权的腌臜内幕,老夫还不知道?以后莫要再有此言。
荀微:孩儿知错。

二月初一 乡饮酒礼 彭城乡里祭坛
荀坚:诸位都是彭城,乃至徐州的世家大族,乡里贤良,我荀坚趁着初一的日子,艳阳高照,诚邀诸位在此与我执乡饮酒礼!
众人:国公仁厚,德政远播!
荀坚:宗政氏乃彭城第一望族,老前辈莫要起身,还请受荀坚一拜。
宗政渊:临淮公身居要职,乃朝廷股肱,亲临徐州施德政,为民所仰,却在对待吾等老朽之时还守齿序之礼,不愧为令君之后,老朽敬佩。
荀坚(拉着宗政渊的手):老前辈年过花甲,论辈分资历,当为荀坚之父叔,若坚连这点礼数都没有了,岂不是枉为士人?
宗政渊:哈哈哈,临淮公仁厚之人,老朽词穷,莫以之赞啊。
金正:临淮公文能安民,武可退敌,以长者之身教诲百姓,以晚生之态侍奉郡老,乃贤人!
荀坚:金老前辈过誉了。
刘榕:是啊,这才是好官啊。
荀坚:刘老前辈乃故汉宗室之后,既在彭城地方有宗族之势,却只曾听说仗义乡里,未有鱼肉之举,高义也!
刘榕:哪里,我彭城刘氏无非地方大族罢了,论高义哪里比得过邻郡的沛国刘氏,老朽那位从弟刘弘,当年追随武帝立下赫赫战功,那才是我们淮泗诸刘的楷模。
荀坚(再拜):沛国刘或有英武之功,但彭城刘有抚民之劳,不可厚此薄彼。
刘榕(开怀大笑):临淮公真是妙人!
巢玄:三位长者都说了很多,老匹夫我就不多赘述,但问临淮公治徐可还需要帮手,我们几家都能鼎力相助,别的不说,我彭城巢氏就敬佩临淮公恩义之举,愿第一个站出来为临淮公的事业贡献力量。
荀坚:巢老先辈豪迈!若能得巢氏子弟相助,或是其他三家协力,荀坚感激不已!
宗政渊:诸位,一起饮下这杯清酒,祈求今年的风调雨顺!
荀坚、金正、刘榕、巢玄:彭城丰润,大晋万年!

二月初九 荀微归来
荀微:父亲,多亏泰张助我游说,东平王也就勉强慷慨了一下,馈我两千石粟,五车帛,还派了虎贲护送我过来。
荀坚:这两千石粟可供六千人食一月有余,眼下彭城军民不过三四千,这算是一大笔物资了。东平王看来是愿意和老夫合作,那让渡盐铁之利给他也无妨,
荀微:不过孩儿派赴广陵的使者未能得归,大约是被贼兵截杀了。
荀坚:也罢,毕竟目前贼人横亘淮水,切断徐州南北,这也就是老夫尝试一下而已,过几日便是惊蛰,乡里会有庆祝活动,老夫约了彭城四家的贤才在那天来城里交游品评,来的人估计都和你年纪差不多,所以得要你去办,到时候给老夫汇报一下情况。
荀微:定品的事情交给州中正不就行了吗,孩儿并无定品经验。
荀坚:糊涂,州中正可不姓荀。
荀微:您的意思是?
荀坚:只可意会,对了,老夫这几日要闭关研读一些经文,等你选出后进贤才,老夫就要故弄玄虚一下,给他们开坛讲经。
荀微:孩儿未曾听说父亲著有什么经典……
荀坚(拍打荀微脑袋):是你爷爷的经!临淮康公乐经!

二月十二 惊蛰交游之后
荀坚:你与诸后辈交游的如何?
荀微:宗政氏的年轻人叫做宗政信,他健谈而且通晓玄理,有很多想法,但不够沉稳。刘直是刘榕的嫡长孙,沉默寡言,不知道有什么特长。金正之孙金坦对诗文颇有造诣。巢氏后进唤作巢班,性格开朗,能化解众人的纷争。
荀坚(正在观摩乐经):嗯,大致来说,都还可以,是不错的士人苗子。
荀微:父亲你为何反持爷爷的乐经?
荀坚(大惊,立刻翻转过来):臭小子,就你知道的多,出去!
翌日,荀坚在自宅见四家后进,为四人讲乐经,貌似颇有成效,于是四人拜荀坚为师,求学临淮康公乐经,荀坚于是辟四人为徐州刺史府属官。

二月十六 彭城刺史府
荀坚(作揖):坚拜见太傅!
司马越:临淮公莫要拘泥礼数,本王此次东归,并非升迁,反而是告老辞官,所以你就以老友之礼待我即可。
荀坚(再拜):公礼是公礼,私交是私交,坚是分得清的,太傅喝茶。
司马越(润一口清茶):你这才来了徐州小半年,就搞得有声有色,茶也有的喝,粟也有的食,一路上过来,我听裴邈讲,彭城士民多称颂临淮公德政,可是如此?
荀坚:太傅见笑了,我哪里懂得治国安邦,无非在朝中时学了台阁诸公济世之术的皮毛,加之以家父生前略有启蒙而已。
司马越(点头):临淮康公是大晋的忠臣啊,不得不说,倘若老一辈都健在,天下岂会纷乱至此?
荀坚:听这话,太傅难不成萌生了隐退之意?
司马越:萧睿,出自我东海王府,他的事迹你是知道的,为长沙王画策,只身平定江东,又一手主导了驱逐孟明的洛阳匡乱。
荀坚:兰陵萧睿的确是青年才俊,不过四日领军还是说明他涉世未深,还有许多提升的空间。
司马越:是啊,当初他力劝我出走,我还以为他有十全的把握拿下洛阳局势,未曾想四日之后便京都易手,我这一走,也变得不尴不尬,我曾半路上思考过要不要返回洛阳,但还是觉得,眼下洛阳再次为孟明所支配,已是风暴旋涡,不如归还东海再做打算。
荀坚:我听出来了,太傅并无归隐的意思,反而胸有韬略。
司马越(大笑):哈哈哈,子固知吾!
荀坚:接下来成都王会再下重拳收拾中军,皇后已被废,嵇侍中也死于殿中,如此惊变,定要引起中原激荡。
司马越:接下来我打算把幕府和辎重、部曲先行转移到东海国,然后亲自前往下邳拜谒东平王,争取一下平东军。
荀坚:有我帮得上的忙么?
司马越:我伺机而动,牵引局势,子固你稳住徐州,进可扫平贼寇收淮南,退可依托彭城守东国,是用武之地。夷甫留在中朝,可为暗中助力。
荀坚:此大计也,愿太傅功成,安大晋社稷。
翌日,荀坚送东海王一行人离开彭城,又过一日,荀坚听说中书省的使者先到了下邳,加授东平王司马懋车骑将军,随后就听到东海王在下邳城外遭到驱逐,一行人还被官兵劫掠,夺走了马车和物资。荀坚立刻派遣荀微带着彭城兵和补给去接应,荀微一路护送着东海王返回了东海国。

二月年十 彭城南郊大营
徐宏:各队整训良好,兵士操练未有懈怠。
滕仪:流民松土也如期完成,只等谷雨开耕。
荀坚:甚好,诸位辛苦了。
徐宏:国公,有来自淮南贼军的情报。
荀坚(警惕):哦?大伙儿先回去休息吧,老夫和徐宏、滕仪二位单独聊聊。
徐宏:国公您派人去淮水一带到处传播朝廷大军即将征讨的消息,似有作用了,前段时间贼军有大批离开徐州进入淮南的趋势,而昨日就有贼人遣使至军营,希望投诚。
荀坚:具体怎么说的?
徐宏:来信的大约是贼军高级将领,他愿意诛杀贼首率众归附,但希望临淮公作保,护他周全,并给他爵位和官职的封赏。
滕仪:贼人现在离心离德,朝不保夕,我估计是新来的广陵相在发动大规模攻势,这人还敢给国公开条件,推三阻四的,不必理会,不出几日,贼人就会自行瓦解。
徐宏:国公你怎么看,要继续联系此人么?

效果:荀坚认识宗政渊、宗政信、刘榕、刘直、金正、金坦、巢玄、巢班,司马越关系+20,名声+3,领袖力+0.2,谋略力+0.1,政治力+0.2.

【田舒】
东莱授道 掖县田间讲坛
田舒:东莱素无经学世家,百余年来,因地处渤海之滨,胶东僻远之地,豪右学问浅薄,莱人以捕鱼谋生,兼以通商南北获利,故本地不兴儒学,更无玄学,民多愚陋,崇鬼神之说。所以天师道甫至胶东,便扎根民间,诸先师携信徒力破青徐鬼神巫蛊之术,才有如今之势。
田禄:先师,我听说如今莱山一带的弦县、黄县百姓依然祈拜鬼神,是不是我们可以前往那一带传道,拓展信徒规模?
田舒:天师道之传播壮大,在于攘除鬼神之力,为民开悟,又依赖官府的默许。
田布: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青州刺史府的认可,只要不断壮大民间教众势力就行。
田舒:然也。
王弥:先师,我按照你的要求,发动了一批听众,一些是王家子弟,还有些是跟着我游侠胶东的弟兄,都来给先师自荐一下!
王隽:东莱王隽,飞豹从弟。
曹嶷:东莱曹嶷,飞豹义弟。
田舒:两位都生着俊杰之相啊。
王弥:嘿嘿,王隽是我家为数不多和我一样有闯进的小子,他对先师的理念很感兴趣,也想学学辩术和道术。
田舒:上清天师之道玄妙,汝可随老夫慢慢摸索。
王隽(作揖):隽先行拜师礼了!
王弥(指向另一人):曹嶷,掖县本地人,家境贫寒,本为豪右佃隶,因缘巧合之下与我结识,他与我意气相投,我遂重金赎买了他,赦他自由,曹嶷兄弟却自愿追随我,我便与他结义为兄弟,还望先师着重提点曹嶷兄弟。
曹嶷(叩拜):上清天师之道,吾闻兄长谈及,还望先师教我。
田舒:此人气度非凡,有异常人,定可成就大事,且随老夫一起致力救民传道。

自此之后,田舒便依托王弥的力量,进一步在东莱站位脚跟,一方面陆陆续续结识了更多本地豪右,另一方面在掖县令的协力下,利用中正职务便利把田禄、田布、王弥、曹嶷、王隽等人荐为郡吏,渗透东莱郡之事。
田舒亦未耽误自身修为,每有闲暇便翻阅拜读太玄经,以提炼要素,融会贯通,虽理解进度不佳,但田舒擅长诡辩,于是逆练太玄经,初步开始自创一套天师道学说,但尚未成型,还需时日整合,却也足够用于传授。

二月廿四 异士踢馆
自称来自徐州琅琊国的天师道先师孙陵率众抵达胶东,先后拜谒了长广郡的刘伯根与东莱郡的田舒。
在抵达东莱掖县时,孙陵发起辩论,田舒因为对上清天师道经典掌握不足,一度陷入劣势,但凭借周旋高层多年的三寸不烂之舌,反复诡辩,无情驳斥,勉强拿下辩论。
孙陵(愤怒):一派胡言,汝无非胡搅蛮缠而已。
田舒(不屑):此乃正道阐述之理,何来胡搅蛮缠,反倒是阁下,技不如人,当认输。
孙陵:我有最后一问,天师道之未来出路,汝以为何?
田舒:阁下怎么看?
孙陵:武力对抗朝廷不可取,当劝导州郡长官、宗室都督入道,以道化儒,正如从兄孙秀当年所作那样,若非赵王伦猝然被其子苏所戮,吾等琅琊天师道或已掌握朝廷权柄矣!
田舒:(这个老匹夫所言不假,我是应该附和他的观点,认同内部依附路线,还是主张武力反抗晋朝路线呢?我的那些东莱信徒们更倾向于哪种路线呢?)

效果:田舒认识王隽、曹嶷、孙陵,名声+1,升级杂学技能[天师道-掌握],领袖力+0.3.

【杜略】
告别知己 阳平隐秘草庐院外
祖逖:我这位杜持肃兄出自京兆杜氏,名震秦蜀,又是辅佐过长沙厉王的忠义之士,既是当阳成侯之孙,定会成为国家栋梁,还请田先生路上护送周全,待到了范阳王处,多加美言。
田徽:祖先生放心,我岂敢怠慢。
杜略:范阳王若用我,自然会用,美言几句着实不必,士雉的好意我领了。
祖逖:哈哈,持肃任侠,此风乃我钦佩。
田徽:祖先生还有无要交代的?
祖逖(拿出竹简):中山先生是我的挚友,可惜有约在身不能亲往与他饮酒叙旧,还请田先生把这份亲笔函送到他手中。
田徽(收好简牍):一定送到。
祖逖:两位一路保重。

正月十三 南下途中 鄄城驿馆
田徽:我听酒肆里的人说,萧睿矫诏驱逐了中领军孟明,复羊后之辟,为后者任命为中领军,却于前日被孟明所部反攻拿下洛阳,只当了四天中领军便草草败亡,下落不明。
杜略(若有所思):数日之间,京都又生变乱,且一次比一次儿戏,于国家不是好事情。
田徽:杜先生你怎么看待四日领军一事,若孟明复势,会不会血洗洛阳宿卫以做报复?
杜略:我与孟明当年交过手,但并不熟悉他的出身,只知道他是一等一的骁勇猛将,放在宿卫中也是万里挑一,此次他赶走萧睿或许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至于会否血洗洛阳宿卫,这就不好讲了,大约要看邺城的意思罢。
田徽:这天下越来越乱了。
杜略:……(但愿苟晞、赵骧、上官巳、朱诞、刘凌等人不会有事)

正月十九 豫州许昌
守兵:什么人,出示凭证!
田徽(拿出腰牌):征东将军府骑督田徽!
守兵(突然笑脸):田骑督快请进~
田徽:杜先生,我们终于到许昌了,这几日赶路甚是疲惫,杜先生还是先行入住休息一下,再与大王相谈如何?
杜略:一切按照田先生安排。
田徽:这边走,城西建安里有一处空置的宅子,本是中山先生专门花钱买来给祖先生住的,既然杜先生是祖先生知己,那住进去也正合适。
杜略:多谢田先生,以及中山先生的美意。对了,你和祖先生口中的中山先生究竟是何人?
田徽(惊讶):你与祖先生相处那么久却不知道?中山先生乃是征东将军府军咨祭酒刘琨先生,他是中山刘氏,遂以此自号。
杜略:刘越石的大名杜略还是知道的,而且在阳平也多次听祖兄提及,却不知道有此号。
田徽:原来如此,哦,住宅到了。
杜略抬头看到一座略有老旧但很是气派的宅邸院落。
杜略:(此宅非寻常人所有啊)
田徽:院内已安置有仆人十名,若有不便,杜先生可到骑督衙门寻我,田某告辞。
杜略(作揖):一路上多谢田骑督照料,感激不尽。

翌日 许昌建安里杜略宅
刘琨:在下中山刘越石,听说大名鼎鼎的杜持肃入住了,特来拜谒。
杜略(回礼):京兆杜持肃,久仰越石大名矣。
刘琨:持肃在阳平赋闲之时,怕不是听腻了士雉说我的典故吧。
杜略(微笑):名士故事,百听不厌。
刘琨(大笑):哈哈哈,果然……这宅子住的如何,可满意否?
杜略:我听田骑督讲,这是越石兄重金为士雉所购,住起来自然很满意,甚至些不好意思。
刘琨:士雉是才俊,持肃亦是,我可以给他买,自然也可以给你君置。话说你没有在宅邸里走动走动?
杜略:昨晚沐浴过后有到处走看,发现这里有很多书画,亦不乏名家之作,此宅坐落建安里,毗邻征东将军府,形胜之地也,不知越石兄从何人处购置?
刘琨(得意):持续眼力好,这是后汉建安年间朝廷都于许昌时,尚书令荀彧的住所,自魏开国至今八十余年,先后辗转多人之手,皆名士购住,以求沾染令君风气。先前一位拥有者是故司空陈准,去年以来为颍川太守陈眕所有,他家人兄弟全都去了外州,自己又在城东有宅邸,这里便闲置了,于是我软磨硬泡从他手中买来,留赠英雄。
杜略(再次作揖):在下称不得英雄。
刘琨(拉住杜略的手):持肃西蜀破贼,驰骋关西,为河间王赏识,却一意辅佐长沙厉王,既为士雉认可,定是忠义之士,英雄也。我本向范阳王举荐士雉,士雉不肯来,意外之喜却是持肃来投啊,不过范阳王殿下这几日巡查阳瞿诸军,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持肃可先调整状态,熟悉熟悉许昌形势,有麻烦就找我或兄长。
杜略:多谢越石。

正月廿九 许昌征东将军府
司马虓:让我们欢迎故长沙厉王第一幕僚,当阳成侯之孙杜略加入本王的幕府!
杜略:在下京兆杜持肃,拜见征东将军,见过诸位同僚,略本愚陋之人,又因长沙厉王事而背负恶名,如今在许昌受大王和诸位关照,实在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司马虓:持肃过谦了,诸位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陈眕:在下颍川许昌陈眕,广陵元公陈准之子,陈佐之孙,颍阴靖侯陈群之从曾孙,现任颍川太守。
杜略:久仰大名,我曾与陈太守之弟非在洛阳共事,这也是一种缘分。
刘舆:在下中山魏昌刘庆孙,汉中山靖王之后,光禄大夫刘蕃长子,现任征东将军府长史行许昌令。
刘琨:刚才这位就是我兄长。
杜略:魏昌二刘的名气早就远播洛阳之外,当年金谷二十四友中,就称两位最有才学。
钟雅:在下颍川长社钟彦胄,定陵平侯钟骏之孙,定陵惠侯钟毓之曾孙,定陵成侯钟繇之玄孙,现任征东将军府文学掾行秘书丞。
杜略:大名鼎鼎的钟太尉之玄孙,久仰久仰。
司马虓:诸位都介绍完了,那就入座吧,本王也刚回来,正好召见大家讨论一下时局。
众人:诺。
司马虓:据朝廷派到许昌宣旨的敕使所言,八天前洛阳皇宫发生巨变,中领军孟明携兵甲仪仗冲入司马门,废黜并强行拖走了羊皇后,将之打入金墉城,并把前来护驾的侍中嵇绍杀害,令皇帝受惊,邺城方面对此的解释是孟明举止略有不当,但整体上是为了铲除朝中奸臣,不得已为之,诸位怎么看?
刘舆:军入司马门,拖拽皇后,当庭杀戮大臣,于本朝律法任一可论死罪,如今孟明三条皆犯,邺城却还为其辩护,无非表示孟明行动受成都王指示,所以孟明所作所为,实乃成都王有专权谋逆之心。
刘琨:附兄长议,十几日前,来自洛阳的特使携衣带诏拜谒王府,便已表明皇帝有诛成都王之心,萧睿作乱显然受皇帝指示,如今孟明再临朝堂,必然倒行逆施,清算忠义之人。
杜略沉默,其余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司马虓:这件事本王会再斟酌考虑,邺城方面对本王表示了拉拢,称兖州刺史年迈隐退,希望本王举荐一人,本王都督兖豫诸军事,此乃本业,诸位有何人选?
刘琨:陈太守是我们中唯一具有治理地方实际经验的,且年长而有节,最为合适。
钟雅:陈太守或可为大王安抚兖州。
刘舆:附议。
陈眕:这,臣才干不足以专制一州。
司马虓:持肃怎么看?
杜略:略初来乍到,还需多听多看,不过我也赞同陈太守赴任。
司马虓:也好,陈眕你也不要推辞,本王就拜你为兖州刺史,至于颍川太守的工作,就由庆孙你兼起来吧。
刘舆:那许昌令的事务?
司马虓:交给越石。
刘舆:是。
司马虓:陈刺史意下如何?
陈眕(叩拜):多谢大王提携举荐,陈眕定位大王抚定兖州,确保北方。
司马虓:持肃,本王拜你为征东将军府司马,参诸军事,比之中领军确实低微了许多,不知你意下如何?
杜略(作揖):略蒙大王收容,已是感恩,何来挑肥拣瘦之意,况且略本武家,参诸军事正是本业,自当领命。但略斗胆有一事想问大王。
司马虓:但讲无妨。
杜略:大王看天下局势,是真心诚意弭兵求和,为天下苍生和大晋社稷着想,还是如齐王、成都王一样,心念京都权势而已?
刘琨(紧张):持肃你问什么呢!
陈眕:……(不愧是长沙厉王四党之首,言辞犀利激烈如斯)
刘舆:……(杜持肃非寻常人也)
钟雅:……(令人吃惊的问题)
范阳王一时语塞,捋须沉思片刻,杜略目不转睛盯着范阳王,似无所顾虑。
司马虓(起身):持肃你问得好,我本是东武城侯之孙,范阳康王之子,祖父是宣帝之弟,自是远支宗室,本无机会受命都督一方,因缘巧合受诏都督兖豫,出征一方。本王自幼喜读书,尚先哲经典,并无出仕之志,然先有楚王作乱、贾南风乱政,后有司马苏作乱、齐王专权、长沙厉王独断,至今成都王日益跋扈,时局多艰,如今形势,本王的夙愿无非攘除祸乱,弭兵促和。当下大晋南方动荡,洵贼乱蜀、贞贼乱荆、冰贼乱扬、云贼乱徐,此四贼不除,大晋无以为安,可诸王互相争斗,为外人趁虚而入,幽州王浚、荆州王均皆有裂土割据之野望,若无人挺身而出,匡扶朝政,天下何去何从?此皆本王述志,汝以为何?
杜略(匐地叩拜):大王心意杜略已知,方才略冒昧发问,期间唐突僭越,还请大王治罪,此后大王差遣任用,略万死不辞!
司马虓(扶杜略起来):持肃忠义敢为,天下人知,本王得你,弭兵可成!然眼下时机尚不成熟,长沙厉王声誉毁坏,如持肃一样的诸长沙余党四下流窜,本王或可收庇,却不能大张旗鼓,还需蛰伏。
杜略:谨遵大王指示。
司马虓:如此便好,今日议论到此为止,诸位各尽其责。
众人:遵命。

二月初二 许昌太守府
刘舆:持肃这么快就来了?
杜略:刘太守遣人到我家邀请,说是在太守府有我之故人要与我一见,略于是小趋而来,不敢怠慢。
刘舆(拍手):请刘凌将军出来。
两名卫士护送着刘凌从屏风后走出,杜略与刘凌对视,皆大惊。
杜略:此人乃我任职中领军时的部将,掌武卫辎重车辕并参诸兵事,如何到了庆孙府中?
刘舆:他跟着南下的流民辗转到了荆豫边界,为王盛将军所收,之后便来到许昌,这其中经历了很多事,持肃还是等把他带回去之后细细问吧。
杜略:多谢庆孙兄。

之后,杜略把刘凌安置在建安里的自宅,通过和刘凌交谈获悉了刘凌的遭遇,又得知了自己遁走后洛阳宿卫弟兄们的处境,兼而掌握了荆豫边界的流民情况。至于刘凌如何安排,范阳王给了最大的宽容,允许杜略自行决定是征辟为属官还是举荐到征东将军府里任职,当然这也需要杜略和这位故将刘凌商议,征询后者的意见。

效果:杜略抵达许昌,任征东将军府司马,认识范阳王司马虓、陈眕、刘舆、刘琨、钟雅、王盛,谋略力+0.1.

【刘凌】
又过数日,军师再次召见刘凌,这次待遇更好,在一个开阔的屋子里,给刘凌吃饱喝足之后才提审,刘凌倒也实在,有问就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个明白,也没有隐瞒,大约是想通了。
军师(拍手):善,你是个实在人。
刘凌:可以放了我吧?
军师:松绑。
刘凌被解除了束缚。
军师:岂止是释放,你现在有功,我将会庇护你,而你还有机会为范阳王效力。
刘凌:??
军师:对了,忘记自我介绍,在下中山魏昌刘舆,征东将军府长史,他们都喜欢唤我军师,但我并不是军师。
刘凌:中山刘氏?你也是故汉宗室?
刘舆: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刘凌:我也是西汉宗室之后,京兆刘氏,家兄故扶风内史刘香!
刘舆:哦?那倒也是有缘分,你先住在我公府上,过些日子会给范阳王回许昌了再做安排。

正月廿二 刘舆宅
刘舆:我委托你帮忙写的三份亲笔信完成否?
刘凌:前后用时十天,我再三检查,确实按照刘长史你的意思写就,你可以复核。
刘舆(快速浏览):不错,你帮了我和范阳王一个忙。
刘凌: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许昌?
刘舆:不用离开,你的故主来许昌了,择日让你们团聚。
刘凌:杜略!?
刘舆:然也,不过不是现在,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二月
经刘舆中介,杜略在颍川太守府与刘凌重逢,随后刘凌搬入杜略家居住。
刘凌:中领军,你这个宅子看起来很讲究啊。
杜略:这不是我的,只是刘琨兄赠予我的,原是东汉尚书令荀彧故居。
刘凌:这么厉害!
杜略:另外你以后别唤我中领军了,我现在是征东将军府司马,范阳王的属官,今后亦要为他尽心尽力。
刘凌:那么说,你以后就是征东将军了!
杜略(吃惊):范阳王是征东将军,我是他的属官。
刘凌(挠头):有点复杂,那我以后做什么事情,还是帮你带兵,或者管理辎重?
杜略:我现在没有兵权,只是帮参范阳王诸军事,他准许我自行决定你的去向,你是打算以门客的身份留在我家中,还是被我举荐到范阳王的征东将军府里任属官?前者实在没有前途,后者则可和我同仕一主公,当然,你要是想离开许昌去别处谋发展,我也不会阻拦,还会给你帮衬一下,不过如今天下形势错综复杂,你对时局一无所知,只怕出去闯荡又会沦为流民,甚至是为山贼所杀。

效果:刘凌被释放,居住在许昌建安里的杜略宅,认识刘舆,谋略力+0.1

【皇甫宜】
皇甫宜回想起当年听父、叔授课,读汉书之往事,加之以之前辅佐从伯皇甫重处理秦州事务的经历,很快就对酒泉的事务有了一个大体规划,并和程泰、蒙疾商议一番后,召郡吏诸曹,一口气布置下去海量任务,首先开始调查情报。
八天后 福禄酒泉太守府
皇甫宜:忙碌了八天,看起来总算有了进展,我已初步摸查清楚了本地豪族的情况,这里有五家最为强盛,福禄本地的两家中,马氏蒸蒸日上,黄氏虽然落败但大树犹在,表氏县的庞氏以名望着称却不见于人口宗力,乐涫县的段氏为武威段氏旁支,于地方有势,玉门县的索氏则乃敦煌索氏旁支,在西面颇有声势。诸位的成果如何?
蒙疾:郡、县农业衰败,百姓耕作无人引导,祁连灌溉水利受损亦无人修缮,至于府库亦空空如也,积粟鲜少,布帛匮乏。
程泰:酒泉兵备涣散,郡兵在去年鲜卑入侵中受损严重,却未得到了补充,甲器老旧,亦未有修缮,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鲜卑入侵,本地豪族曾赞助修筑了新墙,所以福禄县城还算坚固。但长城情况不好,烽燧大都健全,但边墙破坏严重,多有漏洞,且因为郡兵不足,巡逻队也就严重缺编。
皇甫宜:果然,补录军政都十分糟糕,难怪张使君再三叮嘱我要小心行事。
蒙疾:府君,我们如何行动?
皇甫宜:与西域胡商的贸易情况如何,譬如榷场、驿馆的运转情况?
蒙疾:说来奇怪,福禄县城外的榷场、驿馆以及城内的民市都运转良好,本地豪族也在自发维护,大约因为这是他们的财富源泉吧。
皇甫宜:那便还好,两位也辛苦多日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一晚,我思考一个完善的方略,明日再来太守府讨论。
蒙疾:是。
程泰:府君非武人,身体孱弱,可要保重啊。
皇甫宜:感谢挂念,我会注意的。

当晚 福禄皇甫宜宅
赵宓(端羹过来):伯阳,这已近子时,你还伏案抄写,身体会受不住的。
皇甫宜(十分忙碌的样子):无妨,我世修医术,可以自疗。
赵宓(忧虑):歇一会儿,喝羹吧。
皇甫宜(继续忙):夫人你把羹放案牍旁边,我回头喝,你先去睡吧。
赵宓:……(夫君身体本就弱,如此操劳恐怕不妥,如何是好)

翌日 福禄酒泉太守府
程泰:府君,你的脸色不太对啊。
蒙疾:要不然,休息一下?
皇甫宜(一脸仙气):无大碍,我已通宵写好了酒泉施政方略,二位过目,看看有无改进空间。
程泰蒙疾二人伏案阅读皇甫宜亲笔写就的上万字方略,互相讨论。
皇甫宜:正月到二月十分寒冷,山中冰封,乃枯水期,农业无法开展,百姓或有畜牧于城外的,但大多数闲置,不如发动他们进山劳作,配合郡兵一起修复受损的水渠,条件允许的话拓展水渠,在谷雨清明播种前把水利做好。
蒙疾: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发动百姓需要费一番工夫,进山修缮又是个讲究活。
皇甫宜:某不擅长政务,还望蒙县令带着郡县诸曹操办此事。
蒙疾:疾尽力而为!
皇甫宜:重整郡兵,乃至修缮长墙延边墙壁,还有驱逐官道上活动的贼寇,这些事情程都尉觉得可否落实?
程泰:这些事情无一不需要大量人手,可郡县里并无多余兵力,我觉得举两月之时,能重开锻冶所、校场,让郡兵恢复编制和战力,就需要倾尽全力,若再强行分力兼顾长城或剿匪事宜,只怕无能为力。
皇甫宜(低头忧虑):我恨不得一个时辰当五个时辰用,一个兵士当五个兵士用!
程泰:府君年轻气躁,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但具体做起来还是要务实。
皇甫宜:也罢,程都尉,就按照你的思路办。
程泰:遵命。
皇甫宜:盐矿、胡商贸易以及豪族的事情我会亲自操办,二位就专注本务即可。

皇甫宜认为两个月行程太过紧凑,于是尚未休憩,便马不停蹄地拜谒了福禄的马、黄、庞三家,既以太守之势求贤,又以朝那皇甫氏之名引势,期间穿插以鲜卑入侵作为威胁,诱导三家为酒泉事出力,
福禄酒泉太守府
皇甫宜:二位都是酒泉大族,为乡里望,本官当行乡射礼,举两家俊才,为朝廷所用,造福百姓。
马汲:我马家素来为酒泉百姓计,若太守求才,族中自然会以后进出仕。
皇甫宜:马先生高义!
黄龙:咳咳咳……我们黄氏作为酒泉第一大族,去年鲜卑入侵中就挺身而出,组织各族以及百姓抗击索头虏,守、令暴死之后,也是我家在发动农垦和维持盐矿,榷场与市集亦由黄家与其他二家共同协力维持运转,不知太守现在跑来说需要我们三家出力,是怎么个出力法?
皇甫宜:黄老先生是有风寒在身吧。
黄龙(惊讶):汝何以知道?
皇甫宜:皇甫氏家传医术,略同一二,且族中有如皇甫隆这般大医之人,不知老先生可否让我来诊脉下药?
黄龙:那你来看看吧。
皇甫宜(把脉):……(黄龙老先生身体衰弱,风寒入体,以我医术略知水平,虽能诊断,却无办法治疗,如何是好?)
黄龙:怎么说?
皇甫宜:在下才疏学浅,虽知晓病理,却开不出合适的药方,老先生应当养生。
黄龙:老夫一直在养生,何须你这里多说一句。
皇甫宜:……(本来打算进一步自荐去给诸豪族家里老人看病拉关系,这下子就尴尬了)
马汲:黄老前辈,我觉得皇甫太守并无恶意,大约也是为了酒泉的安定繁荣,您不用这么生气,我们三家一直为酒泉百姓造福,现在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想来皇甫太守并不会作出过河拆桥的恶行,对吧?
皇甫宜:啊?对,晚辈尊重三家在去年的功绩,自然不敢怠慢。
黄龙:也罢,黄家也会鼎力相助皇甫太守。
皇甫宜:多谢二位长者。

随后几日里,皇甫宜反复跑去三族的家中为老弱诊疗,忙的不可开交,方略中其他预定要办的事情也顾不上,一拖就是二月份。
二月初九 表氏庞淯赵娥墓
皇甫宜:今日本官率酒泉诸曹郡吏来此,特为故英烈庞淯、赵娥修缮祠堂,以做楷模,激励后人。二位皆忠义之人,此乃当世所缺品德,故祭奠之。
庞融:表氏庞融,感谢太守如此表彰本家先祖。
皇甫宜(拉着庞融的手):庞老前辈,我希望你们表氏庞家继续发扬英烈庞淯的精神,带动酒泉各县乡里的民风尚忠,忠于朝廷,忠于天子,与一切不臣之人抗争。
庞融:太守说的是,我们家一贯以家风著称乡里,从未有兼并之举,蒙太守关注,自然更加以身作则,为民树立榜样。
皇甫宜:庞氏若遇到麻烦,当立刻报告太守府,我会亲自出面给庞氏帮助。
庞融:多谢太守。

皇甫宜回到福禄之后,又忙的找不着北,每天除了偶尔串门两家豪族保持联络,还突发奇想,决定效仿张仲景,在太守府开堂坐诊,为百姓医病。
二月十八 深夜 福禄皇甫宜宅
赵宓:这已到亥时了,夫君才迟迟归来,自从正月初至今已有四十多天,如此,身体吃得消?
皇甫宜(脸上仙气十分浓重):为民办事,不负张使君交托,不辜皇甫氏之名,我是不能停下来的,白天程泰和蒙疾的军政公文在太守府堆积成山,我要逐一批阅答复,还要亲自过问市集、榷场的运转,下午抽个空还要去拜访黄、马二家,晚上刚刚为数十名百姓诊疗,若非天色太晚,我还会再干一会。
赵宓:夫君你得停一停了。
皇甫宜(自言自语):多亏今冬鲜卑未有入侵,否则还会更加麻烦。
赵宓:夫君你听我说话没有!
皇甫宜(大惊):啊!走神了,夫人,马汲派人告知哦明天一大早就要去会水县视察盐矿复工,但今晚我还有程泰关于新增锻冶所的五个简牍要审批,只怕弄完又到了寅时,明日一定起不来。劳烦夫人为我煮一锅参汤,我要通宵。
赵宓;不可!
皇甫宜(开始摇晃):那可不行,我还要亲自去视察祁连山的水渠,对了……长城边墙……老乡你现在得了风热,要吃……呜……
皇甫宜突然倒地,赵宓大惊,唤来仆人抢救,然后传医诊疗,开了清热化毒之药,在家中静养。

二月廿十 福禄皇甫宜自宅
皇甫宜脸色铁青,虚弱无力,躺在床上,程泰和蒙疾带着补品造访。
皇甫宜:你们二位不用来的,军政事务繁忙。
程泰:太守莫要再说了,你看看你这小身板,操劳三个壮汉做起来都吃力的工作,怎么能不倒呢?早就应该听我一劝。
蒙疾:程都尉莫要再说这话,我们是来探望太守的。
程泰:哎……
皇甫宜:二位的脸色也不太好,蒙县令是不是染了风寒?
蒙疾:无碍,只是前几日在祁连山中督办水利时受了寒,没太守你的情况严重。
程泰:医师说太守是操劳过度加之以睡眠不足,气虚血凝,看起来是要休息一段时间。
蒙疾:对啊,太守你歇着吧。再说了,福禄二家的人现在协助郡务,所以各方面事情都开展的不错,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皇甫宜(点头):郡里事务交给二位了,马上就是谷雨清明,春耕也请二位抓紧,咳咳咳……
赵宓:二位来看望我家府君,我在此代他谢过了。
蒙疾、程泰:还请夫人好好照料太守,酒泉不能没他,我俩先办公去了,告辞。

效果:皇甫宜在酒泉大展拳脚却积劳成疾,认识黄龙、马汲、庞融,获得暂时技能[体虚-中度]、[风寒-中度],升级政治技能[郡县民政-掌握],健康-2,名声+3,领袖力+0.1,政治力+0.8.

【赵义】
鱼复某处险要的悬崖哨所
赵义:这里视野开阔,的确很适合用来监视敌情,也可用作烽燧。
郑霅:不过这种地方施工难度太大,短期内无法大规模增设。
赵义:介鸣兄你当真还要走一趟?
郑霅;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好。
赵义:也罢,你需要多少人就说,我会尽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郑霅:无非胜己流弟子若干足矣。

鱼复北山大演兵校场
李然:蜀国公,按照你的要求,校场规模又扩大了一些,现在可以容纳一千人同时演武,训练阵法。
赵义:甚好,这才能最大化我军的训练优势。
李然:蜀国公这次来怎么还带着个小娃娃?
吴玄:我不是小娃娃,我是成都吴玄,故蜀郡守吴侃嫡子,蜀国公的妻弟,季汉绵竹侯吴班曾孙。
李然:原来是蜀国公的妻弟,才这么大年纪就如此能说会道,厉害啊!
萨甘:英雄出少年。(巴语)
赵义:两位将军见笑了,妻弟虽然年少,却受其父悉心栽培,读过不少书,却有一些才干,但还需要磨砺,所以我才把他带来校场。
李然:嘿嘿,吴家小儿,你看我这如此魁梧雄健,羡慕否?
吴玄:你一身蛮力,看起来不够机灵,不如这边这位大胡子黑将军。
李然:???
萨甘:小娃娃说的是我么?(巴语)
赵义:阿玄莫要调皮,快给二位将军行礼。
吴玄(再揖):吴玄见过两位叔叔。
赵义:对了,我前几日已向朝廷请旨,荐李将军为横江将军,萨将军为抚蛮将军。
李然:多谢蜀国公提携!
萨甘:谢了。(巴语)
赵义:各部开始训练吧,阿玄,你跟着我在旁边观看阵法演练。
随着诸将开始演武,赵义一如既往下达复杂阵型变换的指令,并以自己的军事才华,反复耐心地给各兵进行指导,倘若以寻常人,把一批新募民夫练成可战之兵起码需要一季,但赵义只需要一两个月,此结果要归功于蜀国公的军事禀赋。
赵义:(阿玄机敏,随我观摩阵法变换目不转睛,一个时辰内就知道了几个简单阵型的大略意图,但阿玄却对军阵事不够感兴趣,现在已经表现出厌倦的神态,我猜他在军事方面或许会有天赋,但却很难成为自主投身其中)

此后两旬,赵义继续致力于练兵,并召见了巴东地方的军政官员,对一些很重要的事务作出指示。正月底,成都方面的敕使抵达,正式批复赵义的举荐,任命萨甘为抚蛮将军,李然为横江将军,此外,赵义就贸易和后勤事务的细节与征东将军府长史李兴进行了好几日的高强度讨论。

二月初二 鱼复江心岛白帝城
赵义:欢迎介鸣兄归来,进展如何啊?
郑霅:一切还好,但不如预想的顺利,不过阿七已经掌握了基本技术,以后他可以在这件事上帮你。
赵义:那便好,有何收获?
郑霅:有价值的东西我会写一份简牍汇报给你。
赵义:也好,这样我也好回头誊抄一份告知成都方面。
郑霅: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休整了,等会儿就去校场点兵,我需要抚蛮将军萨甘率众随同,直奔巴郡。
赵义:虎符在这里,介鸣拿好。
郑霅(作揖):此去巴郡,家中事务委托子云你帮衬照料。
赵义:我会让夫人去介鸣兄家中多走动,我有空也会过去看看。

郑霅等人出发后,赵义因为日常的训练已近常态化,且最辛苦的新兵操练基本完成,而巴东诸军暂无兵事,春耕又在三四月,所以时间略微宽裕,于是决定撰写兵书,为此与夫人商议。
鱼复江心岛白帝城赵义宅
吴思:你要写兵书?
赵义:对,我打算结合绵竹兴军以来的战阵经验,再把以前听家父讲过的先祖赵云的事迹加以联想,用普通兵士听得懂的白话讲解战例,给他们普及战术理念。
吴思:我是支持的,不过家父当年写过书,我帮他处理杂务,对此略有所知,依你的情况,撰写兵书首先需要置办一批古代兵法书进行参考,然后准备大量竹简和笔墨,大把时间用来静心构思,每日不少于三个时辰的时间来撰写,方可能成书。
赵义:如此繁琐复杂?
吴思:然也,若你仅仅以战例来讲战术,写的直白粗略些,可能也的要半年以上。至于成书之后的实际效果,也还依赖你自己的文笔和学识。当然,我是会尽量帮你的。
赵义:唔……(容我三思,是否要做好准备开始著书立说)

效果:赵义在鱼复成功完成了军政计划,和萨甘关系+10,和李然关系+10,升级技能[巴东地理-掌握],领袖力+0.1,谋略力+0.2,政治力+0.2.

【郑霅】
大江之上,雾气弥漫,两岸险峻,猿声不止,冷冬的寒霜混着江雾,沾湿了过往巫峡和瞿塘峡的行商客船。
郑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阿七:师父今天为何如此诗兴大发?
郑霅:这是我的授业恩师,庆丰居士当年在峨眉山所云,当时我醉心于剑术,对此类言谈不甚重视,如今经历种种事情之后,回头想来,当时没有多问他老人家两句天下哲理,实在是抱憾终生。
阿七:师祖庆丰居士,武艺是不是比师父你还要厉害?
郑霅:非也,我师父是个隐士,知天文地理,百家之言,却不通武艺。行了,也不和你们聊这些了,你们检查一下物件,各种东西是有还有遗漏,趁着没出发还能回去拿。
阿仁:吃的都带了。
阿义:官文齐备。
阿七:那就没有什么纰漏了。
郑霅:好,出发!

二十日后 郑霅率领胜己流一门众返回鱼复
郑霅:我去一趟白帝城,把此行我们的收获简单汇报给蜀国公,之后我会直接带着虎符去校场调兵,赶赴巴郡,阿七你们几个把详细内容整理成简牍,随后交给蜀国公,切不可有纰漏。
众人:是!
郑霅;若有文字方面的困难,可以直接找你们师母寻求帮助,她文辞素养很高,我走之后,蜀国公若有后续任务,就由阿七你担负起来,带着胜己流的弟子们办好主业。
阿七:师父放心。
阿仁:师父这次去巴郡不带我们,会不会做起事情有所不便?
阿义:是啊,不如带我们一起去。
郑霅:不可,我带你们出来,就是让你们替代我的只能辅佐蜀国公,我一个人处理巴郡之事足矣,我的能力你们还担心什么!各自恪尽职守,便可成事,不多说了,我先走一步。

当晚 鱼复北山演武大校场
郑霅:征东将军虎符在此,抚蛮将军萨甘听令!
萨甘:萨甘在此。(巴语)
郑霅:蜀国公军令,着萨甘率蛮兵千人,与数月来训练成果最好之千人黑毦后备,随巴国公郑霅火速赶赴巴郡处理协助军务。
萨甘:遵命!(巴语)
黑毦后备:是!

二月初五 巴郡江州城
常深:欢迎巴国公亲来指导军事。
郑霅:指导称不上,我是听说巴郡乡里依然有南蛮作祟,于是带兵前来助剿,具体情况如何了,还请常太守讲解。
常深:蜀国公去岁亲征入寇巴郡的黔中蛮、五溪蛮,已取得大胜,但巴郡地形复杂崎岖,遍布悬崖山谷,被打散的少许蛮人于是遁入深山构筑城寨,劫掠过往行人,我已把毗邻边境山区诸乡的散居百姓迁到江州城保护,但还是需要援军,所以才向巴东奏报此事。
郑霅:原来如此,但仅凭残蛮败军恐怕不是巴郡守军对手吧?
常深:话虽如此,但情况有所不同,一方面我刚才已经说明,残蛮依托群山流窜,不容易被消灭,另一方面是正月初的时候,一些僚人部落从南方的牂牁郡迁出,进入江阳郡和巴郡之间的江南山地散居,据说人数不算太多,但情报不详。
郑霅:僚人?
常深:我以为巴国公知道这个。
郑霅:未曾听闻,还请太守细说。
常深:我也不熟知这批人的情况,只是以前听说过牂牁郡时僚人故乡,其民野蛮原始,好杀戮巫邪,风俗与蜀中民俗差异极大。但我也没见过僚人。
郑霅:那应该问问抚蛮将军,他或许知道什么。
常深(作揖):敢问抚蛮将军,可知道僚人情况,其民与黔中蛮类同否?(巴语)
萨甘(摇头):黔中蛮居于涪陵、武陵诸郡,僚人则居牂牁,我族与他们风俗截然不同,僚人之野蛮愚昧,远甚于黔中蛮或五溪蛮。(巴语)
常深:看来,僚人之落后,非同寻常。
郑霅:有没有可能是被宁州刺史李毅驱逐出来的,或者是受灾出走?
常深:巴国公的意思是?
郑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考虑能否招抚他们,毕竟南中尚在晋朝控制之下,若能与僚人缔盟,既能减少巴郡、江阳郡边境威胁,也可以吸纳他们,填补战乱之后蜀中虚弱的民力。
常深:这个倒的确可以深入讨论一下。
郑霅:你把已知的僚人的全部情报,以及残蛮分布的情况,巴郡的地理都给我整理一下汇报,我打算好好研究策略。(巴郡情况如此复杂,要处理妥当还需要大量时间,原定的草草处理之后奔赴涪陵的计划太过理想化,只好暂时放弃)

效果:郑霅偕萨甘诸军抵达江州,获得技能[巴郡地理-略知],谋略力+0.5.

【刘崖】
白土城 单猛宅
单猛(目瞪口呆):我的妹夫,你这个计策是不是太过激进了?
刘崖(皱眉):兄长这是畏惧了?
单猛(勃然大怒):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崖:那便好,此计策需要兄长鼎力相助。
单猛:也罢,死就死了,反正是为部族前途计,你随我这就去说服父亲。
刘崖:多谢兄长成全。
单于帐衙
单遵:这是何等冒险的举措,柏峻你是不是疯了,我们要突袭河南索头?
刘崖:并非没有胜算,岳父请听我一言。
单猛:父亲,不如听柏峻分析利害。
单遵:好吧,你说说看。
刘崖:首先赫连部与河南索头部是世仇,而单氐因为二川水源地的问题与赫连部亦交恶,这是上郡乃至河套诸部落都知道的,现在我打算利用这一信息,使岳父遣人与河南索头部缔盟,相约夹击赫连部,攻打大城。
单遵:这是打算灭了赫连部?
刘崖:不,是假装如此,实则我居中串联,亲往大城说服我那位叔父,配合这出戏,在大城外的一处预定好的伏击地点,把贸然来攻的河南索头部勇壮歼灭,随后单氐、赫连联军北上扫荡河套南的牧场,届时赫连部就会依托与我的约定,让出二川给单氐独享。
单遵:听起来就非常的不可靠。
刘崖 :岳父亲三思。
单遵:这要是计划失败,索头主力南下报复可如何是好?
刘崖:索头即便报复,也是先打赫连,单氐可安然无恙。
单猛:父亲,不妨一赌,马上就是春季用水期了。
单遵:罢了罢了,老夫豪赌一次,就发单氐部族精锐参与此事。
刘崖:派赴河南索头部的相约夹击赫连的使者必须足够精明。
单遵:老夫会尽量选一个机灵点的使人去,柏峻你赶紧去说服赫连,要是他们那边有变动,老夫可随时会撤走兵马,保全部族的。
刘崖:岳父放心,我这就启程。

大城 右贤王大帐
刘崖:侄儿拜见叔父右贤王!
刘训兜:免礼,我听乌路狐说你上次来找我讨论水源地的事情了,你们俩商量的办法,有没有结果?
刘崖:我与乌路狐兄有约,若是帮助赫连部攻取河套南索头部的牧场,则赫连部让出大城与二川水源地。
乌路狐:的确如此。
刘训兜(沉着脸):老夫认可这个约定,若是真能发上郡各族兵马和大单于主力,攻取河套南地,我赫连让出大城也无妨,但是,你做到这些了么?
刘崖:做到了。
刘训兜(吃惊):说下去。
刘崖:侄儿前两个月走遍东羌与单氐诸部,联合各家,都言明愿意出兵联合攻打河套南索头,伯父也在信中表示会发左国城精兵万余来援。
乌路狐:(这么轻松就做到了?!)
刘训兜(疑惑):我的贤侄,你这些话可信么?
刘崖:字字属实。
刘训兜(沉默片刻):我且信你,信大单于,那么赫连部需要怎么做。
刘崖:我给伯父大单于献策,以伏兵之计诱杀索头虏,方法是让单氐遣使与索头诈盟,约定夹击瓜分赫连牧场,实则引索头虏进入大城附近某处伏击圈,我各族联军在那里以逸待劳,全歼草率南下的索头精锐,嗣后则可大举北上夺取草场。
乌路狐:(何等大胆的计划,任一环节出现纰漏就会满盘皆输。)
刘训兜:伏击地点你心里有谱了?
刘崖:没有,叔父乃赫连之主,最熟悉大城,请为联军挑选。
刘训兜:大城东北郊皆山沟谷底,是河套南至此的必经之路,在那里设伏可以让索头重骑兵无法施展,有利于我匈奴健儿发挥。
刘崖:如此甚好,我带着单氐的人看过战场之后,就唤单氐方面遣使于索头。
刘训兜:可以,希望贤侄你的计策能成功。(胜败未可知)

大城东北郊 古鲁亲沟
刘崖:此处虽然不够险峻,但地形却层峦起伏,两座山丘之间夹着古鲁亲沟,地形很不利于骑兵大规模冲锋。
单猛:看来是索头虏的好坟墓。
乌路狐:那当然,这是我部常年和索头虏周旋过程中备选的防御地点之一、
刘崖:单兄,地形你也看过了,还请马上回白土城,劝说岳父采取行动,并把最新谈判情况告知他。
单猛:我这就出发。

大城东郊 骑兵驻地
刘崖:五部匈奴河西招抚使刘崖欢迎左国城的精锐援军!
刘曜:柏峻兄,龙骧将军令我统帅单于直属的精锐步骑一千人过来增援,左国城目前饥荒,而且各部都在和司马腾的人鏖战,没办法按照兄长你信里的要求派那么多人,
刘崖:精兵一千,可胜散军一万,况且有永明统帅,足矣!
刘曜:柏峻兄莫要夸我,我无非生的高大魁梧,却并未经历实战,到了战场,还是要依靠柏峻兄的指挥。
刘崖:哪里的话,伯父早就说过,论机智谋略,柏峻为优,论决胜两阵,永明为强。
刘曜:哈哈哈,那我也不谦虚了。
刘崖;对了,永明你得把军队驻扎的散开,并且夜里离开驻地,白天再开进来,给大城的赫连部造成一种人很多的假象。
刘曜:这是为何?
刘崖:为了让他们下决心参战。
刘曜:可这迟早会露馅的。
刘崖:无妨,就这么糊弄了五六天就行,而且你驻地在大城东郊六十里处,他们也不会天天过来看,我还会另派自己麾下的数千河东旧部进入你营中,混淆视听。
刘曜:妙计啊,那我就按照柏峻的意思来。

又过四日 大城右贤王帐
单洛溪:我家父单遵已经派遣使者前往河套南诈盟,约索头虏到古鲁亲沟一带合兵,家兄单猛正在召集单氐兵马,很快就会北上,于是遣我先来通报。
刘崖:甚好,叔父,您还有什么疑问?
刘训兜:哈哈哈哈,贤侄果然厉害,既要来了大单于的精兵主力,还劝成单氐出力,老夫我敬佩你,喝了这碗羊奶!
刘崖(饮尽):为了五部匈奴的荣耀!
刘训兜:为了五部匈奴!
乌路狐:为了五部匈奴!
刘曜:为了五部匈奴!

二月初九 大城东北郊古鲁亲沟战场
乌路狐率领赫连步骑在山谷西侧背斜伏击,刘崖和刘曜率领单于直属步骑、河东义军在山谷东侧背斜伏击,单猛率领单氐步骑在谷中迎接大约要来会合的索头虏。
单猛:索头的兄弟,我们等候多时了。(中鲜卑音)
秃发系骨买:你们难道已经消灭赫连的男人了么,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都没遇到敌人?(中鲜卑音)
单猛:没有,但他们被我打怕了,龟缩在大城里,另外一些人躲在美稷。(中鲜卑音)
秃发系骨买:哦,是吗?(中鲜卑音)
单猛和秃发系骨买并排走,忽然回身一刀,砍下其首级,古鲁亲沟中大乱,索头兵立刻与单氐发生冲突,两侧山谷上的伏兵听到声响,立刻起身发动攻击。
刘崖:兄弟们,滚石!(屠各音)
刘曜:随我从小路这里冲下去!(屠各音)
刘曜率单于骑兵杀出,在谷中把混乱的索头骑兵切断,刘崖则在山头指挥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河东义军推下巨石,并持续射箭。
乌路狐:部族兄弟们,报血仇的时候到了!(屠各音)
赫连部匈奴的人发了疯似的冲下山谷,从另一个方向堵上了索头的退路。
一时间古鲁亲沟杀作一团,人声震天,战马嘶鸣。索头虏的骑兵果然施展不开,在两侧的弓箭、落石打击下失去队形,并遭到单氐和赫连匈奴的前后夹击,又失去了指挥官,迅速溃败,几乎被全歼。
刘训兜:我军胜了!
众人:喔!喔!
刘崖:索头虏新败,且有残兵溃退,我军宜立刻追击,县遣骑兵先锋更换索头装束,混入索头牧场作乱,占据先机,余部大举后进,一举攻占河套南牧场!
刘训兜:就依贤侄所献计策办,谁愿做先锋?
刘崖:我愿作为先锋出发。
单猛:算我一个。
刘曜:我也去。
刘训兜:好,你们三人都是勇士,一定要把索头人的牧场搅乱。

套南草原 河套索头部牧场
刘崖、刘曜、单猛三人率领精骑二千,着索头装束,杀入套南草原,截杀了一大批尚未来得及离开的河套索头部老弱以及牛羊马畜。
刘曜:该死,还是让一大部分人跑掉了。
刘崖:看来是敌人的溃兵通风报信,把一些离得近的部族转移走了,正好冬春之际大河冰封,他们撤到套北并不难。
单猛:我们只是突袭了套南草原的大帐地,其他地方或许还有滞留的索头?
刘曜:不用费力了,肯定都转移走了,我们应该尽快追击到套北,多杀一些索头人。
刘崖:不行,大河是套南套北天然分界线,虽有冰封之日可以连通,但大部分时间南北放牧不通,所以套南草原一直被拓跋猗卢的附庸控制,而非拓跋猗卢直接接管,如果我么贸然过河,进入拓跋猗卢的领地,会把问题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二月十二 赫连部抵达套南草原
刘训兜:富饶的套南草原,我赫连部终于拿到手了!
刘崖:现在就是担心索头虏会大举报复。
刘训兜:这个暂时不用忧虑,因为老夫的密探打听到的消息是,拓跋猗卢联合拓跋猗迤大举攻入漠北征讨诸部族,顾不上这批远支的套南索头。
刘崖:这倒也是个好消息,不过叔父你们总归需要面对索头的威胁。
刘训兜:我们一直在面对他们的威胁,但现在我们的生存环境比起贫瘠干旱的大城好了太多。
单猛:匈奴右贤王,我们单氐帮助您夺取了套南,是否可以履行诺言交割大城与二川水源地?
刘训兜:我一诺千金,不会反悔,大城与二川都归你们单氐,但有个条件。
单猛:请讲。
刘训兜:拓跋猗卢可能报复,我需要正式和你们单氐结盟,如果遭到打击,你们必须支援我。
单猛:可以接受。
刘训兜:好!贤侄,我赫连部只要缓解了生存压力,就一定会尽力帮助大单于的事业。
刘崖:一切都是为了五部匈奴的复兴!
乌路狐:柏峻老弟要不然暂时带着部众一起在肥美的套南草原放牧耕作吧,万一拓跋猗卢发动攻势,也好就地并肩作战。
刘训兜:老夫很中意柏峻你,如果你留下,老夫会划拨一大片地给你的人。
刘崖:这……
单猛:那可不成,此次你们赫连与我单氐和解,我这个妹夫是头功,我们单氐要邀请刘崖到新的领地大城赴宴,还要让刘崖担任大城的城主!
刘崖:兄长,这可太折煞我了。
单猛:别来这套中原繁文缛节,你必须跟着我回大城,参加春天里二川的首耕和出牧!
刘曜:既然柏峻兄这么抢手,我这边就不强求你跟我回左国城了,但我还是得赶快把这些精兵带回去,龙骧将军也很需要这批军力。
刘崖:(这可如何是好,我是应该跟着永明回去帮助伯父,还是留在套南放牧,亦或是前往大城依附岳父?)

效果:刘崖抵达套南草原右贤王大帐,和刘训兜关系+10,和乌路狐关系+10,和单猛关系+10,名声+2,获得技能[虚实无常-略知],领袖力+0.2,军事力+0.6,谋略力+0.9.

【刘洵】
汉皇帝在成都的宫殿里日夜操劳,一连数日就巴东、南中、汉中事务作出批复,先后给赵义、邓定、李雄等人送去指示,为巩固大汉的新兴疆土不辞辛劳。
成都 汉皇宫
峦陀:参见陛下。
刘洵:丞相免礼,这么晚唤你过来,是要商议一下这个,关于榷场贸易和各地军需调配的事情,我不甚了解内情。
峦陀:哦,这件事我和阎式、杨褒已经对过账,府库里拿得出这批物资。
刘洵:那就好,即可按照诏书的要求,给三地发去援助。
峦陀:是。
刘洵:对了,朕听说你长生教在都安搜罗了一批仙女?
峦陀:呃……陛下怎么知道?
刘洵:哈哈,彭皇后讲的,她希望我开口,向你要点机敏的流民,选座宦官和宫女,毕竟这宫殿很大,而且后宫也会慢慢扩大规模,光靠侍从来运转已经不合适了。
峦陀:懂了,我回头就马上操办这件事。
刘洵:关于你们提到的范长生,朕思考了几天,打算正月十五就去拜访他,丞相你也做好准备,到时候咱俩同行。
峦陀:遵旨。
刘洵:正好公文批复完了,咱俩不如到殿外走动一下,聊聊天?
峦陀:这都过了子时,外面又起风了,天寒地冻的,陛下还是要保养身体。
刘洵:别陛下了,这儿就咱俩,叫公明兄,一如当初扶风故事。我听说你修仙修的体力透支,前段时间还卧病了,是不是你怕冷?
峦陀:哪里的事,定是有人造谣中伤,我是那种会和民家女搞修仙的人!
殿外大院
刘洵(双手插袖):风真大,今年格外的冷。
峦陀(瑟瑟发抖):公明兄的体魄依然强健,我是比不过啊。
刘洵:振权,我现在住的这座皇宫就是汉先主当年营造的,想当初你我扶风求学初识,妄谈天下大事,恐怕不敢想象有一天能割据巴蜀,称帝建制吧。
峦陀(呼一口气):是啊,不止那时候不敢想,后来你起兵麦积,我委身齐万年,甚至受人陷害自毁面目,沦为反贼的时候,也不敢想,毕竟各路官军围剿之下,存活才是第一要务。
刘洵:实际上现在也依然是,南面的李毅冥顽不灵与我对抗,东面荆州虎视眈眈,北面看似安稳实则危机四伏,不知道何日可以大出天下。
峦陀:公明兄还是依然英雄气概,总是不忘大出天下,我就没那么大视野,一天就想着如何安定蜀中,减少流民数量,扩大开耕规模。
刘洵:唉你说,咱俩现在,像不像刘备和诸葛亮?
峦陀:噗!别乱比方啊,公明兄,先主汉室后裔,转战四方,你比他还是差点,至于武侯,那更是我不可企及的高峰。
刘洵:也是,但人要有大志向,我大汉以季汉英烈为榜样总是不会错的。
峦陀:公明兄打算搞五虎将?
刘洵:不是,我打算择日给季汉诸将添个庙,效仿云台诸将故事,尊奉一批人为英烈,既激励我国将士,提振士气,又拉拢季汉后人,凝聚巴蜀人心。
峦陀:听着不错,公明你胸中已有有名单否?
刘洵: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诸葛亮、姜维、蒋琬、费祎、庞统、马良、王平,此十二人就是我心中所想的季汉诸军神,当单独入庙,享配祭祀。
峦陀:甚好,眼下我军中既有征东将军是赵云嫡后,也有賨叟诸李曾受王平庇护厚待,至于其他人,亦有影响力在蜀中,可以一用。
刘洵:那就这样定了,振权你至今单身,可有意中人,我帮你撮合?
峦陀:我现在倒是打算和范长生家族联姻,以实现长生教、天师道合一的目标,这会有利于大汉的发展,不过具体能否实现,还要等十五那边见到范长生再说。
刘洵:哈哈,忆当年扶风少年,成蜀中帝相二人。

正月十五 青城山上 正一天师道总坛
峦陀(疲惫):谁能想得到,天地太师住在这么高的山上,光走台阶就累死人了。
刘洵:我也有些吃不消,但这是必须的诚意,总不能我坐在宫殿里召人家过来吧,峦陀老仙。
峦陀:可别再叫老仙了,我哪里敢在真神仙家里自称老仙。
侍从:陛下,我们到总坛门口了,前面是一座很大的山庙,和更高处的一系列庙是连起来的。
峦陀:看来这些盘亘在青城山的庙宇群就是正一天师道的据点,而刚才我们在山下见到的自耕农都是正一天师道的教民。
刘洵:应该是这样。
侍从前往敲门。
刘洵:别,都让开,我亲自来敲……(咚咚咚)有人么?
门推开,一少年出迎。
范贲:在下正一天师道范贲,你们二位是?
刘洵:成都之主,汉帝刘洵,特与丞相峦陀一起来拜见天地太师。
范贲:天地太师自从去岁腊月开始便闭关修炼,要期满九九八十一天,清明之后才会出关,二位请回吧。
峦陀:这,我们这么多人来一趟?
刘洵:无妨,既然天地太师正在闭关修炼,那我等就四月再来拜会,还请小先生把我这首青城吟转赠给天地太师——层峦临锦城,叠嶂登碧天。山形出日红,入翠玉生烟。神麋匿此中,获归意方全。五斗相与赠,何扰烦九仙!
范贲:太长了,我记不住,你下次来了自己给天地太师说。
刘洵(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容):也好,那我们先行告辞。
峦陀(小声):天地太师架子大啊,出场规格比我这个长生老仙强多了!
刘洵(小声):振权你打住,大不了我们也效仿先主搞三顾茅庐。
峦陀(小声):我算是弄明白了,公明您是先主,天地太师是被三顾茅庐的孔明,我实际上只是个简雍啊!

二月初 成都汉皇宫家宴
刘洵认为去年发生的彭定康杀人案很典型,有必要敲打一番这批麦积勋旧,于是把彭定康、窦洪、瞿纲、峦陀招来赴宴,试图通过叙旧情的方式规劝勋旧收敛。刘洵专门提前把彭定康叫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教彭定康多读读三国志,但实际上汉国现在并没有三国志这本书。
刘洵:首先敬丞相一杯,他劳苦功高,为大汉操碎了心,日夜疲惫,干!
众人:丞相辛劳!
峦陀:不敢当。
刘洵:朕听说丞相和成都尹、少府一起办了国子监,这是好事,勋贵子弟也要读书,大汉不同于暴晋,唯才是举,所有人都要凭能力而不是家世和父兄功业说话。不论是麦积勋旧,还是蜀中豪右,都应该有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
彭定康:我等旧部拼死拼活为大汉效力,为何还要接受考试才能任职?
瞿纲:这次赞同定康老弟,皇上,丞相,咱们自家人何必整的那么见外?
窦洪:虽然定康和二弟的言辞过激,但我觉得的确有些道理,麦积勋旧也罢是从八年前就追随陛下起兵的,刀山血海里滚来,成就陛下今天的帝业,至少也应该给与举荐征辟方面的优待,不应该上手就大搞考试,一来大家都没有文化,学习总归是吃亏的,二来这样做也容易让勋旧们寒心。
刘洵:窦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国子监的事情折中一下,先让丞相他们办学,给勋旧子弟提升文化水平,但不急于通过考试选拔官吏,暂时维持旧制。
窦洪:这样好,至少陛下不应该轻易说出动摇军心的话。
峦陀:……(勋旧功绩卓然,为大汉付出很多,有这样的心态倒也正常,只是新制推进会因此暂缓)
刘洵:聊些别的吧,当年麦积起事艰难,如今夺取蜀中天下不仅是因我等骁勇善战天命所归亦是人心所向,从梓潼起兵分豪强土地收流民之心,到伐赵廞、罗尚不掠百姓约法三章安蜀地民心,方有今日成就。如今战事平息,要坐稳江山,安定百姓树立刑法威仪是我等第一要务。
窦洪:筚路蓝缕,才有如今事业。
瞿纲:这一路太他娘不容易了!
彭定康:这都是姐夫还有几位兄弟的功勋!
刘洵:都是自家兄弟朕也有话直说,前段时间我军旧部偶有跋扈扰民者,古云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为了大家荣华富贵更为大汉社稷,朕也不能护短,各部都要检举扰民情节严重的将校在成都街口问斩,朕要亲自监斩以安民心,从此以后大家不仅要严格约束手下兵士,更要以身作则,日后各部再有知法犯法者,严惩不贷。
彭定康:姐夫,我认错。
窦洪:各部约束军纪,是本分,只是新立基业,老兄弟们多有居功自傲,这方面我和二弟会多加看管整饬。
瞿纲:对对对。
刘洵:好,那朕就敬诸位患难与共的兄弟,敬这些年死难的将士,敬今日已是我等天下的川蜀大地,也敬日后必将实现的丰功伟绩。
众人:大汉万年!

二月十八 成都皇宫议政殿
秦国公窦洪、卢国公襄珍入殿
窦洪:征东将军所遣模范营昨日抵达成都,我已经把他们安顿在东郊演武场。
襄珍:按照陛下提前的部署,我已经把广汉和绵竹的兵士调遣过来,随时进行整顿训练。
刘洵:很好,蜀国公赵义的军才诸位有目共睹,他精于练兵,这个模范营要作为骨干,为屯驻成都的汉羽林军进行训练,今晚朕就会过去亲自接待他们,而之后的练兵工作就交给两位了。
窦洪、襄珍:遵命。
刘洵:对了,那个彭定康当街杀人案的幸存姑娘,朕前日微服私访探望过了,其家境贫寒凄惨,他们家人日后的生活应当受到大汉的照顾,这件事交给卢国公你派人负责。
襄珍:是。
二人离去,阎式、杨褒入殿
刘洵:祭奠季汉十二将的公祠准备的如何了?
阎式:公祠所需建材和民力都已经征发,地址选在了昭烈帝庙旁边五里处,明日即可开工。
杨褒:按照陛下的意思,尽量节约用材,所以没有太过奢侈,但公祠会略显朴素,不如昭烈帝庙恢弘。
刘洵:无妨,当下首先考虑民力财力,多久可以完工?
杨褒:工期至少要四个月,即六月中旬竣工。
阎式:届时陛下可亲临现场举行祭祀。
刘洵:好,就这样,有劳二位了。
二人离去,五兵尚书李始入殿
刘洵:南中方面有军报?
李始:臣与任回将军按照陛下嘱托,把对南中的军事行动方略在上月分别送给了三弟李雄和五叔李骧,他二人也的确采取了行动,今早他们二人的奏报抵达尚书台。
刘洵:尚书令任睿看过奏报没有?
李始:尚书令称这是军事,让我作为五兵尚书亲自交于陛下。
刘洵(结果简牍):嗯……原来如此……
李始:陛下可还有对南面新的部署?
刘洵:朕要先考虑一下,这次辛苦唐国公和申国公了,劳烦你代替朕感谢他们二位的功绩,等这几件事办好,朕会另派封赏。
李始:谢陛下。

效果:刘洵在成都大体完成军政部署,领袖力+0.4,政治力+0.4.

【峦陀】
正月十五 成都西山脚下
刘洵携峦陀以及少许亲卫羽林前往西山拜谒传闻中的天师道天地太师。
刘洵:西山下沿着缓坡和水网分布的聚落如此之多,蔚为壮观。
峦陀:臣听说天地太师传承自张道陵,乃蜀中天师道领袖,其麾下教众十万计,世代躬耕与山下,凭天府沃土自给自足,不参与世俗事务。
刘洵: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尊奉天地太师为领袖,却不曾参与外部事务?譬如是朕的话,以十万人发兵成都,岂非立刻坐拥蜀郡!
峦陀:据我所知,天师道百年来一直与蜀中官府不联系,听说只有在季汉复灭时天地太师曾出面收容了一批逃臣和流民,但并未受到司马氏的追究。
刘洵:甚是奇妙,朕愈发好奇天地太师是何许人也。
随后二人登顶西山,却未得见天地太师,刘洵打算四个月后再来。

成都 丞相府
峦陀:国家者,以农为本,粮食问题不可不重视。
阎式:言之有理。
杨褒:丞相有何高见?
峦陀:这份奏疏,是我前几日赶制的,其中阐明了确保蜀中粮食安全的主张,以及对边境地区粮食供应的一些想法,二位看看有无精进空间。
杨褒:那我和郫县公下去仔细阅读一番再过来商议吧。
峦陀:不必了,二位才干我十分清楚,你们讨论修改过后直接递给陛下吧。
杨褒:也好。
阎式:丞相,关于前几日陛下在尚书台提及的筹办国子监一事,你有无想法?
峦陀:我正打算开始制定国子监的政策,眼下朝廷里有治学经验的无非郫县公、雒县公以及任令君,这件事我先整理一下思路,回头我们一起定调子。
阎式:或许这样最为妥当。

几日后
峦陀:依我的看法,眼下大汉最缺吏员,国子监便应该专门用来培养官吏,而非经史子集,诸位如何看?
众人莫衷一是。
峦陀:任令君?
任睿:这件事还是先听听二位阁侯的意思。(我一个蜀人,还是等元从功勋讲完再表态)
阎式:专门开设学校培养官吏而不治经,这的确古未有之。
杨褒:就是不知道如何运转。
任睿:丞相想必胸有良策。
峦陀:我尚有一个构思而已,即以现行台阁诸尚书,包括我等四人,轮流负责国子监的指导,然后抽调我梓潼国的居士过来具体授课,专教刑律行政之术、如何?
阎式:长生教居士眼下负责梓潼到蜀郡各地基层税收、治安、刑讼、水利、征兵事务,本就人手不够,丞相是打算怎么个抽调?
峦陀:那换一个思路,我们台阁的诸位亲自操刀教学。
杨褒:我等亦非闲散之人,如今大汉百废待兴,哪里有闲工夫教学生。
峦陀(愁眉不展):这倒也是……
任睿:既然陛下对国子监寄予厚望,又亲自任国子祭酒,我们就应该首先办成这件事,不妨把地方的居士抽调一批到国子监来,我们几人也把手头工作放下,稍微给国子监一些投入,或许就把事情办成了呢?
阎式:……(岂非拆东墙补西墙)
杨褒:……(纯粹是讨好陛下而已)
峦陀:任令君的建议有些道理,我会下去再考虑一番。

成都 汉皇宫 刘洵家宴
汉帝刘洵召集麦积勋旧举办家宴,期间聊得畅快,话题屡屡涉及帝业方兴,希望诸将有所收敛,不要飞扬跋扈,为国家祸害。刘洵一时兴起,还提出要让勋旧子弟入读国子监,与书中寒庶、豪右子弟一起竞争,引起众人不悦。
峦陀:陛下,国子监并非用来选拔朝臣,而是培养干吏之用,因此,主要面向蜀中寒庶子弟,偶尔吸纳蜀中豪右旁支,绝非勋旧子弟适合入读之地。
刘洵(面有愧色):哦,是这样啊。
峦陀:臣以为,麦积勋旧也好,賨叟诸李也罢,作为大汉开国功勋,自然享受差察举征辟特权,不宜轻易以新制替换,否则会扰乱人心。
窦洪:丞相所言极是。
瞿纲:是啊!
彭定康:还是丞相深谋远虑!
刘洵:也罢,朕是纳谏之人,既然诸位都这么讲,朕也就收回刚才的醉话。
众人:大汉万年!陛下万年!
峦陀: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奏,是关于近期行政工作的。
刘洵:丞相请讲。
峦陀:近来,臣与台阁诸尚书处理了许多突发案例,发现勋旧、将官、豪右均有人作出轻重不同的违法之事,这令刑律官吏很难办。所以臣建议,严肃法纪,杀一儆百。
刘洵:如何做?
峦陀:请陛下授权台阁出动兵士抓逮捕抗法的人,譬如那些强硬抵制均田新政的豪右和有扰民情节的官兵,抓捕后经三台讨论一并论处,让豪右和庶民一起围观处刑,以震慑宵小。同时三台派人给豪右宣布国子监新政,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强迫豪右顺从均田新政。
刘洵:听着好像没有问题,可丞相的国子监构建的如何了?
峦陀:大体已有思路,但受困于人力不足,尚未确定何时开课招生。
刘洵:那丞相应该和台阁诸尚书一切把这件事尽快办成。
窦洪:如果丞相缺人,我这边出动老氐兄弟们的兵给你帮忙!
彭定康:对啊,我的卢水轻骑也可以帮忙。
瞿纲:还有我的先驱营兄弟也能帮忙!
峦陀:谢过三位国公美意,国子监主要缺的是能识文断字、驭民行政、通晓刑律的吏员,眼下我大汉的干吏大都来自梓潼国的长生教居士,少部分是建国前后主动归顺的蜀中寒士,但他们要去各个地方担任县令、郡丞、都尉、州从事,以及三台的属官,因此人数严重不足。
刘洵:朕前些日子发诏书征辟掌握经史学问的蜀中士人,他们没有回应么?
峦陀:蜀郡各家纷纷上陈情表,婉拒了朝廷的延聘,坚持要在归隐家中耕作治学,显然他们还在观望,并不打算直接出仕大汉。
瞿纲:哼!待我提兵把不肯出仕的蜀中豪右挨家攻破,抓人出来干活!
窦洪:二弟莫要胡闹。
刘洵:这件事的确困难很大,但还是只能委托丞相你操心,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朕和诸位国公都会尽量帮助。
峦陀:臣一定尽力完成任务,让国子监早日开始运转。

丞相宅
峦陀:(忙了一个多月了,终于把几个大事情搞定,接下来我要专心思考国子监的运转,如何才能抽调更多人手办学呢?)
道法:仙尊,月末了,是否前往梓潼修仙?
峦陀:吓我一跳,道法你走路不带声音嘛!
道法:……
峦陀:修仙不敢修了,这段时间会很忙,而且我打算找个机会与西山范氏联姻,这要是传出去我整日与女教徒修仙岂不是很难听。
道法:那我就把修仙的女信徒都遣散到乡里务农?
峦陀:对,我要禁欲。
道法:遵命。
峦陀:且慢!我这四个月禁欲,女两个漂亮的女娃千里挑一,先别遣散,让她们负责梓潼长生总坛的事情,四个月后我看情况再做决定。
道法:是……

效果:峦陀在成都践行新政,升级技能[蜀语-掌握],领袖力+0.1,政治力+0.6.

【徐达】
巫县 江面斗舰船首
徐达:张兄,小弟我思来想去,觉得大丈夫要首先考虑军国事,如今荆南动乱未平,西有蜀贼,东有贞贼,正是用武之际,且今年粮食收成压力很大,待秋收之后我再亲赴江陵向令女求婚。
张茂:哈哈哈,没想到世龙汝一巫县旧水贼,竟然比士人还要忧国忧民,那就待秋收后我再把女儿嫁给你。
徐达:多谢张兄成全。
张茂:世龙,你观我荆南五家之形势,既不符合朝廷军制,也无先前成例,若要生存,还需加强团结。
徐达:我也有此意,不如我荆南五家每两个月前往南郡碰头,商讨军政事务,强化协作。
张茂:如此甚好。

夷陵城 宜都太守府
徐达:三月之后荆州各地就要开始播种,本人不擅长农政,还需要广募俊才。
郡丞:将军如何打算?
徐达:宜都、建平二郡辖区也有不少人,想必会有能人隐居。你就替我发布这么一份公告。
郡丞提笔,拿出简牍。
徐达:凌江将军武夫出身,虽然只懂如何行军打战,但也明白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果没有粮草就不成军,所以要想荆南永安就必须复兴荆南农业,以农为本.本将军迫切需要那些懂种桑养蚕,培植果木,种植药材,临泽捕鱼的奇才,又或者是懂得如何育苗移栽,精耕细作的革新人才,最重要的是能组织几万余人大面积屯田并丝毫不乱的人才。是真正懂得基层农业生产的人,以帮助本将军开发土地,增加生产。只要你是自认为能帮助本将军解决吃饭问题的人,只要你有想法,我都会重重提拔和采纳!所以希望大家踊跃报名,觉得自己有才能有想法就自我推荐,知道有才能的人推荐给我的我也重重有赏,就算你没有被认可,我们也会给你来回路费盘缠。
郡丞:写好了。(将军果真是突发奇想之人)
徐达:好,先在夷陵城内外派人宣读,然后派人去建平,然后下个月派人去乡里发告,争取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对,军营里也不能漏掉!
郡丞:遵命。(这可真的是要累死人)

翌日 夷陵城 热闹的集市
主记:诸位,方才的告示本人已宣读完毕!
众人议论纷纷。
姑娘:那边那位不是徐太守么?
青年:是啊。
徐达(走上高台):诸位父老乡亲,在下宜都太守徐世龙,今日专门在这里等候才俊自荐,或人才推荐,先前主记所言全都属实,不论是否举荐见效,本人都会给与赏赐。
众人:怎么可能啊。
年轻士人:在下有一番才能,今天要献给太守。
徐达:请讲。
年轻士人:……所以说,我们应该先从治学开始,然后……最后……这就是我的观点!
众人:这人根本不懂农政啊,完全是胡言乱语。
徐达(作揖):先生有大才,但却不是在下所需的农政之人,恕在下不能征辟先生,但告示承诺的路费我会兑现,请主记给这位先生从府库里调拨布帛作为盘缠。
年轻士人:徐太守一诺千金,令我佩服。
老者:我有一个农政高人要推荐!
徐达:老前辈请讲。
老者:就是这位,是我的同乡,他知天文地理,务农数十年,颇有才干。
徐达:好!主记,发布帛、咸鱼作为犒赏!
主记:太守,我们还没考察他推荐的人啊?
徐达:无妨,但凡有荐,就立刻给赏,不可违背诺言!
主记:是。
老农:我是就是他推荐的人,种了一辈子地,很擅长农活!
徐达:这位您有何著述或才干,请展示。
老农:没有着述,我不识字!我专门负责种地的!
众人(笑声四起):这就是个老农而已!
徐达(作揖):这位并非农政大才,只是寻常农夫而已,老先生您所荐非人,但我不会追回给您的赏赐。
众人唏嘘,讨论声嘈杂起伏。
徐达:诸位!我徐世龙千金买马骨,只求有贤才可以助我治农,请大家不吝推荐自荐!
年轻士人:太守守信,乃贤人也!(我这次配合太守演戏应该表现得还不错吧)
老者:徐太守如此慷慨只为了造福宜都,是我们的好父母官啊!(太守的演技更胜老夫一筹)
众人受气氛感染,纷纷拍手喝彩。

夷陵城 南郊西州兵大营
李贤:将军亲临,有失远迎。
徐达:无妨,李将军治军有方,乃我之栋梁,我且来看看这批天水兵是否适应荆南?
李贤:虽然气候上略有不适,也有些许兵士思乡,但整体上军心稳定。
徐达(拉着李贤的手):将军自德阳城下反正,随我东来荆州已近一年,我却因为自己官位不够而未能给将军加官,还请将军体谅。
李贤:徐将军哪里的话,弟兄们在夷陵有吃有喝,这便足矣。
徐达:那可不成,将来我若升迁,一定不忘追随过我的兄弟,对了,我专门遣人用新购的蜀绣为将军做了一套楚裳,此次一起带来了,这新年伊始,将军可以穿上,也更好地融入楚地嘛!
李贤(作揖):徐将军慷慨,令愚弟不胜感激。
徐达亲自帮着李贤穿上新衣,却发现没有鞋子。
徐达:可恶,这裁缝居然漏做了鞋子!
李贤:无妨,意思到了就行。
徐达(立刻弯腰脱下自己的新鞋,亲自给李贤换上):此乃我新做的鞋子,今日才穿上,不如给将军凑齐一套。
李贤:这可使不得。
徐达:使得,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换,李将军为我治军有功,这鞋子算不得什么。辕门外停了一辆驴车,那是我给李将军准备的一些布帛和丝绢,算是新年的贺礼了。
李贤(跪下):徐将军如此馈赠,愚弟不知如何报答。
徐达(扶起李贤):我听说天水之兵有秦军之风,将军既是西州兵长官,便为宜都好好治军,且兼顾全城治安事,我便可以睡上安稳觉。
李贤:贤万死不辞。
徐达:别说这么可怕的话,当下距离春耕还有些时日,训练不能耽误,所以需要将军你督着兵士们加强训练,譬如跑步、搏杀、射箭,此三项乃根本,对于训练中表现优异的人,就发给未来七天的粮食和布帛作为奖励,表现最差的一批就应该加倍训练。对于那些表现太过糟糕的人,应该全部派给陈焕,移作屯田兵,退下战场为宜。
李贤:可我军不是都要参与屯田么?
徐达:哦,对啊……那就成绩最优异的一批兵士不用参与屯田农活了。
李贤:遵命。

夷陵 江滨渔船码头
陈焕:老大,你带我们几个到这儿来作甚?
徐达(穿上蓑衣,戴上斗笠):看看这一身怎么样?
陈焕:一副江贼打扮。
徐达(给陈焕一拳):老子就是干这行的,你也快穿上!
陈焕(蓑衣斗笠换装):所以我们这是要干啥。
徐达:昨天我刚任命你为屯田校尉,你就想不明白你的任务是啥么?
陈焕:种田啊。
徐达:我不懂农政,你虽然也出身草莽,但好歹比我熟悉民政一点,让你干这个,就是信得过你,三月之后就要春耕,在此之前总的干些什么,你看这荆州有大江穿过,又遍布沼泽湖泊,最不缺的就是鱼虾,百姓里务渔者不在少数,我们也应该重视起来。
陈焕:所以您一个将军太守就亲自来捕鱼?
徐达:学着点,这叫与民同渔。
渔夫:这不是徐太守么,您怎么带着兵跑到江面上打鱼啊。
徐达:兵士们要自力更生,农忙了就屯田,农闲了自然要来打鱼,我们都是新手,还要多多仰仗诸位父老渔民帮衬。
陈焕:老大,堂堂朝廷册封的凌江将军带兵打鱼是不是太掉价了。
徐达: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二月十三 夷陵 宜都太守府
徐达;你们都忙完了?
郡丞:太守何必如此调侃,光那给各地发告示宣读纳贤令就要花费无数吏力,我不过是专门派汇报一下进展,以及从武陵那边来的消息。
徐达:荆州商人们怎么说了?
郡丞:他们按照太守您的意思,带着厚礼采取了行动,所见所闻都写在了竹简里,待会儿我会念给太守。
徐达:好,还有何事?
郡丞:这段时间里,重金招贤、激励兵士、安抚将军、厚礼外交,花掉了府库全部积蓄,尤其是招贤一事,因为太守您那天的演技太好,导致百姓纷纷跑来自荐或举荐,结果经我和主记、主簿轮流考核,几乎全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光来去路费盘缠和举荐犒劳的开支就占到了府库总开支的七成左右。
徐达:这么恐怖的么!
郡丞:百姓多为势利之人,见有机会白赚利,怎会放过?我建议太守赶快中止纳贤。
徐达:那就没有一个大才出现?
郡丞:民间哪有甚么大才,太守府中属官操办农政多年,也没有出过问题,太守一意孤行要从民间征辟寒士,吾等当时也劝不住啊。
徐达:那府库还有多少布帛,丝绢?
郡丞:所剩无几,好在粮食都在,并未被拿去馈赠。
徐达:……(我一时兴起做了一堆不得了的事情,似乎拿二郡府库搞了一个州刺史才能勉强推进的工作)

二月廿七 江陵城 荆州刺史府
张茂:今日我们无兄弟再次齐聚,甚是难得,所以我请大家吃涮鼎。
四个仆人抬着一个大鼎走来,鼎下是小火炉,鼎中煮沸着高汤,随后仆人把花椒、茱萸、八角等十余种香料放入,香气逼人。
吴敦:这是何种吃法?
张茂:此乃我当年追随宗老刺史时,在江夏见过的一种食法,诸位把鱼、菜、饼、牲畜内脏放入鼎中煮沸,然后食用,味道鲜美。
徐达(以著夹出大肠食用):果然好吃!
另外几人纷纷抢食。
张茂:荆州的未来,天下的形势,我们边吃边谈。
徐达:关于建平榷场,我问及涂椒知晓其中利润十分可观,虽对粮食并无增益,但却可以通过本地的咸鱼、漆器、铜器、珍珠赚取蜀中的药材、丝绸、布帛,而丝绸和布帛都可以拿来作为军资调度,对荆州各郡发展很有帮助,诸位应该都已经收到我派人发过去的绢帛,当有所体会。
王冲:世龙所言不假,蜀中丝绢做工精良且耐用,很受百姓和兵士欢迎。
吴敦:他们的药材也不错,比荆州本地采集的用途更广泛,在军营里十分畅销。
张茂:的确如此,世龙你继续讲。
徐达;我建议大家在春耕后,着重从编户齐民里抽调人力专门制作交易品,以官方出动商队大规模前往建平、鱼复交易,不能只让商旅获利。
戴泽:可我们都是大老粗啊,不懂行政。
张茂:这个倡议好,大家若有困难可以找我,我会想办法在南郡搞一些属官帮衬诸位,实在不行我可以派人去襄阳要人,据我所知,襄阳那边官吏腐败,只要拿出足够的礼物应该不愁无法获得援助。
徐达:此外,我听戴泽兄弟说洞庭以南三郡治安恶化,盗匪丛生,因此担心会成为荆南的祸害,建议大家商议一下如何处理,必要的时候应该联合出兵剿匪才是。
吴敦:我同意世龙的看法,但比起荆南的盗匪,武昌陈贞更应该首先铲除,毕竟南贼不敢北上进犯,陈贞可就不同了,他从鄂城出击,四处劫掠,为祸荆州。
张茂:都有道理,关于荆南剿匪还是讨伐陈贞,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毕竟目前军粮不够,况且,打击陈贞更需要联络江夏陶侃,不然无法取得完全优势。
四人:听凭刺史吩咐。
张茂:这次军事会议到此为止,转过月马上就是谷雨,在梅雨之前荆南应该把春耕落实,不敢有任何差池,在那之后大家可以就联合军事行动提出自己的想法。

效果:徐达落实了大部分计划,和李贤关系+15,名声+1,领袖力+0.2,谋略力+0.3,政治力+0.3.

【段文台】
军都城 乌桓毡帐
段文台(发狠):哲理根,你最好记得,自己是劫掠过晋人的生番,若非投靠我这里,怎么可能混到军都都尉?
哲理根:大人说的是,我得意忘形了。
段文台:你现在应当约束好自己的部众,不要惹是生非,好好在军都扩大部族,将来你就是我段文台嫡系部众之首,你我可以结义为兄弟,将来我也会把你介绍给家兄家父们认识。
哲理根:这再好不过,大人你打算赐我何名?
段文台:就叫做‘段哲’吧,算是我昌平、军都段部的一份子。
哲理根(双手抱拳):段哲拜过义兄!

居庸城 南郊隘口
哲理根:这里是上谷郡的乌桓、杂胡内迁燕国的唯一通道,我们在这里截胡受益最大。
段文台:各军在此扎营放牧,加派人手巡逻,遇到迁徙或逃难的游牧人就拦住。
段部骑兵:是!

十日后 居庸城 南郊隘口
段部骑兵:报,有一支游牧部落试图穿过隘口,已被我军拦截。
段文台:快,各骑前往现场!
片刻后
杂胡大人:你们是什么人,让开路!
段部骑兵:昌平段部大人到!
杂胡大人:什么?
段文台:我是昌平段部大人,大晋安北将军王浚的义子,昌平都尉,汝是何部,强行闯关意欲何为?
杂胡大人:原来是段部的大人,失敬,我是上谷郡逐鹿县的杂胡部落的大人,因上谷郡上个月受拓跋猗迤侵略,牲畜被索头劫掠,部众死伤惨重,所以打算破关内迁乞活。
段文台:怎么称呼?
杂胡大人:唤我齐木卢便好。
段哲:这是个乌桓名字。
齐木卢:我是乌桓人,但我的部众都是散布在逐鹿的各路杂胡。
段文台:无妨,我受安北将军指派,替义父他老人家来这里看护关隘,若你们不经过义父同意,是不能入关的。
段哲:(有这回事么?)
齐木卢:这……可逐鹿已被索头破坏,我们必须入关!
段文台:但是,你们如果愿意加入昌平段部的大家庭,与我并为一个部落,我便可以引你们前往燕国,那里的百姓已经被我驱逐,连片的沃土可以放牧。
齐木卢(立刻下马跪拜):逐鹿齐木卢率杂胡七百帐归顺段部大人!
段文台(下马搀扶):好,今日起你们的人都是我昌平段部大家庭的一员了!
杂胡众人:喔!

翌日
段文台:齐木卢所部人数远超我本部,我打算亲自带人安置他到昌平,完成部落合并,你带人在这里如法炮制我的计策,招徕乞活的乌桓、杂胡,为我所用。
段哲:明白了,大人你安心回去吧。

昌平城 南郊段部大帐
段文台:来!我给诸位敬中原人酿造的清酒!
齐木卢:干!
杂胡诸酋:干!
段文台(摔杯):即日起,诸位都是我段文台的族人,齐木卢更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齐木卢:大哥!
段文台:老弟!
二人相拥,以桌上肥羊歃肉为盟。

二月初八 蓟城 安北将军府
段文台:兄长,义父近来身体可好。
王爽:最近他老人家偶感风寒,其他都好,他格外挂念燕国西北部的形势。
段文台:昌平、军都二县由我整顿,部落人口快速增长,现在可出控弦之士两千多人,且还会持续扩充,这都是义父可用的忠诚兵士。
王爽:太好了,没想到义弟你能力如此之强,半年内就在昌平、军都建立部落根基,未来定可给父亲建功,成就你的一番事业。
段文台:我此次前来,除了探望义父,汇报工作,还打算通报一声,我打算前往令支省亲。
王爽:那是应该的,辽西乃段部根基,我那位姐夫现在辽西经营的也很不错,我去了之后代我向他问好。
段文台:我会转达义兄的探望给家父的,另外,我感觉自己中州雅言讲的很是拙劣,不知道义兄能否派赴一名主簿,专门教我雅言,间或辅佐内政?
王爽:这件事简单,我回头就派人去昌平给你当主簿。
段文台:多谢义兄。

二月十二 令支城 辽西段部大帐
段文台:父亲,承蒙安北将军厚爱,我在昌平、军都初具实力,在吸纳了一小支乌桓和一支逃亡的杂胡后,部落规模达一千一百家。
段务勿尘:哈哈哈,我段部在燕国西北的分支成形了,文台你做得好!
段文台:我希望从本家,或者宇文、慕容那边招纳一批部落,迁入昌平,壮大分家的力量。
段务勿尘:你那边有足够的土地放牧么?
段文台:孩儿用了些手段,把当地的百姓驱逐了,除却少部分乡里还有晋人豪右,大部分乡村已变成草原。
段务勿尘:竟和辽西一样,这说明安北将军重视你,给了你很大扶持啊。
段文台:那吸引部落逃人转达分家的事情……
段务勿尘:宇文近来与我段部交战,不可招引,但慕容部与我联姻,你二叔专门负责联络慕容,我可以让他帮你招引一些愿意迁徙到昌平的慕容部人,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段文台:那我们辽西族内呢?
段务勿尘:你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段文台:孩儿不敢。
段务勿尘:胃口不小嘛,不过正好,你二哥近来招纳了一批冀州流民,部众有所壮大,他和你大哥一天到晚搞竞争,整得我头疼,我可以建议你二哥跟着你去昌平,不过你们哥俩是平起平坐,不能互相统属,有事商量着来。
段文台:也好。
最终,经过一旬的招纳,段文台在令支、阳乐募到慕容部逃人一百家,又带着自己二哥段匹磾的二千家一起回去昌平。

二月廿二 昌平城 南郊段部大帐
斥候:报,安北将军府特使抵达。
段文台:义父派人过来了?
段匹磾:唤他进来。
荣成:在下上谷荣成,受安北将军指派,前来通告对段文台、段匹磾的任命函。
段文台、段匹磾:我等听命。
荣成:经向朝廷请旨,兹任命段匹磾为军都县令,段文台为昌平县令。拜荣成为昌平主簿,专以辅佐段文台。
段匹磾:六弟,这怎么还专门给刺配了一个主簿?
段文台:二哥有所不知,这是我专门向义父讨要的雅言授师,同时也是我的军师。
荣成:二位都是安北将军的大将,在下这儿另行礼仪。
段文台:先生免礼,即日起,你就是我的授业恩师了,请先受我一拜。
荣成:段将军礼重了。
段匹磾:这样也好,我把部众迁到军都,六弟你继续留在昌平,我俩在燕国西北拓展段部分家的势力。
段文台:也是为义父效力嘛。
荣成:二位将军,我还有一件事要通告,安北将军任命将军府主簿祁弘为鲜卑将军,统领诸鲜卑大人。
段匹磾: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要打仗了?
荣成:因为幽州刺史和演暴死昌平,成都王颖迁怒于安北将军,发兵八万压至幽州南境,安北将军被迫发祁弘、羯朱二位大将南下应对,诸位鲜卑大人都归军于祁弘将军旗下,不过并未爆发战争,只是安北将军未雨绸缪,做好调遣准备而已。祁弘将军现在屯于范阳,今后一段时间便是他和二位对接军政事务。
段匹磾:明白了,接下来春雨过后万物复苏,也是牲畜交配繁衍的时候,我们应当专注本务,以备战乱所需。
段文台: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段部蒙义父照顾多年,要出力的时候差遣一声,一定随叫随到。

效果:段文台受命为昌平县令,认识齐木卢、荣成,升级技能[乌桓音-掌握],名声+1,领袖力+0.3,谋略力+0.1.

【陈非】
正月十五 吴县 吴国内史府
陈非初来毗陵,立足不稳,于是向甘卓、顾荣提出会晤东吴诸公,二人撮合下,陈非受邀赴吴县参加吴国内史顾秘举办的接风宴。
顾秘:在下会稽顾秘,荣之从侄,吴国内史也。
顾荣:陈太守,我的这个从侄便是此次宴会的东道主。
陈非:晚辈颍川陈非,听顾荣前辈在毗陵讲过足下事迹,久仰了。
顾秘:从叔到处给人夸赞我,实在是令我不甚惶恐,我等东吴士人哪里比得过颍川陈氏一般的中原世家啊。
陈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顾荣:陈太守,这位便是前大司马东曹掾张翰。
张翰:在下吴县张翰,躬耕在家一闲人耳。
陈非:非年少时便听过步兵校尉张翰之大名,时与名士嵇康并列,令人钦佩,今日得见,乃大幸事也!
张翰:中原往事休要再提,官场俗事哪里比得过故乡莼鲈?
陈非:…(果然逍遥之人)
顾荣:这两位便是和老夫当年并列五俊的贺循、纪瞻。
贺循:在下山阴贺循。
纪瞻:在下秣陵纪瞻
陈非(连忙作揖):二位都是久仕中原的老前辈,五俊大名雷贯东南,如今退居故乡,正乃东吴领袖,晚辈陈非当以尊礼拜谒!
贺循:某不过厌倦俗物,驳船湖上、弹琴弄弦,称不得什么老前辈。
纪瞻:我无非才疏学浅,自请辞归,在乡里为父老做点事情罢了。
陈非:…(江左吴士都是这种世外高人么?)
顾荣:陈太守,老夫再给你介绍一位晚生,已故平西将军周处之孙周勰。
周勰:在下阳羡周勰,因父、叔接在家中为祖守孝,故以我代替族人前来拜见陈太守。
陈非:我在中原时就听过周处将军征西破氐、抚定关中以及归乡后起兵讨伐孙寿的事迹,你们一家都是忠良义士,令天下人动容而钦佩,当初若非吴兴周氏挺身而出,恐怕江东早已不保。
周勰:多谢陈太守褒扬,我族无非图保江东而已。
甘卓(带着几人姗姗来迟):彦先,我竟然迟到了,宴会还没开始吧!
顾荣(出探):陈太守刚与诸位互相结识,季思你来得正好。
甘卓:哎呀,我专门跑一趟去请陆晔老弟过来赴宴,既然没有耽误宴席便好。
陆晔:彦先兄,多日不见了。
顾荣(拉着陆晔):士光进来,老夫给你介绍这位从中原来的名士陈太守。
陆晔(作揖):在下吴县陆晔,从兄陆玄病重,故遣我代表从兄与陆氏来此。
甘卓:陆玄老兄病重,他的三位弟弟陆机、陆云、陆耽都死在了中原的诸王之乱里,故江陵侯一家竟凋零至此,如今是士光在吴县代领陆氏族兵。
陈非:阁下便是陆氏之人?
陆晔:正是,见过陈太守。
陈非(从身后引出两个少年和两个小女孩):阁下可识得他们四个?
陆晔(大惊):陆蔚、陆夏?难道这两个女娃是梦颖、白鲟?
陈蔚、陈夏、陆梦颖、陆白鲟(跑过去抱住陆晔):士光叔叔!
众人惊诧,四下交谈声起。
陆晔(蹲下安抚陆机遗孤):从兄机、云、耽被成都王诛杀,子嗣一并株连,陈太守是如何保住陆机兄的子嗣的?
陈非(叹了一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
陈非与陆晔对坐,四个小孩坐在陆晔旁边,众人围成一圈,陈非逐个讲述自己洛阳结识二陆、邺城再会、河内夙夜交谈、孟津最后一别的事迹,一晃便过去半个时辰,饭菜都凉了。
陈非:最后,二陆兄弟遭奸人诬陷致死,临到事前,我凭成都王对自己略有信任,出手将陆机兄的子嗣过继到我陈家,促成四个孩子免于死难。
众人唏嘘,陆晔啜泣不止。
陈非(拿出一块被丝绸包裹的玉佩):此陆机兄遗物,于孟津阔别时相赠,士光可一览。
陆晔(接过玉佩):这是从叔江陵侯赠给士衡兄的成年礼啊,华亭鹤唳,不复闻哉!
张翰:所谓北人凶险,今又有所感。
贺循:出仕北人,不如回乡醉心琴曲矣。
纪瞻:这也是我在看到长沙厉王死后断然请辞的原因。
顾荣:诸位心情老夫明白,但北人未必都是恶人,如眼前这位陈太守者,亦与吾等交心,未曾有所鄙视,且末恨屋及乌,当明辨是非。
顾秘:是啊,陈太守有恩义与二陆,冒着危险保住了四个孩子,这是古代义士的举动。
甘卓:秋声高义,老夫佩服。
陆晔(再拜陈非):陈太守乃我陆氏恩人,陆晔不敢忘此大义。
陈非(搀扶陆晔):士光莫要行大礼,此乃我为知己故交应尽义务,何须挂齿。方才诸公所言其实不假,中原士人鄙夷东吴诸公乃时风使然,尤其以宗室、勋旧之后为甚,我陈家无非经学传家,以理处世,绝非此类人。
众人赞许。
陈非:眼下中原看似安稳,实则板荡前夕,诸王纷争未平,暗流涌动,北人傲慢,此刻绝非诸位北上依附诸王的时机。非不才,唯有一番义理在胸,自请赴江东平冰贼,希望和诸位结交,一如我与士衡相交故事,唯借助诸公才力,才可以保全江左,御敌于外!扬州刺史陈徽乃我二叔,我陈家亦在中原有些声望,诸位但凡有所举荐,陈非定全力协助,使诸位可以在扬州如臂使指,不受钳制掣肘。
张翰:(这个晚生陈非甚是了得)
贺循:(似是个有作为之人)
纪瞻:(不知道值得我等托付否)
甘卓:(在京口时曾谈及长沙桓王,秋声之说法亦很有道理)
顾秘:(略有刻意做戏收拢人心嫌疑,但确实值得深交)
顾荣:事已至此,诸位都看到了陈太守的诚意,我们也应该在各方面多帮着陈太守,这也是在帮助江东本身啊。
众人认同,逐一向陈非表示支持。
陈非(叩拜):承蒙主公支持,那在下就大言不惭一次,此次冰贼遭受句容惨败,退走江北,正乃乘胜追击,一举荡平的时候,陈敏将军已帅兵屯广陵,但其与非麾下淮南兵数量不足以推进战事,非请求借助诸位的力量,与非一起渡江北上,彻底扫除冰贼!
众人迟疑片刻,窃窃私语。
陆晔:吴县陆氏愿协助陈太守保卫江东。
周勰:阳羡周氏素来崇尚义士,我代替家父决定,亦尽力协助陈太守。
其余诸公见此,遂跟进表态愿意出一部分兵,经统合,陈非可得一万五千吴军协助北伐石冰。
陈非:感谢诸公鼎力相助,如此大势,冰贼弹指可破!
顾秘: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宴吧,酒菜都凉了。
顾荣:那再加热一番便是。
张翰:非也,莼与鲈,凉了之后蘸酱食用,岂不更妙?
众人哈哈大笑,厅堂里洋溢着欢沁的气氛。

正月廿五 京口 毗陵太守府
陈非:我做客吴县这几日,走之前安排的郡兵整顿事务落实的如何?
郡丞:多亏陈刺史发给了一批粮秣,我才又招募了一批新兵,其中半数都是江北流民,现有五百兵卒,武器匮乏,只有短矛可给每人装配,操练尚未开展。
陈非:是因为郡里没有知兵么?
郡丞:有这方面的原因。
陈非:我写信给镇东将军请求派赴教头,他没派人过来?
郡丞:未闻有镇东军教头来京口。
陈非:也罢,我回头请求东吴诸公帮我整顿一下军务,再说情况突变,此次北伐我可借助吴军之力配合二千淮南兵,郡兵就留着维持郡县治安为宜……开山泽之禁的事情,办妥否?
郡丞:记室专门抓这件事,已把郡里禁止百姓进入的唯一一处湖泊开禁了。
陈非:好,那就招募更多江北流民进垦湖泽,充实毗陵人力,恢复被孙寿、石冰败坏的民生。等我率军北伐时,郡里的事务还是要多拜托郡丞你,到时候大宗的粮食会从吴国、吴兴的江东诸家那里运来,你要办好转运事宜,确保北上大军的补给线通畅。
郡丞:卑职定全力以赴。

二月初一 京口 江畔观江塔
陈非:陆晔来信说江东宗部联军最迟在初四集结到毗陵,也就是几日内的事情了,陈敏也回复了我的去信,表示欢迎我北上协力,事情都进展的很快啊。
谢思:之前大约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们一举让江东各家出力,秋声果然有宰相之才。
陈非:夫人谬赞,宰相称不上,但说胸有纵横术,我还是当得起的。
谢思:你率军北伐石冰,我和孩子们要不要随军?
陈非:战场危险,夫人还是带着四个孩子在京口的太守府里,若陆氏派人要来接走孩子们,夫人交给他们便是。
谢思:不行,不是我不近人情,陆机当初论的是妻子株连之死罪,倘若被人揭发有子嗣在吴县,恐既不利于陆家,也不利于孩子,不如暂时以你我子嗣的名义继续留在京口。
陈非:还是夫人想的周全,的确应该如此,对了,夫人你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大夫怎么说?
谢思:大夫说,我有身孕了……
陈非(惊喜):真的?几个月?
谢思:已有三月,若无变故,孩子当在今年七月出生。
陈非:父亲在天之灵,非儿右后了,我们陈家要在江东迈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谢思(倚着陈非):大江东去,英雄辈出。

二月初五 京口 南郊江东联军大营
陆晔:拜见毗陵太守。
陈非:士光免礼,各军现在什么情况了?
陆晔:吴县陆氏出兵三千,阳羡周氏出兵二千,其余各家合计五千,总有联军一万人,阳羡周氏之族长周玘暂停守孝,亲自率亲兵出阵。
陈非(大惊):非竟有如此幸运,快引我见一面周玘将军!
周玘:不用引荐了,我就在这里,阳羡周玘见过陈太守。
陈非:久仰周玘将军大名啊!
周玘:玘不过一赋闲守孝的布衣,既无官爵,太守不必如此大礼,玘听儿子说了太守在吴县的言行,颇感钦佩,我周家素来敬重义士,所以这次联军讨贼,我周玘不能缺席。
陈非(抱拳):非粗通军事,如今得击败过孙寿的周玘将军鼎力相助,是天大的幸运,此次讨贼我军必胜!
周玘:太守过誉了。这江东联军由各族领兵,互相之间统筹调度需要费些功夫,若陈太守有甚困难,可找我或者陆士光,我俩可尽力辅佐太守讨贼。
陆晔:正如周兄所言。
陈非(再拜):多谢二位如此支持。
陈非(转身对全军):诸位,随我渡江伐贼。
众人:喔喔!

二月初七 广陵 陈敏大营
陈敏:秋声本事了得,一眨眼功夫就能唤来江东一万大军,这是我做不到的。
陈非:令通兄哪里的话,决胜两阵之间,乃兄之长处;运筹帷幄之中,却是非之长处,你我二人互补,可成大功。
陈敏:哈哈,不过可如信中所言,老弟你不能抢我头功哦。
陈非:那是自然,我主要负责掩护令通兄,又掩护粮道,确保讨贼大成。
陈敏:好!我的斥候探明冰贼主力蜗居盱眙一带,我希望秋声老弟率军从广陵直扑东阳,那东阳在盱眙东南五十里初,屯兵于此,给贼施压,迫贼转进,我则统帅精兵数千先行出发,走山路奔袭盱眙西面六十里处的淮陵,那是贼人从盱眙遁走的必经之路,到时候我就地截杀,可大获全胜。
陈非:妙啊!我军何日行动?
陈敏:我明日即出击,秋声老弟你初十行动。

二月初十 广陵 广陵相府
陈非:陈敏已于前日率军出击,今天就是我联军向东阳进发的日子。
周玘:那陈敏贪功,让秋声你牵制敌人,他去截杀,你没有意见?
陈非:句容之战大破石冰本就是陈敏的功绩,我不通兵法,虽然此次得到诸公援助,却还是不强行与陈敏将军争功为宜。
周玘:也罢,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陆晔(进帐):各族联军协调完毕,随时可以开拔。
周玘:下令吧。
陈非(扔出兵令):出征!

二月十五 东阳 江东联军大营
陈非:如何了?
陆晔:各军已安然扎营,栅栏都设置完毕。
周玘:斥候发现贼军主力果然聚集在盱眙城外的营垒里,他们也派人过来侦查了。
陈非:好,巡防御敌的事情就委托宣佩兄,切勿让敌人劫营。
周玘:我不会让贼人有一点机会的。
陈非:士光,串联调度各军的事情依然要依靠你。
陆晔:秋声放心。
此后一连数日,陈非在周玘、陆晔的帮助下,指挥江东联军固守东阳,持续给盱眙的贼军施压,石冰遣别部劫营,为周玘全歼,击毙千余人,贼大恐,遂于二月廿三突围,奔走淮陵而去,陈非下令各部严阵以待,确保补给线安全,未做出击。

二月廿四 东阳 江东联军大营
陈敏自淮陵率军退还,与陈非汇合。
陈敏:冰贼主力为我所破,仅淮陵城郊一役我部就击杀了四千人,石冰大势已去,可惜给那贼人逃掉,我想他大约是投奔符离的封云去了。
陈非:令通兄二千精兵当道伏击,破贼万余,乃江右战神也!
陈敏:哈哈哈!
陈非:我这边收到军报,称平东将军发军数千收复失地,一路推进到了淮阴,击斩贼人委派的伪县令五人,这样一来我大晋国土在淮水一线重新拼合,贼人势力萎缩至符离、夏丘、徐县一隅,复灭之日可期。
陈敏:符离和夏丘分别是豫州刺史刘乔和徐州刺史荀坚的辖区,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我们应该立足盱眙、东阳,优先协助平东将军收复临淮全国。
陈非:言之有理,我今晚赶工把令通兄以及联军的诸位将军之战绩陈明,发给中书省,为大伙请功。

效果:陈非率江东联军进屯东阳,认识陆晔、张翰、顾秘、贺循、纪瞻、周玘、周勰,和陈敏关系+5,和周玘关系+5,和吴县陆氏关系+30,名声+3,获得技能[游说之巧-略知]、[吴语-略知],领袖力+0.7,军事力+0.1,谋略力+0.3.

【王均】
镇南将军王均很忙,他在新年佳节里召见了都督府的十几个掾属和从官,安排了许多工作,他尤其重视派赴洛阳和长安的两个使团,前者奉命把王均连夜赶制的亲笔信送给担任尚书仆射的兄长王衍,后者奉命向河间王道谢并厚着脸再讨要粮秣。除此之外,王均也不忘记过问江沔一带的粮食情况。
襄阳 镇南将军府
王均:各郡粮食存贮以及发给情况如何了?
簿曹从事:襄阳府库因获得河间王和刘豫州的援助,加上本就积蓄丰厚,所以自给自足,甚至还供给江夏开支,但南乡、义阳二郡国处于严重饥荒之中,魏兴、上庸、新城三郡国则因为处于皮初将军的军事控制下,军粮受襄阳支持而情况较好。
王均:太惨了,那襄阳的米市有无行情?
簿曹从事:眼下缺粮,米市早已告罄,或有一二黑市,却不在官府掌握之中,行情犹未可知。
王均:混账,那御三家情况如何?
簿曹从事:蒯、黄、费三家或有积蓄,但并未捐赠。
王均:也罢,诸从事各尽其职,把粮食的事情重视起来!(看来得想一些办法了)
簿曹从事:…(司空整日啰啰嗦嗦问一堆无法解决的问题,粮食春耕秋收,现在即便再重视那也不可能从土里长出来啊)

襄阳 蒯家府邸
王均:我今天亲自到老先生府上,还把三位都叫齐,无非为了讨口饭食。
蒯庸:司空说笑了。
黄藩、费昊:是啊,司空哪里还缺吃的?
王均:实不相瞒,襄阳府库告急,米市又毫无情况,我听说三位家中尚有积蓄,可否拿出来为军民所食?
三人目光闪烁,互相交流。
王均:绝非白给,本都督会以市场行情全数收购。
黄藩:司空,也不是我们吝啬,关键这天灾人祸刚过去,荆州上下都很贫乏,我们三家也没有多么余裕,这要是按照行情平价出售……
王均:按黑市价!
费昊:司空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们不能再推诿了。
黄藩:也罢。
蒯庸:司空,我等老朽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只能让渡不超过存蓄二成的米,否则府中上下老小无以为继
王均:好!
三人把粮契交于王均,王均则把自己存在襄阳府库里的最后十车丝绸的凭证交给三人,这样一来,王均从洛阳带来的财帛全部耗尽。
蒯庸:司空为民散财,令吾等佩服。
黄藩:当世俊才。
费昊:百姓父母官啊。
王均:举手之劳而已,我打算下个月去一趟南阳,拜访南阳诸豪,不知道三位老前辈对那边有无了解?(三个老东西,收我的钱一点也不含糊)
蒯庸:南阳乃大郡,人丁兴旺,豪强雄厚,非襄阳世家可比,其中以邓、韩、岑、滕、刘为巨,其余诸家各有佃户、田亩,且经学传家,名播中原。
黄藩:邓泷乃邓氏族长,于张昌之乱期间,率南阳诸家兴义军、守坞堡,逼退张昌,名盖一时,是世家的楷模。
王均:可是后汉云台诸将之邓禹之后?
费昊:然也。
王均:难怪家世如此强大。
蒯庸:至于韩、岑、滕兼具南阳大族、后汉勋旧双重身份,从而称雄乡里,刘氏则为后汉宗室,亦有名望,尤其因治学敦厚而吸引天下士子前往求学。
王均:…(看来南阳豪族绝非一般的武力强宗,多为根基深厚的前朝经学世家)

襄阳 王均自宅
王均:夫人,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司马萱:我都已身怀六甲,你却还在想着拿我当你赚取人望的筹码,亏我上个月还因为你惺惺作态而一度认为你还是个有情之人。
王均:不是,怎么就突然上升到这个高度了,我只是劝你在怀孕的状态下故意去市集里售卖家中首饰珠宝换取粮食,这样做既能分担都督府的压力,又可以树立你亲民的司空夫人形象,一石二鸟啊!
司马萱:石你个大头鬼!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均:夫人,你停一停,这怎么就扯到厚颜无耻了?
司马萱(快步回屋):要卖首饰你自己去卖,或者让丫鬟去卖,我不丢这个人,你最好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是最贤良的士人,好掩盖自己在洛阳做过的腌臜事情!
王均:!!
侍从:司空莫要生气。
王均:滚!
侍从赶紧跑开。
王均:…(当初为了巴结齐王我才迎娶她这么个大小姐脾气的齐公主,后来我诛杀齐王留她一命无非念旧情,如今请她到襄阳也是希望她能发挥一些余热,不料这婆娘如此不知好歹,不肯好好当工具人,待孩子出生之后我一定要做了她)

二月初一 襄阳 镇南将军府
张茂:拜见镇南将军。
王均:张刺史免礼,我邀你前来,无非是讨论一下涉贞贼与蜀贼的事情。
张茂:如此这般……
王均(点头):原来如此……
张茂:司空的主张我已经明了,回去一定交付给各郡太守践行。
王均:月底我会在襄阳落成一个荆州祠,张刺史拟一个名单,把对蜀贼和贞贼作战中牺牲的将领名讳籍贯给我,我也好把他们置入祠堂。
张茂:明白。

二月初九 宛县 南阳太守府
邓泷:南阳十四家义军将军邓泷欢迎王司空来宛巡查。
其余众人跟进表示欢迎。
王均:诸位免礼,其实我早就想来南阳看看大家伙,可之前路上治安不太好,到处都有张昌流贼的人活动,这不几个月下来已经死了两位刺史,其中一位还是我的兄长,我为了安全,也忙于公务,于是就把巡查工作延误至今。
邓泷:王澄刺史遇害一事还请司空节哀。
刘惠:贼人猖獗,擅杀刺史,此乱世征兆也。
王均:去年抗贼期间,我一直在襄阳指挥作战,听说诸家义军在邓泷将军领导下屡屡击破昌贼,真是闻着振奋啊。
邓泷:某不过粗通军事,恰逢动乱,有了用武之地,多亏各家推举才有施展的机会。
岑旷:是啊,南阳可以说在昌贼之乱中受害最轻。
王均:邓泷将军领导南阳各家保境安民,无愧于后汉酂元侯后人的身份!
邓泷:司空过誉了。
王均:南阳太守和各县令皆在昌贼之乱中死难,我认为南阳必须要有新的郡守,眼下就打算向朝廷举荐邓泷将军。
邓泷(抱拳):我不过是尽了义务,并无资历可以担任郡守。
王均:非也,南阳太守非邓将军不可以胜任。
刘惠:邓将军,还是接受司空的美意吧。
邓泷:也罢,那就多谢司空举荐。
王均:诸位,我其实也有难处,你们也知道,昌贼祸害最为严重的地方就是义阳、南乡、江夏,这些地方现在一片赤地,全靠襄阳一郡府库支援,可谓杯水车薪啊,不知道诸位可否伸出援手?
众人窃窃私语。
王均:我已派人在襄阳筹建荆州祠,专门祭祀为保全荆州百姓而付出的贤良,若诸位有人愿意帮助荆襄父老渡过难关,本司空定然会把诸位的世家名讳置于荆州祠,为后人称颂。
邓泷:司空,南阳虽受害轻微,却也因为持续作战而粮食消耗巨大,考虑到还要春耕,所以能捐出的不多,我愿意以新野邓氏的名义捐出一千石米。
其余各家见状,于是各自略表心意,合计为王均捐赠米七千石,绢二十车。
王均:得此馈赠,均代替荆州父老谢过诸位。眼下镇南将军府初扩,府中属官有才干者匮乏,若诸位族中有新晋子弟,可直接写信推荐与我,我一定亲自出面品评,纳入府中为国效力,尽快让镇南将军府更好地运作。
邓泷:族弟邓逡,年过二十五,有才学,愿举荐给司空。
刘惠:从侄刘能,年二十七,治经学有成,能教化于人,我荐他入镇南将军府。
岑旷:犬子岑渊,年二十三,兼通文武,知经,或可助司空。
其余人暂无举荐。
王均:好,这三位都是荆楚俊才,我带着他们三人返回襄阳,随后就让州中正定品,然后入幕府任镇南将军府属官。
于是,王均历时十天巡查南阳,与诸世家交游,所获颇丰,得粮秣布帛援助,又获三家子弟为己所用。回到襄阳后,经王均暗示,州中正为三人定中上品,拜新野邓泷为镇南将军府长史、拜西鄂刘能为镇南将军府秘书丞、拜棘阳岑渊为镇南将军府司马。

二月廿三 襄阳 城西江畔大营
杜曾:哈哈哈,看看这襄阳虎贲操练的劲头,我训练的如何啊?
皮初:嗯,效果不错。
陶侃(脸色沉重):还可以。
杜曾:怎么,陶蛮子你这脸色是对爷爷我的练兵成果不满意?
陶侃:绝无此意。
杜曾:我看你一脸不悦的,是不是仗着攻取江夏的头功,以为当了个江夏太守就可以瞧不起我们这些镇南军老将?
皮初:杜曾,你冷静点,陶太守没有这个意思。
陶侃:……
王均(姗姗来迟):刚才处理一些政务,导致我来晚了,诸位见谅。
皮初、陶侃、杜曾:见过镇南将军。
王均:你们刚才是不是在争吵?
皮初:没有,我们三位在聊军事。
杜曾:……
陶侃:……
王均(左看看,右看看):那就好…这次我专门把忙于军务的皮太守、陶太守召回襄阳,一方面是想听听军事方面的情况,另一方面是荆州祠马上落成,希望二位回来参加仪式。陶侃你先说吧。
陶侃:江夏防务工作开展的很好,我征辟了一批属官,发动本地尚存的百姓重建农田和房舍,又加固了被破坏的江夏城墙,但江面上还未新造战船,而且本地粮草严重依赖襄阳供给。
王均:后两条麻烦是意料之中的,前面的成效是你的功绩,值得褒扬,有什么困难就讲,我会帮你在后方调度。另外,张茂说他们有联合江夏对陈贞发动打击的想法,这方面的事情你在江夏主动和张茂他们保持联络,就不用从我这里二转了,耽误时间,容易延误军机。
陶侃:是。
王均:三郡如何?
皮初:自从上个月初我在西城县逼退邓定之后,贼人便未再犯边,三郡防区巨大,但好在百姓大都流离南乡、义阳,而地形上多山,所以我集中民力军力,在几处交通要道抢修了一些堡垒,屯兵士于其中,兼耕兼战,防备邓定。
王均:如此甚好,若三郡防务松懈,则蜀贼可对荆州发动两路侵攻,有你镇守三郡,我才能在襄阳睡得着觉。
杜曾:……
王均:当然,杜曾为我统御襄阳虎贲,专司操练镇南外军,也是劳苦功高,你们三人乃我荆襄三挺柱,缺一不可,你们的功绩我都会如实奏明朝廷。
皮初、陶侃、杜曾:多谢司空。

几日后,洛阳的尚书仆射王衍遣人送亲笔信到襄阳。与此同时,邺城的中书省派遣使者抵达襄阳,告知王均中书省关于迁都的动议,要求作为一方诸侯的镇南将军王均表态。
邺城使者:司空镇守荆襄,为国家栋梁,如今洛阳频有奸臣作乱,四日领军之变已令皇太弟深感不安,中书省遂决定迁都,特告知镇南将军,还请将军尽快上表陈明态度。
王均:兹事体大啊,能否延期上表?
邺城使者:镇南将军可自行决定,但皇太弟等着您的态度呢。
王均:…(洛阳居然又闹出这么多乱子,嵇侍中已死,武库太仓失窃,园林被焚,却还要迁都,怕是又要兴起动乱,真不知道如何表态)

二月廿七 春分 襄阳 岘山北麓荆州祠
王均率领镇南将军府全体官员,以及部分荆州官员、襄阳地方官员,以及本地长老、郡望、名流合计四百余人,抵达襄阳南郊岘山脚下,在仲春微暖的时节参加荆州祠草创落成仪式。待众人齐至,杜曾下令参与施工的匠户退下,襄阳虎贲打开栅门,引宾客入内。
荆州祠设备简陋,但占地两百亩,很是宽阔,院内满有耕土,内设堂阁,有牌位陈列其中,四下布置有彩幡,随风猎猎而动。所有人随在王均身后,亦步亦趋,王均低着头,右手持着一把铲子,走到一片耕土旁边,用力一掘,杜曾立刻附身把一株稻栽入,复以溪水,众人纷纷效仿,播下早稻。随后王均率众来到堂阁前,另外两个侍从抬着一株桃树过来,王均再次一铲,累的满脸通红,侍从遂把桃树放入坑内,算是司空亲手为荆州贤良栽培桃花树。跟在前排的几个荆州头面官员效仿,很快相继种下五株桃树。最后,王均走入堂阁,站在牌位之间,宾客们从内到外拥挤着排列开,听候司空讲话。
王均润了润嗓子,拿出他在中州交游多年学到的玄谈功底,以清亮敦厚的嗓音,为宾客们回顾了他自己随军元康西征、策反孟观、劝左卫起义的诸多故事,宾客们拍手喝彩不止。王均见势头不错,立刻引入话题,称自己建立荆州祠是为了祭奠这一年多来为了抵抗贼人、保卫荆土而付出甚至死难的贤良忠烈,众人纷纷悲痛,王均进而表示荆州的灾难都来自贼人,但自己自从入荆襄以来,倾家荡产扶持百姓,抵抗贼人,功绩足以彪炳史册,宾客们于是再次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王均(激情澎湃):我,为什么要设立这个荆州祠?就是要告诫自己和大家伙,牢记苦难屈辱,时刻警醒自己!
王均(举起双拳):内政上,我们齐心协力,修生养息,恢复发展,使荆州重回繁荣!
王均(拔剑对天):军事上,我们南北齐心,驱逐陈贞。蜀贼若敢五万人来犯,则灭其五万,若敢十万人来犯,则灭其十万!
众人高呼襄阳外军不可战胜,荆州固若金汤,司空天下无敌。待宾客们的情绪调动起来之后,王均收剑,转身向第一个牌位“新野王歆”和第二个牌位“故刺史宗岱”敬上贡品,三拜,其后依次如故,众人追随,圆满完成了荆州祠落成仪式。
结束后,王均感觉不适,经医官诊疗,确认是因为体弱,而车马颠簸前往南阳各地巡查,又亲自督办大量军政事务、夙夜写信布置工作、亲自登临岘山举办荆州祠落成仪式等累垮自己,感染了风热,不得不卧床休憩一段时间。

效果:王均完成了一些部署并积劳成疾,认识邓泷、邓逡、刘惠、刘能、岑旷、岑渊,获得暂时技能[风热-轻度][体虚-轻度],获得技能[拉拢奉承-略知],健康-1,名声+1,领袖力+0.1,政治力+0.2.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20-01-19, 周日 18:12:25
我孟浩然要在三个鸡蛋上跳舞.jpg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瞎莽狗毒奶2020-01-20, 周一 13:02:27
田舒
永宁二年三四月
“前人已指先锋路,青史应留太平歌。”

1.关于天师道总路线方针的纲论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20-01-20, 周一 13:24:10
皇甫宜

领袖:54.1
军事:69
谋略:59
政治:37.8

健康:72
容姿:55
武力:21
悟性:46

名声:13
恶名:0

中州雅言:掌握, 羌音:略知
陇西地理:略知
郡县民政:掌握, 医术:略知
体虚:中度,风寒:中度

咳咳。。咳咳咳。。。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Leorarity2020-01-20, 周一 13:28:56
段文台
想要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放牧进行时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20-01-20, 周一 13:39:25
刘洵
生逢乱世几人堪平庸
朝堂之上谁人又能懂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20-01-20, 周一 13:41:14
萧睿
回兰陵见爹娘。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20-01-20, 周一 13:43:19
郑霅

写信
刺探
打击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20-01-20, 周一 13:48:07
赵义登录不了果园,替他发一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20-01-20, 周一 14:43:11
大名刘香!
1、继续处理一下国子监。
2、交代一下道法怎么双修
3、种田啦!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20-01-20, 周一 14:49:16
陈非
1 讨贼军事行动
2 内政安排和人才问题

3联系下各势力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20-01-20, 周一 14:53:17
杜略:
1、练剑
2、阅画
3、写作
4、谈心
5、未雨绸缪
6、教导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email protected]2020-01-20, 周一 17:30:59
徐达
武人行政 实属为难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20-01-20, 周一 18:40:54
秃发烈
种田,揽人,抢劫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奈文墨尔2020-01-20, 周一 20:26:11
荀坚
春雨贵如油。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howpc2020-01-21, 周二 11:37:42
陆微
春耕+吹水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20-01-22, 周三 16:13:18
刘凌
继续依附杜略,做他属官。
具体指令大年二九晚上私聊发给你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20-01-24, 周五 00:21:21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指令差点写了4000字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20-01-24, 周五 08:49:06
王均:
养病+安排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20-01-24, 周五 16:44:36
石陌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主题: 永宁二年(304年)三月、四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1-27, 周一 19:54:11

【孟明】
三月初二 洛阳 内城武库
奉中领军孟明之命,成都国兵开始为迁都做准备,首先就是清理武库和太仓的珍宝。
孟明:把东西都清点好,看看有无仪仗用具,切勿遗漏。
张会:中领军,这种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行,何必您亲自带队?
杜洪:是啊。
孟明:迁都是大事,该带走什么我有必要亲自甄别。张会你派人帮我多搜罗一些趁手的兵器和兵书。
张会:领命。
孟明:杜洪,你看看有没有奇珍异宝,想办法给咱们截下来,回头我拿去送邺城诸公。
杜洪:诺!

洛阳 张泓宅
张泓:中领军造访,有失远迎。
孟明:中护军近来无恙?
张泓:嗨!托您的福,一切都好。话说这迁都的事情,中领军就开始操办了啊。
孟明:可不是么,邺城催得紧,下个月底之前皇帝不到邺城,我的脑袋怕是要搬家。
张泓:我听说这几天下来,有一些老朽大臣托病不走,甚至主动辞官。
孟明:有这回事?都谁啊?
张泓:安丰县侯王戎、太保刘寔、宣城县公刘弘先后上表告老,请求留在洛阳的宅邸安度晚年。
孟明:有无其他大臣跟进?
张泓:有,但不多,八公里主要是司徒傅祗表示要护送皇帝去邺城,所以其他大臣也没有更多意见。
孟明:罢了,这都是四朝元老,国家勋臣,随他们去。
话说,我觉得迁都这件事,成都王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啊。
孟明:张兄打住,这不是你我可以讨论的。
张泓:吃酒,吃酒。
孟明(拿出和田玉):今日前来,除却劫后叙旧,也有厚礼相赠。
张泓(震惊):此物?
孟明:乃武库之宝,据说是太康三年,西域于阗所贡宝玉,今转赠予兄。
张泓(收下):中领军慷慨大气,泓佩服!
孟明:张兄曾两次救我,于我有恩,这点薄礼算不得什么。但张兄反复横跳,已令一些人忌恨,虽然眼下荣华富贵,只怕他日有小人得志,会清算兄台之事啊。
张泓(怒):孟领军,你这是何意!
孟明(声调压低):我听说邺城有奸人给大王进谗言,要重新启用逃逸中的萧睿,我与张兄联手,好不容易才驱逐此人,倘若此人再次得势,只怕……
张泓(勃然大怒):是哪个混账进言的!我们前线将士杀贼清乱,却被人背后说三道四,岂有此理!
孟明:听说跳头的便是中书侍郎郗鉴。
张泓:原来如此,他从妹乃萧睿妻,果然有所勾结!
孟明:眼下你我兄弟其实一根绳上的蚂蚱,倘若有人害你,便会连带害我,有人害我,也就会巴拉出逐萧之事连带着害中护军你啊。
张泓:如何是好?
孟明:我孟某人不才,但有军略,手头的兵士也多信服我,只要我一日有兵,便一日不准谁来抹黑左卫。我们应当尽快落实迁都,把皇帝和百官送到邺城,随后我想办法活络人脉,确保你我兄弟的安全,这还需要我俩同心协力,你我如今是过命的交情,还望左卫信我,不要让迁都出现动乱,以防范某些小人出来翻案,又说什么有人出卖了长沙厉王之类的鬼话。
张泓:我明白了,中领军你办你的差事,我这边也会尽快说服左卫各部将,确保迁都事宜的稳妥和安全。
孟明:拜托了。

几日后孟明低调拜访了北军中候苟晞,二人密谈一番,又过一日,苟晞出面组织右卫,并提出右卫应该尽量协助迁都工作顺利开展。于是在三大军的合力之下,迁都进度被大幅加快。

三月十一 洛阳 中领军衙门
张会:中领军,我军中谣言四起,说是成都王打算延揽萧睿为幕僚,成都国兵的兄弟们都开始失控了。
孟明:有这回事?快引我过去看看。
片刻后 成都国兵驻地
杜洪:中领军来了,大家安静!
孟明:弟兄们,我听说了你们里传播的消息,我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但希望你们相信大王,不要动乱,毕竟大家的家人都在邺城啊。
挑事者:中领军您评评理,我们雪夜反击收回洛阳,可那萧睿如果东山再起,会放得过兄弟们嘛?
众人:对啊!
杜洪:大家冷静!
孟明:难道这样起哄能改变什么?大家应该尽快完成手头工作,把迁都推进起来,等我们回到邺城,我一定会亲自到成都王那里据理力争,让邺城诸公听到大家的诉求,还要把进谗言启用萧睿的奸佞揪出来!大家伙攻打洛阳的血不能白流!
挑事者:我们相信中领军!
众人:喔!听从中领军的安排!
孟明:杜洪,把兵士们的呼声整理成请愿书,我到了邺城会用上的。
杜洪:诺。

三月十四 洛阳 外城外军驻地
马咸:浩然来我这里吃酒?
孟明:哪有这闲情逸致。
马咸(一饮而尽):好吧,那迁都准备工作做得如何了?
孟明:大体都办妥了,人员安排,物资调度,护卫工作,没有什么遗漏。
马咸:何日启程。
孟明:三日后,如何?
马咸:不错,我部受命也要护送你们到汲郡,这期间应该不会有问题。
孟明:就怕有人作乱,譬如趁着车队离开洛阳后,袭击皇帝或者是我、马兄你的行辕。
马咸:敌人要是想来,我们不能预测,但可做好万全准备。
孟明:我已经派人放出消息,说护送车队防备松懈,如果有人作乱,我们可以以逸待劳。
马咸:这样,会不会有些容易玩脱了?
孟明:无妨,敌人掉以轻心总比敌人枕戈待旦来得好,话说,上次协助我们攻城的索头骑兵,令我印象深刻,马兄可否把那些人的情报详细说给我听?
马咸:如此这般……
孟明:这些人可以作为奇兵,突入战场,我觉得应该到时候向大王讨要册封,拉拢这批流贼。
马咸:我听说大王派遣公师藩将军就任上党太守,这批人应该会被老公师接收。
孟明:那可不行,我要把这批人收编为己用。
马咸:那你到时候上书吧,要是为此得罪公师藩,那我可不管。

三月十七 洛阳 外城北门大道
皇帝车辇、成都国兵、左卫牙门兵、百官公卿排列在城外,马咸所部以及随行的庞大物资车队也准备就绪,即将告别洛阳。右卫宿卫兵则在城内送行,并未随行出发。
孟明:大将军下令让右卫留守洛阳,左卫参与护送工作,还望北军中候坚守岗位,不要心有不满,等我到了邺城,一定继续为你和右卫诸将士美言,大将军不会有猜忌之意的。
苟晞(作揖):谨遵大将军指示,听凭中领军安排,右卫全体将士目送皇上,群臣离开,之后一定恪尽职守,确保洛阳。
孟明转身前往皇帝御辇旁边,毕恭毕敬地跪下,向车内的皇帝请示。
孟明:陛下发诏!
司马衷:……
孟明就跪不起,旁边的小黄门赶忙给车内的皇帝小声说了些什么。
司马衷:迁都,启程。
孟明:臣,奉旨!
张泓:各部,奉皇帝诏书,迁都启程!
荀藩:(此去邺城,不知何日得归)
傅祗:(迁都绝非善议,只怕成都王授人以柄,非长久计)
王衍:(那三个老狐狸为什么不肯走)

三月廿五 汲县 车队扎营处
马咸:此处已是汲郡辖区,出了河内,明日一早我便率军返回洛阳,之后的路程还望浩然你小心护送。
孟明:这一路过来还算安稳,未有敌人发动攻势。不过谁曾想这皇帝车辇走的如此之慢,若是我率队行军,这时候只怕已过邺城,到了邯郸!
马咸:哈哈,浩然果然不知官制,这规制天子车辇日行三十里,乃因为随行物资庞杂,人员众多,其中多是宫女、宦官、百官等,不可疾走,我看要到邺城,起码还需要七八日。
孟明:太墨迹了!

四月初三 邺城 三台大道
孟明、张泓等率军护送下,皇帝车辇顺利抵达三台,先前信使已前往通报,此时成都王率领邺城中书省群臣前来迎接。
孟明(下跪):启禀大将军,吾等顺利护送陛下和百官至邺。
司马颖:中领军有功了。
随后成都王快步走过孟明,来到车辇前,招呼左右掀开车帘。
司马颖:皇兄一路可好?
司马衷:朕都好,十六弟你呢?
司马颖(搀皇帝出车):我也好,我听说有奸人要谋害陛下,在洛阳作乱,于是不顾天下人评论,把皇兄您请来三台居住,也正好让你我兄弟叙叙旧。
司马衷:好,好,都好,但是皇后她……
司马颖:羊献容勾结奸徒,皇兄莫要为她求情。
司马衷:唔……
司马颖:皇袍上为何有血渍?
司马衷:此嵇侍中血,朕下令勿浣也。
宦官:禀大将军,侍中嵇绍为陛下而被中领军杀死,血溅衣衫所致。
司马颖:让你说话了?
宦官:!
卢志:臣,中书监卢志,参见陛下,还请大将军尽快把陛下移住铜雀台,避免有贼人作乱。
司马颖:对,皇兄你先住进来吧,车队,走!
于是侍从们把皇帝护送进了铜雀台。
司马颖:百官公卿们一路颠簸也都辛苦了,暂且住进三台,随后本王会着人置办居所,请各位早日准备搬家事宜。
卢志:诸位若无意见,还请尽快入住。
众人噤声,莫敢逆。
司马颖:孟明,你的信函本王看过了,本王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才批准你带上左卫一起来邺城,这之后,皇兄的禁卫工作还是继续交给你和张泓将军,你二人职务不变,就驻留三台,至于国兵,还是由你统领。
孟明、张泓:谨遵大将军令!

翌日 邺城 三台议政殿
孟明:末将孟明,拜见大王。
司马颖:爱卿免礼。
卢志:大将军今召汝,乃听汝述职,汝且详细禀奏,莫要隐瞒。
孟明:……
司马颖:你有何顾虑?
孟明:吾等成都国兵在洛阳时曾听说大王要启用萧睿,那萧睿既是反大王的,又被我军驱逐,我军将士多与其有仇,若是大王启用萧睿,恐怕军心浮动。况且,末将听说那萧睿四日复辟期间,曾召集右卫,发布为长沙厉王翻案之言论。
司马颖:你可有证据?
孟明(递交证词):有,请大王明鉴。
司马颖:中书监,你怎么看。
卢志:臣以为,萧睿非大王幕府所出,既是东海国人士,出自东海王府,自然与太傅渊源颇深,或与长沙厉王有交情,绝非善类,臣反对大王延揽此人。
董和:臣附议。
孟玖:是啊,大王您看,这孟明将军前线杀敌,劳苦功高,成都国兵都是大王嫡系,如今启用那个萧睿岂不是寒了大家的心。
司马颖:也罢,之前或许是我一时兴起,这件事还是诸位说得有理,我收回成命,不再延揽萧睿,另外,孟明爱卿你在洛阳戡乱有功,我要赏你,你说你要点什么?
孟明:末将为大王驱驰,有明主可以辅佐,无所求。
司马颖:这可不行,本王如今是皇太弟,大将军,可以赏你爵位,宝物,或者是美女,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现在没想到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孟玖:还不快谢过大王!
孟明(叩拜):末将下去思虑一番,在此多谢大王!
司马颖:这次本王邀请皇兄过来做客,动议迁都,四方都督意见不一,有些忠臣表示了支持,但有些人却首鼠两端,还说什么迁都是本王向南方四贼示弱,真是荒谬。
孟玖:大王英明神武,作为皇太弟主持国事,岂是寻常人可以望及项背的,莫要对此一般见识。
董和:是啊。
卢志:(这两家伙一唱一和的,整日就知道恭维大王)
孟明:大王让我继续担任中领军,但右卫却被留在洛阳,此后差事还请大王明示。
司马颖:本王打算以你为中领军统摄成都国兵,监督中护军张泓和他麾下的左卫牙门军,共同驻屯三台,专司皇帝和本王的近卫工作,至于洛阳的右卫,就不设统领,各军互不辖制,共同受河南尹马咸节制。
孟明:末将明白了。

翌日 邺城 三台禁卫官邸
张泓:我听说昨天成都王召你述职了,关于萧睿起复一事,如何了?
孟明:我以全体成都国兵和左卫的感受施压,最终大王收回成命,不再启用萧睿了,不过疑似进谗言的郗鉴并未被追究责任。
张泓:算了,这也不错,至少不用担心有人回来清算。
孟明:这从今往后,三台的护卫工作就交给你我兄弟二人了,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四月初六 邺城 卢志宅
卢志:中领军造访,定有要事。
孟明(叩拜):中书监乃我恩人!
卢志:何出此言。
孟明:先前我贸然决断突袭洛阳,致信邺城,是中书监在后方帮我劝说大王,此次迁都动议,我致信陈明利害,大王如今能收回成命,也全仰仗中书监出力。
卢志:原来是这事,此乃老夫本分而已,并非刻意施恩与你。
孟明(涕泗横流):孟明出身寒微,乃幽州草莽而已,出仕安北将军府,给人卖命却险些沦为替罪羊,颠沛流离至此,幸得崔刺史举荐,入马咸将军所部,去岁清君侧之役累积军功至于斯境,几度身陷囹圄,危机重重,却总是能走过来,若大王启用萧睿,只怕我一介寒庶,在洛阳做了些许脏活,为士人不齿,头颅明日就会被悬挂在三台之上。
卢志(皱眉):你说这些作甚。
孟明(猛叩头):卑职贫贱,在朝中无亲无故,又无依托,卑职深知中书监为大王计,乃忠义之士,所以相托,此次郗鉴之谋不成,乃中书监之功。如今卑职因为洛阳之事,终日惴惴不安,惟愿中书监为我后盾,为卑职指明道路,卑职定以身家性命报答!
卢志:老夫并非什么神人,护不了你周全,现在大王身边最吃香的是孟玖,你投靠他比较好。
孟明(不抬头):末将只认中书监。
卢志(叹气):罢了,中领军快快请起,你是不世出的将才,老夫也知你对大王忠义,你只要继续忠于大王,切莫生二心,尤其是做好本职近卫工作,看护好皇帝,监督住不安分的左卫,那便是功绩卓著,即便有人背后作祟,老夫也会护你周全。
孟明:明,谢过中书监!

此后,孟明在职责之余,陆续亲往拜谒孟玖、孟超、石超、牵秀、王粹、王斌、石崇、潘安、欧阳健、董和、和郁、东安公、琅琊王等人,但因为嵇侍中血以及废后之事人尽皆知,大部分人都婉拒了孟明的造访,唯孟玖、孟超兄弟,以及石崇、东安公司马繇这四人愿意接见孟明,并收下了孟明所作赠宝物。

四月十九 邺城 崔匡宅
孟明:卑职自从来邺就一直打听恩公的消息,如今听说恩公归邺,特来拜访。
崔匡:老夫作为冀州刺史,最近一直在幽冀边界劳军,昨天才回来述职,先前听说了你在洛阳的作为,以及率众督促迁都,你为大王做得很好,劳苦功高。
孟明:哪里,卑职武人而已,只是在战场上杀敌,为大王建功,但若当初没有恩公的举荐,我何以入职马咸将军所部,恐怕早已流落街头,或是被王浚诛杀。
崔匡:老夫可不敢居功,当初也是你救老夫一命在先,否则,死在幽州的就不是和演,而是老夫了。
孟明:恩公,这是我从洛阳带来的一点薄礼。
崔匡:你的礼物不不能收,不然会教人说我在培植党羽,培植的还是负责大王近卫工作的爱将中领军。
孟明:恩公高风亮节为明钦佩,但明实在是感念恩公在邺城后方帮卑职说好话,还请恩公收下,这是钟繇当年所藏的一批后汉书法名作。
崔匡: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在武库的吧,你劫掠武库了?
孟明:这个……
崔匡:老夫更加不能收了,浩然啊,老夫听说有人诟病你在洛阳的犯上之举,但老夫相信那是被迫的,但你劫掠武库就很不对了,天下秩序犹在,若有人追究起来,你怕是几个头也保不住啊。
孟明:卑职糊涂!
崔匡:这件事莫要再声张了,眼下形势新定,没有人会不识时务地跑来嚼舌头,但你也不能再把武库的东西到处招摇炫耀,或者赠人,明日就交给武库令清点。
孟明:卑职可不敢乱拿全拿,只是偷偷摸走了几件,其余大体都在武库保存,至于这些书法,明日就会交给武库令。
崔匡:这就好。
孟明:卑职在洛阳时,听说和演刺史遇害一事,又听闻幽州冀州边界有军事对峙,不知道我故乡那边现在是什么形势了,还请恩公透露一二。
崔匡:自从和刺史遇害,北方的王浚现在不臣之心渐显,他不仅拒绝前来邺城述职,而且派兵控制幽州前往冀州的几条官道,封锁北部的消息,俨然一副叛乱的姿态,但却并未发作,我和中书监观点一致,主张等春耕过后再看,若贼人不动,则不宜先发制人,不过为防万一,我们也主张大王派遣了几员大将驻军边界。
孟明:原来如此。
崔匡:自从去年清君侧之役结束,天下形势又恶化了不少,不仅王浚态度叵测,而且并州都督司马腾也不接受大王的征召,与龙骧将军、五部匈奴都尉刘渊作战,大王已经派遣公师藩将军就任上党太守,专任此事。南方叛乱稍见平复,唯巴蜀为氐贼刘洵占据,收复遥遥无期。老夫刺冀州,自然主要负责州内民政,去年的战役令冀州民疲,春耕可不能耽误了。
孟明:恩公为天下事不计辛劳,令卑职钦佩不已。
崔匡:但愿大王能稳住局势,不要四方贼徒再有邪念,致使徒增战乱,

此后,孟明专于工作,逐渐扩大了自己在成都国兵,甚至是左卫中下层的人际圈子,又找机会结识了几个小黄门宦官。但因为工作繁忙,一直没有抽出空去勘察冀州地理,想找个会屠各音或者鲜卑音的人也难,于是作罢。随着春耕落下帷幕,冀州继续保持着和平,迁都也没有引起动乱。四月底的时候,孟明看见五部匈奴都尉刘渊派遣的使团抵达了三台,受到了成都王的接见,使团头领是自己去岁在北邙山大营见过的那个屠各贵族子弟刘崖,此人现在据说被安置在驿馆居住。

效果:孟明率军抵达邺,认识东安公司马繇、琅琊王司马睿、石崇、欧阳健、潘安,和孟玖关系+10,和孟超关系+5,和卢志关系+15,和张泓关系+5,领袖力+0.5,谋略力+0.5,名声+3,获得技能[拉拢奉承-略知],获得宝具[方天戟]、[六韬]

【秃发烈】
三月初一 镬泽 秃发堡
秃发烈:你们是不是已经把女人分完了!
秃发黑猪:!?
秃发普六:没有,按照大人的嘱托,还留了个有职衔的年轻女官给大人。
秃发烈:不是给我的,是我专门留给军师的。
秃发普六:原来如此!军师你放心,那个女官长得很俊秀,而且好像还通晓不少经典!
连骏;……
秃发烈:军师你觉得如何?
连骏:……
秃发普六:呃?
连骏:糊涂!主公事业未有起步,却已经沉湎酒肉女色了?
秃发普六:你这是在指责我家大人?
秃发烈(呵斥):普六退下!
连骏:我不屑于劫掠强娶良家女,他日功业有成,才会考虑家事,那个女官还是主公享用吧!
连骏拂袖而去,秃发烈连忙挽留。
秃发烈:军师莫要怪罪,我来自草原,确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好,这次军事教训的是,我一定改正。
连骏……
秃发烈:普六,把那个女官保护好,回头我让她当记室吏,辅佐军师。
秃发普六:这……遵命!
秃发烈:黑猪,告诉弟兄们,谁要是敢对那个即将升任记室的女官毛手毛脚,我就把他手剁了!(中鲜卑音)
秃发黑猪:有!(中鲜卑音)
连骏(作揖):主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才是英雄之姿。
秃发烈(拉住连骏的手):今后我若再有鲁莽、恣意之举,军师一定要当面规劝,使我免于沦为凡夫俗子。
连骏(下拜):主公英明。
秃发烈:我打算过几日率领亲兵几日北上雁门一带巡查,看看草原的新动向,这期间镬泽的军民政务就交给你和普六了,普六治军还凑合,但春耕非他长处,希望军师多多留心。
连骏:交给我吧。对了,主公不是一直惦念着学习雅言嘛,我想到一个主意,那个女官被我军劫掠至此,心中肯定惊恐而且怀有抵触情绪,我打算这个月着力游说她,等主公回来,我看情况举荐她出仕为记室,到时候让她跟在主公身边,日常可以交流学习雅言。
秃发烈:妙啊,就依军师计。

三日后 端氏 石老二寨
石陌:秃发老兄,你带着六骑来端氏做啥,有事情说一声,我去你镬泽那边啊。
秃发烈:我打算带着黑猪他们六人北上雁门一趟,路过端氏,给你告知一下,也顺便看看你的情况。
石陌:现在东嬴公在太原郡临近到处抓人,并州西部处于刘渊和东嬴公的战乱之中,你去雁门这是要做啥。
秃发烈:打听一下草原的近况,也碰碰运气,你懂得。
石陌:原来如此……那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这里北上雁门一路都是空村,饥荒已经让百姓流亡,没有地方可以给你劫掠补给。
秃发烈:所以我只带了六骑和一些财宝,对了,我通过马咸那条关系谋取了一些机会,马咸的司马鲍忠写信给我说,马咸或者孟明会推举我加入晋军,大概就是四五月的时候会有消息,到时候你也跟着我一起投奔马咸吧。
石陌:这可不一定,一来马咸或者孟明的推荐未必管用,另一方面我的老主子公师藩现在已上党太守的身份进驻了高都,我正打算写信联络他,万一他态度坚决,我可能得率众投附他,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秃发烈:也罢,你相机行事吧。

并州东部某处
秃发黑猪:大人,这附近都没有活人,也没有村庄可以劫掠。
秃发烈:石陌所言不假,我们都加快行军速度。
秃发黑猪:往北直走的话可能进入晋军的军事活动范围,绕着走可能会耗费更多时间。
秃发烈:还是绕一下吧,我们人少。
秃发黑猪:是!

三月十九 寿阳山脚
秃发骑兵:前面有一队骑兵巡逻,不是晋军。
秃发烈:好,快去联络一下,如果是游牧部落的话,那就找对人了。
片刻后,斥候带着那队骑兵归来。
乌桓骑兵:你们是哪里来的鲜卑?
秃发黑猪:镬泽秃发堡的!
乌桓骑兵:大人,他们说来自秃发堡。
冯莫突:没听过有秃发堡,你们六个到底什么来头。
秃发烈:我是成都王任命的河南尹马咸的部将,镬泽县令,奉命北上怀柔诸胡,你家什么来头?
冯莫突:成都王,哼哼,听起来来头不小啊。你们后面骡子拉的是什么?
秃发烈:任命函。
冯莫突(挥鞭):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乌桓骑兵:是!
秃发黑猪:你们不能擅自动我们的货!
秃发烈(拔刀):不讲规矩?
乌桓骑兵们纷纷拔刀,包围了秃发烈、秃发黑猪六人。
乌桓骑兵(挑开帷布):这里面都是些宝贝!
冯莫突(冷笑):拿宝物当任命函的官差,我是第一次见。
秃发烈:尼若归顺我麾下,这些宝物就赏赐给你。
冯莫突:那我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拿呢!
秃发黑猪:大人小心!
乌桓骑兵发起了攻势,秃发黑猪掩护秃发烈。
秃发烈:舍弃辎重,全力突围!
乌桓骑兵忙于哄抢骡车里的宝物,致使秃发烈和秃发黑猪等六人成功突围。

翌日 广牧 东郊临时营地
秃发黑猪:大人,咱们骡车里的宝贝全都给贼人抢了,口粮也都在那里头。
秃发烈:……
秃发黑猪:咱们六兄弟都是勇士,要不然打回去吧,定能杀了贼人夺回物资!
秃发烈:不可鲁莽,昨日那群乌桓少说也有百十人,其营寨内应该还有部曲,我们六个人即便以一当十也敌不过他们。
秃发黑猪:那怎么办……
秃发烈:北上是肯定不行了,没吃的走不远,丢了宝贝也没办法收买南逃的部落头人,而且就寿阳山这贼势,可知眼下并州各处贼寇极多,轻骑远行显然不安全了,我们这就快马返回镬泽。

三月廿二 镬泽 城郊农田
秃发烈等人一日前返回了据点,稍作休整之后便打起精神,投入到春耕之中。因为连骏全盘负责发动流民耕地,所以秃发烈亲自抓畜牧工作。
秃发烈:镬泽多山,很适合牧羊,但我们手头并没有羔羊,普六你去一趟河内,向鲍忠讨要一些羔羊。
秃发普六:他们会给吗?
秃发烈:软磨硬泡,就说没有羔羊当种,我们就得饿死,到时候就没有人镇守太行关口,防止杂胡南下。
秃发普六:是。
秃发烈:要到羊之前,这些缓坡草地也不能浪费,黑猪你把弟兄们带上,全力牧马。
秃发黑猪:明白了。

四月初九 镬泽 县衙
秃发烈:军师,我听普六说石陌遣使来了县衙,当时我在郊外带人牧马,使者说了什么。
连骏:石陌将军的使者是来告诉主公,石陌现在暂时受了公师藩的招抚,被公师藩以上党太守的身份正式任命为端氏县令了,公师藩还任命主公你担任上党太守麾下的镬泽县令。
秃发烈:不对啊,我这之前就被马咸表为镬泽县令行端氏县令,怎么到公师藩这里还给我削掉一个县?
连骏: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端氏成石陌的合法领地了。
秃发普六:莫不是姓石的给自己谋了好处?
秃发烈:不一定,也可能是公师藩自己的主张,军师怎么看。
连骏:眼下马咸、孟明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朝廷前段时间迁都到了邺城,但眼下公师藩就是成都王任命的并州军务总负责人,论及势力范围,今后镬泽、端氏并非孟明、马咸可轻易插手的地方,主公或可另做打算,譬如暂时依附公师藩也未尝不可。
秃发烈:若不依附呢?
连骏:那就应该早日离开并州,若要投奔孟明则前往邺城,若继续依附马咸则必须移屯河洛之间,不过贸然越过太行关进入中州,势必引起朝廷警惕,主公还要三思。
秃发烈:我明白了,就依军师计,派人去端氏,告诉石陌我也听凭公师藩将军的号令。至于之后怎么办,我们从长计议。
众人:是!

四月三十 镬泽 秃发堡
连骏在给女官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后,将之推荐给了秃发烈担任记室。连骏居中做翻译,以便秃发烈能快捷地和这个女官交流。
秃发烈:军师都给你安排明白了?
兰儿(低着头):军师都给奴婢交代清楚了。
秃发烈:抬头说话,放松点,你怎么称呼,哪里人,多大了?
兰儿(抬头):我是孤儿,洛阳本地人,自幼就在宫中长大,今年二十五岁,先前被派到华林苑做事。
秃发烈大惊,作为自幼在草原生活的索头鲜卑大人,他见惯了粗狂的草原女人,也见过并州的民家女,却不曾见过眼前这个这样俊秀而且柔弱的姑娘,而且这个姑娘说话有礼有节,显然训练有素,于是秃发烈流下了不争取的哈喇子。
兰儿:……
秃发烈(走近兰儿):我仔细康康。
连骏:?
秃发烈走到兰儿身旁,伸手抚摸兰儿的脸庞,眼色迷离,兰儿不敢声张。
连骏:咳咳咳!
秃发烈(一愣):对!那啥,你读过书?
兰儿(紧张):我从小就被要求通读宫中规矩,于是识了字,又私下偷偷看过诗经、乐府。
连骏:行了主公,我给你说,兰儿还知道音律,她被一个老女官收养的,那个老女官前年死了,所以她被嫉妒她才华的另外一批老女官给驱赶到了华林苑,管理太监们看护花草,她还是贞洁之身,那日破城时普六将军说要把她献给主公,所以禁止兵士们乱来。还有要问的?
兰儿:……
秃发烈:嘿嘿,没了。
连骏:然后主公是不是还打算接受普六将军的美意,顺势纳一个记室当妻妾,政务床务两开花?
秃发烈:军师莫要取笑,我之前发誓要专注大事,怎会食言!
连骏(作揖):听凭主公发令。
秃发烈:兰儿姑娘阴差阳错被我军劫掠,既来之则安之,可愿意出仕我军,我愿拜你为记室。
兰儿(吃惊):兰儿未曾听说过女儿身可以出仕为官吏的。
秃发烈:我军从不拘泥中州礼数,唯才是举,若你不记恨我军劫你出城,愿意辅佐,我一定保证厚待你。
连骏:你也是个苦命人,这两日我给你说过许多道理,就应了主公的诚意吧。
兰儿(拜):若将军接受一个不情之请,兰儿便接受委任,辅佐将军。
秃发烈:姑娘请讲。
兰儿:那些和兰儿一并被掠来此地的华林苑女官大都是兰儿的好姐妹,她们没有兰儿这般好运,都受了苦,但兰儿请求将军公开下令,准许她们离开这里返回洛阳。
连骏:(这姑娘舍己为人,非寻常人,不过这个条件只怕主公难以接受,毕竟那群鲜卑骑兵如狼似虎,怎可能放走到手的洛阳宫女)
秃发烈:这……
兰儿(伏地叩首):若将军难以做主,也可正式做媒,许配兰儿的姐妹们和鲜卑诸兵成婚,今后以夫妻论,并禁止兵士侮辱、虐待她们。
连骏:(还有备案,智略也非俗人)
秃发烈:军师怎么看?
连骏:涉及洛阳战利品分配,乃主公部落家务事,我不能置喙其中。
兰儿:小女子知道方才的言论有反客为主之嫌,但若将军两个条件都不能接受,小女子这就自尽,以免受辱。
连骏:姑娘冷静,切莫辜负了主公的心意,容他再三考虑一下吧。

效果:秃发烈北上失败,认识兰儿,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1,获得技能[中州雅言-略知].

【石陌】
三月初 端氏 县衙
孔豚:石二,我按照你的要求,找了个最机灵的,你看看。
石陌:这个?
豹子:我叫豹子,是孔豚大人的部下。
石陌:也是个太行山贼咯。
孔豚:豹子机智,记性好,有点口才,你把要安排的事情给他讲。
石陌:好,你拿着这封信,这是给上党太守公师藩的,但你去高都要先拜见牧帅汲桑,就说是受石陌的委托,汲桑一定会见你的,通过汲桑老大,你见一下我大哥石勒,他不识字,所以你口头转述一下我的意思,如此这般。
豹子:小的记住了,不会有任何纰漏。
石陌:等我大哥和你沟通完毕,你委托他把这封信交给公师藩就好。
豹子:了然。
石陌:这趟你要是办成了,以后就是我的兄弟,你就改姓石,叫石豹子。
豹子:多谢大人赐姓!

三月十二 端氏 郊外田埂
石陌:这端氏,百废待兴啊!
老者:去年并州遭了灾,加上弘农兵渡河劫掠河东,东嬴公四处抓丁,鲜卑部落南侵,到处的百姓都逃荒去了,端氏也就荒废成了这个样子。
石陌:老先生是端氏人?
老者:是啊,年轻人或跑或被抓,就剩下我们这些寡老孤弱,若非秃发将军接济一番,我恐怕已是死人。
石陌:今日清明,我等正打算趁着近来雨水充沛推行春耕,但初来乍到,却不知道如何入手,请老先生赐教。
老者:我只是个老农民,不敢赐教,但若要把这荒地耕种,就需要大量人力。
石陌:我手头正好有数千流民,大多是年轻人,可胜任否?
老者:绰绰有余,然后还需要苗子。
石陌:承蒙秃发兄弟相助,我也有春苗二十车。
老者:那便可以耕种了。
石陌(作揖):石世虎愿拜老先生为农令,协助我收拾端氏民政。
老者:端氏老农田谆,愿为石将军效力。

三月廿六 端氏 石老二寨
石豹子从高都归来,还带来了一个特殊的来客——石勒。
石陌(展开双臂):大哥!
石勒(拥抱上来):二弟!
石豹子:大人,我按您的吩咐办妥事情之后,石勒大哥坚持要跟着我来一趟端氏,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石陌:你做得很好,是有功绩的。
石豹子:大人和兄长叙旧,小的就先退下了。
石勒(盘腿而坐):二弟,你派来的这个叫豹子的使者很机敏,我很欣赏。
石陌(递出一只烤羊腿):能入大哥法眼的人,说明的确有才干。
石勒(大口吃羊腿):老二你这里搞得不错啊,还有羊吃。
石陌:这就说来话长了……(从结识秃发烈讲到现在)
石勒(拍腿):你说的那个秃发兄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愿意分享财富和粮食给你,值得结交,改日你要把他介绍给我认识一番啊。
石陌:若有机会一定介绍,话说公师藩近况如何?
石勒:我听汲桑大哥说,公师藩现在心情不太好,因为邺城诸将里其他人要么留守在成都王身边,要么在冀州北部设防,就他被派到了动乱的并州担任什么鸟上党太守,挑明了让他对付东嬴公,最近他动辄殴打部将发泄情绪。汲桑大哥率众驻扎在黎亭,所以未遭到训斥。
石陌:原来有这等内情……大哥可知道公师藩对我的表态有何回应?
石勒:他打算向邺城方面举荐你为端氏县令,为此他专门召见我,让我给你带话过来,表示他对你的重视。
石陌:这端氏县令之前是马咸表秃发烈兼任的啊,我这突然上任不是削了秃发的职?
石勒:之前是马咸的任命,现在是公师藩的举荐,性质不同,公师藩现在是上党太守,成都王钦定的并州战事负责人,目前在这里自然是他说了算。
石陌:也是……
石勒:至于秃发烈,公师藩的意思是表他为镬泽县令,实际上就是削他一个县的权力。
石陌:后续有无差遣?
石勒:不知道,现在到处都在忙春耕,高都那边很乱,我听说并州西、北部都在持续小规模冲突,公师藩要发动攻势定然会拖到五月之后,到时候他肯定会要求你出力的。
石陌:眼下我在这端氏好歹有了个石老二寨,也算是立足之地,大哥要不要留下,我把大当家的让给你,我作你的军师,你我兄弟二人合力发展。
石勒:不行,汲桑大哥当初收容了我,是我的恩人,我不能擅自背弃,况且汲桑大哥麾下英雄辈出,我跟着他们闯荡比起割据一县更为自在。
石陌:大哥这是嫌端氏太小,没有前途么。
石勒:哈哈哈,怎么可能。纵马奔驰、游侠四方,你不如我;运筹帷幄、坐定一方,我不如你。你我兄弟各处一地,分头行动,万一有变,也可互为后方。
石陌:大哥说的也是,世虎记住了。

四月初八 端氏 乡里
田谆:清明、谷雨两节,吾等已把乡里土地全部开垦播种,只待禾苗成熟,若无灾害,今年就可自给自足。
石陌:老先生辛苦了。
孔豚:我听说隔壁把缓坡草地利用起来,大规模牧马牧羊。
石陌:他们哪里来的羊?
孔豚:不知道。
石陌:那就只可能是马咸给的羔羊了。
孔豚:要不要派人去讨一些?
石陌:算了吧,我们又占人家地盘,又借种子,还讨要了不少布帛和口粮,再去厚着脸要别人也不太多的羔羊,那简直没办法做人了。
孔豚:……

四月十二 端氏 近郊山中石窟
石陌:先生为何要舍弃县中房舍,一个人居住在这山窟里?
比丘迦叶:施主又为何要舍弃县中房舍,跑到山窟来看我一个老和尚?
石陌:……(这人说话绕圈子,难受)
郭黑略:先师,世虎兄弟对佛法有兴趣,想来讨教一番,我便引他到此。
比丘迦叶:我已知道他要来,所以备好了三人的饭菜。
石陌和郭黑略回头,果然桌子上放了三个碗,里面盛有清粥。
石陌:是不是你提前告知了他?
郭黑略:我肯定没有啊。
比丘迦叶:施主莫要惊讶,万物有灵,洞外麻雀飞来飞去,便告知了你的行踪。
石陌(疑惑):你能听懂麻雀的话语?
比丘迦叶:非也,乃我参悟万灵,万灵于是有所回应而已,贫僧哪里懂得甚么麻雀之语?
石陌:(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郭黑略:先师之哲理,依然如此发人深省啊!
石陌:(看起来郭黑略很崇拜比丘迦叶)
比丘迦叶:佛说,万物轮回皆有因果,施主今日前来除了对佛法有兴趣,定然还有其他动机,不妨说出来。
石陌:厉害,先生居然连这也知道,我现在很好奇先生是否可以未卜先知?
比丘迦叶:没人可以未卜先知,只是有大变故之时,万灵会有所触动,所以贫僧偶尔可以探查。
石陌:那未来几个月可有什么大变故?
忽然,洞口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一阵春风吹过。
比丘迦叶:!
石陌:?
比丘迦叶:看来,天机不可泄露。
石陌:你是不是无法作答,所以才这么讲。
郭黑略:世虎兄弟休要乱说。
比丘迦叶:贫僧不敢妄言天数,还请施主不要再问了,等到几个月后,自然见分晓。
石陌:也罢,我见先生你的确有奇才,今后有空会过来讨学佛法,不知道先生可否赐教?
比丘迦叶:佛法,人人可学,施主有此兴致,贫僧乐于传授,不过修佛乃苦事,施主执掌一县百姓,恐怕未必静得下心,静不下心的话,佛法便不能领悟。
郭黑略:世虎兄弟还是偶尔有想法了过来和先师讨论便可,不用入道修佛了吧。
石陌:也罢,就依先生和郭黑略所言。

效果:石陌受公师藩举荐为端氏县令,认识石豹子、田谆,和比丘迦叶关系+5,谋略力+0.1,政治力+0.2.

【段文台】
按照汉地的习俗,三月是春耕的时节,但昌平已是段文台的牧场,并无百姓耕作,于是段文台发动麾下部落,趁着幽州春雨至,扩大畜牧规模。
三月初九 昌平
齐木卢:多亏大人为吾等提供了这片草场,这才让我族的羊、马有地方过冬,又有地方交配繁衍。
段文台:我既然邀请你加入我的部落,那今后便是一家人,无须多礼。
齐木卢:我本事逐鹿杂胡,大人出自鲜卑,这如何算得一家人。
段哲:你可能有所不知,咱大人的段部不同于其他鲜卑,并非以鲜卑本位立身。
段文台:哲理根说的没错,打我记事起,就知道周围的同胞都是乌桓甚至是幽州汉人,除我段家一族外再无鲜卑氏人。
齐木卢:这是怎么回事?
段文台:我部先祖以鲜卑逃人身份来到汉地,为乌桓部落收容,而后逢乱,因缘际会之下成为辽西诸乌桓之大人,统摄乌桓诸部,号段部。所以我部并不能称作段部鲜卑,往往以段部或者段国自居,凡赛内外逃人、氏族前来归附的,都是段部的同胞。
齐木卢(抱拳下跪):齐木卢愿改姓段氏,为段部一员!
段文台(赶忙搀扶):今后你便叫做段齐,你、我还有段哲三人兄弟齐心,共同壮大昌平段部旁支。
段齐、段哲:尊文台为长兄!

除却牧业,段文台亦惦念向主簿荣成求学,后者为段文台传授更多雅言,又协助联络祁弘,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帮助,因为昌平的百姓大都流离他乡,并无乡务需要处理。关于学习中州民政一事,因为段文台毫无基础,又完全没有实践的机会,以彻底失败而告终。容氏治史,荣成答应以后抽时间给段文台讲后汉书,但至于段文台能听懂多少就不知道了。

四月初,段文台亲赴军都,与二哥段匹磾合谋了一番,之后两人率众再次潜入居庸,试图收拢一批杂胡,不过成效不如年初,段文台分得三十家,并入本部,安置到了昌平。

四月十七 昌平 西郊桃园
除了日常事务外,段文台时常与段哲、段齐相约前往乡里游猎比武,恰逢春来桃花开,风景宜人,三人于是决定比试骑马射箭。段哲身手了得,纵马奔驰还能开短弓射中疾跑的野鹿,段齐力大,开五石大弓五十步外射杀獠猪。
段文台:(这两位武艺都如此高强,我却不能与之媲美,若是开弓只怕漏了怯)
段齐:大哥也来一发!
段哲:对啊。
段文台:那我就献丑了。
段文台被迫勒马,立在原地开弓,聚精会神片刻,猛然发力——惊扰了野兔,未能击中。
段齐:(这一定是放水了吧)
段哲:(这一定是紧张了吧)
段文台不服,再定睛,出了一口短促的气息,然后松手放箭,另一只野鹿中箭倒地。
段哲:好!
段齐:大哥箭法了得!
段文台(故作镇定):今日手感不佳,不过我是草原生活的资历不如两位兄弟,这武艺自然就逊色许多,今后还需要两位兄弟多多助我锻炼。
段哲、段齐:分内之事。

四月年五 昌平 段文台大帐
荣成:都尉,安北将军府传来新的指示。
段文台:容主簿请讲。
荣成:安北将军鼓励你扩大放牧,并答应给段哲、段齐两位头人分别为昌平主记、昌平记室。
段文台:就这?
荣成:这里还有两封信,一个是蓟县令王爽给你的,还有个是安北将军府司马祁弘给你的。
段文台(接过信函):我看看……

效果:段文台和段哲关系+5,和段齐关系+10,领袖力+0.3,政治力+0.2,获得技能[幽州西部地理-略知]。

【刘崖】
刘训兜在刘崖、刘曜、单猛等人的帮助下,扫平了外套河南地的鲜卑头人,未来得及撤走的鲜卑氏族全部投降,被刘训兜拆散后编入其子乌路狐麾下,勒令与屠各通婚,号为匈奴别部,屠各语称作“铁弗”
套南 赫连部大帐
乌路狐:柏峻兄弟执意要走,我也不好挽留,眼下河南地新定,各族放牧所需甚大,物资不够宽裕,特此布置薄宴送别,还请不要嫌弃啊。
刘崖:兄长哪里的话,此次我与赫连部诸兄弟共处数月,受恩惠深重,如今促成上郡羌胡和解,非兄长及叔父之力不可成,应该是我感谢你们。
乌路狐:哈哈哈,柏峻不愧是在汉地待过的,就是比我们这些老游牧会说话,来,吃酒。
刘崖:弟只有一事相求。
乌路狐:但说无妨!
刘崖:此次大单于派遣永明率精兵前来支援,但据永明所说,匈奴本部却在并州陷入了和司马腾之间的苦战,于情于理我自然应该及时回去,但可否请求赫连部略出一些物资,以帮助匈奴本部渡过难关?
乌路狐:原来如此,虽说你也看到了,套南现在百废待兴,但大单于的诚意,以及柏峻、永明你们的奋战,我和父亲都看在眼里,作为北部匈奴,我们赫连理当出力。
刘崖:多谢兄长。
乌路狐:这样吧,也不请示父亲了,就从我部直接拿出一千五百头羊、一千匹好马,以及干肉些许,权当不足挂齿的援助,交给柏峻你带回左国城,至于人,恐怕赫连部真的抽不出多余的了。
刘崖:这再好不过了,在下替大单于感谢北部匈奴,倘若套南有变,还请兄长尽快遣使左国城,我一定再次率军来援。

辞别赫连部,刘崖、刘曜以及单猛带着兵士、羊马南返白土。刘崖故技重施,再次动情求援,经妻子洛溪帮腔,东氐酋长单遵最终决定向五部匈奴表示诚意,提供了八百勇士,只听刘崖本人号令,且送出羊一千头、牛四白头、马五百匹,交给刘崖带回左国城。如此一来,刘崖、刘曜稍作休息,便率军护着单氐、赫连匈奴赠送的牲畜东去,经上郡群山、渡大河,终于抵返并州匈奴本部。刘崖作为刘渊特使,在上郡西河之地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招抚笼络工作正式宣告结束。

四月十一 左国城 大单于帐
刘渊:看看谁来了,我们匈奴的大英雄,柏峻带着牛羊马归来了。
数百人聚集在毡帐外欢呼,刘崖在人群中向刘渊下跪,递交述职函,以表述自己的西河上郡之旅的全部经历和成果,内附有单氐、赫连匈奴归顺刘渊的凭证。
刘渊(拆开浏览):居功至伟!
呼延翼:没想到崖子能有如此本领,不仅说服上郡羌胡归附,还真的打败套南鲜卑,拓我匈奴领地至河套故土,这是五部所有年轻人的榜样啊。
刘渊:是啊,柏峻的才干,在我的诸子之上。
刘宣颤颤巍巍地从人群里走进来,周围的屠各贵族纷纷给这位五部长老让路。
刘崖:拜见大长老。
刘宣:我刚刚从白眉小子那听说了你的事迹。
刘崖:(永明跑去给大长老说我的事情了?)
刘宣:你这次没有给五部增添负担却抚定了羌胡,又带回来这么多牲畜,你是有功的。
刘崖:多谢大长老美誉。
刘宣(转向刘渊):大单于,应该破格给崖子拔擢,五部复兴,需要这样的年轻人。
呼延翼:附议。
刘景:我也附议。
刘延年:支持拔擢崖子。
刘渊:好,既然大长老和诸位左右大王都这么说,柏峻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是要我分出一大批人给你建立氏族,还是要左右小王的头衔,亦或是一笔财帛?
刘崖(叩拜):侄儿为五部复兴计,不求赏赐。
刘渊:那不行,你立下大功却不要赏赐,今后别人要为五部立功的时候一想到你的事迹,不敢要赏赐,于是折了立功的积极性,岂不是坏了大事。
呼延翼:大单于说的没错,崖子你可别推辞了,这是好机会。
刘崖:那伯父可否容柏峻思考几日再做答复。
刘渊:也好,这两个月来了春雨,西河国各处都忙于春耕和放牧,的确顾不上赏赐的细节,等你想好了告诉左谷蠡王呼延翼。
刘崖:柏峻谢大单于恩赐。
刘渊:你也辛苦了大半年,一直在上郡各处颠簸奔走,这次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一直让呼延攸妥善看护你的住处,现在应该可以直接住进去。
刘崖:柏峻不敢懈怠,当立刻为五部效力。
刘渊:别这样着急,年轻人有的是机会为五部出力。你休息的时候可以去各部走动一下,了解当前并州的情况,熟悉左国城的变化,这也是一种工作嘛。
刘崖:那……侄儿遵命。

左国城 刘崖宅
呼延攸:崖子,你的房舍我一直派人看护,怎么样,没有地方积灰吧。
刘崖(作揖):多谢呼延兄。
呼延攸:嘿嘿,哪里的话,你现在是五部青年才俊,我这能给你帮上忙,四舍五入也就是给五部复兴帮了忙啊。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此时另外几个年轻人匆匆到访。
刘聪:崖子,我们哥几个带了些烤肉过来看看你。
刘崖:诸位从兄来了,快请进来坐下聊。
于是刘崖、刘聪、刘曜、呼延攸等人围坐在院子里,摆上烤肉开始畅谈。
刘聪:听永明说你在套南一顿伏击就把索头虏打的丢盔卸甲,为兄我佩服啊。
呼延攸:这么厉害?
刘曜:可不是嘛,索头虏的马铠是厉害,但架不住在山沟里施展不开,说穿了,还是柏峻战术拟定的周全。
刘崖:永明过誉,诸位兄长可别当真,我只是略施计策,能赢还是依靠了永明冲锋,羌胡诸部通力合作。
刘曜:你可别谦虚了,我当时看在眼里,就觉得柏峻你计谋碾压索头虏,当时就盘算着回来左国城怎么给哥几个吹呢。
刘聪:哈哈,这是好事儿,我听说那缩头乌龟司马腾派人北上联络了拓跋猗卢,万一索头虏要南侵并州,下次就让柏峻给咱出谋划策。
刘曜:对!
呼延攸:妙啊。
刘崖:可别开玩笑了,要是拓跋猗卢率大军真的来了,我可招架不住……话说,我出使上郡的这几个月,并州战事到底如何了?
呼延攸:我们在平阳、太原的两处战场都取得了优势,司马腾老贼窝在晋阳城里不出来,我们因为粮草不够,没办法大规模攻城,也只能小部队在乡里劫掠,于是就僵持了。
刘聪:本来到了春耕,两边都罢兵休息,斥候却接获消息称司马腾遣使北上,父亲从中判断司马腾一定是向拓跋猗卢求援了。
刘崖:拓跋猗卢会援助司马腾么?
刘聪: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刘崖:这样吧……柏峻劳烦从兄给我详讲解一下近来的战事细节,以方便我尽快跟上形势。
刘聪:好,咱们从第一次侵袭太原说起(省略)
几人一顿畅谈,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
刘崖:我大致明白了。
刘聪:总之,父亲眼下最看重春耕和放牧的效益,五部现在打着成都王义从的旗号,在各县还没有受到过多抵抗,但如果粮食接济不上,恐怕我五部后劲不足啊。不过……
刘崖:不过并州去年遭灾,百姓离散,我五部吃紧,他司马腾也不会宽裕到哪里去。
刘聪:好!柏峻果然聪慧,一下子看出了问题要害所在。
刘曜:我记得几个隶属五部的杂胡别部在并州东南发展的不错。
呼延攸:对,左骨都侯秃发烈现在盘踞镬泽,还筑起了一座土堡,在平阳东部颇具声势。军师将军石陌屯端氏,与秃发烈互为犄角,这两人现在依然效忠大单于。
刘聪:就在柏峻你回来前的一天,那个秃发烈还遣使来左国城纳贡,通报了他的近况,将来若在并州展开全面战争,这些杂胡也是可以依仗的力量。不仅如此,成都王任命公师藩为上党太守,使之率军进驻高都,这实际上是在给晋阳的司马腾施压。
刘曜:柏峻你在思考什么。
刘崖:我之前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思考如何解决司马腾的策略,这里听从兄们一番讲解,大概有了思路。
刘聪:说来听听。
刘崖:我的思路,简单来说是这样的(略)
刘聪:这个计划太激进了,但我觉得有冒险的价值。
刘曜:这个月恐怕来不及实施了。
刘崖:我原本的计划过于紧凑,没想到东归耗时如此之久,这下我得略微调整原计划,等我这几日赶工写一份建言,到时候拿给大单于再做决定。

四月十六 左国城 大单于帐
刘崖:……
刘渊(眉头微皱):嗯……柏峻你制定这个计策说明你很有胆魄。
刘崖:大单于以为如何。
刘聪:父亲,孩儿觉得柏峻的计划值得冒险。
刘曜:我也认同。
呼延攸:呃,我也附议。
刘渊:你们几个崽子都知道计划了?
刘聪:我等几日前前往柏峻家中,听柏峻说起过计划的雏形。
刘崖:如果大单于觉得计划可行,我愿意明日就启程。
刘渊:柏峻你这刚回来不久,就一连几日写建言,现在却急着出发,身体吃得消?
刘崖: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干劲。
刘渊:好,我这就写一篇禀成都王书,你点一批人马,带着文书和贡品前往邺城一趟,呼延攸熟悉邺城,随你一起行动。
呼延攸:遵大单于命。
刘崖:多谢大单于纳计,我只带八百单氐勇士,全员骑兵,快速赶路穿过动乱的并州各地和太行山,可尽快抵达邺城,此行一定不辜负使命!
刘渊(抚着刘崖肩膀):又要辛苦你了。

四月廿九 邺 郡国驿馆
刘崖把妻子留在家中,自己和呼延攸率众出发。八百骑急行穿过并州各地,进入冀州邺城,已是人困马乏,好在半路上未遇到山贼伏击。主事的官员把八百人都安置在一个大的驿馆别院里,并告诉刘崖,等到下个月初的时候带上五部帅的书函前往三台接受召见。
呼延攸:看来还能休息一天一夜。
刘崖:阔别一年,邺城物是人非了啊。
呼延攸:崖老弟指的是,天子被劫持来邺,改魏郡为魏尹这件事?
刘崖:是,也不全是。短短一年,成都王便已权倾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然海内叛贼四起,晋人天下动荡不安,这未必不是个机遇。
呼延攸:似乎有些道理。
刘崖:让我们开始行动吧。

效果:刘崖与呼延攸率部抵达邺城,和刘渊关系+10,领袖力+0.4,谋略力+0.7,名声+8,升级技能[氐音-掌握]

【刘洵】
三月初一 成都 蜀汉皇宫
侍女:生了,皇后她生了!
刘洵:是儿是女?
侍女:恭喜陛下得皇子。
刘洵(冲进去):我看看。
男婴:哇!
彭鸢(虚弱):夫君,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刘洵(接过孩儿):向明而立,登高望远,目光所及便是天下太平。
彭定康(突然冒出来):所以姐夫你到底起了什么名字啊。
刘洵:出去!
彭定康:是……
刘洵:瞻,我儿就名为瞻,字瑞桢,夫人觉得如何。
彭鸢:我不懂那么些,但这名字起得好。
彭定康(又冒出来):叫刘瞻了是吧!
刘洵:对,定康你把消息穿出去吧。
彭定康:好嘞!
氐汉泰封二年三月初一,彭皇后为皇帝刘洵诞下第一子,名唤刘瞻。皇子甫一成活,便被刘洵立为太子,以示尊崇,辅固国本。刘洵下令全国庆贺三日,于是麦积元从、六郡嫡系、朝廷文武纷纷前来皇宫拜谒,就连驻扎巴东的蜀国公赵义、驻扎汉中的庸国公邓定也都派遣使者赶赴成都表示心意,一时间,成都喜庆异常,史官亦进献祥瑞。

三日后
彭定康:这几日姐夫接见群臣道贺,怕是累坏了吧。
刘洵:可不是么。
彭定康:那姐夫今天召见我又为了什么事?
刘洵:我和你姐姐之前商议过,应该给你谋一个合适的亲家了,不然你总是一个人放浪,恐怕会惹出更多乱子。你有没有心仪的蜀中良家女,我给你做媒。
彭定康(大惊):姐夫,我不着急婚配啊,现在一个人浪挺好的啊。
刘洵:胡闹,你也是大汉的宁国公,怎么能不成婚呢!
彭定康:我还没有心仪的。
刘洵:我看你就是还打算沾花惹草吧……
彭定康(作揖):我啥都听姐夫的,但现在就不打算和蜀人联姻,那些蜀人窝窝囊囊的,还总是背地里骂我们是氐贼,我才瞧不上他们!
刘洵:你!
彭定康(跑路):那我先告辞了!

从皇子降世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后,刘洵又开始忙于国事,他在紧随其后的清明时节亲自前往东郊筑土坛与百姓同耕,以示劝农,元从勋贵们亦奉命拿起䦆头重操旧业,给内外展示大汉的亲民之风。

之后,刘洵再次前往西郊大营视察了由老氐精锐改组的羽林军的训练情况,还接见了第二批来自巴东的模范校尉们,听取了他们对于赵义兵法的汇报,期间刘洵给羽林军和模范校尉们带去了丰厚的犒劳,勉励他们。

刘洵亦十分上心国子监的事情,听说峦陀和阎式很忙,于是再次亲临国子监表示支持,又向轮流来国子监执学的文官承诺,有一切困难都可以向皇帝直接禀奏。

三月廿七 成都 赵成之宅
赵成之(拜):大汉皇帝陛下亲临寒舍,草民赵成之不胜惶恐。
刘洵:前辈莫要行礼,您是蜀汉旧人之后,亦是征东将军的父亲,乃我大汉勋贵之一,朕给有司讲过多次,只要老先生出仕,便是大汉的中书令,您怎么能以草民自居呢。
赵成之(笑):陛下礼贤下士,但老夫并未就仕,所以草民之称谓并无不妥。
刘洵:也罢,我也说不过老先生,不如直入正题。
赵成之:陛下请讲。
刘洵:丞相言国子监缺少儒生治学,国家培养人才的能力不足,恐怕影响大汉的长远发展,老先生既久居蜀中,想必与诸大族有渊源,可否出面举荐蜀中才俊,我一定照单全收,以为大汉缓解人才匮乏之困境。
赵成之:实不相瞒,我赵家素无经学传家,又非地方豪强,无非蜀汉旧人这点名望还在,老朽并不能为陛下广荐俊杰。
刘洵:那……我记得令息蜀国公赵义的妻子出自蜀郡吴氏,不知老先生可否引荐我与吴氏族老会晤一番?
赵成之: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老朽只好当个引路人,明日随我前往吴家如何?
刘洵:甚好。

三月廿八 成都 吴乔宅
吴乔:我原以为是赵老来串门叙旧,没想到您还给我这带来个不得了的贵客啊。
赵成之:吴兄莫要怪罪,实乃大汉皇帝陛下亲往我家中委托,指明要见你,礼仪甚重,我也无法推辞。
刘洵(行礼):麦积刘洵,求见蜀中名士吴乔。
吴乔(拜):蜀郡吴乔,拜见陛下……大汉皇帝陛下以真名自称,此非我能承受的礼节,还请不要如此折煞。
刘洵:大汉新立,士民尚未归附,国家缺乏俊才,还请先生教我。
吴乔:我非大儒,哪里敢称先生,亦不敢赐教。
刘洵:先生名传蜀郡,既是望族,定可举荐贤良俊才,抒大汉之困境。
吴乔:蜀中大族,各家情况不尽相同,我并不能自作主张贸然推荐,还请陛下见谅。
刘洵(再拜):大汉立足蜀中,与蜀中大族一体共存,先生不可坐视不管啊。
吴乔:陛下,以我吴家而言,多有子弟出仕晋朝,我本人亦食晋禄多年,又受罗尚府君拔擢厚待,论公义论私情都不能在此时出仕大汉……
刘洵:可是……
吴乔:不过陛下礼仪之重,古今少有,我亦不可无情拒绝。我有一计策,还请陛下悉听。
刘洵:先生请讲。
吴乔:因蜀中百姓多不通中夏礼仪,季汉于是设劝学从事,隶益州牧,专治儒学,以培养经学博士,与陛下今日所设国子监异曲同工,我建议陛下效仿诸葛武侯,开益州、梁州劝学从事,以为国家培养经学人才,至于陛下方才所言稀缺的贤俊,我可以通过私人关系多方鼓动,或有蜀中大族会出仕劝学从事吧。
刘洵:多谢先生相助,先生可否出任益州劝学从事,全权主导成都国子监治学?
吴乔:我的祖母年过九十需要我侍奉,我一步也不能离开,还请陛下理解。
刘洵(再拜):先生仁孝,令我敬佩,今日亦多谢先生指点。也多谢赵成之老先生引荐,二位皆大汉、蜀中之股肱也。
经过此次拜访,吴乔开始陆续推荐一些蜀中大族子弟给大汉朝廷,刘洵全部征辟进入国子监任教。但作为统管州郡教育的劝学从事人选却迟迟未有敲定。

四月十二 成都 蜀汉皇宫议政殿
刘洵:申国公,唐国公,二位辛苦了。
李雄、李骧:我等为大汉镇守南疆,理所应当,未有陛下和丞相辛劳!
峦陀:文有文的辛劳,武有武的辛劳,二位亦不必谦逊。
刘洵:丞相说的是,二位国公此次奉诏归来,可要给寡人讲讲南面的情况啊,寡人对此甚是感兴趣!
李雄、李骧于是联合上表,陈述犍为、汉嘉之军情,兼论益州南部边防形势和宁州晋军动向,尤其专门提到了前段时间引起刘洵重视的僚人部落。君臣几人经过讨论后,李雄还表示他带回来了一批僚人,其中有几个酋长,请刘洵视察了一番。经此,刘洵和峦陀对南面的情报又多掌握了一些。
刘洵:二位国公这次在南面立了大功啊。
李雄:陛下,至于新近陆续迁徙入境的僚人,当如何安置?
刘洵:唐国公你之前的做法就很妥当,这批僚人当与宁州李毅不睦,大汉可化之为友,僚人就地安置在犍为诸县,以充实先前南逃之后腾出的空地,亦可强化边防。至于各种酋豪,当授予官爵拉拢。
李雄:遵命。

四月十八 成都西山青城观
送走李雄李骧之后,刘洵斋戒五日,再次启程前往西山的天师道聚居地,试图拜访传说中的范长生,这次他只带峦陀、窦洪、瞿纲和几个亲信护卫低调造访。
刘洵:成都的汉皇帝刘洵,求见范仙人。
范榕:天师不在山中,你们改日再来吧。
峦陀:我们上次来还说范仙人这几日就会出关啊。
刘洵:……
瞿纲:我大汉皇帝亲自来了,你却又说不在?
范榕:莫说皇帝来了,天师不在那就是不在,我又何须诓骗你呢。
瞿纲:你!
窦洪:瞿纲你稳住。
刘洵:这位先生,麻烦一下,上次说仙人这几日出关,所以我才拟定好日子拜访,这怎么突然就外出了呢?
范榕:天师前日出关,然后突然兴起说是前往别处游览,我并不知道详情。
刘洵:上次那位范贲先生呢?
范榕:师兄也随同天师一起外出了。
刘洵:那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再来?
范榕:不知道。
峦陀:……
窦洪:?
瞿纲:!
刘洵:也罢,这次依然劳烦小先生通报一下我们来过,等五六月的时候我会再来拜访范仙人的,告辞。
众人下山。
瞿纲;三弟,你为何要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蜀中妖道如此厚礼,三番五次亲自拜谒,人家却完全摆出一副不在乎的姿态,不如叫我率军端了这窝人,把丁口都捉给丞相当长生教民!
窦洪:我虽然不赞同老二激烈的言辞,但对于这个所谓的范神仙的态度也很不满。
峦陀:范长生领蜀中天师道民十万家,自成势力,自张道陵开始,盘踞传承四代人,根基深厚。据我从任睿那里打听的,季汉时蜀中大族、朝廷高官也大都信奉天师道,潜护范长生,以致其势愈大。
刘洵:所以老二你说提兵端人家,怕是会被人家反杀了。
瞿纲:这!可恶!
窦洪:范氏拥众如此之多,为何从未有出山争衡蜀中政权的动作?
峦陀:大约既因为他们信奉的无为而治信条有关,也有过去几十年不论季汉还是伪晋都实力强大的原因,所以他们才不肯出山。
刘洵:我大汉立国未稳,当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不可生出暴力解决一切的念头。
瞿纲:皇帝说的是,我以后改进。
窦洪:那三弟是打算择日再来一趟?
刘洵:我觉得以范长生之智,绝非真的和我们擦家而过,只怕是他刻意规避,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就值得令人探究了。
峦陀:天师道崇尚黄老无为,以放任著称,我大汉国政多由我和阎式、杨褒操办,不论朝廷还是梓潼的长生教地方,都奉刑名律法之治,多与天师道理念相悖,怕不是范长生在顾虑以我丞相之地位,会不利于他的施政理念推行?
刘洵:真是如此?
峦陀: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到底如何,还是陛下自行裁断为宜。
刘洵:……

效果:刘洵第二次拜访范长生未取得进展,认识吴乔、范榕,领袖力+0.4,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1,升级技能[蜀语-掌握]

【峦陀】
随着春耕迫近,峦陀的工作量激增,原本考虑的亲自登门拜谒蜀中豪族一事也因为要操办农垦细则而耽误,于是进献计策,劝皇帝刘洵亲自前往拜访蜀中豪族。到清明之前,峦陀、阎式、杨褒各自奔忙在成都、雒、郫、绵竹、都安之间,视察各个水渠的维护情况,确保灌溉工作和启耕同步。峦陀本人直接负责都江堰的巡查工作,一连十日吃住就在都安。
县令:禀丞相,一千三百民夫已经在堰口部署完毕!
峦陀:好,小型驳船呢?
县令:五艘,也都在出水口准备妥当。
峦陀:道法,你再看看。
道法(远眺):目力所及,纤夫、驳船、木桩、拉绳都按预定位置排列,可开工。
峦陀:启水。
道法(朝着东面大吼):启水!
县令(朝着西面大吼):启水!
随着峦陀的命令传达到几个预定的位置,民夫开始拉动水闸,变更都江堰的水口,驳船则顺流而下,拉动绳索微调布置在两岸的巨石,微调水势。峦陀在鸟瞰台拿着令旗调度,确保各方面协调不会出问题。随着水势冲出都安,一分为四,平缓地奔涌去了蜀郡各县的耕区。
峦陀:今岁春耕启水,大获成功,各位可以回去开耕了!
民夫:喔!喔!
县令:丞相政务能力超人,又亲自调度,岂有不成的道理。
道法:是啊。
峦陀(得意地插着腰):哈哈哈哈。

此后十几天,直到谷雨,峦陀又亲自带人前往梓潼和绵竹,督促地方的耕作,同时协调当地豪族一起行动,这期间峦陀与杨褒一起拜访了新都张氏和梓潼薛氏,软磨硬泡之下,加上蜀郡吴乔居中写信游说,这两家最终决定派遣子弟出仕国子监,也算给超负荷运转的三省高官们一个巨大帮助。
杨褒:这次能说服两家出人,丞相是居功至伟啊。
峦陀:哪里,这是因为蜀国公写亲笔信给蜀中诸家,赵成之老先生帮着陛下说服吴乔,而吴乔出面游说,才有了这样的结果啊,并非我一人之功勋。
杨褒:丞相谦虚了,不过蜀人依然只肯出仕国子监,不愿意入朝为官,终究未达到完美的结果。
峦陀:中书监觉得蜀中豪族为何不肯出仕。
杨褒:个中缘由说出来略有大逆不道。
峦陀:此处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杨褒:我大汉立国初始,人心尚未归附,起先不论是陛下还是已故的李特将军,起义所托借口都是诛无道官吏、安六郡流民,并未有反晋主张,但陛下在收取成都后仓促称帝,公开与晋庭决裂,显然会被中国之士视作叛贼,如此一来,企图投机的蜀中豪族便生了怯意,生怕自己出仕大汉,等到晋军反攻到蜀中来会被株连清算。
峦陀:中书监此番言论属实有理,这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层面,受教了。
杨褒:这也不过是我一家之推测,阎宗正当初认为,蜀中豪族是担心丞相激进的土地政策会损害利益所以拒绝出仕,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的想法或许更切中实情。
峦陀:那中书监觉得有无破解办法?
杨褒:丞相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峦陀: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中书监啊……我以为,要么大汉以席卷之势东征西讨,破一二晋军主力,以敌人主帅头颅置于成都,或可收复人心。若不成,则闭关自守,割据巴蜀数年,也能静待人心归附。
杨褒:我赞同丞相的观点。另外……(迫近峦陀,小声告知)
峦陀:言之有理,总的来说,眼下蜀中豪族愿意出人在国子监任职,就已经是帮了天大的忙,不然我都已经担心之后三省的行政要如何分摊了。
杨褒:现在就等阎宗正从巴西带回好消息了。

四月中旬,峦陀听说皇帝刘洵在接见了李雄带来的四位僚人酋长,于是做了些准备,几日后刘洵派李雄带着酋长们拜谒峦陀,以领教“长生教秘术”。峦陀以道法等人布置的仪具,给僚人酋长表演了喷火、胸口碎大石、飞檐走壁,虽然预定的念力表演因为道具布置出现问题而中途放弃,但已经令迷信萨满泛灵的僚人酋长们目瞪口呆。
李雄:诸位,这就是我大汉国师的秘术,如何!(巴音)
僚人酋长甲:姆咕咕叽喳!(僚音)
僚人酋长乙:呜哩哇啦瓦力哇里啊!(僚音)
僚人酋长丙:叽叽咕咕木嘛嘛!(僚音)
僚人酋长丁:秃噜呼呼呼!(僚音)
峦陀:他们说什么?
李雄:他们几个在夸耀您是神仙,并希望您派弟子前往他们的部落传授秘术。
峦陀:那好说,委托唐国公告诉他们四位,只要皈依我大汉长生教,接受梓潼总坛派遣的僧士进驻部落,并听取僧士的建议,僧士就会把秘术交给他们部落的萨满学习,如此,才能获得我大汉皇帝的册封,合法地迁入犍为诸县居住。
李雄(一顿翻译):如此,诸位明白了吧。
四个酋长纷纷点头,然后对峦陀三叩九拜,纷纷口中叫着刚学会的蜀语“大皇帝万岁”,搞得在场众人十分尴尬。峦陀制止不得,于是就有了僚人酋长尊峦陀为皇帝的传闻流出。

四月底,浩浩荡荡的春耕工作全部结束,蜀郡乃至邻郡的政务繁忙暂时缓解,并无一处出现纰漏。阎式从巴西郡回来复命,峦陀于是前往拜谒。
峦陀:巴西太守赵宏本天水豪右,以前就轻视蜀人,我知他持重,行政上应该不会有纰漏吧。
阎式:如丞相所料,赵太守兢兢业业,把巴西各县的治安抓的很好,不过他的确和本地的豪族多有不睦,但问题不大。
峦陀:那便好……我和中书监说动了张氏、薛氏,宗正你在巴西有无收获?
阎式:有,巴西乃蜀中豪俊富集之地,著名的便有西充谯氏、安汉陈氏,在文质粗鄙的蜀中群豪之中,这两家的儒学造诣颇高,虽依然不能与东夏、关陇大族之学问比肩,却也称得上蜀中标杆。
峦陀:西充谯周、安汉陈寿之族?
阎式:正是,那顽守汶山之陈图便出自安汉陈氏。我此次去巴西,便拜访了谯氏和陈氏两族,本想文大汉游说两个经学大族出仕,不料两家却态度坚决,不肯出仕,我于是作罢。
峦陀:何以至此?
阎式:谯氏以儒学修身,名传益梁,他们始终以我大汉为贼,不肯相助。至于陈氏,则因为陈图之缘故,难以于此时归附。
峦陀:看来平定汶山一事还和我大汉能否收服安汉陈氏有莫大关联了。
阎式:我听说前段时间丞相随同陛下又去了一趟西山,如何?
峦陀(摇摇头):依然没有见到范长生,我与陛下合计,只怕此老夫子时刻意规避我大汉之延揽。
阎式:以范长生之名望、势力,要延聘其出山,怕是非丞相之位、治国之属不可以,加之以天师道奉无为,与丞相之法术相悖,我看以后也别再去拜谒了,不如就此相安无事。
峦陀:这不是你我能决断的,还要看陛下的心意最终会到哪一步。

效果:峦陀推动全蜀春耕完成,领袖力+0.1,谋略力+0.3,政治力+0.6,名声+1,升级技能[氐音-掌握]

【郑霅】
三月初 巴郡东南部某处崖壁处
斥候:那里就是远近最大的一处五溪蛮窝点,里面盘踞了少说七八百人。
郑霅:山崖洞穴里能容纳那么多人?
斥候:的确可以。
常深:巴国公有所不知,巴地地形复杂,诸多沿江崖壁上都有深邃曲折的岩洞,内可置兵、粮秣、军械,在五溪蛮作乱之前,这些地方也是山贼的据点,因为易守难攻,历来为官府所忌惮。
郑霅:他们窝在里面,吃什么?
常深:贼人或劫掠百姓,大概也有自己的耕作畜牧,具体情况尚不得而知。
郑霅:萨将军怎么看?
萨甘:如果五溪蛮只依靠劫掠,那我们封锁,就会迫使他们不能外出,如果他们在悬崖内测的一些地方有耕田,那就会很棘手。
郑霅:强攻有无胜算?
常深:前往崖壁的通道狭窄,大军无法施展,只能被迫和贼人短兵相接地单挑,我郡兵未必打得过擅长山地战的五溪蛮。
郑霅(摩拳擦掌):短兵相接的单挑啊,我觉得有戏。
萨甘(点头):我部亦熟稔山地作战,随时可出击。
郑霅:今天我和萨甘将军就扎营此处,常太守返回江州城署政,有其他军事情报就直接报到帐篷来即可。

七日后 崖壁下的临时营地
郑霅;白帝城方面怎么说了?
使者:征东将军已下令何冲将军率部来支援,大约十日内抵达。
郑霅:可恶,竟还要十日左右,真是墨迹。
萨甘:洞蛮选择据点,往往会有后路,我们在这里围堵了几天,他们出不来,如果我们不赶紧攻杀进去,恐怕他们会有小径逃走。
郑霅:不等了,反正那地方狭隘难走,就我们这一千多人足矣。
萨甘:何日动手?
郑霅:今晚,给他们一个惊喜。

子时 崖间小路阴风烈烈
郑霅阴以萨甘率众迂回,寻找摩山崖壁的小径,自己只带了亲兵数百人从正面摸进,等迫近洞口时,果然为五溪蛮发现,双方于是激战。
蛮兵(手持大斧):受死吧!(洞蛮音)
亲兵(抵挡):别小看我们!
郑霅:小心!
五溪蛮兵一个走位躲开亲兵的攻势,然后虚晃一斧,把郑霅的亲兵闪下悬崖摔死。
郑霅:地形杀玩得很溜嘛。
蛮兵:下一个就是你了,看起来像领头的家伙。(洞蛮音)
郑霅猛地把手中的灯笼抛出,那蛮兵连忙闪避,风来,吹的笼中烛光闪烁暗弱,郑霅忽地一下窜了过来,以青釭剑抵蛮兵脖颈。那蛮兵强横,咆哮着双手朝着郑霅抓来,郑霅吃惊,连忙后退两步。
郑霅:你小子不一般啊,居然想和我同归于尽?
蛮兵:为了沙达康的荣耀!(洞蛮音)
郑霅担心蛮兵乱来,于是连连后退,逼迫的后面的兵士停止了行动,等拉开一些距离,郑霅突然从身后的兵士手中夺过长槊,反身一击,戳穿蛮兵,将之挑落下崖。
郑霅:真难缠。
后排兵士们:巴国公威武!
见领头的蛮兵被杀,之后的蛮兵更加狂躁,在狭窄的山路上和郑霅等人爆发白刃战,郑霅凭借高超的武艺,尤其是经过专门训练而成的单体斗技,在确保悬崖上的安全情况下,与蛮人纠缠搏杀。随着战场变得稍微宽阔,可容纳三到五人,更多蛮兵和郑霅亲兵也都涌上来搏斗,杀声震动摩山小径。

寅时 岩洞入口处
郑霅帅兵进过激烈战斗,终于杀到了岩洞入口,后半程遇到的抵抗明显减弱。
郑霅:蛮人或许走后路脱逃了。
亲兵:我们要不要直接杀进去?
郑霅:不可,万一有伏击就不妙了,我们还是应该谨慎。
一众人杀入岩洞据点,里面黑黢黢的,郑霅等点亮火把,才见这里一片狼藉。
郑霅:果然跑了,快找另外的出口。
经过半晌摸索,郑霅发现了一个小径的出口,于是杀出。
亲兵:下面有搏杀声。
郑霅:大抵是蛮人逃亡,被萨将军截杀了吧,我们快去支援,两头夹击,敌军必败。
果然,郑霅从小径鱼贯而出,把被萨甘所部堵住的逃亡蛮兵夹击,敌人长蛇队形前后被打,顿时士气涣散,稍作抵抗便请求投降。
郑霅:想活命的就把武器扔下悬崖,立刻!
一开始蛮人有所抗拒,又和郑霅军、萨甘军搏斗一番,然后陆陆续续有人丢掉武器,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郑霅将这批人俘虏,然后带下山崖,返回了江州城。

江州 太守府
常深:在下听说巴国公在摩山崖壁一夜激战,神勇当先,击杀蛮人三百人,俘虏四百人,真是佩服啊。
郑霅:太守莫要夸耀,我军折损也很大,这是全体兵士的功勋,非我一人所为。这次俘虏的蛮兵,当全部留待征东将军发落,你这期间好加看管,既不能有疏漏个人跑了,也不能随意虐待杀伤。
常深:遵命。
郑霅:其他的五溪蛮据点,有无情报?
常深:其他六处五溪蛮窝点,都不如摩山崖壁那么险要,攻打难度会低不少,而且摩山崖壁被我军拿下,也能有力震慑蛮军。
郑霅:不可轻视这些五溪蛮,他们受蛮王沙达康蛊惑策动来此作乱,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见得会轻易放弃抵抗,虽然拿下了摩山,但后面六处据点我看还是要我亲自带兵逐个拔掉才行。
常深:巴国公神武高义,是巴郡百姓的福星啊。
郑霅:进入巴郡南部山区的僚人部落有无异动?
常深:僚人自从迁入,就暂时在当地扎寨安居了,未有渡江进入巴郡诸县的意思。
郑霅:不知道这帮人什么企图,但太守你要继续保持高频率地侦查,确保掌握这批僚人的动向,以免他们作乱。至于应对措施,就按照我先前给你的布置做。
常深:在下明白,不过目前春耕忙碌,一些针对僚人需要调动郡县兵力民力的动作,属下认为应该暂缓,以防备为主,不要急于主动出击,巴国公以为如何?
郑霅:你说得有道理,我是没有把春耕需要的人手规模考虑进去,那劳烦太守你操持郡里农务,僚人方面以观察为主吧。

之后不久何冲率军抵达,此后一个月里,郑霅和何冲、萨甘奔走在巴郡东部的几处江滨崖壁之间,按摩山战役的方式,逐个清剿五溪蛮残余势力。郑霅趁着五溪蛮惯性地认为官军会忙于春耕而疏忽大意,一连端掉了所有据点,超过预期地快速消灭了所有潜在的五溪蛮叛军,加上摩山大捷,统共杀伤蛮军二千七百人,俘虏三千余人。
江州 城东临时营地 庆功宴
郑霅:为剿蛮的巨大军事胜利而欢呼吧。
众人:喔喔!
何冲:此次没有巴国公的身先士卒,就不会如此快速的消灭五溪蛮叛军,首功应该是郑大人的。
众人:巴国公神勇!
郑霅(举杯):诸位随我杀蛮,奔走崖壁之间,吃尽苦头,牺牲了不少兄弟,这功劳决不能归于我一人,乃归功所有兵士,我敬诸位!
众人:敬巴国公!
郑霅;若无抚蛮将军萨甘所部提供情报,协力夹击,叛军也不能被消灭。若无何冲将军主力驰援,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封堵所有的岩洞。所以,我敬二位!
萨甘(举杯):大汉万年,巴国公神勇!
何冲(举杯):为了巴蜀百姓!
郑霅:常太守经营后方,抚民务农,为我军后盾,功不可没,敬你!
常深:卑职所为,莫足挂齿。
郑霅:眼下虽然已经抚定巴郡群蛮,但我们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新的威胁近在咫尺,我们要继续留守巴郡,诸位都是征东将军练出来的兵将,非我部曲,但之后的日子里,我郑某人还要拜托诸位,请诸位不吝协力!
众人:听巴国公差遣!

四月底 江州 太守府
来自成都的使者抵达,但与使者一起江州城的还有五个身穿黑色长袍带着古怪面具的人,以及载有奇怪道具的马车。
任回:我奉大汉皇帝陛下敕令,前来犒劳诸将士,车中有酒肉,以备众将士取用。
众人:谢陛下恩赐,陛下万年,大汉万年。
任回:巴国公和诸位将军都辛苦了。
常深:敕使大人,这跟着您一起来的五个人是?
任回:都是长生教的僧士,我受丞相委托,护送他们前来,具体情况巴国公应该知道,我只负责护送,并不知道内情。
常深:(长生教僧士果然如传闻中古怪)
任回:(反正我啥也不知道)
何冲:(这群人一直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萨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假面神仙?)
郑霅:看来峦陀大丞相很是慷慨,一口气派五僧来助,真乃幸事啊。
破戒僧:在下是峦陀老仙座下四小仙之一的破戒僧,这四位是我的直属下级僧士,这是老仙委托我交给巴国公的信函。
郑霅(接过信函拆看):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破戒僧(作揖):巴郡的任务完成之前,我等会接受巴国公垂直调派,但不与其他人有交接,至于我等的能力您不必有疑虑,我们是老仙亲自筛选出来的梓潼第一批入教信徒,巴国公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做事即可。
郑霅:好……那就有劳诸位助我了(长生教僧士言谈举止之古怪着实令人难以适应)

效果:郑霅铲除了全部七处巴郡的五溪蛮据点,认识任回、破戒僧,和萨甘关系+5,和何冲关系+2,和常深关系+2,领袖力+0.2,军事力+0.6,谋略力+0.2,名声+4,升级技能[身法-掌握]、[巴郡地理-掌握].

【赵义】
三月以来,巴东雨水充沛,太守赵岳一度担忧会有山洪危害郡县,于是请求赵义做了预防工作,不过好在春雨滋润山崖之上的崎岖耕地之后,并未诱发山洪,于是巴东进入了一个较为安逸的春耕时节。虽然巴东土地贫瘠稀少,但赵义依然很重视军垦,发亲兵督导兵士于山上耕作,又以屯兵和常兵轮替,继续强化操练,未有一日松懈。
鱼复 北山演武场
一场持续两个时辰的阵型对冲模拟战刚刚结束,疲惫不堪的兵将们下去休息,两边的统帅前来汇报战况。
张兴:左军统帅张兴到!
李然:右军统帅李然到!
赵义:报伤亡。
张兴:我军突袭未遂,但阵型巩固,“杀敌”过半。
李然:我军突击过于鲁莽,兵士折损过半,杀敌不过其十之一二。
赵义:右军锋矢阵临场散乱,为左军鱼鳞阵所破,乃兵法之耻,横江将军李然知道如何改进?
李然:请征东将军赐教。
赵义:既以锋矢鱼贯,则先锋锐力不可匹敌,余力当用于护卫两翼,汝集中全部兵力猪突,却导致侧翼被破,若是实战,你只怕已经被敌人生擒了。
李然(拜):末将受将军教诲!
赵义:此番轮战,诸位辛苦,各率其部下去好生休整,确保兵士体力充沛,眼下春耕繁忙,兵士还要轮替屯垦,这段时间轮战就少做几次吧。
众人:遵命!

赵义秉公,不计私人,除却督促赵岳等人军屯、亲自指导轮战演习外,还新设兵法讲坛,在轮替休整期间为诸将讲阵法,其中战例皆取自赵义自己在蜀中与李特的大小数十战。加上赵义早年在家中读过一些兵书,于是把个别兵家名言掺杂其中,号称“散装兵法”。两轮春耕之后,赵义又亲自调配兵士大操,践行自己的“散装兵法”
鱼复 城郊军校场
赵义:夫兵者,其疾如风。
黑毦精锐听令,以身作则,大步向前,持长矛突刺,身势迅速,劲风猎猎。
赵义:其徐如林。
绵竹旧部紧随黑毦精锐其后,以鹤翼大阵从两翼缓缓突出,配合黑毦兵之鱼鳞阵,组成复合阵列,间或其中,远看如铁色树林。
赵义:其侵掠如火。
张兴所部军屯兵拉弓对斜上方齐射,万矢奔向江对面的山崖标靶,攻势猛烈密集,天空中布满飞箭。
赵义:其不动如山矣。
军屯兵后撤,全军阵列快速收缩,组成巨大的方圆铁壁阵,诸军之间错落有致,短剑长槊渐次摆开,步兵大盾横亘向前,脚步声响彻崖间校场。
赵义(挥动采配):收。
掌鼓官下令鸣金,众将士快步归位,只有个少数几个部队出现了混乱。
赵义(摇头):今日操练效果不错,但还是有个别营不能完美践行阵法,诸将下去自行整顿,下次大操如果还有这种现象,就要受罚。
众人:遵命!

不仅以上诸事情,赵义所兼顾事务还有其他,譬如挑灯写信给蜀郡父老劝出仕、亲自过问榷场贸易、亲自挑选精兵良将前往巴郡驰援郑霅的行动,此处不再枚举。但所有行动中,赵义都带着妻弟吴玄随行,似有刻意培养吴玄军略之动机。

至四月底,赵义因操劳过度、所虑过多而略有虚弱,恰逢春后,冷若交替,于是染了小疾,不得不卧榻白帝城官署之内,以亲信赵岳等遥传军令。
鱼复 白帝城征东将军府
吴思:教你莫要没日没夜的军操、思策,果然病倒了,临到这时才知道要休养生息。
赵义:夫人莫要笑我了,我本以为有郑霅兄所教养生拳法加持,可以超额做事,没想到还是没顶住这一时风寒,真是巨大的损失。
吴思:好在你这病势轻微,只要好生休养便能快些安康,可不要再擅自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了,你身体受不了,其实下面的兵士将领们也很辛苦的啊。
赵义:或许……确实是这样。
吴思:兵书的事情,你怎么打算?
赵义:我思虑之后,觉得写书不适合我这等粗人,还是暂时不打算如此了。
吴思:这就对了,做好本分的事情足矣,前段时间阿玄随你出列,表现如何?
赵义:我观阿玄思维敏捷,天赋异禀,不过小孩子注意力总是容易分散,尤其涉及战法阵列之类繁琐军令,阿玄便没有了兴致,几次下来并未学到什么。
吴思:看来他也不是当将军的材料。
赵义:也不一定,郑霅兄常说人要胜己,阿玄如此聪慧,若是和他族中叔伯一样完全修习经学,虽也可以成就事业,但在这动乱世道未必能独善其身,不如兼学兵法,做一个儒将,超越我这个当姐夫的,岂不美哉?
吴思:想的是真好,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到。
这时,侍从禀告长史李兴求见,于是吴思退下。
李兴:属下李兴,拜见征东将军。
赵义:咳咳咳……隽硕兄不论资历年齿皆在我之上,即便你我有隶属关系,亦不该如此行礼。
李兴:齿序之礼、尊卑之礼,都是礼,老夫不可偏废。
赵义:隽硕兄此来所为何事?
李兴:我近来身体抱恙,本打算向将军请辞,归犍为郡的武阳故里隐居,却听闻将军也病倒了,于是顺手带了些药材过来探望。
赵义:兄之好意我收下了,可隽硕兄你不能走啊,你作为犍为李氏之显要,名著巴蜀,你出仕大汉才能为大族做表率,若你请辞归乡,只怕更让大族疑虑,还请兄再三考虑一下。
李兴:老夫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家父密便受晋帝恩惠,两世食晋禄,老夫先前作为晋之把动态手,未能守护一方本就罪责深重,献城归顺本意就是避免徒增百姓和兵士伤亡,之所以受汉帝授官,留任至今,无非为协助将军善后巴东军政,如今各方面形势安定,荆州之军也为将军所退,老夫便没有了挂念,故请辞。
赵义:这……
李兴:汉帝之仁义,将军之秉公,老夫都心知肚明,但还请将军成全老夫之愿,老夫虽归故里,却依然会辅助乡里,安民守边,从弟李然并不会随同归乡,他应该还会留任将军这里。
赵义:既然隽硕兄态度坚决,我也不好强留,但可否容我写一份奏疏上报朝廷批准,一来请示皇帝陛下,二来为兄之功绩请一爵位加赐,还请兄等我病愈,皇帝敕令抵达鱼复再走如何?
李兴:也罢,就听将军的安排。

效果:赵义治军成效斐然,赵义染疾,健康-1,获得暂时效果[风寒-轻度][体虚-轻度],李兴关系+5,领袖力+0.1,政治力+0.2,升级技能[巴语-掌握]

【姚利当】
榆中 金城太守府
姚利当:利当愿拜太守为父,为太守驱驰!
游楷:好,我观汝仪容威严,体格雄厚,又能说会道,定可为一代雄杰,既投效于我,今后就以游姚自居。
游姚(猛叩头):父亲受孩儿一拜!
郡丞:(如此一气呵成)
主簿:(扑通一下,完全不要脸啊)
游楷(捋须):吾儿利当起来,为父让你领姚羌骑兵,兼管金城胡务、兵事,如何?
游姚:父亲的安排,孩儿一切照做便是。不过孩儿还有一事禀奏。
游楷:吾儿利当快讲。
游姚:孩儿从赤亭一路过来,见有流民充淤道路,间或有杂胡在其中,这些人既可以是郡县之害,若加以约束招引却又可以成为郡县之利。
游楷:继续说。
游姚:若父亲信得过孩儿的才干,可否任命孩儿为流民督,专制招抚流民羌胡诸事宜,孩儿通诸胡事务,可为父亲招引整饬诸胡。
游楷:那其中不仅有西羌,还有流民、鲜卑、卢水,你确定有把握把这些人招募整顿?
游姚:若父亲授权与孩儿,孩儿定尽死力,为金城整顿流民、胡兵,以将之练成可用之兵,为父亲效力。
游楷:如此甚好,为父就依吾儿计,征你为金城流民督。
游姚:孩儿谢父亲信任!
郡丞:(这人自来熟,就像是和亲爹对话一样自然流畅)
主簿:(大概胡人都这样)

自投入游楷帐下,拜游楷为父之后,姚利当在金城就混得风生水起,十几日内被授三职,兼金城治安、榆中骑兵操练、流民招揽训练三事皆由其负责,虽说权势渐长,但负担之艰巨也可以想象,三四月之间,其已经开始积极介入金城治安事和骑兵操练,若非姚利当身强体壮,精力旺盛,只怕很快就会累垮。

某日 榆中东郊校场
姚利当从一下午的骑兵操练中解脱,于是就地和姚荣、遮赛因吃酒。
姚利当:荣叔,送往赤亭的口信派出没有?
姚荣:今早我已经让两个机灵鬼出发了,他们应该会把口信完整传达给弋仲。
姚利当:那便好。
遮赛因一言不发,只顾着猛吃猛喝。
姚荣:……
姚利当:索头,你为何几日来一直沉默寡言。
遮赛因(大口喝酒):外族语言不通,说不了太多。
姚利当:我看你这会儿说的没问题啊。
遮赛因:……
姚荣:你到底什么来头。
遮赛因:凉州秃发部逃人,孤苦乞活。
姚荣:你说的这个我之前已经知道了,我是说你还有没有其他没告诉我们的情报。
遮赛因:没有。
姚荣:太可疑了。
姚利当:算了,荣叔没必要对此追究,遮赛因大抵是部落逃人,既然投效于我,以后便是自己人了。
遮赛因:多谢。
姚利当:今日之操练,你觉得我用骑兵如何?
遮赛因:那便是西羌快马突袭?
姚利当:是。
遮赛因:或可侧翼迂回,与主力夹击敌人,但正面对决远不如索头重骑冲锋。
姚荣:你!
姚利当:愿闻其详。
遮赛因:索头骑兵,都是草原大马,披重甲,人马具装一体,冲锋时天崩地裂,无坚不摧,西羌快马战法老旧,但其中缘由大抵是秦马不如大马,非人力可以扭转。
姚利当(疯狂比划):那倘若以晋军步兵,鱼鳞大阵渐次推进,辅以西羌快马迂回包抄,索头骑兵可以招架?
遮赛因(站起来比划):晋军步兵迟钝,与西羌快马协调配合大概不会顺畅,索头重骑大可不必急于冲锋,遣草原轻骑转进后方,袭扰粮道,迫使西羌快马迎击,再以重骑侧面冲散快马,坐看晋军步兵饿死即可。
姚利当:你是不是太高估索头骑兵的机动能力了,这期间晋军步兵难道会无动于衷?
遮赛因:晋之州郡兵素质低劣,阵法都摆不利索,谈何临机应变、战场支援?除非晋之宿卫中军,才可实现完美调配,退而求其次,也至少得是四征外军才可完美驾驭阵法,否则,索头骑兵尽管肆虐,完全不用操心晋军,只需要稍微防范晋步兵之弓箭杀伤便足矣。
姚荣目瞪口呆,姚利当一时语塞。
姚利当(抱拳):阁下何方神圣。
遮赛因:凉州秃发部逃人,孤苦乞活。
姚利当:……
姚荣:……

三四月是春耕、牲畜繁殖的双重繁忙期,游楷抽调了大部分郡吏执行农牧事务,其本人亦亲自前往乡里主持乡射乡饮酒礼,与三老同乐,于是也就没有多余的人手派给姚利当开展流民招引训练工作,姚利当依靠姚羌骑兵的暴力,打掉了榆中城里的几个黑恶势力后,扭转了榆中的治安形势,眼下遮赛因帮着姚利当,把骑兵训练也办的有声有色,游楷对此很满意。于是姚利当有了闲暇时间,便率部前往金城辖区各县走动,勘察地形地势,不过因为时间并不算特别宽裕,所以姚利当等人是纵马巡回探看,不够细致。

效果:姚利当被辟为金城流民督兼金城骑兵校尉,和游楷关系+15,领袖力+0.1,谋略力+0.1,名声+1,恶名 +1,获得技能[金城地理-略知]

【皇甫宜】
皇甫宜自从染了风寒,便老实了许多,闭门谢客,自我隔离,专心养病,趁着春来万物复苏,以求快速康复。皇甫宜学过医术,粗通五禽戏,于是在养病期间不忘打拳,强身健体。
福禄城 皇甫宜宅
皇甫宜(缓缓展开双臂):如鹤翼
赵宓:……
皇甫宜(锁紧身体然后前趋):如猴
赵宓:夫君。
皇甫宜:哦,夫人来了啊。
赵宓:我给你熬了一碗八宝粥,这春来清明,也做了些春卷,你尝尝。
皇甫宜(贪吃之相毕露):夫人手艺了得!
赵宓:此次病情恢复的还算快,今后夫君可不敢再如此乱来。
皇甫宜(傻笑):嘿,我知道了。
赵宓(忧郁):说来我们抵达酒泉也有三个月了,不知道家乡如何了。
皇甫宜(放下饭盒):夫人……
赵宓:嗯?
皇甫宜(拉住赵宓之手):当初你我成婚不久,便发生了关西战乱,我率军前往安定,你留在天水,为乱军所困,担惊受怕,之后我被俘虏,送往武威,你随后赶来,这期间你一直没有过上好日子,我也长时间不能在你身边,我……
赵宓:什么都别说了,夫妇相随,我哪里会有怨言。
皇甫宜:不,我真的感谢你,义无反顾跟着我来酒泉这么偏远的郡,还如此悉心照料我,若没有夫人在旁,我恐怕什么都做不成了。
赵宓(伤感):……
皇甫宜:秦州咱们也暂时回不去了,你的故乡,我的故乡,都回不去,我们扎根酒泉,就做他一番事业出来,不负张使君的期望。他日,倘若我有所作为,定不忘夫人今日于我之恩泽!

虽然皇甫宜确实窝在家里,但蒙疾和程泰把郡务办的很好,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推进,好在近来酒泉既未遭到贼寇袭击,也没有牧人作乱,这算是老天对皇甫宜的一点优待。不过皇甫宜有些事情依然放心不下,还是找了个时间去府衙交托给蒙疾处理。
福禄城 酒泉太守府
蒙疾:府君何以拖着病体过来。
皇甫宜:无妨,我是突然想到两件事,还需要蒙县长料理。
蒙疾:哦?
皇甫宜:一个是需要你和程都尉拟一份名单,包括去年酒泉在抵抗鲜卑入侵中死难的人士,我打算派人送到武威,请张使君给这批人的遗孤增补赏赐,以免寒了人心。
蒙疾:属下明白。
皇甫宜:再一个,就是关于引秦州迁士到酒泉的构思。
蒙疾:怎么讲?
皇甫宜:既然河间王不容关陇豪右,定然会有很多人迁徙到凉州受使君庇护,但先前使君曾说过武威土地足够容纳太多豪右,我们看酒泉郊外尚有一些荒地,虽然不算多,但也可以安置一些流民,不如就利用起来。
蒙疾:有些道理,属下这就草拟信函。
皇甫宜:辛苦了。

蒙疾代皇甫宜写的信函被送到武威后,张轨亲自作出批示,对于名单罗列的酒泉抵抗鲜卑入侵死难者供给米粟和布帛作为慰问,但引流秦州迁士一事被张轨否决,张轨以酒泉偏远,豪右不愿意迁徙作出回应。同时张轨在信函中对皇甫宜的病情表示了关切,希望皇甫宜保持健康,务必把夏天灌溉供水做好,确保祁连山一线秋收大成。

效果:皇甫宜病愈,失去状态[风寒-中度],降低病况为[体虚-轻度],和赵宓关系+10,政治力+0.1,名声+1.

【陆微】
三月初三 长安 陆微宅
新近升职为长安令的陆微迎娶了河间王小女宁姬,此事在长安城中引起轰动,征西军府诸将僚纷纷前来道贺,河间王本人亦列席婚宴现场,给足了陆微面子。
李含:一拜天地……
陆微偕宁姬向渭水之滨叩拜。
李含:二拜高堂……
陆微偕宁姬向河间王叩拜。
李含:夫妻对拜……
陆微轻轻掀开宁姬的盖头,与之互拜。
陆微:执子之手。
宁姬:与子偕老。
司马颙:新人成婚,本王甚是欣喜啊。
众人纷纷喝彩。
张方:陆长史,这一盒蓝田玉,就作为我的心意了。
李含:名家书帖一卷,还望陆弟不要嫌弃。
张辅:南阳名匠所作漆器一车。
许雄:蜀绣十匹,仅表老夫心意。
其余诸人亦给陆微本家献礼,陆微逐个道谢。
司马颙:你们几个,不给新妹夫表示一下?
司马讼:河东骏马一匹,当地马苑称之为“赤骓”,就算是我们兄弟三人给妹夫你的新婚贺礼了。
陆微:如此厚礼,微不敢受。
司马恢:妹夫不必谦逊,你是父王最倚重的军师之一,良驹正好配俊才。
司马式:大哥二哥说的是。
司马讼:妹夫收下吧。
陆微:既然如此,微谢过三位兄长,今后一定善待宁姬,更加悉心辅佐大王。
司马颙:你说本王给你什么好呢。
陆微:大王何须再给赏赐,若无您的慧眼识人、破格拔擢,微如今不过河间一寒士而已。所有报效,皆偿当年之恩义。
司马颙:不可,我女儿出嫁了我当老子的怎么不送东西呢?这样吧,我授你铁卷一枚,凭此,可随意出入本王王府,不用通报。
陆微(五体投地拜):微,谢大王!
司马颙(叉腰喟叹):我闺女出阁,嫁给了征西长史,双喜临门,我高兴啊。
众人:春来喜事连连,大王今岁如意!
司马颙(拍双手):大喜的日子,鼓瑟吹笙,都搞起来,不要停,宾客们都吃酒,气氛搞活!
众人:诺!
乐匠们开始演奏喜乐,宾客们觥筹交错,一派喜庆氛围里,陆微大婚落幕。

数日后 征西将军府
司马颙:这大婚才过去几日,你怎么又有新的主张了,不趁着机会和宁儿交游,看看关中的大好春色?
陆微:大王,这……
司马颙:这里都是自己人,叫爹便可以。
陆微:……
司马颙(嗑瓜子):还不习惯?
陆微:爹,我不敢忘却公务,白天也会思考天下事,如今有了新的想法,想献策与您。
司马颙(抱着手):那就是怠慢宁儿了,你不厚道。
陆微:亦没有怠慢夫人,只是……
司马颙:行了,只是职业病,没办法,你说吧。
陆微:如此这般(略去)
司马颙(深思):这样,妥当么?
陆微:妥当,异常妥当的,形势时刻在变,所以计策也不能静默不变。
司马颙:你还告诉过什么人?
陆微:此计策只有大王和我知道。
司马颙:好,你先保持机密,我自己思考一下。
又过几日,陆微被告知,河间王采纳了自己所献计策。

三月十四 长安 李含宅
陆微:这些西域点心,便是弟从洛阳获得的,特先给李兄品尝。
李含:一盒酥?
陆微:然也。
李含:妙。
陆微:听闻李兄即将启程返回天水?
李含:是的,我领朝廷命令为秦州刺史也有小半个月了,滞留长安至今,清明春耕已经错过,委派郡丞处理,可不敢再错过谷雨春耕,况且秦州局势复杂,我也应该早日坐镇过去。
陆微:兄为我军镇守陇西,功劳著于泰山。
李含:诸僚佐分工协力,不分大小,你今天过来不会就为了送礼和探望吧。
陆微:不瞒兄,弟还想打听一下陇西的情势,当然也会及时分享一下洛阳的见闻,你我互通情报,可更有助于军内协作。
李含:本就该如此,关于秦州,我所知并不多,不过目前而言(略去)
陆微(沏茶):原来如此……
李含:那洛阳的情况呢?
陆微考虑了一下,把自己在洛阳的布置和盘托出,但鉴于河间王的嘱咐,未把前几日给河间王的献策告知李含。
李含:果然,朝廷纲常沦丧至此,非天下人所容忍,一萧一孟,两个中领军夺权路乱国,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陆微:兄对此有何见教?
李含:依我看(略去)

三月廿一 长安 城南县衙
长安令,乃执掌长安全城乃至所辖乡里治权之长官,于级别而言,略逊色于洛阳令,却也同属京畿都令一类,远非寻常大县之令、小县之长可比。如今形势下,长安令负责长安全城治安与民政,掌征西府机要,为征西将军司马颙亲信才可任此职,地位极其崇高。通常而言,大县县令下设属官县丞一人、县吏二到五人。长安令特殊,以郡守规格论,下设县丞一人,主记一人,记室一人,县吏八人,俸禄皆出自公府。
县衙诸属官:吾等恭迎陆县令。
陆微:吾乃河间陆微,初来乍到,与诸位交接一下工作。
杨永:华阴杨永,受河间王辟举为长安县丞,在任两年了。
窦俊:扶风窦俊,去年四月蒙前任长安令张方举荐,任主记至今。
马槐:扶风马槐,去年八月由世子司马讼举荐任职记室。
陆微:我全无治理一县的经验,更遑论长安这等要县,具体政务治安事还是要继续仰仗诸位的。
众人:县令过谦了。
陆微:我这是讲了实话的,我出自幕府佐僚,参机要事乃我所长,行州郡政乃我之短,诸位只要磅秤着我,继续办好长安的工作,今后我有好处定与诸位分享,一如张京兆故事。
众人:吾等定尽心尽力协助县令!
陆微效仿张方,慷慨地拿出了不少积蓄,用以笼络杨永、窦俊、马槐以及八位县吏,凝聚了这批人的忠心。果然,随后杨永为首的长安属官们积极操持春耕事务,窦俊和马槐则发动同乡人把持南北街巷,确保治安,为陆微分担了大量压力。

四月初,河间王发布行政命令,向朝廷举荐张辅任雍州刺史,兼领冯翊太守,效仿李含以秦州刺史行天水太守之例,作为非常时期稳定关陇的举措,此外还有迁河东太守司马讼为征西司马、改新安令李进为河东太守等奏议,迁往邺城的朝廷立刻批准,敕使抵达长安加以任命。同时,河间王还征辟幕僚张光为征西参军。
长安 张辅宅
陆微:长史陆微,拜见张冯翊。
张辅:征西军的大军师陆长史来了啊,有失远迎!
陆微:听闻张冯翊昨日抵达长安述职,恰有朝廷敕使宣告迁张冯翊您为雍州刺史,在下乃备华服一套作为贺礼。
张辅:长史何必如此破费。
陆微:既共食朝廷俸禄,又同为河间王佐僚,当互相扶持。
张辅:言之有理啊。
陆微:在下听说使君治理地方很有一套,为大王数次称赞,在下恰好不擅长民政,可否赐教?
张辅:啊哈哈,原来长史是为了这件事啊。我其实也并无甚么秘诀,无非引入乡人,发动豪右,与民同治,广纳谏言而已。
陆微:原来如此,在下受教。对了,冯翊东临大河直面河东,被接上郡通衢羌胡,形势复杂而交通便捷,不知道使君对于上郡羌胡形势,有何见解?
张辅:长史指的是?
陆微(作揖):东羌,东氐,北部匈奴,此类羌胡,盘踞上郡,互相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此前他们大都接受大王招募,作为义从参与讨伐皇甫重一役,但蛮夷畏威不畏德,若要长久安抚,还需要了解其内部形势才可,所以才有此问,还请使君不吝赐教!
张辅:我虽职在冯翊,但一直把重心放在民政和巩固大河防线上,对于上郡羌胡涉及不多,但也有一些可用的情报,不妨分享给长史探讨(略去)
陆微(抱拳):吾茅塞顿开,多谢使君指点。

除却日常的长安令工作,以及拜谒一些来长安述职的关陇太守外,陆微平时还在家里秘密接见一些来自外地的布衣,时人不知内幕,皆以为神秘。作为长史,陆微又全权负责征西府机要事宜,加上迎娶了宁姬,于是被长安街巷称作“婿军师”

效果:陆微迎娶司马宁姬,和司马颙关系+25,和李含关系+5,和张辅关系+5,认识司马讼、司马恢、司马式、杨永、窦俊、马槐,领袖力+0.1,谋略力+0.3,政治力+0.1,名声+8,获得技能[郡县民政-略知],获得宝具[赤骓].

【萧睿】
萧睿与郗桦隐匿在金乡的郗氏宗族处,很是安逸,恰逢清明、谷雨,萧睿于是下地出力,协助乡里耕作,以报答收容之义。期间,萧睿笔耕不辍,以四日先生为号,向诸多故人致信,至于能否送达,皆看天命而已。就这样,时间过得很快,到四月初时,萧睿似乎得到了什么情报,突然决定离开金乡。
金乡 郗桦宅
郗桦:何故突然要搬迁,暂时在此隐匿不是挺好的?
萧睿:我收到乡人的信了,眼下从金乡东去东海国的二百八十里路还算安全,并未贼兵活跃,今后的形势不好讲,趁现在出发才是正确的。
郗桦:此次回去你的故乡,你有什么打算。
萧睿:并无清晰的思路,但那里有我父母,还有乡里萧氏亲族,且东海国又是太傅封邑所在,比起兖州之地,更适合作为用武之地。
郗桦:也罢,我便随你。
萧睿(拉着郗桦手):这次在我人生的低谷里,隐匿金乡蒙郗氏族人照顾,此恩义我萧睿毕生力量为之报答,定不负恩主不负卿。

四月廿八 兰陵县 萧氏宗族所在乡里
萧睿: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诸葛氏:我儿啊,你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萧朗:一路上有无遇到贼徒为难?
萧睿:没有,孩儿沿途所经过的彭城、东海辖境甚是安宁。
萧朗:看来那位徐州的荀使君治理州郡很有一套啊,先前我听外出的族人说,荀刺史在彭城发郡吏大力搜捕群盗,又在南面重创封云贼军,一下子匡正了徐州,令人钦佩。
萧睿:(我父亲这说的是荀坚老匹夫么?)
诸葛氏:这位姑娘是?
萧睿:哦,她就是孩儿在信中提及的那位……
郗桦(作揖):儿媳金乡郗桦,见过公公、婆婆。
萧睿:(喂喂,我家书里未说你是我老婆的啊)
诸葛氏:哎呀呀,我儿居然成婚了,却也不跟家里通报?
萧朗(正襟危坐):姑娘可是出自金乡郗氏正宗?
郗桦:正是,我祖郗隆,从兄中书侍郎郗鉴。
萧朗:老夫方才失礼了,竟还以为你是我儿随行宾客而已。
萧睿:那啥,我们一路颠簸过来的,要不然先安顿下来,然后我再把之前的事情给您二老通报清楚,之后父亲你决定是否要和族长和其他族亲通报。
萧朗:也好。
诸葛氏:你的房间我早就收拾好了,就在别院,你和郗姑娘都住进去吧。
萧睿:呃……
郗桦(面无表情):多谢婆婆如此细心安排。

翌日
萧睿:刚才所言,便是孩儿在洛阳的全部经历。
萧朗(捋须):四日中领军,这传出去的确很有争议性。
郗桦:孟明之骁勇,由此可见。
萧朗:也罢,你既非中州名流,能混到那一步本就僭越,如今活着回来便是幸运。
萧睿:父亲可否把这段时间徐州的情况告知孩儿。
萧朗:哦对,东海王早你两个月回到了封国,不过他的车队在从彭城出来后不久,就在半路上被平东将军司马楙的部下洗劫了,据说被抢走了很多粮食和布帛,但没有人死伤。
萧睿:什么!东平王竟作出这种事情?
萧朗:的确骇人听闻,不过确有此事。
萧睿:(东平王司马楙出自宗室的安平国房支,与河间王互为堂兄弟,此事莫非是河间王从中授意的?)
萧朗:这两个月里,东海王亲自出面主持了乡射乡饮酒礼,督促百姓春耕,未有异常,若非你致家书回来,老夫甚至不知道朝中有如此巨变。
萧睿:(我应当从长计议)

效果:萧睿抵返兰陵,谋略力+0.1.

【杜略&刘凌】
颍川许昌
杜略和刘凌在建安里的宅邸安顿下来之后,又蒙范阳王特别照料,起居所需一应俱全,杜略以征东军司的身份,又在城中多有行动便宜,不过考虑到自己过往的政治问题,并不敢太过张扬而已。

杜略闲不下来,自从与祖逖隐匿阳平期间,为祖逖日夜催促被迫闻鸡起舞,于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遂差遣刘凌往东市购鸡,置院中豢养。每日寅时末、卯时初,鸡鸣响彻宅院,杜略便收拾好衣裳,提剑至院,操练从祖逖那学到的一套士家通俗剑法。杜略体格不如祖逖雄伟,武力匮乏,但毅力强,一个时辰的舞剑毫不含糊。刘凌往往到卯时末才肯起床,便免不了被杜略一顿训斥,即便如此,刘凌依然改不了赖床的毛病。

刘凌本是长安人,小时候便住在杜锡家旁,自幼熟识杜略,以兄事之,刘凌少年时没了父母,和兄长刘香相依为命,元康年间其兄长在扶风郡丞任上为齐万年所害,自此落魄,不得已加入关中外军,因为不擅武艺而混得很差。太安初年,杜略自剑阁还军长安,向河间王讨要刘凌而并至洛阳,之后刘凌一直追随杜略,杜略当了中领军,刘凌便被安排进入宿卫,后来杜略逃亡,刘凌便没了主心骨,流落南阳至今才有了安居之处。外人看来,刘凌就是杜略的部曲,实际上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杜略每日上进,刘凌无所事事,好在刘琨时常过来串门,与杜略强行交流音律曲谱,期间杜略频频谈及刘凌记室、规划之才干,引起了刘琨的注意,于是刘琨提议刘凌暂任颍川典农校尉,受刘舆驱使参与正在进行的春耕,杜略欣然接受,也算是给了刘凌一个活干。那之后刘凌多吃住在城郊农庄里,凭自己天赋异禀的口算才干,帮了刘舆大忙,两月之内奔走长社、临颍、许昌、阳瞿各地,与各县长、乡里豪右交接,颇有建树,刘舆为之大加赞赏,并随后表功至范阳王处,刘凌因此还得了五匹好绢。

杜略宅作为许昌极负盛名的令君故居,所藏书画不在少数,杜略受祖、父熏陶影响,对字画略有造诣,于是白日里便沉浸画廊书斋之中,浏览前朝艺术,从中揣摩一二作者的心态,却受困于水平有限,未有太多收获。于是作罢,亲自前往东市购纸笔,打算潜心写作,以西蜀军旅旧事为灵感,记录兵法阵法心得,但苦于文采淡薄,难以动笔,遂暂缓,求助于刘琨。
杜略:略自幼喜好兵书,却不曾专注经史,如今苦于下笔,还请越石兄赐教。
刘琨:哈哈哈,大名鼎鼎的杜持肃竟下笔有难,传出去岂非坏了当阳成侯的名声?
杜略(脸红):越石兄莫要取笑。
刘琨(挥手):我方才失礼,持肃不要介意。说道著书,我虽称不上专精,却也有些心得,首先你应该拟定一个大体的方向,作为全篇的引导,然后才好下笔。
杜略:哦?
刘琨:譬如持肃你要写兵书,那古来兵书无非阵法、计策、治军、战术、地理几大类,囊括全部者寥寥,你应当有所决断。
杜略:某对于阵法、计策不甚钻研,兵书所用引例皆太安年间西蜀征讨氐贼刘洵诸事,主要涉及蜀汉地理、对敌战术,偶尔会提到前线治军一二事。
刘琨:这就明朗了啊,持肃之兵书,当以指导后人用兵蜀汉之事,以地理、战术为要素,辅以治军要领,尽自己所能而写,直抒胸臆,不必拘泥于字句优美,兵书当力求精准,言简意赅而已。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左太冲那样的文采啊。
杜略:越石一席话语,令我茅塞顿开,请受我一拜。(也就是说,我应该先确定好自己要写兵书的目的,以及兵书的大体刚要才行)
刘琨:免了免了,持肃的兵书写成之后,还要及时献给征东将军啊。
杜略:征东将军待我如此恩义深重,我若有任何机会,都会报效他的恩情,何况区区一卷兵书?
刘琨:还是个没开始写的兵书。
杜略与刘琨相顾大笑。

杜略因为和陈非有些过节,担忧会影响陈非张兄陈眕对自己的看法,于是找了个好日子,赶在陈眕赴任兖州前拜谒。
陈眕:杜军司这怎么还带着东西来了?
杜略:丝绢若干,薄礼而已,权当略给陈刺史赴任一事的祝贺,只是因为略眼下初来乍到,又远离家乡,财力薄弱,所以还请陈刺史不要嫌弃。
陈眕:杜军司哪里的话,心意到了便足够,何须厚礼?
杜略:前些日子,杜某蜗居宅邸,思考天下形势,颇有困顿,想向陈兄讨教一番。
陈眕:唉,可别问我,我对天下形势不甚了解,这些事情,还是庆孙、越石他们懂得更多,征东将军有这方面的困惑也大都是找他们兄弟二人商议,你找我,便是找错了人。
杜略:这样啊……(陈眕果真不识天下形势?还是说并不打算与我深入交谈?)
陈眕:听说杜军司在长沙厉王执政时,曾与我家二弟陈非共事,当时你俩相处的如何?
杜略(紧张):哦?哦!令堂与家父曾同朝为官,作为世家元老,都受人尊敬,这份情谊当传承后人,不该断绝。
陈眕:哈哈哈哈,是啊,你我如今都受征东将军恩惠,却也当真是一种缘分。
杜略:陈刺史行将赴任,怕是时间紧迫,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杜某就先告辞,祝刺史一路顺风,我们来日再会。(本来还打算向他打听王敦的情况,还是尽早跑路吧)
陈眕:嗯,不送。

向陈眕讨教不得之后,杜略打算造访刘舆,但刘舆却十分忙碌,不仅原本由陈眕操持的颍川诸事现在由他负责了,而且他还是征东将军府的长史,肩负全府机要事宜,为范阳王亲信,可为计谋百出,求其一见怕是个难事,贸然打扰也太过失礼,于是杜略还是退而求其次,约了刘琨、钟雅到府邸共同赏字。
杜略:这些书法历时数十年,有的甚至百年,皆出自不同名家之手,却收藏于同一院落之中,着实蔚为壮观。
刘琨(打开折扇):历代藏家都悉心呵护,这才是书法能保存下来的关键。
钟雅:其实还是因为越石兄出的了大价钱,才能买下此地吧。
刘琨:嘿!
杜略:越石兄出手阔绰,买下如此著名之宅邸,本意赠与士雉兄,而这宅邸原为荀令君居所,想必这其中有些寓意吧,彦胄可知晓一二?
钟雅:刘越石和祖士雉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是让当事人自己说吧。
刘琨:咳!关于这件事,还是因为多年前我和士雉的一场赌约,具体内容不便告知,但就长沙厉王败亡,也算是我赢了他,只是他不一定服输而已。
杜略:那买下这宅子?
刘琨:莫要急,我买下这宅子也是耗费甚多,下了血本,一来此地文玩众多,底蕴深厚,作为我和士雉赌约的终局甚是合适,二来正如持肃所言,此地是令君故居,我本打算以此暗喻士雉为王佐之才,希望他与我一起辅佐明主。
杜略:谁曾想士雉没有来,反倒是我半路杀出。
钟雅:哈哈哈。
刘琨:持肃之才干,未必不如士雉,你住进此地,辅佐征东将军,亦不算违背我初衷。
杜略(作揖):那略更要感谢越石兄之慷慨。
刘琨:可别得意,这宅邸本我出资购置,所以将来品鉴书法时,持肃你可不能独吞,定要及时派人约我与彦胄,大家一起炙肉饮酒,品评名家之作,一如今日。
杜略;万不敢独乐乐,对了,越石、彦胄可知道王敦之近况,我与他曾在洛阳共事,之后他外放州郡,便没了下落。
刘琨:那是因为你隐匿乡里,所以没有了他的下落而已。
杜略:那他现在?
刘琨:王处仲是个多面手,当初受长沙厉王拔擢之时,便已大约私下和成都王和睦,趁着外放兖州,避开了河南之战,长沙厉王死后,他受从兄王衍举荐,返回洛阳任散骑常侍,据说前几日跟着百官去了邺城,被成都王钦定为中书侍郎,作为中书监卢志副手,处置中书省大小事务,可谓如日中天。
杜略:没想到处仲竟全身而退,是比我混得好多了。
钟雅:那肯定啊,依稀记得太安年间长沙王征辟四大贤士,为首的便是杜持肃,战后清算,你肯定是不能保全的,若非如今形势更易,征东将军也不敢贸然收容持肃你。
杜略:深表惭愧。
刘琨(拍杜略肩膀):持肃无须自责,自赵世子司马苏乱政以来,诸王纷争,宗室残杀,中原板荡,南贼暴起,国乱岁凶,四方扰攘。有识之士都在思考匡扶社稷之良策,或辅佐一明主,可安天下,如今成都王不似人君,贪乱之辈多往投效,以求功名利禄。范阳王不慕虚荣,不求权势,数年来倡议弭兵,实乃真心为国,只要能追随范阳王平乱,便是义士,何须顾忌往日功过,何况持肃、士雉之罪名,纯属奸人捏造。
钟雅(点头):世道如此,不得不略有折中。
杜略:略素来仰慕义士,如今听越石一番话,更是坚定心中信念,吾世食晋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定要追随范阳王,安邦平国。

四月中旬,淮南方面传来捷报,称祸乱江淮半年之久的石冰、封云二贼已经授首,贼势为晋军所平,斩首之功为徐州刺史荀坚所有,征东将军有监督平东、镇东之责,所以捷报被首先送抵许昌告知范阳王,杜略通过刘琨得知此事。
先前中书省动议迁都,引起东夏士人争议与普遍反对,杜略对此深恶痛绝,认为成都王专横,无视朝廷纲纪,中领军孟明跋扈,肆虐朝堂诛杀大臣,乃董卓之辈,于是结合近来形势,奋笔疾书 献征东将军策 两篇,亲往城北的镇东将军府献策。期间与范阳王密谈,第三人唯有长史刘舆。三人密谈良久,之后范阳王大喜,于是日益器重杜略,引为亲信。

效果:杜略在许昌习武写书,兵书进度0%,和刘琨关系+10,和钟雅关系+3,和陈眕关系+1,和司马虓关系+10,领袖力+0.2,谋略力+0.4;刘凌在许昌任典农校尉,和刘舆关系+3,政治力0.1,名声+3.

【徐达】
“求贤令”的事情闹得夷陵内外沸沸扬扬,最终以宜都府库布、铜币帛告竭,太守徐达紧急叫停而告终。虽然徐达在这期间未发现真正的干才,但慷慨求贤的举动为徐达赢得了良好的声誉,远近乡里都知道徐太守一诺千金,有古人之风,不过也免不了俗人对徐达挥霍财帛的讥笑。总之,徐达悬崖勒马,召集郡吏拟定新的对策,颁行于宜都、建平二郡,以缓解兵士、郡吏俸禄的压力,有赖巫县坐断巴楚榷场贸易,徐达的计划得以顺利落实。

清明之前,荆州各地便已浸润在春雨之中良久,徐达对春耕甚是重视,早于三月末便部署郡吏督促编户齐民耕作,而自己所统领的宜都壬午军亦第一时间开始屯垦,未有贻误。徐达现在虚心求教,把农务悉数委托郡吏,不敢再有越界指挥,吸取求贤令闹剧的教训,虽不敢说郡吏做的多么好,但都合乎章法,不违农时,令徐达感触颇深。
徐达:想当初,我以为这治民与治军无异,我既可领兵,自然能驾驭民政,谁曾想形势迥异,此番放权诸位,才令我见识到口赋吏算绝非儿戏,是我的短处啊。
熊隰:府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徐达:熊郡丞秉政之才远胜于我,今后郡务我就全都委任郡丞你了。
熊隰:能得府君如此信任,是某之幸事。
徐达:我记得熊郡丞你是本地人吧。
熊隰:在下出自夷陵熊氏,确是本地豪右,记室和主记亦出自本郡辖县,以乡里豪右为郡吏乃是国家政策,其实任哪里都一样。
徐达:难怪,想当初我不过三峡一水侠而已,自负任政果然会酿成灾祸啊。
熊隰:府君因军功而受封侯爵,退西贼和保全宜都,是英雄也,吾等不过区区乡里豪杰,不敢和府君争高低,自当效辅佐之力,求郡县之安宁罢了。
徐达;好,就当如此,我以武护郡县周全,诸位以文治理百姓,岂不美哉!

三月末,壬午军会议经延迟后在江陵举行,徐达、吴敦、王冲、戴泽等悉数列席,与荆州刺史张茂互相通报形势,讨论对策。鉴于春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所以本次会议主要讨论的是各郡之间援助种子和耕牛的议题,以及防备陈贞劫掠的军事备案。壬午军依然能团结在张茂的旗帜下,最低限度的保持了团结,互相提供了所需的物资,共渡难关。徐达在会议上哭穷,并明确表示截留了全部榷场收益以填补求贤令造成的亏空,众人不满,产生争论。
徐达:先前榷场所得,某并未私藏,大头全都分赠给诸位兄弟享用,如今宜都府库告急,我截留个把月,总归说得过去吧。
张茂:……
王冲:世龙,我不是针对你,但你这话似乎有点问题吧,榷场是荆楚和巴蜀之间的贸易榷场,又不是建平和巴东两郡之间的贸易榷场,收益在我们五兄弟里分红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是你先前慷慨赠与我们的呢?
吴敦:我觉得王冲说的有道理,世龙你有困难我们支援便是,何须说的好像榷场是你一家开办的,这有些不妥吧。
徐达:混账,设立榷场乃我首倡,实际运营又在巫县,具体分润也是我在操持,我之前又没有吝啬过,你俩居然反过来指责我?
王冲:你!
戴泽:呃……大哥,要不然您说两句?
张茂:一码归一码,你们都不要争执了。
王冲、徐达、吴敦:听大哥的。
张茂:世龙的财政出了问题,先不论榷场,我们是应该支援的,对吧?
戴泽:是啊。
张茂:榷场的受益,那自然是壬午军内部共有,世龙先前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吧。
众人:是这样的。
张茂:那点受益由世龙截留,便是我们伸出援手的一种形式啊。方才你们争执的,无非是世龙一时措辞不当,他要是真的如口中所言,以榷场为本家受益,又怎会与我们四人公允分润呢?
众人点头不语。
张茂:所以说,自家兄弟勿要因为琐碎的事情伤了和气,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世龙你把肺腑之言说说吧。
徐达:方才的确是我上头了,我从一开始就未有把榷场收益独吞的举动,并将之视作壬午军公财,只是因为王冲一时语言相激,才胡言乱语的。
吴敦:唔,世龙说的也对,王冲你要不然表个态吧。
王冲:罢了,我也就是指出世龙的一个语病而已,并无针对之意,见谅。
徐达:……
这次的江陵会议依然在和谐团结的兄弟氛围里结束,之后众人再次例行吃了涮鼎,以促进感情,期间吴敦提及了陈贞方面的一些新动向。徐达则根据自己前段时间的经历,对荆南治理范式提出了新见解,得到了在场其他诸人的基本认同。

滞留江陵期间,徐达缠着张茂,又是要人又是要绢的,要人是因为涂椒治理的建平郡地处前线,巴东之战后当地百姓东迁流离,人口锐减,所以缺乏豪右和郡吏,工作难以开展,因此希望张茂能从荆州方面调派人手支援涂椒。要绢则是为了帮助宜都渡过难关,毕竟求贤令所浪费的财帛绝非截留一批榷场收益就能轻易弥补的。张茂一开始态度坚决,不肯给,还给徐达讲过许多道理,譬如建平边远,本就无须民政,但架不住徐达死缠烂打,最终不得不批复,给建平派去吏员十几人,又给宜都驰援了布帛十车,徐达这才自请归郡。

回到夷陵后,徐达便开始腾挪物资,调度二郡支出,把局势稳定下来。鉴于兵士军屯、百姓耕作,徐达本人闲暇,于是重操旧业。徐达曾是江贼,对捕鱼颇有心得,便亲自营中水军赴临近宜都的几处大泽捕捞。江水出三峡,至夷陵则水势夷、山势陵,所以不同于上游巴郡、巴东不稳定的水产收益,宜都以下的江面都有大量鱼群,这是荆楚的优势所在。徐达的业余行动收获不小,也算是对军粮的一些补充,改善一下兵士待遇。随着谷雨之后春耕步入尾声,兵士们回营再次开始操练,以防备流民、劫匪和敌军的突袭。

效果:徐达试图填补亏空并取得一定成效,和熊隰关系+10,和王冲关系-5,和吴敦关系-2,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2,名声+2,获得政治技能[江鱼捕捞-略知].

【田舒】
掖县 东莱天师道总坛
琅琊天师道先师孙陵发起的论战持续了十天,期间东莱和琅琊两派天师道弟子相继上台比拼,竟未能说服对方。田舒在第一轮辩论中依靠诡辩压制了孙陵,孙陵不服,以大道反驳,田舒最终在三月初的最后一轮辩论中,再次以白马非马之论述,提出了既非完全依附晋朝,又避免直接武装对抗的主张,将孙陵的学说驳斥。
孙陵:你!
田舒(掸去袍上灰尘):孙先师,可还有别的论点?
孙陵(大怒):你不过是胡搅蛮缠,混淆概念而已,哪里有既依附又对抗的道理?
田舒(义正言辞):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大道无形,归于宇宙,世上的道理都遵循阴阳调和之理,汝之学说,一昧强调依附,老夫便说你是背弃天师圣人言也不为过!
众人大惊,皆悉心听取。
田舒(摊开双手):依附,即意味着舍弃自主,非妙计也。天师道志在万民苍生之太平,务必于教民同进退,扎根乡里,才可永葆生机。另一方面,乡里教坛的存续和发展,又依赖大族的支持、官府的默许,所以我们才要发展百姓以外的信徒。所谓依附和斗争,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两重阴阳,只有巧妙地将之合二为一,才可践行大道真理。
众人纷纷喝彩。
孙陵:!!!
田舒(拂袖而去):老夫言尽于此,坛下弟子们都听得真切,孰对孰错,每个人心中都有分寸,还请孙先师早日归郡。
孙陵(亦转头就走):哼!我们撤。
就这样,琅琊天师道一门前来踢馆的事情得到了化解,但田舒辩论中和盘托出的新理念却引起了东莱天师道信徒们的议论,所有人都对于既和官府合作又和官府斗争的概念充满了迷惑和新奇。田舒倒也不急于向弟子们阐述,反而潜心读经著学,以精进自己不够纯熟的天师道理论水平,本地宗教事务大都交给田禄、田布操持。

三月的清明、谷雨是春耕的时节,田舒虽闭关冥想,依然提前布置田禄主持耕作事宜,大体上教民依靠教坛,互助耕作官府所赐公田以及乡里荒地,工具、耕牛或为教民自有,或受王弥等人资助,掖县远近田亩连片,耕势大兴。又逢春雨绵绵,海上风平浪静,田禄断定今春耕作不会有大问题。

四月初,田舒出关,以自己苦思冥想所得之布教策略,授意田禄、田布往教内传达。田舒新教义的核心有二,其一是立足东莱跨海通衢、海盐充沛所以民风尚商,于是把齐地朴素的市集交易规矩融汇进入教义,褒扬事功、契约、实干,贬斥东夏流行的仁孝儒学或风靡上流社会的务虚玄学为妖邪之说,确立天师道新边界。其二,正式提出王道乐土的终极理念,即初步完善至尊先师张道陵百年前所创学说,并吸取青州乡里流行的太平道理念,以此吸引有抱负的地方豪右入教。新学说一经田舒草拟,在教内扩散之后,引起轰动,各下级道长或表示支持,或认为过于离经叛道,但王弥对新学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王弥:先师,你的学说,胜过晦涩难懂的太玄经,这才是简单易懂,能让百姓接受的大道理啊。
田舒:其实这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构想,成型的教义和执行路线还需要数月甚至一年来制定。
王弥: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现在粗糙的教义便足够了,百姓听不明白许多大道理,但知道官学是浮华虚无的,只有事功和互助才是好的。
田舒:或许是这样吧……

虽然以王弥为首的一批人对田舒的新创意表现出了狂热,但田舒自己心中有谱,作为半路出家的天师道野路子,所谓新教义,里面东莱传统和刑名法家偏多,天师道的东西反而不足,最终要成为一个体系,还需要自己再冥想斟酌数月,甚至一年,并和胶东天师道总天师刘伯根讨论修改才行。于是新教义仅停留在掖县本地教坛里讨论流传,并未被田舒准许对外用于传教,亦没有立刻派人去崂山告知刘伯根。

四月底,整个胶东的春耕全部结束,田禄根据这段时间在各县和乡里指导农耕工作发现的一些见闻,前来向田舒禀告。
田禄:东莱乡里,多有大族在春耕时抬出齐献王、齐武闵王的神位,在田间祭祀,以祈求丰年,我听田布提到,北海郡、齐国的的这种民间纪念更为流行,不论大族还是编户齐民都有人留恋两代齐王的。
田舒:齐献王司马攸自受封齐国,便把采邑全部用于齐国本地,或改善民生,或赈济灾民,之后又把恩惠扩散到毗邻的青州各郡,所以青州百姓、大族无不纪念他的恩惠。他又受武帝排挤而忧愤死去,所以百姓早年就把他的神位立于乡里了,这是老夫知道的。
田禄:那为什么齐武闵王司马冏也受到如此尊崇?
田舒:当初五良谋和老夫虽然多有矛盾,但在坚持齐献王惠民之策上立场一致,所以小齐王依然把采邑收成投入青州,以收取人心。再说了,作为齐献王的嫡子,齐武闵王天然会受到东齐百姓的爱戴。现在到了收获果实的时候,齐武闵王却已不在人间了,令人唏嘘。
田禄:我记得先师您去年讲过,您当初在京师辅佐齐武闵王,功败垂成。
田舒:齐武闵王执政之后日渐浮躁,又亲信了奸佞小人王均,以之为婿,又授予司空重任,不料拴狗的绳子拴到了尾巴上,自己被反咬一口,造成不亚于其父的悲剧……往事不提也罢,不如继续说你的见闻。
田禄:是,除了这些大族和百姓在摆神位祭祀两代齐王外,这几个月新入教的教民也有不少是仰慕您故齐王谋主身份的,他们和原本走投无路加入的老教民略有不同,但我又一下子总结不出来有哪些不同。
田舒:莫不是这批人更看重老夫所代表的那杆尚未倒下的齐王大旗,更胜过天师道太平乐途的理想乡?
田禄:对对对,是有这个感觉,先师一语点破!
田舒(叹气):谁又能说新来的不是走投无路呢,宗室纷争,盗贼四起,朱门奢靡,百姓瘐毙,先来的无非不知道老夫是齐王谋主这件事罢了,既纳了五斗米入教,便都是同路人,莫要滋生派别,平添不谐。
田禄:弟子谨记先师教诲。
田舒:田布和王弥他们怎么看到这些新来的人。
田禄:田布如我一样,未有变化,不过王弥十分兴奋,给新来的教民大力兜售先师您所草拟的王道乐土理念,并鼓动这批教民公开祭祀齐王,倒也搞得有声有色,说是要在王弥的家乡当利为齐王修建一座祠堂,六月动工。
田舒:……(这王弥是个行动派,又具有异于常人的领导力和煽动力,确实是个天生的英雄苗子,不过没想到齐王在青州民间有如此大的号召力,果然只在京师宫廷之中而不深入民间的话,就无从得知百姓和大族的真实想法)
除此之外,田禄还向田舒报告了来自南面徐州的一些新情报,引起了田舒的重视。

效果:田舒在东莱持续悟道,和孙陵关系-10,领袖力+0.2,谋略力+0.1,名声+2,升级技能[白马非马-掌握],获得技能[天师修正主义-略知].

【荀坚】
彭城 徐州刺史府
荀坚(声情并茂):……以上,便是臣荀坚肺腑之言,如今远在东南平贼,不能亲临邺城为大将军鼓吹筹划,令人抱憾终生,虽遥距千里,臣依然挂念皇帝,和大将军皇太弟的健康,吾皇万岁,大晋万年,大将军万福金安,北面百拜。
荀微(收笔):好的,孩儿写完了。
荀坚(拿过来审阅):老夫检查一遍。
荀微:父亲,孩儿愚钝,代笔时并未察觉到父亲到底是支持迁都动议还是反对,担心到时候中书省或者成都王也看不出来,耽误了事情。
荀坚:愣小子就是不懂,迁都不迁都,那是天大的事情,无一例外需要三省各曹官员讨论,京师公卿宗王议论,最后皇帝拍板的,如今草率动议,显然就是邺城方面急于求成,你答他支持,或不支持,又能怎样?
荀微:哦……
荀坚:地方都督,做好本职的军政工作就行了,最好不要把自己真的当诸侯,一天到晚居高临下,遥参朝廷大事,知道母丘倹和诸葛诞怎么死的么?
荀微:懂了。
荀坚:你懂个屁,你小子每逢大事就愚鲁了起来,完全没有继承你爹和你爷爷的优良传统,你这样子将来可能会犯政治错误的!
荀微: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会多听多学。
荀坚:你的字倒是写的不错,值得褒扬,无愧我颍川荀氏,好!再来给老夫代笔一篇。
荀微(提笔):给谁的?
荀坚(卧床八字躺):给流贼的。
荀微(震惊):啊?

荀坚即日至内迅速召集州从事们和彭城后进士人,讨论平贼诸事。
簿曹从事:使君,三四月是春耕的时候,应当把注意力放到耕作上。
荀坚:老夫知道,所以彭城本地和受州里调配的郡县之民垦事宜就交给你和各郡守协同。
簿曹从事:诺。
荀坚:之所以召集诸位讨论平贼事,不是因为老夫不知道春耕的重要,而是我们要趁热打铁,一举端平贼人,赶在谷雨前收复临淮,让临淮也春耕起来!
众人大惊,认为荀坚在胡言乱语,石冰封云二贼势力庞大,彭城军民先前勉强守住防线,荀刺史突然妄谈十日内平贼,岂不是说笑么?
荀坚(自信地捋须):是不是都不信老夫。
别驾从事:使君既然这么说,定是有良策了?
荀坚:哼,暂时不能透露。
众人再次陷入疑惑。
荀坚(拍板):各部听令,兵曹从事即可核对兵力,清点出两千州郡兵,三日内交给徐宏、滕仪统领,随我出征。
兵曹从事:遵命。
荀坚:簿曹从事核对府库,出徭役发军粮于后,确保供应不断。
簿曹从事:可剩下的不多了啊。
荀坚:管够就行,剩下的缺口老夫会想办法的。
簿曹从事:是。
荀坚:其余从事,各尽其职,确保春耕不得延误。
各从事纷纷表态领命。而后荀坚对新征辟入府的四位后辈作出人事安排,征巢班为尚书长史、宗政信为尚书文学掾、金坦为尚书秘书掾、刘直为彭城县令,并正式拜徐宏为彭城尉、滕仪为临淮尉,授予二人州郡兵兵权。
荀坚:以上诸人,除刘直留守后方外,其余皆随老夫行动,三日后南征!
众人:大晋万年!

两日后
金坦:启禀使君,有斥候以机密信函向告。
荀坚(立刻停下手头工作):何处所来?
金坦:斥候来自南方的符离。
荀坚:可有镇东军和平东军的最新情报?
金坦:有,初三,平东军克射阳,全据中渎水道北半段,缴贼船只百余艘,杀贼帅八人。初五,镇东军克淮陵,杀贼帅三人,迫使石冰等贼退至徐县、夏丘。
荀坚:两边都是谁在带兵?
金坦:我看看……平东军由下邳内史朱泰和平东军司荀组率领,镇东军则由广陵相陈敏和毗陵太守陈非指挥。
荀坚:果然,贼人步步后退,怕是撑不住了,你把密信给我。
荀坚快速浏览完毕斥候让金坦转交过来的密信,脸上笑容绽放,忽然又转晴为阴,面色凝重,令金坦大吃一惊。
金坦:使君?
荀坚:时运至,却转瞬即逝,快,召集州郡兵马,让徐宏滕仪出阵。
金坦:攻打何处,符离的贼军么?
荀坚(快步出门):到南郊大营集结,老夫要亲自督战!

徐州官兵和民兵早已做好调度准备,荀坚一声令下,遂于三月十三集结完毕,集结彭城南郊等候检阅。荀坚率府内属吏来到校场,见诸兵列队完毕,但兵士们的装备参差不齐,大部分人甲胄破损、兵器老旧,还有的人拿着木棍。
荀坚(坐下):我知道有人依然怀疑,怀疑老夫凭什么夸下海口说十日平贼,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们答案。
在众兵士疑虑的目光下,荀坚提高了嗓门。
荀坚:我大晋诸军夹击贼人,致使二贼节节败退,进退失据,如今正是我们给与贼军最后一集的时候,大好的战功等着诸位!
兵士们开始躁动。
荀坚:临淮民兵出列!
徐宏、滕仪所部大声回应了荀坚。
荀坚:打回我们的家乡去!
临淮民兵:吼!吼!吼!

恰好春雨绵绵,令徐州境内的道路泥泞不堪。徐州官兵在雨势的掩护下,渡过先前取得大捷的奎水,快速奔向南方一百三十里处的符离,那里是封云贼军的大本营。经一夜奔袭,荀坚率军抵达符离北十里处扎营。荀坚遣滕仪率轻兵南下摸查,又以徐宏率军从侧面迂回,掩护滕仪所部,自己坐镇本部,督促兵士修筑临时栅栏和营帐。
后半夜 符离北大营
荀坚等消息等到子时,只好先行入睡,却辗转反侧,又于寅时爬起来,一个人站在辕门下,拿着纸伞,在雨中远眺南面的符离,若有所思。
荀坚:(若贼人果然内讧,根据密信所说,当于一个时辰前就有人反正才对)
荀坚:(除非有诈,若有诈,我军应当已经遭到袭击,怎么又会如此宁静)
巢班:使君竟然还未休息?
荀坚(惊觉):哦,你怎么回事?
巢班:属下本打算去找金坦讨论事情,刚好路过看到使君在帐外。
荀坚:这样啊。
巢班:雨夜寒冷,使君年龄大,这么站着可能伤身体,不如回帐休息。
荀坚:你知不知道老夫在等什么。
巢班:属下有所不知。
荀坚:他们都说你聪慧,善解人意。
巢班:那卑职就大胆猜测一下,使君是在等拿下符离的信号。
荀坚:妙,你果然机智,老夫之所以夸下海口十日平贼,就是凭借得到了贼人内讧的独家情报,所以亲率大军奔袭符离。
巢班:使君为何如此确信贼人不会转战他处,而是会爆发内讧并全面投降。
荀坚:若徐州只有我一家在平贼,那老夫尚不敢断言。但有平东镇东二军协力,尤其是那新官上任的广陵相陈敏,武力强盛,连破石冰,贼人已是肝胆俱裂,毫无战意。老夫在贼人绝望之时略施巧劲,兵不血刃收复临淮。说白了,二陈打的越凶,老夫的筹划就越不会落空。
巢班:使君妙计平贼,令卑职佩服不已!
荀坚(背过手看天空):哼哼……
突然,一骑紧急回营,引起了荀坚的注意。
斥候:临淮尉滕仪遣在下前来报告军情,贼营深夜内讧,余部放下兵器请求国公招抚。
巢班:这么快!
荀坚(谨慎):组织贼人投降的是哪路头目?
斥候:不知道,但见旗帜上有“张”字。
荀坚:大约就是张统了,且信他一次,你快返回先头部队处,告知滕仪会同徐宏前往收缴贼军兵器,控制形势,切勿与贼人冲突,老夫随后就到。
斥候:诺!
荀坚:巢班,快招呼营中兵马,随老夫出击!
巢班:遵命!

符离大营 雨势稍弱
张统(下跪):在下临淮人张统,特献上贼酋封云、石冰首级,还请临淮郡公鉴。
荀坚:张统将军乃起义之士,何须兵士防备?
张统:……
徐宏:左右退下。
营帐内的甲士离开,只留下荀坚、徐宏、滕仪、张统四人。
张统面向荀坚举高盛放首级的盘子。
荀坚(掀开帷幔):彭城尉、临淮尉你们也看看。
滕仪(仔细看):没错,就是那二贼!
徐宏:我当初见过他俩的面容,绝不会有有错,
荀坚:此二贼祸害淮南与扬州日久,今为张统将军所除,是大晋的好事,是百姓的幸事,张统将军快清起,受老夫一拜。
张统:国公万不可行礼,我本临淮人,后因封云作乱,被裹挟入伙,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受国公亲自招抚而起义,是我最大的幸运啊。
荀坚:张将军过谦了,若无你,二贼如何才能授首啊?可否将此次起义之详情说来听听。
张统:我曾多处劝谏封云,他不听,奎水战败后,便把战败的责任归咎与我,我忍无可忍,决意反正。我知道这两日石冰那贼会来符离和封云议事,所以遣人告知国公南下,不要错过捕杀二贼的天赐良机。
荀坚:好!这符离大营所聚集的兵马都有多少,详情如何?
张统:封云名下叛军大都是临淮人,也有部分徐州其他郡的盗贼入伙,眼下他们都在符离大营,合计有二万八千家,其中有勇壮二万人。营中不少队率都已经被我说服,心向朝廷,所以国公可顺势一并招抚。
荀坚:石冰来符离议事被你一并捕杀,那他的人马呢?
张统:石冰营盘位于夏丘和徐县,他是自己带着亲兵过来的。
荀坚:此处距离夏丘、徐县有些距离,反倒是和陈敏驻地离得近,那支贼军老夫怕是抢不过来了。
张统:属下听凭国公号令!
于是乎,荀坚为防封云旧部哗变,拜张统为将军,位在徐州诸将之上,领封云旧部三万家,因这支军队以家为单位、父子兄弟齐上阵、且大都是临淮人,所以号为“临淮兵”。荀坚又派遣文学掾宗政信持信东赴广陵,自己就地稍微整顿一下临淮兵,随后督大军继续向东南挺进。

三月十六,荀坚获悉陈敏收编了徐县和夏丘的石冰旧部兵马,于是遣金坦前往祝贺,邀陈敏商讨战后奏报请功诸事。很快,陈敏回信邀请荀坚赴临淮旧治盱眙相见,于是荀坚率大军转头渡淮奔赴盱眙。

荀坚在三月十九那天就到了盱眙,但陈敏表示要等陈非从广陵赶来了三方会晤,荀坚亦有此意,于是在当地稍作逗留。期间荀坚安排张统、徐宏、滕仪立刻在临淮开展谷雨前后的晚稻种植,并让巢班前往彭城联络,请求种子和农具,这便是荀坚先前急于南征的原因。陈敏则在这两日内发动部下稍微清理了一下破损严重的郡城,并把太守府腾出来作为会议场地。

三月廿一 盱眙 破烂的临淮内史府
荀坚、陈非、陈敏三人席地围坐在庭院里,二陈靠的近,荀坚在他俩的对面坐下,三人都屏退部下,确保会晤场所的安静。
荀坚:临淮本是老夫采邑,阔别多年,再次重逢时却已如此残破,真是物是人非,令人唏嘘啊。若以封地论,老夫算个东道主,但若以先登论,广陵相才是东道主啊。
陈敏:哈,临淮郡公哪里的话,为国家收复的失地,又怎能论作我的底盘呢!还是国公担当东道主吧。
陈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其实我们三个都不是东道主。
荀坚:还是秋声说得好,一下子就说中要领。
陈非(作揖):国公谬赞,当初洛阳金墉城,非一介囚徒,若非国公率军解救,恐怕早已死于那场可疑的大火,那份恩情,非没齿难忘。
荀坚:唉!论公,长沙厉王擅杀朝廷大臣本就有违伦理,老夫不过奉旨行事而已,你应该感谢皇上,以及太傅东海王啊。论私,你父亲陈凖与我是故交,陈荀皆为颍川同乡,你我本就当以叔侄论,哪里需要分的那么见外。
陈非:国公说的有理。
陈敏:原来秋声你和临淮郡公早就结识了啊!
荀坚:哈哈哈,老夫的这位颍川后辈陈秋声,当初可不得了,那是执掌枢机,搅动中原,号为长沙厉王谋主的人物,若非奸人所害,也不至于入狱下野,这难道不是豪杰?
陈敏(抱拳):秋声,先前我对内情有所不知,失敬!
陈非:哪里,令通兄莫要听国公一面赞誉,论武功,你才是当世韩白,自江东至临淮,冰贼为令通兄所破不下百余次,吴会之安宁全都是你的功劳啊。
荀坚:对对对,秋声说的极是,广陵相你的战绩远传徐州各地,老夫坐在彭城的衙署里都听的激情澎湃,恨不得持戈驾车亲自前往助战!
陈敏:啊哈哈哈!我一介粗人,也就会这些行伍本事而已。
荀坚:既然说到了这里,老夫此次在符离收封云降兵三万家,又得二贼首级,但这功劳老夫可不敢独占,今天不如就和二位商讨一下,把奏报的内容拟好,派人即刻送往邺城,给皇帝和大将军报喜啊。
陈非:令通兄怎么看?
陈敏:不管怎么说,二贼首级在国公那里,自然是国公头功。
荀坚:那不行,老夫无非奎水一役阻敌北上而已,对贼大小百余次战役那都是广陵相你打的,这些老夫都会如实写明,头功自然也是你的。
陈非:国公所言不假,我跟随广陵相身后,也是个见证人,此次平贼若无广陵相,只怕不知道会拖延到什么时候,广陵相当为头功。
陈敏:好,那我也就不谦让了,多谢二位保举。
荀坚:那就这么定了。
随后,荀坚招呼属下端上丰盛的佳肴。
荀坚:老夫主政徐州数月,彭城底子好,所以拿得出这些食货,如今贼军已平,当与二位共享盛宴,以迎接太平岁月。
陈敏:国公慷慨!
陈非:国公大气!
荀坚:这几个,是老夫从家乡带来的陈酿,可不得不品尝一下啊,来来来。
三人觥筹交错,举杯欢饮,为长达一年的石冰封云之乱画上了句号。

三巨头会晤之后,陈非陈敏便率军返回了广陵,荀坚派使者带着石冰封云的首级和对东南形势的全面描述、对诸将士的论功奏报星夜兼程前往邺城,其中专门表张统为临淮内史。荀坚又派遣长子荀微持亲笔信赶赴家乡临颍,以请求宗族资助粮秣布帛,以应对收编封云旧部之后新增的巨大粮食缺口,顺路前往许昌给征东将军司马虓禀明战事结局。与此同时,平东将军司马楙、镇东将军刘准也相继派人前来盱眙道贺,荀坚亦派人分别前往下邳、寿春回礼。

整个四月份荀坚一直滞留在盱眙,亲自抓临淮郡的重建工作,为了避免流民兵和临淮兵发生冲突,荀坚让徐宏和滕仪率部抓捕流窜的小贼并安置部分流民返乡,然后让张统带着临淮兵前往乡里的无主之地耕作,是为军屯,此事在送往邺城的奏疏中有所提及。临淮所缺物资悉数由彭城供给,所以当前运转尚且良好。荀坚见大势已定,于是亲往盱眙乡里行乡射乡饮酒礼,与父老同乐,以庆祝战乱消弭,祈求今年的风调雨顺。这之后临淮郡或许还面临着零星的盗贼起伏这一小麻烦。

月末,平东军司荀组亲赴盱眙拜谒,荀坚与之相约泛舟盱眙东郊破釜塘,抒发情怀。
荀坚:谁说老翁不破敌?如今二贼授首,和平来的如此之快,徐州百姓可以恢复元气,重建家园了。
荀组:从祖文武双全,运筹帷幄之间,十日平贼,令组钦佩。
荀坚:呵呵呵呵,泰张莫要奉承,你又不是外人,说吧,此次来盱眙所为何事?
荀组:果然瞒不过从祖,我这次是自请前来的,主要目的是当面把太傅车队被劫掠一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其次就是这个月从东海国传出来的那个消息。
荀坚(疑惑):哦,哪个消息啊?
荀组把一份布告递给荀坚,荀坚浏览,不觉惊出一身汗。
荀坚:哪里来的?
荀组:有人从东海国境内发现的,目前徐州境内大约只有东海国、琅琊国和东莞郡有流通,青州那边是否有就不得而知了。
荀坚:……
荀组:从祖,我还是先从太傅车队被劫掠说起吧。

效果:荀坚收复临淮全国并亲往盱眙治理,认识张统并与之关系+20,认识陈敏并与之关系+10,领袖力+0.2,军事力+0.2,谋略力+0.2,政治力+0.2,名声+10,获得技能[郡县民政-略知].

【陈非】
江东义军和淮南外军联合进驻东阳期间,陈非与陈敏私下会晤,相谈甚欢,之后陈非公开宣扬要出嫁族女给陈敏续弦,约定秋后成婚,以促成二陈一宗之事,可令庐江陈敏榜上颍川陈氏的大宗,陈敏因此十分高兴,与陈非日益亲近。其后,陈非又献策趁东吴义军未走,挟联军强压之势连击贼军,陈敏采纳,乃从东阳发精锐直扑盱眙,三役连破贼军,斩首上千,迫使石冰退至夏丘,以别部据守徐县迟滞陈敏。陈非积极派人造势,称官军将不停歇地追击,若贼人不投降,便会追到天涯海角,直到赶尽杀绝,于是临淮国内贼人惊恐,更加畏惧和陈敏所部交战。

临近清明,春耕在即,东吴义军归乡心切,于是周玘和陆晔提出撤军之议,陈非接受并道谢,与陆晔等道别。
陈非:朝廷以陆机为罪人,所以我不得已而把四个孩子纳入本宗,为孩子们的安全考虑过后,我觉得还是不能让他们返回陆氏,还请士光见谅。
陆晔:也罢,秋声本意是为保全从兄血脉,我也没必要继续强求,再次多谢秋声替我陆氏嫡宗保存火种。
陈非:不必如此客气,将来我夫人诞下子嗣,亦可认士光为父,今后我陈家和你们陆家便视同一家,不分彼此。
陆晔:哈哈哈,秋声说笑了,这宗族还能同宗不同姓?
陈非:心若同在,便可同宗,不是么?
陆晔:言之有理。
陈非(拉着陆晔的手):士光你们此次返回吴会,若有余裕,可要派些得力人手过来助我,眼下广陵百废待兴,我可是缺人缺的厉害啊。
陆晔:秋声需要哪些人。
陈非:我孤身赴京口,竟无得力文吏充任郡丞,而我缺乏军略,亦急缺武将一人。
陆晔:了然,一文一武以为佐吏,我回去便为秋声操办。
陈非:多谢士光了。
周玘(大步走入):你们两位聊得如此开心,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陈非和陆晔相视而笑。
周玘:笑甚么,士光你和陈太守因士衡之事结交为知己,是一件好事啊。想当初,我也有幸结交了一位中原士人,兰陵萧睿,曾与他并肩杀孙寿,退石冰,虎步江左,好不洒脱!
陈非:哦?宣佩兄竟和那位兰陵萧睿如此熟稔。
周玘:我守孝期间曾听说他在朝中任尚书,而后策动政变,当了四日中领军便被孟明击败,虽然朝廷说他伏诛,但我却不信,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陈非:……
陆晔:中原动乱,一旦卷入,果然身不由己,唉。
周玘:算了,也不说这么多了,我们还是早日返程,以免耽误家乡春耕。
陈非:宣佩兄,我还有一事相求。
周玘:请讲。
陈非:广陵国境内尚有流民若干,这些人我和广陵相都没有余裕赈济,可否由东吴义军护送回吴,以这些人为东吴诸公之佃客。
周玘(凝重):这些流民大都是国家的编户齐民,我们收容自然乐意,可这追究起来,那便是豪右侵吞国家户口,况且流民数目众多,真有人要害我,怕是就能从这入手。
陆晔:是啊。
陈非:此事是非常时期保全百姓之非常之举,我会协助隐瞒,并出面担保。
周玘:那行,既然有颍川陈家作保,我们义军也承诺带走这批流民。
陈非:百姓存续,就拜托宣佩兄和士光了。

数日后,义军准备返吴,陈非布置了一场酒宴送别,席间陈非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从陆机之死开始,论述儒者应有的信念和理想,由彼及己,将概念引申为在场的众人和天下诸士,既作为儒者,就应该身体力行践行仁义,而非遁入玄虚浮华,不问苍生死活。陈非进一步阐述,儒者应该兼济天下,且在有理想和信念的同时,有将之付诸实践的勇气和策略,即所谓知行合一。这番话引起了在场的部分吴人的认同,陆晔尤其赞同。但大部分人对陈非所论述概念之新颖而倍感冲击,不知道如何接受和应付,但陈非凭此突然且不完善的儒者论,确立了自己在吴人眼中不同于一般中原士人的形象。虽然陈非本有借此派生出一个“广陵学派”的初衷,但受限于自己未著经典,又乏儒名,所以未得落实。

江东义军走后,陈敏亦出击在外,于是陈非率属官返回广陵县城,以之为临时治所,开始布置广陵、毗陵的春耕事宜,以确保后方稳固。事情千头万绪,既有小股匪患需要解决,又有百姓需要安置到荒地上开垦,还需要分配耕牛和农具、种子,所需的郡吏自是庞大。陈非不得已写信向建邺的叔父陈徽求助,后者承诺会派遣了一批州吏和丹阳郡吏支援广陵。

三月十九 广陵县城 广陵国临时治所
宗政信:卑职宗政信,尚书仆射文学掾,受徐州刺史荀坚委派,前来拜谒毗陵太守。
陈非:代我向临淮郡公问好。
宗政信:那是应该的,荀使君眼下刚抵达符离,取二贼首级,收三万家降卒,所以派我前来,邀陈太守前往盱眙相聚,议论战后诸事。
陈非:什么?石冰和封云都被临淮郡公诛杀了?!
宗政信:是的。
陈非:(我军从江东转战至此,数月血战,竟被老匹夫黄雀在后,夺了头筹)
陈非:这件事情,广陵相知道否?
宗政信:使君亦遣属官前往徐县拜谒广陵相了,他应该也会得知。
陈非:那这样,我眼下还要忙于郡务,但国公当初于金墉城与我有恩义,我一定会赶赴盱眙相聚的,你就这样答复吧。
宗政信:卑职明白。

三月廿一,陈非赶赴盱眙,参加了由荀坚主办,陈非和陈敏参与的三人会晤,地点就在原临淮内史府。荀坚出徐州府库积蓄之美酒佳肴,以款待二陈。席间,荀坚又自请为二陈,尤其是陈敏向中央表头功,以化解夺头纠纷。陈非和荀坚叙旧之余,又互相暗斗,两个老油条疯狂比拼清谈话术,令陈敏多次插不上嘴。最终,会晤在和睦的气氛下结束,陈非维护了自己和陈敏的核心利益,荀坚则慷慨让步,与二陈共享战功,并正式以徐州之的身份从陈敏手中接管盱眙。

东返广陵县途中
陈非:令通兄,为何你麾下兵马翻了好几倍?
陈敏:哈,事情紧急,还未来得及派人给秋声通报,且容我娓娓道来。
陈非:请讲。
陈敏:先前我重创徐县的石冰贼军,获悉石冰、封云在符离被张统擒杀,授首与荀坚。恰好又察觉到夏丘和徐县的贼军大营陷入混乱,疑是贼军没了首领,丧失战意,遂下令分兵猛攻,一举迫降了二县贼人。
陈非(吃惊):嚯!那冰贼麾下多少人马?
陈敏(得意洋洋):贼众携家带眷,合计二万三千家,可出勇壮一万七千人。我因为这些人都来自武昌、江夏、义阳,所以将之统编为“荆州兵”,暂不乱其编制,维持现状。
陈非:妙啊,这两万三千家就相当于令通兄你的私人部曲、佃客,可为广陵国内大兴军屯,又能凭此震慑国宵小贼徒,一举两得。
陈敏:话虽如此,但荆州兵与我军持续交战,互相仇怨深重,如何妥善管理,还需要我下一番功夫。秋声你觉得把他们安置到何处屯垦为宜?
陈非:中渎水沿线的高邮、广陵、江都三县,地处中渎水道要害而直通大江,既便于灌溉又占据地利,大族外逃而土地荒芜,方便就地安置屯兵,眼下又是广陵国临时治所,发荆州兵往屯,既可控扼水运咽喉,又可拱卫郡城,一举两得。
陈敏:好计策,就如此了!

四月份,二陈回师广陵县城,扬州刺史陈徽派遣的州吏带着种子、耕牛、农具亦抵达广陵,为二陈提供了巨大帮助。陈敏将荆州兵布置在江滨二县的乡里屯垦,赶上了谷雨后的最后一茬春耕,在扬州州吏指导下抢种晚稻,基本取得成果。

东平王、平东将军司马楙遣从事至广陵县,与二陈通报战况,并奉上平东军所收复的广陵国土地的清单和户籍,以示交接。陈敏在陈非建议下,以厚礼回赠东平王,随后派兵随从事前往北面的射阳、盐渎、淮浦、淮阴进行接收。依晋制,淮阴为广陵国治所,陈敏应当率领兵马和属官前往淮阴履任,但陈敏在陈非教唆下,以“广陵多贼,民心未定”为由,上表继续以广陵县城为广陵国临时治所,直到“形势有所缓和”再行迁治。

陈非本打算四月里找个机会前往寿春述职,没想到帮着陈敏处理完广陵的事情就已经忙到了月底,却也未能如愿启程,于是作罢,把计划留待之后。通过夫人谢思的来信,陈非得知毗陵春耕在郡丞的督促下未有耽误,而且陆晔所派的一文一武两位属吏也在四月中旬到了京口,帮衬着郡丞,所以毗陵诸事都还可以。于是陈非安心的留在广陵协助陈敏,等候邺城的朝廷关于平贼的论功行赏和对陈敏奏报的批复。

效果:陈非在广陵协办政务,和陈敏关系+20,和陆晔关系+5,和荀坚关系+5,认识宗政信,领袖力+0.4,谋略力+0.1,政治力+0.3,获得技能[广陵地理-略知].

【王均】
假装自己精力过人的王均终于倒下了,从三月初到四月初,这位大晋的司空加镇南大将军一直在卧榻上休憩,并坚持服用汤药,暂时戒断寒食散,以求康复。期间,王均不忘公务,主要是关于荆州吃食和迁都动议的。王均征辟南阳来的三位后进士人为属官,以邓逡为襄阳县令,以刘能为司空西曹,岑渊为司空东曹,把自己的构想的施政方略交付给三人操办。
王均(虚弱):何长史,你是镇南将军府的首属,作为长史,总统军政事务,这一年多来,我的大小工作都由你协辅,从未有过纰漏。
何讼:蒙司空信任,属下才能发挥全力。
王均:咳咳,眼下我状态不太行,不能如往常那样亲力亲为……
何讼:(司空您亲力亲为也一般都是帮倒忙啊)
王均:我委派给那三个新人的工作,还需要你多加督促、修正,以防出现问题,尤其是春耕、赈灾、监察,三项并重,不可偏废。
何讼:讼万不敢怠慢。
王均:好,好……

关于迁都动议,王司空则口述,由司空府文学掾撰写了一表,转交给刚从长安归来的司空府主簿曹选。
王均:如上,臣王均北面百拜,祝陛下万福金安,大晋万年。
文学掾:司空,卑职誊录完毕。
王均:曹主簿,你拿着念一下稿子,我听听效果。
曹选(拿起竹简):好,我从头开始?
王均:从头,从敬语开始,吹捧一定要完整,才能感觉到是否得当,这是我毕生的心得。
曹选于是声情并茂地朗诵 征东将军论迁都动议表 全文,王均在旁闭眼倾听,以核对是否有问题和差错。
王均(打断):且慢,此处当加入对大将军成都王的无限讴歌,以防有人进谗言说我不支持迁都。
曹选:司空全文似乎表达的意思就是不支持迁都啊。
王均:废话,我自然不支持迁都,但必须要确保天下人看出来我的意思,但成都王不能看出来,明白?
曹选:略懂。
王均:略懂就对了,你要是全懂,就已经当上司空了。
曹选:卑职不敢。
王均:继续念。
曹选再次通读全文,这次经过王均改良之后的新版本更加流畅,令王均很满意。
王均:大体就这样了,至于效果,就听天由命而已,我已尽了人事,但求荆州不乱而已。此次你去了邺城,一定要察言观色,不能触怒成都王,也要带些薄礼,贿赂一下卢志和崔匡二人。
曹选:属下明白了。

曹选走后,王均就的确安心养病了,期间听何讼偶尔过来禀奏,鄢襄之地的春耕搞得不错,因为皮太守镇守上庸、魏兴,确保了荆州腹地的安全,乡里的盗匪也少了,所以南乡、襄阳二郡国的大族都积极出动佃客、部曲播种,编户齐民也在司空西曹刘能的发动下出耕,清明到谷雨的春耕并未有耽误的。义阳国的秩序较为混乱,襄阳县令邓逡带队前往赈灾,勉强遏制了灾民流动的趋势,确保一部分人留在本地耕作。同时,在襄阳郡城,甚至是辖区的乡里,都开始流传着“鄢侯日夜操劳荆州民政,忧民无所食,而积劳成疾”的说法,令王均在鄢襄的声誉又有增益。

四月中旬,王均身体略有起色,于是又开始躁动。与镇南参军蒯桓一起赴襄阳南郊岘山大营视察,并当面表扬了襄阳太守杜曾练兵的成果,赠与杜曾厚礼,以及一本号称是琅琊王氏家传的孙膑兵法抄本。王均随后与杜曾、蒯桓在军营中举行宴会,席间王均与杜曾多有密语,且明示以拉拢奉承,杜曾于是更加敬重王均。

四月底,朝廷派遣散骑常侍欧阳建持圣旨抵达襄阳。欧阳建与王均同为金谷二十四友,元康年间并亲密交游与洛阳,关系亲密,王均于是设宴款待。
襄阳 镇南将军府庭院
王均:自从太安初年洛阳一别,我与坚石兄已快两年未见了吧。
欧阳建:是啊,当年伯俊在伊洛之水意气风发,如今都督荆州,亦造福一方,颇有钜平成侯的遗风啊。
王均:惭愧,我到任荆州一年多,历战乱、饥荒、流人、盗贼等四害,至今才稍加遏制,却累垮了身体,哪里比得上羊祜公呢?
欧阳建:非也,官者,在任上便应该以政绩论其功过,而非片面地看其武略、文韬,伯俊你虽非武家,也未涉猎刑名,却并未荒废地方实绩,朝廷就应该给你论功,鄢侯不但不为过,还有些不够。
王均:哦?莫非……
欧阳建(拿出圣旨):大将军成都王以你功高劳苦,上表请求为你增邑,把邓县也划入你的采邑,使鄢侯领民由以前的二千户增至四千户啊。
王均(叩拜):均,谢成都王举荐,谢陛下天恩。
欧阳建(凑近小声):如今天下稍复安定,南方尚未全平,武昌贞贼、巴蜀洵贼,朝廷都指望伯俊你勉力进剿,成都国之采邑也在南郡辖境,所以大将军对你寄以厚望,他认为伯俊所上表中提到的“迁都邺城是向南方四贼示弱,不利于安定人心”应当是一种误判,特让我来问清楚。
王均:坚石兄是知道我的,我从娘胎里出来就不会撒谎,我认定成都王是能匡扶社稷的有为宗室,又是武帝血脉,天下人心归附,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形势呢?表中所说,或有言重,但绝无二心,我心眼里只有天下社稷,哪怕有半点私念,便教我至亲家人死于歹人之手!
欧阳建:伯俊莫要发此毒誓,我知你,你也知我,我来这里就说明大将军成都王信你啊。
王均(放下高举的右手):当如此。
欧阳建:说完公事,你我不如叙叙旧,聊聊诗吧。
王均:那就来一盘寒食散?
欧阳建(脱衣):哈哈,正有此意,不过你身体可支撑得住?
王均(脱衣):大病初愈,正好嗑药,方显我名士风采。
于是欧阳建暂住襄阳几日,与王均畅聊叙旧,期间欧阳建亦向王均提及了中原和河北发生的一些要事情报。欧阳建将与五月初返邺复命。

效果:王均增邑二千户,失去[风热-轻度],和杜曾关系+20,领袖力+0.1,政治力+0.1,名声+2,失去宝具[崭新的孙膑兵法抄本].

主题: DLC 马政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1-30, 周四 01:08:51

西晋风云DLC 马政

声明:本DLC科普一些基础的中古时代牧马常识以及晋朝马政粗略情况,目的在于为游戏服务,更方便玩家规划和制定策略,为确保内容简明扼要,不涉及游戏范围外的情报,所以对部分实际情况有所简化处理,最终解释权在系统本人。

一、农耕和游牧的区别
在进行DLC的内容普及前,首先需要明确农耕世界和游牧世界生产方式的不同。游戏内,大晋几乎全部国土都处于相对意义上的农耕世界,而大晋北方边界之外的草原、荒漠、高原则属于游牧世界。
1.农耕世界
这里的生产方式以定居耕畜为主,依托江河灌溉区,农民严格遵守时令播种、收获,三四月春耕,八月收获,这期间土地被占用而无法从事其他生产,但冬季的休耕期里的土地往往会被用来养家畜,另外中古时代的农民除了农耕外,也会养殖猪、鸡、牛、驴、骡,但不会养殖马,因为马对农耕的价值不大,又需要耗费大量精力看护培育,性价比过低,成本太大。所以在适宜养马的地方,朝廷一般会设置马苑由官员管理。特殊的,边塞州郡的百姓往往会养马,但依然属于定居畜牧,而非流动游牧。
2.游牧世界
这里的生产方式以流动游牧为主,因为草原、荒漠、高原的严苛地理环境,无法进行农耕,只有疏草可以生长,所以牧民采取在一定范围内周期性流动放牧的方式来维持生计。在六畜之中,只有马和羊可以完美适应多变的迁徙生活,且能最大程度抗住冬季的风雪灾害。所以游牧民天然拥有大量马匹,这既是他们的身家财产,也是他们的武力凭仗,所以游牧世界并不需要专门设置所谓的马苑来养马。但需要注意的是,游牧世界的抗灾能力远不如农耕世界,往往一场严酷的暴风雪就会导致部落牧民的牲畜全部死亡,进而诱发大迁徙浪潮。

二、较为显著的几类马
马本身有血统和种类的区别,对外表现为肩高(体格)、耐力(续航)、力量(爆发)、脚力(速度)等能力,是养马最需要注意的,另外,不同的马种往往适应不同的环境,在不适宜的环境里养马往往会出现成活率低、患病率高等特征,导致养马成本奇高,所以马政需要注意因地制宜。但通常而言,“马喜高寒,非炎方所利”,所以寒冷地区和高海拔地区养马具有天然优势。
1.草原马(西域马、西北马)
乃游戏内最好的马种,肩高160cm左右,体格雄健,力量大,耐力好,寿命长,但脾气倔强火爆,对骑手要求很高。原产于帕提亚的尼萨、费尔干纳的大宛,游戏内主要分布在凉州的河西走廊、漠南的河套草原、西域北部的盆地草原、青藏高原的平坦草原。这些分布区,除河西走廊属于农耕区,主要以定居畜牧的方式养殖外,其余地方都是游牧区。草原马最胜任重型马铠,是具装铁骑的最佳选择。
评级:S

2.鲜卑马(东胡马、东北马)
由草原马和森林马混血杂交产生,乃仅次于草原马的好马。肩高150cm左右,各方面能力同样突出,除了耐力外都略孙色于草原马,但对于复杂地形的适应力略微强于草原马。游戏内主要分布在幽州以北的辽西丘陵、辽东草原、句骊山脉、扶余森林等地。除辽西丘陵和辽东草原属于游牧区外,其他地方处于部落定居畜牧养殖方式。鲜卑马同样胜任重型马铠,可以作为具装重骑兵的选择。
评级:A+

3.秦马(西马)
由草原马和中原马混血杂交产生,亦仅次于草原马,是至今历代朝廷中军骑兵的唯一用马。肩高145cm左右,在全方位略逊色于草原马的情况下,唯力量反超草原马,具有很强的冲击力,但蹄薄多病,寿命比草原马和鲜卑马都要短,提高了生产成本。游戏内主要分布在秦州、雍州、并州的高原草场上,分布区都位于农耕世界,养殖方式为定居畜牧,由朝廷指派官吏经营马苑养殖。秦马也可以披重甲作为具装重骑兵,但因为耐力缺陷往往被用作中甲骑兵配合步兵作战。
评级:A+

4.河北马
由鲜卑马和中原马混血杂交产生,不如鲜卑马和秦马。肩高138cm左右,属于汉地标配的战马,各方面能力均衡但不够出众,能够胜任绝大部分军事行动,优势是寿命比秦马长,所以养殖成本略微低于秦马。游戏内主要适宜产区主要分布于幽州、冀州的广大平原,分布区属于农耕世界,由朝廷开设马苑专门定居养殖,且因为幽冀地处边界,民间亦流行自设马苑定居畜养。
评级:A

5.中原马
较纯正的中原马种,各方面能力远远不如草原马、鲜卑马、秦马、河北马。肩高130cm左右,体格粗壮有力但速度、耐力都不够优秀,战场上表现一般,但因为分布地位于中原的黄河南岸的兖州、青州、徐州北部、豫州北部,与京师临近,供应方便,而且产地广泛导致产量极高,所以在外军和州郡兵里被普遍使用。
评级:B+

6.淮马
淮水南北分布的马种,自成一种,体格矮小,肩高115cm左右,不是战马的理想选择,但生存力顽强而易于培育,在当地多有商、民自行设置马苑养殖,所以廉价易得。游戏内主要适宜产区在淮南、淮北诸地。因成本远低于其他南方其他诸马,多用于沿江诸军事,可即取即用,因地制宜,是淮南外军骑兵的首选。但通常而言,其最适合挽连拉车。
评级:B

7.沔北马
本质上就是淮马和别种,因分布在沔北而得名。肩高115cm的矮小身躯同样不堪重用,但因为其主要被养殖在伏牛山以南、沔水以北,所以称为荆州军民唯一可以选用的马种,所以用途比淮马更广泛。游戏内适宜产区只有南阳、义阳、南乡所在的依山盆地里,由官府或民间置办马苑定居养殖。战斗力孱弱,却因为长久的改造,适合湖泊、河川地形,比起北方马,其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不晕船。
评级:B

8.江东马
即纯种的矮脚马,肩高100cm,形似驴,各方面能力低劣不堪,唯托运能力尚可,面对北方诸马完全没有战斗力。游戏内适宜产区即扬州的江东诸军,尤其在依山的宣城、吴兴、会稽三郡民间设苑养殖。与沔北马一样的是,此马熟悉湖泊、河川地形,不晕船。
评级:C

9.蜀马
一种适应巴蜀崎岖山地地形的矮种马,肩高110cm,速度、体格都很差,力量和耐力尚可,尤其习惯在复杂的山地、丘陵行走,是蜀中军民最重要的驮畜,亦作战用。游戏内适宜产区主要在益州和梁州,官府设置马苑定居养殖。其中以汶山郡所产的蜀马质量最好,但受地形所限,产量稀少。这种马不会在栈道上受惊,亦不会因看到悬崖峭壁而失控,但在平地上的功效很差。
评级:C+

10.云南马
宁州境内的高原地区所产的良马,因集中在云南郡一处出产而得名。肩高135cm,除却速度较差外,其余各方面能力可比肩秦马,属南方少见的优质骏马。游戏内适宜产区只有云南郡的高原地带,所以产量极其稀少,而且处在西南夷部落的控制下,外部只能通过贸易或征讨获取。此马不仅能力在南方诸马种独树一帜,而且兼顾蜀马的优点,适应山地地形,不畏惧栈道。
评级:A

三、大晋马政
除上文提到的十处著名的产马区之外,其余地方并不适宜养马,养殖成活率极低,不再赘述。大晋为确保对中军、外军以及朝廷使用的马匹供给,在各地设有马苑,派专员管理。
1.关陇马苑
长安为马政汇总之地,其余诸如金城、陇西、天水、南安、略阳、安定、新平、北地各郡均有马苑。
2.凉州马苑
武威为马政汇总之地,武威、张掖、酒泉三郡各有马苑,其中张掖皇家马苑规模十分巨大。
3.并州马苑
晋阳为马政汇总之地,太原、雁门、新兴、乐平、上党、西河诸军皆有马苑。
4.河北马苑
邺为马政汇总之地,代、广宁、上谷、燕、范阳、中山、常山、赵、魏等依太行山诸郡皆有马苑。
5.中原马苑
洛阳为马政汇总之地,河南、河内、河东、平阳、弘农、荥阳诸郡皆有马苑。
6.海岱马苑
临淄为马政汇总之地,齐、济南、济北、泰山、东莞诸郡设马苑。
7.淮南马苑
合肥为马政汇总之地,淮南、安丰、汝南、汝阴、临淮、广陵诸郡设有马苑。
8.东吴马苑
建邺为马政汇总之地,宣城、吴兴、会稽诸郡设有马苑。
9.荆楚马苑
宛为马政汇总之地,南阳、义阳、南乡诸郡设有马苑。
10.西蜀马苑
成都为马政汇总之地,汶山、梓潼、巴西、汉中诸郡设有马苑。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20-02-17, 周一 23:14:42
赵义
养病与其他二三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20-02-17, 周一 23:20:19
居安思危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Leorarity2020-02-17, 周一 23:25:46
段文台
东风夜放花千树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20-02-17, 周一 23:36:40
刘洵
人世息壤生生
初见华茂春荣
再遇城外荒冢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20-02-17, 周一 23:41:52
萧睿
补个婚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瞎莽狗毒奶2020-02-18, 周二 00:26:19
田舒

为天下计,为野心计,开创未曾设想的道路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20-02-18, 周二 01:04:38
杜略:
1、著书
2、习武
3、了律
4、释疑
5、排调
6、演武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20-02-18, 周二 01:27:08
陈非
解决吃饭问题,顺便洽谈生意
看看能不能和家里人见一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奈文墨尔2020-02-18, 周二 03:49:00
荀坚
时雨润如酥,新叶挂寒珠。
锄禾秋实长,培土稻粱熟。
风盈阳炎远,海阔云天舒。
若为泰平故,何惜一丈夫!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20-02-18, 周二 08:37:35
皇甫宜
夏季防洪
褒奖功勋
匪情应对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20-02-18, 周二 11:50:08
郑霅

新年都未有芳华, 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 故穿庭树作飞花。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email protected]2020-02-18, 周二 23:36:30
徐达
继续解决吃饭问题 顺便帮兄弟一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20-02-18, 周二 23:39:32
刘崖:计划赶不上变化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20-02-19, 周三 11:03:30
【刘凌】
A.生活
B.工作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20-02-19, 周三 19:48:01
代发游姚

1.跟遮赛因扯皮
2.练步兵
3.练骑兵
4.剿匪
5.看地理,找军师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20-02-19, 周三 20:12:49
刘香
1、去信
2、安排
3、大动作
4、略
5、略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20-02-20, 周四 12:40:52
王均:
养好病,分配好活,当一个优秀的花瓶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Leorarity2020-02-20, 周四 20:40:47
代发陆微
吹水,长安游玩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20-02-21, 周五 19:27:45
石陌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主题: 永兴二年(304年)五月、六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2-22, 周六 21:02:42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82732040544&di=a9af088eb9b316589ffa3e28dd29479f&imgtype=0&src=http%3A%2F%2Fi1.073img.com%2F141111%2F1411119762a2138e99cc1.jpg)
【赵义】
赵义忧心军国大事,于是积劳成疾,巴东的名医为之诊疗,断言不能妄动,需要细心调养。于是赵义一改过去的作风,决定好好休息一番,并把很多事情委托给了自己信任的绵竹旧部赵岳、赵敏之负责。

话虽如此,赵义却从来也闲不住,在送走医师之后,又决定改为休息一日操劳一日,轮作更替。辄至操劳的日子,赵义还是会爬起来,到案牍旁边写些东西,大抵是关于几个他最熟悉的部下的优劣能力的评估,赵义很是细心,打算给每个部下拟定一套符合心性的训练方针,于是写的很详细。另外,春耕结束之后,巴东的汉军也开始了夏季操练,虽然赵义不能亲临指导,但一向严苛的赵都督可不好说话,还放出话说七月份验收成果,所以各队兵马依然坚持训练。

赵义观察妻弟吴玄在并非军事天才,于是动了送他去成都“国子监”的念头,并就此和夫人商议。
吴思:这是何必呢?
赵义:阿玄聪明,但不是掌军的料子,而我听说陛下在成都大兴国子监,不如送往那里学习经典,或可成才。
吴思:不,我不是说成都的国子监有什么不好。
赵义:那夫人有什么担忧的。
吴思:只是,父亲他死于李特刀兵之下,只剩下我和阿玄二人,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再返回成都去孤苦伶仃。
赵义:关于这件事,成都那边不是还有你们的许多亲族,他们也可以照顾阿玄吧。
吴思:是可以,但亲族不如至亲,我觉得没有被必要非得让阿玄一个人在成都吧,就在鱼复,我们教他不好么?
赵义:……(夫人与阿玄亲情至深,恐怕不宜把阿玄这么年少就送去成都)
吴思:夫君。
赵义:我明白了,就暂时让阿玄继续留在这里吧,等他年长些了再说一个人去学习的事情,夫人觉得如何?
吴思:好,这样最好了。

五月下旬的某天,赵义在官邸接见了胜己流的弟子们,代表郑霅表彰了众人的成绩,又对这些亲信们指派了新的重要任务。之后赵义又对巴东的军事部署作出了些许调整,并未因病情怠慢自己的职责。与此同时,成都方面的信使抵达鱼复,告知赵义汉帝派遣了卢国公襄轸为首的使团带着旨意向巴东而来了,赵义于是下令整顿鱼复,准备迎接成都方面来的特使。

六月上旬,襄轸的使团走水路,沿江进入巴东,抵达白帝城。赵义委派巴东太守赵岳率军前往迎接,等候朝廷批复辞官函的李兴受赵义邀请,一起在白帝城阁楼上等候襄轸。襄轸的使团有一百多人,还带了好几车东西,在被赵岳安置妥当后,赵义发起接风宴。
白帝城接风宴
赵义:咳……不知卢国公此次奉命巡查巴东,陛下有何嘱咐?
襄轸:蜀国公为国戍边,甚是辛劳,陛下听闻你病倒了,心急如焚,特令蜀郡的医师们开出草药,又置办了补品、丝绢,全部交由我带来,以慰劳蜀国公啊。
赵义:陛下如此厚爱,令义惶恐。
襄轸:蜀国公乃我大汉栋梁,巴蜀巴蜀,您一个人守着巴地全境,说是半国大将军也不为过,您要是受不起,那谁还能受得起?
赵义:这……
李兴:既是陛下之心意,蜀国公不妨收下吧,
赵义(西面而拜):赵义多谢陛下。
襄轸:陛下还托我带来一句话,他说“赵都督日后还要为大汉征战四方,切不可一时急躁,累坏身体,万望远瞻”。
赵义:我明白了,以后定会多注意身体的。
李兴:卢国公,关于我递交的辞呈,成都方面怎么批复了。
襄轸:陛下已着尚书台批复,准许了李老您致仕的请求,但另外赐封您为枳县公,以枳县为食邑。
李兴:这可,老夫于大汉未立寸功,如此封爵,只怕不合礼制。
襄轸:不不不,陛下专门强调,您老于大汉功劳很大,区区县公不过是陛下略表心意罢了。
李兴(跪拜):臣李兴,谢陛下之恩。
襄轸:枳县公打算何日返乡?
李兴:既如此,老夫也不多逗留了,后天便出发,走水路回犍为去。
襄轸:我这随行的兵马里可拨出三十力士,给枳县公护送一程,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李兴:陛下对老夫关照如此的细微,这是令人钦佩,老夫无以为报,只能回乡后,尽力为百姓做些实事,安定乡里。
赵义:枳县公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记得要多多举荐乡里后辈俊才啊。
李兴:哈哈,那是自然,可那些乡里小子却未必入得了蜀国公法眼。
赵义:凡枳县公所举,义一律征辟!
李兴:那老夫便记住了。
襄珍:说起来,蜀国公、枳县公皆蜀中人士,并非陛下之陇右元从,我襄某人虽然追随陛下早于二位,但也并非陇右元从,我们三人不久前还是晋臣,如今却在大汉身居要职,又受陛下如此信赖厚爱,也是一种缘分啊。
赵义:卢国公本是何官职?
襄珍:我是上党人,隶属长安外军,本是梁州刺史衙博之部下,曾任巴西太守,于阆中之战中归顺陛下。
赵义:原来卢国公是并州人啊,我之前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李兴:蜀国公曾受罗使君举荐担任骑督,而后因战事糜烂,为蜀地百姓计起义,归附了陛下。我本为新野公部下,受荐为巴东太守,为去年陛下亲自东征期间献城,说来我们三人的确是殊途同归啊。
赵义:是啊,世事无常,但你我几人最终都受封公爵,却也说明陛下仁德,有周公吐哺之心。
襄珍:蜀国公有所不知,陛下虽然仁厚重义,但陇右元从、氐羌勋贵皆自成一体,又风俗语音异于中国之人,诸公爵在成都自持军功,跋扈飞扬,并不曾把我等归附晋军放在眼里,说是都位列国公,但却不可同日而语啊。在下也从没有过对陛下的不满,只是阐述实情。
赵义:其实卢国公所言不假,陇西元从的确凭借军权、军功,傲慢跋扈,又轻视蜀人。
李兴:……
襄珍:蜀国公镇守白帝城,执掌巴地三郡军政大权,实乃我归附晋军之楷模,朝中归附晋军多以蜀国公为领袖,只要您在这里的权威还在,那帮陇西元从就不敢太欺负归附晋军啊。
赵义:还有这等事情?
李兴:卢国公所说应当不假,蜀国公或许自己并未意识到,您现在的确是蜀人和东州人的依靠和后台。
襄珍:正如枳县公所言啊,所以您更应该注意身体,切不可倒下去。
赵义:好,好,我记得了,卢国公放心。

隔一日,李兴带着家仆启程返乡,赵义与襄珍亲自送别这位名声远播的蜀中名士。襄珍逗留了几日,代表成都方面巡查了巴东的军事和民政,而后走陆路向西前往宕渠,说是要代表陛下慰劳宕渠太守李流。

六月底的时候,赵义自觉身体硬朗了许多,便起来视事,见各军训练并未懈怠,但训练强度却显著下滑,于是怒斥了属下一番。赵义又听说巴国公郑霅在巴郡讨僚有了进展。

某天,赵义在官邸处理简牍,夫人吴思拿着饭食前来,赵义抬头却见夫人肚子明显隆起。
赵义:夫人,你这?
吴思:哦,夫君甚是迟钝,今天才察觉到?
赵义(赶紧跑过去摸一摸):这是什么情况了,可有让医师诊脉?
吴思:诊过了,医师说我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大抵会在今年九月前后生产。
赵义(脸红):你看我这一天到晚工作狂,都没怎么注意到夫人的身体变化,真该死。
吴思:嘻嘻,你都快要当爹了,却还是对家里人如此粗心,要改的!
赵义:夫人要注意修养,厄,这之后有什么要吃的吆喝的,说出来,我想办法给你弄,还有,还有……
吴思:还有什么啊,你都不懂的这些,就不要乱指挥了。
赵义:那我应该怎么办。
吴思:呆子,你做你的大都督,我肯定是要听从医师的建议啊。
赵义:对,应该挺医师的!(我快当爹了!)

效果:赵义身体调理得当,失去[风寒-轻度],和襄珍关系+5,和李兴关系+5,领袖力+0.3,谋略力+0.3.

【郑霅】
自从派人把讨蛮的战报送去成都和白帝城方面之后,郑霅就一直在巴郡候命,先前活捉的三千洞蛮俘虏已被巴郡太守常深控制了起来,郑霅委托常深设置了几个特殊的监牢,用来安置几位洞蛮头领,然后自己亲自前往“教化”。
那几个洞蛮酋长,被缴械之后禁锢在营地监牢,顿时失了威风,但其满脸横肉、黥面战纹依然令人畏怖。郑霅个子不高,站在几个酋长面前无法起到震慑作用,但郑霅还是走了流程,怒斥洞蛮劫掠百姓伤天害理。洞蛮的酋长们倒也没有语塞,他们用自己的蛮音辩解,称当年沙达康跟他们说过,来蜀地就是为了吃香的喝辣的,他们现在落到这一步,有沙达康诱骗的责任,并表示自己不负全责。郑霅见怒斥无效,但酋长们似乎有撇清责任的意思,看起来“教化”还是有机会的。
酋长们对于郑霅带兵抓捕他们表示不服,称如果单对单,他们可以轻松撂倒矮个子的郑霅。这正中郑霅下怀,他主动邀约洞蛮酋长出来肉搏,以勇力再定胜负。
战斗场地选在了监牢外面的校场,郑霅以木栅围住,防止洞蛮逃逸,然后和放出来的第一个洞蛮酋长搏斗,两边都是赤手空拳,禁止使用兵器。
结梭:矮个子,你可不能反悔。
郑霅:我说过了,你们要是有人打得过我,我立刻释放他,说到做到,但如果打不过我的,就要听从我的命令。
结梭:呵呵,就凭你?
郑霅:来试试看。
郑霅摆开架势,右手向前,左手后拱——这是在金顶修炼的时候,于大雪中顿悟的斗术“凌雪松木”之拳法。那名唤结梭的洞蛮酋长大步流星冲来,似有一拳打到郑霅脸上的意图,郑霅猛然闪避,晃了结梭一下。结梭有所防备,立刻止步,抬腿一脚,郑霅敏捷,又以右手擒住结梭的小腿。
郑霅:喝!!!
结梭小腿被猛地抓起,便失去了平衡,轰的一声倒地。
结梭:哎呀!
郑霅快步上前,试图以拳法拿住结梭,那洞蛮有所察觉,赶忙翻滚,回首一拳砸到郑霅的手上,两人僵住。
郑霅:(这洞蛮臂力惊人,砸的我好疼)
郑霅再次取巧,反复扰动手臂,试图误导结梭的力道,那洞蛮酋长有些慌张,力法乱了,郑霅抓住机会,身体下倾铲去,然后将结梭腹部架在自己肩膀上,发狠力,一举将洞蛮酋长甩到自己身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郑霅(双脚站定,抬手):过!肩!摔!
结梭:认输了,认输!
郑霅见状,于是前去拉结梭起来,那洞蛮酋长趁机揪住郑霅的手,发蛮力,准备暗算郑霅。栅栏外的兵士们紧张了起来,郑霅有所准备,知那蛮酋抓得紧,抽不开手,于是往前一凑,右手往前突进,掐住蛮酋的脖子。
郑霅(发力):再来?
结梭(大喊大叫):停停停!投降!
郑霅确保蛮酋放松了手,这才后退几步,向栅栏外的兵士摆手表示无碍。蛮酋这次大约真心服了,起来后垂头丧气,不做声。
郑霅:约定作数?
结梭:你一个小矮子,为什么这么能打。
郑霅:能不能打,和矮不矮有甚关系!
结梭:我服了,以后愿意带着麾下洞蛮听从你的命令,只要你们给我的洞蛮兄弟管饭吃。
郑霅:好,信守承诺,说明你还有教化的机会!其他人还有谁要挑战的。
结梭:拉倒吧,我是他们几个里最能打的,我都打不过你,他们那帮草包就更别提了。
其余酋长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郑霅:哈哈,原来如此,那这就好办了。
郑霅借着打败了结梭的势头,威服了这十多个洞蛮酋长,暂时确保了监牢的安宁,随后郑霅和常深商议着把洞蛮进行了筛选,其中勇壮的挑出来编入萨甘麾下,其余的都暂时留在本地协助屯垦,但以防万一,都被安置在有郡兵把守的几处农庄。郑霅对结梭印象深刻,专门把他和他部族的四百人抽出来,编入自己麾下。

五月中旬,成都方面的批示送达巴郡,是由卢国公襄珍亲自送来的。襄珍代表汉帝犒劳巴郡的诸军,并宣读诏书,加破戒僧为抚蛮司马,受萨甘节制,以协助萨甘处理蛮僚诸事。襄珍又亲手将汉帝的私信交于巴国公郑霅和抚蛮将军萨甘,以示成都方面对招讨蛮僚的重视。襄珍未作逗留,第二日便坐船顺流而下,前往白帝城去了。

五月底,郑霅基本收拢了洞蛮俘虏,于是决定率众南下到江南地,会会那群“棘僚”。郑霅想到了一些鬼点子,在上风口扎营,生火做饭,大肆烤肉,勾引棘僚前来,然后劝诱其一起进餐,期间想办法套了一些情报。然后约他们隔段时间再来营地聚餐。就已得到的信息,郑霅召集众人商讨对策。
巴郡江南地 郑霅营地
何冲:那群棘僚异于洞蛮,亦和西南夷不同,风俗更为原始愚昧,难以交流,此次若非动用美食诱惑,恐怕未必能如此顺利。
郑霅:至少结果来看,还是能交流的。
何冲:那倒也是。
郑霅:抚蛮将军和结梭酋长你们怎么看。
结梭:有啥好看的,要我说,直接发兵攻打他们的部落寨子,一举拿下就行。
萨甘:莽夫。
结梭:你个二五仔还说我!
郑霅:够了!
结梭于是不吱声了,萨甘继续闷着头吃肉。郑霅眼角余光看到了低头不语的破戒僧,那人身上始终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不悦。
郑霅:小仙觉得那群棘僚如何?
破戒僧:的确很粗鄙愚昧,但不见得是坏事。
郑霅:哦,怎么讲?
破戒僧:隔日他们再来蹭饭,容小僧施展一些法术,便教他们臣服。
郑霅:若能真的凭借法术劝诱这批棘僚归附,那我可要谢过小仙你了啊。
破戒僧: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郑霅:……

隔日,棘僚人又跑来郑霅的营地蹭肉吃。郑霅此次有所准备,在酒足饭饱之余,临时提出了比武的建议,那群棘僚推选出三个能打的,先后半个时辰,全部败下阵来,郑霅的斗术令棘僚印象深刻。斗罢,郑霅请出破戒僧。这个长生教四小仙之一的怪人身穿灰黑色的长袍,依然戴着狰狞的铁面具,不同于以往的是,他还穿戴了奇怪的斗篷,是由羊皮所制,上面装饰有许多牲畜的头骨。棘僚们对破戒僧十分畏惧,纷纷后退。
郑霅(小声):“这破戒僧到底什么来头?”
何冲(小声):我只听说他是陇西人,大约有巫术萨满的背景,是很早就加入长生教的第一批高阶侍僧,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郑霅(小声):就没有其他情报了么?
何冲(小声):长生教在大汉是国中国,他们的内幕情报我们哪里可以得知啊。
破戒僧迫近那群棘僚,忽然举起手中的法器,发出了奇怪的低沉吟唱,那声音似魔咒,令人头晕目眩。
郑霅(捂耳朵):啊啊!这是什么声音!
何冲(捂耳朵):不知道啊!好难受!
棘僚们为破戒僧所发吟唱所压迫,发出了惊恐的叫声。破戒僧停止了吟唱,原地打转,敲打法器,两名小侍僧拿出火盆,往里面投掷奇怪的燃烧物,火势迅速壮大。破戒僧围着火盆跳起了奇怪的舞蹈,并不时敲打羊头骨法器,棘僚们被吸引过来。破戒僧突然大叫一声,吓周围人一跳,然后破戒僧的面具嘴部喷出烈火,将手中的一个木头法器点燃,而后他掷出法器,急促地跳动起来,那法器在半空中便裂开,从中飘落下来许多咒符。正当所有人注视那些咒符的时候,破戒僧伸手从身旁侍僧手捧的罐子里蘸了一下,竟是猪血,他快速地抓住一些咒符,用蘸了血的右手指书写着什么,棘僚们看的眼花缭乱,破戒僧再次猛地吐火,烧掉了所有咒符,并对着棘僚们发出二段吟唱。棘僚们恐惧万分,跪在地上求饶。破戒僧示意两位侍僧把装有蜂蜜的罐子交给棘僚们,表示友善,棘僚们于是叩头,还以臣服礼。
破戒僧:成了。
郑霅:卧槽,这么玄的么!
何冲:发生了什么?
总之,郑霅并不知道其中原理,但眼前这个江南地寨子的三百家棘僚完全接受了破戒僧的指导,随后全部搬迁到巴郡治所附近安置。

郑霅认定破戒僧有巧力可以降服棘僚,自己斗武也可以震慑棘僚,软硬兼施,开始对巴郡南部以及邻郡的迁入棘僚进行“招讨”,个别过于野蛮不服管教的,遭到了汉军的打击,被驱逐出了江滨。截止六月底,郑霅等人先后收服棘僚二千家,驱逐四百家,但邻郡的江阳县境内似还有千余家棘僚未来得及处理。
郑霅对结果很满意,把大部分棘僚都安置在巴郡辖区东部毗邻巴东郡的江滨地带,派官吏教导其精耕、纺织,以求开化之。郑霅又与萨甘、何冲合谋,把其中二百多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棘僚编入自己麾下,和先前带来的一批部队,以及结梭的四百人合为一军,并开始进行特殊的训练。

江州城 郑霅临时住所
郑霅:常太守,关于招讨最新进展的文函可都发出?
常深:我已拟写完毕,今早便派人分别送去成都和白帝城了,巴国公放心。
郑霅:嗯……
常深:巴国公才来了四个月,便讨平了群蛮,招抚了棘僚,确实令我佩服。
郑霅(摸头):哈哈哈,哪里的话,若非破戒僧协力,我怕是拿不下那群棘僚。
破戒僧:哼。
常深:的确也应该多些长生教的人,现在教化那批棘僚也完全依靠侍僧,否则单凭郡吏是无法管住棘僚的。
破戒僧:如果棘僚又人不服,就早些告知我,我会想办法。
常深:在下记住了。
郑霅:(没想到这个怪诞诡异的长生教僧士还挺可靠的,果然是峦陀丞相带出来的人,关键时候都不会令人失望……此次外出巴郡临时处理招讨事宜已有四个月了,也不知道阿瑶和振儿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派人把他们母子接过来江州呢?)

效果:郑霅在巴郡草创一支由黔中蛮、五溪蛮、棘僚组成的特殊部队,领袖力+0.2,军事力+0.2,谋略力+0.6,名声+1,获得技能[蛮音-略知]、[僚音-略知].

【刘洵】
作为汉国之皇帝,刘洵要总揽全局,操心巴蜀和汉中的诸多军政事宜。从四月末到五月初,来自各个边境的奏报抵达成都,刘洵数个日夜忙于批复,就新的形势作出部署。
五月初三,刘洵召见秦国公窦洪、卢国公襄珍,安排要事。
成都汉宫 议政殿
刘洵将两份诏书分别交给窦洪和襄珍,两人面面相觑。
刘洵:二位可拆看。
襄珍:皇帝诏书往往直达臣子,中途为人拆解,恐怕不合礼制。
窦洪:卢国公说的有些道理。
刘洵:那好,朕就简单把事情告知二位,是这样的(略去)总之,秦国公你此次去一趟汉中,任务很重,一定要把这两份密信亲手交给庸国公邓定和家弟刘淝。
窦洪:我明白了,陛下放心。
刘洵:卢国公,你要把这些朕钦命医师搜罗的药草送到巴东,交给蜀国公,着他好生休养,莫要坏了身体。此外,这里亦有三份密信。
襄珍:都交给谁?
刘洵:其一是给巴国公郑霅的,其二是给抚蛮将军萨甘的,等你途径江州城便交给他俩。第三份是给宕渠太守李流的,等你回来时不要走水路,转陆路进入宕渠,交给李流。
襄珍:臣记住了。
刘洵(拉住两人的手):巴东汉中,乃大汉之要隘边塞,不可有失,还请两位国公用心。
窦洪、襄珍:大汉万年!

第二天,刘洵便又以问教的名义召见了丞相峦陀和其座下另外三仙。
峦陀:臣,峦陀,参见陛下。
道法、鱼凫、杀生僧:我等见过皇帝陛下。
刘洵:丞相免礼,诸位也请起。左右,赐座。
几名宦官走来,为峦陀和三位小仙放下丝毯,四人收起袖子而坐。
刘洵:这些侍者都是丞相你年初送来的那批都安流人,这些日子在宫里已经习惯,都很机敏,懂的规矩,说明丞相调教的好啊。
峦陀:哪里,陛下过誉了。
刘洵:那就聊聊别的吧,先说长生教的一些事情……今天来的都是自己人,咱们从梓潼起义开始便同甘共苦,所以朕也就不说客套话了。
道法、鱼凫、杀生僧:恭听陛下训诫。
峦陀:陛下请讲。
刘洵:朕听说,朝臣里有些人对长生教的仪式有抵触,又有关于长生教的不太好听的流言。
峦陀:……
道法:启禀陛下,朝臣多为陇右元从之流民豪右,修习儒学,素来与我等之陇右民间巫术不合,如今庙堂之争,无非陇右教化之争的延续而已。
鱼凫:是啊,大臣们瞧不起民间巫教,我等追随老仙创立长生教,如今作为大汉官学,自然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峦陀:别叫我老仙,这里只有大汉丞相。
鱼凫:……
道法:……
杀生僧:……
峦陀:陛下,教内僧士居士都出身民间巫教,不通朝堂规矩,请不要介意。
刘洵:丞相不用这么严格,三位小仙都是当年在梓潼教化百姓、均田劝农,于大汉建立有功的,莫要因为一些琐碎的规矩坏了君臣恩义。
峦陀:陛下说的是。
道法、鱼凫、杀生僧:谢陛下。
刘洵:刚才道法和鱼凫所说,朕觉得有些道理。蜀人对长生教有所抵触,大约是因为理念不同,长生教推均田之制,奉刑名事功为业,蜀人多奉天师道,尚黄老之术,故如此。至于陇右元从对长生教有些不适,或因长生教采用民间巫教仪式,于豪右而言过于怪诞,所以才有些许误会。
峦陀:陛下分析的甚是有理,臣听得真切,觉得很对。
刘洵:这样吧, 你们几位仙人思考着,如何改造长生教仪式,使之摆脱陇右民间巫教的粗野,稍微靠近儒家、天师道的礼仪,能为更多人接受,更加正规化一些?
道法:(巫教仪式诞生民间,本就依靠夸张的服饰和动作来渲染气氛,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改造地既让百姓信服又能让大臣接受)
鱼凫:(陛下想法很好,可古来巫教仪式就如此,我们也没办法下手啊)
杀生僧:(殊不知大臣们的那套儒学并不为民间流行,教我们改造,岂不是丢了百姓的基本盘,老仙你怎么看)
峦陀:(别问我,陛下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大汉只有一个太阳)
刘洵:至少从服装仪式上入手,不要太过另类嘛。下个月末的季汉功臣祠落成仪式便由三位主持,届时可要拿出一套能雅俗共赏的教礼啊。
峦陀:臣下去之后尽力和三小仙讨论着改造长生教礼仪,陛下放心。
刘洵:好好,这便好,朕相信诸位的能力。

这之后,刘洵听取了瞿纲、任回关于都安屯兵的训练状况,于是拜瞿纲为帅,指挥任回、长生教将领强森,发都安之兵再次侵攻汶山,又拜苻成、隗伯、任臧三位元从大将率以老氐为主的羽林军向北进屯赤祖。
刘洵:据朕所知,汶山青羌善于构筑石碉,往往占据地利而坚守要隘,令外敌不得入,上次老二你铩羽而归,的确不能全都怪你。
瞿纲:嘿!三弟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上次的确是被青羌阴了啊!
刘洵:此次布置是朕精心构思之后进行的部署,老二你只需要指挥任回之屯田兵和强森的教兵缓步推进,给青羌施压即可。
瞿纲;那不和上次一样么。
刘洵:不一样,你不用急于会战,要等苻成他们几个找到从涪水进入汶山的偏路,然后你们夹击敌人。
瞿纲;原来如此,彭定康呢,那臭小子上次叫嚣个不停,不让他跟着我去试试?
刘洵:他另有任务,此次出击就交给老二你了。
瞿纲:得了,三弟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瞿纲等人受虎符,率两路大军出击,而后刘洵便稍作休憩,以缓解前段时间操劳的乏气。
成都汉宫 御花园
刘洵(大口喝酒):这酒不错。
宦官:陛下,这是梓潼国进献的新酿米酒。
刘洵:果然还是家乡的味道,朕记得你是……三月末的时候才被丞相送入宫内的吧,也是汶山人?
宦官:奴婢是汶山人,因青羌作乱而逃亡到都安,家人都离散死了,孤身一人活不下去,为长生教收留,才有了活命的饭食,后来被选入宫中侍奉陛下。
刘洵:原来如此,也是苦命人啊。你叫什么,多大了?
宦官:奴婢原名李骈,现在宫内做事便被皇后唤做阿骈。今年十七岁。
刘洵(深思):正直青年,却被送入宫中,你不会怨朕吧。
李骈:奴婢本来就会饿死在都安的流民营地,如今这算是捡了一条命,感谢陛下还来不及,哪里敢说埋怨。
刘洵:朕从梓潼斩暴吏起义,本为苍生计,不与暴晋等同,无奈季汉宫阙宏大,宫里都是女眷,缺乏人手,去年都用的是侍卫,今年才不得不启用宦官之制,有时候总觉得不妥。皇后是追随朕一路过来的,亦是宽厚之人,你还有哪些一样苦命的内侍如果有困难了,便找皇后求助,今后朕和皇后便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后台。
李骈(下跪):谢陛下恩情!

皇后寝宫
刘洵:夫人近况如何,身体可恢复了些?
彭鸢:多谢夫君你惦念,我恢复的好多了。
刘洵:阿涵和阿瞻现在怎么样?
彭鸢:阿涵今年一周岁了,很健康,御医说她将来姿容清秀,是个美人胚子呢。阿瞻才刚一个半月,尚不清楚未来如何,眼下我最担心他的健康,怕他有个闪失。
刘洵:阿瞻是你我第一个儿子,能否成活便说明天意,我大汉是否受上苍眷顾啊。
彭鸢:莫说那种话,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瞻的。
刘洵(凑近阿瞻):我的儿,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为父将来打下的天下,便由你来治理。
彭鸢:你瞧你说的,现在就给一个月大的阿瞻这么大压力。
刘洵:朕的儿子,一定是仁德之人,不会错的。

五月中旬,刘洵以彭定康为贴身禁卫统领,带上近侍百余人,率车辇离开成都,从江原转舟船,顺流前往僰道。刘洵通过赵义送来的奏表和李兴递交的辞呈,得知了蜀中名士李兴请辞的消息,刘洵推断李兴会在五六月之间返乡,打算提前一步来到僰道,以迎接李兴。
僰道渡口大营
李雄;臣雄,拜见大汉皇帝陛下!
刘洵:唐国公是大司马,使持节,又作为犍为的方面大将,是大汉的栋梁,怎可如此行礼,快起来。
李雄:谢陛下。臣在僰道治军,未听闻陛下下诏书说要来巡查,怎么突然莅临,这提前说一声的话,臣也好布置宴席为陛下接风。
刘洵:不用接风了,朕常说,大汉新立,要居安思危,不可奢靡铺张。朕这次过来有两方面的考虑,其中之一带着些补给犒劳唐国公和僰道诸军,另一个便是打算在此处迎接请辞返乡的征东长史李兴。
李雄:陛下竟亲临僰道迎接那李兴,此人有如此大的能耐?
刘洵:武阳李氏本就是大族,李兴之父李密更是以一篇陈情表享誉天下,李兴本人亦名传巴蜀,曾为暴晋之新野王征辟,这是我大汉现在最缺的名士,朕自然不敢怠慢。
李雄(抱拳):陛下深谋远虑,臣却只知道军队的事情,臣不如陛下远甚。
刘洵:哪里,唐国公有深谋,兼通军政,为陇右诸公所称赞,这点朕是知道的,有你在,大汉的南边才能安稳啊。
李雄:蒙陛下器重而已!

刘洵驻跸僰道期间,对李雄多有笼络,又广施赏赐给李雄麾下兵士。两日后,李兴与家仆至僰道,刘洵亲往渡口相迎。李兴大惊,刘洵又执李兴之手,引之入僰道大营,邀约一起巡查僰道军事,李兴未敢拒绝。
僰道南郊僚人安置点
李雄:这些,便是臣前几个月招抚的棘僚,现有二千多家,臣把他们都暂时安置在这里的高垄,提供种子和农具,加以教化,使其为大汉垦荒拓殖,春耕期间初见成效。
刘洵:唐国公做得好啊,枳县公你怎么看?
李兴:唐国公为大汉重臣,为陛下看护犍为,在僰道驭僚有方,是蜀地百姓的福分。
李雄(谦恭):枳县公如此夸奖,可真是我李雄的荣耀。
李兴:不不不,老夫方才所言皆实话。
李雄:雄也非伪谦,实乃久闻李兴李隽硕的大名啊。
李兴:哎呀,这可……
刘洵:哈哈,好,大汉的国公大将,和大汉的名士贤臣互相赞叹欣赏,这是大汉的幸事,朕甚是欣慰!

刘洵通过此次随行巡查,向僰道军中展示了自己对李兴的尊崇。随后又过二日,李雄置办了酒宴,为李兴辞行。
僰道江滨之酒宴
刘洵(举杯):大暑将至,蜀地百姓勤劳耕作,官吏用心,将士用命,这是安定的迹象,只待秋收之后万民欢颜。
李雄(举杯):大汉万年!
李兴(举杯):陛下施仁政于蜀民,得人心也。
刘洵(为李兴满上):枳县公,朕不忍你归乡离去,但你既心意已决,朕也不好再妄加挽留,便为你斟满,临别前以此三躬酒敬之。
李兴:陛下亲来僰道迎接,已是逾越之礼,又如此抬爱,真令老夫不知所措。
刘洵:朕今日不说别的,便与枳县公聊聊轻松的。
李兴:陛下请讲。
刘洵:朕年少时尝求学于长安,有幸拜读令严所著 陈情表 ,感慨涕零。元康六年,司马伦祸乱关中,朕之父母在兵祸中遇害,每每感未能膝前尽孝便追悔莫及。
李兴:孝乃百善之先,陛下之遗憾臣也能有所理解。
刘洵:这第一躬酒,便敬令严李汉中,祝枳县公家学昌明,恩泽后世。
李兴和李雄举杯饮下。
刘洵:朕在成都时,读蜀国公奏表方知枳县公回武阳以后还要资助乡里,昔年李汉中对晋武帝有言,“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至孝至义遂为天下佳话。
李兴:此乃臣之家风,莫敢背离。
刘洵:这第二躬酒,朕敬犍为百姓,祝枳县公荣归乡里,保境安民。
李兴:为一乡之望,便当担起责任,这是臣报答乡里养育之恩的本分。
刘洵:好!
三人同饮而尽,交谈甚欢。
刘洵:朕知枳县公一族受晋之皇恩厚矣,忠孝之名著于海内,早年朕也曾幸于为晋室之民,一心思能如彭子玄般报效国家建功立业,怎奈终不济事,朝中奸佞祸国,诸王兄弟阋墙,以致四海倾复。机缘巧合受陇上六郡豪杰推戴主持大事,方今之志唯保国安民。枳县公既与朕志趣相同,那这第三躬酒朕就敬枳县公,祝枳县公此去一切安好。
李兴:臣谢陛下这三杯酒。
刘洵(满杯而后叩拜):哈!朕只恨此行与枳县公同去武阳,却不能共归成都,请受朕一拜!
李兴(赶紧搀扶刘洵):陛下使不得。
刘洵(拉住李兴的手):蜀中百废待兴,朕诚心恳请枳县公留下,为百姓考虑,朕愿拜枳县公为安东将军行国子监劝学从事,请枳县公为大汉征辟蜀中俊杰!若枳县公不允,今日一别,便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就让朕替将军牵马执镫,送将军衣锦还乡吧。
李兴(动之以情):陛下如此,乃古今罕见,实乃折射老朽。老朽之所以辞官,并非于大汉有间隙,亦非不肯出仕,乃因老朽年迈昏聩,实在是无能为力罢了。承蒙陛下厚爱,老朽愿在乡里为大汉寻觅良才,亦不辜负陛下厚望啊。
刘洵:那便如此吧,朕为枳县公亲自送行。

刘洵虽百般挽留,却并未能打消李兴告老的决意,刘洵于是遵守诺言,亲自牵马护送李兴到了犍为治所武阳。李兴对刘洵的破格恩遇很是感激,承诺将在乡里竭尽全力,为大汉推举蜀中良才。“汉帝僰道迎李兴”“汉帝执马送李兴”的故事很快在蜀中传开,竟成为一段佳话。

刘洵六月初便回到了成都,恰好瞿纲攻打汶山的战报也送达宫里,刘洵认为战事进展的还不错,瞿纲虽然没有拿下汶山郡城,也没有大规模杀伤敌军,却完成了刘洵预期的一系列战略目标,于是下令瞿纲罢兵,返回都安大营休整。这之后刘洵又写了一份亲笔信,派人送去青城山,以试探范长生的口风,却收到回信称范长生还未云游归来,于是不了了之。

六月底,筹建四个多月的季汉功臣祠落成,刘洵邀请勋贵、百官、大族前来成都昭烈帝庙参加仪式。仪式由长生教诸僧士主持,其过程采用的是传统礼仪,并非长生教惯用的巫教之术,且仪式中三位高阶僧士都身着官服正装,刘洵对此很满意。季汉功臣祠收录关羽、黄忠、马超、张飞、赵云、诸葛亮、庞统、蒋琬、费祎、姜维、马良、王平,是刘洵怀古寓今之举,借着将这十二位追随先主和武侯南征北战的将臣入祠,以确立大汉上承季汉之正统性,此举目的很是深远。这段时间和刘洵走得近的蜀郡吴氏站在刘洵身后,地位尊崇,此外还有薛、张二氏的头面人物列席仪式,以展示大汉与蜀之大族的团结。季汉功宿后裔由蜀国公赵义的父亲赵成之作为代表,站在最前面,等到仪式收尾时,赵成之出来致辞,慷慨激昂,声明刘洵之事业是在承续先主志向。功臣祠落成仪式在到场众人的欢庆中落幕,刘洵凭此收获了极大的声望。

效果:刘洵在成都建成蜀汉十二功臣祠,认识李骈,和李骈关系+80,和李雄关系+5,和李兴关系+20,领袖力+0.8,军事力+0.2,谋略力+0.1,名声+5.

【峦陀】
五月的成都,已逐渐湿热,生长于长安的峦陀有些不适应,便差遣属下把丞相府改造,大堂对外通风,以便取南下的凉风消暑,就算如此,峦陀依然热得睡不着觉。

大汉的皇帝亲自拜访过两次西山了,但都没能见到范长生真容,亦没有成功和当地的天师道势力建立关系,眼下皇帝亲自抓几个方面的军事,峦陀便把这件事操心了起来。峦陀苦思冥想了几天,亲笔写了一封长信,斟字酌句,以向范长生表达自己的心志。
峦陀(再次检查):嗯……末尾的赞词也妥当,似无再需要修改的了。
道法:仙尊,您传唤了在下?
峦陀:哦,你来的正好,我给范长生的信写好了,你瞧瞧。
道法(浏览):仙尊的文法不卑不亢,字又写得好,无可挑剔,在下说不出哪里还有不妥。
峦陀(在盆里洗手):不错,那应该就可以了。
道法:在下听说那范长生不知好歹,仙尊您和皇帝去了两次,却都不得见,甚是可恶,何必还要给他写信呢?
峦陀:这你就不懂了,三国志里有记载,季汉先主曾三顾草庐以求诸葛武侯出山。
道法:哦……所以皇帝陛下是在效仿季汉先主故事?
峦陀: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道法:可仙尊您贵为丞相,又撑起了大汉行政教化的一片天,您不应该就是陛下的诸葛武侯么,怎么能把范长生比作诸葛亮呢!
峦陀沉默片刻,拧干手帛擦了把脸。
峦陀:你休得乱讲,陛下效仿古人,又并不是说事事都和古代一样,你脑子不会转弯的?
道法:仙尊教训的是,在下刚才的确说的草率了。
峦陀:这些话咱们教内可以说,千万别传出去,那些大臣们本来就对长生教颇有意见,可不能授人以柄。
道法:在下明白。
峦陀:陛下嘱咐我要在初八召见长生教高层,你写信把杀生僧和鱼凫从梓潼叫来,等奏对完毕了咱们一起回,成都实在是太热了。
道法:是啊,蜀中闷热,不知道陛下和其他那些国公们感觉咋样,莫非他们出身军旅,体格更耐热一些?
峦陀:别人咋样我不知道,我反正扛不住了,必须尽快泡梓潼的山泉。

几日后,汉国皇帝刘洵在议政殿召见了峦陀和长生教三小仙,期间刘洵对长生教提出了改革的呼吁,希望长生教能逐步摒弃巫教的仪式,转而采用能被豪族接受的传统礼仪,这件事令峦陀和三小仙犯难。
深夜 丞相府
峦陀:今天白天陛下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
道法、鱼凫、杀生僧:听明白了。
峦陀:那我们自家人就细说一下怎么搞吧。
峦陀从柜子里拿出一自己在梓潼国做法用的老仙冠冕,放到胸口和穿在身上的朝服比划。
峦陀:我听人说,长生教的僧士、居士穿着奇异,又整天戴面具,阴森森的,我们都是有朝服的人,是领大汉俸禄的官吏,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汉的形象,从今日起,不论僧士还是居士,都在白天办差的时候穿着朝服。
三小仙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峦陀(瞥了三人):怎么回事,我的话也不听了?
道法:启禀仙尊,今天白天陛下讲的,有些道理,但我们三个有些话在心里,却不好给陛下说,但希望能说给仙尊,仙尊先不要发怒。
峦陀(收起冠冕):说吧,我们几个人不见外的。
道法:长生教最初由仙尊您在梓潼首创,当初以六郡流民中离散到梓潼的三万人为基本,于是采纳六郡巫教为底,杂糅蜀中天师道、卢水胡之拜火教,其中的主导思想是仙尊您毕生所学之法家刑名,所以一经创立,便在梓潼引起广大流民共鸣,发展至今乃成为了大汉基石。
峦陀:的确是这样过来的。
道法:凡我长生教民,以兄弟姐妹相称,居士负责农垦户籍所以稍微好些,但僧士凭天启教化百姓,依靠的便是巫教神秘畏怖之术,百姓信这一套,也非一天两天了,无非世代传承而已,如今说要照顾朝臣的观感,撤换僧士服饰,该穿朝服,又令僧士和官吏同等论,岂非自行破解神秘,毁我长生教之根基?
峦陀:你……
鱼凫:在下认同道法所言,当初我们几个在民间作巫,是因为听说了仙尊创立长生教,见大有可为于是投效,教社发展至今,已有信众三万多家,即便是皇帝也应该给我们一个面子,我们怎么能为了一群朝臣的观感,便自废仪式,失民心于底层,真若如此做了,不出半年,长生教便荡然无存,为大族豪右的儒术所取代了。
杀生僧:鱼凫你少说两句,我们的学问可都是仙尊传授,这些道理仙尊会不明白?
鱼凫(转过头):在下刚才言语过激,请仙尊治罪。
峦陀(拂袖叹气):唉……你们有什么罪呢,你们兢兢业业地教化百姓,又督促教民耕作,这些年来,从梓潼到汉中,再到成都,我们大家在为皇帝陛下的打造稳固的后方,你们的苦劳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就是你们的头领啊!
道法、鱼凫、杀生僧:仙尊!
峦陀:皇帝说他下个月要邀请功勋和名士参加季汉功臣祠的落成庆典,仪式由我教僧士主持,这表面上是殊荣,实则倒逼着我教变革礼仪服装,的确高明。
道法:仙尊打算如何应对?
峦陀:我希望长生教变革,但总合你们三位刚才的肺腑之言,我也明白实际情况,有些东西并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了的,但我们也应该帮衬大汉皇帝,至少做一些表面文章。比如,落成仪式并不是寻常百姓和教民能出入的场合,类似这种就可以穿着朝服,给那班大臣一个面子罢了。
道法:或许也只有如此了。
鱼凫:不失为一种折中的办法。
杀生僧:在下认同。
峦陀:既然你们三位都愿意,我也就安心了,这件事你们抓紧演练,切不可到时候出现纰漏。
道法、鱼凫、杀生僧:仙尊放心。
峦陀(语重心长):天下事,难就难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汉肇建,百废待兴,却因为琐碎的教仪便开始和朝臣暗生间隙,确实令人不安呐。然而陇右元从和蜀中豪右之间难道就没有间隙么?别的什么人来处理这个局面难道能做的比我们更好?各人做好各人的事情罢了。

不久后,破戒僧写了密函,经过长生教系统送到了峦陀的手中,峦陀从中得知了郑霅在巴郡招抚蛮僚的具体情势。

五月底,汉国皇帝刘洵带队离开了成都,行程甚是隐秘。成都的诸多政务由阎、杨操持,峦陀则早于汉帝离开成都,带着一大摞关于汉中和巴东的文件去了梓潼国的封地。
梓潼 长生教山泉
天上艳阳高照,空气中弥漫着蜀中特有的那种湿热,但峦陀脱得精光,徜徉在冰凉的山泉水中,丝毫感觉不到不适。和汉中、巴东有关的几个特殊简牍按照峦陀的吩咐,被固定在几个袖珍竹筏上,竹筏则游荡在峦陀眼前的水面上,峦陀想看哪个了,便伸手一抓,笔墨亦在竹筏上放置,很是方便。
峦陀:如此冰泉,真乃天上人间。
道法:仙尊满意便好。
峦陀:道法你小子真会整活,哪里搞的这么多好地方,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上次我们来过的那个泉水,没想到竟是如此僻静凉爽的新去处。
道法:这是杀生僧找到的,最初用来给僧士们冥想,我在成都听仙尊一直抱怨湿热,便想到了此处。
峦陀(笑嘻嘻):有你的,我很满意。
峦陀转过神,快速浏览简牍,随后思索片刻,大笔一挥作出批示。
峦陀:这几个(比划了一下),关于那边的,户籍、田亩、兵役,怎么都含糊不清?
道法:听杨中书监说,是因为有地方豪强在官吏前往调查的时候捣乱,不让我们核实他们的户籍田亩情况。
峦陀:狗娘养的,这是效汉光武帝度田案之故事,说白了他们隐匿的人口不想让大汉知道。
道法:仙尊怎么处理?
峦陀:迟早要砍了这帮狗东西的头,但现在还不行,这件事就这样吧,只要确保编户齐民、教民、军屯兵的户籍和田亩就可以了。
道法:这些都有,在这里。
峦陀(过目):不错,很详细,关于汉中和巴东的,我打算这样,你们听好了(略去)
道法:在下记住了。
峦陀:你下来把我写的批示派人送给阎式,他明白改怎么搞,后面的细节交给他们,我再休养个几天了回成都,还要抓国子监劝学的事情。
道法:是。
峦陀:今晚的汤宿修炼,是哪个仙女伺候?
道法:仙尊您不是那次说,“今后都不搞双修了”,所以在下就把仙女给遣散了。
峦陀:……
道法:?
峦陀:好,做得很好,我刚才在试探你,今晚我一个人在汤宿冥想。
道法:谢仙尊夸奖。

六月初,听说皇帝大张旗鼓地在武阳为李兴牵马的事,峦陀便赶快启程返回了成都。峦陀亲自过问了春耕善后的事情,鉴于都江堰的灌溉水利修缮的不错,蜀郡各地农庄的春耕也搞得很好,所以峦陀下达了严格的指示,称若有人后续维护耕田不力,致使秧苗被毁坏的,直接被抓走砍头,于是极大地震慑了蜀郡负责编户齐民农垦工作的长生教居士们。

吴乔受汉帝刘洵拉拢之后,便承诺为国子监举荐人才。峦陀认为应该督促一下,便置办了一些礼物,亲自前往了吴乔家中拜访。吴乔心领神会,到六月中旬的时候,便亲自前往国子监回访汉相峦陀,还带来了个两个人。
成都 国子监学宫
峦陀:乔老何必亲来,您派下人通报,我就到府上来啊。
吴乔:可不能,老朽此次来是为了兑现与大汉皇帝的承诺,为国子监引荐几个人才。
峦陀:哦,那对国子监来说可是久旱逢甘霖啊,乔老快介绍一下。
吴乔:呃,容老夫一个个介绍。这位是成都吴湛,老朽之从侄,在族里治史学,专修后汉书为业,初有成就,可入国子监治学。
吴湛:吴湛拜见汉相。
峦陀:好,吴氏乃名门大族,又兼具季汉功臣后裔的身份,可谓荣耀,如今乔老举荐族人入国子监担任劝学,真是帮了大汉的忙啊!
吴乔:丞相可以先着人考察吴湛一番,再决定任免。
峦陀:不用考察了,凡蜀中俊杰,一经乔老推荐,便可直接入国子监任劝学,这是皇帝陛下许诺过的,我自然遵循。
吴乔:多谢汉相信任老朽。
峦陀:那另一位要推荐的人,是何方神圣?
吴乔:这位要稍微年轻一些,汉相可不要觉得他阅历不够。
峦陀:自古英雄出少年,齿序并不能成为阻挡俊才出仕的障碍。
吴乔:江原常瑜,出自蜀郡江原的大族常氏,其族累世传习经史,著称乡里。这位常瑜是老朽的孙女婿,年方二十四,但却已博学多才,饱读史书了。
峦陀:哦,竟有如此天才!
常瑜:汉相过誉了,晚辈或许资历不够,但也会尽力为大汉国子监做出贡献。
峦陀:好!!
吴乔:汉相可还有其他疑问?
峦陀:哦对了,我记得户籍档案上的记录是,江原常氏在前几年的蜀中动乱中迁徙去了荆州,怎么还有人留在家乡?
吴乔:当初蜀郡正在抵抗李特的侵攻,形势混乱,乡里时常被盗匪或賨叟劫掠,常氏外迁时没来得及带走年幼的几个孩子,又把不少其先辈的著作滞留乡里,于是委托老朽照料几个孩子。常瑜弱冠了,老朽便一直留在身边。
峦陀:原来如此,那其他的孩子也都在成都?
吴乔:当时成都的形势扑朔迷离,老朽自身难保,便把常氏的其他孩子送去西山,受范长生的庇护。
峦陀:世事无常啊,当初战乱,谁也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竟搞得这么多人宗族离散,真是令人遗憾,将来陛下率军大出,一定把流离他州的蜀士迎回,结束骨肉分离的灾难。
吴乔:惟愿如此。

吴湛、常瑜受吴乔举荐后,被峦陀直接呈报给皇帝,刘洵批准,二人履任国子监,吴湛任益州劝学从事,常瑜梁州劝学从事,职位尊崇,以示汉国纳贤诚恳之态。

六月底,汉帝刘洵邀请在成都的勋贵、大臣、名士前往昭烈帝庙附近新建的祠堂处,发起季汉功臣祠落成仪式。峦陀提前布置好的三小仙和众僧士穿着朝服,以常礼举行仪式,令汉帝很满意。蜀国公之父赵成之作为季汉功臣后裔代表发言,期间赵成之老泪纵横,慷慨激昂,引得其他人泣涕涟涟。

数日后,据说有来自汉中和巴东的公函送抵丞相府。

效果:峦陀奔走于成都和梓潼之间,认识吴乔、吴湛、常瑜,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7.

【孟明】
孟明记得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屠各公子刘崖,当初还是在洛阳郊外的北邙山,自己率领着马咸的骑兵和长沙厉王麾下的宿卫作战,那个刘崖便带着屠各兵马帮过自己,尤其是在北邙山大营里刘崖参与了当时在洛外围诸将关于武库处置的讨论。孟明便派手下打听清楚了刘崖的住处,随后去东市置办了一些礼物,遣人邀刘崖到自己府邸一见。
邺城 中领军孟明宅邸
孟明:家宅新置,未来得及装饰,徒然四壁,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刘崖连忙作揖,表示恭敬,毕竟他现在面对的是大晋的宿卫中领军,成都王的红人,孟津之战、河阴之战、北邙山之战以及四日中领军之变的领导者,那个名震中原的孟明。孟明趁着刘崖低头时,仔细观摩了一下此屠各,觉得不甚类似自己在幽州见过的那种胡人,其举手投足亦或是衣着甲胄皆中原式样,而且这个屠各公子也讲的一口流利的雅言。
孟明:将军请坐,我已着下人准备好了酒菜,今日不如在此,于蒙某畅聊一番。
刘崖:客随主便,崖多谢中领军邀请。
孟明:将军可还记得当年洛阳之战时你我见过?
刘崖:崖岂敢忘,今日听闻将军延揽邀约,便放下所有事情,立刻赶来,便是不敢忘记将军之威名啊。
孟明:过誉了,明不过幽州武夫出身,哪有什么威名,无非为大将军做点事情罢了。
刘崖:这天下的忠义之士,谁不是都在为大将军做事呢,我家伯父龙骧将军五部帅亦如此,既为同僚,崖这等屠各自然要以中领军般的豪杰为楷模啊。
孟明:呵呵呵呵,将军无须美言,你我皆非中原大族出身,并不受世家待见,从这一点上讲,也算是难兄难弟,不如推心置腹一些。
刘崖(低声):哦,中领军既然这么讲了,崖便洗耳恭听。
孟明(摆手):将军不要如此,搞得明在密谋什么一样,都是些闲聊而已。
仆人在孟明示意下给刘崖斟酒。
刘崖(看着美酒):呃……
孟明: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大将军上个月赏赐于我,我不舍得,今日便拿来宴请豪杰,将军自便。
刘崖(举起酒杯):中领军豪迈,崖也就不推诿了。
孟明 (饮尽):好!
二人边喝便聊,气氛逐渐轻松。孟明以寒士与刘崖相交,又畅谈阵法、治军、战术之事,期间穿插问及左国城之情形,刘崖皆以含糊其辞应对。
孟明:并州现在令大将军很棘手,那平北将军司马腾拒绝朝廷的征召,占据着晋阳,指派属官屯各隘口,摆出一副割据叛乱的姿态,龙骧将军对此怎么个应对。
刘崖:伯父遵守与成都王的约定,在左国城发五部之兵攻打司马腾,去年是平阳和河东,今年初又攻入太原和上党,杀司马腾任命的西河内史、祁县长,为国杀贼立功。
孟明:好,龙骧将军是忠臣!
刘崖:我听说大将军委派了公师藩将军为上党太守,这是要开始向并州大举投入军力了?
孟明:或许是吧,我才到邺城不久,先前未参与军机,并不知情。但冀州北面布置了大将军的重兵,以防备另一个图谋不轨的贼子王浚,所以大将军可能并不会腾出太多余裕去专注收拾司马腾,并州的问题还需要公师藩将军和诸义从,以及龙骧将军用心应对。
刘崖:那是自然,崖也会全力以赴辅佐伯父对付朝廷的叛贼。
孟明:其实也还不能完全算叛贼,我听说中书监卢志向晋阳和蓟县同时发去最后一次通牒,要求司马腾和王浚来邺城述职,此次这二人若还不肯来,便坐实了谋反之罪,到时候就是我们为陛下、为大将军铲除奸臣的时候了。
刘崖(抱拳):五部老少永远为大晋效力!
孟明:说了今日我们放松,将军不必如此严肃。对了,明一直对并州的事情感兴趣,听说屠各音在那里是通用语,于是想向将军讨教一屠各翻译,平时我也好跟着他学些屠各语言,方便未来和五部打交道。
刘崖:中领军愿意深入了解五部,那是五部父老的好事,正好我此行来邺城的队伍里有一些靠得住的屠各人,随后崖便将之介绍给中领军吧。
孟明:好,将军现在就把人叫来吧!
刘崖派人将呼延攸唤来,介绍给了孟明,孟明将呼延攸辟为中领军司马,以之为屠各事务的助手和屠各语言老师。

孟明再次受成都王接见,主要是汇报皇帝的近卫工作细节。
司马颖:孟领军做得很好。
孟明:此皆末将分内之事。
司马颖:上次我许诺你的赏赐,你想清楚要什么了吗?
孟明:末将下去思考了一段时间,依然觉得诚惶诚恐。
司马颖:这又什么好诚惶诚恐的。
孟明:启禀大将军,末将本愚陋之人,起于幽燕草莽,流落至赵地而投效大将军麾下,心中却一直放不下故土。
司马颖:思乡乃人之常情。
孟明:如今故乡被佞臣王浚占据而不能归,末将根本无心荣华富贵,恳请大将军准许末将在率军平定幽州之后再来讨赏。
孟玖:(一个武人却如此会说话,小嘴抹了蜜)
孟超:(大王怕是最爱听这种表态了)
董洪:(此人很懂政治)
卢志:(后生可畏)
石崇:(寒庶全靠溜须才能上位,此人深谙其道也)
司马颖(起身):好!中领军宏图大志,如今便已有了为朝廷荡平佞臣,安抚幽州的志向,这才是本王欣赏的人,你的请求本王应允了。等到幽州平定,本王再会给你一个天大的赏赐。
孟明:末将叩谢大将军成全!
自此之后,成都王愈发器重孟明,邺城也有人以此传孟明为“平定幽州孟浩然”,人言似有内定孟明为未来的幽州刺史的趋势,令孟明十分不安。

孟明却知道自己的斤两,依然谦卑的侍奉中书监卢志、中书令董洪,并对于和自己名义上平级的其他几位将军十分恭敬。据说孟明频繁前往卢志家,以师礼相待,又以自己幽州人的身份向卢志献涉幽州策,为卢志所重视,于是逐渐以外围身份开始参与邺城高层的军政机要。

当然孟明的主要工作依然是训练担任内卫工作的成都国兵,并和同样戍守三台的左卫诸将共事。鉴于曾在洛阳有“这样”和“那样”的交情,孟明十分重视与张泓、闾和、蔡璜的结交,一有美酒佳肴便与三人分享,在训练过程中又频频以教成都国兵故意示弱,成张泓治军有方的美名,张泓便投桃报李,高调地和孟明以兄弟相称,其余二将亦如此。不过孟明提出共同研究六韬的请求被三将拒绝,显然三人对兵书不感兴趣。孟明只好自己关起门来读书,孟明识字,但没学过经典和古书,只好比对着六韬中的插图来分析阵法,好在自己悟性极高,又碰巧才思泉涌,便粗略通读了六韬,感悟颇深,又觉得还不够细致,大约以后还要多看看才比较好。

孟明又突发奇想,想了解一下汉朝以来发生的宫廷政变,受困于自己没有汉书,又非世家有经典传承,只好求助卢志,卢志本也愿意抽空为孟明讲解汉书典故,但一听孟明要研究宫廷政变,当场脸色大变,怒斥孟明心术不正,孟明也就不敢再多问了。

孟明听说有一群穿的很破烂而且臭烘烘的胡人到了邺城,在驿馆嚷嚷着要见孟明,搞得不少百姓跑去围观。孟明很好奇,亲自带队前往驿馆,被那群胡人认出,领头的倒是个体面书生,他自称受镬泽秃发堡的秃发烈委派,专门到邺城拜谒孟明,孟明觉得很丢人,于是赶紧派兵把这帮胡人暂时控制起来,然后单独约见了那个体面的领头。
连骏:在下上党连骏,现任镬泽县丞,拜见中领军。
孟明:刚才街上人多眼杂,我才教弟兄们把你的人委屈一下。
连骏:既然中领军说明了原委,那我也没有理由抱怨。
孟明:秃子让你带一帮胡人过来作甚。
连骏:并州自四月底又不见雨水,秃发县令担忧干旱,而镬泽积粮不多,又面临着可能的战事,因此希望中领军能动用关系,为镬泽赞助一些粟。
孟明:(这秃子是吃定了我么?)
连骏:中领军可是有什么难处?
孟明:这年头哪里粮食都不会多余,我自然不能白给。
连骏:那请中领军明示,我们能做些什么换取粮食?
孟明:你们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不过我是念旧的人,秃子在洛阳帮过我一些忙,所以我也不会置你们不理,但眼下大将军委派了公师藩接管上党,我越过公师藩去接济镬泽,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好预计的纠纷。
连骏:秃发县令可以派人到河内贸易,以此为名绕开上党方面直接和中领军对接。
孟明:哦,你这个建议不错。
连骏:中领军过奖了,还请中领军说明筹码。
孟明:哼哼,你这次过来带了几个索头人?
连骏:有十位索头兄弟为我护行。
孟明:好,你把这十个索头交给我管理,你会委派亲兵护送你到河内,我还会另外写信,等你到了河内便由鲍忠他们护送回镬泽,粮食我会想办法从成都国兵的仓库里腾挪一些,但不会太多。
连骏(作揖):多谢中领军接济,那十位索头兄弟便暂时交给中领军了。

孟明神秘兮兮地从连骏手里要到了十个索头骑兵,暂时编入了自己的亲兵队伍里,以呼延攸为翻译,和这帮人勉强交流。三台的其他将官对孟明的举动表示困扰,但也没人敢去过问。

六月初,冀州刺史崔匡从信都紧急赶回邺城,向朝廷汇报了冀州地方发生的突发事件,据说是五月下旬的时候,大批幽州乌桓部落沿着太行山南侵,这些胡人绕开朝廷重兵的防区,凭骑兵快马走阡陌小道,一口气穿插到了常山郡的真定一带,距离邺城不到四百里。另据常山太守送来的军报,乌桓部落在常山乡里作乱,沿途抢掠编户齐民居住的村庄,杀害百姓,践踏、毁坏庄稼,无恶不作。成都王大怒,与众人商议应对之策。
司马颖:王斌、石超都是饭桶么,八万大军部署在河间、章武、中山,却不能阻拦乌桓人南侵,竟使本王辖区的百姓被劫掠!
董洪:大将军息怒,乌桓游牧本就来去如风,加之以他们有东胡快马,这种突袭确实不好防范和预测。
卢志:不排除前线有人暗通幽州。
司马颖:哦?
石崇:胡扯,卢子道你莫要无凭无据便把责任撇给前线将士,石超、王斌、牵秀都是大将军的爱将,又忠于朝廷,怎么可能有人暗通幽州?
孟明:(怎么感觉朝局如此复杂,我有些跟不上节奏)
董洪:二位不要争执了。
司马颖:够了,就说怎么办吧!
卢志:……(哼,石季伦平时不发言,一牵涉到他侄儿石超便如此亢奋)
石崇:……(卢子道心胸狭隘,从不放过机会打击政敌,我定不能教他得逞)
崔匡: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调集兵马,前往征讨入侵之乌桓,确保不会有更多农田遭到毁坏。
司马颖:崔刺史说得对,传本王令,着王斌率中山大军前往常山追击乌桓,另外督促冀州各郡自守。
崔匡:臣遵命!
孟明:大将军!末将要献策!
司马颖:讲。
孟明:我想先问一下崔刺史,敌人之规模,已知的行军轨迹,以及实际造成的损害。
司马颖:事态如此紧迫了你却还问这些事情!
卢志:大王,不妨让中领军问清楚。
崔匡:不清楚敌人之规模,但据常山报告,敌人都是绕开驻防兵士,甚至是绕开有大族居住的田庄,直奔着编户齐民所在的乡村,路线是完全贴着太行山南下,损失老夫前已陈述。
孟明(一字一句):兵士之损失。
崔匡(惊觉):暂无兵士损失之报告。
孟明:是劫掠村庄,还是焚毁村庄。
崔匡:不清楚,但目前郡县报上来的都是村庄被毁坏。
司马颖:孟明,你到底有没有主意?
孟明:启禀大将军,末将已有策略。
司马颖:快讲。
孟明:末将久居幽州,熟稔乌桓游牧,他们每隔一年就会伙同塞外鲜卑、杂胡破居庸塞、卢龙塞入关劫掠,所到之处皆有毁坏,但其速度往往不会太快,因为牧人要掠百姓的粟帛,掠的越久,行军就越慢。崔刺史所描述之乌桓,行军速度极快,又专以毁田为业,显然不是来掠物资的寻常游牧,但他们绕开大族田庄,避开郡县驻军,专挑编户齐民下手,又可以说明其人数规模不大。
司马颖:你的意思是?
卢志:浩然分析的很有道理,快说完。
孟明:第一条分析可以推断出敌人绝非乞活的游牧贼徒,乃是精心准备后专门坏我农垦的袭扰骑兵,其背后的主谋极可能就是王浚。第二条分析则表明敌人规模不大,否则不会刻意避开郡县驻军和大族庄园,绕行会浪费时间,这与他们第一条里追求速度矛盾。
卢志(拍手):精美绝伦!老夫明白了,敌人妄图以小股袭扰骑兵激进地入寇毁田,使我军误判其为大规模入寇的乌桓部落,待我军主力从中山回调讨伐时,王浚便发军进击,真是阴险啊!
孟明:所以末将请求不要调动前线防区大将,请大将军准许末将以成都国骑兵千余火速奔赴常山,末将定可击破那群不自量力的乌桓。
司马颖:好,好!本王着孟明统帅三台各部铁骑三千,授虎符,即刻往常山御敌。
孟明:末将领命!

孟明立刻拿着虎符直奔大营,带上自己的亲信扈从,调拨了三千精骑开拔,马不停蹄奔向常山。孟明率军连夜奔袭两日一夜至赵国都治房子县的马苑,就地更换马匹,让兵士休整。孟明从赵国内史处打听到乌桓骑兵已至赵国境内,于是大喜。翌日,孟明开拔,直扑内史所言有乌桓骑兵出没的平棘县。
平棘县郊外
斥候:报中领军,五里外有乌桓人!
孟明:再探!
张会:中领军,我们如何行动?
孟明:你率别部骑兵一百人,去发现乌桓人踪迹的附近潜伏,听我暗令。
张会:是!
孟明:杜洪出列。
杜洪:末将在。
孟明:你带上轻骑兵,等我派人发信号之后,就大摇大摆地前往斥候所说的地方,制造混乱。
杜洪:遵命!
孟明:余部,随我快速绕行奔袭到北面的官道。

斥候所说的乌桓骑兵出没地点在平棘县北郊的一片田亩,那里刚被焚毁破坏,死了一百多个百姓。杜洪掐准时间,率领轻骑兵横冲直撞过来,而后若隐若现的乌桓骑兵便向北撤走,远离杜洪。张会带着人就在不远处平行急行,紧跟着乌桓人的边缘不放。乌桓骑兵于是向西北方向转进,一头扎进了孟明提前火速赶赴的官道伏击圈。
孟明(提着方天戟):乌桓贼,哪里走!
孟明所部二千骑兵挡在了乌桓骑兵遁走的官道上,孟明粗略看去,有数百上千乌桓人,果然并不多。
乌桓将领:叽哩哇啦!(乌桓音)
孟明:老子听不懂你们的胡言,左右,以索头阵冲锋!
孟明骑兵摆出锥形队列,向着乌桓人冲去。乌桓人大乱,边射击反击便逃命,孟明所部骑兵皆成都国精锐,追着乌桓人不放。
乌桓将领纵马横冲,提着一口环首大刀朝孟明砍来。孟明抬手以方天戟招架,两人的兵器重重撞击,孟明还不适应沉重的方天戟,耍的不够灵活,但巨大的冲击力令那乌桓将领招架不住,满头大汗。孟明抓住机会,丢出方天戟,令那乌桓将领猛地扑出,倒在地上,孟明拔腰间佩剑上前斩杀。忽然,一发箭矢袭来,孟明赶紧后退才避开,见是另一乌桓头人骑马射箭,而后又一个粗壮的乌桓头领操红缨枪袭来,孟明连忙捉起地上的方天戟应对,把那人逼退。射箭的那个鲜卑头人趁机纵马过来,救走了落地的那个鲜卑将领。孟明唤兵士追击,乌桓骑兵见几个头人跑路,于是四散溃走。孟明上马,盯着逃逸的乌桓头人,猛地一箭,未中,还是教乌桓头目逃走了。
孟明所部虽紧追不舍,但因为乌桓骑兵逃得太散,不得不做出取舍,把一些落后的乌桓贼追击杀死。孟明又追击到常山郡,见大部分乌桓骑兵遁出冀州,于是折返回邺。

此役,孟明率部杀乌桓骑兵七百级,己方死一百多人,伤三百人。虽说自常山到赵国,大片编户齐民的田埂遭到迫害,百姓死伤千余,但成都王因为孟明测中敌军虚实,又亲率骑兵神速讨破,于是大加赞赏了孟明,着近侍孟玖赏一枚精美的蓝田玉佩给孟明。

之后,冀州和幽州边境并未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立刻爆发冲突。成都王于是再次表王浚为车骑将军,唤其至邺述职,王浚再次上表以身体抱恙而拒绝离开蓟县。同时司马腾也以防备屠各作乱为由拒绝了到邺城述职。

六月底,孟明从卢志那里听说并州方面晋阳易手,司马腾生死未卜,但似乎并不是公师藩将军打下的晋阳。因为并州在六月发生了干旱,而郡县道路又被山贼绝断,所以消息不通,无法确定并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效果:孟明成功阅读六韬,六韬耐久-1,因六韬效果获得[兵法八阵-略知]、[协同指挥-略知]、[虚实无常-略知],认识呼延攸、连骏,张泓关系+5,闾和关系+5,蔡璜关系+5,卢志关系+5,司马颖关系+10,领袖力+0.2,军事力+0.4,谋略力+0.5,名声+2,获得技能[魏与广平地理-略知]、[屠各音-略知].

【段文台】
自收到祁弘的亲笔信之后,段文台便忙碌了起来,他召集牧于昌平远近的乌桓部落,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众人。
段文台: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在安北将军的麾下取得更大战功的机会,但为了实现计划,我们必须取舍,轻骑快进,而不要耽于劫掠。
段齐:可是,如果没有战利品的话,我的牧人们就不愿意跟我离开昌平。
段哲:是啊,总不能让牧人们白白冒险吧。
段文台:关于这个,我有谱,祁弘向我承诺,事后的赏赐和犒劳会由幽州官府提供,所以我们只管立功,为将来从王都督那里讨要更大的好处做准备。
段文台见十几个部落头人面面相觑,知道他们还有所顾虑,于是亲自持羊奶,为众人礼敬规劝。
段文台:草原上曾经有一个雄主,那便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轲比能大单于,他因为慷慨而受众人推戴,他公允无私,不会多拿战利品,总是为牧民们考虑。我段文台不才,不敢和轲比能比较高下,但却愿意学习大单于,此次出击所建功勋,事后封赏我不会多拿多占,定与诸位均分共有。
段齐:义兄提供昌平之地收容我辈,话已至此,我辈自当效力。
段哲:我部亦愿意出击!
段文台:好,诸位在本地聚集人马,加紧战前训练,等我从蓟县回来便出征。
众人:是!

段文台于是前往蓟县拜会王爽,从中打听消息。
蓟县 燕国内史府
段文台:文台见过义兄,以及枣内史。
王爽:仁义来了啊,昌平那边的形势如何?
段文台:都好,近来多有游牧逃人破关涌入塞内,某不才,仅以部族之力前往抗拒,择其中良顺之人收编为牧民,驱其中暴虐之辈,以保幽州西北之安宁。
王爽:仁义功劳很大,为兄我看在眼里,定会向家父禀告。
段文台:多谢义兄。
枣嵩:段将军眼下部族规模有无扩大?
段文台:内史这是何意?
枣嵩: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一下还需不需要更多牧场,若有需求,燕国方面会想办法给你协调。
段文台(作揖):这样啊,眼下还够用,若有缺口,文台便来叨扰内史了。
枣嵩:你是王都督的义子,我是王都督的女婿,这里都是自己人,有缺口尽管来找我。
段文台:义兄,上次我讨要官职那件事,并非因为贪婪。
王爽:那件事啊,主要是于制不合,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段文台:不不不,弟之意思,是说我讨要官职是为了安抚麾下部落酋长,绝非居功自傲讨价还价,还请义兄不要误会。
王爽:哪里的话嘛。
段文台:我是个夷狄,不懂中原的礼数,但只知道王都督是像周公一样有远大志向的忠臣,我们这些夷狄便应该追随今周公,匡扶社稷,除此之外我都不关心。
枣嵩:将军高义,中原那些士人如今还辅佐暴虐的成都王,为虎作伥,竟还不如身为夷狄的段仁义!
王爽:是啊,义弟之情操高尚,为乌桓鲜卑之著。
段文台:多谢内史和义兄夸奖……对了,关于祁主簿所说的战事,我有一二想法要给义父阐明,不知道近来义父可有空见我?
枣嵩:都督最近身体不适,将军不妨将之告诉我,我转述给都督。
段文台:也好,就有劳内史了。
于是段文台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知枣嵩,经由他告诉王浚。

回到昌平之后,段文台邀二哥匹磾过来商议南侵事宜。
段文台:二哥是否已经部署下去了?
段匹磾:你去蓟县的这几天,我把麾下的部族头人都召见过了,战事的指示都部署妥当了,你这边呢?
段文台:昌平诸胡都愿意出征。
段匹磾:甚好,军都胡也没有问题,我两部合力,至少可出三千精骑。
段文台:二哥觉得父亲那边要不要通报?
段匹磾:祁弘既未提及征辽西兵马,便不应该让父亲卷入,我兄弟二人凭此投机牟利,等形势有新的变化了再考虑向令支的本家求援。
段文台:那文台便听二哥安排。
段匹磾:至于入寇冀州之策的细节,我却还没拟好。
段文台:不瞒二哥,我这段时间苦思冥想,对南下的具体战术有了一些安排,不如说给你听听,你给我参谋一下。
段匹磾:快说来听听。
于是段文台将自己构思的南侵战术之六步骤和盘托出,匹磾闻之大惊。
段匹磾:仁义,你何时如此多谋?二哥我不如你。
段文台:皆一时之灵光,先前已和荣主簿商讨过,他对具体细节做出过微调,所以如今看起来计划比较周密,并非我一人智谋。
段匹磾:莫要谦逊,我看你这个战术主要是你构思的,那荣成老头无非做些补充罢了,他懂甚么军事!
段文台:那到时候我与二哥分头行动,沿太行山南下劫掠,专以摧毁田埂、杀冀州农民为本,避开州郡驻防、土豪庄园,尤其要广布斥候,避开邺城精锐和冀州晋军主力。
段匹磾:当如此,不过这样一来,恐怕掠不到多少东西了。
段文台:为长远计,我们应当有所放弃,况且事后幽州会给我们赏赐的。对了,这是我从祁主簿那里讨来的地图,其中标注有冀州的郡县位置和几个著名的土豪庄园所在,我本来还想讨要太行山杂胡分布情况,但就连枣内史也没有这种东西,于是作罢。
段匹磾:你小子四位缜密,不似我塞外健儿,倒有几分晋人的意思,厉害。
段文台:也不知道二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自五月中旬开始,燕国西北的军都、昌平二县乌桓便开始骚动,他们在段匹磾和段文台的分头带领下,开始小规模侵袭冀幽边境的一些村落,偶尔有小股乌桓越境越过祁弘镇守的范阳国进入冀州中山,杀零散的乡村农民、路人,这种骚扰持续了七八天,期间二段都在后方督促畜牧和训练,为后续入侵做准备。等乌桓先锋疏勒中山形势之后,便引二段主力开始分批入寇冀州。按照段文台的主张,乌桓全部向西南推进,沿着太行山一线反复穿插,见并未引起冀州晋军主力的注意,于是段文台和段匹磾合谋,开始大规模入寇,发全部兵马涌入中山。
中山国夫人城 乌桓临时营地
段哲:义兄,我部全部归营。
段文台:齐木卢的人还没回来?
段哲:没有。
段文台:再等等他。
片刻后,段齐也到了营帐里。
段齐:义兄,我部也归营!
段文台:你为何比预定的集结时间迟了半个时辰。
段齐:我部在东郊田埂劫掠时遭遇农民反抗,于是耽误了时间。
段文台:原来如此,只要不是官军出手便好,你们都要记得,避开官军和土豪,若有敌人的主力追逐我们,我们便只管逃命,不宜恋战。
段哲、段齐:是!
段文台:有我二哥的消息没?
段哲:二头领说是在东北处不远的中人城劫掠,与我军保持同步。
段文台:好,既然王斌的主力依然在中山国治所不动,我们就应该继续深入,至少到常山一带,我看祁弘给的地图上标注那里富饶,定是冀州主要粮食产地。派个人告知二哥,让他也配合我们的行动,莫要走散。
段哲:明白。

翌日,段文台所部拔营,大举南下,因为人少而且是骑兵快速推进,一路上完全就地取食于冀州百姓,并无补给线之概念,所以也不害怕王斌断自己后路。段匹磾紧跟着段文台,互相策应。

六月初,二段势力凶猛,横扫了中山、常山的乡里,杀冀州编户齐民千余人,毁田不计其数,二郡太守、县令皆固守城郭,但段文台、段匹磾并没有攻打县城或庄园的意思,在烧毁农田之后便再次转进南下,不久后就进入了赵国辖区。
赵国石邑
农民:我和你们拼了!
段哲(一刀枭首):不自量力。
段齐:这里都扫荡干净了没有!
段哲:没有活口了,村里四十口人都被杀了,田呢?
段齐:我部刚才去踩踏了,没有遗漏的。
段文台:好,那这里也可以了,县城那边听说聚集了千余民兵,我们要避开他们。
段齐:义兄,我们是要北返么?
段文台:不急,冀州官军主力到现在依然按兵不动,可见其摸不准我们的规模和意图,不如继续在赵国逗留,多烧杀破坏一些,扩大功勋,况且即便是邺城方面出兵过来,据此四百里地,我们也能有所察觉,步兵哪里追得上我们的乌桓快马?
段哲:还是义兄说的在理。
段哲:是啊。

段部乌桓继续袭扰赵国,自石邑转进至平棘,又杀百姓,放火毁田。再往南便要进入广平郡,那里毗邻魏郡的邺三台,比较危险,于是段文台下令禁止继续南下,并开始联络在宋子县劫掠的二哥段匹磾,约定时间北返。
平棘县西郊 乌桓临时营地
段文台:这段时间的战果奏报,有无准确送到祁弘那里?
段哲:每次毁田之后我都派人前往幽州把细节告知留守的荣主簿,他会代为转告祁弘的。
段文台:那便好,可不能让我们的功绩被埋没。
段齐:我听说二头目那边也刚把宋子的乡田烧毁,大约会跟我们一起折返。
段哲:这段时间是真的过瘾,冀州人如同鼠辈,他们的百姓被杀,田埂被烧,却无人出来应战,哈哈哈!
段齐:的确都是一群懦夫。
段文台:(先前拟定计划避开冀州官军主力果然是对的)
斥候:报!平棘县南部八里处发现敌军!
段哲:什么?都已经八里了,你们之前在干什么!
斥候:小的也不知道,这批人如同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出现之前并未有任何征兆。
段哲(一巴掌):混账!
段文台:没必要这样,你说,还没有没有敌人的情况细节。
斥候:敌人大约全都是骑兵。
段齐:义兄,晋人擅长步骑混编协同推进,这全军骑兵出击不合常理啊。
段文台:不合常理的事情他就是发生了,我们也得想办法应对,二位兄弟有无两侧?
段哲:晋人骑兵速度不如我乌桓快马,我们若走,便可径直向北,走官道前往宋子,和二头领汇合,若打,亦可遣人往宋子求援,然后大举向南扑去,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段齐:这两个战术都不错,但我总觉得敌人突然出现,想必有所准备,还是撤走比较好,也符合我们这次南下的最初计划。
段文台:老三说的对,我们应该继续奉行规避原则,不要和敌人主力交锋。你快去宋子,让我二哥往南靠拢接应我军。
斥候:是!
段文台:二位兄弟,且征调本部牧人,立刻向北沿官道撤走。
段哲、段齐:遵命!

段文台派人放火烧掉了营帐,快速离开平棘,向北转进,那支官军见此,便也紧急追击,但速度不如段部骑兵,两军始终保持着距离。
平棘北十五里官道处
斥候:前方,左面,右面,官道周边的树林子都有官军的骑兵踪迹!
段文台:什么!?
段齐:你是不是搞错了,官军不是在后面追赶我们么?
斥候:但的确有踪迹啊。
段齐:不可能,除非晋人将领率骑兵星夜兼程,人马衔枚,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出现在赵国,但怎么可能从我们身后绕到前面去呢!
段哲:我听说冀州方面的将领大多都是世家二世祖,浮夸纨绔,不思进取,绝不会有那样的将领。
段文台:不论敌人到底使用了什么妖术,令我军无法探查到其动向,但事已至此,我觉得斥候并未说谎。
段齐:那义兄觉得该如何?
段文台:做最坏打算,万一被敌人精骑包围,我们兄弟三人便各自带领部曲四散溃逃,晋人军制严苛,无法如我们的部落牧人一样各自行动,届时他们不得不追一部而舍其他,我们大部分人只要到了宋子,就能生还。
段齐:义兄妙计!
段哲:遵命!

段文台一声令下,乌桓骑兵继续向前推进,果然在道路出口遭遇晋军骑兵伏击。乌桓人便在段文台、段齐、段哲带领下一分为三,朝着不同方向逃窜。晋人的骑兵也不多,未能把伏击圈锁死,平坦的官道附近到处都是突破口,令乌桓人可以亡命。但段哲所部似撞上了敌军主帅所在的亲卫队,陷入苦战。
段文台不顾安危,亲率亲卫折返救援,纵马赶到战场时,见段哲已经落马,被一口大戟压住身子,一个面容凶恶、虎背熊腰的晋人将军从腰间拔剑,准备杀死段哲。段文台从后背抽出一支鲜卑锋镝,双脚勒紧马腹,闭住右眼,定睛聚神,朝着那晋人将领猛地放矢
段文台(发狠):死!
锋鸣划破空气,其声刺耳,文台亲卫亦放箭。那晋人将领身法了得,听到锋镝之声,连忙回身避开,又连忙后翻,未被箭矢所伤。
段文台:可恶!
晋人骑兵于是朝着文台的亲卫杀来,形势大乱。正此时,段齐带着亲卫也赶到战场,他手持红缨枪直奔段哲不远处的晋人将领而去。
段文台:老三!
段齐(快速冲锋):纳命来!
段齐一枪刺去,那晋人将领竟避开了,而后两下翻滚,从段哲身边抽走那杆大戟,起身一戟,与段齐对拼,不分胜负。段文台见状,心生一计,一鞭子下去,纵马奔向倒地不起的段哲,趁着段齐和那晋人将领鏖战,一把捞走段哲,放在自己身后。
段哲(受伤):大哥,是我无能,没打过那晋人。
段文台:老二莫要自责了,各部,撤,撤!
段齐见段文台救走段哲,于是把红缨枪丢出,那晋人将领再次躲避,段齐则赶紧骑马逃走。晋人将领似朝着段齐放了一箭,未中。
段齐:哼,这箭软绵无力,与我乌桓箭法相比如同三岁小孩!

段文台等人顺利突围出去,但有几部牧人还是被拦住,遭冀州晋军全歼。那些人紧追不放,一直追到了平棘和宋子边界。这时段匹磾所率军都胡骑突然出现,他们呈雁形阵,从两翼斜向杀出,朝冀州晋军放箭。冲的靠前的晋人骑兵全部暴毙,没死的也负了重伤。那晋人将军见状收兵,没有继续追了。
段文台(激动):二哥!
段匹磾:那群冀州废物,得了一时便宜,还敢紧追我弟弟不放,再来便教你们有来无回!
段文台:若非二哥及时支援,怕是弟弟我军要被重创了。
段匹磾:此处不是聊天的地方,快随我撤回幽州,到时候细说。

段氏兄弟率军一路奔袭遁走,逃回了幽州昌平。经清点,此次南侵,在平棘一役中段文台总共损失了七百多个部落兄弟,大多是段哲所部。段文台于是亲自前往慰劳,以表心意。不久后,枣嵩亲至昌平劳军,还带来了二十车帛,大量的粟,说是作为乌桓义从出征的犒赏,给匹磾、文台均分。段文台依照先前的承诺,把在内部公允分配,令部下更加信服。自此之后,段文台威名初传燕赵,于幽州本土,其部号为“昌平义从”.

六月下旬 昌平县衙
段文台(作揖):荣主簿约我到县衙来,所为何事?
荣成:将军先前几番找老夫,说是对中原历史感兴趣,又想深入学习雅言,但之前将军要畜牧、练兵、出征,眼下从冀州凯旋,又得王都督器重,应当有时间了吧。
段文台(惊喜):主簿的意思是,愿意教我?
荣成:正是。
段文台(赶紧站起来):文台不过夷狄,不知道如何行礼才算师徒。
荣成:将军不必拘泥此等寻常礼节,你是王都督的爱将,老夫授你学问也不过是变相为王都督做事而已。
段文台(期待):主簿,我们从那里开始?
荣成:我荣氏世代治左传,那便从左传说起吧。
段文台听荣成讲左传,一晃便过去一个白天。
荣成:如此,便算是开了个头。
段文台:主簿学问高深莫测,文台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
荣成:将军谬赞。
亲卫兵:报,蓟县来的信使,让小的把这份信简交给头领。
段文台:蓟县的?
荣成(从亲卫手中接过竹简):是王都督亲笔的。
段文台:不如劳烦主簿念给我听,不然我怕是认不得几个字。
荣成:也好……(拆封泥浏览)将军,兹事体大,王都督要你立刻前往蓟县的平北将军府一趟,他要当面给你交付事情。

效果:段文台率军成功入寇冀州,和荣成关系+5,和段齐关系+10,和段哲关系+20,和段匹磾关系+5,和王浚关系+5,领袖力+0.6,军事力+0.5,谋略力+0.3,名声+5,恶名+5,获得技能[兵贵神速-略知]、[英雄豪杰-略知],师从上谷荣成学习左传进度-10%.

【刘崖】
驻跸邺城期间,刘崖紧锣密鼓地拜谒自己的老关系网孟超,在得知孟超被成都王委任守备魏郡和广平郡,并不能插手并州,并州事务另由公师藩负责后,刘崖于是转变策略,借助孟超贿赂孟玖。经过孟玖的运作,刘崖很快受到了成都王的接见。
刘崖:在下五部刘崖,受龙骧将军刘渊之命,特来拜谒太弟大将军!
司马颖:免礼,龙骧将军承诺笼兵为本王平叛,这好几个月了,并州形势几变,五部那边如何了?
刘崖:并州先前遭灾,又多乱贼阻塞道路,所以龙骧将军不得把信息送往邺城,如今遣我来报告近来战况,还请大王宽赦这期间军情未禀之罪。
司马颖:你说便是。
刘崖:谢大将军!叔父刘渊过去几个月里厉兵秣马,直到今年初二月才整合分散在西河、上郡、雁门、平阳、太原的五部匈奴,收耕战之士五万家,而后听闻并州都督司马腾割据晋阳,图谋不轨,于是伯父发兵太原以攻腾,战场上忽悠胜负,于是道路稍通,所以遣我来呈奏军情(递上竹简)
卢志走过来,拿走刘崖举起的竹简,司马颙点了点头,卢志于是拆封泥阅读。
司马颖:中书监,如何?
卢志:龙骧将军在并州建功,战事十分激烈。
司马颖:龙骧将军忠义,本王果然有识人之明!
刘崖:启奏大将军,关于当今形势,在下斗胆进言。
卢志:天下形势还轮不到你一屠各论述。
司马颖:呃……
孟玖:中书监何必如此呢?大将军,这刘崖既是五部使者,便代表了刘渊,不妨听他讲完。
司马颖:中常侍所言有理,刘崖你继续说。
卢志:……
刘崖:在下以为,天下四贼洵贞冰云已除其二,大晋南方疆界日益稳固,中原则自从长沙厉王一党伏诛、大将军执政之后,政治清明,众正盈朝,万姓倾心,四方仰德。这正是殿下铲除隐匿在朝臣之中的奸佞的时候。
孟玖:刘崖你不妨直说。
刘崖:所谓奸佞,便是那幽州王浚、并州司马腾,此二人,在殿下率军清君侧时便首鼠两端,作梗于后,如今又抗拒征召,王浚杀朝廷钦派刺史,司马腾则发兵驱逐大王委任的龙骧将军,这已经是明目张胆地谋反了。
司马颖:你说的本王知道,本王本就打算收拾此二人。
刘崖:大王果然英明,正如古之贤者,运筹帷幄,无人可及!
孟玖:(最近抢我饭碗的人怎么这么多?)
卢志:(屠各马屁精,分外讨人厌)
董洪:(天下昏暗至此,现在是个人就能拍马屁)
石崇:(妙啊)
司马颖:你继续讲,本王在听。
刘崖:此二贼,便可取代云、冰,与洵、贞并列为新四贼。其中,并州饥荒干旱,当属司马腾实力弱于王浚,在下建议大将军先从并州入手。
卢志:大将军已经在两个月前委派了建威将军公师藩行上党太守,进驻高都了,这便是为了震慑司马腾。
刘崖:既然如此,五部愿倾尽全力协助建威将军,以夹击攻灭腾贼。在下恳请大将军发函招抚上郡羌胡为义从,以便使伯父可以招揽东羌诸部助战。
卢志:招徕东羌义从何须大将军亲自发函,龙骧将军难道不能相机行事?
刘崖:若无大将军函文,龙骧将军确实无法令东羌信服。
董洪:你们屠各一直在说要做什么,但到现在为止却还是没能拿下司马腾一座城池,难道不是在骗取大将军的授权,游而不击保存势力?
刘崖:中书令谬论也!我五部为大将军先驱,去年清君侧,伯父便发五部精锐主力,前往河南助战,我当时就在军中任先锋,曾与孟超、孟明、公师藩诸位将军并肩,经北邙山、河阴之役,屠各健儿牺牲甚多,请中书令收回此言,以免寒了人心。
石崇:董中书你还是不要这样讲了,我与刘元海交游过,深知其为人,有中州名士之风范,绝非屠各泛泛之辈可比。
董洪:……
司马颖:罢了,本王听刘崖说的在理,明日便发函给龙骧将军,授权招徕东羌义从,以协助建威将军公师藩伐腾,对羌胡之封赏本王也会在函文中写明。
刘崖(叩拜):大将军英明神武,无人可及,在下代五部诸士谢大将军!

觐见完成都王之后,中领军孟明派人邀请刘崖前往其府上,刘崖畏惧,不敢拒绝,于是带上呼延攸同往,结果孟明并未扣留或加害刘崖,反而倍加拉拢,于是刘崖接受孟明的请求,将熟悉晋俗的呼延攸留在邺城担任孟明的屠各语翻译,却也有凭此拉拢孟明为五部在邺城的靠山之意图。又过一日,刘崖便领到了成都王所发函文,于是率护卫快马出邺,奔向并州。

刘崖星夜疾驰,向南前往河内野王,北转太行关进入高都,拜谒公师藩。
高都大营 公师藩驻地
刘崖:阔别一年,将军神色愈好,听闻又升任建威将军行上党太守,屠各小儿刘崖便要为将军道个晚贺。
公师藩:汝一屠各儿,礼数不少,花样挺多。
刘崖:在下先前刚离邺,从成都王那里讨到了一份函文,便是令龙骧将军发东羌义从协助将军伐腾,平定并州割据势力。想必大将军催促将军出征的使者很快也会抵达高都,到时候免不了五部和将军互通情报,协同作战,于是在下过来先通报一下,做个铺垫。
公师藩:你小子跑去鼓动大将军催我出兵?
刘崖:将军莫要误会,绝非催促。我听伯父说,将军乃大王麾下第一大将,所部冀州义从多为牧帅、羯胡,可谓最强兵团。
公师藩:哈,真会夸,虽然这都是实情!
刘崖:如今,司马腾、王浚抗拒大王,有不轨意图,腾弱浚强,不如快刀铲除司马腾,以安并州大局。
公师藩:老夫如今受命征讨上党,便是为了对付司马腾。那上党太守抗拒王命,听腾言,坚壁清野,聚百姓于郡城潞县,城池易守难攻,令老夫甚是苦恼。
刘崖:将军何必盯着潞县不放呢?
公师藩:你的意思是?
刘崖:潞县孤城一座,又在将军围困下错过春耕,城中粮食食一日便少一日,以千余人围之便足矣。将军当统帅精兵,大举北上威胁太原,逼腾出征,以野战胜之,只要破腾,便可拿下晋阳,拿下晋阳,潞县岂不是传檄而定?
公师藩:似有些道理,可是大举北上却也有些风险。
刘崖:风险固然存在,但这也是将军您重振雄风之良机啊!在下逗留邺城时,受那中领军孟明召见,此人出身幽州草莽,卑贱粗鄙,本为马咸部下,凭个把军功单独领军,又蒙大王一时恩幸竟统领中军,镇守三台,其势蒸蒸日上,竟盖过了将军您这样沉稳刚毅的老将的风头,令人愤懑不平!将军若不能抓住机会打出声势,怕是不能挫败此等小人的声势啊!
公师藩(勃然大怒):你这是在激老夫!
刘崖:就算给在下十万个胆子,在下也不敢啊!将军您履任并州,是要和龙骧将军协力的大人物,我是龙骧将军的部下和亲族,我有什么动机激怒您呢?您就是我们屠各的靠山!
公师藩(平复心情):哼……
刘崖(跪下):战与不战,皆在将军一念,五部听凭将军差遣!
公师藩:也罢,见汝等这样求战,所言又并非虚假,老夫觉得出战也未尝不可,且把五部协同作战的计划说来听听。
刘崖:将军且听我谢谢道来(略去)

刘崖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公师藩,而后便再次启程,日行一百里赶赴西河。行八日,至左国城,刘崖急促,未来得及回家见夫人,便前往大毡帐将成都王所发函文交给刘渊。刘渊认为事态紧急,便召五部头人议事,另将刘崖讨来的“招徕东羌义从函”交于自己长子刘和,使之火速渡河前往上郡。
左国城 贵族会议帐
刘渊:柏峻,头人们都到了,你把函文的事情,还有你的计策说给大伙儿吧。
刘崖:侄儿遵命……(略去)这便是晚辈这次前往邺城讨要函文之目的,即希望得到了诸位头领的认可,发我五部精锐,完成此计策。
众人议论纷纷。
刘渊:大家畅所欲言。
刘宏:大单于,这个机会会不会太冒险了?
刘渊:请讲。
刘宏:但凡用计,最忌讳的便是环节冗长、步骤繁琐,其中一环出错,便全盘皆输。
刘崖:左谷蠡王所忧虑的不无道理,但崖的计策,无非依赖公师藩之进军态势、敌人之反击攻势、敌人识破我军之可能,三层而已,虽然确实繁琐,但这也是能快速击溃司马腾,结束太原乱战的僵持局面的唯一办法。
刘渊:这次我认同柏峻,能结束这种令人厌倦的拉锯战的计策,就是好计策。
呼延翼:大单于,我也认同柏峻的计策,但是如果计策不成,作为先锋前往攻打晋阳的人怕是不能活着回来。
刘崖:禀告右谷蠡王,崖既是计策提出者,便会自任先锋,率本部人马和死士前往晋阳。
呼延翼(作揖):柏峻好样的。
刘渊:还有无其他意见?
其余匈奴贵族头人再无建议,纷纷表示认可。
刘宣:虽说大家取得共识,但老头子我还是要说一句。
刘渊:长老您请讲。
刘宣:晋人内讧,我们掺和的太深入未必是好事,我听说那个司马腾是宗室,又并未被朝廷打成叛贼,所谓公师藩进驻并州,也是震慑为主,倘若此次我们五部挑起对司马腾的大规模战事,将来有晋人凭此问罪,说是屠各乱华,只怕有理也说不清楚。
刘延年:大长老忧虑的不无道理,晋人阴险,搞不好会让我们背他们内讧的锅。
刘景:大单于怎么看?
刘渊:是有这么个隐患,但事已至此,若不能尽快拔掉司马腾,五部在西河也无法安稳立足,其他事更无从谈起,天下事,但凡要成就大业,都需要冒险,我们不能继续做安居并州给晋人耕田的那种安稳奴才了。
刘崖:大单于所言极是!
其余众人也觉得有道理,纷纷跟进赞同。
刘渊:柏峻,我任命你为先锋,率本部人马和刘曜的偏师前往太原境内活动,一切依你计策。我将亲率五部主力越汾水前往上党西部,为你掩护。其余人留守左国城,听大长老吩咐!
众人:是!

左国城 刘崖宅
单洛溪:怎么刚回来两天便要走了。
刘崖:夫人,此次出征,凶多吉少,我向大单于请了先锋,便是要带队第一个攻打晋阳。
单洛溪:你?
刘崖:若我此次葬身晋阳城下,夫人还请不要怪我,这都是为了我们这些晋人眼里的戎狄的未来,五部匈奴的未来。
单洛溪揪着刘崖的袖口,沉默不语。
刘崖(抱住单洛溪):生逢乱世,唯有如此。
单洛溪:大丈夫当如此,何须顾及妻儿?我在左国城等着你凯旋的消息。
刘崖:好,崖与夫人约定,一定归来。

刘渊亲统五部主力向东出征,大举越过汾水,在介休击溃司马腾部将石鲜,而后继续向东,进入上党郡西部地区。刘崖往军营点兵,尽发河东旧部、单氐部曲,加五部偏师,合计七千余人,皆骁勇敢死之士。刘崖在城郊乡坛设宴,为兵士壮行,陈说战术。刘崖所部随后潜入太原郡,焚乡民田舍,驱百姓逃亡,制造混乱,以践行计策。一旦司马腾城中兵士出击,便逡巡退回山里,伺机再动。如此三次,便在晋阳城西南的大陵一带摸清了山势,于山中扎下小营,设哨卡监视乡里。

六月下旬,刘崖接到来自刘渊的亲笔信,获悉拓跋猗卢发部族兵南征,与公师藩战于襄垣,而刘渊已在武乡设伏,重创拓跋部先锋,杀数百人,逐其北遁。刘崖大喜,认为时机已到,于是动员营中死士。先前在上郡、套南时,刘崖曾于谷中伏杀鲜卑骑兵,缴获鲜卑甲胄、装束若干,俘虏鲜卑人,于是阴养鲜卑降兵于自己麾下,并教兵卒基本的鲜卑音,便为此计策铺垫。

刘崖率部下着鲜卑装束,骑上铠马,假装是拓跋猗卢派遣至襄垣作战凯旋归来的先锋,大摇大摆前往晋阳。晋阳守军见是拓跋友军,便开门向迎。刘崖与刘曜率精干亲兵入城,余部留在城外候命。进城后,刘崖所部发难,攻杀郡吏以夺军械库,在城中诱发混乱,司马腾麾下部将奋力抵抗,但事出突然,刘崖和刘曜都有武力加身,于是得逞,压制军械库及周边街道。刘崖随后率军驰往城门,杀兵卒以夺门,引城外余部为奥援,源源不断攻入晋阳,形势瞬间逆转,刹那间,屠各音遍布城内,晋人四散逃逸。混战持续到下午,晋阳城中大部分抵抗才被弹压,少许郡吏投降,刘崖满身是血,部下亦疲惫不堪,但却始终未见司马腾本人,也没有抓捕太守等要员。
晋阳城 平北将军府
刘崖(插刀插案):司马腾哪里去了!
刘曜:自我们攻入晋阳,已战了数个时辰,那老贼定是跑了!
副将:启禀二位将军,我们搜遍了将军府、刺史府、太守府和军械库,都没有见到司马腾的踪迹。
刘崖:算了,晋阳有五个门,我们从南面攻入,光是撑住确保南门在手便已经付出巨大代价,死了那么多兄弟,老贼从其他门遁走也是完全可能的……伯父的大军何时可到?
刘曜:大单于信中言明,他兼程赶往晋阳,大约不会超过一二天便能到。
刘崖:那便好,这晋阳周边各县还有司马腾设置的兵士,若他们反应过来,又有什么人鼓噪策动兵士攻打晋阳,我们这千把人可支撑不住,这一两日,你我二人定要死守晋阳,确保州城不能易手。

刘崖刘曜镇守晋阳二日,刘渊率五部主力至城下,顺利完成交接。期间太原辖下兵士大都往北逃散,去了新兴郡方向,未有人聚集起来攻打晋阳。
刘渊:晋阳大捷,我军折损千余精锐,却拿下了并州治所,这是柏峻你的计策,又是你和永明作为先锋的头功,说吧,我怎么赏赐你。
刘崖:司马腾逃走,崖未竟全功,不敢谋赏。
刘渊:不可,老贼遁走是不可避免的,这赏赐你不要便教我以后难以赏罚分明了。
刘崖:多谢单于,那……崖请求单于分部族人口与崖,使之与崖的部曲合编,新设氏族,耕牧一方。
刘渊:原来是要另做家门啊,好,我准了,便划拨南部匈奴二千家与你为氏族,不如就先耕牧于介休,那里连接并州东西,是交通要道。
刘崖:单于慷慨!崖还有一请求……
刘渊:说吧,这时候还含蓄什么!
刘崖:单于能否将此次武乡伏击战缴获的鲜卑马匹、兵器,以及俘虏的鲜卑人都交给侄处置?
刘渊:哈,你小子精得很,行吧,既然晋阳奇袭便是你乔装鲜卑所为,这些鲜卑辎重和俘虏交给你也很合适,我准了。
刘崖:多谢大单于!
由于晋阳之役的突出表现,刘崖受到刘渊格外的器重,刘曜也凭此一战成名,年青一代的二刘直威名于是传遍五部。值得一提的是,晋阳之役的细节并未被传出去,刘渊也没有委派使者前往公师藩、成都王那里通报。

效果:刘崖奇袭晋阳得手,以河东旧部、单氐部曲、二千屠各建立新氏族“南部匈奴介休氏”,认识董洪、石崇,和公师藩关系+5,和孟玖关系+5,和刘渊关系+10,军事力+0.2,谋略力+1,名声+5,恶名+2,获临时状态[外伤-中度],健康-1,提升技能[虚实无常-掌握]、升级技能[阿谀奉承-掌握]、获得技能[中鲜卑音-略知],因为晋阳血战而负伤.

【萧睿】
回到兰陵故乡的萧睿和父母会面,但因为父母对郗桦所言十分诧异,所以萧睿深思了几日,整合了言语,将洛阳变故来龙去脉全部告知二老,又编造了关于郗桦的种种说辞,以劝说父母,尤其是母亲放下成见,接受郗桦。
兰陵县 萧朗宅
萧睿:凡此种种,自假戏真做以后,孩儿便不可能再舍弃郗桦,非她不娶。
郗桦:……
诸葛氏:可是这,总归不是明媒正娶。
萧朗;让他说完。
萧睿:谢父亲,不仅如此,孩儿隐匿金乡期间,受郗氏收容,此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萧朗:人走时间,唯恩义不可偏废,报恩是常理,所以你打算通过迎娶郗姑娘来报恩?
郗桦:不,文若他不是这个意思。
萧睿挥手止住郗桦说话,并给出一个眼神暗示。
诸葛氏:老爷,你给这孩子拿个主意吧。
萧朗:文若,老夫要听你自己的见解,既不是什么洛阳假戏真做不得不为,也不是什么报恩郗氏之理,说你自己的想法。
萧睿看了郗桦一眼,若有所思。
郗桦:小女子并不需要萧公子用这种方式报恩。
萧睿(庄重):启禀父亲母亲,孩儿的确非常非常喜欢啊桦,和她相处这半年多,孩儿认定她是天下唯一奇女子,若失阿桦孩儿将抱憾终生。
郗桦:!!
萧朗:哈哈,既然如此,你就早说嘛,还说什么报恩,什么假戏真做,老夫认同这门婚事。
诸葛氏:嗨,老爷都这么说了,文若你便不用担心了,为母我也不会反对的,而且你还要好好照顾郗姑娘,不能让外人传我们萧家刻薄寡恩,不善待儿媳。
郗桦眼眶泛红,似有所言,却终究没说出来。
这女子说来也是苦命,本为郗隆孙女,为祖父疼爱而带在身边照料,自幼通晓诗、音、史,又通礼仪,却因祖父卷入反齐王之战的风波而流落贼徒之手,落得个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在吴王宫遇见萧睿或是命中姻缘,有时候想躲也是躲不开吧。
萧睿: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郗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往后十余日,萧睿在乡里奔走,拜谒族中几位重要的亲戚,通告归乡事,并转述洛阳及中朝发生变故。萧朗把儿子萧睿即将大婚的消息也派家仆通告给族内,所谓兰陵萧氏与金乡郗氏之连理,正是门当户对,成兖徐之好。婚期暂定为五月十六的小暑那天,时间紧迫,萧睿便赶忙帮着父母调度酒宴所需的物资,另据萧睿的意见,婚宴没有搞的很高调,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也做到了兰陵萧氏应有的规格,以免降了格调,损坏族望。

五月十六,兰陵萧氏一族,以及兰陵其余各家皆前来赴宴,远近与萧朗有结交的家族,譬如琅琊诸葛氏亦有人作为萧睿舅族前来赴宴,宾客甚多,远超预期。
萧睿:两位堂兄来捧场便是,何须带着这么多礼物?
萧豹:堂弟客气什么,家父听说离乡闯荡多年的文若回来了,便让我带上厚礼,你可不能不收。
萧睿:那就多谢伯父了。
萧揽:阿豹现在了得,任兰陵县丞,在乡里帮助族人,很是不错。
萧豹:嗨,阿揽兄别埋汰我了,我做的事情哪里比得上你们两位,文若为东海王幕僚,出江左平贼,回洛阳掌机,是族内骄傲啊。
萧揽:可别把我和文若老弟比较,我不敢比,我不过是在东海国内任侠游走,行游侠之事罢了。萧兄有本事,迎娶到了高平郗氏之女,我自然也要恭贺一番的(拿出厚礼)
萧睿:多谢阿揽兄,多谢阿豹兄。
诸葛氏:文若,你舅舅来了。
诸葛染:我那个有作为的外甥在哪里!
萧睿:阿舅!?琅琊距兰陵二百里,这婚期定下也才十几天,您怎么就赶过来了。
诸葛染:听说我那个厉害的外甥安全回来,我怎么能不来呢!
萧睿:外甥一切都好,阿舅还任东武县长?
诸葛染:是啊,东武是我们诸葛家族所在,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留任当地比较妥当,这次为了参加你的婚宴,给郡国里请了半个月的假呢……这个,是我给你请的符,你拿好了,保准让你和我未来的甥媳转运。
萧睿从诸葛染手中接过一张桃符,上面画有太极八卦,写着“天师祈福”“大吉大利”两排字,看起来很是玄妙。
萧睿:这是?
诸葛染:我花了不少钱才从琅琊国最负盛名的仙师那里讨来的,“天师转运神符”,你小子可要收好了。
萧睿(作揖):素闻琅琊国民间盛行天师道,没想到阿舅这次过来还问外甥讨取了这么稀有昂贵的神符,睿真不知道如何感谢阿舅。
诸葛氏:你阿舅给的东西收下便好,哪里有那么多客套话。
诸葛染:哈哈,姐姐说的对。
萧睿:那睿便多谢阿舅了。
等宾客们全都列席完毕,在乡里能说会道的萧豹受萧朗委托,上台主持仪式,萧睿从后堂请出郗桦,众人喝彩,萧睿和郗桦相视一笑。
诸葛染:嚯,我那甥媳竟如此清秀文雅,好一个气质斐然的大家闺秀。
萧揽:萧文若有福气咯。
萧豹:夫妻对拜!
萧睿和郗桦相敬对拜,而后牵手向宾客敬酒,众人纷纷祝贺新人。就在这时,一队人骑马赶到了萧朗的田庄外,其中还有几个兵士,宾客们觉得气氛不妥,大家都提高了警惕。萧揽任侠乡里,见过世面,于是前往盘问。
萧揽:你们找谁?
潘滔:这里可是尚书萧睿的家?
萧揽:是萧睿家,但你们是谁?
潘滔:在下荥阳潘滔,太傅府主簿,受东海王之命来为萧睿大婚道贺,不知道有没有迟到。
萧揽:文若,是东海王派来的人!
萧睿(匆忙赶来):原来是阳仲兄,睿有失远迎。
潘滔(作揖):不必如此拘泥,我本就是奉太傅命过来参加文若所办婚宴的,结果路况不好,走的耽误了时间,不知道有没有错过喜事?
萧睿:没有错过,正在进行,还请阳仲兄列席。
潘滔(拿出一摞书简):还请文若先收下太傅的贺礼,太傅知你喜好兵事,非寻常人,于是没有赠你财宝、绢帛之类的庸俗之物,而是教我把这本府中珍藏的吴子真迹亲手交给文若你。
萧睿(大惊):竟是吴子真本!?
潘滔:来,我坐哪里?
萧朗:潘主簿既代表东海王,便是贵客之尊,当入上席,请坐在这里。
萧睿:这是家父。
萧朗:兰陵萧氏老翁曰朗。
潘滔(行礼):原来是萧老先生,晚生有礼。
众人因东海王所派使者列席而议论纷纷,大都在称赞萧睿之有作为,令萧朗一门房支在族内长了脸。仪式继续,萧睿与郗桦依礼三拜,遂成夫妻之约。

入夜,宾客烂醉如泥,萧睿抱着郗桦入洞房。虽说两人在洛阳时便已有夫妻之实,但如今在萧睿亲族宾友庆贺,二人成婚之后,反倒是在洞房花烛夜的大喜之时,两个年轻人紧张了起来,一个望着一个,不知所措。
萧睿:阿桦,哦不,今日起我当唤夫人了。
郗桦:……
萧睿:……
萧睿:那个,我其实以前没有结过婚,不太知道洞房的具体流程来着。
郗桦(脸红):难道我知道?
萧睿(挠头):要不然,我?哎呀,好气啊!
郗桦(背过脸):你在洛阳时形同虎狼,欺我无力,事到如今却似孩童不知道做什么?
萧睿低下头,沉着脸,深呼吸片刻,突然熄灭了蜡烛,猛地压住了郗桦。
郗桦:呀!
萧睿(咬牙):……
郗桦:?
萧睿:别动。
郗桦:你在做什么?
萧睿收起小刀。
郗桦:你的手怎么在流血?
萧睿:我刚才划破了自己的手,滴在了床被上,阿桦你不必惊慌。
郗桦大约明白了,这是萧睿防止有仆人明日收拾时没见到洛红说些闲话。
香篆里、簇簇笙歌。微寒半侵罗袖。
春画永,帘幕重重,箫声缓奏。

翌日,萧睿携娇妻郗桦拜公婆,又送别宾客。潘滔另外见萧睿,以代表东海王催促萧睿尽快启程前往剡城,萧睿应允,遂向二老告辞,而后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萧睿:阿桦,东海王急召我,我不得不走,只好留你在家乡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郗桦(拉住萧睿):不,当初在建邺便说好,不管到哪里我都跟着你,洛阳那么大的风浪惊险我们都过来了,去六十里外的剡城难道我不能跟从?
萧睿:这,万一有变,在兰陵安全一些。
郗桦:与君通行,何惧生死。
萧睿:罢了,那我们一同出发吧。
于是郗桦还是跟着萧睿一起前往了剡城,潘滔对此的评价是“此真奇女子也”。

萧睿夫妇受潘滔护送抵达剡城,见城中戒严,近郊多有国兵巡逻。
萧睿:国兵取代州郡兵接管都邑防务,这不符合律法啊,发生什么了?
潘滔:非常时期,太傅为防奸人谋害,于是遣国兵入剡。
萧睿:那朝廷钦派的东海内史呢?
潘滔:就在城中,不过也已经被太傅说服,允许太傅采取这一非常举措,具体等你见了太傅便知道了。

萧睿夫妇被潘滔暂时安置在东海王府别苑,而后萧睿前往邸阁接受东海王的召见。
潘滔:禀太傅,萧睿到了。
司马越:快让文若进屋。
萧睿(入门便大礼叩拜):臣,兰陵萧睿,愧对太傅举荐、嘱托,于洛阳贻误大事,有罪!
司马越:汝是吾之良谋,能平安回到东海国便足矣,何须再论罪责。
萧睿(叩而不起):太傅!罪臣志大才疏,因受嵇绍等人煽动,便草草决定行衣带诏之事,又遣走太傅,失人心于百官,失和睦于左卫,竟成四日领军之丑闻,贻笑大方。今后若大王还肯留臣于府上,便称臣为“萧四日”,以做敲打,使臣思忆昨日之败,不再狂妄自大!
司马越:好!文若已然痛定思痛,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快快清起,你今后还要与本王和众贤臣一起商讨大事,匡扶天下。
萧睿:多谢太傅收容,臣今后必有警醒,凡行事前一定反思自己所做是否纰漏,以免坏了天下大事。
司马越宽赦萧睿在京之事,再收萧睿为幕僚,暂为表举实职,以避风头。萧睿其实早有预备,见东海王仁厚,于是为东海王画策一篇,分析迁都邺城之后的大晋形势,并就天下人心向背作出推断,萧睿更是拿出自己从洛阳带回来的一些压箱底情报加佐证,令东海王十分满意。随后数日,东海王邀潘滔、裴邈与萧睿,四人合议大事于邸阁,可见亲信程度。

萧睿夫妇在剡城又待了十余日,期间萧睿通过裴邈介绍,熟悉了剡城情势,并获悉了东海国乃至徐州的近况。六月十一,萧睿奉太傅东海王命,携密函快马前往剡城西南二百里的彭城,那里是徐州治所,刺史荀坚公署所在之地。萧睿这次没有带郗桦,临走前做决死告别。不过到六月十五那天,萧睿平安归来。剩下的日子,萧睿以剡城为据点,往返与家乡兰陵和剡城之间,为东海国诸事奔走,十分积极,但也因为太过积极,恰逢新婚之后留后心切,日夜操劳,于是略有不适,好在发现及时,便在剡城医馆救治,医师的建议是略微降低房事强度,不要频繁各处奔走,不出一个月便可恢复。

效果:萧睿回到剡城依附东海王,和郗桦关系+50并获得羁绊[夫妻],和潘滔关系+5,和司马越关系+5,领袖力+0.1,谋略力+0.3,健康-1,获得临时状态[体虚-中度],获得宝具[天师祈福符咒]、[吴子].

【田舒】
掖县 田舒冥想堂
田舒: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田舒:天师之道,贵在问道、博爱。
田舒: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省万物,道分阴阳,道化生死,道辟正邪,道即独一,道恒变通,道乃宇宙真神。
田舒:道不能被感知,却能通过思辨、学习而被知晓。
田舒:所以儒学违背变革之道,玄学舍弃天人感应,皆邪道也!
闭眼冥想的田舒进入了内丹期,满身大汗,青筋暴起,堂内烟雾缭绕,气氛逐渐焦灼。
田舒:青州负岱临海,民尚商贾航海,兴管仲之学,且古来阴阳谶纬之术策源地,多有万灵淫祀,十数年来又以齐王崇拜最盛。
田舒:自然生天地,天地育黎庶,黎庶尚逐利,是故,逐利乃自然,是天道也。
田舒:黎庶逐利,暴君却以官府、军兵弹压盘剥,又僭以君父自居,乃惑民残民之术,民慕天道,逐利无罪,自当起义军于阡陌,伐邪虐,复黄天大道。
田舒:人人逐利,人人获利,便天下大治,各相安好,故有契约,为黎庶互助互爱之道。
想到此处,田舒陷入迷茫,竟一时间不能把事功逐利与契约互助自洽,于是前功尽弃,出关恢复体力。

这些日子,田舒睡得不好吃的也不好,总是在任何闲暇时间思辨天师道教义,田禄田布等人只好多帮衬着把世俗教务操持起来,给了田舒更多自由冥想的时间。

未几,田舒前往掖县海滨观望大海,见波涛汹涌,萌生魏武帝东临碣石之意,于是大悟,前往临近的一处煮盐矿场,与矿民攀谈。众人见是掖县赫赫有名的田舒先师,纷纷行礼,田舒于是把初步所思分条简化后告知诸人,诸人若有所思,却苦于层次不够,不能与田舒对答。不过田舒见众矿民似有向往神情,便觉得此道契合青州人心,遂坚定了创教的想法。

五月底,青州各处的农活全部结束,乡里之间走访交易货品的时候到了,掖县也来了一队北海商旅,他们贩卖染料、酒、米,交换东莱人铜、布帛、盐,掖县作为两郡国交界处的较大郡城,城外的东市担任了货物集散地的角色。田舒兴起,前往东市巡查。田舒见青州商旅互换有无,以封泥复盖的青条作为凭证,或押以铜片,又有乡里豪右出面担保,于是成交。田舒知其为管仲之学在齐地的遗存,于是想到了自己冥想卡顿之处,略有灵感。

六月初,田舒再次闭关冥想十余日。
田舒:天师大道讲无为而治,与民更始,因为天下事都有定数,随宇宙运转而自行归位,凡人无须干扰,即可抵达大治。
田舒:然而,厉行天师大道却有迹可循,正如凡人口渴便会寻觅水源而非坐等降雨一样。于是那些积极寻道的人,都可以提前抵达天下大治之世,但不论是无为而治,还是践行加速,只要尊奉大道,便都是同道,不分彼此内外。
田舒:有人认为国家、律法是人为造物,不符合道,我认为这是谬论,大道之下万物运转,国家、律法合乎大道而生,四方夷狄皆有长君,可见此乃大道进程。正因为如此,大道如江水东去,滚滚向前,所以律法要用来监督众人行正道,是护道之利器,决不可有倒行逆施回归古世之念。
田舒:但如前述,暴君专政已成万民枷锁,大道教化黎庶起来反抗,行博爱互助之道。
田舒:逐利而致黎庶富足,不使百姓饥贫流徙,则人人安定,天下太平,于是人归质朴自然,不累于物,不受制于器,大道遂成。所以不必刻舟求剑,坐守清贫寡民之论。逐利事功、清贫无为,乃阴阳正反,所谓物极必反,这才是大道所在。
田舒:至于天师之道如何惠及黎庶,便是众先师教化之职责,我天师道用正道,自然不奉暴君苛政之术,便是以天师之律约束众人,使民不能害民,教民互助博爱。又由下而上,推选领拜、导师、先师、天师,以成自治。
冥想堂内雾气散去,田舒缓了口气,汗珠从额头落下。
田舒:大道方成……

六月底,田舒带着写有自己冥想心得的厚厚一摞竹简,在田布护送下赶赴崂山,拜会青州天师道大天师刘伯根,商讨新天师道教义之合理性。刘伯根为田舒所创新天师道教义震撼,感慨若非田舒这等混迹朝堂之高、江湖之远的经学大家,不可以写出这样纵跨儒道的教理,于是钦佩田舒。在田舒的要求下,刘伯根以自己混迹青州多年的天师道理论对田舒的教义加以修缮增补,并编撰了朗朗上口的传颂版本,以满足青州百姓流传所需。按照刘伯根的说法,田舒新教义大体框架已有,但还需要扩大影响力才能使之成为更多人的信仰,所需的手法,无非是广派导师深入乡里宣讲、接济流民、以教坛为县里百姓义医、前往传统天师道盛行的琅琊踢馆等。

另外,田舒似乎发现新教义的内部传播已经引起了青州天师道的分裂,不在少数的信徒认为新教义完全和道德经相悖,但另外一大批人则认为田舒的理论及时精进了天师道的不足,这种分歧可能会造成进一步的对立。

效果:田舒于东莱掖县创立新天师道(又称天师道事功学派、东莱学派),领袖力+0.1,名声+5,升级技能[天师修正主义-掌握],启用“热情”、“热忱”、“分歧”机制(具体内容只有田舒玩家可知),新天师道教义完善进度为75%,全局热忱为0,东莱郡热情为40,长广郡热情为25,北海国热情为5,城阳郡热情为5,东莞郡热情为5,同道分歧为30.

【荀坚】
荀组与荀坚同为颍川临颍荀氏宗族,不过并非一宗,更非一房,但因为朝中诸事关联,从父辈起荀顗便和荀勖关系密切,所以荀坚和荀组亦多有串联。荀组本来是齐王僚佐,任职颍川地方,后仕长沙王,迁中书侍郎,但因清君侧风波而避祸地方,受东平王司马楙拉拢上任行平东军司至今。此次荀组前来斡旋,其实为了缓解东海王和东平王之间的不愉快,前后寥寥几语,荀坚便看出其中意味。
荀坚:泰张不必多言了,老夫心中有数,东平王也好,东海王也罢,既都是宗室,便定然心系朝廷,先前土匪劫掠太傅一事定是有奸佞作祟。再说了,东平王曾馈赠帮扶老夫,老夫一定会报道这份恩情,出面向太傅陈明原委。
荀组:那便好。
荀坚:况且太傅之气量朝野尽知,只要东平王拿出诚意,想必太傅不会计较的。
荀组:自然之理。
荀坚(拉住荀组):老夫还有一肺腑之言,今日非要说给泰张。
荀组:哦?族伯请讲。
荀坚:太傅有贤名于天下,自元康政变以来十余年,太傅礼贤下士,接济下野名士,庇废太子余党于麾下,荐实心为国者出镇四方,凡有所举,皆贤能之人,可见太傅之明。
荀组:族伯所说的这些,组也知道,太傅的确是宗室中最有贤能的长者。
荀坚:所以,太傅虽出身小支远亲,眼下暂且赋闲封邑,却有天下之望在身,若国家动乱,则人心所向,必可复出。安平房支虽然势大,但平东将军之气量,值得泰张你如此为之效劳吗?
荀组:这……当初长沙厉王倾复,东平王于组有征辟避祸之恩,所以……
荀坚:老夫并没有让泰张你选边站的意思啊,既然东平王与东海王同为国家尽忠,那么一旦有变,泰张你就更应该居中调节,游说东平王以大局为重,切不可短视于安平房支家事。
荀组(拜):族伯之言,组铭记在心,定然不会在抉择之时令东平王犯错。
荀坚(拍荀组肩):我族历仕汉魏晋三朝,六世三公,既食晋禄,便应该为国家尽心。你我伯侄,同在淮上戡乱保民,便有荀氏叔伯之美(荀彧、荀攸故事),遇到事情一定要先和自己人说。
荀组:多谢族伯提点,组记住了。
荀组滞留彭城五天,而后返回下邳。

荀坚打算筹办一个专门供给军需粮秣的商号,以负责徐州粮收、外军援助以及即将抵达彭城的宗族捐赠。按照荀坚的意思,这个商号要在彭城设大仓储备粮食,然后兼收布帛,以此二物在军民之间出入买卖,不求盈利,但求便于调度。由于本地豪族最了解彭城行情、民户、产业,此事自然绕不开本地豪族。荀坚于是亲自前往四家那里商议,除却粮布营生,又提出了一些额外的小业务,承诺分红共利,四家认为荀坚诚意很够,于是积极响应,在四家族人、部曲的鼎力帮助下,不出一个月,徐州商号便在彭城挂牌经营,而在四家佃客和徐州吏民的协力下,北郊大仓也建成过半,大约秋收前后便可进贮容纳米粟数千石。

六月初,荀坚子荀微带着数百护卫,用驴车送宗族募集粮抵达彭城,荀坚大喜,亲自前往迎接,督促车队把粮食送到官仓贮存。
徐州彭城仓
荀坚:妙啊。
荀微:父亲,孩儿按照您的指示,拿着您的亲笔信拜访了临颍的宗族乡里,多方游说,募集到了这六千石粟,至少可给八千兵士食百日所用。
荀坚:帐不是这么算的,眼下算上徐宏滕仪的流民,封云的旧部,合计有三万家等着食饭,三千石匀一匀,也就大伙食个二十多天罢了,好在府库还有积蓄,老夫上个月已在战后请功奏疏里陈明徐州窘境,朝廷援助大约也会在六七月之后抵达,有这些粮食支撑二十多天,便可渡过难关。
荀微:原来如此,对了,父亲,此次募集的粮食里,出力最多的是景猷(荀崧)一房,他们家捐了一千石。
荀坚:景猷啊,老夫记得他人在邺城,受成都王举荐接替嵇绍担任侍中了,他一向热心肠,这份恩情我们要记住的。
荀微:其次便是族兄荀藩捐赠的多,有九百石。
荀坚:泰坚果然没有忘记和老夫的交情,我记得他没有辞去尚书的官职,应该也在邺城。
荀微:是的,族兄并不在临颍,捐赠事宜是由他的儿子荀邃和荀闿操持的。
荀坚:阿邃和阿闿年纪小,尚未出仕,但也是我族颇有作为的后辈啊,眼下徐州缺人少力,不如你以老夫的名义致信一封,邀阿邃阿闿来彭城。
荀微:孩儿下去就写。
荀坚:对了,茂伯(荀恺)怎么说的?
荀微:从兄荀恺在乡里养病,他身体现在不好,今年马上就要七十了,所以我去临颍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但他还是捐出了五百石。
荀坚:茂伯素来吝啬,他年纪大,资历高,却才捐出五百石,不如景猷远矣!不过这也是一份人情恩义,茂伯的儿子荀烈似在邺城担任散骑常侍,出入禁内,将来向朝廷禀告事情之类的还需要依靠荀烈帮忙,你回头置办一些土产和贺礼,老夫抽个空写贺词,差人送去临颍,为茂伯贺寿。
荀微:明白。

处置好宗族捐赠粮之后,荀坚便安排儿子给族人通报,又邀族人来徐州发展,毕竟荀坚眼下以尚书仆射履任刺史,虽无军职,但也权势极大,亟待族人相投以充实实力。然后,荀坚便前往视察安置在彭城以南诸县的临淮兵各营,懈粮车沿途亲自给粟,收取军心,因此荀坚在临淮兵中口碑颇好。

六月十二,四日中领军萧睿突然出现在彭城衙署,令荀坚大吃一惊,萧睿自称受东海王所托前来拜谒,却并未说明要谈什么,荀坚于是屏退众人,单独会见。
彭城 徐州刺史府
荀坚:是太傅让你过来的?
萧睿:正是。
荀坚:所以你已经去过剡城了?
萧睿:没错。
荀坚:你不是在洛阳作乱,而后被孟明扑灭了么,老夫听朝廷公告说你已授首,怎么又活过来了?
萧睿(冷笑):不瞒尚书仆射,睿有九条命,孟明所夺不过其一。
荀坚:胡扯,你休要蒙蔽老夫,一定是朝廷的宣传部门出现了偏差,或者是孟明为了平息事态所以刻意说你已死。
萧睿(作揖):尚书仆射高明,其实睿也不知道朝廷为何说我已死,想必就是如尚书仆射所言那样吧。
荀坚:那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萧睿(坏笑):在下在洛阳时曾是尚书仆射的下属,今日受命前来拜谒,也是一种缘分,睿眼下是孟明下令通缉的罪人,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出自罪人之口,尚书仆射可要想清楚是否要听。
荀坚(眯着眼):老夫今年五十四了,见过的死人摞起来也有座小山那么高,你个后生休要在这里恐吓老夫,要说便说,不然老夫唤甲士将你叉出去。
萧睿:尚书仆射息怒,睿这就说……如此这般(略去)
荀坚:……
萧睿:睿说完了,尚书仆射应该都听清楚了吧。
荀坚:来人!
卫士:属下们在!
萧睿:??
荀坚:是谁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放进来的,给我叉出去!
卫士:遵命!
萧睿:唉?尚书仆射何以至此?
卫士们冲进来把萧睿架起,一眨眼便滴溜到衙署外去了。
荀坚前往彭城最高的塔楼上,远眺城东方向,见萧睿骑着马离开彭城东去,走远了之后,才若有所思地从塔楼下来,径直前往县衙。
刘直:使君有何吩咐?
荀坚:传我令,于彭城周边的几个关口派人设卡,凡有过境者必须核查清楚身份再放行,然后把张统那边的三个营兵力调过来,部署在彭城周边,以防有贼。
刘直:属下遵命!

六月中旬,朝廷关于平石冰封云之乱的封赏敕令从邺城送抵彭城。巧的是,负责传旨的便是散骑常侍荀烈,荀坚于是设宴款待,以做拉拢。
彭城 徐州刺史府晚宴
荀坚:哎呀呀,老夫是没想到,竟是元先过来传旨,今早才听驿馆的人听说你入境了,于是临时唤人置办酒宴,时间仓促,徐州又刚从兵灾里过来,恐怕不够周到,元先你将就一下,这也算是老夫的心意了。
荀烈(作揖):从祖礼过了,晚孙不过奉旨前来,怎么敢糜费前线物资,从祖的心意烈自然是知道的,甚是感激。
荀坚:自家人无须多礼,坐下慢慢聊吧。
荀烈(席地而坐):从祖果然能力非凡,竟把贼人压境的徐州弄的有声有色,还未朝廷除去了两个大祸害。
荀坚:哪里的话,无非前线将士用命,后方大姓出财,齐心协力罢了。元先你不如先宣读圣旨吧。
荀烈:也是,我就先把朝廷对从祖以及前线诸将的褒奖宣读了。
荀坚等在场文武官员纷纷下跪听宣。
荀烈:……镇东将军刘准、平东将军司马楙、尚书仆射徐州刺史荀坚等人出兵剿贼有功,各自增加封国户数以做赏赐,广陵相陈敏、毗陵太守陈非会同江东诸公屡屡破敌于江湖之间,尤以陈敏为首功,加授陈敏为高邮县侯,给广陵国内水利专制之权,免陈非镇东参军职务,迁为扬州兵曹从事行毗陵太守,其余江东诸公各有赏赐……临淮郡公荀坚奔袭符离而枭二贼首传于邺城,大震天下贼寇,令皇帝十分欣喜,特以荀坚为安东将军,以新近归附之临淮兵筹建外军,巡驻淮上,与平东将军共督徐州……
荀坚(匍匐):臣,荀坚,口谢天恩,吾皇万年,大晋万年!
众人齐声高呼大晋万年。
荀烈(搀扶荀坚起来):旨意已宣读完毕,从祖赶紧起来吧。
荀坚(抓着荀烈的手):元先啊,老夫是真的没想到朝廷如此厚爱,老夫无尺寸之功,竟如此加封授赏,实在是……惭愧啊。
荀烈:哪里的话,您老坐镇彭城,居中调度,颇有建树,尤其是二贼授首一事,皇帝,还有太弟都十分高兴,怎么可能少了您的封赏呢?
荀坚:好,好的很,既然朝廷重视,老夫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了,令尊今年七十大寿了,虽然论辈分我是他的伯父,但论年岁他却是在我之先,所以我也准备了一份薄礼,本来打算让伯缈亲自送去临颍,既然元先你来了,不如你带上吧,毕竟徐州事务繁多,伯缈也有很多杂务在身,能不走更好。
荀烈:从祖既已置办,那晚孙也不好强行推辞了。
荀坚:甚好,来,我们开饭吧。

六月下旬,荀坚收到了来自陈非的信函,信中说,陈非认为战乱平息之后,江淮之间因乱停滞一年有余的商贸必然复兴,他打算联合江东诸公筹办商会,暂定名号为“顺丰”,以陈敏收编的石冰旧部、江东诸公的宗部兵丁护送商旅,振兴江淮贸易,以官府、大姓合力垄断其中利益,因此邀请荀坚为徐州方面的代理。
荀坚(看着信函发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荀微:父亲,这个陈非既是颍川大姓,读圣贤书的,为什么要搞个叫做“顺丰”的商会来和江东大姓联合垄断贸易?
荀坚:这叫官豪勾结,与民夺利,他们的商会凭借大姓家丁、陈敏部下很容易做大,民间商旅哪里比得过他们,进而朝廷不能从民商那里收取赋税,盐铁粮帛自然会落入他们的口袋里。
荀微:那这个陈非岂不是有割据江东的不轨之心?
荀坚一把捂住荀微的嘴,然后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之后才慢慢放开手。
荀坚(小声):慎言,莫论他人之事。

六月底,据说一个神秘的访客来到彭城,受到了荀坚的高规格接待,但会面是私密的,只有荀坚和那访客在场,就连荀微也不知道谈话的内容。

效果:荀坚在彭城受朝廷增封采邑二千户并兼安东将军,兴办徐州商号(规模:小),和荀组关系+10,和荀烈关系+5,和张统关系+5,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1,名声+8.

【陈非】
陈敏把那两万家荆州兵沿中渎水安置妥当之后,没饭吃的问题就非常突出了,为此陈敏到处求人,当然也求了同在广陵县城协办公务的准亲家陈非。陈非认为这是个机会,于是夸下海口可以解决两万多家的吃饭问题,陈敏大喜,不过陈非约法三章,提出了一些条件,陈敏迫于形势全部接受。随后陈敏便前往江都大营点兵去了,陈非赶忙写了三份亲笔信,差下人快马送往建邺、吴县、京口三处。

几日后,陈敏便按照陈非的请求,抽调了荆州兵中相对熟悉江南的四个营,全部集结到广陵县南郊大营,然后邀请陈非前往巡查。
广陵南郊大营
陈非:令通兄,非不熟兵马事务,不如你给我介绍一下?
陈敏:好勒,这四个营全都是孙寿嫡系的武昌旧部,又长期跟着石冰混,当年肆虐江南的就是他们,这里头也有好几个头目看起来比较机灵,我觉得按照你的要求,这帮人最为合适。
陈非:好,好得很啊。
陈敏:要不要看看队列?
陈非:对非而言,看和不看也无甚区别,不如直接召见四营校尉吧。
陈敏:就依秋声的主张了。
陈敏往前一步,朝台下叫了几个名字,而后四个身形层次不齐、凶神恶煞的头目走了上来。
陈敏:这四人便是分管四营的校尉。
陈非:在下毗陵太守陈非,四位壮士可否报上姓名?
四营校尉争先恐后地报上姓名,结果声音混在一起,杂乱无章,完全听不明白,然后四人便争吵了起来。
陈敏:肃静!
四人立刻不敢讲话了。
陈敏:一个个来,从这边你开始!
黄泉:末将黄泉,是荆州益阳人,早年追随吴王孙寿……
陈非:吴王?
陈敏:怎么说话的?
秦匪:是孙贼曰寿,会不会讲话!
陈非:你是何许人?
秦匪:末将安陆秦匪,也出自荆州,原为江夏蛮,当初跟着孙贼曰寿起义……
莫匪:起义?那叫作乱!
陈非:……
陈敏:别插嘴!
莫匪:嘿嘿,两位守相老爷,小的蕲春莫匪,也是江夏蛮,当初被孙贼曰寿裹挟,被迫作乱,祸害江东,如今痛改前非,希望二位老爷给个立功的机会。
陈非:嗯,你看起来比较伶牙俐齿,我记住你了。
陈敏:最后一个,你自荐。
路明:末将鄂县路明,虽然不是江夏蛮,但也是个逃人,具体经历便如莫匪所言。
陈非:(怎么总感觉这个四个人的名字很不对劲)
黄泉:不瞒二位守相老爷,当初在孙贼曰寿手下的时候,我们四个就能力突出,那孙贼称我们四人为“江表四庭柱”呢!
莫匪:呸!孙贼给的赞誉能拿来说事么?我们要从新做人!
秦匪:就是。
陈非:那四营都是你们自己人么?
路明:禀陈太守,我们当初作乱都是携家带口的,多是兄弟、乡里或同籍军户的逃人,这四营的八千家都和我们有些关系,但却并不都是亲戚乡里,作乱嘛,情况总归是复杂的。
陈非:似乎有些道理。
陈敏:现在陈太守要带着你们渡江南下,到了江东就会有人提供吃的给各营兄弟,所以你们一路上要听陈太守的安排,不准有违抗,记住,见到陈太守就像见到我。
陈非:(陈敏治军手腕了得,旬月之间便把这群贼徒号令得当,言谈之间这些仿佛已是他的私人部曲,不得不令人感到惊讶)
黄泉、秦匪、莫匪、路明:末将们遵命!

临走前,陈非又觉得不放心,专门拜访陈敏连发三问,问荆州兵整顿方法,问荆州兵是否一直需要弹压,问荆州兵是否需要被施加恩惠,竟一下子把陈敏也问住了,陈敏于是表示“相机行事”,陈非一脸懵逼,只好在定好的日子带着这八千家荆州兵前往江都的瓜洲渡,准备乘船前往江南,陈敏心中惦记着陈非答应的米,于是亲来送别。
江都县瓜洲渡口
陈非:这五月间天候渐热,江面上便已是热气蒸腾,今年江淮如此,真不知道六月会如何难熬。
陈敏:今年是比去年炎热一些,我听说北方也多有郡县干旱,怕不是又要来个灾年。
陈非:令通兄也是能耐大,竟能讨到淮南战船数百艘过来接应我南下。
陈敏:哪里,我不过是在淮南和广陵待得比你久一些,在军队里有些关系,也受刘镇东信任,所以如此,归根结底还是刘镇东慷慨。
陈非:刘镇东是个老好人啊,非也是知道的。
陈敏:寿春那边说今天午时之后船队会到,这还有半个时辰,看来我们来早了些。
陈非:那不如聊点别的,正好非有一事困惑,令通兄恰好知兵,可否为非解答?
陈敏:但说无妨。
陈非:你看我从京口过来广陵,以及这次带人返回江南,走的都是江都、京口一线,为何朝廷兵制里却把外军重兵部署在淮南的合肥、历阳一线,却在江都、京口这边未有防备,竟导致石冰屡屡破京口入寇吴会。
陈敏:哈哈哈,秋声你还是有些军事天赋的嘛,竟思考到这一层了。
陈非:愿闻其详。
陈敏:江淮水湖纵横,是为水军便利,但北军南征多为陆地行军,缺乏舟师,南军则多水师,所谓水网便利多为南军所有。
陈非:就是当年孙吴割据江左之故事。
陈敏:但这扬子江上,有两处渡口的江面十分狭窄,不利于南军舟师周转,却有利于北军快速抢渡,是破吴的要害所在,其一在建邺东北远郊的燕子矶,但燕子矶江面水流太快,其二便是建邺西南六十里处的采石矶。
陈非:我记得你我二人从淮南初来江东的时候就是走的采石矶。
陈敏:没错,采石矶所在江面仅十余里宽,且水流并不快,对岸之乌江、历阳又有水道直通巢湖,从巢湖也有水道可通寿春的淮水,进而通往豫州的颍水、涡水、泗水,所以北军从豫、兖、徐出征,所需兵力粮秣皆可全程水运送抵历阳,再由历阳发兵渡江,一气呵成。
陈非:妙啊!
陈敏:至于秋声方才所言江都、京口路线,不妨先看看这江面,能否望见对岸的京口?
陈非:不能看见对岸。
陈敏:然也,瓜洲渡所在的京口、江都江面宽四十余里,毗陵大海,水势凶猛,且偶有大潮回溯侵蚀两岸,北军在这里需要面对南军的水师围堵,所以自古没有人从此处南渡成功的。本朝伐吴,王浑从瓜洲渡出征,却被吴军阻滞不能进展,最后让王濬从遥远的巴东顺流而下率先占了建邺,从中可见军事利害。
陈非:原来如此,非受教了。
陈敏:镇东军的船来了,你们快上船吧。
陈非:此去江南,非一定尽力促成军粮借贷一事,广陵诸务还请令通行自行处理,若有需求,尽快遣人到建邺告知我叔父知晓。
陈敏:那个联姻的事情。
陈非(眼皮一跳):那个啊……非这次去了建邺便会为兄说媒,只要我二叔答应,这件事就不难办成。
陈敏:那便好。

陈非率四营荆州兵渡江抵达京口,先行安顿好夫人和几个孩子,见夫人已怀胎八个月,十分担心,却因为事态紧迫又不能滞留,只好依依不舍地赶快前往了建邺。陈非在建邺有关系网,一到石头城便派人照会了戴罪任职的二叔扬州刺史陈徽,以及任扬州簿曹从事的四弟陈规。陈非见二叔陈徽十分消极,问过四弟陈规才知道,因最初孙寿石冰乱江南时,陈徽有弃职外逃淮南的事迹,依律是要治罪除官的,之前刘准保了他一手,向朝廷进言让陈徽戴罪留守扬州,但陈徽坚信自己很快就会被清算,所以最近一直都喝酒放浪,不理政务。陈非认为这样不行,于是义正言辞的训斥了自己二叔一番,又把自己对时局的见解向陈徽说明,并说起了自己和陈敏在江淮剿匪的事迹,以自己即将受赏升迁来勉励陈徽,陈徽略有振作,不过依然担忧未来仕途,加上自己年迈,字里行间都是急流勇退的意思。陈非没办法,只好绕开这个话题,聊起了征辟江左俊才的事情,在陈规的帮忙劝说下,陈徽满口答应了陈非,凡陈非有所举荐,陈徽都会在离任前辟为扬州属官。最终绕不开的话题还是关于和庐江寒庶陈敏联姻那件事……
陈徽:什么!你自作主张要把陈家女嫁给那庐江的骆僚陈敏?
陈非:二叔你冷静一下。
陈徽身体肥胖,气的从席上翻滚过去,然后撒泼倒地不起,陈非和陈规赶忙过去搀扶。
陈徽:欺师灭祖了啊!
陈非(使出吃奶得劲拉起陈徽):二叔你小声点啊,你听我说,那陈敏久在江淮,又是郡吏出身,精通水利、户籍、治军、战阵之事,是不得了的人才,而且此次剿匪,他以一己之力破贼百余次,收石冰降卒二万家,若非荀坚老匹夫截胡,只怕石冰封云二贼首级也是陈敏砍下的了。如此枭雄,正是我们陈家要倾力拉拢的啊。
陈徽(低头丧气):……
陈非:二叔?
陈徽(突然咆哮):我陈家家道中落到这种地步了吗?我们也是颍川的名门望族,汉朝以来二百年间出了多少名满天下的大儒,汝颍月旦评当年十次有八次都是陈家人夺魁,怎么今天沦落到要和骆越联姻才能维持生计的样子啊!
陈非(瞪眼):最近三十年来,我们陈家有夺魁过月旦评吗!
陈徽:三十年来就一次……
陈非:大晋立国伊始,入享太庙的功勋之臣有我们陈家的吗!
陈徽:没有……
陈非:二叔,你不要沉浸在一百年陈家的辉煌里了,你看看人荀家,靠着舔本朝皇室的屁股混到了一个开国郡公,一个入享太庙,六世三公的地步!我们陈家呢,就因为死脑筋,非要在高贵乡公被弑事件里装清高,得罪了文帝,然后家道中衰至今,备受打压,说句难听的,荀坚老匹夫他爹荀顗当初不就是踩踏着我们陈家人的脊背爬上去的恩幸之臣吗!
陈徽听陈非一口气发表这么多悖逆之言,当场吓晕过去。
陈非、陈规:二叔,你没事吧!
陈规:二哥,你少说两句吧,二叔都给气成这样子了,要是真的和陈敏联姻,我们陈家指不定会被中原名士讥讽成什么样子呢。
陈非:你二叔受礼教毒害太深了,别说我们陈家联姻个骆越会被中原名士奚落,就是他们把我也叫做骆越又如何,他们在北方杀来杀去的,迟早有一天要完蛋,将来跑到江左逃命了,说不定还得求我们这些骆越庇护他们!
陈规:天啊,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陈非:阿规你或许听不懂我的意思,当初你非要留在邺城辅佐成都王,我便揪着你耳朵带你南下,这其中的曲折将来你会明白的,眼下你照料好二叔,我这边没时间滞留,今晚写一份陈情函留在官署,等二叔好些了让他看,他会理解我的苦衷的,你不能闲着,得作为州从事跟我走一趟。
陈规:二哥你这是急着要带我去哪里?
陈非:去吴县,找陆晔和顾秘他们。
话虽如此,陈非还是在邺城滞留了三天,除却第一日见亲族,之后两日便从随行的四营兵力里抽出部分,安置在建邺驻防,以填补战后州郡兵的空缺,除此之外,陈非还和建邺地方的市集商贾结交了一番。

五月下旬,陈非带着陈规率军便抵达吴县,在拜谒顾秘等人之前,先行前往陆氏宗族那里会晤陆晔。
陆晔:阔别一月而已,秋声兄怎么就脸上满是倦意?
陈非(黑眼圈):不瞒士光,非从广陵到建邺,一路上所操劳忧心的事情较多,搞得到现在也心神不宁,乃至于脸色欠佳,还请见谅。
陆晔:要不我给你推荐几个方子补一补?
陈非:不必了,只是有点疲惫,并非肾虚。
陆晔:哦……
陈非:正好给士光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四弟陈规,现任扬州簿曹从事,主管钱粮。
陈规:规在家书中多次听二哥提及陆晔兄的大名,今日有幸相见。
陆晔:竟是陈家四公子,晔这边有礼了。
陈非:士光免礼,论齿序他是你的晚辈,他该给你行礼……这次我带阿规过来,其实是我二叔的意思。
陈规:(二叔不是被你气昏了么?)
陆晔:哦,陈刺史对我陆家有所差遣?
陈非(摇头):哪里的话,谈不上差遣,是二叔听我谏言,打算广泛征辟吴会俊才,以充实被孙寿石冰祸乱之后严重空缺的扬州、丹阳军政体系,四弟过来便是代表二叔当面征辟的。
陆晔:既然陈刺史打算广纳贤才,那便是扬州的好事。
陈非:其实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陈家是北人,对吴会的事情还是陆兄你熟稔,所以我没有直接去顾相那里,便是希望陆兄能出面,为我二叔的征辟开路。
陆晔:晔明白秋声的意思了,这件事便交给我吧。
陈非(点头):如此甚好,除了征辟俊才一事,我还有两档子私事。
陆晔:秋声但说。
陈非:第一个便是为荆州兵筹措军粮一事,所谓荆州兵,便是上个月令通兄在盱眙、夏丘收编的石冰降卒二万余家,他们人多势众,现在张口要吃饭,如果不能妥善解决便又是一场动乱,好在他们肯出来干活,又知错能改,已在广陵出力屯垦了不少田庄,又在令通兄统帅下正在疏浚因为孙寿石冰之乱荒废的中渎水道,所以眼下只需要一些米粟让他们撑到秋后,等第一茬秋粮收上来就会好起来。
陆晔:秋声是打算向我陆家贷米?可是春耕之后,我陆家所剩米也不多了。
陈非(摆手否定):不不不,非不是那个意思,我听说吴王内仓设在嘉兴、华亭二处,贮米数万石之多,而甘卓任吴王常侍,依晋律有相机调度吴王在封国的内仓的权力,可否请他出面,临时把吴王内仓积蓄拿出来赈济荆州兵。
陆晔:秋声你可真的是胆大如斗之人,吴王内仓的主意也敢打……
陈非: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陆晔:可我就算说动了甘季思把吴王内仓的米贷给你,等秋收之后你拿广陵屯田米还账,之后荆州兵又吃什么?
陈非:这件事我也思考清楚了,今年肯定是不能还清的,不然后面大伙就又要饿肚子,所以要签一份三到五年的协议,吴王内仓的贮米发给二万家荆州兵,我和陈敏作保,分期偿还,这样每年广陵的屯田兵省吃俭用一些,总归能还清了,也不至于出现饥荒。
陆晔:这太疯狂了,那秋声你说的第二件私事是指?
陈非:一个不大不小的创意,我来江南之前,和令通兄交流过江淮水道的问题,我意识到江水凭中渎水道和淮水沟通,淮水自西向东,依次与颍水、涡水、泗水相交于汝阴、当涂、徐县,淮南之地可谓五水纵横,通衢天下,先前受孙寿石冰作乱影响,江东与中原之贸易断绝,如今令通兄致力于疏浚中渎水,这正是重振江淮贸易的时候。
陆晔:秋声所言不假,晔也认为此次江南戡乱结束后,江淮贸易必然会复兴。
陈非:所以我们应该加把火,让这件事由我们主导。
陆晔:加把火?我们?主导?
陈非:陆兄听我细说,我打算让四个营的荆州兵常驻江南,腾笼换鸟,取代严重缺编的扬州州郡兵,进防丹阳、毗陵二郡,先前所云接待吴王内仓之米,那个不能作为主要来源,否则容易惹上宗室的麻烦,我打算另外向江东诸公贷米,填补军中所缺,至于偿还方式,便涉及到振兴江淮贸易。首先,这大江两岸依然有小股贼徒流窜,商贾涉水远行很是危险,我希望江东诸公率先出面筹建船队,前往中原贸易,届时我出面调动荆州兵随同船队护送,只收取少量犒赏作为报酬,而我会尽量动用陈家在中原的交游网,为诸公之贸易打通关系。至于贸易所得红利,将在参与筹建商船队的各家之中分润。但凡贷米予我军的大姓,都可以多分红利,而且所贷之米也会依吴王内仓例子分批还清。
陆晔:我听明白了,但从中看不出来筹建商船队北上贸易会有多大暴利啊,若仅凭此项就能作为秋声贷米的利息,我怕是难以说服诸公。
陈非:我明白,所以这里还有个不能上台面的赘述,但凡不是江东诸公筹建的商船队,只要敢出江面,我下面那群荆州兵就会把人截了,那帮人江夏蛮出身,又是军户逃人,当过贼寇,做这个很是熟稔,如此一来,江淮贸易之利便为诸公与我合力垄断,这便是我前面提到的“由我们主导”的意思。
陆晔(吃惊):这这这……
陈非:眼下形势紧迫,我一介北士尚且有此谋略,陆兄可不能踌躇啊。
陆晔:也罢,毕竟秋声所言于我们江东各家多有裨益,我也不好推辞了,为荆州兵筹措军粮的事情我会帮你说服诸公还有甘卓的。
陈非(行大礼):非多谢士光兄鼎力相助。

之后不久,陈非、陈规与陆晔便前往吴县的郡国官署拜访吴国相顾秘和江东诸公。陈非再次故技重施,以四弟陈规代表二叔陈徽前来征辟俊才,拉拢江东诸公,加上陆晔作为本地宗部在旁佐证,于是江东各家纷纷与陈非交善。随后陆晔出面谈及为荆州兵贷粮的事情,经过陆晔和陈非轮番游说,说到激情澎湃的时候,陈非还让莫匪和秦匪带队进来展示勇武,陈非言下之意暗示若不能让荆州兵吃上饭,便可能诱发新的贼乱。江东各家下来又思考了几日,最终决定合谋筹办商船队北上贸易,也愿意合力出贷十五万斛米,分给广陵、毗陵、丹阳三处,以广陵最多,以供荆州兵之军需。至于游说甘卓挪用吴王内仓一事,被甘卓严词拒绝了,甘卓以宗室内仓管控严格,即便是常侍虽有权限却也不能擅自调度陈明缘由,于是陈非和陆晔就作罢。经陈非建议,江东各家合资筹建的水贸商社叫做“顺丰”,临走前,江东各家纷纷把青年子弟举荐出来,在陈非的要求下, 陈规以扬州刺史陈徽的名义把这些人全部征辟到了扬州的要职上,江东各家对此十分满意。

处理妥和江东各家的串联事宜之后,陈非指派秦匪、黄泉率二营人护送陈规返回建邺,并暂时驻防石头城,自己则在告别陆晔之后率路明、莫匪二营人前往自己的辖区毗陵中转,打算带着兵和米前往广陵。这两个月折腾下来,又是骑马坐船,又是夙夜忧虑,又是唇舌游说,陈非瘦弱的身板已是不堪重负,刚回到京口县城便垮了,本想着照顾临产的夫人,自己却也躺在家里动弹不得,只好委派下官把米运往广陵交给陈敏,自己留在官署休养。

六月下旬的时候,朝廷敕使散骑常侍荀烈顺着中渎水渡江来到京口宣旨,朝廷已对涉及讨伐石冰、封云的江淮诸将作出封赏,其中头功果不其然是荀坚老匹夫的,他被增封二千户,又加了安东将军的头衔,算是有军号的人了。陈敏则被授予江都县侯的爵位,邑二千户。朝廷对陈非的封赏则十分古怪,免去了陈非镇东将军司马的职务,说是以使陈非专于毗陵地方,勿受淮南事干扰,然后迁陈非为扬州兵曹从事,继续任毗陵太守,从品轶看完全没有升迁,不过缺实打实地有了接管扬州兵事的权限,至于爵位,朝廷加陈非为高资乡(在毗陵郡京口县治下)子爵,邑三百户。陈非对于赏赐略有不满,却想到自己的确没啥拿得出手的军功,于是领旨谢恩,款待敕使,没敢逼逼。

六月末,陈非病情不见好转,而且外面风传陈非神志不清的谣言,据说有人听到陈非坚持要把这支驻在中渎水两岸、分布在广陵、京口的荆州兵改称为“北府兵”,众人纷纷表示北府是江东人对徐州的俗称,这批荆州兵里多是江夏蛮,要改称也应当是叫做“西府兵”才对,可陈非在床榻上反复念叨什么“京口就是北府,北府便是京口”的话,于是大家都觉得陈非已是癫狂流诞之人,恐怕将不久于人世,荆州兵既然吃了陈非贷来的米,于是都感念恩惠,私下表示同情。

效果:陈非在回到京口时彻底累垮,获得临时状态[体虚-中度]、[风热-中度],健康-2,和陈徽关系-15,和陈规关系-5,和陆晔关系+5,和陈敏关系+15,认识秦匪、莫匪、黄泉、路明,领袖力+0.2,谋略力+0.4,政治力+0.5,名声+1,获得技能[捕捉商机-略知]、[毗陵地理-略知].

【杜略】
除了被范阳王召见参与机要这种突发事件外,杜略在许昌大体上还是闲暇的。于是杜略又给自己找了不少事情做,当然其中重中之重还是著书。根据刘琨的建议,杜略打算打发刘凌去买人多眼杂的市集纸张,不料刘凌自从出去干典农的活之后忙了起来,竟还往厢房里弄了个女仆,整日厮混在一起,出去的早,回来的玩,杜略无奈亲自前往市集置办了纸张和一些流传甚广的兵书笔记,作为著书的参考。

之后整个五月份,杜略便闻鸡起舞修习武艺,白日里依刘琨建议尝试接触音律,晚上便伏案著书,没想到竟比先前朝中任职还要过得充实、忙碌。唯一令杜略不满意的地方是,夜里刘凌和那个女仆在厢房总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搞得自己心绪不宁。

五月下旬,杜略听说镇南将军王均所派的使者曹选抵达了许昌,杜略好奇,但不便出面,于是事后趁着刘琨过来聊音律问及此事。
刘琨:范阳王款待了那荆州使者,并承诺会给荆州粮食援助,以共克时艰。
杜略:我之前听说范阳王因为张弈被杀一事和王均有间隙,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刘琨:那荆州使者口若灿莲,把王均说的十分美好,当然也有另外一些层面的考虑,范阳王认为王均上表公然反对迁都动议,可见其尚有顾全社稷整体之心,所以没有采纳我兄长的主张,坚持要给王均秋后援助粮秣。
杜略:我其实不甚了解王司空,这件事便不好发表评论了。
刘琨(拨弄琴弦):王均油腻人也,既非奸佞,又非纯臣,于清平之世或可为名臣,于纷乱之世或谋割据,其实不可不防范。
杜略:越石兄竟又如此深谋,略佩服。
刘琨:哦,这是我哥分析的,我其实不太懂这些。
杜略:……
刘琨(憋笑):对了,给你说个段子,你猜猜那荆州使者过来奉承完范阳王,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是什么吗?
杜略: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么?
刘琨:那使者一脸正气地说“禀征东大将军,江沔余贼陈贞盘踞武昌,为防其在秋后与蜀贼刘洵勾连,可否请大将军准许豫州刺史刘乔发兵南下,协助荆州外军讨伐陈贞”,噗哈哈,笑死我了!
杜略(一脸迷惑):我记得豫州刺史刘乔老前辈是被朝廷加授了左将军,开府辟士且有独立军号的领兵大员,并不受范阳王节制啊。
刘琨:哈哈哈,对啊,既然要寻求刘乔的帮助,那便去陈郡啊,跑来许昌让范阳王授权给刘刺史,搞得范阳王也一脸茫然,当时那场面可好笑了,可惜持肃你不在场,就连一向严肃的范阳王也几乎笑出声。
杜略:哈哈,可见那荆州使者是病急乱投医。
刘琨:使者奉命行事,谁知道是不是荆州某位大人物病急乱投医呢?
杜略:可不敢这么讲,越石你以前不也是金谷二十四友么?
刘琨:是啊,所以我啥都知道,某个大佬当年可是跟在鲁国公贾谧后面奉承阿臾,结果后来元康宫变时带头冲锋,一刀就把贾谧砍了,这个事情和后来大义灭亲杀岳父,都在金谷二十四友还有浮华士族的圈子里传播甚广,持肃你不知道么?
杜略:略以前并未深入浮华圈子里,许多典故也只是知道个皮毛而已,不知道那么多细节。
刘琨:无妨,你那本书写的怎么样了?
杜略:哦,我已经按照越石的建议,打算从汉中外军入蜀开始写,写到与蜀贼刘洵剑阁交锋为止,是为第一章节。
刘琨:妙啊,你要知道,那蜀贼刘洵不仅割据益梁二州,又公然称帝,是四贼中最为猖獗的一个,持肃你把当年蜀中与洵贼交手的事迹写出来,定然令士人刮目相看,将来朝廷发大军入蜀讨贼,一定会以你为大将,都督全局。
杜略(连连摆手):略戴罪避祸之人,哪里敢奢求将来入蜀讨贼的事情,但求受范阳王和越石庇护收容期间,能为范阳王做些事情,为朝廷做些微末的贡献。
刘琨:好好好,你有这份心意就好。
杜略:越石,我最近一直早起练武,却不得要领,听闻你当初和士雉闻鸡起舞,练的一身身法剑术,可否传授一二,好教略以后战阵之中使用。
刘琨:哈?我以为持肃你早年出入战阵,有一身武艺呢!
杜略:惭愧,略指挥作战凭的其实是不要命的莽劲而已,并非先锋猛将。
刘琨:好吧,反正你这段时间有空,不如早上起来后提剑到我府上,与我修习剑术。
杜略:多谢越石。

此后,杜略便在闻鸡而起之后,赶赴邻街的刘琨家,与刘琨共同舞剑,久而久之,杜略更是把琴瑟和音谱带上,一并作客到黄昏,顺势跟着刘琨学习音律。有时候刘琨忙碌在外,杜略便提前回家,这期间的日子过得好是潇洒,但杜略却总是在夜晚忧虑,对过往和今后的忧虑,令杜略有些苦闷。

六月上旬,杜略低调地外出了一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临走前杜略先后拜访了刘舆、刘琨,又给刘凌交代了情况,离许十余日而归,十分神秘。回到许昌之后,杜略便继续闭门著书,并未前往征东将军府。期间杜略听说刘凌在许昌乡里的屯田兵中颇有声望,还搞了个小黄历以指导许下农业生产,杜略夸耀了刘凌一番。不过夜里依然会有奇怪的声音从刘凌的厢房传出。

六月底的时候,杜略偶然听闻有访客入住了征东将军府,又过一日,杜略时隔两个月再次受到范阳王紧急召见,一同受召的还有刘舆和刘琨。

效果:杜略初著兵书《剑阁讨贼录》(又俗称“杜略剑阁破刘洵”),著书进度15%,和刘琨关系+5,谋略力+0.1,获得武艺技能[身法-略知]、杂学技能[五音六律-略知].

【刘凌】
刘凌四月份参与春耕的时候表现积极,在临颍和颍阴的两处官办军屯协督耕作效果斐然,令刘舆刮目相看,因此名传许下乡里。此后刘舆便把刘凌引为干吏,给其更多重任,又增俸禄,授驽马一匹以为坐骑。刘凌自从流落民间,南下被抓,至今大半年了从未如此风光过,心中甚是得意,于是在五月份拿着从府库领取的禄米和俸帛前往东市,购了一些好纸,打算用来作历。逛市期间,刘凌又萌生了豢养女仆以教其写字做账的念头,便四下走动看看,很快便相中了一个。
奴隶贩子:这奴婢叫做阿萸,今年十六岁,原是长沙的洞蛮,今年三月份才被送过来,很是伶俐,客官你选她,说明你眼力是真的好。
刘凌:(废话,老子看人一看一个准,这女娃虽然侧脸有道伤,但长的清隽,又很伶俐,是个好苗子)
奴隶贩子:客官你怎么说?
刘凌:好,我就买她了,多少钱?
奴隶贩子(微笑着比划):这个数。
刘凌:!!!
总之,刘凌拿刚领到手的全部俸禄买下了阿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包裹心中发颤。
刘凌:(禄米全都花出去了,不知道接下来一个月吃什么)
刘凌:(算了,反正住在杜略家,到时候蹭他饭,他总不会看着我饿死吧,嗯,就这么决定了)
阿萸:奴婢阿萸今后便是老爷的人了。
刘凌(眯眼微笑):嘿,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许昌建安里 杜略宅
刘凌(大大咧咧):我回来了!
杜略此时正故作优雅地抚弄琴瑟,但弹出的旋律却令人头疼,似乎并未听到刘凌回来。
刘凌:(杜大哥是一如既往的音痴……)
阿萸:老爷有何吩咐?
杜略(大惊):啊!?怎么有女人进来了!
阿萸(连忙下跪):奴婢吓到老爷了,奴婢当受罚……
刘凌(一把拉住阿萸):别,在这里放轻松,我们家没有那么多啰嗦的规矩。
杜略(一脸迷茫):刘诗缘,你这是哪一出,怎么还整了个女娃回来?
刘凌:启禀持肃大哥,我……我见阿萸在奴隶贩子那很是可怜,便把她赎买回来,权当妹妹一样,教她识文做账,助我一力。
杜略:原来如此……
刘凌:那个,持肃大哥你本月初领的禄米多不多?
杜略:你问这个作甚。
刘凌:赎买阿萸花光了我的禄米……所以……
杜略(捂脸):作吧作吧,你可劲作吧,最后都是我给你善后。
刘凌(赶紧过去给杜略按摩):我就知道持肃大哥不会不管我的。
阿萸:???

于是奴婢阿萸便住进了建安里的杜略宅,按照刘凌的要求,她和刘凌一起住在厢房,杜略自己则住在主房。刘凌见阿萸身上多伤,很是怜惜,便又偷偷挪用杜略的禄米买了些膏药,杜略得知后追着刘凌打了一顿。刘凌担心杜略“欺负”阿萸,白天便带着她去田埂,晚上又在厢房亲手教她写字算术。
阿萸(不慎落笔染黑一片纸):啊!老爷我不小心的……
刘凌(耐心):嘘,别声张,让大老爷听到肯定又要挨骂,我来教你这么执笔,来。
刘凌伸手按住阿萸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导,很是悉心,阿萸顿时脸红,但见刘凌没有别的意思,于是慢慢静下心来学习,却也进展很快,几日之后便有了章法,刘凌很是满意。
刘凌不以阿萸为仆,倒像兄妹,于是二人日渐亲近。但刘凌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杜略每天都好像没睡好一样,问又不肯讲,“不会是因为我一直吃他的禄米所以晚上睡不好吧”刘凌这么想过,但无果而终。

除了阿萸这件事,刘凌又筹划着搞了一份簿记,用简便易懂的术语和符号来记录每日发生的要事,结合另一份统计户数、田亩、收成的账单,每日更新,用起来很有效率,当然这么复杂的东西也只有刘凌这等天分的人用的来。除此之外刘凌还打算自己作一个日历指导许下乡里的农活,但因为涉及的工作量太大,终归还是放弃了。

公事方面,因为入了夏,许下颍水的农事都已结束,刘凌便闲散了许多,于是跑去临颍的田庄和当地豪族交游,试图发展一下人际圈子,正巧当地最大的田庄主荀恺在筹措米粟,缺乏人手,刘凌便自告奋勇前去帮忙。介入后,刘凌才得知,这个叫做荀恺的七十岁老头曾是个大官,退休前做到了征西大将军,还是南顿子爵,本地人都知道临颍半数田产归荀家,这其中又有半数属于荀恺。因为刘凌能力出众,又低调踏实,荀恺对这个主动帮忙的典农校尉很满意,于是等到六月中旬仓储调度结束之后,赠了十二斛粟给刘凌,相当于刘凌半个月的禄米。趁着这次机会,刘凌结识了名门望族的荀恺老爷子,又听说今年八月份老爷子要过七十大寿,于是暗中考虑要不要不请自来地送点什么贺寿,但又担心自己地位低微,大概不宜跑去祝寿。

杜略在六月初离开许昌了十余日,这期间刘凌便成了宅子的临时主人,每日早上也装模作样地闻鸡起舞,假装耍剑,口中念念有词。
阿萸:老爷好厉害。
刘凌(脸红):哼哼,我当年可是殿中宿卫,是皇帝的近卫,这点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阿萸:哇,皇帝的近卫,那就是能见到皇帝,不敢想象。
刘凌:罢了,都是过去的辉煌,不谈也罢。说起来,阿萸你被抓为奴之前是什么样的生活?
阿萸(脸色阴郁):我以前和家人住在长沙山里,官府的人称我们为洞蛮,后来我和兄长去山下采药,便给官府的人捉走,兄长因为抵抗而被杀,我便被贩卖为奴了。
刘凌:什么,他们怎么能随便抓捕没有犯法的人呢!
阿萸(摇头):长沙这两年一直动乱,先是有红头妖贼作乱,然后是新来的官府,那太守叫吴敦,行伍出身,并非朝廷任命,到任之后依仗兵甲到处捉人,比红头妖贼更甚,在那里没人能管得了他们。
刘凌:唉,可惜我人微言轻,并不能改变什么。
刘凌悲悯,更加善待阿萸。
这两个月下来已教会了阿萸基本的账目用字,算术之类的技巧阿萸掌握的也快,有时候也可给刘凌帮上小忙。

六月底的时候,刘舆派人来告知刘凌,大约七月底八月初就要着手在许下各县的官办军屯着手收获,并钦定刘凌负责最大的一片官田阳瞿的秋收。

效果:刘凌在许昌教女仆阿萸识字做账颇有成效,认识阿萸、荀恺,和阿萸关系+30,领袖力+0.1,政治力+0.1.

【徐达】
五月正是暑中,楚西艳阳高照,江水滔滔,湖泽丰饶,当此时宜都远近诸水鱼虾踊跃,是一年一度的丰捞时节。徐达生于渝而长于巫,熟稔峡口内外水文地理,于是对盛夏时节的楚西捕鱼很是重视。徐达召那位颇有能力的郡丞熊隰,向其交付宜都、建平捕鱼殖业的事情,徐达经过观察,认为郡县里豪族控制了过多的湖泊,但他们的人手并不足够,于是让熊隰代表自己去和豪族谈判,以使编户齐民前往豪族占据的湖泊捕鱼,而后百姓和豪族分成,官家居中抽一成为税。熊隰以徐达荆门侯之威势,以及蜀贼压境之事实,与宜都豪族交涉,顺利促成此事,而后农闲的百姓便前往湖泽协助佃客捕捞,显然徐达的军队和权威在这里起了作用。此外,徐达授意熊隰重新分账,令记吏把入夏后日益减少的巫县榷场税收继续按照原来的比例分割,即给壬午军另外四个巨头足额分成,以化解先前的纠纷。

在此期间,徐达又视察了军营,对负责宜都防务的营校陈焕进行了一些安排,还派人去了巫县传达新的军令,而后徐达便调遣屯于夷陵西口防范蜀贼的李贤所部天水兵开拔,随自己前往江陵参加荆州例行军议。

在南郡江陵期间,徐达将自己麾下先锋李贤介绍给其余诸将,李贤本天水人,随六郡流民南下至蜀中谋活,而后因赵廞作乱、罗尚刻薄,与李特、刘洵等人一起发动叛乱,归李特节制,后在德阳之战中因为李荡败亡,受徐达劝诱而归降荆州,随后率领天水部曲成为徐达麾下一支强力武装。徐达之所以介绍李贤,是为了荆州方面即将开始的陈贞讨伐战。

陈贞之贼,本为孙寿部将,孙寿东征后留守武昌,见孙寿败亡而转投张昌,朔江而上祸害荆南诸郡,尤以长沙为甚,去年受沙达康、吴敦等合击而退守武昌,又杀前往投奔自己的张昌,成为江表残余乱军的领袖。荆州刺史张茂早就打算讨灭陈贞,但苦于巴东之战后荆州府库耗尽,在徐达力劝下,为保存今年耕作余力而采取绥靖御边的策略。入夏后,荆州兵民闲暇,而江夏陶侃也已稳固地方,与荆南一起对武昌形成夹击之势,于是经过各方协商,陈贞讨伐战约定于六月。

壬午四将和荆州刺史张茂在江陵激烈讨论,五人就讨伐的兵力分配,粮草供给,路线,战略,以及统帅问题争论不止,最终徐达带头让贤,主张长沙太守吴敦有地利,当为方面统帅,且整体战略当以镇南将军所署江夏太守陶侃为主,另外几人觉得也有道理,加上大家都拿到了徐达刚送过来的蜀锦,于是纷纷赞同。最终经过两天的讨论,荆州方面决定各郡出兵总计万人,吴敦为主帅则再出万人,合二万人于巴陵,以求与陈贞决战。徐达所发的便是李贤的天水兵。
张茂:好,四位都是荆州的柱石,是朝廷的栋梁,是百姓的靠山,此次剿贞,务必大成,也好让我们荆州呈贼人授首的捷报给太弟大将军,不能让徐扬那边占尽风头。
众人:诺!
张茂:徐世龙建言献策,颇有建树,本州敬你一杯。
徐达(赶紧起来):使君过誉了。
张茂:莫要称什么使君,我们五人是兄弟,便已兄弟相称,一如以往宗老刺史在时那样。
徐达:嗨,那达便谢过张大哥这杯酒了!
张茂:吴敦你此次担任主帅,便要听的徐达的建议,不能和陶侃争功,以免伤了和气。
吴敦:我记得了。
张茂:南面的情况我听说也有些改善,衡阳太守被流贼所杀,但醴陵令虞潭挺身而出,召集乡勇结社自保,还杀了衡阳乱贼头目,暂时被当地大姓保举为代郡守,所以我们不用太担心。不过武陵的情况如何了?
戴泽:五溪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春末便从山中涌入沅南一带屯聚,近来又杀地方的亭长、乡贤,致使乡人涌入临沅县城,搞得武陵治安混乱。
张茂:你的兵马够不够。
戴泽:郡兵五百,壬午军二千余,完全不够。
王冲:戴老弟的壬午旧部大都在去年巴东之战中折损殆尽,眼下蛮子作乱,的确难为他了。
徐达:这样吧,我打算亲自带上宜都的精兵,前往武陵协助戴兄弟剿蛮,不知道王冲老兄能否协力?
王冲:我可以出南平的五百精兵。
徐达:好,足矣。
戴泽:世龙你怎么个打算?
徐达:详细方略等我回头到了临沅再和戴兄商议,戴兄你只管置办一些供给千余人使用的军粮和物资,确保后勤即可,另外要准备一些小舢板,方便我们利用沅水。
戴泽:哦哦,我明白了。
张茂:甚好,世龙多智谋,不仅献讨伐陈贞之策,又自请协助武陵剿蛮,荆州形势看来会一天好过一天!
众人:荆州好!大晋好!
张茂:既然军事已然议毕,大家就开吃吧。
五个人再次愉快地围在一起,吃大鼎煮沸的涮鱼。

江陵军议之后,李贤依照计划率军前往巴陵,徐达返回夷陵调遣营中精兵千余,快速赶赴武陵,行五日即达,似未走漏消息。徐达与戴泽在郡衙里堆沙为图,以石做兵,模拟武陵地理进行推演。
徐达:武陵郡城所在的临沅地势平坦,远近乏山,不利于五溪蛮遁林潜行,依托城墙可以坚守,所以他们不敢贸然来攻。
戴泽:这也是我凭这么点人能够坚守的缘由。
徐达:五溪蛮现在屯聚最集中的地方在哪?
戴泽:此处(比划向西南),沅南县水势湍急,左右皆为丘陵,丘上多林,蛮人遁入其中,甚是便捷,沅南周边山中乡亭多为蛮人所占,我只能派数百人坚守沅南土墙之中,依靠沅水互通有无,不能进剿收复。
徐达:洞蛮有多少人?
戴泽:只是听逃出来的大姓说当初至少有二千家洞蛮入寇了沅南,之后又有蛮人迁入,加上蛮人是携家带口行动的,所以无法考据确切人数。
徐达:我明白了(陷入沉思)
戴泽:世龙你带了一千多人过来,王冲也只派了五百人,加上临沅城中的两千多人,只怕我们的人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啊。
徐达没有理睬戴泽,自顾自地在沙盘上放置石子,又多加挪动,反复斟酌。
戴泽:……
徐达:五六月之间,沅水水势如何,沅南一带宽度如何?
戴泽:盛夏里沅水势大,逆行很是费力,不过宽度可容纳走舸并排三十余艘。
徐达:那就要赌一手了。
戴泽:赌什么?
徐达:我此次星夜兼程赶来,专门就是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所带的也都是精兵,所以你放出消息,说武陵空虚,临沅之兵大都东走洞庭前往巴陵支援长沙去了,若蛮人少智,便可能深入沅南、临沅周边乡里劫掠。
戴泽:这这!我好不容易才震慑住蛮人,若让他们以为武陵空虚,他们大肆劫掠武陵辖区,甚至强攻沅南,我这从临沅出战也不好,坚守也不妥,你这不是害我吗!
徐达:所以说是赌博,等他们有出山的趋势了,我便亲率精兵和王冲所派壬午军,乘走舸艨艟逆水强行穿过沅南,深入上游,断蛮后路,搞不好还能俘虏一大批蛮人眷属,以成釜底抽薪之势。
戴泽:蛮人要是不肯回去,强行攻城怎么办?
徐达(微笑):戴兄几年的行伍了?
戴泽:我军户起家,干了十年了。
徐达:临沅土墙坚固,守军二三千,城中弓弩齐备,兄觉得守不守得住?
戴泽:也罢,你只管突袭,守城之事便交给我了,不过你还是要动作快一些,我不希望临沅乡里也和沅南附近一样被蛮人蹂躏。
徐达:哼哼,先前我交托的舟师戴兄可有置办?
戴泽:临沅城中有船,都是我当初带来的走舸艨艟,不多不少三十搜。
徐达:足矣。

戴泽便依徐达之计,遣人进入沅南远近的丘陵散布流言,称武陵守军大举东出进屯巴陵,以援助长沙太守吴敦,临沅空虚。徐达这期间操练精兵,做战前准备。蛮人起初未有异动,至六月上旬开始骚动。先后数百家陆陆续续进入沅南城外不远处扎营,不久后又有千余家北上劫掠。徐达见形势如自己写好的剧本一样开始发展,立刻亲率宜都、南平精兵一千五百人乘船出击,朔流而上进入沅南一带。沅水湍急,令徐达所部逆行困难,被五溪蛮发现了踪迹,蛮人猖獗,不以为然,大举进围临沅城。徐达于是在沅南泊船,率军登陆,广遣斥候观察蛮人状况。

六月十一,徐达听说戴泽镇守的临沅城外聚集的蛮人又离散的趋势,似乎是察觉到临沅城中守备森严,于是放弃了攻城的企图,转而劫掠乡里。徐达见机会出现,于是率精兵突然由沅南杀出。
徐达:壬午诸军,随我杀蛮,一个不留!
壬午精兵:杀!
洞蛮分散在沅南周边驻扎,营地离散而缺乏防护,被徐达逐个杀溃。徐达率军先后斩首三百级,致使沅南远近的蛮人恐惧,四散奔逃进山。徐达随后率军继续朔流深入上游,沿水作战,再斩洞蛮八百级,俘洞蛮妇孺四百人。因水势愈湍、水面愈窄,于是折返沅南。徐达回到沅南时,戴泽所遣的武陵功曹等候多时,他向徐达通报临沅附近的洞蛮逃散殆尽,洞蛮似被徐达的猛烈攻势震慑,暂时放弃了出山的企图。徐达认为既然蛮人逃散,伏击全歼便已不成,于是率军继续坐船返回了武陵郡治临沅。

戴泽认为徐达斩蛮千余级,俘四百人是大胜利,于是设宴庆功。徐达则在宴席上顺势夸赞了戴泽固守临沅震退群蛮的壮举,双方商业互吹的非常亲切。徐达在武陵又多滞留了一段时间,直到六月廿一才与戴泽告辞,裹挟俘虏的四百洞蛮妇女返回夷陵准备秋收诸事。

六月底,徐达在夷陵收到东面传回的陈贞讨伐战详细情报,据说吴敦所率荆州联军在巴陵大坡贞贼,收降二千家,斩首千余,缴走舸艨艟合计二十艘。江夏太守陶侃则在夏口以水师设伏,聚歼贞贼二千。随后吴敦指挥荆州联军走陆路、陶侃则率军走水路,双方最终在六月廿二会师武昌、鄂县,收复沦陷一年有余的武昌郡。但陈贞与其主力并未被灭,似乘舟师沿江遁走去了彭蠡泽,即扬州的豫章、临川二郡,那里也是水贼活跃的地方。吴敦和陶侃各自将请功表递给了襄阳,等候镇南将军转述朝廷为众人请功,至于武昌郡由谁治理,尚需等待朝廷或镇南将军安排,眼下陶侃和吴敦都驻军当地,皆有取土之意。

效果:徐达成功组织了沅南突袭战并返回夷陵,和戴泽关系+10,和吴敦关系+10,领袖力+0.3,军事力+0.2,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2,获得技能[武陵地理-略知].

【王均】
欧阳建在襄阳停留期间,王均日夜款待,邀与交游,一如当年鲁公贾谧在时,二十四友畅游金谷园,此情此景,令欧阳建甚是感念往昔岁月。临别前,王均又引欧阳建访襄阳城南之岘山,说是山中有玄妙之景色,二人攀山至顶,望尽沔下,胸中感慨万千。
欧阳建:天下英雄,一如沔水东逝,令人唏嘘。
王均:欧阳兄是想起故人了?
欧阳建(摇头):二十四友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友人离散,天下也不复元康盛世之光景了。
王均(拿出一壶酒):这是元康八年所酿老酒,今日拿来给兄饯别,正当其时。
欧阳建:可是荆州所藏?
王均:然也,这是镇南将军府窖藏,大约是已故的新野庄王差人所酿。
欧阳建(细细品):好酒,入口清淡,细品则醇香凛冽,妙啊。
王均(拿出一盒寒食散):搞点?
欧阳建:正有此意。
二人于是论起袖子,以老酒就这细磨的寒食散入腹,顿时面色红润,神情大振。
王均:也就是对欧阳兄你,我才推心置腹,这荆州实乃疲敝之地,我自洛阳赴任至今,所历皆刀兵战事,甚至曾亲自披甲登城坚守襄阳,或执戈冲锋于安陆前线,一如元康西征齐万年故事。
欧阳建:这些我在中原也略有耳闻,本有些不信,但想到你当初于周处在梁山鏖战,便又觉得王伯俊当如此也。
王均:我本琅琊人,世居东海之滨,族内多食晋禄者,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当年在金谷园时,众人皆务虚好玄,我虽附庸风雅,却一直钦佩故梁世子司马明和裴頠的务实学说,而兄当时也提倡务实,我便深知兄乃大晋今世之贤才啊。
欧阳建:玄而不为,实乃大缪,这是我一贯的观点。
王均(亲自倒酒):方今天下乃多事之秋,南方四贼接踵而起,先前就有三贼虎视荆州,我用张茂所荐之人镇守楚关夷陵,迫退蜀贼,又用陶侃伐张昌而复江夏,举皮初收复东三郡之地以为屏障,今筹划以三郡之兵合攻武昌,擒杀那陈贞,岂非大丈夫之作为?
欧阳建(拱手):伯俊为朝廷巩固荆楚,实乃治世之能臣。
王均(眯着眼看向东北方):无奈有小人中伤,以我有兵权在身,便挑拨我与中枢执政之关系,这真的是寒了人心啊。
欧阳建:朝野闲人不在少数,自然以旁人之姿多加谬论,伯俊封疆一方,不须和他们一般见识。
王均(微笑着指向东南):江沔之下,便是扬州,朔流而上,乃巴蜀地,二处皆有贼人盘踞。我既治荆,便要守土一方,等完成陛下所托之平叛大事,定要手提陈贞、刘洵二贼首级,前往京都表功,那时天下清平无事,我便请辞归隐,与诸友人交游山林之中,仿嵇康阮籍故事。到时候欧阳兄可要与我一起吟诗作对,讴歌盛世光景啊。
欧阳建:哈哈哈,我也期待着那一天啊……我此次归邺,伯俊还有没有别的要委托的,我一定带给朝廷和大将军。
王均:想来想去,也就军户一事令人烦忧,新野庄王战殁之后,荆州外军屡历血战,军户十损其三,余者多伤残,原本军户推行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但荆州军户多破家者,希望大将军能从他处调度军户迁入襄阳,以充实外军损失,以备蜀贼刘洵。
欧阳建: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传达到。
王均:那边再无他事了,来,我们兄弟二人继续吃酒。

欧阳建离襄返邺之后,王均便急召长史何讼,问新辟三属官邓逡、刘能、岑渊之能力,何讼以三人博学健谈,又熟记古书,为乡里称赞作答,王均一听,觉得这三人能力不错。
随后王均找了个三人都回襄阳的机会,将三人一并召来问答。刘能、岑渊分属司空东西曹掾,在府上任职,专署文案和机要事,近来业务日渐娴熟,王均所问其皆答有条理,而王均素来短于政务,乍一听便觉得二人大才,往细了说便自己先听不懂了,于是作罢。邓逡任襄阳令,又兼了义阳赈灾的差事,王均便以义阳治安隐患相问,邓逡陈述义阳匪患之情形,又列举当地几家大姓分割田亩,吸纳流民而致使编户残缺,且多和山贼有往来,王均便问邓逡有无良策,邓逡以位卑无谋而推诿,但已令王均钦佩。
事后,王均又召参军蒯桓,问三人才干,蒯桓以自己不擅品评为由推辞,王均又转问蒯桓有无计策平息义阳匪患,蒯桓认为义阳大姓颇多,又是宗室封国,不如放权地方,令豪族自治,以渡过难关。王均觉得有道理,于是拜蒯桓专署义阳善后事。

王均又致信皮初,嘱其守好上庸等三郡,保其岩阻,拱卫荆州西北方的要隘。王均还授予函给江夏陶侃,使其可以相机行事,事后再禀奏镇南将军府,以尽快配合张茂讨伐陈贞。除此之外,王均在襄阳亦没有闲着,表态说要把今岁鄢、邓采邑收入的七成拿来回馈当地,即返给鄢、邓二县,以开辟义舍接济鳏寡孤独,王均因为要休养身体,不便频繁出府,只好委派大部分属官前往襄阳高调宣传此事,并在宣传时强调司空心系百姓,无意博名,这消息是将军府属官自己传出去的,果然博取了襄阳本地人大量称赞。

六月中旬,王均委派前往许昌游说的司空主簿曹选归来,王均连忙召问详情。
王均:范阳王如何说的,可答应下令刘乔出兵援助荆州?
曹选:范阳王说刘乔是以左将军行豫州刺史,并不受他节制,所以令我前往陈郡当面求助刘刺史,所以属下就去了去了一趟陈郡。
王均:(刘乔何时署的左将军,我怎么记不清了)
曹选:属下在陈郡受到了左将军召见,他对司空伐贼表示赞赏,承诺会从汝南、弋阳调拨民夫以帮助江夏方面周转军粮,讨伐陈贞期间陶侃所用粮秣皆由豫州支援。
王均:左将军先前援我米粟救济,今又遣兵协陶侃征贞,果然是慷慨而忠义之人啊。那范阳王呢,你有没有把我安排的话术用好?
曹选:属下唯有这记性好,司空所教一句不差,范阳王果然也承诺会在秋后支援荆州米粟,以应对南方二贼的威胁,重建受张昌蹂躏的沔上诸县。
王均:妙啊,我那故人二刘怎么讲的。
曹选:我只见到了颍川太守刘舆,他在场时见范阳王应允,便发表意见反对援助,称司空您是什么油腻人,但范阳王不听,他也就没有多说了。
王均:呵呵呵(洛中弈弈,庆孙越石,刘庆孙你果然厉害,好一个油腻人)
曹选:我按照司空的安排,私下拜访二刘,刘舆以公事繁忙谢客,刘琨倒是见了属下,但也就是聊些有的没的,没有接茬。
王均:罢了,二刘不是寻常人,这件事你就先这样吧。

六月下旬,王均身体康复,已能随意走动而无乏力之感,又听说夫人将在九月临产,便指派下人提高戒备,确保王家子嗣顺产。长史何讼前来报告,说朝廷发函,以荆州形势渐定,而蜀贼压境,于是拜彭城王司马释为平南将军,率兖州军户五千人进驻宛县,以援助王均,这支部队说是便算入荆州外军,作为对缺额的补充。又拜尚书卫展为南阳太守,随彭城王之军赴任,他们大约是六月十九出发的,走得慢点的话,会在七月初进入南阳。

恰好江夏太守陶侃会同荆州刺史张茂、长沙太守吴敦等讨伐陈贞的详细战报被送达镇南将军府。战报分两份,一份为陶侃所做,写明战事从四月谋划,到五月勘察地势,营造加固舟船,调度民夫运输粮秣,六月设伏夏口、沌口,等陈贞先锋在巴陵被严阵以待的吴敦军所破之后,陶侃于夏沌截击残兵,斩二千级,然后陶侃率众渡江,进抵武昌,并和吴敦军会师城下,并克复武昌全郡,至于陈贞等贼已行舟遁走,大约匿往彭蠡泽一带的江州腹地去了。
另一份则是吴敦上表,写明壬午军五将为伐陈贞呕心沥血,自二月便开始谋划战术,又从春末调度舟船、兵力,直至五月初宜都太守徐达献策诱敌于巴陵,以成歼灭之势,其中又表明张茂调度之功,徐达献策之功,吴敦破敌之功,王冲、戴泽支援之功,其中大篇幅描写巴陵之战,吴敦战贼千余级,俘二千人,走舸艨艟三十艘。吴敦率联军走陆路,星夜兼程抵达鄂县,与陶侃军会师于武昌,并携手收复失地。也说明了陈贞逃亡的大致方向。
王均拿着这两份战报详表,对比一旁的荆州形势图,思考片刻,根据惯例,镇南将军当为下属诸郡县将帅讨贼之事所呈奏表加注,写明自己对战事的观点,然后复以将军印,再以紫泥缄封,派人送给京都之朝廷批复。对于陶侃、吴敦击败陈贞,收复武昌之捷报,王均斟酌着要如何写上自己的注语。

六月底,一队人马自许昌南下,进入襄阳地界,而后拜访了镇南将军府,这队人本来因为来历不明险些被驱逐,但王均留了个心眼,还是接见了他们。

效果:王均在襄阳病愈,和欧阳建关系+8,和陶侃关系+3,和邓逡关系+5,和刘能关系+5,和岑渊关系+5,和蒯桓关系+2,领袖力+0.1,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2,失去[体虚-轻度],提升技能[寒食散服用技巧-掌握].

【皇甫宜】
入夏以来,皇甫宜身体日渐康复,便再次动了下榻做事的想法,赵夫人虽然多有劝阻,但还是拗不过老皇甫家的那股猛劲。皇甫宜卧榻期间阅读了程泰和蒙疾整理的政务简牍,对酒泉的情况更加了解,但到底应该怎么办还需要实地考察一番,于是皇甫宜首先决定召还在福禄县城里当值的郡吏三五人,以郡兵五十人,前往福禄水勘察。

福禄水自祁连群山而出,由南向北淌入流沙海,与黑水会于西海郡的大漠之中,羌、胡谓之曰讨赖水,既是酒泉下辖诸县、乡里耕作饮用之水源,又是军队、辎重自酒泉发往六百里外的西海郡的唯一通途,可谓意义重大。皇甫宜虽无行政天赋,但自秦州协办政务以来,便对这些事情颇为上心,因此于民政而言也有些心得。皇甫宜带人一路沿着河道勘察,所见灌渠坚固且通畅,一问才知道这是蒙疾前几个月带人抓紧翻修的,于是大加赞赏,但看河道已有些残破了,便问及缘故,新被皇甫宜辟为功曹的福禄豪族黄滑禀告说这是因为去年以来酒泉遭受索虏侵害,而郡守相继死离,所以失修。皇甫宜于是当即开始调查,搜罗河道缺损信息,检索不足之处。临到走了,皇甫宜便差遣一众郡兵留守河道,采取山中原木、碎石以备夏洪,并等郡守后续调遣。

皇甫宜回城之后就河道问题和蒙疾进行交谈,二人一直认为应该拿出一笔物资加固修缮河道,这件事之后也就交给蒙疾去做了。不过皇甫宜也隔三差五会带人到河道视察,督促郡兵和徭民施工,以示重视,于是本地豪族也积极表态,黄龙老爷子当即捐出布帛一千匹馈赠徭民,以资助修堤,其余各家皆有表态,皇甫宜于是亲自前往拜谢,并先后辟福禄人马用为主簿、表氏人庞邺为督邮,与豪族共治地方。

皇甫宜转过头便召程泰,商议酒泉军事。从程泰所给报表,皇甫宜得知酒泉目前匪患严重,祁连山中有胡人作祟,自福禄水前往西海郡的官道上有马匪出没,其中前者偶尔出山劫掠,后者频频袭扰商旅百姓,于是皇甫宜以马匪为重,决定讨灭之。但在此之前,还需要先处理好本地州郡兵和长城边塞兵的抚恤和巡查工作。

六月初,先前张寔信函中所承诺的张使君发给去岁酒泉死难兵士家属的粟帛运抵福禄,皇甫宜亲自带人去东门迎接官差的车队。
麴洪:凉州主簿金城麴洪奉张使君之命,运送犒赏物资前来。
皇甫宜:酒泉太守安定皇甫宜,于此奉命接收。
皇甫宜看到其中有一车单独的粟和单独的布,便指示郡吏前往搬运,麴洪赶忙制止。
麴洪:皇甫府君莫急,这三十石粟、二百匹布是使君特令赏赐给府君你的,以犒你积劳成疾、为州郡事悉心奔走之功。
皇甫宜:原来如此,可我到任数月,并未有大功于百姓,也不曾杀敌立功,无非身体抱恙贻误政务而已,不敢受此犒赏,还请麴主簿转告使君,这批物资应当发给真正的忠义之士。
麴洪:这,皇甫太守你还是收下吧,毕竟是张使君的意思。
赵宓:夫君,不宜就此细节过多纠缠,还是一切从便,也方便麴主簿办事。
麴洪:皇甫夫人说的有理啊。
皇甫宜:唔……那好吧,这批赏赐我就收下了,多谢张使君的厚爱,也多亏麴主簿一路颠簸,不如就此落脚休憩,我也好尽地主之谊,略备宴席给您接风洗尘。
麴洪:恭敬不如从命。

皇甫宜下令把所有应当发给边墙屯兵的物资先存入府库,然后在福禄置办了一场酒宴款待麴洪。说起麴氏,皇甫宜听父、叔讲学时谈起过,便是西平、金城的豪族大姓,自己在姑臧投附义伯张轨时也见过凉州别驾从事麴晁,其作为凉州行政第二把手,可见麴氏宗族在本地影响力之大,所以这位麴洪也不能等闲视之,应有之礼数断不可荒废。麴洪食酒泉肥羊、麦饼,又受皇甫宜所赠葡萄酒,十分满意,席间麴洪以些许中原事情相告知,使得偏处河西边陲的皇甫宜掌握了一些中国的新动态,譬如正月里洛阳发生了政变,尚书萧睿矫诏逐中领军孟明而复羊皇后之辟,并领中领军,不过四日却被孟明反攻得手,以及孟明杀大臣、废羊后、纵兵掠武库烧华林苑等暴行,再往后太弟大将军司马颖动议迁都,三四月里徙天子与百官至邺,而李含赴任秦州刺史,搜捕皇甫重余党,至于南方诸贼,其中石冰、封云也已于四月末传首邺京。于此种种,皇甫宜十分吃惊。

送走麴洪之后,皇甫宜便与程泰合议,前往长城边墙沿线的屯兵大营逐一犒赏,宣张使君之恩泽。一众人首先抵达骍马县,这里是酒泉下属的凉州马苑之一,虽然规格不如张掖山丹马苑远甚,却也是凉州有名的马苑,盛产西域汗血骍马,故县城得此名。皇甫宜等人会见了骍马牧帅,从中了解去岁索虏入寇的损失,听到的内容和程泰整理的报告所差无几,于是把张轨送来的绢、粟发给牧帅,使之下发兵士,以振军心。整体而言,骍马县之形势较好。

皇甫宜又继续向西,抵达长城边墙要隘之玉门县,这里是军屯要地,有边屯兵三千家。皇甫宜见边墙残破,烽燧老旧,前来迎接自己这个郡长官的兵士们也面如菜色,衣衫褴褛,心中甚是不安。
皇甫宜:为何如此。
程泰:正如我先前呈递之表所言,凉州偏远,酒泉更为其中之甚,年岁遭胡虏轮寇,却很少得到中国士人的重视,朝廷也就疏忽了这里的情况,所以都是本地士民自相保聚,因此变成这幅样子。
皇甫宜:长城边墙为先汉武帝逐胡所筑,是拱卫天下的屏障,凉州士民死守边关,却沦落至此,岂不是令人心寒?
程泰:府君说的是,我也认为中国之士多为粗鄙之人,不能远视。
皇甫宜:玉门长是哪位。
盖戎:在下盖戎,是去年三月上任的玉门长。
皇甫宜:盖氏,可是敦煌广至的盖氏?
盖戎:在下是广至人。
皇甫宜:你说你是去年三月就赴任的,能否说明一下为什么边墙如此残破,兵士如此颓废。
盖戎:我到任之前玉门便已经如此,自从永康元年的政变之后,中原就很少再及时拨付物资给凉州的边关了,到现在已有四年。
皇甫宜:那这四年里玉门边墙的开支是怎么解决的。
盖戎:驻守玉门的都是屯田军户,边墙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不能走,只好就地耕作自救,且还要承担酒泉官府的田税户算,偶尔有开明的郡守到任便会联合酒泉的豪族筹措物资援助玉门,大家也就勉强坚持着过来了,至于边塞烽燧之类的,也就顾不上了。
皇甫宜(转过头看程泰):果然不到地方一线,始终无法得知真正的细节啊。
程泰:是我之前调查的时候疏忽了,没有派人到玉门来。
皇甫宜:我不是这个意思,程都尉切莫自责。
盖戎:去岁寒冬,草原冻死了牲畜,索虏便横跨沙海入寇酒泉、敦煌,先是围了玉门,见不能克,便绕过北山进入酒泉腹地,纵兵掠夺福禄近郊,杀人如麻,我等只能自守,却也在玉门折损了二百人,这些死难的兄弟至今也没有领取到朝廷的给恤。
皇甫宜:朝廷没有忘记镇守边塞的诸位,给恤来了,本府就是亲自护送给恤的!
皇甫宜招呼兵士推着大车过来,玉门守军们看到满车的粟、帛眼冒精光。
皇甫宜(拱手向东):姑臧的张使君贤明有德,知道边塞将士的苦与功,他向朝廷请旨,而后又自掏腰包,筹措了这些,让我代他亲来玉门发放,但凡参与过去岁玉门之战的兄弟,便领粟六石、帛二匹,凡是死了的,若还有家属,便领粟十石、帛四匹,烈士长子还要骑上官家的大马,随本府回福禄,于街道上招摇过市,本府将在福禄的县衙亲自为其表功,上奏朝廷免其三年赋税。
盖戎(颤巍巍):府…府君,所言属实?
皇甫宜:但有一句作假,皇甫宜不为人。
玉门边军顿时情绪崩溃,纷纷下跪,高呼大晋万年,张使君贤明。
皇甫宜:诸位!张使君本来还给了我三十石粟、二十匹布,但我初来酒泉,为立寸功,受之有愧,如今我把这些也带来了,均摊之后恐怕微不足道,但还是就分给大家,也算是我朝那皇甫宜个人的一点心愿,我愿大晋的边关将士战有功酬、死有抚恤,我愿我凉州的男儿壮士不会枉死边塞,大晋万年!
盖戎(扑通下跪):大晋万年!皇甫太守豪迈!
玉门边军跟着盖戎,朝皇甫宜簇拥过来,一眨眼功夫便将皇甫宜高高抛起,搞得程泰十分惊恐,生怕皇甫宜受伤。经此,盖戎便以皇甫宜为忠义之士,玉门边军亦以皇甫宜为贤能之长官。皇甫宜发完物资后,在盖戎、程泰的陪同下细致巡查了玉门三处大烽燧,又登临玉门长城眺望西方。
盖戎:府君所在的这段长城,是先汉元狩三年时骠骑大将军霍去病遣兵所筑,历史悠久。
皇甫宜拍着残破松垮的夯土墙壁,若有所思。
程泰:这夯土墙竟有如此故事,遥想先汉征西,始开河西四郡,真是令人振奋啊。
皇甫宜:自古以来,我凉州男儿便以刚烈忠义著称,每逢国家危难,就会挺身而出,逐匈奴于外,平乱贼于内,可凉土苦寒,人丁稀少,于中国不能引起重视。东夏名士以经学传家,师们递次相保,世代恩替,素来鄙视关西士,久而久之,便更以凉州为蛮荒,竟使边塞将士死难而不得抚恤!
盖戎:府君所言,句句肺腑,但凡凉州边塞兵士,闻者不能不落泪。
皇甫宜:他日我若有为,定要为我们关西义士讨回一个说法,义士的血不能白流。
程泰、盖戎下跪:府君高义,吾等势当追随!

皇甫宜在玉门逗留良久,等到六月中旬了才前往最西面的沙头县,这里毗邻敦煌,交通便利而易攻难守,是一个前沿阵地,这里的守军很少,但兵士死伤也十分严重,皇甫宜以玉门抚军之事重施于沙头,兵士皆信服。回治所的时候,皇甫宜带上了沙头、玉门、骍马三地阵亡烈士的子嗣,等到了福禄县城,果然把军中仅有的大马全都让给这些小孩骑,皇甫宜更是亲自走在队伍前列,为这些人牵马,因行为举止甚是违礼,引得街巷议论。等回到府衙,皇甫宜又亲手提得“忠义”匾额,分别赠给三县驻军,以为勉励。皇甫宜回头就上了奏请为三县烈士军户家属免除赋税三年的表。

皇甫宜又抽空前往本地州郡兵的大营视察,就马匪的事情和程泰商讨对策,暂时拟定了一个不错的战术,但因为先是操心河道、灌渠的事情,后是西巡三县长城边关,时间已近七月,蒙疾和黄滑都提醒皇甫宜秋收在即,应该做好准备了,于是皇甫宜暂时把剿匪的事情后延,只是交付程泰盯紧点,确保秋收前后百姓不会遭到袭击。

月底时,程泰汇报说已把皇甫宜安排的一件重要军事任务办妥。此外,蒙疾提醒皇甫宜,这两个月过来酒泉几乎未见降雨,虽然酒泉本来就干旱,但这也过于不同寻常,怕是搞不好今年会有旱情,这件事令皇甫宜十分揪心。还有个坏消息,皇甫宜因为本来才刚刚恢复,一顿操持奔走下来,又听蒙疾说可能有旱情,两眼一黑昏厥过去,身体又垮了,好在这次没有害病。

效果:皇甫宜再次累垮在酒泉,健康-1,升级状态[体虚-中度],认识黄滑、马用、庞邺、麴洪、盖戎,和盖戎关系+15,领袖力+0.5,谋略力+0.2,政治力+0.4,名声+2,获得政治技能[屯田垦荒-略知]、杂学技能[酒泉地理-略知].

【姚利当】
姚利当作为流民督,自然要直接负责招揽和训练流民的事情,眼下五六月间,正是农闲,于是游楷把无事可做的郡兵也交给姚利当训练。姚利当观察了数月,大约摸清楚金城的流民是怎么个情况了,金城是边郡,毗邻塞外河湟,又是交通枢纽,涌入金城的流民其实都是从塞外过来的羌民,难怪姚利当觉得这些人的口音和自己相似。再往后,姚利当通过深入和羌民接触,才知道每逢河湟受灾,羌民就会逃亡秦州各地,大部分时候会被安置在金城,其余深入到陇西各地,或加入当地的羌人部落,或受官府安置为编户齐民,或依附豪族。

游楷把依附金城的羌民一分为二,大部分被安置在他自己的庄园里充任佃客,少部分纳入编户,但都交给姚利当整顿,姚利当于是和遮赛因一起训练羌人流民。
遮赛因:你说你是南安姚羌,这些人也是羌,为什么你却不怎么了解他们的情况。
姚利当:姚羌自汉末便已内附,世代耕牧于渭上南安,受朝廷差遣,这些人都是塞外的河湟诸羌,与内附之羌毫无往来,口音迥异,风俗亦颇不同,我从小便和汉人杂处,并不觉得未曾谋面的塞外诸羌是同族。
遮赛因:原来如此,我听说西羌遍布河湟、凉州,不下百万众,东羌散布上郡、北地,也有七十万落,你们姚羌这种归附朝廷的算是南羌咯?
姚利当:我没有听过有南羌这个叫法。
遮赛因:依我看,羌人同音同俗,但各有领部,断然不可视作一族,但不论何人,若要治秦凉之地,必以诸羌为本,才可立足。
姚利当:(这人好厉害,这番话好有道理,但我从未想到过,也没听赤亭的长辈说过)
遮赛因:太守让你训练羌民,你怎么打算。
姚利当:哦哦……我打算择日训话,提振大家的士气,然后教之以拉弓射箭之术,毕竟战场之上,控弦之士才可为力。
遮赛因:你的思路很正确,未历战阵的常人接受训练,首要之物便是弓术,使之不必接敌便能杀敌,避免士气猝崩而军阵瓦解,而后才可考虑奇特的战术或骑术,至于汉人所操阵法,实在是无甚大用。
姚利当:阵法若能练成,可令兵士如臂使指,怎么能说是无甚大用?
遮赛因:新兵连弓、马、刀、枪都使不利索,却草草教之阵法之事,难道不是本末倒置?我观今日晋人将官,多有独爱阵法者,却不见有重视步战基本之弓术的,可见庸人充数。
姚利当(拱手):足下高论,先前便有涉及晋军中外军制的见解,都令小弟我佩服不已,我断定兄台不是寻常逃人,至少不是流民出身。
遮赛因:我乃凉州秃发部逃人,孤苦乞活。
姚利当:……
遮赛因:说说你打算怎么训练羌民弓箭吧。
姚利当:且慢,小弟我并无追问兄台来历的意思,既然兄台不愿意讲明,我也不会无事生非,但求与兄台结拜为异姓兄弟,从此荣辱与共。
遮赛因:不曾听过有人会和流民结拜的。
姚利当双手抱拳,低头不语。
遮赛因于是拿出一个葫芦,递给姚利当,姚利当迟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遮赛因:这里面是我珍藏的老酒,有时候抿一口,今日既然结拜,不如就都拿来饮尽。
姚利当(惊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遮赛因: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姚利当:兄台年长,便为大哥,我做二弟吧。
遮赛因:随你。
于是姚利当与遮赛因结拜为兄弟,而后姚利当把自己训练羌民的想法和盘托出,讨论过后加以改进。不久后,姚利当在榆中摆开擂台,号召一众羌民与自己打斗,其中有好事者上来挑战,皆被姚利当五合内击败,众羌心服口服。随后姚利当和遮赛因一起对依附游楷的羌民进行军事训练,加上羌民本身较晋人勇武,所以效果显著,旬月之内便有数百人可拉复合弓。

除了训练金城的羌民,姚利当也抽空和姚荣、遮赛因一起前往白虎山上狩猎,猎杀猛虎数头,剥虎皮若干,复之以姚羌轻骑的马背上,震慑敌人。姚利当又考虑着伸张姚羌轻骑的长处,即多训练骑射之术,而不怎么重视快马冲锋之术,对此遮赛因不置可否。

除了这些日常的工作,姚利当会抽空巡查榆中街巷,又刻意寻觅什么所谓的能人异士,但受困于自己并无这般品相之眼力,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金城郡的底细,走访巡查无所收获。

六月中旬,姚利当摸清了榆中一带作乱的匪徒的活动规律,于是和遮赛因带着姚羌骑兵、金城羌兵前往伏击,在黄河渡口处截杀贼人,斩百余级,俘百人,献给游楷,又以所斩首级游街示众,榆中百姓纷纷称赞,这样一来金城近郊的一股小型贼徒势力便被铲除。

游楷听说了姚利当训练的成果,加上姚利当快刀斩乱麻铲除小贼的战功,于是从自己收庇的羌民中分出五百家给姚利当,迁姚利当为金城长,金城县毗邻河湟之地的西平郡,能就近招抚试图进入秦州的羌人逃民,兼可震慑河洮诸羌,所以游楷才有此命。姚利当领命,率姚羌八百骑前往郡治榆中西面六十里处的金城县赴任。

月末时,姚利当听说秦州各处发生了干旱,多地已有两个月未降雨,或严重影响秋收。

效果:姚利当赴任金城长,和遮赛因获得羁绊[义兄弟],和游楷关系+10,名声+1,领袖力+0.1,军事力+0.1,谋略力+0.1,名声+1,提升杂学技能[金城地理-掌握].

【陆微】
————长安 征西大将军府————
关东形势日渐安定,且逢春耕忙碌期过去,征西大将军司马颙便召了群僚和诸郡太守到府邸议事,这种场合自然不能没有“婿军师”陆微。
宾客们大抵都是在五月初八的时候到齐的,在此之前陆微便已经提前做好准备,连续几天伺候在征西将军府里,为自己的这位岳丈主公分析天下形势,张方是第二批到的,吕朗和张辅等人最后才到,至于秦州刺史李含、河东代守李进、平阳太守宋胄则因为路途遥远、事务繁忙而没有列席。
司马颙:天下形势日益安定,可见大晋万年,诸位既食晋禄,就应该做大晋的忠臣,今日至此便畅所欲言,为征西军诸事建言献策。
许雄:启禀征西大将军,末将认为表面上的天下安定,却遮盖不住潜藏的祸端,譬如蜀贼刘洵,割据益梁,为祸地方,这一年来不少蜀人逃亡至秦,多有依附本地豪族的,无不诉苦,可见洵贼残害蜀民之深重。
司马颙:其他人怎么看。
张方:洵贼固然可恶,但其偏居西蜀一隅,出则不力,入剿又难,不应该是当下我征西一军所能考虑的问题,当初朝廷颁旨两路进剿,许将军你领命以步骑万余南征,不还是在剑阁败退了么?
许雄:你!
司马颙:不要争执。
陆微:微基本赞同张京兆的看法,蜀道难,伐贼不易,倘若朝廷有心平叛,当效仿宗岱壬午西征那次,以荆州、雍州、秦州之兵三路会剿,发宁州夷兵北上助战,可擒杀洵贼于成都,否则,无非劳民伤财而已。
张方:(英雄所见略同)
司马颙:你们三位怎么看?
张辅:以当下形势论,的确如此。
吕朗:况且关中新屯田庄还未收获,即便有战事也应该等到秋后。
刁默:我也赞同这个看法。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
司马颙:好,蜀贼之事可以暂缓,还有其他变乱要提前防范吗?
张方:河东代守李进曾上表请求增派兵力进屯河东,平阳太守宋胄也有类似的建议,我曾长期在潼关治军,对河东的形势有些了解,那边屡遭灾乱,北接五部屠各,又是三辅通向并州的门户,不能不重视,我听说并州都督司马腾抗拒王命,拒绝前往邺城述职,大抵有谋反的意图,成都王已经派遣建威将军公师藩进屯上党以作讨伐之势,所以我们也应该防备司马腾,即按李进所求,增兵万余进屯河东诸县。
司马颙:你们的意思?
张辅:自从成都王放龙骧将军刘渊回到离石,五部屠各便频有异动,不久前我在冯翊听闻东羌郝浑支力与屠各有往来,又听说屠各发兵深入上郡、云中作战,自魏武帝分南匈奴为五部以来,屠各人从未被如此强力的领袖统一起来行动,这是危险的征兆。所以增兵河东,不仅是应对司马腾,也可以监视屠各人。
梁迈:末将附议,末将治弘农期间,听说去年屠各人侵占河东期间,曾与中条山的诸多山贼勾结,裹挟千余家北上离石,这已经类同谋反,只是去年天下清君侧,大家顾不上他们而已。
司马颙:长史也曾治理过河东,没有什么想法么?
陆微:臣亦附议。
司马颙:那好,冯翊太守张辅听令。
张辅:末将在。
司马颙:着你率领京兆步骑万余,于秋后进屯龙门、蒲津二渡,以策应河东方面,毒刺宋胄、李进等刈麦保民,
张辅:领命!
陆微:禀征西大将军,关于陇西局势,臣有一些想法。
司马颙:军师请讲。
陆微:陇西者,秦州之地也,那里汉羌杂处,风俗异与东夏,又以陇山为屏障与三辅隔绝,当地的豪族比雍州的还要刻薄寡恩,且多与氐羌结交,譬如金城游楷、陇西韩稚,此二人于先前清君侧之中,首鼠两端,又裹挟羌兵万余袭杀皇甫重于陇县,可见其势力不小,究其根本,无非氐羌之兵为其所用罢了。如今李含刺秦州,但他非关西豪族,恐怕难以服众,微听说略阳氐酋蒲怀归、南安羌酋姚弋仲皆是豪杰,征西大将军可否考虑为三世子迎娶这两家酋帅之女,以示拉拢?
众人听闻陆微所言哗然,纷纷交头接耳,河间王脸色铁青,不知道怎么说。
郭伟:陆长史,你何时去的陇西?
陆微:我未曾去过。
郭伟:那你是怎么知道略阳氐、南安羌是如何强大,其酋帅如何豪杰的?
陆微:先前我与李含兄谈过陇西一二事,听说过陇西氐羌的事情。
吕朗:据我所知,略阳蒲怀归并非强宗,其势力不如武都杨茂搜远甚。至于姚氏,则不过是烧当羌之一支,数代以前归附朝廷而被置于南安赤亭,现任酋帅姚柯回领镇西将军虚衔,若要拉拢,还不如直接派人前往临洮招抚烧当羌的本部大宗,或是抱罕的罕羌、河关的先零羌。
许雄:军师为什么会认为姚、蒲二氏强盛,值得招抚结交?
陆微:呃……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我产生了这种认知(超游)
司马颙:算了,军师偶尔会有奇思妙想,大家讨论其可行性即可,不必牵涉过多。
陆微:臣还有一策,臣听说鲜卑索虏骁勇善战,或可遣一使者出萧关,招引阴山南北的鲜卑败犬进入三辅,效两汉收群羌内附的先例,以索虏充实关西,战时作为义从,闲时充任牧帅,亦可为长安供给良驹。
张方:这倒不失为一个策略,但我比较困惑的是,为什么非要引遥远的索虏为奥援,而不就近怀柔东羌呢?
司马颙:说下去。
张方:自从东羌被迁徙到北地、上郡之后,发展至今,已有百万余落,其耕者、牧人遍布洛水、泾水一带的高原,每逢战乱,朝廷便会征发东羌兵为先驱,譬如讨伐秃发树机能之乱、北单于刘猛之乱,皆用此兵,去年清君侧期间,末将用以镇守潼关,追击杜略所部宿卫的也是东羌兵,他们与征西军长期往来,用起来也十分顺手,偶有类似齐万年之乱的情况,只要讨破一二贼首,大部分东羌部族也会再次归附,反观索虏,久居塞外,不服王化,一时可用利益诱导为我前驱,但并非长久计。
张辅:况且三辅土地紧缺,豪族、官府把良田瓜分殆尽,东羌则占据山地和高原,哪里还有大片丰饶的草地留给索虏放牧呢?
陆微:……(原来三辅北面的东羌这么好用,我之前怎么不知道啊)
司马颙:军师还有没有建议?
陆微:臣,没有了。
司马颙:好,此次军议到此为止,大家都返回自己岗位上尽职吧。
众人齐声:大晋万年!

虽然在长安的军议上被驳了面子,但陆微依然肩负着长安的行政治安诸事,丝毫不敢怠慢,在任上,利用自己机敏聪慧异于常人的优势,发动属官的才干强化长安城的巡查力度,其中陆微尤其重视毗邻渭水的河堤与城中水渠,亲自前往视察,以确保安全可靠。渭水河堤有百年历史,初为汉末钟繇所筑,但每隔十数年渭水一旦爆发,便会倒灌地势低洼的长安,陆微虽然智力卓群,却也一时半刻对此束手无策,只好加派民夫对自己认为可能损坏严重的部分进行了加固。

陆微一直保持着自己对洛阳局势的控制,即便皇帝和百官都已经去了邺城,自己也回到了长安,这种远程操纵也还在持续。除此之外,陆微还尝试着指派了一些细作,带着特殊使命前往了萧关以外的沙漠,以摸查阴山南北诸鲜卑的情势,但路途遥远,两个月间也就往返一轮,加上诸索虏混战,当地治安很差,而索虏游牧迁徙,居无定所,所能捕获的情报着实有限。

除了长安令的差事,陆微还兼着征西长史,自然不能把各地的军事荒废,先后修书送往河东、冯翊、天水。

——长安 子午街坊——
在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陆微便会约上夫人宁姬,一同前往长安的大街小巷巡查,但却不教县丞、主记、记室等人跟从,显然是要营造二人世界。
陆微:我听说这里是长安最繁华的街坊,里面有胡商经营的商铺,不如我们去看看?
宁姬:好啊好啊,我以前听父王说,胡商的东西总是稀奇古怪的,但他们都很奸诈,经常把东西卖的很贵。
陆微:奸诈?且教我会会他们。
宁姬:夫君这么自信啊,那……我们就去那家!(指向巷尾)
陆微:嗯?
定睛一看,巷尾有一个胡商推着小木车,摆弄着一些奇怪的宝石,陆微便携宁姬的手前往一看。那胡商见有客人到了,便摆出了模范笑容,然后用听起来口音很重的雅言对货物进行介绍。
胡商:这些都是原装从波斯进口的宝石,统共有红、蓝、绿三色,下面还有大秦生产的紫色长袍,最适合身份高贵的人穿了!
陆微:宁姬,你喜欢哪个?
宁姬:唔……(选择困难症)
胡商:这位夫人看起来十分尊贵,就像是天下降下的仙女,而这位官家看上去就像是王子,对,就是我们波斯人眼中最高贵的王子,啊,这几样都很适合您。
宁姬:这个,我决定要这个了。
胡商:啊!这是天竺生产的玛瑙项链,由七十二个婆罗门轮流吟唱做法从山中崩出的奇迹之石,我花费了相当于一百匹绢的价值才从一位婆罗门那里买到!您的眼光果然非凡!
陆微:一百匹绢!?
胡商:是的,一位王子模样的人不可能付不起一百匹绢,但你们两位如此令人目眩神迷,我便愿意只收你们九十匹绢。
宁姬:哇,好棒,那就买了吧。
陆微:等一下,我看看做工。
胡商:?
陆微拿过那串所谓的婆罗门吟唱加持的玛瑙项链,觉得做工十分细腻,但所用石料似乎过于精致明亮,并非通常所见的玛瑙宝石,于是心中起疑。
胡商:这位官家莫要如此,这些宝石很是珍贵。
陆微:你这宝石做工,不似山中崩玉,而其色泽过于鲜明,更像是人为加工所作,说吧,你这是哪里弄来的假货。
宁姬:!
胡商:官家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这?
陆微:在下长安令陆微,今日奉令巡查街坊,若有人欺诈作假,按盗窃论处。
胡商(扑通跪下):官家饶命,这些玛瑙确实是用染料剖开加工的,价值不过三匹绢!
宁姬:什么!?
陆微:哼哼,你这里有没有真货。
胡商:有的,这个大秦紫袍是真货,成本价就是十匹绢。我平常会要价一百二十匹。
陆微:宁姬你觉得紫袍如何?
宁姬:嗯……其实这个紫袍做工也很好。
陆微:好,店家,我便买了你这件大秦紫袍,回头你到长安令衙署领取十匹绢。
胡商:多谢官家,多谢官家。
陆微与宁姬走出巷尾,前往渭水之滨的田庄,那里有百姓修筑的河神祠,以及朝廷在元康九年拨款修建的功烈祠。
宁姬:夫君你为什么没有表字?
陆微:我曾经只是河间的庶士,家门寒微,并无表字,有幸读过一些书,充任县里的记吏,受河间王拔擢任用至今,竟能迎娶宁姬你这样的好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宁姬(脸红):哼,能娶到我你就是赚了啊。
陆微:哈哈,是是是,卑职赚大了。
宁姬:我受父王教诲,读过书,觉得人应当要有表字,不如我给你拟一个吧。
陆微:哦?臣陆微受宁姬赐字!
宁姬:唔……夫君你既名微,便有微隐于渺渺之意,所谓形不能状,目力不能视者,即微也,亦作渺。不如以“子隐”为字,如何?
陆微:陆子隐,微者,子隐也,嗯……有内味了。
宁姬:快说到底好不好嘛!
陆微(拱手):宁姬所赐表字,自然是妙不可言,臣受之。
宁姬:少来那一套,讲道理说好不好。
陆微:好啊,好得很,子隐恰配微之名讳,夫人真是不得了,我自感不如。
宁姬:哼,马屁精。
二人聊着聊着走到了河堤附近的河神祠,宁姬以前常去河神祠祈福求签,熟悉的很,于是便要求去一趟功烈祠。
宁姬:这个功烈祠有什么来历啊?我只知道当时跟着父王初到长安,这里还在修建,一年后才竣工,当时父王还搞了个庆典,但我那时才十四岁,对这些不感兴趣,想听你讲讲。
陆微:这样啊……这个功烈祠是元康九年由时任征西大将军司马肜上表请筑的,等到永康元年,河间王到任一年后才竣工,里面供奉的是元康西征期间殉国的三辅功烈,故有此名。
宁姬(指着祠内偏侧的一个牌位):这个人是谁?贡品如此丰厚。
陆微:时任扶风内史刘香,齐万年等贼军压境,他为保百姓,使郡吏会同豪族驱策百姓东迁到长安,自己则虚与委蛇,亲自前往齐万年营中谈判,结果被害,但百姓都活下来了,乱平之后大部分人迁回了扶风,少许留下的便以刘香为恩主,所以香火供奉络绎不绝。
宁姬:这人好厉害,以身犯险,不怕死么?
陆微(摇头):谁知道呢?
宁姬:那他有没有家人。
陆微:我查看长安户籍时,记得刘香本是长安人,其殉国时有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与遗孀一起被官府安置赡养,他还有个弟弟叫做刘凌,被中领军杜略带走,据说加入了宿卫军。
宁姬:看来其人有后,那便不算最坏的结局。
陆微通过自己缜密的思维,揣摩宁姬的喜好和性格,日渐与宁姬亲近,大约察觉到这位年轻的宗室女是个天真烂漫之人,且不怎么操心军国大事,在这纷乱世道,这或许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会为日渐糜烂的大晋局势而忧心烦劳。

雍州、秦州、并州等地自从五月入夏后便滴水未降,干旱之势显现,河间王为此十分焦虑,遣诸从事分赴各地督促蓄水之事。陆微本打算在余裕时间写就一本涉及兵法谋略的书籍,却因旱情严重而被委以抗旱重任,于是搁置了写书的事情。

六月下旬,北地、上郡因旱起蝗,据说蝗虫已席卷东羌聚居地,致使庄稼毁坏。

六月底,蝗群抵达渭水北岸,河间王下令外军虎贲北上抗蝗,拜张方为将军,负责扑杀蝗虫。陆微受召为三辅统辖全局,参与抗蝗大局的机要事。

效果:陆微在长安,和司马宁姬关系+20,领袖力+0.1,谋略力+0.2,谋略力-0.5(超游),政治力+0.3,获得技能[京兆地理-略知].

【拓跋烈&石陌】
拓跋烈还是把刘渊赐给自己的这个雅名换上了,并招呼部众兄弟们也照做。石陌曾给拓跋烈提供了关于公师藩的情报,拓跋烈十分重视,又通过自己的渠道听闻公师藩打算放开手脚招募上党义从,于是心中暗自打算着主动投附公师藩,以谋取最大利益。拓跋烈决定还是走“好兄弟”石陌那里的路数。
石陌:其实我并不是很懂公师藩这个人。
拓跋烈:你去马的,你当初跟我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你是公师藩嫡系部将,怎么就突然不懂了。
石陌:当初你我素未相识,宣传拉拢自然是一套说辞,如今你我兄弟相知,如实相告便是另一套说辞了。
拓跋烈:黄须竖子!
石陌:好好说话,怎么能骂人呢。
拓跋烈虽然生气,但觉得石陌毕竟是从公师藩那里脱队出来的人物,应该还是有门路的,于是转而笼络石陌,石陌心下一想当前二人命运攸关,于是把自己兄长石勒和老大汲桑的情况告知了拓跋烈,拓跋烈大喜,向石陌道谢后立刻转变思路,派人前往高都联络汲桑、石勒,拓跋烈手头还有不少洛阳的宝贝,于是拿出一些用以贿赂,效果显著,通过石勒的关系,拓跋烈很快和襄国牧帅汲桑搭上线,再借助汲桑的影响力,拓跋烈成功将自己推销给了建威将军公师藩。

拓跋烈在把秃发堡的军政事务交托给普六,黑猪等人之后,与军师连骏一起带着礼物前往高都“投附”公师藩。
————高都 建威军大营——
拓跋烈听取了连骏和兰儿的建议,做了一些准备,身穿锁甲披风,头戴鲜卑大帽,身后背着一把反曲复合弓和长枪,腰间别着短刀和手戟,阵容严整地觐见公师藩。拓跋烈刚一进帐,就因为装束问题引起众人警觉,帐内诸校还以为有人要行刺建威将军公师藩,纷纷拔刀,经汲桑解释才化解误会,这算是达到了拓跋烈的一个目的。拓跋烈的雅言进步很大,但不是很流畅,所以连骏在旁翻译。
公师藩:你便是马咸所表的镬泽长秃发烈?
拓跋烈:正是末将。
公师藩:你此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拓跋烈:末将在镬泽时,听说建威将军广发英雄帖,招募并州义从,我收下恰好有百余精骑,皆随我入塞的草原猛者,可以一当十。我在镬泽时,又曾收纳河东、平阳及本地流民三千人,若将军不嫌弃,我愿意投附将军麾下,充任义从。
公师藩:他说的可属实?
汲桑:我有情报表明这个索虏说的没有作假。
公师藩:好,秃发将军既然有如此部众,且有心为国效力,依晋律便是我大晋的义从,即日起我便拜你为将军,且率部曲与我主力会合,听候军令,若有物资紧缺可以向军中报备。
汲桑:还不快感谢建威将军。
拓跋烈:烈还有一个请求,若有战事,战后可否把烈所部打下的县城交给烈来管理?
汲桑:?
公师藩:此胡竟说出如此虎狼之言,你是当我大晋天下大乱,郡县割据了么?
连骏:拓跋县长是胡人,不通中国律法习俗,才出此言,还请建威将军包容。
拓跋烈:……
公师藩:也罢,我不与胡人计较这些琐事,你且好好为国效力,战后你自然有权分得战利品,若你能有战果,我也会依律把一些俘虏刺配给你充当佃奴。
拓跋烈:多谢建威将军。
连骏:建威将军之威名远播并州,我等归附将军,定能匡扶社稷,讨平叛臣!
公师藩:哈哈哈哈!

石陌也带着亲信部曲郭黑略来到高都拜码头,本来公师藩对石陌当初擅自逃离很不满,但一听石陌也带了两千流民归附,于是变脸,亦拜石陌为将军,再次收为己用。不久后,公师藩听取了部下的建议,传令石陌和拓跋烈合兵一处,以端氏为据点向北蚕食,为大军掩护侧翼。这个军令正合拓跋烈和石陌的想法,二人商议后于是领命。

————镬泽 秃发堡————
和公师藩建立上下级关系后,拓跋烈终于有空思考如何答复兰儿的请求了。
兰儿:听说将军召见小女子?
拓跋烈:咳,我考虑过了,你的请求我可以接受。
兰儿(惊):将军指的是,接受了哪一个方案?
拓跋烈:人我肯定不能放走,但我会主持华林苑婢女们和我旧部的婚礼,让他们明媒正娶,并约束旧部不准打骂虐待姑娘们。
兰儿:真的?!
拓跋烈:我这人,一旦把话说出去,就不会反悔。
兰儿(叩头):小女子为姐妹们叩谢,将军是胡人里的大善人!
拓跋烈:(我带人烧掠华林苑,劫了这些姑娘们到此,如今不过稍加承诺,竟成了大善人)
兰儿:虽然小女子知道这么说不妥,但我还是希望将军先主持了婚礼,并当着全军的面做出约束,我便会死心塌地为将军的记室,在旁辅佐。
拓跋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派普六把人旧部弟兄们叫到校场了,我这就出去给他们训话,你随我来。
兰儿:!
拓跋烈带着兰儿抵达校场,普六带着百余秃发旧部兄弟们在这里等候,见秃发烈出现,纷纷欢呼,高喊着兰儿听不懂的鲜卑音。
拓跋烈(举起右拳):长生天!
众索头:腾格里!
拓跋烈:诸位兄弟,你们都是我拓跋烈的族人,自从我在弹汗山败给猗卢,你们就追随我到今天这一步,这一路上我们折损了半数多的兄弟,终于才在镬泽立足,有了自己的城池,有了自己的佃奴,有了自己的家园!
众索头闻之猛男落泪,军中响起悠扬的鲜卑音民谣,大抵吟诵的是云中川草原上牛羊遍地,水草丰美的景象,曲风苍凉,令人怆然。
拓跋烈:我们从洛阳回来,也带回来了不少宝贝,以及华林苑的姑娘,你们这段时间玩的应该都很尽兴吧。
众索头哈哈大笑,纷纷点头。
拓跋烈:但我们今后要立足中国,就不能不顾及风评,若让人以为我们是无恶不作的蛮夷,恐怕会招致祸端。
有索头大呼:谁瞧不起我们,就杀了他!
其余跟进赞同。
拓跋烈(摆手):不不不,那样做划不来,我们只需要做一点小事,就能改善形象。今天我打算给大家做媒,把华林苑的百余姑娘许配给兄弟们为妻,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们不能殴打虐待她们,要以夫人相待,明白吗?
众索虏大惊,窃窃私语,神色上多有抵触,拓跋烈这时候给普六和黑猪使了个眼色。
拓跋普六:兄弟们,我们到中国来还没有婚娶,既然大人说了要我们迎娶这些汉人女,那我们便应允了,正好成家!
拓跋黑猪:我支持,我相中的那个姑娘长得漂亮,人又好,我希望快些成婚然后和她生一窝小拓跋!
众索头发出嘿嘿的笑声,脸色的疑云消散了不少。
拓跋烈:怎么样,还有没有不同意的。
拓跋黑猪:大人别问了,我们这就开始婚庆吧!
拓跋普六:集体婚庆,重温云中川的旧时光!
众索头:成婚!成婚!成婚!
拓跋烈见状,赶紧顺势举办了集体婚宴,拿出仓储的腌肉和粟、酒,以云中川的鲜卑部落习俗为众人主持仪式,普六的父亲是萨满,于是受命担任主祭,为众人祈福,连骏和兰儿也就入乡随俗,分别穿上云中川款式的羊毛披肩,围着篝火跳舞歌唱。经此,拓跋烈促成了部下迎娶华林苑婢女一事。石陌也受邀抵达镬泽参加婚宴,并试图混入其中,讨取一个老婆,但被拓跋烈识破,被迫穿上羊皮大衣跟着唱云中川民谣。当晚,拓跋烈趁着大家兴起之时,公开认兰儿为义妹,以确立其在军中的地位。
第二天一早,兰儿便身穿“吏服”拜访拓跋烈,上任记室,为拓跋烈管理县中粮簿,又兼参机要,地位仅次于连骏。按照拓跋烈的要求,兰儿又从姐妹里选出了一些机灵聪慧的,加入到记室团队里,为拓跋烈建言献策,这批“伪”智囊都受连骏节制。

六月份,石陌宣称公师藩有军令,要镬泽、端氏发兵北上,派人告知镬泽方面。拓跋烈于是带着兵马前往端氏讨论。
————端氏 石二大寨————
拓跋烈:公师藩怎么讲的,是要攻打潞县了么?
石陌:不,老头子改主意了,只派了千余兵监视潞县,转而发步骑万余绕行北上,似有直奔太原郡的趋势,而且西河国的五部匈奴派了使者,与老头子相约会合兵出击。
拓跋烈:这个打法似乎也可以,毕竟潞县的守军未必敢出来袭击粮道,但晋阳由并州都督司马腾镇守,也不好打啊。
石陌:那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问题了,老头子让我们沿霍太山北上,攻打千亩、谷远、棉上三县,收三地贼徒,以策应主力。
拓跋烈:我记得这三县是西河国的辖县。
石陌:是的,从上党这边北上太原有两条路,一个是自高都往征北进入我老家武乡,穿山进入太原辖区,另一个便是从端氏沿霍太山北上到棉上县,从那里再往北出山口便是交通要道介休,从那里继续向北不远就是晋阳城。
拓跋烈:难怪公师藩说这是两路并举之计。
石陌:你怎么打算?
拓跋烈:我们这次组建联军一起行动,应当广布斥候,规避敌人锋芒,做好侦查和援护任务即可。
石陌:言之有理,我们手头的兵力薄弱,死一个就少一个,还是要保存势力为主。
拓跋烈:什么时候出征?
石陌:就这两天吧。
拓跋烈:好,那我先回去整顿一下人马。
石陌:且慢,我听说老兄你整了个妇人营,就是婚配给你老部下的那些洛阳婢女,搞得有模有样的,真的?
拓跋烈:那还能是假的?
石陌:哈哈哈,你可真有创意,居然让妇女参与军机,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拓跋烈:但凡有才干的就能为我效力,何况妇人?

拓跋烈、石陌联军在端氏稍作整合,便向北推进,始终保持和公师藩主力大军北上速度同步,以免脱节。行军途中,二人观摩并州形势,可见数月来并州未有降雨,土地龟裂,庄稼荒芜,千亩号称有良田,实地所见却是白骨累累,饿殍遍地,可见并州灾情之酷烈。

拓跋烈和石陌未遇激烈抵抗便穿越二县,最终抵达棉上县,在这里遭遇了一支数千人的并州官军。部下纷纷请战,但拓跋烈和石陌不约而同地反对出击,反而率军后退到谷远观察形势。未几,斥候从东面带回消息,公师藩主力在襄垣与并州官军和拓跋鲜卑的联军交锋,公师藩轻敌冒进,被拓跋鲜卑的骑兵打垮侧翼从而失败,并带着残兵退保壶关。
————谷远 拓跋烈和石陌大营——
石陌:老头子被打败了,我们怎么办?
拓跋烈:我关心的是为什么有拓跋鲜卑的人出现在了襄垣。
石陌:嗯?
拓跋烈:拓跋三宗都在塞外,倘若公师藩襄垣之败确实是被鲜卑袭击了侧翼,那说明拓跋鲜卑和司马腾结交甚深,甚至互为盟友了。
石陌:所以呢?
拓跋烈:所以对我很不利,拓跋猗卢和我有仇,当初弹汗山之战就是他杀我族人,夺我草场,害得我流落入塞,所以我知道他的实力,倘若有晋官引拓跋入塞,这并州怕是不好待了。
石陌(惊恐):要不然我们跑路吧,你不是在河内搞起了榷场,和鲍忠搞走私贸易么,我们就食河内如何?
拓跋烈:不如再观察一下,把这次出征的价值最大化。
石陌:这样吧,我们先把临近的百姓抄掠了,再兼并掉霍太山的一些山贼,如果形势不利,我们就反悔镬泽、端氏。
拓跋烈:妙计,就依你的想法办,我们分头行动。
于是二贼合力,把贫穷的谷远、千亩又洗劫了一遍,不仅冲入县城抓人掠夺,杀掉了起来抵抗的几个地方乡贤,合计劫了微薄的粟、帛,抓了一千多个佃奴,石陌又仗势前往霍太山上恫吓山贼,连骗带拉的弄了四百人下山。期间,拓跋烈收到信,获悉连骏已从邺城返回镬泽,并从孟明那里讨要到了粮食援助。

一支庞大的屠各军队很快出现在介休,并击溃了棉上的晋军,顺势进入了霍太山区。石陌派孔豚前去侦查,确信领队的是承诺援助公师藩但迟迟不到的龙骧将军刘渊。拓跋烈和石陌去年曾前往平阳依附刘渊,受过刘渊册封,二贼合议之后率众前往棉上迎接屠各大军。
————棉上 屠各大营——
拓跋烈:左骨都侯拓跋烈。
石陌:军师将军石陌。
二人:参见龙骧将军大单于。
刘渊(搀二人起来):两位将军免礼,且说说你们的情势。
于是拓跋烈将自己和石陌联兵北上霍太山的经历和盘托出,刘渊遂以实情相告,称自己本来约好和公师藩一起夹击司马腾,但路上遇到变故,所以延误至今。
石陌:建威将军已经在襄垣败了,来不及了。
拓跋烈:是啊,搞不好司马腾联合拓跋氏已经攻入了壶关。
刘渊:二位不必如此悲观,我平素读过很多兵书,觉得事物的变化未必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好坏分明,建威将军襄垣之败,看似是我军势颓,但却会令敌人骄傲,正如建威将军轻敌大意致使失败,敌人也会因为冒进而疏于防备,这就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时机。
拓跋烈:(说的是什么虾米,好复杂的样子)
石陌:我明白了,大单于的意思是,越过霍太山向东进入武乡,在狭窄的山涧里伏击敌人!
刘渊:军师将军果然机智。
刘聪(推帐而入):父亲,有好消息!
拓跋烈和石陌转头与刘聪对视,刘聪见此,略微警觉。
刘渊:都是自己人,你说吧。
刘聪:柏峻和永明率军深入太原,已摸清晋阳的防务。
石陌:(晋阳防务?)
拓跋烈:(柏峻永明?)
刘渊:我知道了,武乡那边有没有情报?
刘聪:呼延翼已经带着中部匈奴的人前往那边了,他派人回信说有山路可走。
刘渊:很好!二位将军也听到玄明所说的了,怎么样,要不要随我一起东征?
拓跋烈:(我觉得有利可图)
石陌:(赞同,不如跟着大单于混一波)
刘渊:嗯?
拓跋烈、石陌:我等愿意追随大单于东征设伏!

拓跋烈与石陌随后率军并入屠各大军,合为步骑二万,各部大人自领部曲,追随刘渊向东突进,一路翻越霍太山,进入武乡一带。石陌就是武乡的羯人,对这里的山势很是熟稔,孔豚则常年在这一带游荡劫掠,更是通晓各处隘口,二人充任向导,为联军省了很多时间。

六月底,联军顺利抵达武乡一带,依山势梯次设伏,把控临近的三条北出官道,呼延翼提前抵达并设置好了落石陷阱。刘渊认为石陌所部流民孱弱,便将之置于后军,负责陷阱。拓跋烈所部骑兵为刘渊倚重,被置于武乡县城,随时准备出击。

很快,并州晋军在围攻壶关不得的情况下陆续北返,其丝毫未察觉到危机,其军势甚至离散为长蛇阵,渐次进入武乡。刘渊不准各部出击,险些令伏兵暴露。等到并州晋军通过半数,鲜卑援军出现在武乡时,刘渊终于下令出击。石陌与呼延翼在山中发动滚木礌石,重创并州晋军,杀司马腾部将王旦为首的二千晋军。刘聪与拓跋烈自武乡县城突袭陷入混乱的拓跋骑兵队,斩其主帅拓跋乞买,杀数百人。混乱之中拓跋烈出面收拓跋部降卒百人,而后与刘聪冲杀谷中晋军,又杀千余人。武乡之战最终以刘渊大获全胜,歼敌四千,俘二千,自损不过数百。战后,刘渊声称晋阳即将易手,希望拓跋烈和石陌脱离公师藩,追随自己北上太原郡。拓跋烈和石陌托词考虑一下,私下商议对策,考虑到端氏和镬泽还有春天耕作的农田以及初建的基地,到底要不要跟着刘渊走呢?

效果:拓跋烈和石陌率众参与武乡伏击战,拓跋烈认识公师藩、汲桑、石勒,和兰儿关系+40并获得羁绊[义兄妹],领袖力+0.2,军事力+0.2,谋略力+0.1,名声+1,折损十余旧部骑兵,收编百余新附骑兵;石陌和石豹子关系+10,军事力+0.3,名声+1,折损百余流民兵,收编霍太山贼四百人.

主题: DLC:宝具+通衢天下+户籍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3-18, 周三 22:10:51

西晋风云DLC:宝具

序言:玩家将可在游戏中随着推进剧情获得可收藏的“宝具”,其有分类,品级也各不相同,但都会带给玩家角色相应的加成和增益。

一、宝具品级

【普通】就是最普通的大路货,寻常百姓也能随便使用的,比如能在各个郡城的市集里买到的东西,所以相应的不存在使用门槛。

【精品】市面上流通的品牌货,常见于大都市和繁华的郡城、商埠、榷场,因为做工精良而比普通货更好,使用门槛不高。

【稀有】高水准的作者/工匠制作的宝具,对普通百姓而言是奢侈品,市面上流通较少,多为豪族大姓的藏品,往往有一定使用门槛。

【史诗】独一无二的宝具,不可能再市面上流通,属于非常奢侈的私人珍藏,且一般功能强大,具有普适性,具有很高的使用门槛才能发挥功效。

【传说】在史诗的基础上,因为和使用者相性极佳而被效果发挥至极致的宝具,达到了流世之传奇的效果,使用门槛方面,若更换使用者将无法发挥全部功效并降级为史诗。

二、宝具分类

【武器】:武器通常会增加持有者的武力(次要属性),一些名匠的宝剑对武力的加持可能不大,但会提升持有者的姿容(次要属性),起饰品的效果。持有武器的人对战没有武器的人一定具有优势。实战中,各种武器功效不尽相同,有的提升持有者的战场杀伤力,有的提升持有者的破甲能力,有的提升士气,有的恐吓敌军。

【防具】:穿着在身的甲胄可以有效保护持有者的生命安全,不论是战场上抵挡敌人的攻势,还是日常防范突发的行刺。防具通常都会提供不同程度的致命伤抵抗力,皮甲提供的防护力有限但可以长期使用,重甲提供的防护力很强但会造成日常体力的巨大消耗,文官恐怕难以承受。少部分防具可以提振士气。华丽的衣服也是防具,其主要提供容姿或领袖力的增益,更适合文官。

【坐骑】通常指的是马驹,一匹好马可以增强持有者日常外出行动的速度,以减少路途上花费的时间,也可以在战场上提供宝贵的逃逸机会,此外,好马还能增加持有者的姿容和领袖力,类同珍宝,但不同于其他宝具,坐骑需要养护,有寿命,会因死亡而失去。

【书籍】书籍是作者毕生经验和智慧的结晶,悟性足够的人可以直接翻阅大概从中获取知识和技能,悟性不够的人往往需要名师进行教授才能从中汲取增益。书籍提供的增益品种多样,取决于作者的意图和书籍的类别。特殊情况下,读书的环境和意境会意想不到地影响读书的效果,这部分不会写明在宝具的功效里。

【披风】背部饰品,通常具有领袖力、容姿、士气方面的增益,但增益幅度较小。

【戒指】手指饰品,或是宝石戒指,或是玉制扳手,多为君王的象征,提供一定程度的领袖力、容姿增益。

【挂饰】腰部饰品,首先作为有名望的角色的个人信物和凭证,其次可以提供少许领袖力和容姿增益。

【珍宝】小到珠玉绸银,大道绝世珍奇,甚至是传国玺这种宝藏,都会不同程度的提高持有者的姿容(次要属性)和领袖力(主要属性),作为领导人而言,珍宝的作用十分重要。此外,珍宝世人皆爱,比起其他宝具最适合用来赠人以拉拢关系。珍宝通常不能携带在身,而是放置在家或宝库中用以展示,因此所有珍宝都可以提供增益,但单个的增益效果不如其他装备那么显著。

三、使用规范

除珍宝外的宝具类型只能各使用一件以提供增益,不可持有多件同类型宝具。书籍大部分都是通过阅读获得永久增益,所以是通过发指令花费精力和时间来阅读/拜师,不论学习成果约否消耗书籍的耐久度以获取技能和增益,书籍耐久度上限默认为3.平时默认优先装配身上品级最高的宝具,玩家持有多样同类宝具时可指令里强调自己用哪个。




西晋风云DLC:通衢天下

序言:天下各地因土质、气候、温热之不同,所产出的主要商品亦不尽相同,这就构成了华夏世界范围内的商品通衢的基础。

一、时代背景

自东汉以来,地方的重要物产开发大都掌握在豪族手中,尤其以盐铁马畜谷这五类战略物资为甚,至今依然如此,官府并不能像西汉时期那样垄断重要物产的生产和流通,这一权力属于地方势力。

二、游戏设定

游戏中物产主要以[郡]为单位进行表述,以减少系统判定繁琐程度,其中所表述的商品分[普通物产]和[战略物产],[普通物产]因为大部分地方都或多或少可以生产,所以表达重心在于量,即本地有突出的大宗产出;[战略物产]则因为产出地点稀少且具有地域特点,所以表达重心在于质,即本地是否有精良独一的产出。

三、物产分类

[普通物产]包括:酒(食物)、麻(绢帛)、丝(绢帛)、毛皮(绢帛)、药材(特殊)、铜矿(特殊)、染料(特殊)、木材(特殊)、玉(特殊)、茶叶(特殊)、陶器(特殊)

[战略物产]包括:五谷(食物)、肉类(食物)、盐(食物)、铁矿(特殊)、马(特殊)

四、通衢之道

地方豪族运作物产的方式,遵循古老的贸易原则,即把本地优质的大宗物产通过安全平稳的官道运送到对此紧缺的外郡的市集上面兜售,赚取相当于硬通货的绢帛、粮食,或者是本地稀缺的外地物产。官府会在市集设卡收税,这是政府为数不多可以从贸易中获利的方式,所以繁荣的商贸会令郡县税收提升。

增进贸易繁荣的因素:良好的地方治理、安全且平整的官道、正常运转的驿站商馆、安定的乡里劳作环境

抑制贸易繁荣的因素:豪族与官府在地方对抗、盗贼肆虐或失修的官道、中转驿站的普遍缺失、战乱或灾害导致的乡里失序



西晋风云DLC:户籍

序言:先前已有编户齐民dlc,这个dlc只是对其进行补完

一、游戏设定

游戏涉及的历史阶段中,人口是被划分为不同籍的,不同的籍则其隶属、管理皆有不同。通常意义上大家所熟悉的百姓,指的是受政府登记管理的“编户齐民”,也即户籍dlc专门涉及的人群,他们为官府提供税收(以户为单位缴纳粮食和布帛),受官府征发承受徭役,但不用服兵役。在此之外,有受豪族庇护的隐匿人口部曲、佃客,以及游离于朝廷体系外的内附蛮夷部落,作为世兵来源的军户籍等等(还有很多不再枚举)不在讨论范围中。

二、游玩规则

游戏内,玩家所控制的郡里也会涉及对编户齐民的统计和核查,以确定财政能够征税和徭役的人群规模(即经济实力),通常编户齐民会因为战乱流落他乡、加入蛮族部落、接受豪族庇护,然后造成户籍的流失,这对于财政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但如何将人口从隐匿状态转化为在册的户籍,就是一门复杂的政治艺术,是涉及两汉魏晋南北朝数百年的大课题,玩家并不用也不能考虑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只需要将之当做游戏背景下动态变化的规则即可。玩家通过指令,分配行政力量去核算户籍人口和丈量土地,才能得到本地的户籍情报,具体得到的数字有一定程度的失真,玩家政治力越高,户籍情报数字的失真程度就越低。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左氏老狗2020-03-18, 周三 23:24:40
金城父母官姚利当:
1.设伏
2.安排流民
3.广交好友
4.照顾本族有一点是一点
5.当好父母官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20-03-20, 周五 21:04:52
陈非
1 好好养病第一
2 操办婚礼
3 安置好四营兵
4 和陈敏商量下一步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Leorarity2020-03-20, 周五 21:23:37
段文台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20-03-20, 周五 22:07:19
汉帝刘洵
7-9月
飞阁丹陛谁曾醉,今日歌者又是谁?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email protected]2020-03-20, 周五 22:13:05
徐达
两郡军政事宜安排 五溪蛮诸事安排 自己婚配安排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20-03-20, 周五 22:34:35
赵义
7-9月
小筑暂高枕,忧时旧有盟。
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
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瞎莽狗毒奶2020-03-20, 周五 23:22:31
田舒

1.教义的二三思考
2.弥合分歧与大集会
3.仪式和布教手法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奈文墨尔2020-03-21, 周六 01:01:20
荀坚
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
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誓清妖氛。
南连江海,北尽幽平,铁骑成群,玉舳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
……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20-03-21, 周六 05:31:38
孟明
1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20-03-21, 周六 10:47:17
皇甫宜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20-03-21, 周六 13:47:05
刘香
1、关于成都市未来发展的白皮书
2、广大党员干部要认真领会贯彻会议精神
3、新农村建设的规划方针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20-03-21, 周六 14:30:10
郑霅
一萧一剑走江湖, 千古情愁酒一壶; 两脚踏翻红世路, 以天为盖地为庐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20-03-21, 周六 16:00:09
萧睿
读个书 划个策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20-03-21, 周六 17:36:12
王均:
是个人就要给我粮食,谁不给我粮食谁tm就不是我朋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20-03-21, 周六 20:23:56
杜略:
1、许昌
2、家事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20-03-21, 周六 22:01:46
石陌
“当断则断。”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Leorarity2020-03-21, 周六 22:19:15
代发陆微
抗蝗+救人求救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20-03-21, 周六 22:58:13
拓跋烈:押注下宝,个人的一点推断和看法。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20-03-22, 周日 20:40:28
刘崖
一、去介休之前要做的事:
二、在介休的工作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无敌的阿斯兰2020-03-23, 周一 21:50:49
【刘凌】
①注计【迫真】
②秋收【确信】
③算米【大雾】
④泻火【口胡】
主题: 永兴二年(304)七月 八月 九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3-24, 周二 00:17:19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85076519239&di=c0abbfb976c2ef1e593963ffbdf33aea&imgtype=0&src=http%3A%2F%2Fimg.chuapp.com%2Fwp-content%2FPicture%2F2019-05-22%2F2485ce52ad55e980.jpg%3FimageView2%2F2%2Fw%2F700)
【孟明】
孟明最近和卢志走得近,外人都以为这个幽州泥腿子打算趁着得宠的时候,榜上范阳卢氏的大腿。孟明再次前往请教卢志一些学术问题,关于上次请教历史上政变典故的唐突行为,孟明表示了反思,并进行解释,称近些年来大晋多有贼人居中央而政变乱国,他自己是个草莽粗人,所以打算学习一下以防万一,卢志不以为然,只是让孟明多读汉书,汲取经验。孟明以文化水平不够请求赐教,卢志于是答应可以抽空为孟明讲汉书,此后孟明多有前往卢府听课,但不久后因为别的原因这件事便荒废了。

某次朝会时,孟明请求抚恤上个月赵地激战抗胡中牺牲的兵士及家属,以安定军心。卢志赞许,成都王夸孟明是可以安定社稷的大将,遂准奏,拨粟帛若干交于崔匡操办发放事宜。孟明于是在军中更得人心,但孟明总感觉其他几个家世显赫的大将看自己的眼神愈来愈奇怪,似有种鄙视和嫉妒交织在一起,大约是自己的错觉。

————邺城三台————
孟明一直和马咸有书信往来,进而开始担忧洛阳的现状,经过一番缜密的考虑之后,孟明单独拜谒成都王以献策。
孟明:我听马咸提及,过去几个月里,诸侯都督频频遣人进去洛阳,既不为公务,所以动机十分可疑。
司马颖:都有哪些人?
孟明:镇南将军王均、征东将军司马虓、征西将军司马颙皆有使臣频频进入洛阳。
司马颖:你觉得他们派人去洛阳的目的是什么。
孟明:洛阳还有五营宿卫,他们大都是长沙厉王的党羽,是先前萧睿之乱的积极参与者,大将军宽厚,并没有处置他们,诸侯里有些居心叵测的可能勾连这些人,不利于朝廷。
司马颖: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办?
孟明:臣请求建立洛阳轮换驻防制度,即以半数左卫重返洛阳,置换半数右卫来邺城,以削弱其不臣之心,瓦解其勾连之势,且今后每三个月轮换一次。
孟玖:右卫多奸徒,若有人作乱,抗拒王命而不肯换防,当如何?
司马颖:的确有这种可能。
孟明:臣自请执行此事,前往洛阳为大将军稳定局势,确保不会发生变乱。
司马颖:爱卿能献此妙计,又毛遂自荐,本王甚是欣慰,便依爱卿所言,你要点多少兵马,何日出发,全与卢中书商议即可。
孟明:大将军英明!

————邺城 张泓家————
孟明从成都王那里讨到了虎符,可以调动五千左卫,孟明于是前往市集买了一些好酒,跑去张泓家中劝说。
张泓:听说大将军要让你带着左卫的部分弟兄去洛阳?
孟明:张兄消息真是灵通。
张泓:在京都混,都是脑袋拴在脖子上,哪敢不灵通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防?
孟明:这次换防是暂时的,大王不信任右卫,听说有人在洛阳作祟,于是下定决心拆解右卫,把洛阳的重要守卫工作交给可靠的左卫兄弟。
张泓: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孟明:此次赴洛阳换防,只需要五千左卫,大约着闾和随我前往即可,张兄你和蔡璜将军继续留守三台,为天子近卫,到时候我们几个去铜驼街吃香喝辣,张兄可不要眼馋。
张泓:嗨,哪里话,我在三台也吃的不错,那行,我回头就给闾和那家伙打招呼,你们此行小心行事,千万要提防奸徒的阴谋。
孟明:借兄吉言了。

在获得了老左卫张泓的支持之后,孟明前往左卫的驻地,召闾和与其余校尉出列训话,传达了大将军的指示,并以类似的话术安抚众人,左卫众人于是顺从。

七月中旬,孟明、闾和、杜洪、张会、呼延攸等人率左卫的骁骑、游击二营精兵从邺启程,沿官道直奔河内,于山阳稍作停留,派遣了一名使者转太行山进入并州,而后继续率军推进至温县。孟明和河内北部尉鲍忠会晤,并提前派人渡河去洛阳告知马咸自己的目的。在温县停驻一日后,孟明率军过孟津渡,自大夏门重返洛阳。

————洛阳外城 北军中候衙署————
孟明突然抵达河南,在洛阳城引起了轩然大波,马咸下令街道戒严,以免生乱,但洛阳作为有十万户的京都,毕竟难以管理,孟明进城后还是被人围观,多有好事者嚼舌头,论孟明就是先前引兵劫掠武库之人,在百姓中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孟明把二营左卫安置到内城的军营后,向闾和交托工作,随后率先拜访了北军中候苟晞。
孟明:阔别数月,北军中候看起来气色不错。
苟晞:中领军和我都是军旅出身的草莽,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我听说中领军在邺城屡立战功,为大将军赏识,此次突然率军重返洛阳,想必是有机要军务在身吧。
孟明:哈哈,道将兄的洞察力果然非同寻常,我向大将军献洛阳换防之策,并自请率军前来。明在邺时,对天下事有了新的感悟,遂献此策。
苟晞:可否请中领军说来听听?
孟明:嗯……平北将军王浚,抗拒王命,杀害刺史,盘踞幽州,图谋不轨,又于六月间纵容乌桓南下侵略,杀我大晋百姓,毁冀土良田,可谓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苟晞:我也听说了六月间乌桓南侵事,可这并不能完全断定是王浚所为吧。
孟明:幽燕突骑,享誉天下,博陵公镇守北境,若无他的默许,乌桓人即便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作乱到冀州来。
苟晞:倒也是。
孟明:大将军宅心仁厚,这几个月来一直和朝廷百官讨论如何筹措粮秣,支援饱受战乱的荆、扬、徐三州地,并寻求和百官和解,消弭长沙厉王之死、萧睿之乱造成的君臣不睦,邺城诸公可谓是殚精竭虑,为国尽忠啊。
苟晞:闻者落泪。
孟明:可是我听说总有恶人在后方拆台,为自己权势而不惜置万民于水火之中,妄图煽动宿卫军中不满大将军的人起来作乱,道将你可要认清形势啊,天下不能再乱了。
苟晞(起身作揖):中领军言重了,若有差遣,尽管讲便是。
孟明:你我兄弟何谈差遣?此番换防,我希望你能帮我一把,帮大将军一把,帮朝廷一把,做带头表率,以三营右卫前往邺城,为陛下近卫,如何?
苟晞:这,我苟某人不会有二话,但恐怕难以轻易说服右卫诸军士。
孟明:不急,我择日亲自前往说服诸军,道将你帮腔一二,假以时日便可令大家理解朝廷的苦衷。再者,大将军作为皇太弟,就是将来的皇上,我们为他效力,就是为将来的皇上效力啊。
苟晞(点头):晞明白了,一定帮中领军劝说右卫的兄弟们。
孟明:好,这就好啊……对了,五营诸校尉人都在哪里?
苟晞:长水、越骑在洛阳外城设防,屯骑、步兵、射声分别驻扎轩辕、大谷、伊阙三关,拱卫南线。
孟明:有无轮替?
苟晞:有,大约五日一换防,三营是昨日走的,大约四天后回洛阳。
孟明:好,那边等四天后我们去说服右卫诸军。

————洛阳内城 孟明临时住所————
孟明打算安顿好自己的住处之后再去会见马咸,不料马咸却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并在住处等候自己。
马咸(拍着自己腰间的酒壶):浩然,你不够意思,让我久等了。
孟明:哦豁,马兄你竟已经到了。
马咸:哪里是到了,你家我都安排好了。
孟明(看向宅邸):真厉害啊,还专门挑的是皇城旁边的抢手地段,马兄真有你的。
马咸:走,到你家里喝两杯?
孟明(指着酒壶):新货?
马咸:凉州葡萄酒。
二人拉着手进入宅邸,挑选了一处石桌处落座,马咸置酒,孟明招呼贴身近卫到门外放哨,不要干扰谈话。
孟明:老兄你提供的情报可太有用了,我拿着一整合,给大将军上一份奏疏,便促成了这次换防,要不然我还要在邺城的是非窝里难受。
马咸:怎么,不喜欢邺城?
孟明: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但天子脚下,太弟门前,派系林立,政斗纷扰,我一个幽州草莽,完全吃不开,拿不准,看不透,完全是一团雾水,就怕哪天给人算计了,死无葬身之地。
马咸(苦笑):嘿嘿,我部分认同你的话,其实我也玩不转。
孟明(喝酒):这就对了嘛,而且我在邺城观察,南方的诸侯各个面向不善,大有谋反的意图,一旦爆发新的战乱,马兄你这里肯定压力很大。
马咸:洛阳居三川之地,倘若又生变乱,我这里肯定是新的旋涡。
孟明从怀中掏出那本自己粗读一次的六韬,放到石桌上。
马咸:这是……六韬?
孟明:对头,明先前侥幸通读一遍,自感颇有进步,便草草做了些注,以防弄坏书本,注解单独列册,写的杂乱,也还没写完。这本六韬和这个注解,就是明能给马兄帮上的忙了。
马咸(稍作翻看):此话怎讲?
孟明:当初我受马兄收庇时,便听兄说过不甚熟稔兵法战阵,但我深知马兄爱兵如子,是帅之楷模,就凭这一点,我孟明就认马兄你为一个大英雄,这本兵书马兄你无论如何也要多读读,融会贯通一下,将来总会用得上。
马咸:小东西,现在当了大将开始给我当老师来了?
孟明(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马咸(苦笑):我要是有父亲一成的兵法天赋,便不会如此困扰了,也罢,浩然老弟你的心意我领了,这本书我会找机会研读的。
孟明:为了大晋,为了大将军,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一条小命。
马咸:哈,为了我们自己的一条小命。

等候外出三营右卫归洛期间,孟明还代表大将军会晤了在洛的几位退休高官,以及司隶校尉周馥,交换了情报,互相吹捧一番。孟明私下也大力笼络呼延攸,又时常公开夸赞刘渊之智勇双全,五部匈奴之实力强大,呼延攸于是日益欣赏孟明。孟明也勤于练武,试图提振箭法,打算射中方天戟上的空隙,却多有落空,自叹还有很大提高空间。

七月廿二是苟晞说好的三营右卫归洛的日子,孟明一早就带着亲卫前往外城的宿卫军营,先与留守的二营会晤,并打算等三营归来后一并训话。马咸没有一同过来,他要抓内城的戒严工作,周馥一天前出城了。
————洛阳外城 宿卫五营驻地————
孟明(看着天空):已过午时,北军中候还没有消息?
杜洪:北军中候一早就去了南面的宜阳门迎候三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孟明(看着空荡荡的营房):这都两个时辰了,不应该啊……
杜洪:或许是三营归来的时候路上走得慢了。
张会:不可能,宿卫换防有精确时间表,延误者都要打军棍,怎么可能走得慢。
孟明(警觉):二营校尉都在军营里么?
张会:应该在吧。
孟明:不是应该,你们俩快去看看。
张会、杜洪:诺!
片刻后
张会:启禀中领军,长水校尉上官巳不在军营。
杜洪:越骑校尉朱诞也不在军营。
孟明(愤怒):驻防外城的宿卫现在在哪里?
杜洪:大约,在街上巡逻?
孟明(拍桌):不好,殿中又要作乱!张会,你快去联络马咸将军,若有人作乱,便立刻教他率军退出洛阳。
张会:为何要退出洛阳?
孟明:你照做便是!(一旦宿卫皆反,以马咸部之兵难以弹压,若能泰然退出洛阳便是万幸,但眼下天下安定,宿卫没有理由谋反啊!?)
张会:诺……
杜洪:中领军,我呢?
孟明:赶紧带着我口信,去偃师找司隶校尉周馥,他应该在那边巡查,一旦找到他,便告诉他洛阳的宿卫可能作乱了,让他想办法到河内来汇合。

孟明亲率二营左卫奔赴内城武库,似重返年初反击萧睿故事。
孟明:该死,怎么每次我都要遇到这种事情。
斥候:报,越骑校尉朱诞作乱,攻占了武库!
孟明(揪住斥候领子):防备武库的兵士呢?
斥候:听…听说哪些人也跟着作乱了。
孟明(丢开手):不行,这帮人看来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大夏门,广莫门不能丢,不然就成瓮中之鳖了!随我疾驰前往大夏门!

孟明在洛阳内城急行军,沿途百姓见状皆惊恐逃窜,闭门自守,未几又听城中各处有刀兵之声,似可见南面、西面有火光。等到了大夏门前,有一队宿卫守门盘查。
守门宿卫:北军中候有令,今天谁都不能离开洛阳!
孟明二话不说,突然挥戟,将那宿卫砍杀,余下宿卫大惊,拔刀上前,与孟明所部亲卫交战。守门宿卫人少,片刻便败下阵来,大夏门于是被孟明控制。孟明布置二营左卫先后出城,控扼了临近的广莫门,以通北面出口,又亲自带兵在大夏门观望形势,四下广派斥候打听城内形势。两刻后,张会骑马赶到大夏门,向孟明禀报情况,称长水校尉上官巳突然暴起,袭击了马咸所部驻地,俘虏了大批尚未武装的马咸军,马咸将军担忧废太子落入乱军手中,坚持要前往东宫,结果被作乱的宿卫军堵在东宫了。孟明大惊,以张会守门,自己带上精选的猛士前往金墉城救人。

————洛阳内城 东宫————
东宫在洛阳内城北部,临近大夏门,孟明率军快速抵达,见东宫门口围着不少宿卫,攻势杂乱,远眺可见城内有人在据守,大约便是马咸等人。孟明从旁人那里拿过一把大弓,聚精会神,向一名宿卫大将射去,那人似有察觉,躲闪及时,马匹中箭而跌落,未被击毙。宿卫大惊,转而向孟明攻来。孟明挥动方天戟,纵马冲锋进入,与宿卫搏杀。
上官巳:兄弟们,杀孟明,为长沙厉王报仇!
宿卫军众:杀!
孟明盯着上官巳杀去,上官巳不敢迎击,遣左右抵挡,自行纵马后退。孟明落戟杀一人,回柄格挡,而后抽回方天戟,刮死另一人。余下宿卫见上官巳脱逃,于是混乱,马咸见状,拔剑冲杀,与部众冲下台阶。
马咸:废太子不肯走,与我争执,致使我军被敌人夹击,真是失策!
孟明:马兄不要再说了,我们快撤吧,这里已经失控了!
马咸:好,兄弟们,我们冲出去!
马咸部兵士:冲!
正当孟明和马咸合力扫清东宫外的宿卫时,张会所遣信使紧急抵达东宫。
信使:中领军!张司马遣我来通报紧急情况!
孟明(挥刀):快讲!
信使:北军中候苟晞引三营宿卫接管了皇城,正率军向东宫而来!
马咸:什么!?
孟明:真是糟糕透顶了,马兄,我们得赶紧走了,等三营右卫过来,我们这点人是不够的。
马咸:这帮乱贼,唉!撤!
孟明与马咸合兵,仓促向大夏门奔逃。
上官巳(突然杀出):贼人要撤,追击!
孟明撤退时,回身一箭,试图聚集上官巳,上官巳却以大盾保护自己,箭矢未能伤及其身。
孟明:混账。

孟明马咸到大夏门之后未作停留,立刻席卷全军向北撤退,一路奔至孟津,控扼渡口以作观望。一日后,又听说宿卫封闭洛阳,在马咸的建议下,孟明率军渡河进驻温县。又过二日,司隶校尉周馥带着属官和杜洪一起抵达温县。
————温县大营————
周馥:二位,洛阳到底如何了?
马咸:唉,苟晞、上官巳、朱诞等人作乱,袭取武库、东宫,驱逐了我军。
周馥:这岂不是和萧睿之乱如出一辙?
马咸:那上官巳本长沙厉王亲信,是重点监控对象,但没想到苟晞和朱诞也……
孟明:这里头肯定有人运作,否则北军中候苟晞不可能下决心反叛,我认为一定和先前前往洛阳串联的地方诸侯有关,不是襄阳,就是长安,或者是许昌。
周馥:这样吧,我亲自去一趟洛阳,和叛军首领谈谈。
马咸:不行,周司隶你素来忠于国事,那些殿中乱军多贪乱之人,岂能放你回来?
周馥:那怎么办,我们甚至不知道洛阳的情况。
孟明:只能再观望几日了,邺城那边我们也要想个办法奏报上去。

又过了三日,洛阳方面派遣信使抵达孟津,向孟明等人宣布“诏书”,周馥未参与洛阳变乱的交战,于是前往孟津接洽使者,而后带着“诏书”返回温县。
孟明:诏书?
马咸:天子在邺城,他们哪里来的什么诏书?这是矫诏!
周馥:我也很疑惑,这是个衣带诏,上面有天子与废后的血书,以及已故的侍中嵇绍和一些朝廷官员的签名,内容则是……
孟明:……
马咸:则是什么,周司隶你倒是说啊。
周馥:是说天子下诏清太弟侧,点名要诸侯起义诛杀中领军孟明。
马咸:什么?
孟明(攥紧佩剑):如果有嵇绍的签名,加上这个口气和文风,那大约就是萧睿的手笔了,没想到这个该死之人还在给我制造麻烦。
马咸:诏书里有无提及大将军?
周馥:没有,只是说大将军受中领军蛊惑云云。
孟明:毒辣,阴险,现在洛阳是谁在主事,苟晞么?
周馥:不,信使说洛阳宿卫现在以隐匿近一年的京兆杜略为首领,杜略又推安丰侯王戎、宣城公刘弘出来视事。
马咸:安丰侯和宣城公都不是会主动参与是非的人,定是被人胁迫了。
孟明:好家伙,蛰伏一年的老贼都出山了,好戏开幕了。
马咸:浩然老弟,你暂时不能回邺城,万一大将军把你砍了以平息宿卫愤怒可就不好了,这件事我来上书,况且事情很突然,也没听说天下发生变乱,若只是宿卫作祟,我们也可效仿年初突袭萧睿那次,尽快平息事态。
周馥:我也上书,表明洛阳实情,权大将军发兵讨伐叛党。
孟明:只能如此了。

司隶校尉周馥与河南尹马咸联名上书朝廷,奏明洛阳变故,请求邺城增兵以镇压叛军。范阳王同时上书,称洛阳宿卫作乱是因为将士们要为成都王铲除奸佞孟明,恳求成都王杀孟明以安天下人心。孟明更加不敢返回邺城。八月初八,成都王拜牵秀为将军,发步骑二万南下讨伐洛阳叛军,公开驳回了范阳王的上奏。
牵秀:中领军可以放心,大将军不会拿你出来背锅的。
孟明(下跪):大将军对明之信任,明万死不能报答。
马咸:好了,没事了,我们赶紧谋划夺回洛阳,平定叛军的计策吧。
周馥:对,赶紧讨论一个战策出来,尽快平息叛乱。
孟明:洛阳八关,北面是以孟津、小平津为要冲,叛军虽全据洛阳,但并未及时拿下二关,这是我们的胜负手所在,所以务必第一时间反攻压制二关,再做决定。
周馥:如果叛军和我们争夺二关怎么办?
孟明:无论如何也要守住。
马咸:我赞同孟明。
孟明:我愿意自领骁骑游击二营袭取孟津,不知牵将军可否主导攻占小平津?
牵秀:哼,交给我吧。
孟明:成皋扼守洛阳东大门之虎牢关,还请马兄引本部兵马沿河东向,进取虎牢关。
马咸:没问题。
孟明:至于周司隶,您久任河南、司隶诸务,在河洛威望很高,还劳烦您留守温县,以河内地督后方全局,为我们周转物资,安抚人心。
周馥:河内属司隶管辖,这便就是我分内之事,中领军放心吧。

经几日部署和侦查,孟明等人于八月十二依计全面出击,孟明进屯孟津,牵秀据守小平津,马咸占据虎牢关,周馥在后掩护。
————孟津大营————
孟明:前敌情势如何?
张会:贼酋杜略亲督射声、屯骑二营右卫在北邙山西麓的高地构筑营盘,切断了从孟津前往洛阳北大门的道路。苟晞与朱诞率军进屯洛阳和小平津之间,阻碍牵秀将军的攻势。
孟明:如我所料,这杜略又开始依托北邙山阻击我军了,要是那萧睿领兵,怕是又会洞开洛阳大门,可惜了,此次形势不能再以莽兵用险,只好步步为营。
张会:我军如何应对?
孟明:传令下去,那杜略久经战阵,不可轻敌,全军死守孟津,密切监视敌军动向,不得擅自出击。
张会:是!

孟津以杜略知兵,未敢轻率奇袭,于是和牵秀合议,两军以正和,堂堂正正地在北邙山西麓的高地上拼杀。孟明等军兵力占优,几轮交锋过后拿下几处阵地,向南推进至高地,与右卫叛军共享北邙山地利,然后又因互相难以歼灭,无法打开局势而陷入僵持。

————北邙山西麓大营————
这是在高地上对峙的第六天,洛阳周边下起了暴雨,山上变得泥泞,孟明亲自督促兵士修缮栅栏和营门,积极排水。孟明推断宿卫叛军的营地大约也十分糟糕,两边看起来暂时打不起了。当日,大将军掾应詹急促来到大营,似是带来了邺城方面的新指示。孟明不敢怠慢,亲自迎接到辕内详谈。
应詹:中领军,河洛战况如何?
孟明:正如河南尹和司隶校尉上表说的那样,苟晞等右卫将领勾结不知从何冒出的逃逸乱党杜略,夺袭洛阳,图谋不轨,其兵力大约是精锐宿卫一万出头,其余或是新募兵士,我军人数占优,但受困于北邙山地势和近来的糟糕天气,于是进展缓慢,但一定可以夺回洛阳,平定叛党。
应詹:好,中领军果然神武。
孟明:大将军掾真么急迫地过来,应该不是为了问战况而已吧。
应詹(眉头紧锁):事态紧急,我并没有携带天子诏书或大将军公函,只有大将军的佩玉作为凭证,以转达口信给中领军你。
孟明(眯眼):大将军掾慢慢说,邺城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应詹:牵秀率军南下后不久,大将军便获得情报说王浚打算引塞外诸胡南侵,在卢中书的建议下,大将军以扬武将军石超统王斌、王粹、孟超防备幽州,又召王浚入朝。那王浚承诏,于八月十二南下,谁曾料这只是缓兵之计,未等王浚踏入冀土,其主簿祁弘便率幽燕突骑袭取高阳,杀我守军,劫掠粮库。
孟明:王浚反了?那扬武将军所部怎么反击的?
应詹:扬武将军他,以步骑六万往击高阳,却扑了空,大军绵延百余里,各处都遭到幽燕突骑袭扰,于是他下令后撤至赵地备战,以避免被切断补给。
孟明:这是正确的战术。
应詹:是的,等扬武将军督诸军退至平棘时,中山的乌桓单于审登率骑七千袭击了中山国,杀国相而毁军仓,几乎同时,北面出现了大批塞外鲜卑的骑兵,他们都由段部大人段务勿尘统领,合有万余精骑,他们随后和祁弘的幽燕突骑合兵,在平棘击溃了扬武将军所部先锋,王斌将军战殁,三台近卫折损过半,余部义从皆一哄而散,扬武将军仅以身免。
孟明(大惊拍案):什么,这么快就全军复没了?
应詹:正因为事出突然,大将军和中书监都没有预料到会打成这样,眼下三台一片混乱,朝臣多有私自逃散的,中书监让我赶赴河洛,请中领军和牵将军即刻率军回援。
孟明:邺城还有多少兵力?
应詹:左卫三营尚在,成都国兵还有二营兵力,另有魏尹欧阳建所募郡兵千余,大将军还派了记室江统前往上党招引建威将军公师藩回援,建威军大约还有二万人。
孟明:我明白了,形势严峻至此,这洛阳是没办法继续打了,也不能给宿卫叛军偷袭我们的机会,必须把兵力都撤回河内,我马上派人催促马咸、牵秀二位将军也引兵返回温县,我们在那里讨论对策。

————温县大营————
孟明、牵秀、马咸又急匆匆地把兵马撤回河内,以避免出现变故。等所有人到齐,应詹又把北面的局势复述一遍,众人骇然。
马咸:后方崩了!天塌了!
周馥:王浚叛乱致使冀土糜烂,陛下和百官还在邺城,我们怎么办?
牵秀:什么怎么办!我们应该立刻全军回去增援邺城!大将军还在那里啊!
孟明:我赞同牵秀将军,我们没有本钱顾忌那么多了,无论如何大将军不能有闪失。
周馥:……
孟明(余光瞥到周馥):当然,主要是为了救陛下,以及百官。
周馥:只能这样了。
马咸:那我们就彻底舍弃这边的阵地?
孟明:河内不能丢,这里是通衢之地,一旦情势有变,可凭此与关中交通,否则我们就真的是进入了死地。
牵秀(拍桌):那你说要留多少人!这回去的兵力还够用么!
马咸:你!
孟明(大力拍桌):必须留!否则满盘皆输!
周馥:我认同中领军和河南尹所言,河内确是魏郡西南屏障,亦是司隶要冲,决不能让宿卫叛军夺去了,有河内,我们就能和并州、河东保持联络。
牵秀:那到底他妈需要多少人留在河内啊,倒是说啊!
马咸:我熟悉河内,周司隶又是这里的长官,我俩带三千人控扼渡口,就地招募义从,你们二位带上主力回援邺城。
周馥:附议。
牵秀:只能如此了!
孟明:……

————汲郡枋头官道————
孟明与牵秀率军急忙回援,行至枋头时,斥候禀奏远近诸渡口多有兖州军屯兵渡河过来的,牵秀逮住其中一队详细盘问。
牵秀:你们既然都是陈留军屯的兵,为什么会乱跑,这是死罪!
逃兵:兖州刺史陈眕作乱,杀东郡太守,夺鄄城、廪丘,平昌公司马模又在酸枣作乱,矫衣带诏强征陈留军屯兵,军屯兵多有不从者,于是逃散向北。我们也是无辜的啊。
牵秀:司马模和陈眕也反了!
孟明:陈眕才到任兖州四个月,不可能调动的了军屯兵,司马模是宗室,他突然出现在陈留,才是最大的祸患。
牵秀:司马模是太傅东海王的胞弟,他现在酸枣矫衣带诏,那说明……
孟明:东海王谋反了!
牵秀:范阳王手中还有三万征东军,我们应该立刻派遣使者去许昌,让他讨伐兖州叛党。
孟明:我觉得我们应该渡河前往酸枣,扑灭平昌公等人,以防兖州局势失控。
牵秀:不成,邺城危在旦夕,大将军于你我有厚恩,怎么能舍近求远,舍重取轻!
孟明:……
牵秀:兖州就交给范阳王处置吧,我们赶紧北上。
孟明:也罢。

————荡阴郊外————
孟明与牵秀一路收拢兖州军屯逃兵,至荡阴时遇到大批从邺城逃出的官员,应詹意识到形势情况不对,建议扎营,广派斥候打听消息,孟明和牵秀应允。一日后,中书监卢志带着百余精骑抵达荡阴,孟明、牵秀、应詹听说后赶快出营迎接。辕门外,满身灰尘的卢志与天子、成都王以及百官狼狈地跑来,与难民无异。
牵秀:卢中书,我军马上就到邺城,为何你要带着大将军和陛下出城啊!
卢志(摇头):王浚贼人发塞外鲜卑十部,合数万骑兵南侵,于平棘破我军主力,而后邺城便人心涣散,我本力劝大将军固守三台,等待二位将军的援兵。不料邺城宫阙失火,军民惊骇而谣言四起,随后左卫趁夜哗变,张泓与蔡璜夺取军库,打开城门以策应叛军,大将军司马诸葛玫发现端倪,冒死报信,我慑于形势,不得不调动成都国亲兵护送天子与大将军立刻出逃,至于百官和诸将,或逃逸,或被捕,老夫已经顾不上了。
司马颖(拉住孟明和牵秀):叛军攻入邺城,左卫变节,天下事就都仰仗二位将军了……
卢志(老泪纵横):大将军,大王!是老臣谋划不周,未能识破内鬼,您不必如此啊。
孟玖:大王您不能落泪啊。
牵秀和孟明、应詹当场跪下,纷纷落泪。一旁的皇帝也受气氛感染,哇的哭了出来,于是卫兵们也开始暗中啜泣,悲恸的感情笼罩了荡阴。

为防止叛军追击过来,牵秀主张护送天子和成都王撤回河内根据地再做打算,孟明虽然觉得这不是好主意,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赞同。

————野王县大营————
众人行二日抵达河内腹地野王,就地扎营设垒。周馥和马咸问讯立刻赶来。孟明和牵秀随后向成都王和卢志报告了河洛的情势以及兖州的变故。
卢志:倘若平昌公和陈眕在兖州作乱,那便是说明东海王已经谋反。
司马颖:我断然没有想到老太傅在归乡之后还要做出这种事情。
孟明:我之前听应詹说,卢中书您调公师藩所部回援了,他们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卢志:出逃前,公师藩所部已出壶口关,他在没有办法和邺城取得联系的情况下会怎么办我拿不准,但从路线上,他会从武安东出至邯郸一带,也即抵达邺城的北面。
牵秀:那就麻烦了,我们无法与之建立联系。
卢志:七月末的时候,刘崖来邺城禀奏,说北单于刘渊已经拿下了晋阳,如此则说明并州大体已为五部所控,我们或许能以之为后盾。
孟明:中书监所言有理。
司马颖:是否可以向太宰求援呢?还有征东将军司马虓,他应该可以助我平叛。
卢志:大王,臣以为眼下形势混乱,尚不清楚王浚叛乱和洛阳宿卫叛乱、兖州叛乱有关,所以无法估计征东将军、太宰的忠诚,或许我们应该先派遣使者联络太原的刘渊,然后尝试和建威将军公师藩联络,然后收拢溃兵,在河内以观后续变化。
马咸:我军扼守孟津、小平津二关,可确保河内固若金汤!
周馥:臣赞同中书监所言,大将军当以社稷为重,不要轻易出走,以免导致形势进一步失控。
孟明:附议。
牵秀:附议。
司马颖:也罢,我便听从诸位的建议。
随后牵秀和孟明前往东面的共县和汲县布置防务,马咸和周馥继续扼守河口二关,卢志则居中策划。

————野王县天子行辕————
八月廿六,裴宪以天下清太弟侧义军同盟使者的身份从延津渡河,抵达孟明防区,孟明护其前往野王。
裴宪:臣河东裴宪,拜见陛下,拜见大将军,拜见中书监。
司马颖:免礼。
卢志:裴宪!你受何人嘱托,有什么要传达的?
裴宪(微笑):臣受太傅嘱托,本来要前往邺城宣诏,却听闻大将军与陛下转驾到了河内,于是找了过来。
卢志:混账,陛下就在野王出游,你哪里来的什么诏书!
裴宪(掏出衣带诏):此衣带诏也,是陛下于永兴元年腊月所作,授意朝中义士诛杀乱国奸佞孟明,以正朝纲,铲除蛊惑误导太弟您的大恶人。
司马颖:什么?
卢志:休要乱讲,今年正月里萧睿作乱,若非中领军孟明及时平叛,只怕陛下已被萧睿劫持,大晋社稷险些倾复,你却在这里混淆视听?
裴宪:中书监莫要着急,且听臣说完太傅要我转达的话。
司马颖:快说,快说太傅什么意思。
裴宪:太傅深感时局艰难,奸臣当道,上蒙蔽君王,下杀戮执政,侍中嵇绍之死,皇后羊氏之辱,令朝野骇然,今太傅受征东将军司马虓、镇东将军刘准、安东将军荀坚、宁朔将军山简、平北将军王浚、安北将军司马腾、北军中候苟晞、兖州刺史陈眕、扬州刺史陈徽、平昌公司马模、高密王司马略、颍川太守刘舆、吴国相顾秘、广陵相陈敏、毗陵太守陈非、五部都尉刘渊推戴,发天下义军起而匡扶社稷,大将军皇太弟若能及时幡然悔悟,诛杀孟明,以其首级自证,并使天子与百官重返洛阳,则天下人心归附,祸乱可息也!
司马颖:什么,刘渊?
司马颖听到这么一长串“叛乱军”名单后,当场昏厥过去,卢志勃然大怒,左右冲入并快速架住裴宪。
裴宪(被架住):还请,中书监三思,古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你我都是朝廷命官,亦是世家大族,传闻出去,恐怕不好。
孟明(小声):要不然交给我处理?
卢志(咬牙切齿):不,放了裴宪。
裴宪(被松开):呼呼,那么,既然太弟晕厥,还请中书监定夺。
卢志:太弟毕竟是执政,大小事还需要与之相商讨才能定夺,可否请使者暂住野王,等太弟拿了注意后再给答复。
裴宪(左顾右盼):那……好吧。

九月份,从各地陆续有新的战况传来,高密王司马略率军进驻齐国,接管了宁朔将军山简的军务,并发兵泛海攻入平原,杀成都王所任郡守。征东将军司马虓率步骑三万进屯白马,与平昌公司马模、兖州刺史陈眕会师,要求成都王诛杀孟明。祁弘、审登、段务勿尘联军在邺城劫掠五日后散伙,塞外鲜卑乌桓纷纷北返,祁弘率幽燕突骑继续南下,进抵黎阳,与河水南岸的数万豫兖叛军互为犄角,封死了河内残兵东出的道路。河内邸阁的粮食越吃越少,形势愈发危险。

征西大将军司马颙因蝗灾席卷雍州而未遣兵马出关,但派了使者到野王,力劝成都王和天子前往长安避祸,镇南将军王均、左将军刘乔、平南将军司马释则呼吁弭兵,没有响应叛乱,亦未做任何实质性举措。

太傅东海王亲率所谓的义军进驻彭城,再次派人到野王喊话,催促成都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孟明于是焦虑不安,自请率军北上屯守太行关。成都王不准,继续以孟明统帅二营左卫和一营成都国亲兵坚守共县大营。因为张泓和蔡璜变节之事,余下的骁骑、游击二营左卫也人心惶惶,闾和更是惴惴不安,深怕会被清算,孟明在自己都很压抑的情况下还要言语宽慰闾和,以安抚军心。

不久后,在卢志的力劝下,成都王正式作出回应,声讨四方叛贼,拒绝交出孟明。很快,叛军推戴东海王就任大将军,安东将军荀坚撰写了新的檄文,明确讨伐成都王本人。
檄文: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建非常之功。
丞相司马颖,其乃篡权忤逆父兄之徒,欺侮君上,擅权于外,其母程氏,乞丐携养,因脏假位,窃盗鼎司,倾复重器,贪如豺,刁如蛇,毒如蝎,狠如狼。颖本无懿德,好乱乐祸,亲近阉宦,宠幸闷酒,又排斥忠良贤臣于外。大将军东海王越,奉晋威灵,折冲宙宇,长戟百万,健骑千群,自河洛而上,一扫奸佞。
凡其得颖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广宜音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今天子下诏明示,中国之人当奋起而共击之,各地须尽快发勤王之师北上,会盟于邺。

九月底的时候索头大人拓跋烈穿过太行关来到河内和孟明合兵,孟明从拓跋烈那里了解到很多并州战事的内幕。孟明忽然发现,被自己留在身边的屠各翻译呼延攸不见了。

效果:孟明率军守备河内东大门的共县,认识应詹,将六韬赠与马咸,和马咸关系+40,和卢志关系+5,和成都王关系+10,和苟晞关系-20,领袖力+0.3,军事力+0.2,谋略力+0.3,名声+2,升级军事技能[全身而退-掌握].

【拓跋烈&石陌】
拓跋烈和石陌私下商议了一番,认为刘渊素有威名于中国,又身兼朝廷任命的龙骧将军、五部都尉的头衔,受匈奴与并州诸胡推戴为大单于,值得投效。于是两人转头就向刘渊再次效忠,继去年平阳入伙之后再次回归南匈奴阵营。

————晋阳————
匈奴军队在武乡稍作逗留,收拢了一些溃兵,而后快速向北前往晋阳。
令拓跋烈和石陌吃惊的是,等他俩随军抵达晋阳时,却发现城头插满了南匈奴的战旗,刘崖与刘曜率军出城迎接大军,刘渊坦然正大地踏入了这座晋阳城。
石陌:晋阳乃太原治所,并州都会,由并州刺史司马腾所控,据说仅守军就有万余,刘渊率军东向作战,匈奴余部是怎么拿下晋阳的?
拓跋烈:你问我,我问谁?

————晋阳,原安北将军府————
匈奴军队已完全接管晋阳,刘渊暂时将自己的官署放到了司马腾的居所,刘渊邀请石陌和拓跋烈一起参加南匈奴的军事会议。
刘渊:此次东征收获颇丰,我们不仅完成了伏击司马腾和鲜卑联军的目的,还在武乡把左骨都侯、军师将军重新接回。
众人喝彩。
石陌和拓跋烈起来致意。
刘渊:我南匈奴五部,居住在太原与西河之地已有二百余年,就说这晋阳城,城内外多为匈奴百姓,我们却必须仰人鼻息,被拆分为五部,受外人役使驱策,难道不是一种耻辱吗?
刘宏:我们为了依附汉人,不得不如此。
刘渊:没错,但如今形势逆转了,我们拿下晋阳,成为了太原真正的主人,我们不用再看人脸色,可以自由的生存!
众人欢呼。
刘渊:之所以我们可以如此顺利地攻占晋阳,全都是柏峻的功劳啊!
众人:刘崖!刘崖!刘崖!
石陌:(所以,晋阳之役是刘崖主导的咯?)
拓跋烈:(好厉害!)
刘崖:微末之功,不足挂齿,为匈奴复兴,崖万死不辞!
众人:喔——!喔——!喔——!
刘渊(挥手致意):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晋人内讧,中国纷乱,这是建立功业的好时机,但并州盗匪四起,司马腾北退雁门却依靠鲜卑,是我们的宿敌,南方河东的河间王亦虎视眈并州,我们应该兢兢业业,不可因为一两次胜利而懈怠。
众人:匈奴复兴!
刘渊:左骨都侯,军师将军,你们二位去年脱离主力,向东前往了上党发展,如今回归,可有什么建议?
石陌:启禀大单于,我们哥俩在镬泽、端氏建立领地,又假意依附公师藩,以分担主力的粮草压力,却也搞得有声有色,在今年整体动乱的情况下,二县搞了春耕,预计秋收不会少,况且二县毗邻太行关,可以很方便地前往河内,是霸业兴起的地方。
拓跋烈:年初的时候,我还有幸参与攻打洛阳,在华林苑和武库劫掠了一些宝贝,今日是个好机会,打算献给大单于!
刘渊:哦?什么样的宝贝?
石陌:(莫非你要献出那个?)
拓跋烈(拿出匣子):这是武库珍藏的太湖夜光大珍珠,据说是东吴皇室藏品。
刘渊(大惊):夜光大珍珠!当年我在洛阳时,曾有幸游览武库,得以窥见此物真容,没想到……
拓跋烈(举起匣子):夜光大珍珠专配英雄,大单于受之无愧!
众人羡慕不已。
刘渊:这……恐怕我并不能受得起。
拓跋烈:不,大单于是并州诸胡公认的豪杰,又曾收留我和石老二,如今我们来报恩,大单于莫要推辞,将来也好让我更安心地为大单于效力啊!
刘渊:也罢,左骨都侯的诚意我感受到了。
刘渊收下了拓跋烈赠出的夜光大珍珠,这令刘渊对拓跋烈刮目相看。之后众人又就匈奴的行政和战略进行了讨论,石陌为了套近乎,尽力为匈奴出谋划策,亦令刘渊钦佩。

二人在太原滞留了一段时间,又分别带着部曲参加了刘聪、刘和主导的对太原辖下各县的攻占,在刘渊麾下建功立业,拓跋烈本就受封为左骨都侯,为匈奴异姓最尊之爵,刘渊于是授拓跋烈为左渐将王,视作匈奴本部,刘渊以石陌为右骨都侯,编其众为匈奴别部。不过石陌和拓跋烈未能参与匈奴内部机密事务,仅作为外姓将领活跃在战场上。

这期间,有来自邺城的使者抵达晋阳,自称受孟明所托,专门拜会拓跋烈。

八月中旬,王浚联合塞外鲜卑、中山乌桓大举南侵,在平棘击破石超所部大军的消息传至晋阳,众人大惊,认为形势骤变,务必作出决断。刘渊遂决定出兵上党,拜刘聪为主帅,以刘崖、石陌、拓跋烈为副将,合步骑二万南征,目标是接管公师藩撤出后的上党地盘,消灭不服从匈奴的地方势力或山贼。刘渊额外给拓跋烈交托了一些机密任务。

匈奴大军在上党的攻势十分顺利,因公师藩已基本将司马腾所置官吏驱逐,其撤军后各地空虚,唯一的阻碍是趁势从太行山、霍太山出来的流贼,刘聪分兵四路,以诸军前往各县占地。石陌和拓跋烈相约合兵一处,朝着老巢镬泽、端氏挺进。

拓跋烈和石陌回到老巢后,见本地治安尚可,没有被贼人侵袭过,粟亦大体被收入谷仓,这都是负责留守的郭黑略、拓跋普六的功劳。拓跋烈和石陌于是就此分兵,拓跋烈率部继续向东进入高都,在击溃了一小股山贼后,将之占据,以为新的据点。石陌则暂时住进了秃发堡,并向南面的析城山发动攻势,迫使山中缺衣少吃的山贼七百人出降。

九月,并州旱情加剧,好在秋收已过,但羊马所食牧草日渐枯竭,不禁令人担忧今年冬季的形势会如何严峻,好在镬泽、端氏的守成还算充盈,至少勉强够二人所部食用。拓跋烈在高都期间,四处派遣斥候打听中原战事的进展,得知成都王已败亡,其军势大都溃散,其本人和天子沦落至河内野王,受孟明、牵秀、马咸、周馥等人保护,而中原的其他地方都督发起了一个反成都王同盟,联合向邺、野王进军。公师藩的军队在八月中旬出壶口关进入冀州之后便和并州失去了联络,无法得知其后续动向。

————高都,拓跋烈大营————
拓跋烈决定报答孟明年初拉拢自己劫掠洛阳的恩情,于是叫石陌过来商讨。
拓跋烈:你们怎么看?
石陌:这太危险了,现在中原打乱了,河内就是死地,你进去未必能活着出来,你不能意气用事。
拓跋烈:军师觉得呢?
连骏:这次,我和石将军的看法一致。但是,主公其实本意还是要南下的,对吧。
拓跋烈:知我者军师也!我就开诚布公了,孟明派人向我求援,所以我不能不去,除此之外,我也有一些别的目的,如此这般……
石陌:原来如此,那你确实得走这一趟。
连骏:如今天下大乱,天子蒙尘于河内,似汉末献帝流落河洛之事,若主公可以参与护驾,则势可振,名传中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石陌:可是,就他这点兵力,能做什么呢?
连骏:兵微将寡,未必不能做出大事,我愿意追随主公前往野王。
拓跋烈:好!
石陌:我就不掺和了。
拓跋烈:这件事并不劳烦石老弟,我率军走后,三县的还要交给石老弟你管理啊。
石陌:你放心,管理这三个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拓跋烈在高都清点军队,合三千余人,率之南下,抵达了成都王部将孟超所守的太行关,经打听得知孟明所部在共县,于是赶赴而去。
————共县,孟明军大营————
拓跋烈:我与孟将军阔别半年,甚是想念啊。
孟明(摇头)什么时候来投我不好,非要这时候,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形势了,天下人都要我的这头颅了啊!
拓跋烈(微笑):哈,这不是正说明将军你的头颅可值千金么?
孟明:你总不是来与我说笑的吧。
拓跋烈:那自然不是,将军所派使者我见到了,之所以迟迟未能南下,是因为并州诸事繁多,况且中原战事也不是我这区区千余人能介入的,眼下时机正好,所以我来了。
孟明:没想到你这个索头,对中国之事了解很多嘛。
拓跋烈:河内已是死地,将军打算如何破局?
孟明(踢石子):无他,等死耳。
拓跋烈:年初在河内初见时,将军为我们谋划奇袭洛阳诸事,挥斥方遒,可不像是这样悲观的人啊。
孟明:明于天下人而言,不过微末,事到临头,却才明白这个道理。
拓跋烈:将军不如先听我说说并州的形势,如何?
孟明:并州的事情,又能救我的命么?
拓跋烈:我只是个戎狄,不知道什么大战略,但到底能不能救将军,还是等将军听完再做定夺。
孟明(惊):秃发将军,请坐,细细说。
拓跋烈(坐下):我已改姓,是拓跋,不是秃发,谢谢。

效果:拓跋烈率军抵达河内共县并与孟明合兵,认识刘和、刘宏、刘曜,与刘渊关系+40,获得刘渊的“人情”,领袖力+0.2,谋略力+0.3,名声+2,失去宝具[天湖夜光大珍珠];石陌率众虎踞上党西南三县,认识刘宏、刘曜、刘和,和刘渊关系+5,领袖力+0.1,军事力+0.1,谋略力+0.1,名声+2.

【刘崖】
先前攻克晋阳时,刘崖第一时间带队搜索了司马腾的官邸,发现了大批通信竹简,其中有王浚写给司马腾的,也有洛阳某些要人写来的,甚至有东海王司马越的书信。刘崖对书信内容十分震惊,久久不能入眠。刘崖听说刘渊亲率的南匈奴主力会在数日内抵达晋阳,于是委托刘曜处理晋阳治安事,自己专注于整理分类这些机要信笺,好在刘崖早年混迹中国,文书简牍之能还是有些,不至于手忙脚乱。

————几日后,晋阳,原安北将军官署————
刘渊抵达晋阳,刘崖便迫不及待地拿着整理好的信笺前往汇报。刘渊对信笺的内容同样感到震惊,反复询问其真实性,刘崖绘声绘色地描述搜罗官署时的情景,并就信笺内容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刘崖:若把这些机密献给成都王以邀功,但我军应当从中运作,以扩大到手的利益。
刘渊:哦?说说你的计策。
刘崖:其一,将司马腾与王浚等诸侯串联谋反之日期告知成都王;其二,夸大我军攻打晋阳之损失;其三,把襄垣战役及武乡大捷都说成公师藩为主力五部为辅助的的大胜利;其四,汇报东羌郝氏义出兵两万之举;其五,以并州干旱而鲜卑入侵导致郡县残破。凡此五类,皆为了向邺城讨取更多粮秣援助。所遣使者途径上党时拉拢公师藩,以促成公师藩为我五部说情作保。
刘渊:此计甚妙,就依你的想法办吧。
刘崖:是否由崖亲自出使邺城?
刘渊:靳准乃我近卫郎官,很是可靠,又能说会道,我把奏疏写好,让他前往邺城汇报,那边还有呼延攸接应,应该不成问题。
刘崖:那崖的任务是?
刘渊:太原初定,并州纷乱,你另有重任。
刘崖:遵命——!大单于,崖还有一计,是关于东海王的。
刘渊:我听说东海王年初隐退,就藩东海国去了,据此上千里之遥,你还有什么鬼点子?
刘崖:司马腾既是东海王胞弟,两人书信往来也谈及叛乱之事,我或可凭此做些文章。
刘渊:说下去。
刘崖:以一密使,三匹马,星夜兼程赶赴东海国,如此这般(略去)
刘渊:或值得一赌,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运作,需要人手便向我申请即可。
刘崖:诺!
刘渊:柏峻啊,这些事情很是机密,切不可外传。
刘崖:包括玄明和永明他们?
刘渊:包括。
刘崖:侄儿明白了。

刘崖为了配合自己的连环计,亲自前往营垒清点战俘,将其中原属公师藩却被司马腾军队抓捕的人全部释放,又安排人厚待之,以做拉拢。靳准受刘渊命令过来拜谒刘崖,刘崖于是将计划始末细节悉数告知,刘崖又将那批公师藩的部众悉数交给靳准,让靳准带着前往上党,归还公师藩。之后,刘崖从自己部曲中物色了一个死士,名叫侯融,是刘崖在河东时收编的中条山贼,刘崖将自己手抄的司马腾官邸信笺带好,又背下几种情况的应对策略,随后发快马三匹直奔东海国而去。

刘渊在晋阳举办了一个军事会议,召了五部的头人和南匈奴贵族、外夷酋豪共计百余人。其中包括跟着刘渊一起到晋阳的索头酋豪拓跋烈和羯胡酋豪石陌。刘渊在会议上公开表彰了刘崖在晋阳奇袭中的突出功绩,当着所有南匈奴贵族的面盛赞刘崖,令刘崖威望大增。
会议结束后,刘崖私下前往结交拓跋烈和石陌,经过交谈,刘崖深感拓跋烈豪迈,而石陌阴鸷,但前者言谈缺乏智谋,后者却过于谨慎,但都是胡人里不可多得的英豪。

刘渊暂以长子刘和掌管太原军政,刘崖于是受刘和约束,与刘曜、刘景、乔晞、拓跋烈、石陌率军扫荡太原境内其余诸县,以讨平司马腾残余势力。刘渊本来担心鲜卑人会与司马腾联手南下,于是让刘聪率领南匈奴主力北上至阳曲依山布阵加以防范,结果秋收前后鲜卑人并未入侵太原,这样一来刘和等人就轻松地消灭了太原辖下各县的零星反抗势力。刘渊随后以自己和太原王氏深厚的关系,亲自前往地方大姓那里加以笼络,首先就取得了太原王氏的支持,受胡汉诸族推戴而在太原立足。

刘崖在扫荡太原期间,利用职务便利,深入和东羌义从进行互动,拉拢郝氏子弟,凭借巧言令色和疯狂伪造成都王方面的许诺,显著促进了自己和郝氏子弟的关系。恰好上个月北地、上郡爆发了蝗灾,东羌义从皆不愿归乡,纷纷请求留在太原食粟,刘崖将之汇报刘渊,刘渊考虑再三后将这五千人暂时收容,置于晋阳和大陵、祁县三地之间畜牧。

没过多久,死士侯融带着来自东海国的使者抵达了晋阳,他一来一去累死了四匹马,但穿越诸州却最终能够成事,着实令刘崖吃惊。刘崖履行约定,将侯融举荐给刘渊,刘渊于是并其为匈奴贵族,合于介休氏。东海国使者来的隐秘,只有刘渊和刘崖先后与之会晤,其在晋阳也只逗留了二日,便匆匆离去。

八月中旬,北面传回消息,称退保雁门的司马腾纠集中部鲜卑万余众走蒲阴径攻入冀州的中山国去了,这样一来并州北面的压力骤减,刘渊于是转头征集离散在太原、西河诸地的南匈奴部族,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做准备。不久后,石超所部数万人在平棘被王浚打败、邺城失火、成都王与天子出逃的消息传至晋阳。刘渊于是和南匈奴上层贵族商议对策。
————晋阳,刘渊居所————
刘渊:我让靳准送往邺城的奏疏里曾建议司马颖以中军固守三台,发外军及义从兵扼守赵地要冲,与王浚周旋,他不听从,却草率地令石超出击,致使平棘大败,邺城一场大火而官员逃亡,军心涣散,如今竟和天子仓皇出逃,真是个奴才。但我去年受他任命返回左国城整顿五部军事,既有约在先,就不能不发兵增援。我打算让右于鹿王刘景和左独鹿王刘延年发步骑二万进入冀州,与王浚和鲜卑人作战,你们怎么看?
刘宣:大单于不可冲动。
刘渊:左贤王慢慢说,我在听。
刘宣:晋人残暴无道,对待匈奴如同奴婢,当初右贤王刘猛就不能忍受他们的暴政,所以才起兵反抗。只是当时晋朝大势还在,所以右贤王不能成事,最终落败,这是作为单于的耻辱啊!如今司马氏兄弟相残,这是长生天降下的灾厄,转而开始庇佑我族。大单于你素有德望,为汉胡诸族敬仰,何不趁势立足并州而复兴呼韩邪的伟业?并州诸胡都可以作为我们的外援,您为什么要拒绝他们的诚意反而援助我族的仇人呢!
刘渊:左贤王所言句句在理,令我受教。
刘宣:如今的形势,是天命加于我南匈奴啊,违天不祥,逆众不济,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我希望大单于不要迟疑。
众人劝进:大单于不要迟疑!
刘渊:好!我们应该做高山峻阜,怎么能甘心做低矮的土丘呢!夫帝王岂有常哉,大禹出于西戎,文王生于东夷,顾惟德所授耳!现在我们有兵众十余万,以一匈奴当十晋人,只要我们击鼓进军,那么摧垮晋朝将如摧枯拉朽。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成就汉高祖之基业,最差的也不失做个曹魏。
刘宣:大单于盛哉!
众人:天佑匈奴!天佑大单于!
刘渊(挥手示意):但是——!晋人不一定接受我们,甚至会反对我们。如今晋室尚在,天子依然受万民敬仰,就连成都王也很受冀州士民拥戴,我们应当打出尊奉天子的旗号,号称为晋室扫除奸佞,进而获得中国人心,这才是王道之路!如果这条路走不通了,我们再考虑新的计策也不迟。
刘宣:我的境界不如大单于,老朽愿追随大单于!
其余南匈奴诸王纷纷跟进:吾等愿追随大单于!

————晋阳,刘崖宅————
刘崖在晋阳为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大夫,开了些外伤药,日夜服用以加速伤口愈合。先前晋阳之战中,刘崖身负中伤,多有骨折,所以免不了裹布缠臂,正好趁着太原讨平后的闲暇时间加以静养,个中起居多仰仗夫人照料。
刘崖:嘶——!疼疼疼!
单洛溪(合住绷带):哼,这会儿疼啦,在晋阳杀的不知死活时不觉得疼?
刘崖:晋阳之战乃生死大战,不可疏忽,我怎么能怜惜身体呢!
单洛溪(一绷带糊胸):就你大道理多。
刘崖:呀呀呀——!疼!
单洛溪:我又不是不知道男人的兵事有多重要,但是,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办呢?
刘崖(低头不语):夫人教训的是。
单洛溪:唉……按你的说法,我们都是蛮夷,为了将来的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所以不得不拼命,但我有时候常常想,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呢?
刘崖: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在做的,就是让那一天更快来临。
单洛溪起身,却教刘崖发现腹部微微隆起,似有孕兆。
刘崖:洛溪,你肚子,有了?
单洛溪(低头看看):你倒是对我的事情上心了一会嘛,嗯,大夫诊脉说才四个月,大概明年的二月份就有孩子了。
刘崖(开心):哎呀呀~~我刘崖也要有后了!
单洛溪:你现在也是一氏的大人了,将来卖命的时候顾着些家室。
刘崖:好,夫人说的我都记住了——!
单洛溪:听说大单于让你跟着刘聪去攻打上党,日期定下来没有。
刘崖:虽然还没定,但我估计也就是这十来天的事情了。
单洛溪(皱眉):咱们是不是又要搬家了。
刘崖:呃,夫人只需要跟着我前往介休安家,今后那里就是我们氏族的大本营。我这趟随军出征上党只是为了打仗,很快就会返回介休的。
单洛溪:那好,我到时候就在介休等你。

几日后,刘崖和单洛溪带着部曲人马,以及刘渊划拨的二千家屠各,又讨要了一些粮秣和战利品,前往了介休封地。介休位于西河国中部,南北沟通太原与平阳,东西串联霍太山谷与离石左国城,可谓要冲之地。介休胡汉杂处,有大姓几家,但不如河东豪族那样势大,刘崖到任后轻松就威服了这些地方势力。刘崖心细,为了确保自己的根基稳固,主动为氏族之人处理婚姻事,多谋求胡汉串婚,或以屠各婚配介休人,或以河东旧部婚配介休杂胡,凭此以巩固介休的地方权力网络。不仅如此,刘崖野心很大,还派遣新晋的介休氏贵族侯融招揽远近胡汉流民,以充实介休氏之实力,在粮秣供给范围内,先后引来一百家流民定居。

————屯留,刘聪大营————
八月下旬,刘聪率领刘曜、刘崖、拓跋烈、石陌等人,合步骑二万自箕城南征,越武乡而深入上党,因公师藩东出后上党空虚,刘聪于是兵分三路以求速攻,刘崖所部先后克涅县、铜鞮,至屯留与刘聪合营。
刘聪:柏峻,你那一路形势如何?
刘崖:所过皆赤地,既无牲畜,也无百姓,饿殍遍地,尸骸累累。
刘聪(摇头):唉,我这边也差不多,上党饥荒之严重,超过我的预期。
刘崖:看来不会有多少收获了。
刘聪:我听说公师藩大举东出的时候,雁过拔毛,把所有能带走的物资和百姓都卷走了,简直令人发指。
刘崖:难怪沿途所见如此景象……
刘聪:我让永明率军继续东征潞县,那是上党治所,先前的太守把很多百姓和物资集中到郡城,或许那里还有些有谁。
刘崖:希望如此……对了,拓跋烈和石陌的战况如何?
刘聪:他俩以熟悉上党情势的理由自请出征西南诸县,前两日有使者过来禀告,说他们应该立足镬泽、端氏,拿下了高都、千亩、谷远、棉上。
刘崖:太行关就在高都之南,那这样的话,玄明是打算让拓跋烈和石陌镇守并州南口?
刘聪:那边是他们发家的地方,交给他们其实不差,我们的人去了未必能做得更好。
刘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潞县————
九月上旬,刘聪和刘崖合兵进抵潞县,与刘曜会合。
刘曜:来晚了,没有油水啦!
刘聪:什么意思。
刘曜:前任上党太守在放任公师藩大军东出之后不久,便带着城中百姓和仅有的物资,拖家带口向东出关,去冀州乞活了,留在潞县的只有一些老弱和个别不肯走的本地人,粮食和布帛都没有,全都是穷鬼。
刘崖:太可怕了。
刘聪:算了,本来我们出征上党的第一目的是收取壶口关,兼顾太行关,以保并州东南的门户,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没有捞到多少好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刘曜:可上党这么贫瘠,怎么派人过来治理呢?
刘崖:永明问到了点子上,现在上党这个样子,如果派兵过来镇守,就需要从太原、西河源源不断的增派后勤,所发民夫牲畜折耗甚巨,今年并州干旱,各地收成并不多,这么做实在是划不来。
刘聪:我明白了,那我们就把潞县仅有的这几百家带回太原吧,上党依然如此,只好暂时放置,以避免空耗我军珍贵的粮秣。
刘崖、刘曜:遵命。

南匈奴军在扫平上党后,连拉带打,收编了太行贼和饥饿土匪千余人,裹挟潞县百姓六百家,大举返回了晋阳。刘渊听取刘聪汇报,认为三刘做的没有问题,于是将这批人口分出三百家补给介休氏,以激励刘崖献策之功。至于上党,除却拓跋烈和石陌经营数月的镬泽、端氏外,皆成赤地,若非有庞大后勤支持,恐怕难以让兵士久驻,刘渊于是仅派官吏几人前往巡视,以宣告治权。

九月下旬,刘崖返回介休的领地。刘崖开始谋划治理介休,派遣使者南下,穿越山贼作乱的汾水谷地进入河东,与太守李进建立联系,试图相约合力打通汾水商路,但李进以军事需要上报长安为由未立刻做出回复。刘崖又思考着对自己手下这批来源复杂,但久经战阵的部曲进行改组,以适应新的氏族关系。刘崖将介休百姓和外来的流民编为国人,专司耕牧,以河东旧部和二千家屠各中勇壮者,及武乡之战中收俘的几十个索虏,合编为铁骑营,以刘崖这几个月来先后获得的索虏战利品马铠武装之,配之以套南大马,效仿索头战法操练。其余大部则以屠各模式操练,专修骑马射箭之本领,习快马奔袭战法,号为骁骑营。刘崖对于治军略有心得,加上所部多为旧人,训练起来得心应手,想来只需要三个月,便可令军训初成。刘崖的骨伤也痊愈,只剩下些许皮外伤还隐隐作痛,几无大碍。

效果:刘崖在介休治理领地,暂时状态变为[外伤-轻度],认识侯融、乔晞、靳准,和刘渊关系+5,和公师藩关系+5,和郝浑支力关系+5,领袖力+0.5,军事力+0.2,谋略力+0.8,政治力+0.3,名声+3,提升谋略技能[游说之巧-掌握],获得杂学技能[并州地理-略知].

【段文台】
段文台是个心思细腻的游牧头人,平棘的战败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为此段文台用闲暇时间反复思索先前打草谷的得失,虽说段文台并不了解中原的兵法,但却对于打仗很有天赋,稍加脑中回溯,就把从入寇赵地道平棘遇伏的全过程梳理完毕,虽说心中想着要整理出一个反思和改进的策略,但以段文台的阅历,也就得出了要加大斥候侦查的力度这个结论,捎带着对敌人的统帅孟明加深了印象。

段文台把自己的“心得”说给荣成听,荣成知画,于是按照段文台的描述,把孟明的长相草画了出来,至于像不像那就没人说得准了。

大家能从平棘活着回来,全靠段文台和段哲、段齐并肩协力,段哲伤势较重,段文台于是亲自前往营帐里为其敷药疗伤,并以兄弟同生死相约,赢得了段哲麾下乌桓人的好感。

————几日后,昌平段别部大营————
主簿荣成接见了来自蓟县的使者,而后便拿着一份密函匆匆赶来见段文台。
荣成:平北将军担忧成都王会主动挑起战事,他认为秋收前后是冀州军民最为繁忙疲惫的时间,他已约好天下诸侯于八月中旬起义,共同讨伐成都王。
段文台:义父仅凭幽燕突骑和昌平的这几个乌桓,能够对付成都王的大军么?
荣成:平北将军打算引塞外鲜卑和中山乌桓为外援,他打算发布通告,凡愿意秋收前后随平北军南下清君侧的,一律算作义从,沿途所掠悉归己。
段文台(大惊):若义父如此豪迈,则塞外勇士皆可为义父出战。
荣成:中山乌桓审登与平北将军有旧,辽西的段部本家亦与平北将军亲近,不过平北将军还是希望你和你二兄各自写一份信,确保对段部本家游说的成功。
段文台:那没问题,文台一定照办。
荣成:平北将军听说你常去上谷、广宁笼络鲜卑逃人,于是希望你能去一趟居庸塞外,拉拢拓跋禄官出兵冀州。
段文台:这……文台和拓跋禄官并无交际,贸然拉拢恐怕不能成功。
荣成: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呢?
段文台:那好,若有平北将军亲笔信作为凭证,文台愿往塞外一趟。
荣成(拿出文函):老夫早有准备。
段文台:不过——
荣成:不过?
段文台:文台对拉拢塞外鲜卑一事,有突然有了些新的计策,想去一趟蓟县面陈义父。
荣成;时间紧迫,段都尉你还是尽早出塞比较好,有什么计策可以告知老夫,老夫前往蓟县进行转告,平北将军从谏如流,只要是好计策,他一定会接受的。
段文台:好,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略去)

段文台随后立刻前往军都,与二兄匹磾讨论细节,最终段文台建议匹磾带着誊抄的王浚文函前往令支,游说段部本家,匹磾随后将前往塞外之大棘,尝试游说慕容部。至于段文台,则带着本部人马赶快出居庸塞进入上谷,以联络拓跋禄官。在逐鹿时,荣成派出的使者追上了段文台,将段文台献策使王浚追加的亲笔信送来。

————下洛塞,广宁郡边城————
段文台拿着王浚给予的通行证,前往了幽燕西北边陲的下洛塞。段文台举目眺望,一座不太大但很坚固的城塞坐落在要冲上,左侧是燕山西缘诸麓,右侧则是㶟水。山水相印之间,一派肃杀之气。那座城塞便是下洛塞,此隘口往西北走便是拓跋禄官控制的东部拓跋牧场,往东南沿着太行八径之一的军都径可前往燕国的军都县,可为极其险要。大晋朝一直很重视此地的防务,幽燕突骑往往被置于下洛塞、卢龙塞二处,以震慑塞外鲜卑。
段文台:义父让我出塞笼络拓跋禄官,想必他也早已准备好调动下洛塞的精兵一同南下了。
段齐:晋人兵精,又凭坚城,塞外牧人自然不敢觊觎,但幽燕突骑若是放弃塞城而南征,那塞外的牧人一定会大举涌入幽州的。
段哲:兴许平北将军他老人家还巴不得这样呢!
段文台:义父的确有刻意引入鲜卑的意图……三弟,你先前就游牧在广宁一带,对拓跋禄官应当有所了解,可否说说如何才能与之取得联系?
段齐:拓跋禄官的毡帐一般设在西北方的洋水上游,若寻㶟水往西则是拓跋猗迤的毡帐。
段文台:我明白了,既然拓跋禄官距我幽州最近,那边应该优先笼络他,明日我军就出塞寻觅拓跋毡帐,到时候还请三弟带路。
段齐:分内之事。
齐木卢(段齐)早先就是居庸之外的杂胡小头人,对这一带地形、气候甚是熟稔,有段齐带路之后,段文台等人就省去了不少精力,也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几日后,弹汗山毡帐————
段文台等人终于在下洛塞西北方三百里的地方找到了拓跋禄官的驻地,其扎营在一处叫做弹汗山的开阔高地上,听说段文台是带着晋朝平北将军王浚的文函拜访,拓跋禄官于是接见了段文台。
段文台:昌平段氏别部文台,受平北将军令特来拜访拓跋东部单于。
拓跋禄官:哈——!使者竟是段部小子,你是务勿尘什么人,甚么时候又新建了个别部?
段文台:我是家父的么子,这才在昌平营建别部,不过数月而已。
拓跋禄官:老务勿尘有好儿子,竟已经成家立业,自称门户,段部将来有为啊!
段文台:东单于过誉了,那个,平北将军的文函在这里。
拓跋禄官(接过浏览):嗯——?王浚要邀我部兵马入侵冀州?这是怎么回事。
段文台:正如函中所说,晋朝的成都王挟持天子,残暴无道,引发天下人反对,平北将军与其他义士相约秋收前后起兵,为了在冀州取得胜利,仅凭幽燕突骑是不够的,他希望借助塞外鲜卑的力量,其中尤其看中东单于的力量啊。
拓跋禄官:文函上都是官话,却没有写明我部出兵的好处,这不合适吧。
段文台(拿出王浚手书密函):是不合适,那都是台面上的东西,不能说的太透,平北将军私下的意思都在这里。
拓跋禄官:晋人尽整这些诡计!
段文台:平北将军说了,只要是参与进攻成都王的塞外鲜卑,都一律算作义从,沿途所掠都算合法的战利品,他一概不问。而且,世人皆知邺城是个大城,里面的珍宝不计其数,尤其是三台,甚至藏有魏晋以来的皇家秘宝,这些都是可以被允许劫掠的。
拓跋禄官(吃惊):这么大的好事情,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没有听过,你不会在骗我吧?
段文台(行鲜卑礼):晚辈文台称东单于一声伯父,以檀石槐大单于的名义发誓,怎么敢欺骗鲜卑同袍呢?再说了,平北将军的密函就在您的手上,您可以决断。
拓跋禄官(捋须):别说我没有听过,就算是轲比能大单于活着的时候,也没有这等好事,要说让我们鲜卑劫掠邺城,那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小娃,再说细点,我很感兴趣!
段文台:平北将军还许诺,会把下洛塞的幽燕突骑全部内调南征,届时让出广宁、代郡、雁门给拓跋三部作为领地,又为三位单于请功,这是壮大拓跋部势力的大好机会啊。
拓跋禄官:妙啊!你家老头子出征不出征!
段文台:家父与平北将军约为亲家,自然第一个出征,好处也是不会少拿。
拓跋禄官:格局已经很明显了,我愿意出兵帮助王浚。
段文台:如此甚好,正如密函所说,平北将军将于八月中旬对冀州发动攻势,希望伯父能在约定的时间进入冀州助战。
拓跋禄官:我是不会延误战机的。
段文台:小辈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与伯父结交,敢问伯父有无适龄女儿,可否将之下嫁与我,以成拓跋、段部之好?
拓跋禄官:哈哈!小娃你很会来事啊,我喜欢,去年我刚把长女嫁给宇文莫圭之子逊昵延,你竟自己来讨婚配,有胆!
段文台(伏地叩首):若伯父应允,那我先行岳婿礼了!
拓跋禄官:有英雄豪杰内味了,我同意这门婚事了。
段文台:多谢岳父成全!
拓跋禄官:小娃你可不要急着谢我,我家女儿宝贝的很,等此次出兵冀州归来之后,你再带着聘礼过来,若我家女娃看上你,那这门亲事才能成。

段文台又在弹汗山逗留了一些时日,以试图联络新平城的拓跋猗迤和盛乐的拓跋猗卢,在派出使者之后,便和段齐段哲兄弟三人在弹汗山大营的猎场练习骑射。
段齐:且看我一箭!
段齐射术超群,在马上反身起射便将远处一头奔跑的野兔射死。
段哲:好!
段哲在平棘负了伤,这次游猎也就没敢做大动作,不过段文台知道这位二弟骑术了得,若说是昌平第二骑兵,那没人敢称第一。
段文台闭着右眼,以左眼锁定猎物,斜着身子挽弓,但座下白驹颠簸个不停,准心始终难以定下,段文台愈发急躁。
“嗖!”弓出弦,小鹿受惊,连忙逃走,那支箭落到了地上。
段文台:唉……我这身手,枉为段部子弟啊。
段哲:义兄何必为这种事情烦忧,我们追随你是因为你有豪杰气度,是可以成就事业的人,并不是因为你的武艺超过我们。
段齐:二哥说得对。
段文台:草原男儿当弯弓射鹰,纵马奔腾,我之臂力、战技皆不如族中兄长,实在是惭愧。若我武艺更高些,便在那平棘可以配合两位义弟击杀敌将孟明了。
段哲:义兄要这么说,那我俩也愿意继续跟着义兄你锻炼,总归可以通过操练提高技艺嘛。
段齐:实际上,义兄的箭法和马术都不够纯熟,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段文台:我还需要多用心才不至于拖后腿。
段文台正说着话,抬头忽见猎场门口站着三个人,两侧的似是女侍,居中的那人身穿束腰丹红短衫,下着鲜卑绑腿和皮战靴,腰间佩短刀,双臂交叉于前,两手复以乌色兽皮护手,脖颈上挂着一个显眼的碧玉饰品,额头上亦绑有一枚小小的碧玉,其发长披肩,两鬓有侧发小辫,发微赤红,瞳色微碧,与额、颈碧玉饰品相映,那人面部复以轻纱,令旁人无法辨识面容,却远远就能感到英气逼人,似一少年豪杰。
段哲:嗯——?
段哲和段齐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旁观者,那人似观察三人骑射有些时间了。那人见三人都看过来,于是昂起头吹气,面纱上扬。
红衫少年:你们看我做什么,继续表演骑射技艺啊。
段哲(搓拳头):这小子挑衅我们。
段齐(拦住):这里是禄官的底盘,二哥不要乱来。
段文台:在下昌平都尉段文台,务勿尘之子,敢问尊下是什么人?
红衫少年:嚯——!原来是辽西话事人段务勿尘的公子哥,失敬失敬哟~
段哲(咧嘴):他绝对在挑衅!
段齐(抱住段哲):二哥冷静!
段文台:呃……尊下莫非是对我方才骑射有什么看法?
红衫少年:哪儿敢呢,务勿尘在草原上有天狼的绰号,其骑术、箭法在塞外也是顶级,没曾想他家的公子却连野鹿也打不中,有些惊讶罢了~哦,不要生气,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段哲:我日!
段齐:你小子,我家公子骑射的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
段哲:老三,你……好样的!
段文台疯狂暗示老二老三不要惹事,但见二人火气蹭蹭冒,只好亲自出面圆场。
段文台:可否请尊下展示一下骑射,也好让我学习学习。
红衫少年:哼~好啊。
红衫少年走上前来,段文台伸手递弓,少年接过,而后跃上段文台的坐骑白驹,动作敏捷娴熟,一看就是老骑手了。
段文台:好身手!
红衫少年(轻拍白驹侧颊):这白驹虽然不够强壮或敏捷,但脾气温顺,的确是适合新手的好马。
段哲:这人逼逼个不停。
段齐:我也不能忍了。
段文台:还请尊下开弓。
红衫少年纵马,随后昂着头搭弓,动作很迅猛,但明显力度小于段齐,“嗖”的一声,远处的一头野鹿受到惊吓,打算逃逸,少年又发一箭,野鹿应声倒地。
段文台:好!
红衫少年用大拇指划过嘴唇,脸上满是得意。
段哲:……(这人有两下子的啊)
段齐:……(还有提升空间)
红衫少年将弓和马物归原主,依然用十分挑衅地语气说话。
红衫少年:段家的公子,学到了么?
段文台:谨受教,我一定勤加练习,但我之技艺不精不代表段部,还请尊下收回方才对我段家之言论。
红衫少年:哼哼——那改日等你骑射技艺精进了,再来弹汗山与我较量吧,如果比得过我,我就收回今日说过的话。
段文台:那就这么约定了、哦、尊下怎么称呼?
红衫少年:拓跋玺,弹汗山的人知道这个名字。
段文台:我记住了(拓跋,莫非这少年是禄官的儿子,或是侄子,总归是拓跋部的贵人)
等那少年走后,段哲疯狂向段齐说那少年的坏话,以发泄不满,段文台好奇地走向白驹,却突然嗅到了不寻常的东西,作为一个内心十分好色的鲜卑青年,段文台立刻意识到白驹鞍座上散发出女人常用的熏香味,再一嗅,那弓上亦是。
段文台:……(那少年,其实是个姑娘?)
几日后,使者从新平城归来,说这拓跋猗迤和拓跋猗卢已被退守雁门的安北将军司马腾拉拢,似与司马腾相约入侵冀州,不走幽州这条路。段文台于是作罢,带着部曲返回昌平去了。

按照王浚的指示,段文台开始动员昌平的段别部游牧人,听说匹磾也从辽东归来,正在军都征发骑手,段文台前往打听进展,确悉慕容廆会发骑兵千余参与劫掠,而父亲段务勿尘早已于几日前率段部八千骑兵进驻蓟县,受王浚款待。

八月十一,拓跋禄官率骑兵四千走军都径,抵达了昌平,段文台亲往迎接。根据联合军总指挥祁弘的要求,段文台、段匹磾与拓跋禄官前往了易水畔的军事重镇易京,与其余诸军汇合,将帅齐聚商议战策。
————易京,幽燕突骑大营————
祁弘:诸位塞外的大人都到齐了吧。
段务勿尘:辽西段务勿尘已至。
拓跋禄官:弹汗山拓跋部到了。
审登:中山乌桓在。
段文台:昌平段文台。
段匹磾:军都段匹磾。
慕容翰:大棘慕容翰代表家父前来。
宇文逊昵延:平刚宇文部到了。
祁弘(作揖):诸位都是塞外草原的英雄豪杰,在下平北主簿祁弘,代平北将军向诸位问好……诸位既都到了易京,便应该都已经知道接下来联军的作战意图,我们打算击破成都王部署在易水以南的防线,杀入邺城清君侧。
段务勿尘:这些我们都知道,但要问一句,那邺城作为京都,天下财富之地,城中物资可确实能随意劫掠?
祁弘:正如平北将军所许诺,不仅邺城, 沿途郡县人口财帛皆由诸位随意劫掠,不过仅限冀州。
拓跋禄官:好,有这个许诺就好!
审登:祁主簿,我是愿意追随平北将军的,这你知道,但眼下成都王在易水南岸布置了六万大军,据说还有公师藩的二万多人在壶口关,随时可以东出,牵秀、马咸、孟明的四万人在河洛一带,亦能北返,我们这联军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人,如何才能取胜?
段务勿尘:是啊。
祁弘:诸位问的很是时候,我奉平北将军命令,研究冀州地理形势,专司南征诸事,已有数月了,我对成都王军阵布置以及冀州山川了若指掌,我观那成都王并不知兵,其手下也多阿谀奉承之辈,且看沙盘,敌军分散在百余里的易水边畔,聚集起来不方便,却容易被击破一点,而这里。
祁弘语气加重,众人把目光纷纷投向中山国的安喜县。
祁弘:中山安喜,是敌人在冀州最大的一个粮仓所在地,其中至少屯有十数万斛粟,那里只有不到八千人防守,由北中郎将王粹亲自督守。关于此人,我曾有接触过,不过是仪仗祖父襄阳侯的功绩混上高位的三世祖,又迎娶了皇帝的妹妹颍川公主,以皇亲国戚自居,行事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却实乃废物。
慕容翰:也就是说这人毫无威胁?
祁弘: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我的战策是,我亲率幽燕突骑从正面强攻敌人薄弱的易水防线一处,而后机动游走,频频打击敌人,迫使其疲惫而发后方援军,彼时诸位塞外豪杰共率本部骑兵奔袭安喜,只要烧了粟仓,敌人便会失去战意。
段务勿尘(拍案):好!这真是个完美的战策啊,不愧是祁主簿!
审登:嗯……我也觉得万无一失。
拓跋禄官:我看这个计划很好,我那两个侄儿大约会和司马腾联合,说好的是走蒲阴径,出来后正好南下安喜,可与我们合军一处,想来王粹也防不住。
祁弘:那就真么定了。
段文台:祁主簿,我与二兄匹磾自请为先锋,不知是部署到你麾下还是与我父亲他们的塞外联军一同行动?
祁弘:如果文台将军愿意的话,我很希望你并入幽燕突骑。
段文台:那文台就听从祁主簿调遣!
段匹磾:匹磾亦然。
段务勿尘:嘿,你们俩小子可要好好发挥,别丢段部的人。
段文台、段匹磾:谨遵父命!

————几日后,易京高台————
王浚:幽州的将士们啊,我王浚在这幽燕和大家共处了四年,如今朝廷被奸臣把持,成都王小儿不听忠臣言,反受蛊惑,还要加害于我,我并非贪恋权位,只是我若前往邺城述职,就会被奸人所害,届时幽州将士免不了遭他清洗,天下苍生又要承受多少灾祸啊!如今我受天子衣带诏而清君侧,名正言顺,诸位将士,且与我在这易水一别,踏上诛杀奸佞的大义之路吧!
众将士;清君侧——!清君侧——!清君侧——!
王浚将酒一饮而尽,随后摔杯,兵士纷纷怒吼跺脚,易京的土地为之战栗。
王浚(交出虎符):祁主簿,一切拜托你了。
祁弘(受命):臣祁弘,愿为平北将军赴汤蹈火,若不迎回天子,铲除奸臣,绝不回军幽州!
王浚:诸位!凡此次南征的,皆是义士,战后论功行赏,封爵赏赐,绝不会少!
众将士:杀敌!
段文台:(义父这番激昂之词竟能令士气振奋,可见有人主之望)
段匹磾:(无非是赏赐给的足,且以衣带诏为大义名分背书,否则也不会有真么强的号召力)
段文台:(原来如此)

————高阳之战————
段文台和段匹磾追随祁弘,与幽燕突骑合营,从易京向南,直扑敌人松散的防线,一举将之击溃,冀州晋军溃败后纷纷向高阳退散,祁弘马不停蹄,以段文台为先锋追击,又在鄚县杀死敌人数千。等追到了高阳,成都王拜石超为大都督,出督前线诸军。祁弘素闻石超知兵,打算给一个下马威,于是再次以二段为先锋,强攻高阳外围的敌人。
段文台所部皆乌桓杂胡骑兵,一听说高阳有东西可以劫掠,纷纷兴致大增,随后与王斌所率步兵鏖战一日,互有胜负,不能突破。段匹磾率军侧击王斌,溃其势,祁弘见战机出现,立刻尽发幽燕突骑,将高阳敌军全部击溃。
段哲:哈哈哈,听说敌人有六万之众,没曾想确实这种一触即溃的杂兵!
段齐:是比我想象中的容易。
段文台:这是我军有骑兵机动优势,加上祁主簿调度有方,才能赢的如此容易。
段哲:义兄,我俩打算去劫掠高阳,你去不去?
段文台:嗯——我也去!
高阳之战历时一日一夜,祁弘以铁骑击溃王斌,陷高阳,夺取辎重粟米万斛,高阳城为二段骑兵和幽燕突骑所掠,城焚殆尽,士民死伤,哀嚎遍野。

祁弘随后率军继续南征,并以最快速度推进,以防成都王其他几路军队回援。期间听闻司马腾率军从蒲阴径杀出,与塞外鲜卑联军协力攻陷安息,全歼王粹的部曲,焚烧辎重。如此一来,冀州方面的后勤受到了巨大打击。祁弘于是约中山诸鲜卑军一起南征赵地,联军于八月中旬抵达平棘,大都督石超在这里收拢溃兵,又聚拢了四万多人,打算阻拦联军的攻势。
祁弘又用战策,各部骑兵分头劫掠袭扰,令石超大军不能休息,随后驱逐中山、常山流民南下,冲乱石超军阵,又散布粮仓被毁的消息,致使石超大军士气涣散。等全部联军都抵达平棘之后,祁弘发动夜袭,石超大营发生惊变,兵士逃散,石超于是试图突围撤走,以王斌所部三台近卫殿后。慕容翰、段文台、段匹磾三人率领部曲作为先锋冲击王斌,大获全胜,全歼王斌麾下数千三台近卫,王斌亦被慕容翰所斩。石超本人逃亡,下落不明,其兵众大都溃散。

祁弘见鲜卑人打算就地劫掠,于是以邺城多财宝为由,规劝塞外鲜卑不要留恋劫掠,而是立刻追击南下,这一策略奏效,联军果然一致杀向邺城。

几日后,联军抵达魏郡,祁弘本来打算围住邺城,然后煽动城中兵士哗变,不料邺城因为干燥而起火,城中兵士士气低迷,又过一日,深夜里,邺城守军打开城门,引联军进入,遂攻克邺城。

邺城富饶,不亚于洛阳,三台宫阙皆为魏时营造,其有民数万,商贾遍布城中,皇家珍宝不计其数。祁弘以王浚名义招抚了率先倒戈开门的中护军张泓、武卫校尉蔡璜及其麾下左卫三营,而后遵守诺言,放纵塞外鲜卑进入邺城劫掠。诸鲜卑以街道划分势力范围,开始杀掠竞赛,段文台和其兄匹磾被划分到冰井台附近的北城,这是段务勿尘势力范围。
————邺城,冰井台————
昔日临漳,魏武繁华,建安风骨,始自三台。
鲜卑乌桓在邺城纵火,贵族前往三台抢掠财宝,其次则骠掠公卿富商宅邸,兵士便涌入平民家中奸淫掳掠。段文台不忍杀戮过重,虽纵容部下劫掠,却不准随意杀人,但并不能改变什么,整个城市在敞开的劫掠中沉沦。
段文台:这就是中原繁华之三台邺城,真是有够可笑的呢。
段匹磾:你在这儿触景生情什么呢,再不快点劫掠,怕是要被其他人抢完了。
段文台:二哥,我……你觉得,为什么晋朝那么强大,但却不能保护他们自己的都城,以及百姓?
段匹磾:晋人贪婪暴虐,宗室自相残杀,如今的局面就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再说了,我们是清君侧的义军,不必为这些事情有心理包袱。
段文台:也是……
段文台的部下从冰井台掠得一些宝物,献给了段文台,段文台一看,有一条精美的龙形碧玉,还有个精美的赤色丝绸华服,以及一把镶有纯白和田玉的精钢五尺剑。至于粮食、布帛、饰品、女人,早已被部下们瓜分殆尽。

大掠持续了五天,到第六天的时候,邺城已化作丘墟,到处都是焚毁后的残骸和死人,每个塞外鲜卑人的马上都驮有十几个麻袋的战利品,以及一或两个妇女。塞外鲜卑已经履行当初的约定,协助祁弘攻克了邺城、击败了成都王主力,他们现在已经劫掠的盆满钵满,再无战意,纷纷向祁弘告辞,踏上北返塞外的归途。祁弘亦为阻拦,还在城北设摊,为北返的鲜卑军队送行,摊上立着个大旗,写有“鲜卑义军,尊王讨奸,克定暴乱,安抚社稷”十六个字,十分醒目。段务勿尘和段匹磾都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北返,段文台本打算继续跟着祁弘征战,但部下们实在是归心似箭,于是段文台不得不向祁弘请辞。

九月份,段文台回到昌平,部下们因为此次南侵都发了横财,每个人穿金戴银的,毡帐内外洋溢着喜悦的氛围。段文台收拾了一下自己掠到的三件宝贝,了无兴致地拜访荣成,听这位老主簿给自己积蓄讲解左传,却并不能听进去多少,心中始终挂念着南方战事。没过多久,有消息传道幽州,说东海王发起义军,天下诸侯多云集响应,祁弘则率众攻至汲郡,而成都王据说逃亡去了河内,在那里得到了孟明的庇护。
段文台:孟明!?
段哲:是的,通告里是这么说的。
段文台:孟明是个猛将啊,有他在河内,成都王搞不好还能反击,前线局势怕不是还有反转。
段哲:嗨,那也是晋人自己的事情,与我们何干!
段齐:义兄。
段文台:嗯?
段齐:我听说冀州因为战乱,很多地方没有了郡守治理,或许我们还可以凭借昌平的就近优势,下个月继续越境劫掠,抓一些农奴归来种地。
段哲:这倒是个好主意!
段文台:嗯……我再考虑考虑吧。

效果:段文台带着巨大的收获返回昌平,认识拓跋禄官、拓跋玺、慕容翰、宇文逊昵延、审登,和拓跋禄官关系+5,和段哲关系+5,领袖力+0.3,军事力+0.3,谋略力+0.3,名声+2,恶名+2,获得杂学技能[冀州北部地理-略知],获得宝具[镶玉精钢五尺剑]、[赤绸华服]、[碧玉之龙].

【杜略】
————许昌,征东将军府————
司马虓:这位是平昌公司马模,太傅的胞弟,大家不要见外。
刘舆、刘琨、杜略:见过平昌公。
司马模:见过诸位英豪,啊,这位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中领军杜持肃吧,幸会。
杜略:某不过罪人而已。
司马模:不,你是能够击败奸佞孟明的英豪,是关东义士的急先锋。
杜略:关东义士?
司马虓:我就开门见山了,平昌公此次秘密造访,是为了与我,以及诸位商讨东海王号召的关东义士起兵清太弟侧一事。
司马模本来在洛阳任职,萧睿事件后便前往邺城任职,不久前潜逃来到许昌,他长期和兄长司马越保持联系,为东海王提供邺城方面的动态情报,如今又在东海王的授意下来到许昌策划反成都王的大事。
听到谋划起义的事情,刘琨大吃一惊,杜略只是眉头微皱,刘舆却处变不惊。
司马模:这是太傅手书,上面写有义军的行动方略,如此便可迫使成都王为之前的倒行逆施认错,交出孟明,使天子返回洛阳。
对于司马模的提议,范阳王司马虓皱了眉头。
司马虓:虽然我一直与成都王政见不合,也反对迁都,但贸然起关东义军,挑起大规模战乱,恐怕会进一步削弱朝廷的权威吧,就不能再换一个方式?
刘舆:我赞同平昌公所提之议,现在是时候终结邺城的那群奸臣操弄朝政的昏暗时代了,大王断不能因为妇人之仁而令更多人蒙受苦难。
刘琨:我……我附议兄长。
司马虓还迟疑着,司马模见状,立刻加大力度劝说。
司马模:太傅今年五十岁了,他一辈子广交名士,作风为天下人所知,他号召起义从来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利,倘若范阳王不能下定决心,那这件事便做不成,还请范阳王将我绑缚,交给邺城方面发落,再告发东海王吧!
司马虓:这……
司马模大胆激进的发言令范阳王司马虓无法应对,司马虓和东海王四兄弟出自同一房支,作为堂兄弟,自己天然亲近东海王,又十分敬仰士族楷模的司马越,实际上也并不十分反对司马越的政治主张,但范阳王司马虓始终对武力颠复现有秩序存疑。
刘舆:大王,我们有把握速胜,可最大程度避免生灵涂炭。
司马虓:庆孙快快请讲。
刘舆:持肃于洛阳宿卫有恩,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和洛阳保持联络,只要起义,持肃可先行前往策动宿卫发难,以配合我军主力攻取兖州,只要拿下兖州的军屯,成都王便没有了军粮供给,再以平北将军、安北将军的义军南下,成都王四面受敌,只能屈服。
司马模:诚然如此,范阳王,我之堂弟,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司马虓:……持肃你的意见呢?
杜略:在下完全认同平昌公所言起义之倡议,倘若大王响应,我愿率先攻入洛阳。
杜略最欣赏的人始终是长沙厉王司马乂,最怀念的是太安年间与皇甫商在洛阳为长沙王谋划大事的岁月,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如同皇甫商一样战至最后一刻,其实由谁来主导起义他都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复仇,重返洛阳,为上一次失败的战役翻开新的一页。
但范阳王却陷入了两难,自己一直以来呼吁和平的弭兵政策事实上已经破产,成都王无法取得关东大部分势力的认可,尤其是人望极高的太傅司马越现在铁了心要发动清君侧,自己作为东海王的堂弟,又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作出背叛的举动,最终,在一众谋士和司马模的力劝下,范阳王司马虓把自己的名字也加入到了义军名单上。
司马虓:为天下计,清君侧。
司马模:天下兴败皆见于许昌,全都靠武会你了。

司马模的任务不止劝说司马虓,他逗留许昌期间,委派亲信带着东海王手书去了荆州,显然是要拉拢镇南将军王均,司马模自己则在不久后启程前往了兖州,兖州有大晋官方设置的濮济军屯,隶属征北将军府,但兖州刺史陈眕却和范阳王私交甚笃,司马模拿着签有范阳王名字的起义名册前往鄄城,目的就是确保陈眕参与这次行动。

刘舆作为范阳王麾下第一军师,亲自做范阳王的思想工作,确保这位“贤达儒雅”的征东将军不会因为个人因素中途退缩,刘舆以大义在东军令范阳王振作,又描述了清君侧之后天下大治的景象,才确保范阳王再次振奋。

杜略有自己的想法,他把自己的意见告知了范阳王和刘舆,然后要来了五千外军精兵,杜略带着这批部队移屯阳瞿屯所,那里是许下军屯之一,通过把精兵混编到军屯兵之中,杜略成功让这支部队的调动没有引起洛阳方面的注意。此后杜略又委派刘凌开展许下的秋收准备工作,大作声势,自己则拜托田徽送来军械,尤其是冲车和云梯,全部藏匿到粮仓之中。这一切都是为了杜略自荐的军事冒险计划——奔袭洛阳——而服务的。

七月中旬,杜略在阳瞿接见了来自洛阳的线人。
线人:长水校尉让我传话过来,中领军孟明率军从邺抵达孟津渡口,似有入洛之意。
杜略大吃一惊,心中翻转着各种猜想,莫非孟明识破了自己的计策?孟明发现了自己和右卫之间的暗中往来?计划是否泄漏了,还是应该先放弃计划,或者去向范阳王禀告?杜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脸色铁青。
线人:杜将军?
杜略:哦……孟明几时到的孟津,带了多少人?
线人:我昨天从洛阳出发的,那是孟明刚带着四千余人抵达孟津。
杜略:那便是二营兵力,我想想……
线人:将军,没有时间多想了,长水校尉和越骑校尉都认为事情可能败露,或者即便没有败露,如果孟明是接替马咸镇守洛阳的话,那秋收之后的起义可能受到重大干扰。
杜略:的确如此。
杜略沉着脸,挥手示意线人稍等,自己则思考了片刻,脑中闪过从太安维新到现在,一年多以来的所有画面,尤其是那些和孟明交手过的场景,历历在目。杜略大约明白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自己既已定位为死士,就必须拿下洛阳,孟明不论有没有发现自己布置已久的暗桩,这件事都必须做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杜略:回去告诉上官巳和朱诞,准备提前起事,我几日内将抵达轩辕关,希望到时候有自己人在那里把关。
线人:从明日开始往后五天,轩辕关和太谷关的守将都是北军中候挑选的人,是自己人。
杜略:好,天助我也。

杜略丢下阳瞿的军械和五千外军,当即赶赴许昌,面见范阳王以陈明变故。
司马虓:什么?孟明到了洛阳!
杜略:略以为,如今形势突变,不论孟明的动机是什么,我们都不可能退缩,必须率先在洛阳打响第一场战役,才能确保关东义军后续行动的顺利。
范阳王焦躁地在屋内踱步,他对孟明的事迹印象深刻,从孟津一战成名,到北邙山大战的耀眼表现,以及年初四日中领军事件中的雷厉风行,其人在成都王阵营中宛如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孟明早已是河北公认的战神,将来的军事地位可能还在智将石超之上。假若杜略的线人没有说假话,那么孟明将亲自坐镇洛阳,且不论突袭能否成功,但孟明这个时候换防,极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司马虓:不,不能继续,洛阳的计划必须变更。
杜略:大王!
司马虓:这太冒险了,你若带着五千精兵杀过去,却入了孟明的陷阱,既打草惊蛇,又白白折损这些兵士,以及持肃你的姓名。
杜略: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司马虓:不行。
刘舆:持肃,我也觉得这个计划太过冒险了,还是暂且求稳吧。
杜略低着头,心中暗想范阳王和刘舆大约是不会应允接下来的行动了,于是也没有多言,应声退下。
司马虓:等秋收之后义军俱起,你便是我军直驱兖州的先锋,本王很器重你啊,持肃。
杜略:谢大王厚爱,略遵从军令。

从征东将军府出来后,许昌下起了暴雨,杜略走在黄昏的街巷里,铁衣被雨水淋湿,胸中却有炽烈的业火焚烧。杜略本来去年就应该死在洛阳,要么战死在大夏门,要么和皇甫商一样自焚,或与恩主长沙厉王一起收押金墉城而死,总之,杜略活到了今天,再次出山也是为了颠复成都王的统治,为亡故的长沙厉王复仇,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杜略不打算放弃。
杜略(攥拳):如果洛阳是个陷阱,那就是天意,我认了。
杜略(发狠):如果洛阳没有陷阱,那就天眷顾,孟明必死!
杜略立刻转头,朝着建安里自宅的反方向的马厩跑去,然后骑上一批烈马,消失在了许下西郊的雨夜之中。

范阳王和刘舆绝不会想到他们想象中的京兆杜略其实是个侠客,甚至会在必要的时候擅自行动。杜略经一夜兼程,于翌日卯时抵达了轩辕关,身边只带了贴身护卫几人而已。把守轩辕关的正是苟纯,他奉苟晞命令在此迎接杜略。杜略未做片刻休息,第一时间向苟纯了解洛阳近几日的情况,尤其是孟明的行踪。杜略通过苟纯的描述,断定两日后的三营入洛轮换是起义的最佳时机。杜略把自己的新计划告知苟纯,然后就地混入屯骑营之中,暗中和苟晞、上官巳、朱诞等人联络。

七月廿二,苟晞说好的外出三营入洛的日子到了,苟纯与三营兵北返,杜略混迹其中。队伍行至洛阳南城之宜阳门,杜略看到苟晞所部在城门口迎接,便知道形势都在控制之中。等三营全部入城之后,苟晞下令关闭津阳门、宜阳门、平昌门、开阳门,完全锁死南城出口。
苟晞:如何了?
苟纯:兄长,杜将军就在我军中,人我已安全带到。
杜略:道将,别来无恙。
苟晞:持肃!去年大夏门前一别,你与祖士雉北去,便音讯全无,谁曾想,今年还能再次并肩为国效力。
杜略:这都是天意啊。城内情况如何?
苟晞:孟明在右卫兵营等待我迎接三营返回,那兵营离内城武库很远,城内由马咸负责巡逻,但马咸的兵力分散在内城和外城,所以并不强大。司隶校尉周馥恰好也不在城里,这就是起义的最好时机。
杜略:天公作美!
苟晞:如果没有变卦的话,上官巳和朱诞将在内城作乱,第一时间多去武库和东宫。
杜略:好!那请道将率军前往封锁洛水浮桥,确保外城的马咸部曲不能救援内城,我与苟纯兄弟前往金墉城解救皇后。

太安维新志士重返洛阳之日,便是腥风血雨再起帝都之时。

————洛阳,金墉城————
因为苟晞和苟纯的攻势,洛阳出现了巨大的混乱,上官巳在武库发力,朱诞则带兵攻入东宫,挟持了废太子司马覃,内外城的交通被苟晞切断。杜略于是顺利地抵达金墉城,并击败了留守的百余马咸部曲,将废后羊献容救出。
杜略(行大礼):罪臣京兆杜略,救驾来迟!
羊献容:竟是杜略将军,洛阳城中杀声震天,这是怎么回事?
杜略:眼下洛阳混乱,义士正在控制局面,还请皇后随我转移至安全处,届时我再向娘娘禀告事情原委。
羊献容:好,我信你是忠臣,且随你去。
杜略:罪臣还有一请求,娘娘可否带代天子发诏,以证明我军起义是受诏而为,劝敌军投降。
羊献容:我已被孟明废黜,哪里还能发什么诏书。
杜略:孟明乃奸佞,其之废后不成法统,娘娘只要下诏,城中义士便有了大义名分。
羊献容听出来了,杜略等人的行动和年初萧睿的一样,剑指孟明和成都王,就这一点而言,与她的根本利益完全一致,羊献容毫不含糊,当场颁旨,代天子下诏肯定义军的举动,要求洛阳城中兵士全部向苟晞投降。
杜略将请到的诏书交给苟纯,使其率军前往其他战场发诏。杜略自己带着剩下的百余宿卫,护送羊皇后转移到皇城去。

后面的战事超乎预期的顺利,因为武库被上官巳牢牢控制,马咸的部下大都处于手无寸铁的状态,完全无法投入战斗,而马咸本人因为对形势判断失误,被朱诞围困在东宫,若非孟明突然出现并驱散宿卫,马咸恐怕早已授首。但即便是孟明也不能扭转战局,最终带着马咸和其麾下数千兵力从大夏门突围北走,滞留在洛阳外城的马咸余部畏惧皇后诏书,纷纷向苟晞投降。等到洛阳城内形势完全被宿卫起义军控制住之后,杜略早已把皇后安置在皇城,并亲自在皇城唯一入口的司马门迎候众人了。
苟晞:大事已成。
朱诞:这是我们的胜利!
杜略:(断剑重铸之日,便是我归来之时)

杜略的本意是邀请留在洛阳的一些元老出来视事,譬如刘弘、刘寔、王戎、平原王司马干,但这些元老纷纷闭门谢客,或以年迈推辞,或以不问政事谢绝,没人愿意出来为宿卫的政变行动背书。这令杜略十分恼怒,但杜略却并不打算胁迫这些元老。可其他宿卫将领并不这么看,朱诞和上官巳出身中下级军官,崇尚长沙厉王和皇甫商治理国家的手腕,认为这群元老以中庸之道避祸,实乃国家蛀虫,二人力劝苟晞,苟晞于是在没给杜略打招呼的情况下,纵容二将出兵围了元老们的家。上官巳甚至在王戎宅邸外放火,朱诞则派人砸烂了刘弘家的大门。最终除了疯疯癫癫的平原王之外,三位元老都被宿卫“请”了出来,前往皇宫接受羊皇后的任命,组建了临时行台,王戎暂礼吏之事,刘寔暂代户算之事,刘弘暂代兵戎之事。杜略完全不同意这次行动,但却苦于没有兵权,没办法阻止。

之后苟晞致力于恢复洛阳治安,杜略于是亲自带人前往北邙山勘察地形,并作为先锋构筑营地,以应对盘踞在河内的孟明马咸残军,据悉成都王方面派遣牵秀率军南下增援孟明。杜略于是建议苟晞出动主力迎击,以防止城下防守再次出现萧睿四日事件,苟晞觉得有道理,便亲率宿卫北上,与杜略、朱诞等联手对抗牵秀、马咸、孟明,两军在北邙山交战十余日,互有胜负。这时候后方又传来上官巳为鼓舞士气,纵容宿卫兵劫掠武库和太仓的丑闻。
————北邙山大营————
杜略:去他娘的上官巳!他到底是宿卫还是土匪?
苟晞:虽然我很理解持肃你的心情,但非常时期,上官巳为了激励士气做出这种事,从兵法角度上是可以讲得通的。
杜略:怎么道将你也?这是兵法的问题么,这是人心的得失啊!
朱诞:杜领军缺位一年有余,恐怕不知道宿卫的弟兄们受了多少委屈和压抑,若我们一味地压制弟兄们,只怕到时候失的就是军心了。
苟晞:……
杜略:你们!可恶!

杜略不服,赶回洛阳向上官巳发难,并叫嚣单挑解决,杜略并不擅武艺,被上官巳两下撂倒,场面十分尴尬,多亏苟纯圆场,才没有令二人的冲突加剧。

有过几日,牵秀与孟明撤军,苟晞和朱诞立刻推进至河水二关,拿下小平津和孟津。洛阳北部防御态势转好。不久后传来了关东义军纷纷起兵的消息,范阳王拜刘舆未将军,率许昌外军出击官渡、酸枣,配合平昌公司马模缴械濮济军屯兵,而兖州刺史陈眕则和来自东海国的萧睿压制了鄄城、范县一带。

八月下旬,洛阳治安逐渐恢复。王浚部将祁弘攻克邺城,成都王大军瓦解,其本人与天子流落河内,受牵秀、孟明庇护的消息传至洛阳。
————洛阳,皇城金銮殿————
刘弘:天子流落至野王,这是国家的不幸,应该立刻发宿卫渡河,迎大驾回京畿,以安社稷。
刘寔:老朽赞同宣城公的意见。
王戎:……
羊献容:杜将军怎么看?
杜略:罪臣一介布衣而已。
羊献容:这里哪里有余裕让将军你说这些客套话。
杜略:臣失礼了……臣以为,河内敌军势大,强度攻打河内风险很大,但若皇后下诏,臣愿作为先锋,与北军中候等人迎接天子。
王戎:咳咳,老臣认为不妥,诚如杜持肃所言,河内现在云集了成都王所有败军,势众人多,不可小觑,现在守住河关二隘便已不易,若唐突渡河,为敌所陷,令洛阳行台失守,皇后遇险,那便得不偿失,如今关东义军皆起,大义在我不在敌,朝廷应该立刻发诏书封赏义军,为首倡义军诸人加官进爵,策动天下义士攻向河洛,才是王道啊。
刘寔:安丰侯说的很有道理。
刘弘:真么一看,的确是安丰侯更高一着,老臣亦附议。
羊献容:太子你说呢?
司马覃:一切遵从母后,以及诸位爱卿的建议。
众人:皇后与太子圣明。
羊献容:那好,哀家便再次僭越下诏,为关东义军逐个加官,至于授爵还是等迎回天子之后再做定夺,如何?
王戎:这样更为妥当。
羊献容:那诏书的起草,就交给三位了。
王戎、刘弘、刘寔:臣等遵命。

很快,洛阳行台便发诏罢黜了成都王的皇太弟、大将军,迁太傅司马越为大将军,总揽中外诸军事,迁司马虓为大司马,进司马腾为征北将军,进王浚为镇北将军,再以苟晞兼任河南尹、杜略暂领洛阳令,二人主管洛阳军事,其余义军将领留待战后再做封赏。随后拜王戎为太傅、刘寔为太保、刘弘为太尉,使三位元老以八公之身份维持行台。

九月时,祁弘进逼汲郡,刘舆与萧睿、陈眕全取兖州的河水渡口,高密王司马略挟青州官军渡河攻入平原国,天下未响应义军的都督掌军者仅剩长安的河间王、宛的彭城王、襄阳的镇南将军王均、陈县的左将军刘乔而已。

杜略听说现在部署在孟津和小平津对面渡口的是马咸和周馥,其中周馥作为朝廷官员,并非成都王嫡系,只是作为司隶校尉践行职责而已,先前洛阳起义中周馥也并不在场,但周馥却坚定的与成都王站在一起,令人费解。此外,杜略抽空前往洛水畔祭奠了故人赵骧,宿卫同往祭奠者甚多,不仅如此,洛阳城中有传言说,杜略和宿卫诸将私下讴歌长沙厉王,并打算为太安年间发生的诸事平反,以正长沙厉王之名,改换美谥,但这些事情并没有得到证实,行台出面辟谣。

效果:杜略就任洛阳令,领袖力+0.2,军事力+0.3,谋略力+0.6,名声+5,获得谋略技能[敌中作敌-略知]

【陆微】
飞蝗蔽空日无色,野老田中泪垂血。
牵衣顿足捕不能,大叶全空小枝折。
去年拖欠鬻男女,今岁科征向谁说。
官曹醉卧闻不闻,叹息回头望京阙。

蝗者,遮天蔽日而来,啃食一切植被,往往令一年的庄稼全部毁坏。蝗灾在七月初便已蔓延至三辅大部分郡县,渭水以北全部沦陷,河间王召陆微参谋抗蝗机要事,拜张方为都督出兵救灾,以保全渭水之南的收成。陆微多谋,引经据典,从古来的抗蝗对策中寻觅可行的,逐条呈给河间王,有以工代赈动员百姓抢收粟麦,让长安外军进入北地和新平烧毁放火焚烧土地,以铲除当地的原生虫卵。再就是立刻把渭城和灞上的粮仓封闭,并复以兽皮和砂石,又过一遍火。总之,陆微想尽了办法,其余诸将士也多有献策。河间王与众人逐条讨论,三日内便拟定对策,以雍州牧的身份下令三辅诸郡太守戒备,开始全力以赴抗击蝗虫,保护辎重。

陆微担忧地方豪族趁势侵吞雍州发下的赈灾粟,或圈占百姓耕田,自领监察,发动部署在三辅的细作调查几个大郡的情况,并以河间王的名义发文,若有人在抗灾时犯法则重罚。此外,陆微说服张方分兵进驻诸郡,强化治安,防止有人在这种时候作乱劫掠。这些举措多管齐下,加上河间王于三辅氐羌有恩义,所以落实情况不错。

————泥阳,临时赈灾营————
饥民:给口粥吧,官爷。
士兵(放下手中的勺子):将军!
张方:继续你的差事。
陆微:形势比预期的要严重,泥阳一地便已经涌入了上万人。
张方:这些都是羌人,可见上郡北地之灾情严重,只怕是泾洛上游已是寸草不生,再这么下去只能是食人了。
陆微:……
郅辅(匆匆赶来):京兆尹,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从长安调来了二千斛粟。
张方:有劳郅兄了,这次赈灾,你家的商行可是主力,你的付出,我和太宰都看在眼里,不会亏待你的。
郅辅:哪里的话,我与将军是知己,将军都督兵士赈灾,我自然要倾囊相助。
说起这郅辅,陆微听说过他本是长安富商,后来馈赠张方于是二人相交甚笃,后被张方引为亲信,作为部将效力,正所谓人不可貌相,平日里郅辅能力平庸,但关键时候却能提供这么多粮食帮助赈灾营缓解军粮不足的压力。
张方:军师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陆微:无,不过我觉得泥阳的情况已然如此,我留着也没有多大作用,不如先行一步返回长安,和主公商讨对策。
张方:好,这里就交给我吧。

随着时间推进到七月下旬,蝗势进一步蔓延至三辅全境。好在渭水以南的郡县提前做好了防范,损失没有渭北和上郡那样大,但蝗群依然啃食殆尽了山上的植被,并造成了大批牲畜死亡。

————长安,陆微家————
抗蝗的事情已经让陆微忙的头晕眼花,潜伏在洛阳的细作却在这时送来了惊爆的消息。
细作:孟明率军抵洛,杜略突然出现在洛阳,跳动宿卫发动政变,洛阳一片混乱。
陆微:汲宣有没有更确切的情报?
细作:有,孟明本来打算推行换防制度,把洛阳的右卫和邺城的左卫周期性轮替驻防,但孟明没有笼络成功宿卫,苟晞和上官巳、朱诞勾结了外部势力,一开始头领也不知道外部势力是谁,但现在来看那应当就是杜略。
陆微(捋须):哼哼,杜略啊杜略,你在洛阳潜伏了这么几个月,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发动颠复成都王的政变,你是真的不要命啊。
细作:头领请求指示。
陆微:按照我先前的指示继续潜伏,不要妄动。
细作:诺!

很快,杜略在洛阳策动右卫政变的消息从官方渠道也传入了长安,河间王十分吃惊,立刻召集还在长安的幕僚就此讨论。
司马颙:没想到杜略竟然在消失一年之后,又突然冒出来,真是令人吃惊啊。
许雄: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三辅正在受灾,我们请求朝廷的援助也还没到位,杜略挑起动乱,必然导致局势紧张,甚至是爆发战争,这是对国家有害的。
吕朗:我附议,如今我们应该立刻分兵进攻洛阳,消灭叛乱势力,以打通邺城粮秣驰援关中的通道。
张辅:我认为不妥,如今杜略突然作乱,显然不会是孤立的,其背后可能还有其他乱党,如果我们贸然采取行动,可能会陷入不利的政治态势。
司马颙:军师怎么看?
陆微:臣也认同张冯翊的观点,眼下情报不够充分,局势还很混沌,三辅灾情严重,不宜再添兵事,徒增粮秣折损。
司马颙:我明白了,那就先不就此事表态,再观望一下,但是河东方面必须做好万全准备,陆微,你把这件事操持起来。
陆微:臣领命。

陆微受命负责远程遥控河东事务,遂派遣使者,将自己对河东乃至洛阳局势的观点送给李进,望其慎重布兵,以应对突发事态。

八月中旬,蝗势越过秦岭南下,三辅大部分土地都已突兀,但最终还是抢救性地保护下来了几个大官仓,军粮并没有遭受多少损失,但大部分庄稼都被毁坏,八成的秋收没有了,眼看着就会爆发饥民潮。陆微在此之前进言河间王,向周边势力求助,其中朝廷的求助因为杜略作乱而迟迟未能抵达,但向荆州和凉州的求助已有了回应,张轨称愿意倾力援助三辅百姓渡过难关,很快就派遣军队护送着二万斛粟抵达了陇县,交给许雄看管。荆州方面的镇南将军王均说会报答河间王的恩义,口头应允援助米粟,不过截止八月底却未见有一车物资从武关进入三辅。

八月下旬时东面的局势则进一步恶化,东海王在彭城誓师起义,发关东“义军”清君侧,讨伐孟明的消息传至长安,除了刘乔、司马释、王均之外的关东诸侯皆响应东海王,十数万义从沿淮上水路陆续抵达大河,从南面压迫成都王。王浚则更是在八月上旬发动塞外鲜卑十余部落配合幽燕突骑从正面击溃了成都王的主力大军,拿下了邺城,眼下成都王带着天子龟缩在河内,受孟明和马咸保护。因为形势剧烈变化,河间王再次召见众人议论。
司马颙:成都王小儿旦夕间复灭,实在是令老夫料想不及。
张方:风云突变,时局崩坏,东海王私募义从反抗朝廷,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我们应该立刻出动大军前往河洛,以暴政止乱党,把天子和百官迎至长安,届时太宰可奉国家以正天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许雄:可是,三辅的粮食缺口巨大,关中百姓,以及上郡的百姓可能会变成饥民,如果我们不能处理这个问题,向关东用兵就会成为沉重的负担。
刁默:是这个道理。
张方:庸人!格局已经很明显了,现在东海王打算颠复太安清君侧奠定的局势,太宰和成都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觉得他们攻灭了成都王拿下天子,接下来会做什么?会反过来对付太宰您啊!
张光:我不认同,太宰是朝廷栋梁,为国家镇守关西,如今灾情严重,太宰的职责就是安抚百姓,恢复生产,而不是带着国家的军队插手朝廷的事务,东海王讨伐的是孟明和成都王,不是太宰,太宰不应该火中取栗,反而应该作为宗室楷模,置身事外,这才是正道。
众人哗然。
张方:奸贼!你当初就跟着皇甫氏起兵反对太宰,太宰惜才所以容你于幕府之中,你平日不发一策,今日却长篇大论误导太宰,你是打算让太宰深陷危险之中么?我请求诛杀张光,以正人心!
张光:请太宰明断,不要理会匹夫之言。
张方:你!
司马颙:二位不要争执,这里没有奸贼,都是国家肱骨。陆微,张辅,你们俩的意见呢?
张辅:那我就抛砖引玉,先说了。
陆微:张冯翊请便。
张辅:臣没有谋断之才,只有循吏之能,所以说些政务上的事情。这一个半月来,东羌人沿着泾水和洛水进入冯翊、北地的规模已经超过五万人,就臣这些年和东羌打交道的经验,可以推测上郡灾情十分严重,而渭北的一些没有来得及设置赈灾营的地方,据说已有百姓相食,纵然凉州刺史送来了二万斛粟,却也是杯水车薪。
众人大眼瞪小眼,为张辅所言的数据震惊,不知道如何应对。
张辅:接下来,如果我们要把军粮拿来赈灾救人,就势必影响用兵。我们如果要用兵关东,就必须舍弃百姓。臣不能决断,但臣愿遵照太宰的指示做事,请太宰决断。
司马颙摇着头叹息,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他赴任关中已有五年,这些年下来深知关中胡汉半分,又有东羌在北,治理难度很大,之前有赵王乱政关中,恰逢灾荒诱发民变的反面教材,所以自己这些年一直如履薄冰,为了安抚氐羌深知不惜倾尽家财,如今蝗灾过境,三辅搞成这个样子,关东却突然大打出手,臣子们的建议都很有道理,但归根结底是军粮不够了,秋收被破坏了,河间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陆微:张冯翊是实干之人,字字珠玑,我佩服不已。
张辅:军师谬赞。
陆微:我主张派人前往汉中,向洵贼购买军粮,以应对灾情。
河间王吓了一跳,其余诸人亦哗然,谁都知道占据巴蜀的刘洵贼军,即所谓的蜀汉是国家头等叛贼,且不论洵贼会不会卖粮食,就说现在蝗灾大规模南移的背景下,洵贼自己还有多少余粮呢?再者,与贼交易乃重大政治问题,没人会想到智谋百出的陆军师会说出这种话。
司马颙:陆微,你刚才说什么?
陆微:……(糟了,我又说了奇怪的话了)
张辅:军师一时言快,我们都没有听清楚。
陆微:呃——!臣以为,应该先立足三辅,不急于东出,毕竟东海王没有提出主公有什么过失,这次关东叛乱矛头直指成都王和孟明,而成都王在过去几个月里和与我军多有间隙,他倒台了也未必是坏事。至于天子,臣不觉得天子如今还有什么意义,反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我们应当竭尽全力赈济灾民,确保三辅不发生动乱,况且河内孟明、牵秀有雄兵数万,也不见得会马上落败。
许雄:臣附议。
刁默:附议。
张光:长史所言,是正道啊!
张方:胡闹,我平日敬佩陆军师,但这次我不敢苟同,古来英雄,都是知道进退的,没有听说干大事而惜身的人能够建立伟业,臣愿亲率长安外军东出救驾,太宰只需要镇守长安,等好消息便是。
张光:你带着军粮出征,那百姓怎么办?
张方:我可以只待少量随身口粮,余下的军粮赈灾,这样不行么?
张光:少量口粮……少量口粮如何支撑大军东出!
张方:我知兵,尊下不知,所以我自有妙计,尊下不必多问了。
司马颙: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氐羌难以管教,如果我们完全不管百姓的话,定然激起民变,这是不行的,所以必须拿出军粮赈灾,这件事就交给张辅你来做。
张辅:臣领命。
司马颙:至于京兆尹说的东出之事,眼下情势确实还不到那种时候,我们应该再维持中立,不急于介入。
张方:可是——
司马颙:我知道京兆尹你的意思,所以我打算派使者带着一些礼器前往野王,劝说成都王和天子走轵关径西入河东,然后渡河到关中来,这样既可免去用兵之耗费,又能最大程度避免局势极化,如何?
张方:末将……遵命。
司马颙:陆微,你这段时间一直和李进保持联络,这件事交给你了。
陆微:臣会马上写信,并交给可靠的人送去河东,李进一定能把这件事做好的、
司马颙:好,就先这样了吧,时局艰难,大家都勉为其难吧。
众人:太宰辛劳!

随着长安外军打开军仓,释放部分军粮,关中的饥馑稍微得到缓解。张轨在九月份又送来一万斛粟,时三辅百姓歌颂张凉州之仁心,令张轨名声大噪。此外,荆州方面终于派来了所谓的援助,司马颙让陆微作为雍州牧的代表,前往灞上迎接。
————灞上,转运码头————
陆微:这不是我们的老熟人,曹主簿么,王司空这次慷慨解囊,为雍州百姓送来多少物资?
曹选:哎呀,不瞒陆长史,我们的车队在路上先后遭遇水贼、山贼、土匪、流寇的轮番劫掠,出发时本来有数万斛米,结果只剩下这些。
陆微(皱眉观看):五百斛?
曹选:可不是嘛,就这都是卑职拼死护送过来的。
陆微走过去,从粮车上抓了一把,揉碎,一看竟是陈化米,少说也应该是襄阳军仓里贮存了半年以上的品质,绝非秋收新获鲜米,陆微回眸看到曹选那满脸溢出的笑容,就仿佛看到了王均本人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样,但却并不能当场发难。
陆微(微笑):去年冬天,司空以荆州受兵灾严重,向雍州求援,河间王慷慨相助,这些,荆州百姓应该都记得吧。
曹选:那肯定记得,襄阳百姓天天颂扬河间王的好呢!
陆微:那就好,这世上就怕有人拿了别人的好回头就不认账,那种人最是卑劣,不过荆州百姓和王司空都不是这种人。
曹选:是啊是啊,都怪那些杀千刀的贼。
陆微(眯眼):那些偷掠了雍州百姓活命粮的贼,以后肯定不得好死。
曹选:对,不得好死。
陆微:雍州事务繁忙,这些米我代表河间王收下,主簿自己回,我就不送了。
曹选:唉好,卑职自己走,不劳烦长史送!

九月下旬,随着河间王纳谏采取了一系列积极措施,三辅的灾情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遏制,渭水以南的粮食大部分都抢收了下来,虽然也大面积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但几个要冲设置的粥棚救火了数万氐羌和三辅百姓,最终没有酿成元康六年的那种叛乱。河间王下令张方率外军进驻华阴,就地取食当地贮存的屯田粟,以减免转运造成的折耗。陆微本来打算派人出萧关招抚一些鲜卑人,但鉴于三辅的这种情况,也最终没有付诸实施,写书的的事情也因为繁忙的政务而耽误。月底,李进遣人送来关于河东和并州的密函,而羊献容和司马覃被宿卫抬出来组建行台,并任命王戎、刘寔、刘弘三老主持洛阳局势的消息也传至长安,关东的形势还在剧烈变动。

效果:陆微在长安成功参与了三辅抗蝗工作,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6,名声+2,获得政治技能[治蝗-略知].

【萧睿】
————剡城,东海王府————
裴邈:太傅,成都王专权,滥用宦佞,堵塞言路,不与士族公治,妄图政令独出三台,若无人出来阻止,大晋国将不国。
潘滔:如景声所言,如今忠臣散布四方,却不能凝聚,致使各自为战,终为成都王所破。我听说东瀛公于并州战事不利,公师藩奉命进驻上党,必须立刻发檄文于诸侯,起义兵止暴乱。博陵公王浚素与成都王不睦,燕赵六月间已有兵祸,可以之为外援,范阳王仁厚,亦可与之,届时,天下义士并起,何愁暴虐不除?
萧睿:臣正月任中领军时,曾受陛下血诏,以使臣广结天下忠义之士,铲除虐将孟明,以正国家社稷。血诏内容臣历历在目,可献与太傅!
荀坚:诚因此时,望太傅以从民望,大顺也;秉至公以服雄杰,大略也;扶弘义以致英俊,大德也。
一众人等,有东海王幕府的属官,有曾任四日领军的萧睿,有安东将军徐州刺史荀坚,这些人都代表了自己的势力,他们联合向东海王发出请求,希望东海王出来视事,为大晋的未来谋取一条更好的道路。这实际上是东海王自编自导的一出舞台剧,演员亦是东海王提前布置好的,至于劝进的内容,也是这些人之间早已串联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台词,东海王本人,则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在隐藏帷幕数十年之后,第一次真正的走上台面。
东海王司马越缓缓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将木桌削开豁口。
司马越:我意已决,今大晋为暴政所困,司马颖小儿不恤士族,独断专行,这是曹爽之道,我虽远宗,却不能不为先祖社稷而思虑,今日既受众人推戴,我将豁出此生名誉,效法宣帝故事,澄清玉宇,为天下士人还一个朗朗干坤。
众人:我等愿追随太傅!

剡城的一出戏,演绎的隐晦,因为需要保密,但东海王的棋子却早已布置开来。东海王的胞弟平昌公司马模,带着东海王的亲笔信和血诏前往了许昌,他将游说范阳王和王均、刘乔,东海王的另一个胞弟高密王司马略则带着高密国兵北上进入了青州,准备以血诏的名义强行接管山简的兵权。东海王的亲信裴硕则走水路南下,前往了广陵游说新兴军头陈敏。

追随者们也没有闲着,除了安东将军荀坚需要忙于州郡兵事和辎重转运,其余诸人纷纷献策出力。萧睿发动自己的家族网络,说服父亲萧朗与从弟萧豹,发兰陵萧氏之宗族部曲二千人,全数加入东海王的义军,东海王以萧睿为将统之。此外,萧睿又将族弟萧揽举荐给东海王,东海王辟之为司马,萧揽于是广发沂泗间游侠为东海王所用,随后受命深入下邳,行细作之事,以监视东平王司马楙。之后的整个七月,萧睿携妻子郗桦返回兰陵与族人谋划大事,然后停止了房事,以专心调养,十几日下来,便极大缓解了先前乏气过盛造成的体虚。

八月初,洛阳宿卫作乱的消息传至剡城,东海王于是加紧了与各地义军串联的频率,并开始布置提前起义。萧睿暂任司马,献策协助在剡城整顿训练本家部曲及新募的东海、琅琊、城阳、东莞四郡国义从兵,至起义前夕已初见成效,东海王于是拜萧睿为将军,以之为先锋,会同糜晃、梁柳二将,从剡城先行向西前往沛县。沛县地处泗、泡交汇处,虽属豫州,却是徐州前往兖州的水路必经之地,十分重要,萧睿等先奉一万人抵达沛县,然后拿出血诏将沛令拿下,军事接管本地军政事宜。这样一来,徐州通向兖州的道路就畅通无阻了。

八月十四,安东将军荀坚在彭城撰写讨成都王檄,公发天下,并邀东海王前往彭城主政。东海王于是率余下军队从剡城前往彭城,并正式发血诏于天下,公开反对成都王,声援北方的王浚和洛阳的苟晞、杜略。

萧睿所率的先锋军立刻采取行动,沿泗水、菏水抵达了兖州的定陶,为了确保速度,萧睿对于沿途不奉血诏的地方政府一概忽略。
————定陶大营————
梁柳:斥候说北面不远处的鄄城正在发生战事,兖州刺史陈眕响应檄文起义,但被镇守在濮阳的兖州屯田都尉王阐击败,现在被困在鄄城里。
糜晃:王阐是成都王的部将,他能调动的只有濮积军屯兵,兵力不多,且质量堪忧。
梁柳:可陈刺史是文官,手头只有新募的义从,不是王阐的对手。
萧睿:不用多想了,我们既是太傅派出的先锋,就应该第一时间给与兖州义军支持,二位将军,我们应该立刻派出所有兵力,以切断王阐的退路。
糜晃、梁柳:好。

————鄄城,城门————
义从兵:王阐所部即将从濮阳支援过来,请使君定夺!
陈眕:我军还有多少人?
义从兵:还有四千义从,军屯兵比我们多二千人。
陈眕:那有没有援军?
义从兵:没有。
陈眕:该死,难道我要被王阐打败了?
斥候:报!有打着东海王旗号的军队出现在鄄城南方不远处,有一万人!
陈眕:什么人带的兵?
斥候:据说是太傅司马萧睿。
陈眕:好,快随我出击,拖住敌人!
————鄄城近郊,战场————
斥候:都尉,我们的右侧出现敌军。
王阐:什么来路,多少人?
斥候:打着东海王的旗帜,有一万多人!
王阐:什么?!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对抗他们,传我令,立刻撤回濮阳。
正当濮济军屯兵试图撤退的时候,萧睿等率军抵达战场,萧睿派人在战场制造混乱,四处宣传天子血诏的事。正当军屯兵军心动摇时,兖州刺史陈眕披甲杀出鄄城,并亲自为血诏造势,于是军屯兵自行溃散,王阐见势不妙,单骑逃亡河北。
萧睿:太傅司马萧睿,久闻金谷二十四友、颍川陈眕之大名,今日得见陈使君,果然气度不凡,敢为天下大事冲锋陷阵,大丈夫也!
陈眕:正月领军,名贯东夏,我也久仰啊。
萧睿脸色铁青,虽然没听出来陈眕的语气有什么不合适,但一提到领军,总觉得是在嘲讽自己,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萧睿:太傅以我为先锋进入兖州,以帮助起义军,不知道兖州情势如何了?
陈眕:平昌公司马模五日前刚离开卷陈前往陈留,他打算在那里策动义从军起事,我约他约定同日起义,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了。
萧睿:陈留毗邻颍川,如果平昌公起义,一定可以得到了范阳王的支持,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陈眕:希望如此,眼下多亏足下及时支援,才击败了王阐的军屯兵,我觉得应该趁势收取溃散的军屯兵,以为我所用。
萧睿:不可,睿以为收兵为小事,当务之急是分兵疾往河水渡口,收白马津、文石津、延津三隘,以防河北之军强渡,又为我军可能的渡河北攻确立桥头堡,至于区区数千军屯兵,任其逃亡,亦不能再成我军的威胁,搞不好其逃亡河北,还能散布失败情绪,制造混乱,陈使君以为如何?
陈眕捋须点头,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并非士族出身的小伙子,似乎的确是讨平孙寿、袭逐孟明的那个狡雄之士萧睿,于是多了几分钦佩。
陈眕:足下之谋略,是可以成事的,我愿意协助你。
萧睿:多谢陈使君,那我和两位将军便分别领兵前往几个渡口,鄄城及定陶的后路便交给使君看守,以确保援军通道。
陈眕:小事一桩。

几日后,萧睿、糜晃、梁柳分别进驻白马津、文石津、延津,完全关闭了河北渡河进入兖州的边界通道。平昌公司马模果然在小黄起事,杀了不接受起义的小黄令、陈留内史,范阳王则派遣颍川太守刘舆率二万外军快速进驻小黄,协助司马模完全控制局势。八月下旬时,刘舆、司马模的军队便移屯官渡、敖仓二地,沿渠水驻扎,把守兖州西部门户,向东可以和白马津的萧睿互为犄角,向西可以声援洛阳的苟晞、杜略。

八月下旬,一部分朝廷官员奔走白马津,试图以此渡河前往中原,萧睿下令津吏以礼接待逃官、宗室,并亲自带人前往渡口巡视,在此期间,听说津吏捕获了试图偷渡的琅琊王司马睿一行人,萧睿于是亲往放人,并置办宴席招待琅琊王。
————白马津,萧睿营帐————
王导:在下尚书郎王导,今日多谢萧将军出手相助。
萧睿:哪里的话,津吏粗浅,不识贵人,兰陵萧睿向琅琊王和尚书郎赔不是了。
司马睿:我等从邺城逃难而出,一路上颠簸,今日能遇到将军这样仁义的人,那是我们的幸运啊。
王导:是啊,我曾听族兄王旷提起过这位萧将军,其在江左时,与族兄协力,谈笑间扫灭孙寿,克定祸乱,今日之事才知,萧将军果然是豪杰。
萧睿见琅琊王对自己感谢,于是试图从其口中套话。
萧睿:不知琅琊王为何出逃,邺城情势如何了?
司马睿:冀州糜烂,平棘一败邺城人心惶惶,而后大火焚毁街巷,于是百官士民多有外逃的,我叔父东安公因进言成都王诛杀孟明以安抚天下,于是被成都王所杀,我自觉难保,于是连夜携亲属家眷外逃。
王导:诚然如此,琅琊王打算返回封国,然后投奔太傅,加入义军。
萧睿:琅琊王既然愿意响应义军,那便是义士,末将愿分兵千余护送琅琊王东归。
司马睿:这……
王导:萧将军慷慨,令在下钦佩,不过眼下三津战事吃紧,唐突分兵,是不是不太合适?
萧睿:琅琊王若平安归国,以封国义从加入义军,那新增的义兵又岂止这一千?
王导:萧将军果然眼界高远,那我们如果还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导代替琅琊王多谢将军美意,不过沿途护卫,五百人足矣,另外五百人,还是留下守津,如何?
司马睿:王尚书所言甚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萧睿:王尚书不愧是琅琊名士,那边依照您的建议办吧。
王导(拱手):山不转水转,如今天下大乱,萧将军与我都是徐州人,多一个朋友总不是坏事,希望日后我们还能有共事的机会。
萧睿:能和琅琊王、即丘子这样的贤能之人结交,亦是萧睿的荣幸啊。
于是萧睿遣兵五百,护送琅琊王和王导行舟东归。不久后,中书侍郎郗鉴亦携家人抵达延津,为梁柳所扣。萧睿听说后,立刻赶赴延津救人。
————延津,梁柳大营————
郗鉴:要不是萧将军你来得及时,我怕不是要被当做奸细抓走了。
萧睿:非常时期,津隘是军事重地,梁将军亦不敢怠慢,其中有些误会,还请堂兄见谅。
梁柳(作揖):中书侍郎见谅。
郗鉴:无妨,我明白将军的难处。
梁柳一听说郗鉴的堂妹郗氏是萧睿的妻子,于是知趣的先行告退,让二人闲聊。
萧睿:我前几日接待了琅琊王和尚书王导,听说了邺城的情况,堂兄为何迟了几日才过来?
郗鉴:我路上遇到了乱兵,被劫了身上的财帛,然后绕了远路,所以昨天才到延津。
萧睿:原来如此,可惜睿不能提前得知,不然一定亲率兵马渡河相护。
郗鉴(摆手):这都是不能为人力所改变的,文若你就不要自责了。如今太傅跳动大半个天下起来反对成都王,把战火重新烧遍中原,虽然本意是反对成都王倒行逆施,但从结果来看,未必是好事。
萧睿:堂兄何出此言?
郗鉴(叹气):唉……邺城繁华,顷刻间为鲜卑兵所掠,冀州安泰,转瞬间便化作血海,胡族入侵,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我现在满眼看到的都是灾难,是冀州百姓的哀嚎,以及大晋支离破碎的未来。
萧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答复自己这位堂兄,高歌猛进的起义事业刚刚开始,郗鉴却把话题引向了如此沉重的未来,萧睿心中暗想,难道郗鉴实际上根本不赞同东海王的事业?
萧睿:路总归要一步步走,太傅颠复成都王专政,其中必然经历一些曲折,最终大晋还是会走向大治的。
郗鉴:希望如你所言。
萧睿:堂兄接下来是打算去哪里,若是前往彭城投奔太傅,我可派遣兵士护送,若留在津口助我那更是我的荣幸。
郗鉴:萧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既不打算投奔东海王,也没有什么军略能在津口帮上你,希望你能理解。
萧睿:那……
郗鉴:我打算回金乡,就此辞官归隐田野,与族人躬耕自守。
萧睿:堂兄既是高平名士,为何在太傅起义事业蒸蒸日上时退隐呢,这正是你为国效力的大好时机,不是么?
郗鉴:大晋没救了,今日太傅可以拿着你献出的血诏,用武力推翻武帝之子成都王,明日就会有别的什么野心家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太傅,法统一乱,人心就乱了。再者,自古只有华夏威震蛮夷,未曾听说过胡骑可以蹂躏华夏的,王浚引胡乱华,如果太傅不能处置这种人,那么就不能得到河北士民之心,我人微言轻,并不能改变什么,唯有归隐可以自保,亦可为家乡百姓做点实事。
萧睿:睿明白了,睿绝不会阻拦堂兄,亦会分兵护送兄返回金乡。
郗鉴:多谢文若,哦,请不要把我的想法与阿桦混淆,她与我不同,自幼便由祖父带大,性情孤傲,并不完全赞同我的主张,所以今后你继续做的事,莫再让她写信劝我,劝不住的。
萧睿苦笑着点头。
郗鉴:说起来,阿桦你没有带在身边?
萧睿:军旅多危险,我让阿桦留在了兰陵的家乡,暂时由父母照看,我也会保护好她的,兄大可放心。
郗鉴:那便好,阿桦苦命,被孙寿贼人劫走后,遭遇了那么多颠簸……不提了,这些你知道的比我详细,今后你辅佐太傅也罢,为国家效力也好,总归还是不要忘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乡里,自己的妻子,这些才是你的根本。
萧睿:睿记住了。

九月,范阳王派刘琨督运了数万斛粟抵达官渡,刘舆分出一万斛送到三津,鼓舞了萧睿等军的士气。
河北方面,成都王和天子在八月中旬逃出邺城后,便投奔了北上救援未遂的孟明、牵秀,现已经转移到了河内的野王,孟明和牵秀屯汲郡,马咸和周馥分屯小平津、孟津,孟超屯太行关。成都王凭此继续在河内顽抗,拒绝了太傅的多次劝降。王浚派遣主簿祁弘继续带着幽燕突骑南下,推进到了朝歌、枋头,与白马津隔河相望。
洛阳的苟晞则推戴废后羊献容复辟,羊后则任命了留洛的元老王戎、刘寔、刘弘组建行台,并对义军的几个大领袖进行了加赏和册封,其中东海王从太傅转任大将军,接替了成都王先前的职务,正式获得了都督中外诸军事的权力。
东海王和安东将军荀坚在九月份派出了二万援军和大批粮草,沿水路推进到了兖州,一手招抚一手讨伐地拿下了高平、济阴二郡国,彻底打通了徐兖交通线。
有小道消息,说并州的五部都尉刘渊从成都王阵营倒戈,也加入了东海王发起的反成都王义军同盟,而广陵相陈敏、毗陵太守陈非也加入了义军,并在江左征发义从进驻了淮南。

效果:萧睿率军进驻白马津,认识司马睿、王导、陈眕,和郗鉴关系+5,领袖力+0.1,军事力+0.3,谋略力+0.3,名声+1,失去状态[体虚-中度],获得军事技能[兵贵神速-略知].

【荀坚】
————剡城,东海王府————
荀坚按照东海王的要求撰写了“义军讨成都王檄”,为表重视,在完稿之后亲自携往剡城交给东海王过目。东海王十分高兴,于府中设宴,单独与荀坚把酒言欢。
司马越:好,临淮公的文笔,果然非同寻常,并非金谷浮华,却有古之雄风。
荀坚:可恰如诸侯讨董卓檄文乎?
司马越:妙!
荀坚的檄文先指责了成都王年少放浪,不谙世事,母系出身贫贱,为小人奸佞蛊惑把持,失天下之望,然后话锋一转,称天子受困,只能泣血下诏征召忠良,末了呼吁天下英豪起而靖难,消灭凌虐天子威仪的暴臣孟明,并要求成都王认错。全文没有一字直接要求成都王下台,却旁敲侧击给邺城施压,将成都王历年来不为士族所接受的污点全数抛出,更是攻讦了成都王的出身,可谓杀人诛心。
荀坚:不知坚的这篇檄文,可否振奋人心?
司马越:岂止振奋人心,若天下士人知道这篇檄文出自颍川荀公之手,其分量便更加厚重,各州郡英豪阅之,定能揭竿而起,响应义军。
荀坚:真如此,那便是坚的荣幸。
司马越(走过来拉住荀坚):临淮公,今日之起义,乃你我共谋,待平定佞贼,澄清玉宇,君臣公治之日,你我便要携手辅佐天子。
荀坚(连忙松手):太傅言重,坚乃外臣,为大晋尽忠是本分,太傅是宗室,又兼为士人楷模,若此次靖难大成,太傅当为首辅,众臣追随太傅其后,如此可安社稷。
司马越轻轻捋须,他听出来了荀坚的中庸退让之意,心中甚是满意,更觉得荀坚“忠厚可靠”,于是扶起荀坚,亲自为其夹菜敬酒,荀坚还礼,气氛十分融洽。
司马越:自永康元年司马苏乱政以来,天下动荡不安,已有四个春秋,想我大晋立国之时,威加海内,如今就连夷狄宵小也敢造次,这说明小儿不能依靠,平定天下,最终还是需要你我,以及夷甫这些老人啊。
荀坚:太傅仁厚谦逊,夷甫超脱玄妙,坚庸人而已,哪里能并列其中。
司马越:不如顺着临淮公方才所言,子固(荀坚之字)持重多谋,所以三人可安天下。
荀坚:太傅谬赞。
司马越:哈哈哈,我已经召了其他人过来,宴罢之后,你我一同前去会会年轻人,准备吹响起义的号角吧、

东海王和荀坚之后一起在东海王府接见了裴邈、潘滔、裴宪、裴盾、萧睿等幕府成员,以及糜晃、王遂、梁柳等反成都王名士,众人按照约定好的,先后进言力劝东海王出来视事,挑起反对成都王的大旗,等到荀坚最后一个出场发言,大局已定,东海王顺势应允,削木桌一角以明志,正式确立八月中旬天下反颖的战略。
荀坚:若如此,太傅打算如何与其他义士通信,以确保同时起义?
裴邈:临淮公有所不知,太傅早先两个月便做好了拉拢诸州实力派的准备,上个月就已派出平昌公、高密王以及其他名士前往诸州,携太傅亲笔信和天子血诏誊抄文游说诸都督刺史,我们只需要在徐州做好准备,等待起义即可。
荀坚假装十分吃惊的样子,实际上因为自己在彭城就收到了东海王来使的串联,所以荀坚已经思考过串联的方式,只是没有得到东海王方面的亲口确认而已。
潘滔:不仅如此,我们连起义时间也都讲明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诸州都督刺史将同时在八月中旬起事。
荀坚:可是,若有人冥顽不化,拒绝接受太傅的劝说,反而通报于邺,那岂不是会坏了靖难大局?
司马越:临淮公果然非凡,一下子就想到了要害。
荀坚:坚有疑惑而已,并非质疑太傅大计。
司马越:越一生守礼谦和,尝与天下士人交心,只是为了践行君臣公治的道理,至今十余年来,天下诸州刺史都督者,少说有十之七八与我关系深厚,更有少数是老夫的门生故吏,想来大家能够理解我起义之苦心。即便有人进退失据,不肯响应起义,在如今的形势下,向邺城告密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是恪守中立,还能给自己多留一条门路,是不是这个道理?
荀坚:然也,太傅高见!
裴邈:等到诸州起义之后,徐州眼下却还有个不稳定因素,那便是下邳的东平王,其作为河间王之从弟,又曾出兵洗劫太傅车队,我觉得此人不会响应靖难,搞不好还会在背后给我军捅刀子。
潘滔:我也这么看。
萧睿:末将的从弟萧揽,游侠于沂泗之间,若太傅用此人,其可率众潜入下邳,行间者事,为太傅盯住东平王。
司马越:好,萧文若不愧是老夫的智囊,你马上将你的这位从弟带来剡城,老夫要亲自见见。
萧睿:谢太傅,末将还听说,东平王的平东参军荀组是临淮公的从侄孙,太傅亦可让临淮公出面联络荀组,使其暗中引导东平王,为我军通风报信。
荀坚眼皮一跳,眼睛余光扫向萧睿那“大公无私”的脸,心中暗想,此人真是个十足的自干晋,不仅自己这么搞,还疯狂打算拉别人下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大晋的官场上活到今天的。
司马越:临淮公,我的这位智囊说的可属实?
荀坚:回禀太傅,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且,荀组之前多与我来往,我早已布下暗线,可确保其心在义军,至少能为我们通报东平王的动向,甚至可担任说客。
司马越:甚好,荀组是一个重要的楔子,决不能轻易启动,暂时先让他在下邳继续约束东平王,等到合适的时候我再亲自与之对接,荀组毕竟是临淮公的族人,这个关系还需要你亲自维持了。
荀坚:坚一定办好这件事。

荀坚先行回到彭城处理军政事,为八月中旬的靖难大起义做准备。
荀坚派人给自己幕府内部的人通气,先从儿子荀微,再到来投的颍川士人,以及征辟入府的四位彭城士人、屯临淮的三位将军,依次亲自约谈,灌输成都王暴虐、东海王仁义的思想认知,作为铺垫。正好荀坚现在升任了安东将军,于是把安东将军名下的属官分配给麾下诸人,这样一来所有人的地位都较之前尚书仆射属官有了显著擢升。等到时机合适了,荀坚把所有属官召集在一起,正式公布了血诏全文,以及自己为东海王撰写的讨成都王檄,一鼓作气将幕府的态度统一起来,最终平滑地让安东将军府全体成员介入了东海王义军。

七月底,洛阳发生政变的消息传至彭城。
荀微:父亲,杜略苟晞率先起事,会不会打乱全局部署?
荀坚:这件事必有蹊跷,我猜要么是邺城方面的动作激化了事态,迫使苟晞先行起义,要么就是邺城方面发现了洛阳的阴谋网,苟晞被迫提前起义,不论真相到底是哪一个,对我们而言,因为洛阳成为了成都王的关注重心,徐州的军事调动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了。
荀微:哦……
荀坚:哦什么哦,老夫的意思是,你赶紧带着宗政信和刘直去把粮草和军械集中到彭城来,大战就要开始了!
荀微:哦哦哦……诺!

不久后,东海王派出了大批义从进驻沛县,作为走水路进入兖州的先锋,这支军队由太傅司马萧睿、东海国相糜晃、侨居剡城的关西名士梁柳三人统领。东海王担忧剡城空虚之后会遭到东平王的袭击,剡城偏距东海,交通不便,于是带着其余所有幕僚和军队移屯彭城,与荀坚合营,占据彭城水网纵横的地利。荀坚礼数周到,不仅亲往郊外三十里迎接东海王,更是把刺史府让给东海王办公,东海王十分感激,于是以荀坚为起义军的二号人物,凡有机要事,皆先同荀坚密谋,再与众人讨论。

————彭城,军校场————
八月中旬,起义之期到,东海王在彭城召众人。
司马越:今国家昏乱,吾等为天下而战,靖难清君侧,当成大事!
荀坚:待到大义已成之日,吾等愿追随太傅匡扶社稷!
裴邈和潘滔分别将一大摞诸州都督刺史签名的血书送到高台上,翻开一一宣读。
裴邈:太傅司马越、征东将军司马虓、镇东将军刘准、安东将军荀坚、宁朔将军山简、平北将军王浚、安北将军司马腾!
潘滔:北军中候苟晞、兖州刺史陈眕、扬州刺史陈徽、平昌公司马模、高密王司马略、颍川太守刘舆、吴国相顾秘、广陵相陈敏、毗陵太守陈非、五部都尉刘渊!
潘滔、裴邈:以上众人,皆受天子血诏起而靖难,公推太傅司马越为盟主,行大义之事!
司马越(拔剑):越不才,年逾五十而未有功业,今以宗室远支,受天下士民推戴,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迎天子以归洛阳,奉国家以正天下!
众人:大晋万年——!!!太傅忠义——!!!

起义誓师结束后,东海王尽发彭城周边义从兵,合四万众,拜王遂为将,使之率军走水路攻取未响应起义的东平、济阴二郡,作为先行攻入兖州的萧睿诸军的后援。东海王以彭城为关东义军大本营,拜荀坚为帅,统临淮兵、临淮义从、彭城州郡兵守卫大本营周边。荀坚亲自负责彭城防务,使张统率临淮兵出屯沛县互为犄角,震慑淮泗郡县。

捷报陆续传来。先是苟晞杜略等人完全逐出孟明,控制洛阳,然后是王浚在八月中旬派兵击败了平棘的成都王主力大军,拿下邺城,成都王和天子逃亡至河内投奔孟明、牵秀,再就是是平昌公司马模、兖州刺史陈眕发动起义夺取了兖州,范阳王亦派遣颍川太守刘舆率军二万进驻官渡,萧睿、糜晃、梁柳等率军控扼河水三津渡口,确保成都王的人无法南逃。王遂的军队则先后攻克高平、济阴,打通了从彭城到白马津的水路交通线。整个中原的反成都王联军战事一帆风顺。

因为大军走水陆续进入兖州,义从众多而补给线漫长,所以军需供给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项目。荀坚受东海王倚重,被委托全权负责后勤诸事。荀坚自己粗于政务,于是将粮草、军械、药材诸事分别划拨给麾下幕僚,尤以刘直、巢班为重。于是八九月间,泗上舟船络绎不绝,携运辎重前往兖州前线,皆荀坚所发。

因为运输量大,所以仓储日益枯竭,且船舶也逐渐短缺。东海王听说后,号召东海、琅琊、东莞、城阳四郡国世家大姓捐助,东海王之父高密文献王于东海四郡国有恩泽,东海王四兄弟又广施仁义于士人,所以四郡国大姓纷纷慷慨解囊,前后共有十万斛粟送入彭城。荀坚则亲自抓走舸货船的事情,下血本并购江淮间的民间驳船,又派宗政信深入广陵、临淮募舟,恰好有一批江东商贾因扬州兴起官办商号而破产,其舟船悉为荀坚所吞,合三十艘,全部转投泗上水运。经彭城大本营的全力运作,兖州前线的数万义从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作战。

九月里,复辟的羊皇后以元老王戎、刘弘、刘寔在洛阳组建行台,行台发诏至彭城,擢升司马越为大将军,以取代司马颖,又拜东海王的几个兄弟要职,以司马腾为征北将军,司马模为右将军,司马略为后将军,再以王浚为镇北将军。东海王受诏,于是将原太傅府属官一并转辟为大将军府属官。荀坚未得封赏,司马越于是上表荐荀坚为徐州牧,不久后便得到了洛阳行台的批准。
淮南传来消息,镇东将军刘准称病,不能视事行军,不响应起义亦不反对起义,而广陵相陈敏、毗陵太守陈非率军进驻淮南,裹挟镇东军响应起义,一些将领反对,于是作乱,陈敏陈非已顺利讨伐了亲成都王的叛军,接管了淮南军事,随时可以北上接受东海王的领导。
鉴于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起义进展迅速,东海王召集幕府属官及荀坚等人,再次商讨靖难战略。

效果:荀坚在彭城升任徐州牧,认识糜晃、梁柳、王遂、裴邈、裴盾、裴宪、潘滔,和司马越关系+10,和成都王关系-25,领袖力+0.2,军事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3,名声+6.

【陈非】
七月初的时候陈敏派了使者过江,告诉陈非东海王派遣特使到广陵发了血诏,陈敏打算加入东海王发起的义军讨伐成都王,所以问陈非的态度。陈非本来就有病在身,一听北面发生了这种变故,吓得一哆嗦,不省人事。就这样前后耽误了两天,陈非才最终那定主意,这个讨成都王清君侧的起义是一定要参加的,只有这样才能趁乱做大,博取所谓的功名勋位,洗刷掉自己长沙厉王余党的黑历史。陈非让使者把自己的态度确凿地转述给江北的陈敏,并约定八月中旬天下起义约定之日会师历阳。

在敲定了要参加八月中旬的天下反成都王起义军之后,陈非觉得不能再这么躺在床榻上,于是提笔写了四封信,一份派人送给寓居淮南的故旧袁瑰,一份送去彭城给荀坚,一份送往陈县的三弟陈匡那里,一份送往建邺的二叔处。四份信的内容大体相近,都是为了自己之前的不当言行打圆场,大约陈非在病榻期间意识到自己先前操切,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尤其是气晕二叔这件事,恐怕很快就会传为士族中的笑柄,好在还未发酵,此时赶紧弥补应当不算晚。至于荀坚和袁瑰,则是陈非本来写信过去试水,此二人却未见回复,这令陈非很是担心,只好自行增补一函,试图挽回关系。

夫人谢思快要分娩,陈非十分焦虑,到处寻找医师,但自己又不便走动,于是召见陆晔派来帮忙的陆氏属官二人,名曰陆安民、陆定邦。这两人都是曾追随陆晔久在江左,在地方认识不少人,推荐了丹阳名医郑隐,陈非应允,派陆安民携礼前往寻觅。
七月下旬,陆安民归京口,带回了一个隐士,但不是名医郑隐,但说是郑隐的学生,谢思临盆,形势紧迫,陈非不得已草草接见了那隐士。
————京口,陈非自宅————
陆安民:仙人郑隐去年便西渡去了庐江霍山隐居,我先前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的得意弟子葛洪依然在丹阳治病救人,我就把他请过来了。
葛洪:草民葛洪,拜见高资子。
陈非瘫躺在藤椅上,头上敷着绢布降温,有气无力地看向陆安民带来的这个医师,却见其是个青年,甚至看起来比自己年龄都小,完全不是那种沉稳有为的老医者的形象,于是心中暗自担忧,怀疑其是个江湖骗子。
陈非:你是哪里人,年齿几何?
葛洪:洪是丹阳本地人,太康五年人,今年刚有二十岁。
陈非(惊起):胡闹!二十岁的医师能治人么?
陆安民:呃——关于这个,葛先生虽然年轻,但却是郑隐仙人的关门弟子,又在丹阳素有医望,况且,去年江左宗部与扬州从事萧睿讨伐孙寿、石冰时,葛先生自愿从军,医活了不少伤兵,于吴会军中也很有名望,实乃天纵医才。
陈非:那为什么之后论功行赏没听说过此人。
陆安民:吴国相顾秘任命了葛先生为将兵都尉,但之后他谢绝了赏赐,一个人回了丹阳隐居。
葛洪:草民潜心玄学、医术,不暗政治,所以如此。
陈非(瞬间变脸):葛先生竟是如此高人,非眼拙,方才纯属病入膏肓胡言乱语,请先生不要介意。
葛洪捻须一笑,眼中盯着陈非菜色的吊脸,点了点头。
陈非:嗯?
葛洪:高资子积劳成疾,恰逢吴中酷暑,于是风热淤塞,以至于不能走地。
陈非:先生一语中的,我这可有什么良药能治?
葛洪:风热病者,风热之气,先从皮毛入于肺也。肺为五脏上盖,候身之皮毛,若肤腠虚,则风热之气,先伤皮毛,乃入肺也。其状使人恶风寒战,目欲脱,涕唾出。本身此病根在体虚,高资子只需要多休憩,少操劳,时常饮水而避免受热受冷,然后草民开一味金银花,间以服用,十数日间便能痊愈。
陈非:妙啊,先生果然医术超然,受非一拜。
葛洪:高资子有疾在身,不必如此,倒是尊夫人,怎么说?
陈非:哎呀——!差点忘了正事,内人身孕已有十月,临盆在即,但却有些难产,一般的接生婆拿不住,所以才……
葛洪:如若高资子不介意,草民愿给尊夫人诊疗。
陈非(作揖):一切拜托先生了。
————京口,陈非自宅后堂————
陈非在陆安民的搀扶下,焦虑地徘徊在院子里。葛洪早已在后堂厢房里多时,陈家上下四个仆人都在里头给葛洪帮忙,一会儿就会有一个仆人拿着带血的绢布出来浣洗。
陈非(冒冷汗):夫人与我自幼相识,情深意切,相知若知己,若有个三长两短……
陆安民:府君不要这么悲观,夫人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葛洪:止血纱布!
一个仆人赶紧跑进去。
葛洪:温水!
另一个仆人又赶紧跑进去。
葛洪:止痛膏!
已经没有仆人在外面了,陈非看到门口放着的一摞药材,于是连忙亲自过去翻找,果然找到了“止痛膏”。
陈非(飞奔进去):止痛膏来了!
只见葛洪在屏风后面,动作迅捷有序,葛洪感觉到周围空气变冷了,才发现是门开着。
葛洪:门帘下了!
陆安民赶紧照办。
谢思:啊——!
陈非(冲入屏风后):夫人——!
葛洪:慌什么!退下!
陈非被呵斥之后赶忙后退到屏风外。
“哇啊——!哇啊——!哇啊——!”一阵急促的婴儿啼哭声传来,陈非瞪大了眼珠。
仆人: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公子!
葛洪:快,止血!
陈非:止血!
又是一顿手忙脚乱,葛洪站了起来,满头大汗。
葛洪:活了,大的小的都保住了。
陈非大喜,在陆安民的搀扶下向葛洪跪拜感谢,葛洪连忙伸手挽阻,但陈非坚持行礼。
陈非:先生治我风热,又拼死救下了我的妻、子,这是天大的恩义,先生受非一拜。
葛洪:哎呀,高资子还是赶紧去尊夫人身边陪着吧,我只是做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陈非起来,跑到谢思身旁,看到脸色苍白的谢思,互相交换了眼神,心中欣慰不少,然后抱起了大胖小子。
婴儿:呜哇~!
陈非:好沉啊,这小子看起来是个壮崽。
谢思:陈家……有后了……
陈非:夫人辛苦了……说来,这娃儿是在京口生下的,我和夫人尝在京口渡头望江,见那大江东去浪花滔滔,不如就唤他乳名阿江,如何?
谢思:好名字……

安顿好夫人和孩子之后,陈非亲自送葛洪出来,这时陆定邦和四营江夏兵的头目秦匪、莫匪、黄泉、路明也闻讯赶来。
陈非:你们作甚。
秦匪:我们听说嫂子要生了,就跑过来帮忙。
莫匪:对啊,怎么样了?
陈非:去去去,母子平安,没事了,都回自己的营房去,少添乱。
陆定邦于是引走四匪。
陈非拉住葛洪的手,再次反复感谢。
陈非:先生大才,请不要介意非最初的狭隘之。您是有才干的人,既从过军,又精通医术,可否愿意留在毗陵与我共事?
葛洪:草民醉心丹药医术,只有云游天下,寻遍四方灵药的追求,若非为了保护乡里,也不会参加顾相的宗部,如今江左安定,我肯定是要离开扬州的,高资子不必挽留。
陈非: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先生的?
葛洪:草民无甚需求。
陈非:不如这样,眼下江面上还不够太平,先生若打算离开丹阳,便提前知会一声,我派些兵马护送先生渡江,等到了淮南地界便有官道供先生畅行,此外,我打算赠先生一批军药和布帛,作为此番诊疗的费用,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葛洪:那草民也就不拒绝高资子的好意了。
陈非:若有缘分,非愿再与先生相会,届时必邀先生为臂膀。
葛洪:哈哈,再会是何日,那只有天知道咯。

送走葛洪之后,陈非又不听医嘱,开始为四营江夏蛮的改组工作操心,他日思夜想,想着怎么才能保证在江夏蛮社群家庭自治的基础上,把自己的属官将吏安插进去,以约束江夏蛮的军纪。陈非最终还是有了点子,因为京口被石冰祸害的十分严重,土地大都无主荒芜,所以先前大部分江夏蛮都被安置在这里耕作,于是决定把荆州兵江夏蛮称作“西府兵”,自创西府丞、西府尉,分掌西府政军事情,但西府兵依然采用孙寿、石冰旧时的社群家庭模式。陈非拜陆安民为西府丞,陆定邦为西府尉,并召来二人,把自己的构思全盘托出,并拉着两人的手重点交派任务。
于是西府兵被做了一些微调,在原来的家庭社群基础上,每十家推选一人为保,每十保推选一人为长,是为保长之制,以保长代行村老职责,监督名下江夏蛮,确保其不能擅自劫掠、扰民,凡盗窃、杀人、奸淫者抵罪,其余事务不问,全部交给西府兵自治。
此外,陈非又打算给每营设一督民吏,职同县令,专门署理营下二千家大小事,与保长对接,亦给属官。但实际委派人选及属官,需要从扬州官场抽调,但陈非眼下并无朝廷授权,亦没有渠道去给这批人发俸禄,于是只是停留在倡议阶段。
陈非认为有必要拉拢西府兵以落实改组,便让陆安民从京口的仓库里拿出一批先前东吴宗部援助的物资,分发给四营八千家里的老弱孕残,以示关怀,听说效果不错,不少西府兵感念陈非的仁义。陈非也有发动西府兵和吴人搞串联的念头,但被陆定邦和陆安民劝阻,二人担忧小活动会变成私斗,搞得不可收拾,陈非觉得有道理,于是作罢。
总的来说,四营八千家依然由四匪分别统领,他们继续是铁打的军头。陈非召来四人,给他们说了一堆经学道义,并给四人赐名,分别是莫勇、秦忠、黄仁、路义,号为西府四庭柱。

陈非的信还是管用的,二叔陈徽回了函,表示“好自为之”,但还是按照陈非的要求,从许昌叫来一名陈家部曲女,并让陈规送来京口。陈非亲自审核这个陈家部曲女,教她讲话,试图包装成陈氏远宗女。
陈非:记住我刚才教你的台词了么?
陈氏:奴婢记得了。
陈非:不要以奴婢自称,今后你就是陈家的远支女,身份可不低贱。
陈氏:奴……妾身知道。
陈非:明面上是这样,但记住,你把事情办妥了,我就私下认你为义妹,可并入宗谱,提升你的地位。只要你能劝住陈敏,让他凡是多和我谋划,我会保证你和你家里人一辈子在陈家地位尊崇,脱离贱籍。
陈氏(叩拜):妾身一定把您交待的事情办好。

本来说好是在江都成婚,但陈敏听说陈非病重,于是亲自带着护卫渡江来到了京口,这样倒也省去了陈非的麻烦。陈非带上四弟陈规,让其为陈氏女的真实性背书。
陈敏:果真是远支宗女?
陈非:真的,她是我三祖父的从弟的小儿子的从兄的庶女。
陈敏:陈家乃颍川名士,族老们真的愿意?
陈非:真的,我亲自写信说服的。
陈敏:我可是婚娶一次的,又是庐江庶族,这件事真的能成?
陈非:真的,我第一次见到将军就觉得英气逼人,是天纵豪杰,所以族人也听取了我的建议,是不是啊,四弟。
陈规:啊——?嗯!二叔说他非常愿意和广陵相这样的豪杰结交。
陈敏大喜,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爽快的事之一,作为汉末以来颍川的顶级士族,许昌陈家竟然愿意和自己这个东吴庐江的庶族联姻,莫非真的是自己的英豪之气四溢?不管怎么样,陈敏现在看自己这位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顺眼的不得了。
陈非:广陵相可还有什么疑虑?
陈敏:没有了,就等着大婚的好日子!

陈敏和陈氏大婚的日子定在八月初八,陈非也尽量收拾着把气色弄好,婚礼进行的很顺利,陈敏这个死过妻子的人如愿以偿地和颍川陈氏联姻,而陈非也如愿以偿地拉拢到了他严重的豪杰陈敏,两边都很开心。那个假冒的陈氏也没有漏出马脚,可见是个机敏的人,陈非于是放下了悬着的心。

陈敏带着新婚妻子渡江北返江都去了。陈非于是安排陆安民去操办毗陵秋收时,这就是考验西府兵执行力的时候了,毗陵南面有一些没有被破坏的稻田,陆安民指挥着西府兵帮忙抢收,然后分了一些入库,大体上还是有序的。

八月中旬,约定起义的日子到了,陈非见身体康复了不少,于是亲自去营中点兵,留西府丞陆安民于后方,统帅没带走的老弱协助自己二叔处理扬州治安事。陈非带着四营中的精锐前往丹阳,再由采石渡江至历阳,不久后陈敏亦率众乘船至历阳汇合。陈非与陈敏所部共计二万余人,但并未合营,依然各自统领,按陈非的意思依然以陈敏为尊。

二陈在历阳高调地打出了响应东海王靖难起义的旗号,高调清太弟侧,在江淮间引起剧烈反响。陈敏主张避开淝水的合肥要塞,于是联军从历阳走陆路前往寿春,沿途收拢来投的“义从”,先后获兵三千。陈非因为军旅颠簸,身体并未完全康复,不敢骑马,于是在陈敏的建议下坐上了双轮车,由兵士推行。

镇东将军刘准未就东海王的倡议进行表态,只是派出了淮南相刘陶作为使者过来讨问二陈的动机,陈非出面对,称义军是为奉天子血诏勤王的。刘陶如实回报,刘准再派陈非的乡里故旧袁瑰带着物资劳军。陈非在行辕与陈敏、袁瑰三人密谈了一番,袁瑰随后带着陈非孤身进入寿春城求见刘准。
————寿春,镇东将军府内邸————
刘准:也就是说,你和广陵相得到了东海王的亲笔函,还见到了天子血诏的誊抄本?
陈非:正是,如今天下形势激变,成都王倒行逆施人心尽失,东海王受士族推戴,镇东大将军可不能行郗隆故事,错失勤王良机啊。
刘准:老夫若是现在判定你为举兵谋乱,发镇东军把你和广陵相灭了,如何?
陈非:镇东将军久在江淮间,德高望重,若真如此,非亦无所抗辩,不过非这里有两份信函要当面呈上。
刘准:什么信函?
陈非将自己坑蒙带拐骗地从二叔那里搞到的委托信,以及东海王派人送给陈敏的亲笔信一起拿出,转交给袁瑰,由他作为镇东属官递交给刘准过目。
陈非:家叔陈徽因病不能离开丹阳,遂委托我和广陵相代他出征勤王,这是他的委托书。另一个是太傅东海王的亲笔信。
刘准仔细浏览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将信物交还袁瑰。
刘准:太康十年贾南风发动宫变时,老夫就在洛阳担任殿中将,比这还大的场面也见过了,老夫知道你们打算干什么,但你觉得老夫应该怎么办呢?
陈非:非有一计,可让镇东将军居幕后而控制全局,既不用就此次靖难直接表态,亦可避免是非纠纷。
刘准:说来听听。
陈非:镇东将军可以年长称疾,将军权名义上下放诸将,或委托于广陵相和我、袁参军三人,若太傅胜,则可顺势跻身首义之一,若太傅败,亦可驱逐我等而撇清干系。
刘准不禁嘴角上扬,心想眼前这个后进晚辈竟如此深谙宫廷政斗之道,该说不愧是太安维新四臣之首呢,还是该说不愧是颍川陈氏之杰呢?
袁瑰:瑰以为秋声的主张有可行性,还请镇东将军考虑一下。
刘准:山甫,老夫素来信任你,你的话老夫还是会听取的,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便由你来操办,眼下首要的事情是确保江淮间不能发生动乱,其他的任由你们几个折腾。
袁瑰:属下谢镇东将军成全!
陈非:刘镇东英明!

袁瑰顺利获得了刘准的授权,代行镇东军机要事,陈非与袁瑰相识已久,关系亲密,于是陈非得以借助袁瑰插手镇东军内部事务,又引入陈敏,趁势在淮南排挤异己,培植党羽。这激起了一小部分军官的不满,加上一些郡县的长官认为二陈是谋逆,于是和这些不满的军官勾结起来反对袁瑰和陈非。随后的八九月间,二陈便分兵淮南各处,重拳出击打击这批“叛军”,先后压制七县,杀中层军官四人,县长七人。淮上贼徒千余人于是慕名而来依附陈敏,二陈义军的声势更加响亮,名号传至豫州、徐州境内。

九月中旬,北方战局逐渐明朗,成都王被王浚击败,失去了河北和邺城,逃亡至河内投奔了孟明、牵秀,而羊后在洛阳复辟,又以王戎等元老组建行台,传拜东海王为大将军,其余义从首倡宗室皆有擢升,其中东海王四兄弟地位变得尊崇。吴国相顾秘与会稽太守贺循、吴兴豪右周玘联合起兵,响应东海王之倡议,合宗部兵万余进屯建邺,受丹阳太守王旷款待,但并未渡江,似乎只是名义响应而已。陈非听说下邳的东平王司马楙和陈县的左将军刘乔都没有响应东海王的檄文,态度含糊不清,而中原的战事推进的很迅速,于是便和陈敏密谋接下来的行动方略。

效果:陈非率军屯寿春,认识葛洪、陆安民、陆定邦、陈氏,和袁瑰关系+5,和陈敏关系+25,夫人谢思诞下儿子阿江(下回合也即孩子三个月大时需要定下名字),领袖力+0.5,军事力+0.1,谋略力+0.4,政治力+0.1,名声+3,获得领袖技能[人君气度-略知],失去状态[风热-中度],降低状态[体虚-轻度].

【姚利当】
金城治所现在是地势开阔的榆中,原本三国时的老治所金城县现在被留作军事前线,所以人口也不是很多,这里交通发达,扼守黄河渡口,向北通往凉州武威,向西朔流便通向西平的羌中,所以被朝廷用来安置入塞羌人和行商的西域人。

金城长担着金城县全县的行政事务,一般都是地头蛇担任此职,姚利当一介羌人,初来乍到便被游楷任命为长,可见重视。这也引起了金城地方势力的眼红,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姚利当试图和金城县的豪族结交,但却吃了闭门羹,显然大家都把这个姓了游的羌人当做暴发户了,打算多观察观察金城县功曹成公荼是本地的豪族之一,县丞麴琼更是出自金城西平二郡的大姓,这两人基本上就办妥了金城县的大小事务,。姚利当也不气馁,打起精神来先从练兵抓起,毕竟自己是个武夫,治军和治安都比较擅长,顺势专注于本地防务。

姚利当带着本部兵马前往北山视察,看到地形崎岖,不利于驻军,于是又带人去了更北面十里处的秦王川,此处地形开阔且四通八达,又高于周边地区,是跑马练兵的好去处,于是就地扎营,以为金城长驻军地。平时反正在县衙里也没有什么公务,姚利当大部分时间便和遮赛因、姚荣住在秦王川大营。

八月初是金城秋收的的日子,姚利当提前前往县城嘱咐秋收的重要性,成公荼和麴琼表示不用担心,于是带着部曲家丁监督编户民去收粮,姚利当则担忧北方不远处的秃发鲜卑部会因为今年干旱而南下劫掠,早早返回了秦王川大营加以监视。

————金城,北郊秦王川大营————
遮赛因:伏击?
姚利当:对,我听说去年的时候鲜卑人就入寇过秦州和凉州,如果他们今年秋收时又来捣乱,以我们的兵力未必能正面抵御,但如果设下埋伏,又广发斥候,主动诱导鲜卑落网,则可以以弱击强。
遮赛因:这个计策很厉害,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鲜卑会不会入寇,会从哪条路入寇呢?
姚利当:所以要广发斥候嘛。
遮赛因(摇头):我看要做戏就要做全套。
姚利当:义兄有何高见?
遮赛因:不如直接派人假装去投靠鲜卑,诱使其南下劫掠,如果鲜卑有寇略金城的野心,那就会出兵,我们派出的人可以把鲜卑引入伏击圈。
姚利当:这?可是,我本意是防范鲜卑,这样做会不会反而把他们吸引过来了。
遮赛因:若鲜卑没打算劫掠,你派人去引诱也不会有效果的,如果他们一遭引诱就入寇,那说明是蓄谋已久,不如先下手为强。
姚利当:义兄这么说倒也有理,可是我们这点人,伏击固然有优势,难道真的能确保全歼来犯之敌?
遮赛因:秦王川便适合歼击敌人,若你觉得不够稳妥,那就算了。
姚利当陷入沉思,自己的计划还是太过粗陋,但遮赛因的主张过于激进,到底如何取舍,才能保证金城的绝对安全呢?

秋收轰轰烈烈的开始了,姚利当分出部分兵力给遮赛因,以轮替训练,交错着率军巡逻,至于诱敌深入的计策还未开始实施。姚利当见金城县收成略有余裕,便把这部分物资交给姚荣,使之护送着前往赤亭老家,并联络姚弋仲等人。之后秋收大体顺利完成,也没有遭到鲜卑劫掠,于是姚利当放下心来,亲自去了榆中述职,带回了收获的大部分粟,还专门贿赂了游家的家丁和部曲,于是姚利当在游楷那边的形象上了一个台阶。姚利当又派人到邻县招揽流民入屯秦王川,但秋后并没有爆发流民潮,招笼的效果不明显。姚利当觉得遮赛因战法很厉害,于是把兵分为两队,自己和遮赛因各领一队肉搏对打,或骑马竞技,这样做的训练效果高于姚利当自己训练军队。姚利当发现遮赛因会用奇特的方式训练军队,包括使用锋镝这种东西来锻炼兵士的执行力和纪律。

九月上旬,中原爆发站端的消息传至偏远的金城,洛阳政变、邺城陷落、天子与成都王流亡河内、东海王发天下义兵靖难、塞外鲜卑入寇冀州等消息令天下震撼,即便是金城豪族也都纷纷感慨局势糜烂、大晋药丸。姚利当对此十分在意,广泛搜集各路人马对局势的看法,并拿来和遮赛因讨论,分析时局。作为边缘州郡的羌胡武人,动乱是上升的唯一台阶,这是遮赛因和姚利当的共识,所以两人都暗自窃喜。

九月中旬,北面突然传来塞警,据悉广武东北方的秃发部发生骚乱,一部分鲜卑人聚集起来朝着金城方向杀来。姚利当立刻派人去榆中禀告军情,并请求游楷暂时将金城郡的骑兵都交给自己统帅以应对敌情,游楷没有应允,而是承诺自己会率军过来增援。

————金城,北郊秦王川大营————
几日后,游楷亲率援军抵达了金城县,屯于城内。姚利当也如愿以偿地把入寇的鲜卑全部引入了秦王川外围,并准备和游楷合兵夹击鲜卑人。
姚利当:义父的军队到了,义兄觉得应该什么时候出击?
遮赛因:再等等,要想办法骗取鲜卑人的信任,然后背刺他们。
姚利当:怎么做?
遮赛因:我是秃发部逃人,可以胜任这个事情,我分兵前往依附,然后把他们全部引入秦王川东南方的山地,那里骑兵施展不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取胜。
姚利当:如此危险的事情,义兄……
遮赛因:生而涉险,是我辈不能避免的事情。
姚利当:那拜托义兄了!

又过几日,遮赛因派人带回消息,称已将鲜卑引入“死地”,要求姚利当出击。姚利当立刻点兵杀出秦王川大营,并联络游楷协助夹击。但等到了说好的伏击地点,却未见到鲜卑骑兵的踪迹。姚利当这才想起来,自己贸然出击,并未派遣斥候勘察实情,实则偏信了遮赛因的情报,难道?
正此时,崖上杀出大批鲜卑弓箭手,张弓对准谷内,姚利当部曲大惊,试图四散逃窜。崖上立刻响起了洪亮而熟悉的声音。
遮赛因:下面的弟兄们,我是遮赛因,你们现在立刻放下武器归附于我,鲜卑人就不会放箭,若有人乱动,则箭矢如雨,可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闻此,无人敢动。
姚利当大怒,意识到遮赛因是秃发部细作,于是破口大骂。
姚利当:义兄,我带你如赤子,你却害我!真乃禽兽也!
遮赛因没有作答,而是搭弓,向姚利当的坐骑射去一根锋镝,其声响彻谷中,片刻后,大批姚利当的部曲亦向姚利当的坐骑发箭,那老驮马当场毙命,姚利当被重重的摔下,身上也负了伤。
姚利当其余的部曲们陷入混乱,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突然出现的变故,那些响应了遮赛因锋镝的士兵则带着惊恐的神色靠过来,试图压制受伤的姚利当,姚利当奋起反抗,周围兵士无人能敌,这时崖上的遮赛因又一箭射来,正中姚利当后退,姚利当当场跪地,众人一拥而上将姚利当绑缚。
遮赛因:反客为主。
姚利当:竟然中此等低劣计策,我没脸见人了!

姚利当本人则被五花大绑带在马背上监视,部曲则被遮赛因暂时控制,遮赛因利用姚利当部曲诈开了金城县城门,杀入城中击溃了游楷的郡兵,金城县大乱,百姓四散外逃而被杀戮的不计其数,大部分人则龟缩在家中保住了性命。遮赛因禁止屠戮,并强令成公荼打开官仓放粮,分发给自己的鲜卑骑兵,并承诺只要加入自己队伍的人也可以领粟,一小部分金城人试探性地从贼,遮赛因兑现诺言发了粟,于是更多人,尤其是今年才被安置到这里的塞外羌人纷纷加入了遮赛因的队伍。

————金城,县衙————
姚利当被绑起来放在大堂中央,接受遮赛因的视察。
姚利当(愤怒):秃发贼,你有什么企图!
遮赛因(行鲜卑礼):用得着这么凶狠吗?
姚利当:我以心腹待兄,兄却反戈一击,我还能怎么样!
遮赛因: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姚利当:什么秃发部逃人,孤苦乞活,你就是秃发部奸细,混入金城以充当内应!
遮赛因:不全对,遮赛因是我的化名而已,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做秃发若罗拔能,秃发部大人之一。
姚利当大吃一惊,若罗拔能这个名字在秦州凉州的胡人中还是传的很开的,二十多年前秃发树机能之乱震动天下,树机能麾下大将若罗拔能在武威阵斩凉州刺史杨欣的事迹,自己年少时在赤亭便听族老说过,但树机能之乱被平息后,秃发部退居塞外边陲,若罗拔能之名消声灭迹也有许多年了,并没有谁见过其真面目,难道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其貌不扬的中年秃发部“逃人”真的就是若罗拔能?
姚利当:你……真的是若罗拔能?
遮赛因(诡异的笑容):你不信?
姚利当:这太不可思议了。
遮赛因转过身,面向衙署庭院里的鲜卑持刀士兵举起双手。
鲜卑兵众(齐声):我等听若罗拔能大人吩咐!(西鲜卑音)
浓重的西鲜卑音像极了恶鬼咆哮,姚利当只听得“若罗拔能”这个名字,便面色苍白,脑子里回朔这几个月和遮赛因相处的片段,突然感觉到后怕,自己觉得自己能耐很大,实际上遇到了一个可怕的老怪物潜伏在身边,却还浑然不知,竟把重要的骑兵训练交给他一同负责,甚至有数月之久,而机密情报事宜与遮赛因共享讨论的更是不在少数,姚利当觉得自己被阴了,而且阴的心服口服。
姚利当:你打算杀了我?
遮赛因(抱臂):并不会,我在金城潜伏,郡吏不准我进入,若不是你把我编为部曲,我怎么混的进去呢?你对我有恩义,而且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个英豪人物,而且你也并不是晋人,你我不还拜了义兄弟么?既是羌胡,不如投我,我定重用你。
姚利当:你知不知你在干什么。
遮赛因:哦?
姚利当:秃发部受诏安已久,你率众骚乱,公然袭击金城县,杀郡兵,类同谋反啊!
遮赛因:所以呢?
姚利当:你不怕大晋天兵降临么,就凭你麾下这些鲜卑能掀起什么风浪?
遮赛因:大晋内乱,没人顾得上凉州了,这件事你不也暗中窃喜了么,机遇来了,你自己选。
姚利当(语塞):……义父怎么样了?
遮赛因:游楷的那点能耐只能守城,既被我诈开了城门,那胜败便毫无悬念,人已经跑回了榆中,但他的骑兵可没突围成功。
姚利当:都死了?
遮赛因:差不多吧,金城郡的骑兵不少是羌人,所以很多人归附了我。
姚利当:果然!
遮赛因:我还会在金城县逗留几日,等把这里的物资劫掠完,再抓一批农奴回秦王川,以后那里就是我的大本营。如今的形势正好,树机能未能做到的事情我来做完,你还可以再思考几天要不要投我。
姚利当:如果我死活不肯投你呢?
遮赛因:呵呵呵,不讲情义的人终究会被人背叛,我说了你对我有恩义,所以你要是终究不为我用,我也会放走你,以及你的部曲里那些对我并不是很忠心的也会一并还给你。
姚利当:当真?
遮赛因:你和你的那点人,如果真的愿意为晋人卖命,那也就说明你的境界不过如此了。
姚利当:……

效果:姚利当被秃发鲜卑人拘禁在金城县衙,和游楷关系+5,认识成公荼、麴琼,领袖力+0.3,军事力+0.1,谋略力+0.2,政治力+0.1,获得临时状态[外伤-中度],健康-1.

【刘洵】
————成都,汉宫花苑————
刘洵召吴湛、常瑜两位劝学从事入宫游览翻修初成的花苑,设薄宴于泉,听二人专为自己讲书,亦兼品评天下。
吴湛:没想到陛下也有汝颍士人交游品评的雅兴。
刘洵:朕少年游学长安,拜安定儒者梁柳的门下学习尚书、诗经,虽然称不上有为,但也颇有感触,偶尔抱膝长啸,感叹没有生在中原豪族之家,谁曾想今日能够治理蜀民呢?
吴湛:这说明陛下有天命。
刘洵:不如谈谈高祖的事迹,如何?
汉帝刘洵在蜀称帝后,公开奉祀先汉、后汉、季汉诸帝,所以其语言中所提及高祖,自然指的是汉高祖刘邦,吴湛和常瑜自然是明白的。
吴湛:高祖之英豪,无人能及,不知陛下要从何谈起?
刘洵:昔者高皇帝先祖本为魏人,长于楚,身逢秦无道,遂斩白蛇起事。高祖本淮泗闾左,若非顺民心而应天时,无以成帝业。
吴湛:诚然,得民心者得天下。
常瑜:关中之民,高祖因之以为基业。
刘洵:朕家世亦本长沙定王之后,隶汉之宗室小支,先祖自南阳从绿林军入关,后避赤眉之乱而流亡陇西,为羌所掠,没入武都氐中,至建安间为魏武帝迁徙至天水。元康年,关中丧乱,朕受陇上六郡豪杰推戴,转战雍秦巴汉之间,戎马倥偬,方有今日之局面。
吴湛:……(陛下果真是先汉宗室后裔?)
常瑜:……(是或不是,又有多少区别呢?)
刘洵:高祖仁德,贤能之士皆为其用,王师所至,诸侯披靡。今司马氏手足相残以致海内动荡,比之项王故事亦过犹不及,朕今欲效高祖故事,依靠丞相、杨侍中、阎监君、任令君这样的智能之士治理一方,用诸位开国公这样的勇壮之将镇守四境使百姓安宁,再得到很多如二位帝师这样的蜀中英才相助,共同谋划大事。以二位之见,之后该如何才能如高祖皇帝一般匡行大义于天下呢?
常瑜:自赵廞之乱始,蜀中四年不宁,民疲兵劳,陛下得天命而王蜀中,欲行大义,则须施政以宽,待民以仁,轻徭薄赋,与民更始,则民心与国一体,这是小国抗衡大国的办法。
刘洵未作答,他显然对常瑜的这番说辞不甚满意。
吴湛:常从事所说引自仇国伦,是名家之言。
刘洵:仇国伦所说的难道就一定对么?
常瑜与吴湛立刻意识到,刘洵显然是不赞同谯周的主张,于是改口。
常瑜:在下不过一书生,所说有所偏颇,还请陛下不要往心里去。
吴湛:某亦然,吾等治学尚可,若秉政,还需历练。
刘洵:无妨,今日朕邀请二位帝师讲书品评,不需要有所顾忌。
话虽如此,但经过这么一轮交锋,刘洵和这两位劝学从事都互相了解了一些,于是话题便逐渐从天下大事转为蜀中治理等琐碎细节,品评终究还是在和睦的气氛中结束。

七月下旬,刘洵在成都亲率百官举行了秋收祭典,以祈求丰收平安。随后召见诸将,任命大司农襄珍为都督,统帅都安诸军,节制任回、强森、李国三将,大举进屯堰口,作出一副要攻打汶山的姿态,刘洵亲自为襄珍大张旗鼓送行,做足样子,迫使陈图不得不派出兵马加固山道堡垒,无力分心秋收,成疲敌之计。余下军队则在太尉窦洪带领下参与蜀郡秋收,以协助丞相峦陀。

刘洵谋划了一个宴席,约薛、张二族长者,带上赵成之、尚书令任睿一起前往吴乔家中,以此向蜀中豪族摊牌。三家皆应邀,吴乔于是在家中设宴,迎候汉帝莅临。
————成都,吴乔宅邸————
刘洵:近日秋收繁忙,朕听说丞相治蜀得当,才使春耕顺利,想必今岁秋收定然丰获,蜀民可以无忧了。
薛衮:丞相有管子之才,治蜀亲力亲为,有如此成果那是必然的。
张恒:陛下今年也亲自抓春耕秋收诸事,这是仁君的举措。
刘洵:过誉了,这只是人君之本分而已。
刘洵把笑容堆满面庞,却一个不经意的余光瞥向尚书令任睿,任睿立刻会意,正襟危坐、放下酒樽。
任睿:为了确保今后的农垦顺利,丞相前些日子派人去各地统计户籍,丈量田亩,却遭遇了一些歹徒的阻挠,最后无果而终。
张恒:还有这种事情?
薛衮看向一声不发的吴乔,吴乔则镇定自若,自饮一杯,神色泰然。刘洵假装吃酒,也悄悄环顾四下,只有赵成之看起来比较吃惊,但他也没有轻易发言。
任睿:以及,丞相正会同三省官员汇总这些受阻挠情况,并会把涉及的豪族整理出一个名册,诸位都是蜀中的名流大姓,想必一定和这件事无关。
吴乔(抬头):在座的谁会和这种事情有关呢?
吴乔一问,令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刘洵亲自为吴乔斟酒,气氛有所缓解,任睿于是继续说下去。
任睿:大汉即将开展度田,还请诸位贤人规劝本族亲戚,切勿和违抗国家的人往来。
赵成之:这……这是要做什么了?
刘洵(起身):朕听说有些人私下称丞相有商韩之风,虽然这并不是假话,但对于愿意主动交还超过大汉去年所颁律法上限的藏匿人口,并配合官府工作的人,朕依然愿意让丞相网开一面,到时候推动度田,朕还要仰仗诸位大能啊。
刘洵一番话语,挑明了度田的政治意图,亮出了对反对者进行镇压的底牌,其一团和气的笑容下潜藏杀机。任睿脸色凝重,显然刚才那番话是给刘洵的话作为引子,而他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心理负担,赵成之则十分忧虑,张恒和薛衮脸色煞白,不知怎么说,吴乔依然淡定,甚至抽空吃了一口菜。
赵成之:陛下这是要没收整个蜀中豪族的佃客、部曲以及私田了?
刘洵:蜀国公之父,朕不是那个意思,朕去年称帝后不久,便颁布了法律,规定豪族有纳田、庇客的上限,但苦于战后治理无暇落实,如今蜀中大定,丞相推动度田,无非是为了把律法推广开来,并无要没收私田、办设农庄的意思。
赵成之:……
张恒:陛下,这件事会不会有些仓促?
刘洵:哦?
薛衮:不,不是仓促不仓促的问题,这件事非常的不合规制啊。
刘洵:什么规制?
薛衮和张恒四目相对,顿时无法作答,是啊,什么规制呢?豪族侵占上田、荫庇佃客已有数百年历史。中原豪族多以经学出仕而舍弃家乡庄园,而蜀中豪族不如中原,部曲占田之风更加盛行,虽然去年有那么个所谓的法律要求豪族交出多余人口和土地,但自大晋开国以来,蜀中便无人度田,如今突然要度田要人,岂不是抄了豪族的底?两人迫切希望从长者吴乔那里得到回应,吴乔终究还是表态了。
刘洵:吴老先生有何高见?
吴乔:陛下是仁君,结束了赵廞之乱以来的动荡局面,今年丰收,便是陛下良政的成果,蜀中各家都看在眼里。既然陛下与丞相谋定要落实度田,这就是国家大事,怠慢不得,吾等作为地方乡贤,自然应该鼎力相助。
刘洵:多谢吴老先生助朕。
张恒和薛衮不敢想象,这要怎么鼎力相助。
吴乔:老夫虽一介白衣,但与蜀中大姓多有往来,若国家需要帮助,老夫也愿意出力,为陛下写信通告各地,使其配合大汉度田,抓捕阻挠度田的歹徒。
薛衮:吴老,你这?
张恒:嗯——?
刘洵:好!吴老先生不愧是蜀儒贤达,朕着实敬佩!
任睿:两位觉得呢?
张恒和薛衮再看了一眼吴乔,吴乔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也就应允会协助峦陀度田。刘洵大喜,亲自为三人轮番敬酒,随后把话题转至他处。
刘洵:西山范长生,号天地太师,朕屡屡前往拜谒,却不能得见,希望吴老先生和赵老先生能够与任令君助朕,代替朕携礼物再上山一趟,慰问范仙尊,并劝其出仕大汉。
吴乔:老夫恰好与范长生并不熟稔,帮不上陛下。
赵成之:我这个糟老头子更是和范长生毫无瓜葛……
任睿:启禀陛下,范长生乃天师道尊长,若要劝其出仕,也不需要这么复杂,其实只用许诺保留其部曲,便可将之怀柔。
刘洵:大汉境内怎么能有拥十万户的宗帅呢?
任睿一下子听明白了,刘洵并不打算容忍范长生这种十万户规模的“豪强”存在,所谓登庸出仕,不过是打算用范长生一人,兼并其众而已,任睿于是不再妄言。
刘洵随后又就春耕、国子监筹备诸事以及诸祭祀仪式,感谢了在场的诸位大姓,并宣布今后三大家族以及赵成之、任睿,包括归隐乡里的李兴等蜀中大姓子弟,只要进入国子监读书的,都视作大汉勋贵子弟,待遇相同,结业后可以直接任官。
刘洵:大汉能够国泰民安,离不开蜀中诸家与朕同舟共济,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能让蜀政更加清明,等到日后朕克定中原,诸家子弟出将入相光耀门庭之日,朕与诸卿再宴饮庆贺!
众人:大汉万年……陛下万年……

八月中旬,秋收基本结束,蜀中收获颇丰,可见今年军粮充沛。据说丞相峦陀趁着秋收后长生教居士在诸乡分布,立刻推动度田。蜀郡的一些地方豪族继续顽抗,派人阻挠度田,三大家族口头支持了丞相。在刘洵的授意下,峦陀调动成都的羽林军出击,直接杀入顽抗的豪族的庄园,与其部曲爆发混战,先后击破蜀郡小豪族十余家,捉拿八百人,杀三十人。此事在蜀郡乃是益梁二州迅速传开,震撼人心。蜀郡三大家族于是主动接受长生教居士进入庄园清点人口和土地,便没有和汉军爆发冲突,截止月底时,度田大体全面铺开,只需要再等两三个月便能大功告成。

九月初,太尉窦洪拜将,使持节都督成都老氐禁卫大举北上,丞相峦陀率众随行,以操办汉中迁民事务,又遣中书监阎式前往巴东主持迁民。
不久后有汶山氐投奔成都,以汶山乏粟,军心浮动,邀汉军走小路攻打陈图,还说会有汶山氐策应。刘洵本来担忧这是上次瞿纲遭遇的诈降,但考虑到汶山的实际情况,以及自己发动的疲敌之策,于是信任此人,亲督彭定康等近卫骁骑,从赤祖朔流入谷,又遣襄珍率军自都安朔江而上,从正面侵入汶山辖境吸引陈图注意力。

刘洵长于山地奔袭,御驾亲征勉励诸军,于是汉军士气高涨,丢掉多余的军械之后,日行三十里险峻山路,凡二百里,用时七日即到了汶山城下,杀陈图一个措手不及。刘洵亲自指挥汉军向汶山发动攻势,陈图缺粮,于是舍弃城寨退往西南方的山中堡垒,刘洵便率军紧追不舍。襄珍闻讯也发动了大规模攻势,连克三座堡垒。于是汶山氐士气低迷,派出密使串联刘洵,刘洵许以厚利,又以同族亲缘加以拉拢,于是叟兵相约一起哗变,捉拿了陈图全家献给刘洵,刘洵顺利进入汶山论功行赏。
————汶山,太守府————
彭定康:谋划一年,先后用兵三次,终于拿下汶山这块难啃的骨头,这是大汉的胜利!
襄珍:陛下指挥有方,又亲自督军绕后,这才是取胜的关键。
刘洵:将士用命,谋臣运筹,蜀民顺从,氐羌归心,这才是获胜的根本原因啊。
众人享受胜利的喜悦时,任回押着陈图进来。
任回:跪下!
陈图(被摁下):可恶!
刘洵:久闻巴西陈图的大名,可惜朕一直延揽而不得,今日得见,赶快松绑。
任回:陛下,此贼顽抗,可不能松绑。
陈图:氐贼!汝等世受国恩安居塞内,却关陇混乱而入蜀,又裹挟六郡流民作乱,杀郡吏,害蜀民,奉妖术,行暴政,你们对蜀民所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任回一脚将陈图踢翻,刘洵素来仁义,却也没有及时制止,显然是被陈图刚才一顿连珠炮给说蒙了,彭定康于是准备上去收拾一下陈图,刘洵回过神来,连忙阻止。
襄珍:陈图,你不要冥顽不灵,陛下是仁德之君,你若赶快悔过,陛下惜才还会重用你的。
陈图:呵呵呵呵,我陈某人受罗使君提携之恩厚矣,又食晋禄,可惜仅凭汶山一隅之地不能杀贼取胜,今日落败,便是枭首之日,不要多言了!倒是襄将军你,既受国家委任为巴西太守,却委身贼徒,你对得起你家乡的上党父老么?
襄珍(恼羞成怒):你!
彭定康:此人不能留。
刘洵(摇头叹息):唉……
事已至此,刘洵也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将陈图枭首传军。

刘洵接见了汶山氐诸大帅,将襄珍军所携军粮馈赠给叟兵,给汶山氐诸大帅加汉国将军印绶。叟人献上汶山好马一千匹作为贡品,正好大汉立国已久,彭定康所部卢水胡骁骑战马多有损耗,蜀马驽钝而难以作为补充,此次收获一千汶山宝马简直如获至宝,刘洵于是又额外加赏诸氐羌大帅。刘洵下令迁徙汶山氐羌与汉人至都安、赤祖、涪县三地,以各大帅为将军统御其部民,合有四千家,大汉承诺不干涉其内部事务。随后辟汶山群峦高地为皇室马苑,置牧使饲养为大汉战马,虽说汶山因为地势崎岖贫瘠而马匹产量很低,但所出马驹品质优良,至少可以为羽林军的卢水骁骑稳定提供坐骑。

汶山大捷,刘洵班师凯旋成都,以胜者之姿耀武蜀郡。先后接见了从汉中和巴东回来的使者,听取了两地迁民的报告,并得知了关中爆发蝗灾,蝗群已进入汉中的噩耗,刘洵作出批示,给与汉中方面最大限度的支援。刘洵又拜犍为太守李雄使持节,督江阳太守上官晶、汉嘉太守李骧、司空瞿纲南侵越嶲、朱提二郡,下令侍中杨褒给南征军供给军需,眼下大汉刚刚秋收,物资还算充裕,所以粟米管够,不过南征补给线十分漫长,而且道路崎岖,耗费还是不少,所以实际参与南征的兵力并不多。

九月初,送粮去巴郡前线的尚书仆射任回返回,并带回了一个涪陵当地的乡贤徐舆。那人自称是范长生的旧相识,受巴国公郑霅委托前来成都,帮刘洵撮合着见到范长生。刘洵以宾客待遇安置徐舆住下,至于要不要再去西山拜访一次,却还没有拿定主意。
刘洵偶尔还会视察国子监,勉励常瑜、吴湛二位劝学从事,以激励大汉的人才培养事业,不过这种事情也并不是皇帝激励一下就能速成的,终究还是需要时间来沉淀,但刘洵的积极巡查还是给人展示了一种勤勉皇帝该有的样子,如果大家觉得他真的是“天子”的话。
汉宫的事务也逐渐正规了起来,内侍李骈受刘洵推荐,得以出入国子监接受教育,并开始被刘洵刻意安排着学习如何打理后宫事宜,这小子机灵,学得很快,又对刘洵很忠诚,无所不如实相告,刘洵日益对其恩幸,而与彭皇后也聊得投机。

九月底的时候,各地的情报又涌入成都,其中关于李雄所督诸军南征的消息格外引人注意,当然汉中和巴东的情况涉及迁民也依然十分重要。此外,刘洵听说吴乔为首的蜀郡大姓们纷纷闭门谢客,拒绝和外部往来。中原发生战乱的消息通过永安和巫县的榷场传入了巴蜀之地,但信息是破碎的,刘洵只是大约获悉“又打起来了”,至于具体军情却十分混乱,小道消息并不是很靠得住,自从东三郡和蜀道被人为隔断后,大汉就一直面临这个问题,即无法有效获取中原地区的情报,但目前而言,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问题。

效果:刘洵攻克汶山凯旋成都,认识薛衮、张恒、常瑜、吴湛,与巴西陈氏关系-30,控制汶山马苑,领袖力+0.3,军事力+0.2,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3,恶名+5.

【峦陀】
————成都,丞相府————
屋内灯火闪烁,屋外秋风瑟瑟。蜀汉丞相峦陀在自己的书房里踱步,思索着“大汉”的未来,关于户籍整理问题,他已想了许久,早年求学长安时亦对此格外上心,一个仿古的刑名法治之邦始终是自己的追求,但蜀中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蜀郡世家修习经学,兼拥鱼盐之利、田庄佃客,其余偏郡之豪族虽不如世家盘根错节,却也各自占地结坞,为霸一方,所谓蜀政不出成都大成,指的就是这种情况。本来这也不是哪个主政者一时兴起就能解决的,但峦陀偏不认这个道理,一定要凭借自己胸中才华拟定个策略出来……汉帝倚重自己,凭汉军之暴力,或可推动新政。
想到这里,峦陀便文思泉涌,提笔在竹简上写下秘策——度田表
“夫晋朝,自齐武缗王乱政以来,宗室都督并起,跨州连郡而阴违朝廷号令者不可胜数。惟其晋室内讧,才使大汉兴盛。陛下蒙受天命,起义军于梓潼,与六郡流民勠力同心,溃赵廞、逐宗代、杀衙博、囚罗尚,收取巴蜀人心,前后不过两年而已。巴蜀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然蜀政松懈,世家之势跨郡,豪族之欲难平,编户尽入私门,致使国家无所征收,此非开国之相。余无大才,唯修商韩政论,力推刑名之术,如今当推新政,丈田亩、核口赋,行度田之制,效仿先汉武帝,收巴蜀豪族而杀之,以立国威。而后可以整顿兵马,西和诸戎,南抚夷越,东固峡川,北行屯田;待天下有变,陛下身率巴蜀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表既成,峦陀亲自携带前往汉宫进献,刘洵浏览之后深以为然,乃准。

峦陀认为长生教发展至今,已出现了很多问题,于是决定大刀阔斧进行整改,重中之重就是政教分离,也就是将先前的居士、僧士之别固化,促进居士入朝,僧士则坚持天启教化。为此,峦陀下令长生教居士必须穿着汉朝服,僧士则只用在国家重大庆典中需要穿着朝服。
虽然所谓的长生教居士这两年下来一直负责农庄的事业,但其文化水平依然远远不如普通豪族,更遑论世家大族,但峦陀坚持要凭此来对抗大姓,所以上书请求让长生教居士等品轶依教内级别等同于朝中官员,领等额禄米,却不需要入朝上殿,只用出入丞相府或梓潼长生教总坛即可。汉帝信任峦陀,全部照准。
汉国新建,其官位本就被六郡大族和义军头领们瓜分殆尽,又分出一部分来安置蜀中大族之人,加上众人受爵,冗官问题已十分严重,长生教居士获准拥有朝廷编制之后,一下子令汉国的官员数量翻倍,增加的部分主要集中在中下层。不论峦陀和刘洵有怎样的私交,但六郡大族和蜀中世家都有严重的被排挤感,尤其是作为元从勋臣的六郡大姓们,越来越发现政令似乎出自丞相府,而非汉宫。尤其今年初以来,所谓的三省长官也几乎变成了峦陀的属官,一些人偶尔有怨言,被长生教居士听了去,转手便告密给峦陀,峦陀本就不是六郡派系出身,对这帮人无甚好感,趁势加以打击,召一大批巴西和梓潼的地方居士入朝,把控蜀郡和中央的各个衙门,势力急速膨胀。

七月下旬,峦陀与在成都的长生教居士、僧士百余人举行会晤,先以一套教仪确立先后次序,然后将自己的思想传达下去,峦陀深知长生教居士、僧士大都来自六郡流民、蜀中寒庶,且多为民间异能之士,虽才学匮乏、不通经典,但也不缺敏锐之人,于是重申长生教教义纲领,即要求僧、居士始终与农庄百姓、长生教民站在一起,首先确保贱民对长生教的信任,然后再考虑与国家的对接,这样就能做到“以民为本”,也不害怕世家大族的反击报复。临到最后,峦陀强调那些积极行动的僧士、居士可以获准前往国子监进修,学习一年刑名之术就可以入朝担任高官,众人听后士气高涨,纷纷表决心会做好基层工作。这一届全体长生教居士僧士大会就这样顺利谢幕。

临近秋收,峦陀抽空参加了皇帝在成都郊外举行的丰收祈求仪式,而后便开始操持秋收。蜀中较中国更为炎热,于是七月底便已开始秋收,其中以蜀郡最为重要。都江堰以下皆稻田,峦陀再次亲自出马,督百余长生教居士与度支部官员分赴各地农庄,以督促农民收米。雒县以北的种植的是粟,到了八月上旬才开始收获,杨褒则前往此处主持秋收。至八月中旬,益州秋收大抵完成,除去农民自余的,汉国从益州诸郡得米二百零五万斛,理论上可供八九万人一年所食,不过考虑到军粮运转折耗、将官禄米发放、皇室用度、突发灾情等因素,实际的军需供给程度是不确定的,但依然算得上是自从赵廞作乱,四年来蜀中最大规模的一次丰收。虽然尚未将汉中、巴郡、巴东等地收益计入,但那些地方偏远而且地势崎岖、土地贫瘠,可以预计的守成并不会很多,可以忽略。峦陀高兴地将秋收情况汇总上报,刘洵批示将所收军粮均分存入成都与梓潼的大仓之中。

秋收结束后,峦陀立刻请求汉帝给与虎符以调动羽林军,刘洵再次照准,随后峦陀亲自前往羽林军驻地带走彭定康所统的一营卢水骁骑,带上大批长生教居士,浩浩荡荡开府蜀郡乡里,公然打出勘察乡里土地肥力水平、开垦难度、道路交通,兼以核对各家佃客规模,即所谓“度田新政”。先前刘洵约谈蜀郡三大家族谈及过这个情况,所以蜀郡大姓略有预感,但没想到峦陀来得这么快。
————郫县,县衙————
鱼凫:我们派去乡间丈量土地的低级居士被人驱逐了出来。
峦陀:哪家做的?
鱼凫:是郫县桑蚕大姓高氏,他们没有公开反对度田,但关闭了坞门,又派遣家丁驱赶踏足他们庄园的居士。
峦陀:好,反贼跳出来了。
杀生僧:属下自请前往劝说高氏。
峦陀:不必了,我们时间有限,没空和他们玩虚的,陛下已经约谈过三大家族,吴乔老爷子都表态支持度田,高氏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大汉的国土上反对大汉丞相亲自推动的新政?宁国公,你怎么看?
彭定康:要我说,劝个屁,姐夫信任丞相,丞相要杀高氏全家,说一声便是,我带着卢水骁骑的兄弟们这就进去屠坞。
峦陀(拍手):好——!宁国公这才是忠臣,接下来还请宁国公带兵破坞,把阻挠新政的贼徒捉出来,还请刀下留情,尽量不要大肆杀戮。
彭定康:这我明白,交给我吧!
峦陀指示彭定康带兵捉人,高氏不是特别强大的世家,只是在郫县当地财力雄厚,却并非军事强宗,所筑族坞并不险要坚固,反而因为处于交通便利之处,很容易地就被彭定康麾下的卢水骁骑攻破,高氏族长因为顽抗新政而被正法,其族百余人悉数充军,田产及佃客一律没收,就地由居士统计整改为长生教式的集体农庄。

郫县高氏之复灭,仿佛一声警钟,在巴蜀土地上猛然敲响,声音久久不能散去。蜀郡其余乡里大姓仿佛有所串联一样,立刻派人诣访峦陀,表态和高氏划清界限,承诺积极配合度田。峦陀依然派出居士深入各地,果然没有遭到家丁的阻挠,第二轮度田很快开始开展。
————江原,田垄之上————
彭定康:丞相威猛,才杀了高氏一家,便教蜀郡大姓纷纷屈服。
峦陀:这功劳我只占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是陛下信任我,余下的那应当是宁国公带兵勇猛的功劳啊。
彭定康微笑着昂首,对峦陀的吹捧非常满意。
道法:如果诸大姓不再阻挠,以蜀郡耕田规模,考虑到居士人数,每三人可在十日内核对一家,则等度田大成需要二三个月,至少也是年底才能见效。
峦陀:不急,你们还要把边边角角的荒芜之地也考核一下,看看其肥力和道路情况能否支持安置流民。
道法:那可能需要统计到明年开春。
峦陀:就这样做,既然成功开始了度田新政,就一定要把我大汉的土地摸清楚,等到元旦大朝会前后拿出成果就足够了。

八月底,峦陀把度田事宜全部交托给道法、鱼凫、杀生僧等长生教高层负责,又指派心腹严博以副官的身份跟从中书监阎式前往巴东,自己则随窦洪大军北上汉中,以主持迁民大计。窦洪所率的万余步骑从绵竹北上,走金牛道前往汉中,抵达南郑时已是九月中旬。

峦陀等人刚抵达汉国龙兴之地汉中,就遇到了从陈仓道南下的关中蝗群,正所谓“遮天蔽日”,峦陀哪里顾得上其他事情,立刻就抗蝗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窦洪认为情况有变,采纳了峦陀的建议,把原定的行动搁置,立刻和汉中都督邓定、廷尉刘淝会晤,四人商议一番后,代汉帝发布了汉中抗蝗的军事指示,汉中军民于是开始大规模扑杀蝗虫、保护米仓的行动。好在汉中秋收早已完成,蝗群并未能够摧残汉中的官贮粮,但对汉中的树木瓜果造成了重大杀伤,百姓家中损失依然不小。窦洪和邓定全力抗灾的时候,峦陀便抽空带人前往南郑乡里考察,以确定迁民具体规模,一路上见到民间惨状,于是建议适当接受灾民进城食米,窦洪和邓定商议后觉得可行,而迁民的工作也不得不暂缓下来。

九月底,蝗群因为所食匮乏,而汉中四周多山地,于是大批死亡,少许继续南下进入梓潼、巴西,但规模不大,只是啃食掉少许草木之后便消失殆尽。停留汉中期间,峦陀听说有一大批关中的客商仓促离开汉中北返了。

效果:峦陀抵达南郑,和蜀中所有世家关系-10,领袖力+0.5,谋略力+0.2,政治力+0.1,名声+5,恶名+5.

【郑霅】
郑霅在四个月间做了很多事,基本上摆平了巴郡的洞蛮危机和棘僚隐患,无愧于汉帝所授的“巴国公”爵位。郑霅派人把好消息分头送往白帝城和成都,但他并没有留在江州等成都方面的指示,而是继续自主行动。
郑霅依靠新归附的棘僚酋长给余下的棘僚讲大汉的政策,虽然这些完全没有开化的棘僚人根本不能理解郑霅试图表达什么,但他们还是捕捉到了“给饭吃”、“给地方住”这些关键词,于是纷纷表示愿意效力。虽然萨甘作为涪陵蛮对这些棘僚的可靠性表示怀疑,但郑霅用人不疑,说服了萨甘。郑霅在和破戒僧商量之后,留下了少许长生教僧士,协助巴郡太守常深安抚本地尚未归附的棘僚,那些已经愿意效忠大汉的则由郑霅指派亲兵押送去了白帝城,赵义擅长练兵,这批人交给征东将军想来是不会有问题的。

郑霅自己完全没有停歇,他带着破虏将军何冲、抚蛮将军萨甘、破戒僧以及二营步骑开拔,沿水路直趋枳县,因为涪陵深处黔中山区,形势复杂,去年汉帝刘洵东征之后,草草在枳县设立了涪陵太守,枳县于是作为了汉涪陵郡的临时治所。
郑霅趁着休整队伍和构筑补给线的时候,从赵敏之这里了解涪陵以及黔中的具体情况,大体而言,晋廷派遣的涪陵太守在去年汉帝东征时便逃逸了,当地处于行政混乱之中,但随后接踵而起的五溪蛮之乱把局势搅浑了,涪陵县城应该处于和涪陵蛮互相攻杀的状态。
就此而言,郑霅认为应该采取果断举措,即亲率二营步骑朔延江水而东进涪陵县,诛杀不愿意服从大汉的涪陵蛮,然后收取涪陵县之人心,再做图谋。郑霅要求赵敏之确保水路补给线的通畅,后者表示如果没有乱兵截胡的话通过延江水供给军粮损耗不会很大,但现在巴郡和涪陵都没有足够的谷物,郑霅于是派人前往成都索要军粮援助,等待秋收后采取行动。
逗留枳县期间,郑霅撮合了绵竹系将领赵敏之和涪陵蛮精夫萨甘的联姻,最终赵敏之决定将胞妹嫁给萨甘的从弟。
郑霅一方面亲自操练兵士的山地战法,另一方面则通过赵敏之打听涪陵本地乡贤,果然问到了一人名曰徐舆,乃是范长生同乡旧人,郑霅于是亲自前往拜会。
郑霅;听说阁下与成都西山的天地太师是故旧?
徐舆:范仙尊是涪陵人,家父与他相熟,我也见过他。
郑霅:竟有如此巧妙之事,那太好了,我大汉皇帝今年前后亲赴青城山两次拜谒范仙尊,皆为见到其真容,可否劳烦阁下跑一趟成都,为我大汉皇帝引路,促成仙尊出山一事?
徐舆:我不确定能否说动范仙,但愿意一试。
郑霅(拜):多谢阁下相助。

八月中旬,蜀中秋收大体完成,成都方面派遣了一大批长生教僧士过来协助抚蛮,随行而至的还有将军上官惇,他受命押送新收获的五万斛米前来巴郡支援郑霅的军事行动。上官惇带来的不仅是军粮,还有成都正在轰轰烈烈推动度田的消息。何冲是蜀中豪族,听到这件事之后顿时炸了锅,专门跑来和郑霅交换看法。
何冲:巴国公如何看待成都度田之事?
郑霅:国家度田乃是为了统核田亩口赋,这是兴邦的举措。
何冲:巴国公确实不知道蜀中情势?
郑霅:某早年一届游侠而已,隐居峨眉金顶,对政治不甚了解,抚蛮将军有何见教?
何冲迟疑了一下,但考虑到郑霅并非长生教众,亦非汉帝嫡系的陇右元从,本是蜀人,于是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何冲:自后汉以来,蜀政便是豪族治乡里,诸大姓引领部曲佃客耕作、纺织、采掘,然后余下的编户为朝廷所辖,互不侵害,所谓部曲佃客者乃数代以上便依附大姓的人,如今浑然一体,彼此不可分离,天底下哪里有一纸公文便剥离宗主与部曲、掠夺大姓数代累计田户的说法,这和盗匪劫掠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郑霅:这……我确实对国政知之甚少,但听说先汉时便是国家统管天下户民土地,豪族所占田地、所荫户口大约是不合法的吧。
何冲:数百年间,十几代人,怎么就一夜之间不合法了呢!?
郑霅:破虏将军莫非有族人受度田政策冲击了?
何冲:我家在江原,此次并未受到直接冲击,但那郫县高氏,效忠大汉,为乡里尊,却因为抗拒度田朝夕便被破坞屠灭,如此酷政怎么能安抚人心,只能寒了人心啊。
郑霅: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眼下战事吃紧,而且我们远离成都,不如这样,你把你的想法写下来单独给我,我事后把这件事和蜀国公商讨一下,看看能否上书劝阻朝廷,亦或是有其他办法折中。
何冲:写还是不必了,这件事牵动度田大业,搞不好会被人举报搞得我也受牵连,但如果巴国公愿意为蜀中诸家发声那便是为蜀人做了一件大好事。

郑霅好不容易才把何冲稳住,但为了防止何冲麾下营兵士气浮动,又亲自前往发给军粮以行安抚。等上官惇带着郑霅找来的徐舆一同离开后,郑霅把运粮的事情交付给赵敏之,自己与何冲、萨甘、破戒僧率军继续深入涪陵。
郑霅军势沿着延江水行舟,两岸山势险要,虽不及瞿塘峡之恐怖,但依然令人生畏,好在这一路行舟并未遭遇蛮族伏击,军势顺利抵达汉平县,在当地留驻十余日,以结梭所部为驻军,确保水路运输节点的安全,然后郑霅继续率军深入,抵达了涪陵县外围。汉军在涪陵遭遇了一支百余人规模的涪陵蛮兵,在谈判未果之后大打出手,重创敌军之后俘百人。郑霅通过俘虏得知,最后一任涪陵太守今年初被蛮兵阵斩,涪陵县城的居民被山中的诸蛮瓜分劫走,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座残破的孤城。
汉军于是小心翼翼地推进到涪陵县城废墟处,郑霅见城郭尽废,但衙署、街道、房舍还有些许保留,于是将此处设为军营,下令兵士就地伐木掘石,增设栅栏在衙署外围,作为临时城郭,任命萨甘为涪陵长,暂署涪陵军政。

郑霅原本的计划是借助涪陵为平台,深入汉复乃至黔中五溪,或拉拢或杀伐,威服诸蛮,但眼下的形势迫使他改变了计划,把涪陵县城废墟构筑为一个可靠的前哨站和军粮中转站才是当务之急。
果不其然,汉军进驻涪陵县不久后,陆续有好几拨涪陵蛮斥候过来窥伺,郑霅料定这是蛮人在观望,如果汉军兵力不足便可能遭到偷袭,但现在也不能大意,于是采取了严苛的轮替守夜行动,并成功破解了一次蛮人试探性地纵火。
胜己流的弟子们作为郑霅一手带出来的嫡系部曲,也抵达了涪陵县,郑霅感觉如臂使指,派遣胜己流诸弟子深入蛮区调查情报。

九月下旬,涪陵前哨基地初成规模,有栅栏两层,木制塔楼三十座,营堡两座,外附操练场、宿屋、军仓、水井若干。
郑霅这段时间也通过广派弟子侦查,结合萨甘、结梭提供的情报,大抵了解了涪陵周边蛮族的情况,觉得涪陵东山上的一股小蛮族部落可能容易招抚,便派了结梭前往交涉,在双方都确保敌意消弭的情况下,郑霅决定自己与萨甘、破戒僧以及若干亲卫孤身前往蛮族部落进行招抚,以避免动用大军造成的物资损耗和军情变数。
萨甘作为向导和翻译,代表大汉向本地的洞蛮宣布政策,而后郑霅主动提出要和蛮人比武切磋,一开始大家都比较警戒,但见汉人来的人少,便放松了起来。洞蛮精夫(酋长)先后派出三个勇士,结果都被郑霅轻松打败。精夫于是亲自出马,没想到还是被看起来个子矮小的郑霅撂倒。郑霅表示既然比武胜负已分,洞蛮就应该归顺,精夫不服,破戒僧于是出马,向洞蛮展示巫术,一下子就把蛮人震慑住了。见蛮人屈服,郑霅便要求东山的洞蛮精夫尊奉萨甘为“大王”,精夫应允,在破戒僧主持的巫术仪式下,代表本族向萨甘叩拜臣服。众人便住在东山蛮寨几日,与归顺的蛮族交换物资,郑霅把象征大汉的一面旗帜插在了蛮寨上,而后率众人返回了涪陵。
这样的手法被重复炮制了好几次,到九月下旬时,郑霅携手破戒僧收复了三个小洞蛮部落,都是让他们臣服萨甘,让萨甘作为“涪陵蛮大王”,带着所有蛮人为大汉效力。不过前路漫漫,涪陵东境的几个大蛮族部落仅靠比武或者破戒僧的巫术很难招抚,若非实在的利益许诺或武力胁迫,恐怕不能令其服从萨甘,但好在延江水粮道安全畅通,涪陵县前沿基地也初成,有三个小部落和萨甘、结梭的部曲作为向导,总归好过两眼摸黑。

效果:郑霅率军进屯涪陵县,认识上官惇、徐舆,领袖力+0.4,军事力+0.2,谋略力+0.2,名声+1,获得杂学技能[涪陵地理-略知]

【赵义】
赵义的身体虽说好了很多,但医师还是建议他不要频繁外出走动,这可闷坏了赵义,但为了未来计,赵义还是听从医嘱,把自己锁在白帝城的衙署里,并坚持打郑霅教给自己的拳法健身,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照料有孕在身的夫人吴思。看着吴思的肚子,赵义便担负起了为人夫君的责任,一转以往夫人照顾自己的情势,自己积极地为夫人看茶喂食,悉心呵护吴思,生怕有任何差池。
赵义的胞弟赵忠一直代替赵义在操练场治军,而赵忠的妻子窦夫人乃秦国公窦洪的么女,这桩婚事乃去年底的时候由汉帝亲自促成的,赵义便派人招呼赵忠带上窦夫人一起来白帝城吃宴,家里亲戚坐一起叙旧,增进感情。席间,赵义问及陇右旧事,听弟妹说起窦洪早年经历,作为扶风窦氏迁在天水的旁支远宗,数代与氐羌杂处,至窦洪时已是秦安氐豪,与刘洵是故交,元康六年刘洵在麦积起兵时窦洪便已率部曲追随,之后作为刘洵的义兄,实质上的汉军二把手,如今位列太尉,封秦国公,可谓陇右元从中的领袖级人物。赵义最近一直有亲善陇右元从,跻身蜀汉核心圈子的想法,便在宴席上顺势拉拢弟妹,并叮嘱赵忠要善待妻子,赵忠连忙应允。
除此之外,当初赵义的岳父吴侃因故死后,吴思便视吴玄为唯一的至亲,不愿意让吴玄一个人去成都国子监学习,赵义尊重夫人的意见,亲自抓吴玄的教育,根据这位妻弟聪明伶俐但容易涣散的特点,从多方面进行诱导,尽量保底让其精益军事,至于其他领域却非赵义专长,只能勉勉强强着教导,再让赵忠带着他习武,至于文书事只好等有贤人被派赴鱼复再考虑了。

七月下旬,一批归化棘僚被巴郡兵押送到了白帝城,领队将郑霅的亲笔信交给赵义,赵义从而得知巴郡近几个月的抚蛮情势,进而知晓这几百家棘僚是要被安置在巴东的,因为押送兵力不够,另外一千多家棘僚暂被安置在巴郡和巴东毗邻出的临江。赵义于是派巴东太守赵岳率军前往临江,将那里的棘僚也一并接过来,赵义将所有棘僚集中安置在了南浦、朐忍二县滨江傍山地带,便于通过水路进行管辖,兼以山势限制其行动,然后分属官二人前往两县担任校尉,以充当棘僚监军加以治理。

八月初,宕渠太守李流派部将李洪带着半营板楯蛮兵抵达了白帝城,这批人便是汉帝向赵义许诺过的“賨叟援军”,皆专习山战的賨人壮士,长期受李流亲兵的训练,赵义亲往操练场观摩,觉得这半营賨叟的战术素养很好,是不错的苗子,于是以较高待遇妥善安置,准备作为精兵加以训练。随后赵义写了亲笔信派人送去宕渠,以感谢李流慷慨增援,当初赵义与郑霅在蜀郡击杀了李特,李流又是李特的四弟,两边其实有积怨,但如今却同仕一国,个中立场处理起来十分微妙。
鉴于秋收迫近,虽然巴东良田稀少匮乏,多是山涧烂地,但工作还是不能怠慢的,加上不久前成都来信说要内迁巴东百姓到巴西的渝水两岸居住,赵义便亲自给巴东赵岳、涪陵赵敏之写信,要求各县做好秋收工作,统计本地编户,等朝廷钦差一到便可以迁民。
赵义额外要求在统计编户民的过程中,筛选勇壮的人送来白帝城作为兵员,并派南浦、朐忍的棘僚监军校尉从僚人中选拔老实的作为归化僚兵一并送来。

八月下旬,秋收完全结束,巴东各地合计收米不足四万斛,还不够本地驻军和将领、官吏的开支,依然需要成都腹地运粮过来支援。
正好赵义身体也基本痊愈,于是穿上家传的子龙宝铠,召集部将前往操练场整饬士兵,检验自己养病期间巴东兵的训练成果。粗看下来,兵士们的队形和阵法也基本严整,并未有懈怠,但布阵灵活度有所下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赵义所创阵法过于精妙,赵忠、赵岳和张兴等人并不能完全掌握,代替治军期间训练质量有显著下降。这种情况属于没办法,赵义于是没有追究责任,然后当场制定了更加严苛的训练计划,然后将任务分发下去,兵士们艰苦不跌,但赵义素来严明,大家也不好说啥,只能闷头苦练。
赵义私下觉得应该适当提高兵士们的待遇,以激励训练的热情,毕竟自己麾下这支精兵绝对优于所谓的蜀汉老氐,但提高待遇就需要加食、加布帛赏赐,这些巴东都不能自给自足,于是一并列了个清单,打算等着朝廷钦差到了交其带回成都。
僚人壮丁和迁民壮丁也被筛选出来,全部送到了白帝城,加上李流派过来的半营叟兵,合计二千人。不同于驻扎在内地鱼复城的巴东兵,赵义把这些新募的兵安置在江滨的永安城,单独设营管理,并亲自前往巡查。按照赵义的要求,从中选出了一批精于引弓射箭的猛士,以为“神机营”,实有五百人,余下的将被装备重甲但兼修射术,以为“玄甲营”,实亦五百人。此二“营”以及半营賨叟兵将一起接受最为严苛的训练,目标是与赵义旧部“黑毦营”对齐。赵义对他们许诺了丰厚的待遇,堪比黑毦营的粮食供给和布帛薪酬,以及宽敞的营舍和精良的装备,于是众人接受了编制,在赵义亲自操刀的训练下开始精进战技,只要等后续实质待遇落实,想必训练效果会大幅提升。
对于将军的培养,赵义也有自己的想法,作为专精于军事之人,赵义敏锐地捕捉到赵岳长防守但短于攻坚,于是亲自给其开小灶,强化赵岳的守城智识,在短期内强化赵岳的能力,看起来有一些效果。

九月上旬,成都方面的钦差特使中书监阎式、度支尚书严博带团抵达白帝城。赵义置办了酒宴为二人接风洗尘,并在席间谈论军国大事。
————白帝城,接风宴————
阎式:久闻征东将军之威名,如今一见果然是天生将才。
赵义:何以见得?
阎式:城外兵士列阵严整,非地方郡兵可比,有朝廷外军之律,凭此可知将帅才能。
赵义:哈哈哈,中书监竟能以小见大,我不如也。
阎式:昔年白帝公孙述筑城于江中半岛上,以为峡川屏障,如今有征东将军这样的将帅镇守白帝城,我大汉东方无忧矣。
赵义:谬赞了,我不过知兵而已,运筹后方还是要靠陛下和诸位公卿啊。
气氛逐渐友好,话题于是转入正题。
严博:在下度支尚书,西充人严博,想问一下蜀国公,巴东的迁民事宜布置的如何了?
赵义:我上个月便交托地方郡守加急办理了,严尚书下来可以直接与巴东太守赵岳对接工作,我想他应当都准备妥当了。
严博:多谢蜀国公亲自告知。
赵义:分内之事。
阎式:按照成都的意思,巴东编户是要全部迁走的,不知道国公有没有打算专门留一些人,可趁现在说出来,我们商议一下,好给成都那边禀告。
赵义:我先前从迁民里抽了千余人出来从军,除此之外别无安排。
阎式:甚好,这样便可以尽快启动迁民工作。
严博:等我与赵岳太守对接后,把实迁民户集中起来,便可用船分批运往巴西,按照丞相的嘱咐,迁民的家当随行带走,所需粮秣皆由地方州郡供给,差额由朝廷补全。
阎式(眼皮眨了眨):嗯……就都按照丞相说的做。
赵义:我前些日子收到家书,听家父说成都那边正在推动度田,还杀了郫县高氏全家,这是怎么回事,中书监可知道内幕否?
赵义轻松一问,却一下子把气氛搞得紧张了起来。度田是大事,即便是诸葛武侯时也不过是严肃了废弛的法纪,约束蜀中豪族兼并而已,自从后汉光武帝度田之后,数百年来就再没有什么人搞过度田,如今丞相峦陀大搞度田还杀了高氏一家,摆明了要强推长生教在梓潼、汉中的那一套,蜀中豪族大姓的态度不言而喻,这不仅是抢夺大姓们十几代的积蓄私产,亦要害大姓性命,而作为新兴权贵的六郡大姓们却对此态度暧昧不清,似乎既不鼎力支持,却也不明确反对,阎式作为六郡大姓的头面人物,怎么能在这里轻易表态,更何况,要怎么表态呢?
赵义:阎监君?
阎式:咳咳……成都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和严尚书走的仓促,没有深入了解,蜀国公如果对这件事感兴趣,不妨亲自写信给陛下或者丞相。
严博:……
赵义:既如此,不妨聊聊别的,譬如军需事宜。
阎式:关于巴东军事,陛下交代过尽量满足,今年巴东所需军需差额是多少,国公放心开口,我一定如实转述。
赵义:不瞒阎监君,巴东贫瘠,物产匮乏,本就不能养活这么多驻军,只算旧驻军的循例便需要成都方面驰援三十万斛年米。
阎式:今岁丰收,这批物资不在话下。
赵义:不过……
阎式:不过?
赵义:某治军严苛,麾下有黑毦精兵一营,其军需供给倍于常军,我又新设了玄甲、神机二营,亦要以精兵待遇激励其斗志,且还需要二营兵士所需的精甲、强弓,以及赏赐精兵所用的布帛诸物。
阎式:那……要多少呢?
赵义:以一季论,还需额外再给米二万四千斛,重甲及精刃五百副,轻甲及强弓五百副,布帛八千匹,以一年论则是十万斛。
阎式大吃一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以一年论,巴东便需要吃掉大汉四十万斛米,且不论那些作为赏赐的布帛和精加工的铠甲兵器,不来不知道,一来才明白巴东军神赵义就是大汉财政的无底洞,但阎式又不好拒绝,毕竟上面打了招呼让尽量满足。
赵义:是不是成都那边有什么困难?
阎式:大汉有峦丞相治理,后方收成足以供给前线军需,蜀国公放心,你的这些需求我会全部禀告成都,你只需要等好消息便是。
赵义:那有劳阎监君了。
随后的宴席过程中,赵义又向阎式提出了诸如搜罗工匠、延揽蜀地士人派赴巴东等请求,阎式一一应允,宴席在和洽的气氛中结束。

阎式和严博在赵岳的陪同下前往乡里视察迁民情况,并将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专门主持迁民工作,赵义便不用再牵挂此事,在阎式确保会搞到所需的军需后,赵义便可以心情坦然地前往永安操练场治军。赵义将自己卧病期间思索的练兵技巧付诸实施,虽然因为技术人员匮乏而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是举步维艰,但初次几轮下来便有了少许收获,赵义认为长此以往一定能有大的突破,于是斗志昂扬。

九月底,赵义的夫人吴思临产,赵义连忙召医师前来,又亲自在旁照看,阎式听说后也从乡里赶赴白帝城,赵义的一众亲属都惴惴不安。郑霅的夫人赵瑶与吴思亲密,便在床边作为医师的助手,直接参与接生。未几,一声啼哭打破产房的焦虑。
赵瑶:蜀国公,阿思生了,是女儿!
赵义(递手帕):嫂夫人辛苦了,夫人也辛苦了。
吴思:看看孩子……
赵瑶将新生的女儿轻轻交给赵义,赵义紧紧抱住,见怀中的女儿五官端正,又生的健康,便觉得有福。
赵瑶:大富大贵的面相哦!
赵义迫不及待地打算起名,却为吴思制止,原来是新生儿要等到三个月大时才确定名讳。
阎式:恭喜蜀国公喜得贵女。
众人跟进庆祝。
吴玄:哇,这是我的外甥女么!
赵义委托嫂夫人赵瑶照看妻子吴思,自己便出门应酬众人的庆祝,却也难掩心中的喜悦,虽说不是男孩,但作为赵义的第一个孩子,突然让赵义有了为人父亲的责任感,今后的路或许要走的更加认真吧。

效果:赵义痊愈并开始在鱼复大规模操练,新建“玄甲营”、“神机营”,认识阎式、严博、李洪,和吴玄关系+5,和赵岳关系+5,夫人吴思诞下一女(三个月后命名),领袖力+0.3,军事力+0.1,失去状态[体虚-轻度],启用“赵义阵法”操练进度条,现为1%.

【徐达】
————夷陵,太守府————
徐达:几几分成?
熊隰:三七开。
徐达:怎么才七成?
熊隰:七成还是豪强的,三成才是我们的。
徐达:去他娘的,我是太守,和豪强合力发掘北井盐怎么才给三成,那不是成跪着要饭的了么!
熊隰:府君要这么说,那太守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还不一定要得到。
片刻沉默。
徐达:老熊,你是本地人,这儿的行情你懂,我不瞎掺和,你看着办,只要能把井盐办起来,有三成也是个收益,至少可以补贴军资。
熊隰:府君这么说的话,我就能把这件事办了。
徐达:再就是粮仓的事情,你看这个?
熊隰:了然,放火、防贼、大仓储。
徐达:还是老熊你靠谱。
熊隰:府君还有没有要交待的?
徐达;唔——有了,那个捕鱼的事情,我不是上个月带队去了湖泽抓鱼,有些成效么,我看这件事可以办下去,豪强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分成的事情你可以代表我去谈拢,定下来,然后等秋收之后,就把百姓发动起来巡江捕鱼,加大力度,能者多赏,到时候官府、百姓、豪强三方分成。
熊隰:隰尽力而为。
徐达(拉住熊郡丞的手):秋收为重,余皆次之,老熊啊,内政就交给你了。

先前徐达南讨,带回了四百五溪蛮俘虏,这些人都被安置在城郊的军营里做苦役,并按照徐达的要求被严格监视。徐达禁止部下虐待这批俘虏,并给每个参与南讨的兵卒都发绢作为赏赐。
徐达在确保拘押地点的封闭性之后,给与了蛮人俘虏最大限度的优待,并找了个机会借助蛮人翻译亲自前往看押营地进行怀柔。徐达去年曾结交了一个叫做沙达康的武溪蛮精夫,凭着这层关系徐达开始满嘴跑火车,徐达看似魁梧粗狂的外表下,有一张如簧的巧舌,竟把沙达康归化一事说的头头是道,讲政策说道理,一下子打动了不少俘虏。末了,徐达强调此番南讨是五溪蛮违背“蛮不出山、汉不入山”的俗约,攻杀晋人在先,所以自己才会武力反击,造成死伤属实无奈,徐达承诺会在秋收后释放众蛮。
徐达私下释放了几个看起来机灵的五溪蛮俘虏,让他们带话回武溪蛮寨,若秋收期间不出山劫掠,则自己一定会秋后放人,当然徐达也没有忘记嘱咐使者把沙达康的故事传播回去。

秋收前,徐达去了一趟建平,建平都尉涂椒率众出迎,然后带着徐达巡视了巫县的兵营和水寨,又看了泊在巫县铁锁以东的船队,徐达十分满意,然后对训练诸事做了指示,表示自己忙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不能和当年一样专心军务,还希望各部将帅自勉,尤其强调涂椒和自己都是混过三峡的,一荣俱荣。之后徐达登高远眺,趁着秋日里天气晴朗,观摩西之瞿塘、中之巫、东之西陵,江水怒号奔涌,峡川刃立险峻,可谓兵家绝境。“古有岑彭逆攻峡川而致胜者,今何人可堪?”留下一句很有逼格的感慨之后,徐达返回了夷陵。

在夷陵逗留的十几天里,徐达住进了军营,日夜亲自督促陈焕等人操练,以弥补自己前几个月奔忙而对军事的疏忽。武昌战事结束后,李贤所部的天水兵也归了夷陵大营,徐达亲往营中慰问李贤,大加赞扬天水兵奋战之功,与李贤称兄道弟,强调此次镇南将军府那边若有赏赐下来,自己分文不拿,全部交给李贤自己处理。
李贤:如将军这样与兵卒共富贵的人并不多。
徐达:我向来如此。
李贤:贤本天水人,随李特等六郡流人南下蜀中,去年在德阳被将军所纳为客将,带着同宗的天水兄弟们迁徙至夷陵,将军不以我们为外人驱策以死地,反而以亲友相待,令我十分钦佩。
徐达:我是个粗人,不知道兵家的事情,但我在三峡混迹多年,知道这世道没有兄弟活不下去,李将军还有你的部曲,那就都是我徐某的兄弟。
李贤:吾等定为将军效死力。
徐达:别说那么吓人的话,陈狗子那家伙虽然机灵,但行军打仗的本事不如你,我又忙,军旅训练的事情还要多仰仗李兄弟。
李贤:交给我吧。
于是夷陵大小训练事宜便由李贤主导,陈焕为辅。

八月上旬,宜都、建平开始秋收,郡丞熊隰与记室、主记等宜都诸郡吏分赴乡里督收,即依律从课田收租,并从编户收三匹布、三斤棉。夷水上游的巴建蛮、宜都以北的沔中蛮也按照惯例派使者来到夷陵缴纳贡品,即户出賨布一匹、米一斛。熊隰派人修建的夷陵新大仓还未完工,但已经可以入贮米鱼,新收获的物产大都送入其中保存。

江陵方面传来消息,说是镇南将军鄢侯王均莅临南郡,原本定在月中旬召开的军事会议也被提前了几天,徐达于是带上精美的賨布三十匹,咸鱼三捆,茶叶五斤,蜀锦一匹,漆器两箱,乘船前往江陵。
自宜都顺流而东,朝发夷陵而夕至江陵,徐达首先提着聘礼拜访了荆州刺史府,向自己的壬午军团老上司张茂提亲,兑现年初的诺言。
张茂:世龙有勇有谋,是荆州的雄杰,小女出嫁给你正是般配。
徐达(灵机一动):今后达便以岳父尊称使君。
张茂:哈哈,这平日里兄弟相称,如今做了岳父我却有些还不适应。
宗夫人:徐世龙,你可要善待小女。
徐达:回禀岳母,达本愚陋之人,受宗使君提携举荐才得以从军立功,继而受张使君重用才有今日地位,达万不敢忘宗使君如山厚恩,一定遵从宗夫人的嘱咐。
宗夫人(点头):你还记得家父的恩情,那便说明你是有义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差,我这也就放心了。
张茂:我就说世龙的能力和品行是优秀的,可不能因为门第而错失英雄。
宗夫人;徐世龙你想好婚期了么?
徐达:尚未,这件事听凭二位安排。
张茂:我和世龙都是掌兵之人,这件事还是夫人你来定夺,如何?
宗夫人:也好,那我下来寻个良辰吉日,然后就在江陵成亲,这之前徐世龙你先住下。
徐达:一切就按岳母说的办。
张茂:世龙,鄢侯莅临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徐达:有所耳闻。
张茂:那位贵人现就住在荆州刺史府别苑里,你做好准备,明天我就带你去拜见一下。
徐达:哦!如此甚好。

————江陵,张府院子————
徐达本来打算依惯例住在驿馆,结果在宗夫人的强烈挽留下,便搬进了张府,宗夫人下令腾出了一个大客房,供徐达居住。夜深了,徐达心绪不宁,便到院子里走动,见月光皎洁,竟生的些许惬意,忽然听到身后林子里有脚步声,军旅生涯使他警觉了起来。
徐达:何人?
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从林中踱出,夜色下看不清楚来者面容,但凭月光,徐达能依稀感觉到眼前是一位小姑娘,待到开口时,便印证了徐达的猜测。“嘻——你就是父亲说过的那个徐达吧!”清脆的声音,出自妙龄少女之口,却把徐达一下子问住了,这个鸡贼多谋的军痞很快想到了千般可能,能在张茂府邸走动的少女,应当就是张茂的么女,自己的未婚妻了。但徐达假装没有猜出来,故作镇定思索。少女被逗笑了,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徐达:笑甚么……
少女跳着凑了过来,月光下的面庞逐渐明晰,看起来是个十五六岁大的少女,清澈的眸子映着月光,头发高高的簪了起来,有一条小辫子盘肩而下,身着干净的白衫,额头上帮着黄色的绸带,姿容俊秀清美。
徐达后退了一步,少女伸出手,轻轻地发出爽朗的声音“阿爹说你足智多谋,怎么,在我家遇到个小姑娘却猜不出是谁?”
装不下去了,徐达只好坦然相问。
“我叫张昀,听说你在这边住着,便有些好奇,于是过来看看,没想到传闻中的凌江将军也不怎么出众嘛~”
徐达:哦哦……在下巴东徐达,字世龙,见过姑娘。
少女没有依礼数回应徐达,反而是好奇地在徐达周围绕圈圈,反复打量着这个魁梧的将军。远处传来丫鬟寻人的声音“小姐!你在哪?”徐达觉得大约是张昀偷偷跑了出来,这才引起下人们的惊慌。
张昀:那个,如果丫鬟们问起来,你就说没有见过我。
徐达:啊?哦,好的!
言罢,张昀便向着传来声音的反方向匿去,留下徐达一人摸不着头脑。
徐达:世家女都是这样的吗……

————江陵,荆州刺史府别苑————
翌日,徐达向张茂述职,把宜都及建平的军政事,还有武陵五溪蛮劫掠情势悉数汇报清楚,随后被张茂带着前往拜谒镇南将军王均。
二人由官家引入堂内,立时便见到居中站着一人,其身穿赤色华服,手握竹简浏览,屋中同时置有三座香炉,香气四溢,烟雾缭绕。徐达心想那人应当便是镇南将军鄢侯王均,于是看了张茂眼色,得到了张茂的肯定。王均似乎察觉到了来客,放下书简昂首,一副玉般柔滑的白皙面容印入徐达眼帘,果真是天人之姿。
徐达:(龟龟,这就是天下士族的气度么?)
张茂:荆州刺史张茂,携宜都太守徐达来见镇南将军。
王均:你就是徐达?
一开口便声如清铃,饶有韵律。
徐达:末将便是巴东徐达。
王均:我听张使君提及过你的事迹,西拒蜀贼,南讨洞蛮,东援吴敦,坐镇夷陵,三面出击,荡江湖盗寇于千里外,守荆土安宁于帷幕中,雄杰也。
好一个出口成赋的士族,徐达也算是长了见识。
徐达:镇南将军如此谬赞,着实令达不敢受。
王均:呵呵,徐将军莫要谦逊,我远在鄢襄,荆南若无你等壬午诸将勠力守护,恐怕早已为蜀贼所陷,此等功绩你也推辞不掉。
徐达:这都是张使君领导有方。
王均:张刺史的功绩也很大。
张茂:荆州诸军事皆受鄢侯所督,您才是首功啊。
王均:说起来,六月份平定武昌,逐走陈贞一事,我已向上表陶侃为江夏太守,将来追击陈贞的事情就交给他和襄阳外军,你们壬午诸军集中力量在本土,防备蜀贼即可。
徐达:那吴敦太守?
王均:我向朝廷言明要给吴太守加将军号及爵位,包括张使君运筹帷幄,徐将军出谋划策、在后支援的功劳,也都会有朝廷的赏赐。
张茂、徐达:多谢镇南将军。
王均:没什么好谢的,你们为国家平贼保境,我将之如实禀奏,只是履行了都督一方的职责罢了,你我都为大晋效劳,没有什么分别。
张茂:镇南将军谦逊而大度,又体恤荆州百姓,心念平贼事宜,是不可多得的仁主,令我等钦佩不已。
徐达:达亦如此以为。
王均:我听说徐将军即将迎娶张使君的么女,如此珠联璧合的妙事,竟教我给赶上了,良辰吉日选好了么?
张茂:拙荆使人占卜,把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五。
王均:仲秋之祭成婚,果然是个好日子,那本将军便在江陵多住几日,也好吃一杯徐将军的喜酒。
张茂:镇南将军竟要莅临婚宴,这实在是属下的荣幸。
徐达:达万分感谢镇南将军捧场。

吴敦等其余壬午将军相继抵达江陵参加军事会议,徐达在会议上发表了一些涉及边防、军事的重要提议,引起了诸将的高度认可。
随后朝廷封赏的敕使也来到江陵,吴敦因功受任材官将军、巴陵侯增邑四百至一千户,徐达荆门侯增邑二百而至七百户,张茂加任护南蛮校尉、枝江侯增邑三百而至一千五百户。
时间到了仲秋,张茂把自己的府邸辟出来作为酒宴场地,给足了徐达面子。婚宴当日,徐达先到席上招待来宾,张茂作为岳父坐在高堂位置上,脸上满溢着喜庆。
镇南将军王均作为最大牌面的宾客,位列上席。
王均:既是徐将军大喜的日子,我也就置办了这些薄礼。正所谓宝马配英雄,利刃赋豪杰。
王均所赠,乃一口精制锋利的襄阳冶五尺剑,及一匹毛色纯正、体格较为高大的楚马。
徐达:司空慷慨。
而后吴敦赠给徐达一口制作精美的博山炉。
吴敦:据说是长沙王曾经用过的。
王冲送出一套披风。
王冲:此物由天门、南平之间的猎户所捕杀的一个大虎之皮所制,威风凛凛。
戴泽送上一枚翡翠扳指。
戴泽:这是五溪蛮精夫所贡西南夷宝贝。
张茂派人送上给自己“女婿”的贺礼,竟是一本纸制的书籍。徐达翻看,乃已故的宗代老刺史生前手抄的《魏公子》
徐达:如此厚重之礼……
张茂:掌兵者,不可不知道兵道,这本手抄的魏公子兵法是我岳父的遗物,我便将之赠与世龙你,希望你精益求精。
徐达:达一定精进学习兵法,不负使君器重。
诸人进献和贺礼完毕,乐工奏曲,菜肴上席,一派升腾喜悦氛围里,宗夫人亲自护着女儿走出。宾客们欢呼着“哦哦”,徐达上千交接,从宗夫人手中搀过张昀,一起走到前台,向天地、高堂行礼,继而对拜成婚。

大婚之后,徐达过了几天惬意的安生日子,深入了解才知道新娘张昀是个古灵精怪的姑娘,从来就喜欢弄些不寻常的东西,时常给张茂夫妇添乱,但徐达无所谓,或者说徐达反而更喜欢这样洒脱的女子,因此夫妇二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逗留江陵期间,主动打听六月时听说的那个“横扫醴陵群盗妖贼”的虞潭,终于等到虞潭来江陵述职,等虞潭回到驿馆,徐达便提着好酒前往拜会。
徐达:在下宜都太守徐达,见过醴陵令。
虞潭:嗯?莫不是随军征德阳、峡川退蜀贼、坐断西陵川的荆门侯、凌江将军徐达?
徐达:后面的职务都属实,但前面的经历过誉了。
虞潭(起身):在下醴陵令,衡阳义从帅,会稽虞潭,幸会。
徐达(亲自斟酒):达听说醴陵令以一县之力,发衡阳义从,拒张昌贼军与郡外,杀妖贼邓穆,又扫平郡内群盗,可称为当世名将,达敬兄台一杯。
虞潭(一饮而尽):吾虽出自世家,但平生喜欢为乡里抒困,既任乡里长官,遇贼来袭,率军自守退敌乃本职,不足挂齿。
徐达听虞潭这么说,顿时觉得此人了得,绝非寻常世家大族,倒是有一股任侠豪杰的感觉扑面而来,令徐达感觉相处起来不会很困难。
徐达:达出身寒微,但却为已故的宗使君征辟从军,继而为朝廷杀敌立功,虽也畅快,却比不上兄台的真性情啊。
虞潭:都是匡扶大晋,安抚黎庶,不分高低大小,共饮同一杯酒便是。
徐达:听朝廷敕使所宣旨意,是要升兄台为义阳内史,兄台打算何日赴任?
虞潭:朝廷的封赏我已经写信回绝了。
徐达:这是为何?
虞潭:我曾受扬州刺史郗隆举荐,恩主死后便履任荆南,至今也有两年了,我在那边有知己,有亲友,有牵挂的百姓,那边的盗贼和南蛮还很猖獗,我还不能离开。
徐达:这……可朝廷并没有颁旨让兄台迁任荆南的郡守。
虞潭:所以我辞官了,接下来我打算以白衣之身,带着部曲继续征战荆南,是不是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
徐达(双手抱拳):虞兄非复寻常人,定可成就英雄之业。
虞潭:借你吉言。
徐达没有多言其他,只是和虞潭交流军事,互相吹捧豪侠气概,喝得多了之后,关系更加亲近,虞潭便对三峡诸事有所点评,徐达亦对荆南形势加以分析,虞潭并没有因为徐达出身低微而有所疏远,畅谈之后两人互相引为知己。

八月下旬,就在徐达等人准备离开江陵时,中原爆发战乱的消息全面传至荆土——洛阳宿卫叛乱、幽州王浚发鲜卑南下攻克邺城、天子与成都王出逃、东海王在彭城发清君侧檄文起义、中原诸侯响应起义。凡此种种,令徐达意识到中原又要变天了,于是请示张茂的看法,张茂不敢妄断,立刻遣人六百里加急向襄阳方面请示,不久后收到回信“保境安民,切勿妄动”,张茂于是下令诸将各司其职。
徐达先返回了夷陵,将夫人张昀安置好,然后抽调五百兵士,亲率之护送先前拘押的四百洞蛮妇孺俘虏,还带上了新收的米、绢若干,渡江南下武陵。

戴泽早已在临沅准备好了营地安置徐达带来的精兵,稍作接洽后,徐达便开始推动自己的工作,先是向这四百个洞蛮俘虏表达了善意,然后将一批绢和米作为过冬物资慷慨赠出,徐达诈以南蛮司马的身份提出招抚五溪蛮,称可以破铜卷与洞蛮订立盟誓,约法三章,互不侵害,如此可保洞蛮有地耕,有衣穿,不为奴,随后当即释放了这批俘虏。四百妇孺受徐达善待了两个月,觉得徐达有些诚意,便带着米和绢回了沅水上游的蛮寨。
徐达便在临沅住下,帮助戴泽操练兵马,徐达发现武陵的驻军并没有荒废,可见戴泽平日治军还是有些章法的。戴泽因为武陵多蛮而十分气馁,徐达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反复言语勉励,许诺会为戴泽帮腔,促成呆贼转任衡阳太守之事,戴泽于是感激徐达。
九月中旬,洞蛮,主要是五溪之中的武溪蛮派使者来到临沅谈判。徐达故技重施,三谈沙达康武溪精夫为朝廷效力的往事,将之引为案例,对蛮人使者加以笼络。蛮人倒也没有恶意,就是对徐达善待妇孺表示了感激,并表示愿意在此基础上和徐达个人订立合约,即重申了“汉不入山,蛮不出山”的旧契。徐达再次承诺会杜绝晋兵掳掠洞蛮为奴的事情,洞蛮使者便也答应会给徐达面子,约束同族不出山寇略。随后徐达与蛮人使者歃血为盟。
为了确保笼络的效果,徐达后面的时间继续留在临沅与武溪蛮互通信函加深关系,徐达听说虞潭返回了衡阳,受当地豪强推戴为代理郡守,继续打击周边的群蛮、盗匪。

效果:徐达在临沅招抚五溪蛮,认识王均、张昀、虞潭、宗夫人,和李贤关系+5,和张茂关系+15,和虞潭关系+5,和戴泽关系+5,和张昀结为[夫妻],领袖力+0.4,谋略力+0.1,政治力+0.2,名声+2,获得武器[襄阳冶五尺剑]、坐骑[楚䯄]、披风[天门猛虎皮披风]、戒指[西夷粗工翡翠扳指]、珍宝[有缺口的长沙王鼎]、书籍[魏公子手抄本].

【王均】
——襄阳,镇南将军府——
王均:丞相跋扈于内,诸王起兵在外,不论哪方胜败,于朝廷而言都是莫大的灾祸。大晋精锐互相残杀,即便到头来诛杀齐王,也为时晚矣。奋之所以下克上,乃为了避免内耗虚费,生灵涂炭——这是大约两年前齐王秉政的时候,已故的司隶校尉满奋在洛阳对我说过的话,贤侄觉得与今日情势比较如何?
王玄:三叔的意思,是并不赞成东海王的起义?
将军府的密室内,烛火闪烁,夹层专门被加厚,以防有人窃听。
六月底的时候,王均曾听说有一队人马从豫州进入了荆州,径直奔着襄阳而来拜访自己,王均猜到了使者定是受东海王或范阳王所托,但没想到领头的竟是自己的大侄王玄。
王均:我没有这么讲,你自己多想之后再说一遍,等于你也有责任。
王玄:那……
王均:你既从许昌来,想必范阳王已经知道了内幕,甚至早已响应了檄文吧。
王玄:如三叔所料,范阳王已经许诺参与起义。
王均(摇头):他终究弭不下去了……届时诏书一出,太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而太弟又是河间王一手扶上去的,二人关系密切,关中亦不会轻易坐观成败,但东海王敢发檄文,想必是对即将爆发的惨烈内战有所准备了。
王玄:父亲的意思是,东海王与我王家是至交,如今荆州应当尽快响应檄文。
王均:大兄还在邺城?
王玄:是,朝廷的情报大都由父亲秘密送给东海王。
王均大吃一惊,心想自己和东海王并无交际,早年抱贾谧的大腿,只是听说过大兄和东海王私交甚笃,没想到二人竟早已是铁板一块。那荆州到底要不要响应檄文?王均终究还是不愿意轻易表态,在自己的治理下,荆州这一年来扛过了饥荒、平定了叛军、抵御了蜀军,俨然蒸蒸日上,轻易出兵可能会动摇自己的根基并得罪另一方,况且太弟依然掌握着朝廷,而河间王又曾慷慨援助过自己,人情账不能不算,至少在撕破脸之前不能不算。
王均:既有天子血诏,我自然奉诏,绝不会站在成都王一边,但亦不会出兵响应东海王的檄文,并且还会公开呼吁弭兵。此非我王均首鼠两端。若以公论,江沔之下尚有叛贼陈贞祸害州郡,朔流而上则是蜀贼刘洵僭越称制,我作为镇南将军,当以陛下所托之事为重,若中国乱起,刘洵陈贞二贼定会再次活跃,若我出兵北上,何人去平定二贼?此为大晋计!
王均顿了顿,捋顺思路之后,话锋一转。
王均:若以私论,你二叔去年为叛贼说害,你父亲也还在邺城,长兄如父,若我贸然起义,恐大兄遭成都王所害。此为门户计!
王玄:三叔思虑的周到,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王均:贤侄回去转告东海王,我坐断荆襄抗衡二贼,亦是为东海王守土一方。此为太傅计!
王玄:了然,我这就回剡城,还请三叔放心。
王均:兹事体大,关乎我琅琊王氏存续兴替,贤侄一定要谨慎应对。

送走密使之后,王均将武昌之役的捷报整理了一番,然后委派曹选亲自送往邺城,捷报中着重表彰了陶侃与吴敦的功绩,奏请陶侃为武昌太守。

王均又派长史何讼带着茶酒前往宛城拜会平南将军司马释、新任的南阳太守卫展。二人委托何讼转告王均,他们二人初来乍到,荆州军事还要多仰仗王均,大家一起协力为大晋守土安邦。何讼还有特殊使命,专门拜访了王均所任的南阳代守邓泷,拉拢其南下转任他处。邓泷则随同何讼一起来到了襄阳,王均下令筹办接风宴,优待了邓泷,随后追加上表举荐邓泷接替陶侃担任江夏太守。

七月底,洛阳传来消息,称宿卫发动叛乱,驱逐了抵达洛阳不久的中领军孟明和河南尹马咸,北军中候苟晞与疑似失踪一年的杜略出面控制局势,并复辟了羊皇后,羊皇后颁旨让留洛元老王戎、刘弘、刘寔组建了临时行台与邺城朝廷对抗。荆州方面各级官员都表示震惊,唯独王均早已料到局势的发展,所以心中暗想,中国之乱大约就此揭幕了。

八月上旬,荆襄开始秋收,王均把襄阳农事全部委托给长史何讼,然后就义阳国宗贼失控一事召见参军蒯桓、襄阳太守杜曾,将义阳秋收诸事交二人处理,并明确给出襄阳外军部分兵权,明示可以用武力解决问题。

另一方面,王均又遣使者南下江陵送帖,然后带着护卫百余人乘车徐徐南下,开始进行“镇南将军巡查南郡”的工作。
到了江陵之后,王均受到了荆州刺史张茂的盛情款待,先后接见了荆州刺史部的各级属官,以及专程赶赴江陵的宜都太守徐达。王均在张茂的陪同下视察了江陵城防,江陵大仓,江陵水寨,并对张茂的工作作出了表扬。
关于武昌太守一事,王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茂,即未来征讨江表水贼的事情悉数交给襄阳外军,壬午军应当专防备注荆南和巴东的贼军,王均以如簧巧舌恭维了壬午诸将的军功,张茂也顺水推舟接受了这个提议。王均还把自己掌握的北方情报告知张茂,并从张茂那里打听到了荆南的一些情报,譬如桂阳、湘东二郡贼患依然严重,断绝了荆州南下广州的道路,以及五溪蛮近来多出山劫掠武陵辖区。

——江陵,荆州刺史府别苑——
荆南的一些郡守听说镇南将军南巡,也赶赴江陵述职,其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醴陵令虞潭专门拜访王均。
虞潭:属下向镇南将军述职,衡阳群盗已被我戡平。
王均:醴陵令真乃雄杰,以一人之力荡平贼寇,我已奏明朝廷转君北上荆襄担任太守。
虞潭:潭多谢镇南将军举荐,但潭并不打算离开荆南。
王均:为何?
虞潭:荆南偏僻,群蛮环绕,盗贼接踵,百姓苦不堪言,我这两年历任衡阳、湘东各县,熟悉当地民情,决定散尽家财,以部曲兵丁为百姓先驱,若不能荡平群贼则不出荆南。所以镇南将军所荐之职,潭之后便会上表辞去。
王均:壮士也,可惜荆南诸郡已有太守,否则我一定荐将军为荆南某郡守。
虞潭:除贼不在位高,只需三尺剑足矣。

——军事会议——
王均随后受邀参加了壬午军事会议。
王均:吴将军亲率主力进剿陈贞,收复武昌,居功至伟,这柄剑权当我的一点心意。
吴敦接过王均递出的精工五尺剑,再拜表示感谢。
王均:诸位都是已故的宗老刺史点的将,是我荆州的柱石,若非诸君,荆州半壁早已落入蜀贼刘洵之手,此功极大。
众人纷纷喝彩。
王均:巴陵侯吴敦与荆门侯徐达,一东一西,功绩更大。
吴敦:陈贞小贼,我可生擒之。
徐达:蜀贼看似势大,实则不足为惧,有末将在,其必不能再出峡川。
王均:说得好!将来朝廷若有新的部署,一如太安年间长沙厉王下令两路入蜀,届时我将与诸位一同朔流而上,收复成都,拯救蜀民于水火之中。
众人:大晋万年!
几日后,王均受邀参加了徐达的婚礼,作为首席宾客见证了徐达迎娶张茂之女。

八月十八,王均回到了襄阳,恰是齐武闵王司马冏被弑两周年的日子,王均心中忽有一些别样的感触,也说不上到底是感怀还是愧疚,亦或是精神分裂,终究还是下令在自己的院子里置办了简单的仪式,屏退下人之后自己一个人烧些纸钱以作祭奠。
——镇南将军府后院——
王均:当初我救君,君便重用我,这是一种缘分。
火苗在纸钱里跃动,灰烬四散。
王均:君为天下所讨,内有满奋,外有诸侯,我知天命不可违,君必死,不如死我手下,这亦是一种缘分。
火势愈烈。
王均:我也是名门望族,却干了弑杀岳父的事情,这件事怕是要流传后世史书,但我不害怕,我从来都不会为别人活,我只为自己活,我害怕的是有一天我的权势不复存在了,变成待宰的鱼肉,所以我不能止步。
风来,没烧完的纸钱和燃烧的余烬混在一起飞动。
陶侃受邀前来襄阳述职,恰好遇见王均正在烧纸钱的一幕。
陶侃:司空这是?
王均:哦,你们回来了啊,这是祭奠一个故人而已。
王均是趁着杜曾外出义阳处理宗贼事的时候邀请的陶侃,恰好朝廷对于王均上书的反馈也下来了,陶侃正式转任武昌太守,而邓泷接替为江夏太守,壬午诸军皆有赏赐,吴敦被加授材官将军。王均向陶侃问策若干,陶侃逐条回答,条理清晰,令王均佩服。

几日后,负责秋收诸事及户籍统合的何讼向王均面陈进展,今岁直辖的襄阳、顺阳、义阳、江夏四郡合收米将近七十万斛,皮初奏明东三郡之土地荒废,收获甚少,全部自留不再外运,于是没有计入。南阳之米为平南将军司马释所收,南郡及荆南诸郡收获为张茂所统计,亦不入襄阳的账面。王均见家底殷实了许多,便遣主簿曹选携粮食前往关中援助遭受蝗灾的河间王,以报答去年冬天河间王援助荆州的恩情,出发时曹选带了许多空车,实际上装了多少米无从考证。

八月底,东海王在剡城起义的消息传至襄阳,一同抵达的还有王浚南征攻破邺城,成都王与天子流落河内,范阳王等关东诸侯响应起义的消息,甚至连江东的二陈也参加了“义军”,但关中方面似乎受蝗灾打击很严重,太宰河间王并无任何动作。荆州方面再次震惊。王均以镇南将军的身份上表洛阳行台,呼吁弭兵。随后荆州刺史张茂在江陵亦跟进呼吁弭兵,主张和解,避免流血冲突。

九月初,蒯桓与杜曾率军返回襄阳,并一起前来汇报义阳的情况。
王均:义阳情势如何了?
蒯桓:我与杜太守率军到了新野之后,便有效震慑了大部分宗豪,秋收期间无人造次,亦没有盗贼为祸,但我之前调查过义阳的问题,知道祸根在哪里,又得了司空的授权,便列了个单子,委托杜太守率军挨家逮捕,先后抓了四家宗帅。
王均:可有反抗?
杜曾:嘿嘿,那些鸟人肯定不服啊,其中两家发动家丁自卫,我身披重甲,带着虎贲直接碾了进去,杀了几十人才拿下坞宅。
蒯桓:两家抵抗,杜太守前后诛杀百余人才稳住局势,好在其余宗豪没敢妄动,坐看我们把罪人和秋收获粮带回襄阳。
王均:做得好啊,这样一来义阳内史苗光也能不被宗贼掣肘了。
蒯桓:未必。
王均:啊?
蒯桓:宗贼见我虎贲至于是回缩,若非我力主抓人恐怕这次都不会有人被杀,但外军有诸多军务,总不能日日驻防新野,一旦军走,宗贼肯定会再次为难苗内史。
王均:为何义阳宗贼问题如此严重,其他郡却未听闻这种情况?
蒯桓:张昌之乱时,未沦陷地区里义阳所受冲击最大,宗豪连社自守,构筑坞堡,武装乡里,与盗贼互为表里,彼时可以抵御张昌,今日就能以武力抗拒将军,其实说穿了还是宗豪们并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军权。
王均:先生有何对策?
蒯桓:若要长治久安,必定以暴制暴,连根拔起宗贼,才能确保义阳安定。但若操之过急必然激起叛变,不如徐图之……

九月下旬,一个神秘的使者造访襄阳,被王均安置在厢房保护。与此同时王均之妻司马萱分娩,王均早已准备好三位名医伺候,全方位无死角接生保人,终于确保夫人无恙、子嗣顺产。
王均:如何?
医师:恭喜司空得一爱女。
王均:夫人情势怎么样?
医师:司马夫人只是有些虚弱,没有什么大问题。
王均赶紧进屋,接过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长女,搂在怀中高兴不已。司马萱百感交集,看着王均如此,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笑了笑。
王均:夫人觉得女儿怎么称呼好?
司马萱:哪有新生便命名的道理……
王均:对对,我说的就是三个月后嘛,总可以提前构思一下。
司马萱:你有文采,自然是你来命名。
王均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纠葛不清的妻子,回顾往事历历在目,亦无奈一笑。
王均:夫人你辛苦了,我会给女儿想个好名字的。

效果:王均在襄阳处理军政事务,认识张茂、徐达、吴敦、王冲、戴泽、虞潭,和邓泷关系+10,和吴敦关系+5,和张茂关系+5,和司马释关系+5,和卫展关系+5,领袖力+0.2,谋略力+0.2,政治力+0.2.

【皇甫宜】
皇甫宜这次因为积劳成疾,身体虚了不少,但也算是明白了夫人赵宓的苦心,终于愿意把大量的时间拿来调养。蒙疾送来采自祁连山的草药,酒泉大姓黄龙派家丁送来几条人参,情谊十分厚重,皇甫宜想办法凑了一些薄礼作为回赠,却被退了回来,赵宓认为朝那皇甫氏的名望在外,河西大姓也是愿意结交皇甫氏的,皇甫宜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纠结这个事情。

皇甫宜对戍守玉门的盖戎的印象深刻,认为其断非凡夫俗子,于是委托蒙疾调查了郡档案,从而获悉盖戎果然是去年三月到任玉门的,其出自敦煌广志盖氏,但并无州郡名士举荐,可见不是入流的正宗,或为旁支,大约在经学方面也无甚造诣。皇甫宜坚持认为盖戎是个人才,虽说不能从韬略亦或智谋上说出个理由,但盖戎关于军国未来的担忧以及边疆戍卒的前途之考虑是皇甫宜赞同的,皇甫宜不相信这样的壮士会是庸人。

但在此之前,日益严峻的旱情引起了酒泉地方的重视。由于入秋以后鲜有雨水,福禄周边的民田及军屯皆出现了用水困难,皇甫宜碍于身体不适,不能亲自下床督办,但把自己的构思全盘告知蒙疾,使其前往先前派人修缮的祁连渠放水灌溉,以避免干旱导致绝收。皇甫宜额外嘱咐郡尉程泰,若有大族争夺水源,务必出兵加以制止。
两举并行而收效显著,直至八月下旬(河西寒冷,秋收甚晚)秋收大规模开始为止,酒泉的几个重要农垦区域都没有因为干旱出现庄稼枯死的情况。
功曹黄滑与主簿马用负责直接督促百姓秋收及事后的田租收取,得三万五千斛。庞邺协助程泰从玉门、骍马的军屯那里征粮,收一万二千斛。依惯例,酒泉驻军及玉门、骍马屯田兵一年用度之粮存入福禄大仓,余下的悉数发往姑臧交给凉州刺史调度,通常会在匀兑供给凉州驻军的缺口之后再送给朝廷。

趁着姑臧方面会派车队过来拉粟,皇甫宜连忙给张轨写了一封亲笔信,把自己构思了数月之久的响马剿灭计划和盘托出,并希望凉州方面大张旗鼓地打出运盐的旗号,以配合自己在酒泉的行动。
至于计策本身,皇甫宜一直委托都尉程泰在办,符合要求的人选也筛出了两人,皇甫宜见自己身体稍好些,便亲自约见二人及程泰。
——福禄,太守府密室——
颜勇:属下乐涫颜勇,在福禄兵队里管理马畜草料。
皇甫宜:我听程都尉说过,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而且勇猛无畏。
颜勇:属下不过草民,谈不上什么主见勇猛,但只要府君您能开出足够的筹码,属下还是敢豁出一条小命的。
程泰:府君觉得如何?
皇甫宜:为了前程而不惜性命,这是能干大事的人。
程泰:下一位。
宋勿:属下骍马宋勿,父与大兄皆死于响马之手,若能报仇,何惧一死!
皇甫宜:有家仇在身之人更加可靠。
程泰:宋勿勇敢,不亚于颜勇,但不够机灵。
皇甫宜:嗯……
经过一番斟酌,考虑到所选死士要混入响马老巢充当内应,必须拥有足够的机智,没有仇恨且相对机敏的颜勇便入选为细作,宋勿虽然落选,但皇甫宜拔擢其进入太守府担任近卫兵,以作培养。
之后皇甫宜单独向颜勇交待了计策始末,并搬出凉州刺史张轨背书,许诺会给他远大的前途,虽然皇甫宜口拙,但因为承诺的东西比较现实可行,加上颜勇性格使然,最终计策得以推行。首先是苦肉计,皇甫宜借故不服管教杖责了颜勇,然后大张旗鼓地剥夺了他的赏赐,然后颜勇与活跃在福禄近郊的一伙响马取得了联系,名义上成为了响马的“内应”。
皇甫宜通过程泰持续了解计划进展,并授意放出风声,称官府要在郊外的一处盐矿场屯聚大批秋收粟,等凉州车队过来接收,不仅如此,矿场还有不少盐等着上交。颜勇获准将仓储的具体情报和盐矿布防情况泄露给响马,又把几处重要的烽燧巡防情势泄露出去,进一步获取了响马信任。

九月中旬,凉州车队即将抵达酒泉。受颜勇策动诱导,三家响马势力对盐矿里的物资产生了兴趣,约定好十四那天进攻近郊仓库。皇甫宜得知消息之后,立刻派程泰率军藏匿在盐矿之内,然后将盖戎的玉门驻军调来福禄近郊,准备随时截断响马的退路。
九月十四那天,响马蜂拥而至,程泰从实际上空荡荡的盐矿里杀出,杀了响马一个措手不及,重创贼军,响马四散溃逃撤退,程泰在后追击。大批响马贼果然沿着福禄水逃窜,打算遁回祁连山之中。
皇甫宜和盖戎率玉门戍卒在河涧布置钉刺栅栏,和逃贼撞了个正着。盖戎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冲锋在前,玉门戍卒争先恐后杀敌,大坡响马贼。皇甫宜举盾在后,大喊助威,未敢轻易上前。至下午时,响马贼大体溃散,官军斩首三百级,自损不足二十人,余贼遁走,却也经此丧胆,一听盖戎名号便不敢进犯。

几日后,州部车队在一营精兵护送下抵达福禄,领队的又是熟人麴洪。皇甫宜把应缴的粟、绢以及马全部交接给出,功曹黄滑与麴洪对接户籍档案与田租、军屯收益,确认无误之后开始装卸货。皇甫宜把福禄水大捷的事情告知麴洪,并把为盖戎、颜勇等请功的文本交给麴洪,望其转交给张轨批复。

九月底,姑臧方面的回复到达酒泉,张轨承诺会在年底前向朝廷举荐盖戎、颜勇的战功,并书面表扬了皇甫宜铲除酒泉响马贼的大功“贤侄初至酒泉未几,事必躬亲,致使染疾,凡农垦军政无不细微过问,今闻响马祸平,乃酒泉百姓之幸事,贤侄无愧玄晏先生之孙”。除了这个好消息,一同送达酒泉的还有一些坏消息:东海王在封国起兵清君侧,关东七州响应,幽州王浚南征攻破邺城,成都王及天子流落河内,继长沙厉王之乱后中原再次爆发内战。
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部分秃发鲜卑异动南下并攻占了金城县,但秃发鲜卑单于派了使者到姑臧澄清自己并没有叛乱,导致形势十分诡谲扑朔。鉴于此,加上金城隶属秦州,凉州刺史张轨尚未就此表态如何应对。

效果:皇甫宜在福禄重创酒泉响马进而声名鹊起,认识颜勇、宋勿,与张轨关系+5,与赵宓关系+5,领袖力+0.1,军事力+0.1,谋略力+0.2,政治力+0.3,名声+3,失去临时状态[体虚-中度],获得智谋技能[敌中作敌-略知].

【田舒】
继上次成功的冥想之后,田舒再接再厉,把新的思路整理到竹简上,然后继续一个人在掖县的天师道会堂里思索天下大事与宇宙真理。
按田舒的想法,因为时间洪流一直往前,所以王道乐土一定可以建成。论证过程十分的荒诞滑稽,但却迎合了普遍粗鄙的教民认知水平,给与了教民朴素的“前途光明”企盼。
齐地的教众出自匠农商渔四类,且又大批奴婢入教,因此田舒进一步阐述了凡劳作者便创造了财富,财富只能由劳作产生的概念,虽然阐述方式受困于时代背景十分粗暴武断,但结论性的表述极大的提振了教民的自信。
两手并下,然后田舒认同了齐地民间奉祀两代齐王的现状,以自己过去齐王幕府高官的身份现身说法,正面褒扬齐武闵王,并由此发散性地谈及利己与大同的关系,即利己亦可无意中实现互通有无,即促进大同王道的到来。虽然夹带了私货,但齐王的神龛受到了齐地天师道信徒的拥戴,田舒的新主张迅速开始扩散。

——掖县,天师道会堂——
田布:先师这次发表的新教义传播十分广泛,不仅本地教众普遍接受,就连还在观望的一些乡里百姓也跑来掖县听课,并留下字据要秋后带着五斗米过来入教。
田舒:甚好,吾教之根基在于乡里,吾教之魂魄便是庶民,切不可舍本求末。
田禄:启禀先师,东莱本地的另外几处会堂的传道师似乎对您的教义有不同见解,有的人还发表了措辞激烈的反驳言论。
田舒:几家?
田禄:三家。
田舒:无妨,教老夫前往会会他们。

几日后,田舒把掖县教务政务交给田布,自己带着田禄周游东莱诸县,从滨海的过乡、曲成,到山区的利当、卢乡,田舒历时两个月,踏遍东莱全境,先后凭借利害辩论、道家经典、无理驳斥等手段,或说服,或弹压,或胁迫,勉强统一了东莱郡的四个天师道会堂的口径,确保自己疯狂而激进的新教义成为东莱信徒的正统。

八月下旬,东莱秋收之后大批新信徒涌入掖县会堂,根据田舒的布置,田布深入乡里发动百姓,筹建乡村互助社,农田里建立农事互助社,县城里建立手工业者互助社,甚至大胆激进地在豪族田庄里偷偷发展建立了奴婢佃客为主的地下社团。
与此同时,田舒派人送帖给崂山做铺垫,然后带着大批信徒浩浩荡荡开府长广郡,拜谒青州天师道名义上的大天师刘伯根。
——崂山,天师秘密修炼室——
为了防止太突然,田舒在抵达崂山后首先单独见了刘伯根,把自己激进的新教义全部告之,刘伯根起初十分震惊,并且有明显的反对态度,但田舒专门花大力气针对性的劝解。
田舒:若如此,则可以席卷天下,成太平道未成之大事。
刘伯根:哦?!
效果显著,田舒经过数月之久的观察,确悉刘伯根野心很大,远不止当个青州天师道领袖这么简单,于是放手一搏,果然契合了刘伯根心中想法,软化其态度。
田舒:旧道尚无为,教众离散乏力,不能凝聚力量,招致官府辄来便一哄而散,新道尚进取,一旦推广教化,教民不复受官府、豪强节度,彼时天下有变,一呼百应而不能止。这才是上清天师之大道理。
刘伯根:田先师所言有理,与我不谋而合。
由于得到了刘伯根这个青州天师道领袖的基本认可,田舒新道开始步入快速发展轨道。刘伯根与田舒合谋,在崂山发布新教义,相当于重建了天师道会堂。
此举激起了大批传统天师道先师的明确反对,一场席卷青徐诸地会堂的大辩论在崂山爆发,先后有琅琊、长广、城阳、东莞、东莱、齐国的会堂先师来到崂山应战,虽然田舒口舌了得,但不少先师态度坚决,不肯让新道的主张动摇自己的教徒,虽未公然割席自立,但实际上是不支持甚至暗中阻挠新教义流入自己的辖区,新天师道内部的分歧日益严重。

田舒在崂山逗留许久,还与刘伯根合谋创立了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并参与其中的“先登”会堂,与普通教民有明显不同,成员多为新道狂热分子或刘伯根死党嫡系。随后召开的第一届先登辩经大会上,刘伯根被公推为新道大天师,田舒就任仲天师,又推出五位天师,合称“先登七天师”,领导青徐各郡县接受新道的天师道会堂先师们。

因为东海王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清君侧,关东七州响应,青州的宁朔将军山简受高密王司马略裹挟亦公开表态反对成都王,并在秋后大肆抓丁入伍充作义从,又强征扣留原本要送往朝廷的田租粟绢移作军资,屯数万大军于大河两岸。传闻幽州王浚与塞外鲜卑诸部合力席卷冀州,攻克了天下名城邺都并将之一炬,天子与成都王流落至河内,中原再次动乱。于青州而言,这又是个重大的挑战和机遇,一方面是动荡的局势和官军的动员导致地方治安急剧恶化,教民生计受到严重影响,东莱和长广再次出现大规模匪患,但另一方面原本用作监视天师道发展的州郡兵被全部西掉,东莱长广的官军力量出现了严重真空……

效果:田舒在崂山第一届先登辩经大会上被公推为仲天师,和刘伯根关系+10,谋略力+0.3,名声+5,升级杂学技能[天师道修正主义-精湛],新天师道教义完善进度至90%(正式创教于崂山),全局热忱+5,东莱郡热情+20,长广郡热情+25,北海国热情+5,内部分歧+30.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88353768482&di=cbbb4f6d612f36831ab96c108a7ed8ae&imgtype=0&src=http%3A%2F%2Fimg3.imgtn.bdimg.com%2Fit%2Fu%3D721093273%2C1125182491%26fm%3D214%26gp%3D0.jpg)

【刘凌】
七月之后临近秋收,作为刘舆钦点的许昌典农校尉,刘凌的工作开始变得突然繁重起来。就算如此,刘凌也还是能抽出空来,把自己的工作心得记录成册,并在整理后辅以个案作为注脚。这一次刘凌没有自己收藏,而是在阿萸的帮助下,把小册子誊抄了一份,然后自己亲自把小册子拿上赠与上司刘舆。
——许昌,颍川太守府——
刘舆:这是?
刘凌:凌在工作之余整理的行政见解,涉及农垦、驭民、水利、郡吏四事,虽然谈不上什么著作,但却也是凌心血之作,特呈现给刘府君以资行政。
刘舆接过小册,仔细翻阅了一下,见文笔虽然拙劣,不够雅致清新,反而异常务实,处处着墨于细枝末节,显然是刑名之学的作风,这在精通玄学的上流士族看来十分不入流。
刘舆:你师从何人?
刘凌:凌未曾拜师求学,只是早年听兄长讲过刑名法术,然后无师自通了一些,不能登大雅之堂,只是实用而已。
刘舆:嗯……刘典农对工作的态度我明白了,册子我先行收下,可你为何给我两份?
刘凌:凌先前帮办许下农业,偶然结识了南顿子荀恺老前辈,听闻这个月是他大寿,自觉卑贱,不敢亲往祝寿,若府君届时去赴宴的话,帮卑职把这份册子送给南墩子,以作心意。
刘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看起来天真的农业天才竟然以为一本小册子可以作为给荀恺那样大人物的祝寿礼,且更不用说凭此为礼物来买通自己帮忙,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关西来的庶族是不通世故,还是朴实无华。刘舆见识过刘凌的才干,便想着不如帮一把,口头答应了刘凌的请求,册子肯定是入不了荀恺法眼的,于是自费置办了一份薄礼,以刘凌的名义送给了荀家。

七月中旬的时候杜略突然消失,但刘凌顾不上他了,因为秋收动员工作已经开始,刘凌跟着一大批郡吏分赴阳瞿与许昌诸地督办收粮。
不久后从洛阳传回消息,称杜略联合北军中候苟晞等人策动宿卫哗变,驱逐了中领军孟明与河南尹马咸,夺取了洛阳,并复辟了羊皇后。
刘凌则继续奔走在颍水两岸的灌溉田垄上,顶着炎炎烈日指导百姓收粟,然后挨家挨户收租,然后又整理粮食档案,然后亲自督送粟绢送入许昌大仓。本轮颍上秋收形势喜人,仅刘凌负责的田租便收得三十七万斛,今日亲自过手才令刘凌明白颍川富庶之程度。刘凌听说范阳王下令诸军集结,认为要有战事,便自发前往整理了粮食好坏和军供分类,然后作表上报,强有力地协助了征东军后勤工作。

东海王在封国起义,关东七州响应,以及王浚攻破邺城,成都王和天子流落河内的消息也很快传至许昌。刘凌惊讶地发现范阳王也响应了起义,并派遣颍川太守刘舆出兵北上。刘舆立刻组建军府,召集许昌诸将仪事,刘凌作为刘舆麾下校尉之一,亦列席军议,毫无悬念地被通知随军出征。
因为情势紧迫,刘凌来不及做详细安排,而杜略又在洛阳,只是把建安里的大宅交给阿萸看管,简单交付阿萸一些常识以防其弄坏宅邸的古物,然后穿上军配的皮甲,拿上杜略送的佩剑,刘凌久违地返回了军营。

刘舆督军二万,沿蒗荡渠北上至浚仪设垒,其后便是源源不断的辎重船沿渠水送来前线,于是军心大振。随后刘舆制定了分兵的计划,自己与平昌公司马模分据浚仪、阳武,全控水运枢纽,确保与关东诸侯的水路联系,然后派骑督田徽率别队朔汴水而进屯敖仓,拒大河与河内成都王军对峙。刘凌被编入田徽军势。
刘凌曾听说敖仓是自后汉以来朝廷设立在河水与卞水交汇处的“天下粮仓”,专门接收朔流送来的江淮之米,存贮甚多。
田徽率军在敖仓东郊与留守的军屯兵交战,军屯兵类同苦役,士气低迷,一轮交锋不利之后便自行溃散,田徽于是占据敖仓,然后派刘凌去检查物资。刘凌到了现场大吃一惊,巨大的粮仓一个接一个,米粟不计其数,虽然不少仓库已经腾空,但仍有大量余裕。于是刘凌将情况如实禀告给田徽,田徽大喜,又将之转告给了浚仪大本营的刘舆。

九月下旬,刘凌听说洛阳的元老王戎、刘弘、刘寔在羊皇后的授意下组建了行台,杜略被任命为洛阳令,而起义盟主东海王把自己的总部搬到了彭城。
这期间田徽收拢了千余无处可逃的军屯兵,然后将之编为一营,悉数交给刘凌节制,用作维护敖仓、协助民夫供给军需、修筑城防工事或攻城器械。而刘舆向范阳王举荐刘凌为“敖仓屯田校尉”,名实合一,专门统帅敖仓军屯诸兵,范阳王同意了刘舆的推荐,很快便把任命函发到了敖仓。

效果:刘凌随军在敖仓转任敖仓屯田校尉,认识田徽,和刘舆关系+2,和荀闿关系+1,领袖力+0.1,政治力+0.1,名声+2,获得政治技能[屯田垦荒-略知].
(https://timgsa.baidu.com/timg?image&quality=80&size=b9999_10000&sec=1588356799564&di=f4ec66da665b4b2bd56cfbe739834bb4&imgtype=0&src=http%3A%2F%2Fimgsrc.baidu.com%2Fbaike%2Fpic%2Fitem%2Ffcfaaf51f3deb48f7be50574fa1f3a292cf57888.jpg)
主题: DLC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5-06, 周三 08:58:38
西晋风云DLC 后勤

首先是一个设定,就是因为古代的粮食消耗单位,以及计量单位多有变化,不同的史料或者考古文物提供的咨询也有出入,最终我采用了汉简里关于兵士消耗的记载,以及汉魏晋三代的度量单位系统,为游戏计算方便进行了度量衡简化,所以大家直接明白怎么回事就行,当然大体上还是靠谱的。
新规则设置兵士编为一营(2000人)统一管理,而一回合是一季度,所以最终消耗以“每营士兵季耗米粟”来计算,设定为每营士兵季耗1.2万斛,若有战马则需要草料,简化为骑兵季耗翻倍。另外有特殊优待和强体力消耗的精兵也翻倍(比如玩家动不动指令强调精锐可以多吃,那人家就真的多吃了)。

然后是粮食并不能通过虫洞发送给士兵,是必须有一个:
①从田间收集到重点维护的大仓库里集中保养存贮
②从大仓库分配给各地野战部队食用
这样一个过程的
所以新的情报里会提及准rts玩家掌握的大仓库情报,大仓库可以被敌人纵火,也可以因为天灾受损。

这里于是又引出新的问题:怎么把粮食从大仓库送到士兵手里
这就是后勤dlc的灵魂部分,因为古代的路况十分糟糕,不论怎么运输都绕不开牲畜托运马车和民夫肩挑手提,因为人畜都要吃,而单体运量有限,一来二去距离不能太远,路上自己就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最佳运输方式是水运,因为只需要微乎其微的船夫进行操作,可以大体量进行远途运输。
虽然历史上运输方式非常多元,但游戏内方便判定,高度概括简化为四大类(复杂情况可以往四类里套用),考虑到还有往返,回去也要吃,所以简化处理:
1.顺流水运——速度300里/日,距目的地每3750里损耗10%(数学角度出发可以忽略不计)
2.逆流水运——速度100里/日,距目的地每1500里损耗10%(部分情况也能忽略不计)
3.平地车运——速度50里/日,距目的地每125里损耗10%,最大运输距离上限1250里(即超过后根本无法运达,运达前就吃完了)
4.山地人运——速度50里/日,距目的地每75里损耗10%,最大运输距离上限750里(即超过后根本无法运达,运达前就吃完了)

关于屯田
屯田就是用残暴的方式把人圈进在土地上强制耕种,类似农奴,因为剥削严重所以收益很高,但容易出现大规模逃跑,所以一般只能在条件十分艰苦的边境或者天下大乱求一块净土不得的情况下才能稳定推行。
民屯——组织编户齐民进行屯田称作民屯,不同于编户齐民的收租(30抽1),其收益官五民五(10抽5),但只要周边有非民屯的地方,就会出现大规模屯民出逃。
军屯——在边境异族地区以及兖州国家军屯区最常见的形式,即以士兵充当军事农奴,考虑到士兵自己的消耗,采用官二兵八(即10抽2)的分配方式,刚好可以让士兵自给自足,而且还能略有收益。但因为士兵要参与繁重的农业劳动,所以军事素养会大幅下降,士气也很低迷。


西晋风云DLC 书籍

作为宝具分类之一的书籍,其效果获取方式十分独特,同时玩家在具备条件之后也可以自行着书立说创造书籍类宝具。

一、读书
现在玩家需要花费在本回合中花费精力专门阅读手头的书籍才能有所收获,且读书环境必须相对安静,若是颠沛流离或仓促行军的状态下则无法读书。
若玩家以指令形式明确潜心读书(并不会完全占用本回合全部精力),则开始进行读书进度判定:以玩家悟性为参数X进行1d(X-20)的roll,所得结果即本轮读书进度,进度条达到满额后即算将书籍内容掌握,便可获得该书籍宝具的增益。
新规则下书籍首先遵循宝具基本品级分为“普通”“精品”“稀有”“史诗”“传说”五类,不同品级的阅读难度(即阅读进度条上限数值)不同,显而易见的是品级越高的书奖励越丰厚,但阅读难度越大,悟性低的人可能经年累月也不能参悟其中奥妙,且“史诗”“传说”品级的部分书籍还会额外设置某类主要属性最低要求。
通常而言的五类品级书籍的阅读难度为:
普通-20
精品-50
稀有-100
史诗-200
传说-500
特殊的,若有老师教导的话,将老师一半的悟性匀给玩家进行进度判定,假如恰好老师是这本书的精通者,则可给玩家固定+10进度增益。多人共同阅读(不超过3人)各自推进进度,并不会有增益。

二、写书
玩家可以就领袖(关联领袖力)、军事(关联军事力)、谋略(关联谋略力)、政治(关联政治力)、武艺(关联武力)、杂学(关联悟性)六大类技能任选其一著书立说。
写书和读书有类似的苛刻条件,必须在本回合花费精力(远大于读书所需精力),且所处环境相对宁静,不容易受到外部影响干扰,然后所写书籍主题相关联的属性达标后,即可开始进行写书进度判定:以玩家著作关联属性为参数X进行1d(X-30)的roll,所得结果即本轮写书进度,进度条达到满额后即算书籍写成,便可作为宝具加入玩家手中(出自自己之手的书籍不能给自己带来增益)
所写书籍的品级和写作难度(即写书进度条上限数值)取决于“玩家指令中设定的题材复杂程度”与“玩家对书籍主题相关的技能的掌握程度”,即提擦越复杂庞大、玩家相关类技能掌握越多越精则写作难度越大,成书的品级就越高。
注:某类技能很多的玩家写书时可以通过指令决定写的“内容量少而浅显”,则会显著减少写作难度,并降低可能的成书品级。
特殊的,若组织人手规模化编撰书籍,玩家担任指导,则推进速度会大幅提升,根据团队规模和素质由系统动态评估提升水平,但书籍的质量会部分受到团队水平层次不齐的影响。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国姓爷2020-05-06, 周三 10:35:52
赵义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堂堂全蜀,岂无材勇!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西门屌大人2020-05-06, 周三 11:47:33
郑霅
莫愁越过山坡不见灯火
莫愁沿路高歌无人应和
莫愁前路曲折岁月蹉跎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奈文墨尔2020-05-06, 周三 11:53:10
荀坚
那些口口声声 “大晋药丸”的人
应该看看你们
像我一样
我看着你们 满怀羡慕
大晋几十年积攒了的财富
所有的知识、见识、智慧和艺术
像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仓储繁盛、文化繁茂、城市繁华
费拉文明的成果被层层打开
可以尽情享用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Leorarity2020-05-06, 周三 11:56:23
段文台
大口吃肉 大口喝酒!乌拉!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幸有松柏萧2020-05-06, 周三 12:12:33
刘洵

青山巍,君松柏相随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德邦上校肯德季2020-05-06, 周三 14:02:28
陈非
在淮南的布置工作
为义军事业继续奋斗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email protected]2020-05-06, 周三 17:27:57
徐达
世无伯乐兮知己难求,英雄舞剑兮我心茫茫。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20-05-06, 周三 17:32:10
孟明
唱支山歌给大王听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马鹿七2020-05-06, 周三 18:28:12
代发小狗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小白2020-05-06, 周三 19:42:11
汉 丞相 刘香
1、喝酒
2、写信
3、旅游
4、欺男霸女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瞎莽狗毒奶2020-05-06, 周三 19:47:50
田舒

1 写书
2 举义师
3 殖业兴产
4 放卫星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林睿2020-05-06, 周三 21:17:40
萧睿
军事部署
拜会大佬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日月之行2020-05-07, 周四 09:36:39
皇甫宜
1、盐矿重建
2、秋冬防寇
3、秦州动乱
4、姑臧述职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毗沙门天2020-05-07, 周四 23:35:01
刘崖本轮行动
啥?成都王败呢?咋这么快呢?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秦匪2020-05-08, 周五 00:00:24
王均:
弭兵政策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CJ的黄泉2020-05-08, 周五 17:05:32
拓跋烈:谈笑风生,打他妈的。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匂宫涵梦2020-05-08, 周五 20:33:50
杜略:
1、军事
2、回洛阳
3、建祀
4、写书
主题: Re: 西晋风云
作者: kkok4852020-05-09, 周六 00:00:48
石陌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主题: 永兴二年(30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作者: 厂公天下2020-05-09, 周六 00:07:19

(https://ss2.bdstatic.com/70cFvnSh_Q1YnxGkpoWK1HF6hhy/it/u=1460746069,3557381951&fm=26&gp=0.jpg)
【赵义】
郫县高氏之灭引起蜀中震撼,赵义远在白帝城也收到了父亲赵成之的来信,不仅如此,蜀中大姓的吴氏也派人来游说赵义上书。见过使者之后,赵义深思了一夜,觉得并不能置身事外,与夫人谈及一二,得到吴思的肯定和支持,于是闭门数日作成“度田表”,以向成都方面陈明己见。
——鱼复,白帝城——
“臣闻郫县高氏因抗阻度田新政而灭门,令人骇然,望陛下陈明去脉,澄清误会,以安民心。夫高氏因忠大汉而尊崇于乡,而今却抗阻新政,唯其不明新政真义,或受宵小蒙蔽误解。若然,则应去高氏反贼号而还其清平。若罪证确凿,臣请仅诛首恶宽恕其族,不宜过多杀戮,以彰陛下仁德之明。宜广宣新政,使地方黔首皆能明新政真义,消弭谣言及类似憾事,方为国家之福。
武侯尝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所以先汉时国家得以统管天下户民土地,但自后汉以来,豪族治乡里,诸大姓引领部曲佃客耕作、纺织、采掘,然后余下的编户为朝廷所辖,此非蜀地之特例,而系天下豪族大姓皆如此。尽管未曾听闻行盗窃抢夺之人有因日久而不被称为贼匪者,然自后汉至今,已数百年间,传十几代人,祖宗之窃莫可尽责于后人,况如今豪族大姓与部曲佃客,关系甚笃者如浑然一体,彼此不可分离,贸然剥离宗主与部曲及其田产佃客,虽系使先汉以来遭窃之物回归原主,然此窃非今豪族大姓所为,全数剥夺则对其不公。
臣以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豪强之责与平民之责自有不同,若使豪族大姓承担其所应承担之责,量佃纳赋、量部供丁,使国家有粮米兵丁以抗外敌,而豪族仍有其部曲佃客,于国于民,虽不尽如意,却尚可称为公平之法。”
赵义:二位觉得如何?
阎式:蜀国公此表字字珠玑,可谓恰到好处地弥合陛下与大姓的分歧。
严博:高氏违抗君命而被伏诛,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在大姓那里传成了什么谣言,蜀国公的上书真是及时雨。
赵义:得到二位的认可,义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阎式:我有个提议,等我和严尚书把迁民办好之后,将蜀国公的上表一同带回成都,当面呈交陛下,如何?
赵义:义谢过监君美意,但事出紧迫,我打算再上一表,然后以快马信使加急送往成都,以供陛下明鉴。
阎式:也好,若有所需还请蜀国公明言,我等一定尽力帮衬。
赵义:多谢。

赵义所想作另外一表,乃与南中有关。
自从去年自己转投刘洵,蜀中晋军完全溃败之后,对蜀中还有重大威胁的晋军变是南中的宁州刺史李毅,赵义自己心中推演过多次对南中的征伐,却又觉得时机未到。如今秋收已入仓,听父亲家书所言蜀中兵精粮足。如今峡川东固,蜀道北全,郑霅早已率小股部队在巴、涪陵一带与蛮僚作战数月,积累了不少经验,且听闻唐国公李雄在两个月前轻兵南下越嶲有收获,正是南征的大好机遇。
夜色渐深,白帝城楼之上却灯火通明,赵义挥洒墨水于竹简之上,未几,东方白,表竟成。
“臣义言: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昔武侯起巴、蜀之地,蹈一州之土,方之大国,其战士人民,盖有曹魏九分之一也,而武侯使耕战有伍,刑法整齐,提步卒数万,长驱祁山,慨然有饮马河、洛之志。而仲达据天下十倍之地,仗兼并之众,据牢城,拥精锐,却无擒敌之意,务自保全而已,何也?民心向背,君臣互信也。臣斗胆问及陛下,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陛下比之阎式何如;镇国抚民,给饷馈,不绝粮道,陛下比之峦陀何如;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陛下比之窦洪何如。三者皆杰,何以陛下为陛下,而三者皆为陛下之臣,因陛下兼有高祖视材用人之明、昭烈帝仁德爱民之心,此陛下得以王天下之本。陛下若欲恢复王业,应以本为源,勿舍本逐末。
臣尝有幸拜读名家谯周之仇国论,臣以为周之不反北伐,以连年北伐无功且致国家凋敝而反之,是以,若北伐有所收获,若能维持国内民生安定,人民是支持北伐的,不然何以不见武侯时兴仇国论耶?夫国民亦然,大汉肇建,地方豪强担忧日后会遭受晋廷的清算,故莫敢效死力,非民心不思汉,以图自固而已。宜展汉之能护民免于晋之蹂躏,去岁壬午军肆虐巴东,浩劫之景历历,川蜀之民未有期再有一之者。
夫兵以奇胜,制敌以智,土地广狭,人马多少,未可偏恃也。臣屯兵白帝,晋军未敢进,今中原再起动荡,恐无力西进,白帝之兵皆以练毕,纵晋军寇边亦退。故此刻正是大汉南征之机,臣知朝廷粮米不宽裕,然战机转瞬即逝,臣请陛下向蜀中豪强募捐粮草,以资南征之用,臣愿率精军数千,与唐国公同心,服诸蛮、降李毅,效武侯故事。”
吴思:言辞凿凿,闻之,竟是豪杰之语。
赵义:夫人还未休憩?
吴思:你挑灯夜著,我怎么睡得着。
赵义:医师说你不能擅动,要以调理为重,我扶你回寝休息吧。
吴思:不必,我现在状态尚佳,不妨聊聊夫君你这篇表吧,其名为何?
赵义:王业表。
吴思:王业,意即季汉所倡‘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乎?
赵义:知我者,阿思也。
吴思(笑):跟你这么久,早摸清你的脾气了,却也是个怀古之人。
赵义:先祖未竟之业,传至今日似乎依稀可见,我也不敢怠慢。夫人擅文,可觉得还有需要删改的地方么?
吴思:写的极好了,无甚要改动的。
赵义:嗯……
吴思:说来孩儿也快满月,名讳你可想好没有?
赵义:想过了,便曰‘灵’,如何?
吴思:灵,赵灵?
赵义:取灵芝精明能干、通晓事理、机敏多才的字义,复取灵有美好、清澈透亮而有神、润泽而有朝气的样子,只盼她将来能成为像她母亲一样才貌双全的佳人。
吴思:唔…又给我贴金,不过此名却也中听,细品又确如夫君所说有千般意境,便依你意,唤吾女为阿灵吧。

王业表作成之后,赵义将之与度田表一并交给特使,使其快马前往成都。
随后赵义拜会阎式,将妻弟吴玄暂时委托给这位传闻中多谋的中书监,以历练心智计略,阎式则接受了委托,之后奔走永安、鱼复操持迁民时都带着吴玄。不仅如此,赵义还专门嘱托自己那个武艺精湛的胞弟赵忠来为吴玄锻炼体术,望弟成龙之心可见一斑。
处理好妻弟的去处后,赵义启程抵达了南浦,并带来足额粟米慰劳,获得了安置在当地的棘僚部族的信任。赵义召集了棘僚的几个头人,明宣“大汉”政策,说棘僚依巴蛮旧例本该年纳賨布一匹、米一斛,但因为棘僚贫穷落后,于是免去所有贡赋,取而代之的是必须在农闲时接受汉军的训练和汉吏的宣政,并在战时出兵接受赵义的节制。棘僚头人们讨论了一番,然后收下赠礼,然后向随行而来的南浦、朐忍新县令跪拜表示臣服,便是接受了赵义的条件。

十月下旬,巴国公郑霅的密信送抵白帝城,内容涉及涪陵战事细节及郑霅本人对前景的预判和建议。赵义阅后,决定亲自采取军事行动以援助郑霅,立刻对自己权力范围内的辖区进行了大规模军事部署变动,然后召巴东诸将来白帝城进行讨论。
——白帝城内城军议——
镇东将军赵义、巴东太守赵岳、奉义将军赵忠、奋威将军张兴、横江将军李然、宕渠东部尉李洪等人列席。
赵义:秋收之后在蜀郡发生的度田之事,诸位都听说了吧。
众人点头,看来度田事早已传开。
赵义:有没有谁觉得高氏有冤。
起初众人默然,直到张兴与李然开口。
张兴:高氏未尝谋反,却被诛杀,于情于理不能让人接受。
李然:我早年曾与高氏往来,其长并非恶人,我也觉得高氏有冤。
赵义环顾,见余下众人没有表态,便知张兴、李然分别代表了本家,的的确确对同为大姓的高氏复灭有共情同理之心。
赵义:二位将军所言不假,所以我赵义已经上度田表来请求从宽处理高氏族人,亦代表各家向陛下请示度田政策之边界,以避免再发生此等误会纠纷……但是,汉帝乃仁德贤明之君,高氏复灭的一些谣言显然是有些宵小之辈扰乱军心的奸计,吾等军士以忠义为职责,以守土安民为己任,切勿因蜀中内政反乱军心。度田是大汉的国策,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都应该稳住,即便会有个别人的利益受到损害,那也于国家是有益的,孰轻孰重我想诸位心中有数,不需多言了吧。
张兴:……
李然:我听从蜀国公的劝诫。
赵义:奋威将军呢?
张兴:我也听从。
赵义:好,如此便军心牢固。
随后赵义邀请与会诸将参加宴会,席间为诸将介绍自宕渠而来的李流部将李洪,然后反过来为李洪介绍巴东诸将,然后公开赞扬了自己养病这几个月里表现优异突出的赵岳,并当场给赵忠发给赏赐。最后,赵义向众人公布了自己上表南征、筹备南征的计划,并分配任务给诸将,或留守或出征,众人悉数领命。

几日后,军粮调度已得当,赵义便亲率兵马与李然、李洪率军逆江行舟前往枳县。涪陵太守赵敏之原本是赵义从绵竹带出的老部下,此时正在作为涪陵临时治所的枳县办公,听说赵义率军将至,早已率众在江头布置好队伍迎接。
——枳,江头泊口——
赵敏之:末将敏之,参见镇东将军蜀国公!
队列兵士:蜀国公永远健康!
赵义:战事紧迫,何以布置如此隆重迎礼。
赵敏之:蜀国公乃大汉的东方铁壁柱石,亦是吾等之恩主,非隆重军礼不足以表达吾等对蜀国公敬佩之情。
赵义(苦笑):罢了罢了,反正这也是敏之你们的一番心意,我便领了。
赵敏之:还请蜀国公及诸位将军到府衙议事,那边已备好飨宴。
——枳,涪陵太守府——
临时太守府由原来晋朝的枳县长衙署改成,虽然小了些,却也精致,且布局错落有序,隔音又好,可见其主人心思缜密。
赵义:延江水上游的情势如何了?
赵敏之:巴国公与讨虏、抚蛮二位将军正深入涪陵剿蛮,形势喜人。详细的军报都在这里。
赵敏之顺手将一摞竹简呈给赵义,赵义稍作浏览,其实大致内容自己在白帝城也读到过了,无非再听一遍以审核有无纰漏。
赵义:甚好,物资充沛否?
赵敏之:水路运粮稳固且便捷,暂无隐患。
赵义:巴国公乃不世出的勇将,他带队讨蛮果然是对的,不过如今我打算亲率精兵逆延江水而上驰援之,以促成战事终结,大约休整三五日便出征。
赵敏之:末将愿率众追随。
赵义:不,敏之你继续留守枳县,为我与巴国公维系粮道,确保后路。
赵敏之:领命。

赵义军势在枳县稍作停留,便迅速走水进入涪陵,此时郑霅已在涪陵周边确立优势,打下了以涪陵要塞为中心的大片军事区域。赵义与郑霅在涪陵会师,而后采取轮战策略,即依托涪陵腹地山势陡峭,阵线狭窄的特点,轮番出击应对群蛮,以郑霅之先登,赵义之阵法,加上汉军张弛有度,始终不离涪陵太远,先后经历七战,汉军或大捷或小胜,未尝败绩。
赵义与郑霅见形势大好,于是在归化涪陵蛮萨甘的带领下进一步逆流南下,攻入了被蛮族盘踞半年的汉复,一番接战后小胜,然后文攻武斗双管齐下,先后以郑霅、萨甘、破戒僧出面劝降,汉军最终于十一月下旬迫使汉复蛮兵接受了郑霅提出的‘以萨甘为大王’的条件,并得以进入汉复城寨驻扎。
在郑霅的倡议下,赵义同意在汉复为萨甘举办称王仪式,召集亲汉的涪陵蛮七精夫,以及新近被打败之后归顺的五大精夫,合十二部落共至汉复参加仪式,破戒僧主持仪式,赵义代表大汉加以授权,涪陵蛮精夫萨甘遂在十二涪陵蛮部落拥戴下正式称“涪陵王”。
汉军之后返回涪陵要塞,萨甘亦随行,并在郑霅的建议下以涪陵要塞为王都。
不久后汉帝所派尚书仆射任回抵达涪陵要塞,宣汉帝诏令,承认萨甘涪陵王之地位,并特许萨甘家族世袭大汉的抚蛮将军头衔,以抚蛮将军的身份招抚涪陵蛮群蛮,为大汉戍边。
——涪陵要塞——
任回还带来了汉帝对赵义度田表、王业表的态度。
任回:陛下日前在成都发诏命南征,已下令命令给了唐国公李雄、司空瞿纲等人,我则受命发诏给蜀国公。
赵义:还请任尚书宣诏书。
任回:诏以大都督镇东将军赵义行征南大将军,使持节,督巴、巴东、宕渠、涪陵、江阳诸军南征,特以李流、襄珍两军亦受赵义节制!
赵义:臣赵义奉旨!
任回:蜀国公备受陛下信赖,如今坐断巴地,使持节南征,多少麦积旧部、陇右元从都没有这样的地位,真是令人羡慕啊。
赵义:同为大汉效力,哪里有什么高低贵贱,陛下的厚爱反倒更让义惶恐。

十二月上旬,赵义与李然、李洪,外加亲历涪陵轮战的何冲,四人合兵进驻江州。赵义先会见了自己体系内的巴郡太守常深,盛赞其一年来治巴的功绩,然后就抚僚的对策进行探讨,赵义把自己安抚南浦棘僚的办法介绍给常深,希望常深在巴郡推广。
未几,李流率军自宕渠顺流而至江州,赵义亲赴渝水泊口迎接,与之相谈甚欢,力图化解旧日郑霅杀李特之恩怨,李流却并未受旧日之事牵绊,很快便和赵义打成一片,可见其人性格爽朗务实。
赵义与李流合兵之后行舟进屯僰道,与早已至此扎营的卢国公襄珍会师。襄珍是奉汉帝的军令直接带着兵从成都过来的,他带了一些李雄提供的南中情报,赵义于是和李流一起跟着襄珍看地图研究南中,趁着大军休整的时候制定战策。
——僰道,汉军大营——
襄珍:自僰道往南,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是沿羊官水正南方向推进可以到达南广县,晋朝的犍为太守李苾便率军屯于此地,以南广为犍为侨治,收拢了不少南逃的蜀人,作为抗拒我军的大前线。
赵义:另一条呢?
襄珍:泸水与羊官水交汇于僰道,另一条那自然是渡泸南下,可直插朱提腹地,不过我军若不能处理南广的李苾,这样做可能会导致补给线暴露在敌军的攻势之下,或需要布置大批兵力护送粮道才行。
赵义抚着下巴开始沉思。
李流:这个伪犍为太守李苾,和晋朝宁州刺史李毅是什么关系。
襄珍:李苾是李毅的从弟。
李流:难怪,那如果李苾遭到攻击,李毅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势必从建宁北上驰援,看来南广不是那么好打。
襄珍:我看唐国公李雄提供的情报里说,朱提和建宁正在发生叛乱,或许李毅并不能腾出手来救援呢,不如直接渡泸南下朱提控制局势,然后分兵护卫粮道。
李流:我们尚且不知道敌人的兵力和布置,不能如此鲁莽。
襄珍:大都督怎么看?
赵义:……
李流:蜀国公?
赵义(伸手在沙盘上比划):南广控扼羊官水咽喉,若不南下我军迟早要受人辖制,不论李毅什么情况,这里务必要在我军手中才行。
襄珍:大军进围南广的话,如果李毅大举北上,我军存在被夹击的风险。
赵义:赌他一手,不来则以,来了的话,我正好会会此人。
襄珍:这……
李流:我赞同蜀国公的看法。
襄珍:那好吧,我这就派本部人马去侦查南广形势,摸清敌人的底细。
赵义:来不及了,那样会打草惊蛇,今夜我亲率先锋立刻奔袭到南广城下,决不能给敌人反应的机会,不论那城里有多少人,我都要把它给围了!

腊月的南中不算冷,但烈烈北风依然在群山之上呼啸。
赵义力排众议决定急袭南广,并且自任先锋统帅,何冲张兴李然在军中担任兵将,李流负责在侧翼掩护,襄珍留守僰道大营。
晋之犍为太守李苾听说赵义来袭,但斥候的消息几乎和赵义的大军同时出现在南广,李苾完全没有调整布防的时间,被迫紧急闭门自守——李苾其实完全没有料到汉军会如此迅速的南征。当然,南广本身作为晋朝宁州的北门户重镇,城防坚固,守军应该也不少。赵义有条不紊地下令诸军将南广的三处出口堵死,然后在城外扎营,伐木而营造攻城器械,并派人日夜叫骂挑衅。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下旬,南广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赵义相信李苾的情况已经很糟糕。斥候这段时间从周边搞来不少情报,悉数被整理后秘密送达赵义。赵义结合已知的情报,推断李毅可能会舍弃南广,但也并未松懈大意,依然让李流负责外围的防御,防范潜在的敌人夹击。
又过几日,临近元旦之时,南面传来了新的消息,李流建议将之加以修饰,作为谣言投放到城中,赵义应允。随后南广晋军因为汉军的谣言攻势而军心浮动,赵义下令发动第一轮试探性攻城,但因为南广坚固未能拿下,却也在自损不过百余人的情况下歼敌数百,于攻城而言堪称大捷。此后,南广攻坚形势再次陷入僵持。
——南广围城战,城外汉军营地——
赵义:又有新的消息?
李流:没错,是成都方面送来的,关于我侄李雄在越嶲的战况。
赵义接过简牍浏览,这时候张兴和何冲进来请战。
何冲:敌人士气低迷,我等请求再行攻坚,一定可以拿下南广。
赵义:不可,攻坚于敌有利,徒增伤亡乃下策,只需坐等敌军溃散即可。
何冲:可是……
赵义:就这样,你和张兴下去监督各部,切勿浮躁松懈。
何冲、张兴:诺……
赵义:粮草可还充足?
李流:襄珍一直在僰道督办运输,我们的后勤毫无问题。
赵义:好,那就继续拖着,此次南征,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我军非为屠戮而来,乃是为了与南中诸豪、西夷建立信任而来,我已经三管齐下,战场并非仅在南广一隅,实乃早已铺展开来。
李流:蜀国公指的是?
赵义:宕渠太守不如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效果:赵义发动南征兵率军包围南广,认识李流,和萨甘关系+5,和常深关系+5,领袖力+0.4,军事力+0.2,谋略力+0.1,名声+3,获得杂学技能[益州南部地理-略知].

【郑霅】
——涪陵城寨,汉军大营——
郑霅:所谓士家以君命为天,我们远在娄山边隅,万不可因流言而产生变故,此乱军之道也。况且,据我所知,汉帝乃仁义之君,将军为什么要相信无法证实的谣言呢?
何冲: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高氏复灭乃大事,应当不可能为谣传吧。
郑霅:那我们换个思路,度田乃国策,成都那边应当是有充足考虑之后才采取行动的,我们不能妄断西边的情势,如今只有先做好涪陵的事情,等真实的情报陆续送达,我们才好下判断。
何冲有些动摇,但依然情绪低落。
郑霅见状,乃复述去年荆州壬午兵西征,所到之处劫掠成灾的往事,借此历数蜀中诸军协力驱逐壬午兵的战事,以提振何冲的精神。
郑霅:若贼军再入巴蜀,我将以何御之?
何冲:巴国公的意思是?
郑霅:强军才可御敌,然强军便必须公家之力沛然,方法无非约束豪强,号令统一,这才是兴邦之道。
何冲:……(巴国公怎么突然讲起来这么些大道理,即便是要兴邦强军,却为何必须要杀害高氏,大姓拥有土地佃客本就是天经地义啊)
郑霅死缠烂打,死活要用大道理说服何冲,何冲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付,最终谈话在不是很好的氛围下结束了。

郑霅的强项是斗术与奇策,回到军营便开始筹划平蛮。涪陵城寨已经小有规模,作为一个前沿据地是完全合格的,郑霅于是和萨甘合谋了一个新的计划,示弱以敌,诱敌深入。考虑到前几个月来涪陵蛮都会尝试袭击落单的汉军,郑霅便致信枳县的赵敏之,伪发物资至涪陵城寨,又匿伏兵于山涧,物资船队配置少量护卫,船中货物亦作假。涪陵蛮果然中计,有数百人出击劫掠,郑霅亲自带队截击,大破之,斩百余级,俘数百人。

郑霅尝到了甜头,于是加大力度,又使涪陵城寨的先锋驻军分批诈往下游的汉平“换防”,夜半则匿兵于船中送返涪陵,如此反复几轮,便给人一种涪陵空虚,汉军全数撤离的错觉。然后又从枳县发大批米粟进屯涪陵城寨的临时仓库里,再次引诱蛮人。郑霅与萨甘、何冲就率军藏在涪陵城寨里,且在城寨中布置了大量由飞刀、尖刺组成的陷进,赵敏之则统兵从枳县阴至汉平蛰伏,随时准备夹击。

十月下旬,涪陵蛮纠集了两个部落的兵力,向“虚弱不堪”的涪陵城寨发动侵攻,郑霅起初下令兵士退守城寨,放弃外围据点,于是蛮人进一步骄横,纷纷越过栅栏工事侵入到城寨内侧。
郑霅见状,抽出青釭剑,亲率僚蛮亲卫从米仓里杀出,何冲带弓手突然出现在涪陵城寨的三处哨塔上齐射,萨甘则一直在城寨里与涪陵蛮缠斗,场面异常混乱。蛮人纷纷中计,然后被陷进杀伤。汉军于是勉强打退了蛮兵的攻势,而后又来一个部落,可见涪陵空虚富饶的传闻已令蛮人确信,但形势变得紧迫了起来。

十一月上旬,蛮兵发动总攻,涪陵战事吃紧,关键时刻郑霅再次一手持盾一手捉剑在前线杀敌,汉兵见状随同主帅猛冲,再次与蛮人僵住。此时援兵到了,赵敏之率二营蜀军提短刀从城寨西南方的延江水畔杀出,当即斩断半数蛮人的归路。郑霅听闻寨外激战,亲往楼头擂鼓,动员汉军反击,何冲与萨甘分头冲锋,涪陵蛮于是大败,除少数人往东北逃窜进山之外,余部全部战败。此役汉军斩蛮九百级,俘三千七百人,其中精夫两人。按照郑霅的意见,赵敏之撤回枳县,其余将领继续在涪陵加固营盘,等候“巴东援军”的到来。

十一月中旬,镇东大将军蜀国公赵义率精锐抵达涪陵城寨,汉军士气大振。
赵义:介鸣,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郑霅:子云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这蛮人可都教我给杀完咯!
赵义:形势如何?
郑霅:一切都如信笺中所说的那样发展,就是上次的血战出乎意料,蛮人斗志高昂,斗术亦不凡,涪陵险些失守。
赵义:好,只要大局势在我军,我们就能立刻开始反击。
郑霅:你打算怎么做?
赵义:你的轮战之计我看过了,想法很好,但你有没有觉得缺点什么?
郑霅:愿闻其详。
赵义:兵者,人也,轮战固然可以疲敌强己,但久而久之我军亦疲,一旦局势不利,便可能全军崩溃,酿成大祸。
郑霅(挠头):嘶……是有这个隐患。
赵义:所以我来了,接下来的战事交给我吧,介鸣兄做我的盾与剑,让轮战无懈可击。
郑霅:哈哈,你小子果然有主意!

赵义进驻涪陵之后,接管了大部分指挥权,随后发现郑霅三流治军水平下汉军营盘的各种缺陷,于是亲自操刀大幅调整了汉军营盘的布阵格局。郑霅也没有闲着,期间广派胜己流的弟子们出入延江水两岸的山寨,或拉拢或恐吓涪陵蛮,初见成效。汉军在这期间得到了休整。

十一月下旬,赵义在研究了十多天涪陵形势图之后杀心骤起,立刻召集诸将,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赵义完全接收了郑霅首倡的“朔流而上,逆攻汉复”的军事规划,在此基础上加以大规模改进,先派人把走舸艨艟首尾相连,使舟师坚固不可摧,然后汉军一分为二,半数在涪陵休息,半数从涪陵开拔,沿水转攻,向汉复内陆的诸蛮挑衅,此为轮战之策。
蛮人好斗勇悍,却不知军略为何物,见赵义亲率汉军朔流来攻,于是在水畔迎击,两边鏖战之后忽悠胜负,赵义乃退。
隔二日,郑霅率军朔流来攻,蛮兵又迎击,再次平手,汉军徐徐退走。
隔一日,赵义发兵来袭,蛮兵疲惫不堪,在水畔大败,被赵义斩三百,俘五百人。
转三日,郑霅侵攻汉复,蛮兵不胜其扰,倾巢出动,郑霅佯败,汉军多为郑霅亲卫,人少兵精,于是秩序井然,未造成混乱。大批蛮兵因恼怒追击至涪陵外围,赵义在山涧伏兵久矣,突然杀出,毙精夫一名,生俘涪陵蛮一千人。蛮人于是大骇,龟缩在山中不敢出。
又过三日,赵义深入汉复旧县城外,挑衅城中部落,故技重施,汉军与蛮人互有胜负,郑霅与之交替侵攻,凡三次,历时十天,杀汉复涪陵蛮三百人,城中精夫肝胆俱裂,于是派人乞降。
——汉复城外,延江水走舸连舟——
蛮人:我等愿意归顺大汉!(蛮音)
萨甘:他们说愿意投降。
赵义:巴国公觉得怎么样?
郑霅:嘿,只要愿意投降,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互相伤害了,趁早结束战事吧。
赵义:就按照巴国公的意见来。
萨甘:你们,从今往后都必须接受大汉的调度!(蛮音)
蛮人:大汉万年……

随着涪陵到汉复的延江水两岸最强大的三个部落臣服于汉国,大大小小的涪陵蛮都不再观望,纷纷派人到涪陵来打听消息。去年底赵义在巴郡击溃并收复的七个涪陵蛮小部落精夫此时也亲自来到涪陵拜见赵义,赵义和郑霅盛情款待了这七位“旧人”,作为大汉抚蛮政策的典范人物加以宣传。
赵义和何冲忙于在涪陵接见蛮人使者,郑霅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自请外出,带着胜己流弟子们去处理七处战场,把所有战殁的汉军兄弟的尸体和蛮人尸体都收敛起来,然后派人和蛮族联络,交换双方的尸首或俘虏,妥善处理后续事务,效果斐然,十天之内便把牺牲的汉兵尸首集中在了涪陵安葬。

涪陵北方的汉葭也在涪陵蛮控制之下,但因为汉军威震娄山,汉葭的涪陵蛮部落们便公推了一个使者来走萨甘的门路,经萨甘劝和,赵义同意接受汉葭涪陵蛮提出的和解建议,即汉军不再北侵,且保留汉葭蛮人的自主权和自留地。
任回携汉帝诏书抵达涪陵,册封萨甘为涪陵王,世袭抚蛮将军,为大汉招抚涪陵群蛮,以涪陵城寨为王都,且特批汉复、汉葭为涪陵蛮县,涪陵为汉蛮杂居县。
赵义军务繁忙,还要率军赶赴僰道,郑霅于是赶紧提议为萨甘举行一个仪式,以正式将萨甘扶持为王。仪式在涪陵城寨举办,破戒僧为萨甘做法,亲汉的七精夫亲临现场,被打服的汉复三部落和主动归顺的汉葭二部落派使者出席,一同见证了涪陵蛮精夫萨甘被汉军授予“涪陵王”爵位,诸部落向萨甘称臣。

十二月上旬,赵义率军离开涪陵,还带走了何冲。萨甘称王之后身份大幅提高,便忙于诸蛮事务,毕竟涪陵蛮从未建立过统一的政治体,各种事情的协调交接很是棘手。
郑霅终于闲了下来,有空带着胜己流弟子们登高望远。
——涪陵东北郊,茂云山——
郑仁:师父,涪陵这算是平定了么?
郑霅:算,也不全算。
郑仁:啊?
郑七:师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涪陵山多地狭,民众离散,涪陵蛮易被征服,却也难以有效管治?
郑霅:还是阿七机敏,阿仁你要多学着点啊。
郑仁:哦……我会多学阿七的。
郑义:徒儿摸查汉葭时曾听说那边有一些汉人在部落里做工,都是去年被劫掠进山的。
郑仁:我也在汉复那边打听到有同样的情况。
郑霅:国局动荡之时,蛮人便大肆劫掠我百姓,如今形势既定,我看也是时候把人要回来了。
郑七:涪陵蛮会放人么?
郑霅:不能白要,那会伤了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和气,我觉得应该赎买,回头我要写一份奏疏给成都,看能不能要些绢米过来,陛下既是仁君,我想应该是会答应的……这次涪陵征战,你们三个还有我胜己流弟子们立下赫赫战功,不论是侦查、潜入还是先驱,你们都没有退缩的,无愧于胜己之名,我会为大家表功的。
郑七、郑仁、郑义:多谢师父!
郑霅见几个徒儿早已不是当年在江州初收入门之时那样青涩鲁莽,如今都成为了能在战场上独当一面的精兵,心中甚是欣慰,走向山头崖边,眺望广袤起伏的武陵群山。
郑霅:无限江山啊……

此后的十二月间,郑霅一方面借助自己和萨甘的旧谊,通过萨甘的渠道征募蛮兵,郑霅经过半年多的力战,已较为熟稔山地作战和蛮兵战法,招募蛮人便是为了将之操练为自己的亲卫,填补战损造成的缺额,此事进展还算顺利,最终能招多少取决于成都方面能给多少军饷编制。
郑霅另一方面亲自敦促蛮汉双方置换人口,一手是把流散在部落里当苦力的汉人赎回,然后全部迁回汉平、枳县安置,一手是把远离延江水的山中生蛮吸引到涪陵的杂居地外围安置,以便施加影响促进归化。
这都是需要长期投入的慢工细活,郑霅起了个头,随后汉庭再次派使者过来,宣布汉帝诏书,改涪陵郡为恩施郡,正式以枳县为治所,以示“施恩义于群蛮”的意思,并置涪陵、汉复、汉葭为涪陵巴国,以萨甘为国主。这样一来,后续的汉蛮招抚工作就要交给恩施太守赵敏之和涪陵巴王萨甘来做了,郑霅于是又主动牵红线,促使萨甘迎娶赵敏之的从妹,并亲自为二人主持婚仪。
破戒僧是长生教的人,他在局势稳定之后依然留在涪陵城寨,郑霅并不知道他的后续任务是什么。

十二月底,郑霅率军再次穿插进入涪陵北方的山区,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此外,赵义从僰道南征,合围了广南要塞的消息传到了涪陵。

效果:郑霅在涪陵城寨督恩施、涪陵诸军事,和萨甘关系+10,领袖力+0.4,军事力+0.5,谋略力+0.2,名声+2,获得军事技能[先登陷阵-略知],提升杂学技能[涪陵地理-掌握].

【峦陀】
——南郑,汉中都督府——
峦陀:我观南郑,军阵严整,阡陌纵横,可见庸国公文武双全,军政两开花,这杯酒我敬庸国公!
邓定:丞相谬赞了啊!
汉相峦陀与汉大司徒邓定把酒言欢,汉太尉窦洪、廷尉宗室刘淝在旁起哄,场面十分融洽。这场酒宴由峦陀发起,受邀的便是眼前这四位汉国军政大佬,名义上则是为了庆祝蝗灾在汉中戛然而止。
峦陀:关于陛下决定的迁民一事,诸位有没有看法?
众人突然愣了一下,吃酒吃的兴起,怎么突然聊起了政事?
窦洪:陛下授节,便是让丞相和我一起主持迁民,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变故?
刘淝:……(未曾收到兄长关于迁民变更的密信啊)
邓定:我们都是粗人,丞相在蜀中便是陛下的臂膀,不妨说说你的意思罢!
峦陀扶正脸上的面具,开始摆弄酒桌上的餐具,以碟为山,用箸为川,片刻间摆出歪歪扭扭的构造。
窦洪:这是?
峦陀:汉中山川形势。
邓定:看着不像!
峦陀:意思到了就行。
邓定:也行吧。
刘淝:丞相要说汉中?
峦陀:正是,我汉中有沃土二百里,山川交错形胜,物产丰盈,易守难攻,乃天赋之要地,如果真的按阎监君迁民表所说,把汉中百姓全数徙往蜀中,且不说沿途民之伤亡离散,这本就是对汉中沃土的一种糟蹋,诸位以为如何?
窦洪:(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邓定:(不迁民我是支持的,迁民之后我这边军需供给就要完全看蜀中脸色了)
刘淝:(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兄长的授意?)
峦陀:诸位?
窦洪:丞相,你这个想法有没有禀告陛下?
峦陀:尚未禀奏陛下,我打算等与三位取得共识之后再上表,太尉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窦洪:汉中迁民事关重大,起初我是反对的,但阎监君先前论述又比较有道理,所以我又支持迁民。如今听丞相剖析,我却再次觉得迁民不妥。可如果不迁民,汉中毗邻荆、雍,如何防守?
邓定:老哥哥你是信不过我老邓?
窦洪:我不是这个意思,老邓你孤悬山外,若遭到晋庭强攻,恐怕我们也难以及时支援。
邓定:哼,若那皮初敢来,我教他有来无回,若王均亲来,我把他头卸下来当夜壶!
窦洪:……
峦陀:窦太尉的忧虑是对的,但我认为不迁民,反而可以发动百姓,帮助我军汉中在御敌。
窦洪:请丞相明示。
峦陀;就我所知,汉中之民先后曾被魏晋大规模徙出至关中,所以地广人稀,豪强也少,所以去年陛下率军北上之后,才能迅速在这里扎下根基,长生教也在此地很得人心。陛下南收李雄赵义,全取巴蜀就是仰仗汉中与梓潼之力,如今蜀中大定,若迁汉中之民入蜀,无异于自断一臂。但若保民于沔水一侧,兵农混编,杂设屯田于阡陌边陲,既可增产,又能御敌,岂不两全?
窦洪:这样子会不会驳了阎监君的面子?
峦陀:为国家办事,哪里有那么多面子不面子的,阎监君那边我想办法解释,他是明理之人,不会计较的。
窦洪:那我便赞同丞相的提议。
邓定:我也是。
刘淝:淝亦认同。
峦陀:得到诸位的支持之后,我也好下来起草奏疏,把情况陈明陛下。

峦陀事后把“驳迁民表”拟好,又写了关于蜀中度田后续处理方略的奏表和给梓潼长生教总坛的亲笔信,着人一并带上快马送往成都,然后与邓定、窦洪下令终止了汉中境内的迁民准备工作,并发告示安抚百姓,稳定人心,于是原先因为迁民令而骚乱的乡里再次恢复平静。

十月中旬,峦陀在派人和仇池方面多次联络之后,正式带着亲卫启程前往武都。峦陀从临沮走山路,过崇山峻岭才抵达下辨,然后受到了武都太守杨难敌的热情款待。
——下辨,武都太守府——
杨难敌:听说汉相要来,家父早已在仇池山备好酒宴,但山路颠簸难走,我便先在下辨招待丞相一番。
峦陀:仇池公的美意令我感激,自从五年前从武都南下入蜀,我与令尊阔别已久,真是迫不及待地相和他那样的豪杰再次抵足而谈啊!
杨难敌:不管怎么说,前方山路崎岖,汉相还是暂且歇脚一下。
峦陀:盛情难却,主随客便。

又过几日,峦陀在氐兵的护送下顺利来到下辨西方的仇池山,峦陀环山而上,见山道狭窄盘亘,问兵士得知仇池山仅次一路可登,且山上开阔平坦,又有天池汲水,于是感慨仇池山易守难攻,是割据的好去处的。
——仇池山,白马氐堡垒——
峦陀(作揖):我奉陛下之命前来拜谒杨太傅,兼以看看仇池形势,不知道有什么缺的,太傅尽管开口。
杨茂搜:嗨呀,老弟客套起来了,我与你蜀汉天子陛下乃兄弟故旧,何必如此见外,先坐下了慢慢说。
峦陀:多谢太傅……
杨茂搜:我率众归乡避世也六年有余了,刘公明和李氏兄弟们南下都是五年前的往事,却依然历历在目,不知道诸位氐賨兄弟在蜀中过得如何?
峦陀:承蒙大汉刘皇帝的天命,各路兄弟现在蜀中当了官,受了爵,各有封土采邑,不愁吃穿,太傅若有意率众南下,那丞相之位我非要让给您不可啊。
杨茂搜:哪里的话,且不说你于蜀汉有大功,位居丞相乃自然之理,再说了我杨某从来也不追求什么前程,人生在世无非亲族最重,武都乃我族世居之地,仇池易守难攻,于此地经营可以自给自足,这才是我的归宿啊。
峦陀:人各有志,太傅淡薄名利而守重仁义,是我辈的楷模。
杨茂搜:哈哈,你来仇池一趟不容易,总归不是为了叙旧的吧。
峦陀:太傅明睿,我来也是为了做一场法事。
杨茂搜:哦,什么法事?
峦陀:现在我家陛下称帝于蜀中,正打算拓展影响力到秦州故里,引氐羌为血盟,以壮大汉声势,武都北接秦州诸郡,是巴蜀与陇右诸戎交往的要冲,正合适用来招引群羌。
杨茂搜面有难色,峦陀察之,于是停止阐述。峦陀先前听说杨茂搜同时接受成都方面的官爵和晋庭的封赏,恐怕是在担忧公然帮助大汉招揽氐羌会引起晋朝的愤怒和打压,峦陀脑子飞速转动,顷刻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峦陀:太傅,若您这里有些难处,我倒有个主意。
杨茂搜:老弟请讲。
峦陀:咱们不提汉晋,亦不提军政,我以长生教老仙的名义在仇池、下辨做法,为武都祈求丰收、避灾,然后借机掺杂大汉得天命的风闻,将之传播到秦州各地去,若朝廷方面有人要调查,太傅便可推诿说是长生教人所为,届时遣兵逐我僧士去汉中即可。
杨茂搜:这个办法可行,就这样做吧,做法祈求的道具和场地你只要开口,我尽力给你置办齐全。
峦陀:多谢太傅支持。

峦陀随后在仇池山住下,与几名随行的僧士开始筹备法事。十多天后,一场宣扬天下大乱是上苍鄙弃晋室、刘洵是大乘弥勒和灵宝天尊在人家化身的真龙天子、天命即将改动、王气在巴蜀的法事在仇池山举行,峦陀拿出毕生所学装神弄鬼,谶纬、巫卜、诵经、喷火四大手法全部到位。在杨茂搜的默许下,消息从武都传出,这个迎合氐羌民俗的巫术法事很快就传遍了陇右的氐羌部族。
又过数日,河西鲜卑酋帅若罗拔能叛乱并相继攻占金城、南安的消息传至武都,峦陀与杨茂搜皆震惊。
峦陀:这个若罗拔能是何许人?
杨茂搜:老弟有所不知,此人乃三十年前作乱凉州的秃发树机能麾下大将,曾阵斩两位凉州刺史。
峦陀:如此资历与战绩的人,居然还活着?
杨茂搜:我并不熟悉河西情势,也没想到此人还健在,如今观之,其不但未死,竟一朝暴起而席卷陇右,恐怕会演变成第二次树机能之乱了……
峦陀:河西鲜卑应该主要活动在凉州,为何其兵锋可以抵达南安,这着实令人费解。
杨茂搜:若罗拔能是个雄杰,他若是得了羌人的支持,怕是要在陇右掀起腥风血雨了。
峦陀对若罗拔能发起的叛乱产生了浓厚兴趣,本打算多滞留几日继续打探消息,却获悉梓潼僧士大批抵达了南郑,只好暂时搁置陇右事,赶紧原路返回了汉中。

十一月中旬,峦陀回到南郑,第一时间接待了他写信喊来的“援兵”,与僧士们抵达的还有汉帝的诏书,成都方面完全批准了峦陀的请求,下令停止迁民,并授权峦陀在汉中可以“自主决定民政变革诸事”,“假节”。峦陀得到了汉帝的授权和总坛居士的助力之后如臂使指,立刻指派僧士居士们分赴乡里,首先是丈量土地、核对编户,其次则是帮着邓定任命的官吏局部迁徙百姓,这些事情峦陀自己心中有了规划,所以下派任务的时候也就有条不紊。

先前为了度田,峦陀就已经把一大批僧士居士派到了蜀郡,为了南面的事情又派出了一批人,如今汉中云集了剩下的所有教内骨干,梓潼教国的僧士居士后备基本上算是耗尽了。但如今来看,汉中宗教氛围浓厚,本地人乐于接受长生教的理念,对政教合一的田庄治理接受度很高,比梓潼教国老巢的传播环境还要好,加上汉中的肥沃荒地很多,潜力远大于梓潼,峦陀心中于是暗生把长生教发展中心向汉中转移的想法。

此后窦洪一直在和邓定协力处置汉中军务,峦陀则一手包揽汉中的民政和宗教事务。峦陀还派了个使团走陈仓道北赴关中,奉命大肆宣传汉、蜀、巴之富饶安定,似有引诱关中受灾百姓南迁的意图,但使团很快就被秦国(扶风)内史吕朗驱逐。但到十二月下旬时,有一批百姓携家带口南迁,过境武都奔向汉中,峦陀力劝邓定窦洪出兵护送,先后纳一千家流民,悉数迁至沔阳的新辟集体农庄,峦陀亲自前往发给口粮和农具,并配以田舍安置之。

陇右的消息通过武都断断续续地传入汉中,引起了汉国高官们的关注。益州本土派的赵义上度田表、王业表并亲自率军移屯僰道,发起南中攻势的消息也传至南征。此外,有斥候发现驻扎在下游东三郡的晋将皮初大规模调整兵力布置,声势浩大,引起了汉中地方百姓的恐慌。

效果:峦陀在南郑指导长生教民政推广取得进展(50%),和杨茂搜关系+3,和杨难敌关系+3,领袖力+0.3,谋略力+0.1,政治力+0.1.

【刘洵】
尚书令任睿关于度田各上了一份奏疏,提及了秋季度田一事的不妥之处和高氏复灭带来的隐患,刘洵密召任睿问策以示尊重,随后让三省发布诏令于各地,宣布采纳任睿之策,以安抚四方人心,诏书言明度田之策只为清查各家土地荫客,并非剥夺各家田产,称“蜀中自赵廞为祸以来,久经大乱,人民流散,豪强遂行兼并之事,今朝廷方行度田之计,依照晋律,各家累年所占之田、所荫之客皆不予追究,然自此诏出以后,禁绝各家再行圈占土地人口,不从诏令者皆问罪于有司”,言下之意即度田之后不会勒令大姓交田,长生教集体田庄之制不会被推广到蜀中各处。除此之外,关于在巴蜀闹得沸沸扬扬的高氏灭门一案,刘洵在诏书中称“高氏勾结支党抵制度田在先,以武力强行抗拒官差执法在后,实为谋逆大罪,依国法,本应夷其三族以儆效尤,然朕念及蜀中久经战乱不宜妄行杀戮,同时查明高氏之乱,只因其家主作逆,现业已伏诛,特赦其亲族胁从人等死罪,充蜀郡长生教团为民,今后再有武力抗拒度田之策者,皆以此例论处”,即表示度田杀戮止步于郫县高氏,明示蜀中大姓们不必恐慌,但略带威胁性地要求各家对高氏一事停止讨论和传播。诏书下达之后不久,汉国六部官吏纷纷上书赞颂汉帝刘洵的仁义之举,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充斥朝堂。成都郡民间的大姓们却没人直接上书表态。

十几日后,远在巴东的赵义写了“度田表”“王业表”送来成都,引起轩然大波。赵义一手拥护度田但要求汉帝对高氏复灭作出解释,另一手以巴蜀今岁丰饶安定自请出兵南征并建立王业,刘洵将赵义所上二表给朝臣传阅,并在朝堂上公然赞许赵义,称其“是忠公体国的典范”,旋即宣布加赵义特进、假节,并纳其谏,下令五兵部与度支部开始为南征筹算物资和兵力。刘洵还借赵义所言“王业不偏安”,南征在即,向诸豪族大姓摊牌军费与兵役。各族为避免重蹈高氏复辙,鉴于汉帝已承诺不会强取豪夺,于是纷纷承诺会为南征出力。为表达诚意,刘洵又写了亲笔信给巴东的赵义,对其深明大义表示了感谢,并许诺明年会给赵家优待,使其成为蜀人参政之楷模表率,赵义回信对汉帝的热情表达了感激,称自己会建立功勋来报答汉帝。

丞相峦陀在汉中处理教务民政,派人送来一份奏疏,其中说明了汉中的军政情势,并建议罢黜原定的汉中迁民之议,改为就地改造汉中编户为长生教集体田庄,奏疏末尾附有同在汉中的太尉窦洪、司徒邓定、廷尉刘淝的联名。刘洵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以“阎式所谏迁民之策可用于巴东,却不可用于汉中,此情势不同,绝非监君之策不妥”为理由正式批准了丞相的奏疏,放权汉中地方自行处理民政事宜,不必逐一向朝廷请示。此事之后,朝臣们发现梓潼教国出来的长生教僧士们受到了汉帝刘洵的青睐,甚至可以不经通报自行入宫奏对教务,六郡大姓元从为主的文官们对此深感嫉妒和不安。

刘洵为南征做好了准备,先诏令徙阳、僰道二地设置大仓筹措军粮,以供给前线军需,然后拜大司马李雄为都督,授赶工制作的天子大纛,使其率李骧、瞿纲诸将自汉嘉南征越嶲,拜镇东将军赵义行征南将军,派大司农襄珍从成都率军前往僰道,宕渠太守李流亦率众往受赵义节制,合兵犍为然后南征朱提。刘洵根据李雄先前所提供的情报,额外令人制作了一批文书和官印,配给南征诸将,以作特殊用途。少府杨褒与尚书李始协力督办,在成都郡的长生教居士们负责具体操持,使得大部分任务都在两个月之内顺利完成,汉国轰轰烈烈的南征与十一月下旬正式拉开序幕。

南征前夕,太仆郑霅率军平定涪陵、招抚群蛮的捷报送达成都,刘洵阅后大喜,于朝堂上爆出乡音,随后下令褒奖郑霅、萨甘、何冲、赵敏之四将平蛮的功绩,分新收复的涪陵、汉复、汉葭为涪陵巴国,册封萨甘为涪陵王统治之,然后分巴郡的枳县与涪陵郡仅有汉平合为恩施郡,以赵敏之为太守。刘洵还亲自就涪陵后续安置方略写下大篇幅的指导方针,与授国印玺、封赏诏书一并由尚书仆射任回带往涪陵。隔月,按照刘洵硬点的要求,涪陵王萨甘和太仆郑霅遴选了第一批十三位涪陵精夫子弟送抵成都,刘洵亲自前往接见之后安排优待,并派给国子监接受汉家典籍教育。

十二月,蜀中日益寒冷。汉军已大规模进入南中,战报如雪片般送达成都三省,刘洵凡是亲力亲为,于是住在了尚书省直接阅读并作出第一时间批复,便也顾不上宫中诸事,亦无闲暇游玩,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巡视走访便被取消。

刘洵还是抽出空来接见了郑霅从涪陵推举过来的乡贤徐舆,刘洵放低身段与之深入交流,从自己在天水担任郡吏说起,反复强调自己本心是为百姓排忧,建立大同治世。徐舆于是称赞了汉帝的大志向,并自荐愿为汉帝引路求见范长生。刘洵见此,便带上彭定康、任睿、常瑜、吴湛以及内侍李骈等人第三次拜访西山。
冬日里的西山上积了雪,远望过去一片苍茫,刘洵等人走过三千级盘亘石阶来到熟悉的山门前,并不抱什么希望地叩开大门,再次迎来了那个门生范榕。
范榕:又是你们?
徐舆:徐某是涪陵人,祖父乃为范神仙旧友,烦请小先生通报一下。
范榕:好,诸位还请在此处稍安片刻。
彭定康显得不耐烦,开始闲言碎语地说些什么,刘洵制止了他,然后若有闲情地和徐舆、吴湛、常瑜聊起了蜀中山水,看似十分淡薄惬意。
未几,范榕回到山门前,却带回了不同的消息。
范榕:这次仙尊正好在山中,且无他要事,还请诸位请进。
彭定康:嗯?!
刘洵:……(是真的刚好有闲暇,还是因为徐舆的缘故)
徐舆:汉国陛下,既然仙尊愿意见我们,不妨进去谈谈吧。
刘洵:朕正有此意。
——青城山,西山天师道总坛——
范榕引着刘洵等人在内堂列席坐定,期间刘洵听得总坛里各处有人诵经,且坛内每五十步置一米缸,内盛有米粟,往来者可任取自用,此情此景着实令刘洵等人震惊。
彭定康:这里的米不要钱的么?
范榕:天师之道,乃以天下之民共享共有,凡往来之人,可自酌所需拿去义仓米粟,若有贪婪奢费之人,必遭教民唾弃,所以人心尚古,风气使然。
彭定康:卧槽,真的假的……
常瑜:启禀宁国公,天师道驭民的确如此。
刘洵:咳咳,早年听说过天师道之治术,今日得见,名不虚传啊。
彭定康说着便起身前往米缸,然后抓了一大把出来观察,刘洵立刻呵斥之,彭定康遂拿着一把米回到席位上,然后被刘洵疯狂白眼。
顷刻,从内堂侧苑走来一位黑袍老者,其须发皆银白,髯过膝,看似老迈却步伐稳健,气质斐然,若有仙气。
范榕:参见仙尊。
来者果然正是范长生。
徐舆:范神仙,在下徐舆!
范长生:吾友徐公之孙,今日得见乃因果缘分。
刘洵:在下汉国皇帝刘洵,三次登临拜访仙尊,如今得见,不也是一种缘分?
范长生:尊下便是大名鼎鼎的汉帝,老朽失敬了。
彭定康:你你你,前两次我姐夫来你为啥不见!
刘洵:定康住口!
范长生:呵呵呵呵,前两次汉主造访之时,老朽或云游,或闭关,绝非老朽有意避让,诚如汉主方才所言,实乃缘分未到罢了。
刘洵:仙尊谈吐不凡,某甚是敬佩。
徐舆:仙尊,汉帝曾与我畅谈,其胸怀大志,欲解民忧于天下,乃与仙尊不谋而合,不知仙尊有意出仕汉国否?
范长生:徐公之孙是来做说客的咯?
徐舆:不不不……
范长生:不知道这番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汉主的意思。
刘洵眼皮一跳,阴以为范长生城府极深,绝非可以轻易糊弄之辈。
刘洵:某初建基业于巴蜀,听闻仙尊于蜀民有恩义,为西山乡里尊崇,特拜请仙尊出山辅佐寡人共图天下之事!
徐舆:正是如此。
范长生:老朽听说,汉国奉长生教为正,汉主既得长生老仙辅佐,何须老朽一介行将就木的西山草民相助呢?况且西山之众皆奉道避世之民,素无称雄天下的野王,所图者无非隐居乡里,自给自足而已。
徐舆:这……
刘洵:哈哈哈,仙尊境界高远,非某辈所能企及,今日问道,豁然开朗。既然仙尊无意出仕,某绝不敢强求,还请仙尊约束部众,与我汉国友好相处。
范长生:吾道并无争衡之意,汉主放心便是。

刘洵虽然成功见到了范长生,却最终并未邀其出仕,会晤一番之后率众返回成都。徐舆虽受范长生邀请却并未留在西山皈道,在受刘洵邀请共赴成都郡长生教集体农庄巡查。
——成都,堰滨长生农庄——
刘洵:先生以为如何?
徐舆:久闻长生教治民有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刘洵:哈哈哈哈,朕之志向,不只是为了让蜀民过上安定的日子,也要为了天下苍生匡行正义,为的是开辟一个无论夷夏万民都可以和睦共处的天平长生之世……正如这堰水之滨劳作的教民,可以不用担心遭受奢靡残暴的晋庭盘剥,也不用忧虑刀兵之灾啊。
徐舆:汉主思谋深远,我不如陛下远矣!
刘洵(拉住徐舆的手):寡人恳求先生出仕大汉,在范仙尊出仕之前为蜀地百姓做些实事,亦不辜负先生当年初为晋官的本心。
徐舆:这……汉主如此诚意,舆不能辜负,舆愿出仕!

月末,中书监阎式与尚书严博联发奏疏至成都,称巴东迁民涉及面广,关联户籍多,加之以地势复杂,毗邻边境,需要从长、从缓,提出延长迁徙周期,阎式还在信中断言至少需要到明年二月才能完成主体部分百姓的迁徙。

刘洵从十月份开始就多次过问关于去年年底提出过的效法魏武帝收养烈士遗孤的事情,这次刘洵还把遗孤遴选范围放宽到中层将领,并要求选出年龄、品格都合适的遗孤送来宫中受皇室抚养。刘洵虽然着重希望从自己麦积刘氏宗亲之中寻觅遗孤,但刘氏本就人丁单薄,如今在蜀的仅有自己与胞弟刘淝两房,此事于是不再被提及。负责这一块的是宗正阎式,但他人在巴东,于是少府杨褒担负起职责。临到腊月年底,有司初步推荐了在巴西之役、剑阁之役这两场大战里战殁的部分将领的遗孤,合计七十位幼儿,年龄在二到五岁不等。刘洵批准了杨褒的奏疏,将这七十位遗孤全数纳入汉宫,受皇后亲自抚养,悉受宗室子弟待遇。

效果:刘洵在成都治国理政,认识徐舆、范长生,与徐舆关系+10,收养烈士遗孤子弟七十余人,领袖力+0.7,军事力+0.1,谋略力+0.2,名声+1,获得杂学技能[伯乐相马-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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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利当】
——金城,县衙内堂——
若罗拔能:怎么样,这都想了三天三夜,老弟你想清楚没有?
姚利当:……
若罗拔能:时间不多了,金城县并非可以久据的地方,我必须立刻带着弟兄们返回秦王川,在那里筹备下一次攻势。
姚利当:退回秦王川岂不是坐待被晋人消灭?
若罗拔能(惊讶):哦?
姚利当:兄长不愿意听我一番话语么?
若罗拔能(微笑):老弟你是开窍了,说来听听,嗯?松绑!
左右为姚利当解开束缚,姚利当松了口气,坐正,而后与若罗拔能推心置腹,试图博取其信任。
姚利当:兄长且听我废话一番,若罗拔能之名自我年少时便响彻陇右河西,与兄结义也罢,交锋也好,于利当而言都甚是有幸。利当本就卖命晋廷,此次栖身金城无非为寻个出路,亦谋求实现抱负,若能效力兄长这样的豪杰,乃利当三生之幸,愿兄长信我!
若罗拔能:哈哈哈哈!我遮赛因这辈子见过的人不少,有晋人,鲜卑人,氐羌,诸胡,乃至西域杂胡,虽不敢说有树机能大单于那般雄略,但也自信可以识人!
姚利当:利当愿为兄长驱驰!
若罗拔能:说说看,你的计策是什么。
姚利当:兄长可还记得上月关东诸侯起义的消息么?
若罗拔能:记得,说是东海王于封国起兵,号召关东七州靖难反对成都王。
姚利当:正是如此,兄长既已反晋,我们担心的无非就是张轨介入,所以应该打出东海王义从的旗号,讨伐皇太弟和河间王,让张轨不敢轻动。还要放出流言,称诏书言明皇太弟、河间王残害忠良,令关西群羌、诸氐、游侠投若罗拔能为义从,破长安后财物自取之。
若罗拔能(捋须):哼……老弟你学了晋人不少东西啊,这一套听起来不错,或许真能让张轨不敢妄动。
姚利当:不仅如此,对于陇右攻势,利当亦有心得,皆拘押这三日苦思冥想所来,愿全部呈给兄长!
若罗拔能:来人,设宴,我们边吃边谈。

姚利当果断变节,并为若罗拔能(遮赛因)画策若干,遂受若罗拔能倚重,地位陡然上升。根据姚利当的献策,若罗拔能首先亲率鲜卑主力与金城部曲合计万余奔袭榆中,并分千余人给姚利当控扼金城郡周边几处官道。游楷兵力不足,在榆中未敢设防,听说若罗拔能来袭便弃城而逃,榆中易手。姚利当则顺利把金城西、南两处隘口锁死,并裹挟了一批来金城的流民加入叛乱,不仅如此,姚利当故意将若罗拔能叛乱的声势宣传的很大,又公然打出了东海王义从的名号,于是东南方的卦养羌派兵依附了叛乱。

十月中旬,叛军全取金城郡,获流民与两部羌兵万余,合众三万。随后若罗拔能叛军南侵秦州腹地,姚利当献计诈以游楷的名义骗取部分消息迟滞的晋军的信任,叛军于是顺利地向东南推进到了陇西治所襄武。陇西太守韩稚与来投的游楷一同守城,虽然姚利当布置的细作试图作乱,但人少力弱,很快就被韩稚扑灭。骗开城门不得,却又因为缺乏攻城器械无法攻城,纵然襄武兵微将寡却不能拿下。若罗拔能立刻改变思路,纵火劫掠了城外的盐矿与乡村,裹挟一批流民涌向东面的南安。

叛军在南安取得了进展,因为姚利当事先与本族姚氏取得联络,姚弋仲为首的南安诸羌“被迫”交出人质兵并派兵加入叛乱,赤亭不战而降了若罗拔能。姚荣也在此时归队,姚利当获得姚氏相助,若罗拔能又见姚利当有能力,便拨给本部鲜卑人数千,姚利当于是再次有了自己的部队,众至六千余骑。

若罗拔能派遣姚利当向天水推进,姚利当走得很慢,却沿途分兵四处劫掠,然后给氐羌酋帅送礼,并大张旗鼓地以东海王的名义招揽义从。今岁秦州干旱,烧当羌于是就地攻杀长吏,就地响应若罗拔能叛乱。等到姚利当慢吞吞地走到天水治所冀城时,秦州刺史李含已裹挟百姓弃城撤往易守难攻的上邽,冀城仓储为之一空。姚利当知道上邽难攻,冀城难守,便焚了冀城退往赤亭。

十一月中旬,受关中蝗灾影响有许多东羌逃难涌入陇山西侧的略阳,其中以牢姐羌与卢水胡为主,他们也听闻了大名鼎鼎的若罗拔能发动叛乱并拿下了南安,于是纷纷自略阳南下赤亭,一并归附了若罗拔能,叛军名义上兵力猛然膨胀至五万。这么多人住在赤亭海吃海喝,本地的存粮眼看着迅速枯竭,若罗拔能于是分兵到成纪、西县就食,如此大约也只能坚持到明年二月。
姚利当率军到成纪就食,听说清水氐蒲家没有响应叛军,他们据守在清水的营盘里,那里似乎有些吃的,但蒲家似乎和李含结了盟。
前往西县就食的叛军送回了武都仇池方面的消息,称汉中与巴蜀有吃不完的米粟,汉国大丞相还亲自来了武都一趟做法,很多在现场目击仪式的羌人回到陇西都说汉帝刘洵得了天命,晋帝失去了天命,一些烧当羌开始南下借道武都去汉中讨生活。

秦州局势暂时稳定下来知乎,姚利当开始利用家族深度汉化的优势,向秦州豪族放出风声,明示自己与若罗拔能受诏靖难讨伐成都王、河间王,而河间王与李含打压豪族,自己起兵是为了中止李含的暴政,愿与秦州豪右同心协力。豪右们暂时无人响应姚利当的号召,显然没有人会觉得这次完全由“胡人”主导的叛乱会是什么东海王的义从,但也没有人主动出来挑大梁对抗叛军,不论是秦州刺史李含还是陇西太守韩稚,都因为兵力不济而无法应付突然出现并规模如此巨大的叛乱军,只能龟缩在坚城里等待援兵。

十二月下旬,若罗拔能与烧当羌、卦养羌的联军再次围了襄武,但襄武城小而坚,城内存贮似乎不少,韩稚与游楷坚守其中而毫不动摇,叛军屡屡攻打不能成功,但别处无所劫掠,只好暂时在此扎营观望。
姚利当驻扎在成纪监视陇山的官道与上邽、清水,并未参加围攻。姚利当十分好奇自己为什么三个月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关东的战事情报,莫非中原局势僵持了?但总归应该有小道消息才对。
几日后,金城后方传来消息,称凉州张轨对外宣称叛军所谓诏书是伪造的,并派大军从姑臧开赴金城平叛。金城东北方是秃发鲜卑的游牧地,先前若罗拔能主力南下之时留了心腹留守金城,可见若罗拔能对其十分重视。很快,若罗拔能的使者抵达了成纪……

效果:姚利当率叛军占据成纪大仓,和若罗拔能关系+15并正式结义为兄弟,和游楷关系-50,和韩稚关系-30,和李含关系-50,领袖力+0.1,军事力+0.3,谋略力+0.4,名声+6,恶名+10,获得军事技能[兵贵神速-略知],临时状态改为[外伤-轻度].

【皇甫宜】
随着主要的几路响马被皇甫宜和盖戎击破,酒泉大体恢复了安定,至少交通干道上没有了肆意劫掠的匪帮,少许土匪遁入祁连山中,虽然依旧是隐患,但却不能称得上什么大威胁。正好皇甫宜身体痊愈,便立刻升堂办公,开始亲自抓生产,首当其冲的就是福禄卤盐。福禄卤盐是酒泉当地很有名气的支柱产业,以前是豪族和官府合办盐矿,收益按比分成,最近两年因为鲜卑入寇、响马活跃,导致盐矿荒废。皇甫宜在陇西襄武办差的时候就专司盐务,于是到任酒泉之初查阅地方卷宗的时候就对这件事上了心,如今终于腾出手来“重操旧业”,派遣地方豪族出身的主簿马用、功曹黄滑去和大姓们协商。酒泉的几大家族对盐矿同样虎视眈眈,不过碍于朝廷的面子,加上皇甫宜击溃响马的军威,还是支持了皇甫太守公私合营的倡议。

十月以来百姓闲暇,皇甫宜和程泰大发酒泉编户齐民上工,以十人为一伍,轮次在城郊盐矿施工,皇甫宜轻车熟路地拟了个单子,先疏浚损毁的矿道与卤池,然后翻修一遍,同时修建民夫居住的帐篷和栅栏,最后是搭建巨大的卤锅与仓库。从卤池到福禄城之间的道路也要翻修,这件事以及后续的车队护送便被交给程泰的兵负责。酒泉本地的技术不够先进,皇甫宜事先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写了信给姑臧方面请求援助,张轨很重视皇甫宜的意见,不到十月下旬就把姑臧盐矿五户盐匠派到了福禄,这使得福禄盐矿施工进度大幅推进。

产业是一方面,治安也不敢松懈,皇甫宜见盐矿各项事业都搞起来之后,又和豪族谈妥分成比例,然后转入府衙与程泰规划兵事。程泰把边墙情势与塞外异族活动情况悉数告知皇甫宜,皇甫宜觉得头大,只好决定加强边墙的巡逻力度,但程泰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无法再支援边墙巡逻,皇甫宜想到了盖戎与自己亲近,便亲自致信一封请求盖戎出马,盖戎二话不说便带着部曲前往边墙去了,但要求皇甫宜解决补给和犒劳问题。皇甫宜又和程泰协商着吧此前剿灭响马的战利品和马匹分配下去,马匹多给斥候以增强巡逻力度,战利品尽量优待盖戎部曲。于是酒泉的边防也有所加强,好在今冬大漠未有雪灾,胡人没有擅自越界,酒泉地方过了个和平的冬季。

对于若罗拔能在金城叛乱的消息,皇甫宜很早就写了封建议送去了姑臧,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姑臧的回复抵达福禄,张轨在信中认同了皇甫宜的想法,并赞扬皇甫宜的眼力,还提及若罗拔能从金城大举南侵了秦州,并未入侵凉州,如今似已盘踞南安,并诱发了群羌叛乱。信的末尾张轨表示期待皇甫宜年末到姑臧述职,还打算任用皇甫宜重返秦州参加平叛。皇甫宜对此十分兴奋,便开始提前做准备,又先后写信若干,差人送往天水的妻家,试图稳定妻家的情绪,鼓舞天水守军的士气。

十二月上旬,距离元旦州会很近了,皇甫宜带着夫人赵宓、记室等随从数人、护卫数十人及颜勇、宋勿抵达姑臧,被安排居住在驿馆。皇甫宜马不停蹄,刚把行礼和人员安顿住下,就带着自己在酒泉一年的工作报告和特殊的“贺礼”前往拜见张轨。
——姑臧,凉州刺史府——
张轨:嗯,伯阳你的报告老夫看完了,你在酒泉这一年做的不错,不仅扫除了盘踞官道的响马,还修缮了边墙,疏浚了福禄水渠,今岁秋收收成也不错,也得戍卒军心,没有让老夫失望啊……咳咳咳……
皇甫宜:入冬之后寒冷,世伯要保证身体。
张轨:无甚大碍,我也是五十岁的人了,不复少年勇力,却教你们这些年轻人看了笑话。
皇甫宜:世伯哪里的话,哦,这是晚侄献给世伯的一点薄礼。
随从递上盘子,盛有一小锦包。
张轨:伯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像是会收这种东西的人?
皇甫宜:世伯莫要误会,晚侄知道世伯一生清廉奉公,不会收什么礼物,再说从我祖父开始家风也如此教导,我怎敢妄为呢?这只是一包普通的盐而已。
张轨:盐?
皇甫宜:我在福禄重建卤场,多亏世伯派遣了五户盐匠,这才赶着元旦述职前出了第一批盐,我亲自选了精制的一包带来姑臧,虽然时间仓促,做工还是很粗糙,礼物也不贵重,却代表着酒泉恢复生机,世伯作为凉州父母官,还请收下这份代表酒泉百姓情谊的薄礼。
张轨:酒泉复兴那也是你这个地方官的功绩,老夫怎么能接受贺礼呢?
张寔:父亲,酒泉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了,虽然是他一手推动的,但当初举荐他赴任酒泉的人却是您,您不应当拒绝这份民意。
阴充:少公子所说属实,一包盐谈不上什么分量,使君不必谦退。
张轨:诚如诸位所言,既是酒泉民意,老夫也就收下罢……对了,眼下秦州乱起,老夫打算让你以酒泉太守的名义参与平叛。
皇甫宜:世伯打算何日动兵?
张轨:就这十几日之内。
皇甫宜:那元旦州会怎么办?
张轨:若罗拔能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居然打出东海王义从的名义四处攻城略地,仿佛这样做老夫就不敢收拾他一样,他深谙天朝制度,即便认为老夫会出兵也会等到元旦之后,那么老夫就要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皇甫宜:世伯深谙兵法战略,晚侄自愧不如。
张轨:宋配是此次平叛大军的主帅,他正在军营里整顿兵马,后勤的事情老夫交给了氾瑷负责,你先和你爹他们多待几日,等宋配的军令就出发。
皇甫宜:遵命。

皇甫宜又带着在酒泉采办的边塞腊肉两大条前往了学馆附近父亲的住宅,将腊肉分赠父亲和二叔。
皇甫童灵:你爹前几日还跟张使君夸你呢。
皇甫宜:还有这种事?
皇甫方回:荒谬,以我家之风气,于酒泉任上做实事不过分内之事,这就开始居功自傲?
皇甫童灵:……(长兄明明自己跟张使君吹儿子政绩吹的那么开心,这儿又开始装严格了)
皇甫宜:哎嘿,父亲教训的是,我不敢自傲。
皇甫方回:哼,老夫听说张使君要委任你军事了?
皇甫宜:是,十日内可能就会随军出征金城,以平定若罗拔能之乱。
皇甫方回:若罗拔能那个老贼,本是当死之人,如今再次掀起动乱,殃及秦州百姓,你若上了战阵,一定要听从宋司马的调度,多多立功,痛击贼军。
皇甫宜:孩儿一定如此。
皇甫童灵:也别全听你爹的,刀剑无眼,对方又是鲜卑、群羌,你没必要太拼命,活着才能更好的建立功勋。
皇甫方回:老二你!
皇甫童灵:听叔的,没错。
皇甫宜:是,侄儿也一定听二叔的……对了,侄儿关于祖父所著《玄晏春秋》有诸多不懂,想请求父亲与二叔指点一二。
皇甫方回:现在知道读书了?
皇甫童灵:浪子回头金不换,兄长你就帮伯阳一把吧。
皇甫宜:父亲教我!
皇甫方回:罢了,待你平叛归来,老夫在学馆亲自教你读书。
皇甫宜:多谢父亲,多谢二叔!

皇甫宜对讨灭响马有大功劳的颜勇、宋勿十分倚重,这次来姑臧就带着他俩,趁着领了年禄,皇甫宜亲自出钱购买了一批物资,慷慨赠给二人以解决其家中困难,二人对皇甫宜十分感激。此后皇甫宜又打听着去了趟姑臧郊外安置秦雍流民的据点,虽说手头也没有多少余裕了,但还是厚着脸从家里弄到一些粟帛,赠给来自安定的流民,借此收买了部分流民人心,又从中打听到了东面的一些情报。

十二月下旬,护羌校尉张轨发凉州步骑三万、湟中义从数千,以护羌司马宋配为主帅,西凉都护北宫纯为骑兵统帅,皇甫宜、张纂、阴浚、马鲂为从将,自姑臧开拔直扑金城。大军急行数日,年底时翻越天祝大山进入金城北境,宋配以秦王川、平川是秃发鲜卑活动区域,下令大军暂缓行动,一字排开分屯枝阳、允街、令居,以保护补给线。皇甫宜所部随宋配主力进驻枝阳前线,直面鲜卑叛军重兵把守的金城县。

效果:皇甫宜随宋配大军进驻枝阳,认识北宫纯、张纂、马鲂、阴浚,和张轨关系+5,和颜勇关系+10,和宋勿关系+10,领袖力+0.3,政治力+0.4,名声+1,获得政治技能[兴卤治盐].

【杜略】
宿卫军据守河水南岸,杜略、苟晞指下令强征临近乡里民夫,以大规模营造渡河载具以及河滩工事,工事进展很快,河对岸的敌军见此士气开始浮动,这一切都被宿卫斥候看在眼里,杜略和苟晞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不久后,杜略发现对岸敌军数量在减少。于是与苟晞讨论对策。
——孟津,杜略大营——
苟晞:持肃怎么看这个情况。
杜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敌人变少了,但这或许是立刻渡河发动攻击的好机会, 道将兄以为如何?
苟晞:嗯……或许如此,但我却觉得不能排除空城计的可能,河水毕竟是个阻碍,诱导我军渡河可以成为一个转折,我觉得敌人困守河内,于长远看是劣势,且我宿卫军兵少,不妨加固营盘,静待变化。
杜略:这……
苟晞:听我的。
杜略:那就按照道将兄说的办吧。

十月中旬,杜略听说一批过冬物资通过敖仓送达了平皋,据悉是彭城方面指示田徽做的,物资被直接要求交给司隶校尉周馥处置。杜略对此十分重视,加派斥候侦测力度,果然,不出三日,河对岸的敌军就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严重骚乱。
——小平津,苟晞大营——
杜略:听闻大将军发过冬物资给天子銮驾,温县大乱,绝对是因为敌军人多不够分,发生了骚动,渡河的机会到了!
苟晞(捋须思考):倘若敌军真的骚乱了,我们出其不意的确可以大有作为。
杜略:弄不好我们还能救回天子銮驾!
苟晞:不过,宿卫总兵力不过数千,我们这么一渡河,洛阳可就空虚了。
杜略:我们既是宿卫,当以天子安危为重,洛阳无足轻重。
苟晞:那我就随持肃孟浪一把。

随后驻在孟津、小平津的二营宿卫立刻渡河,趁夜攻至温县地界,遭到小股成都王义从兵的阻击,宿卫轻松击溃敌人。
——温县,城外废弃军营——
宿卫兵:这是活捉到的马咸部曲!
降兵:将军饶命!
苟晞:说,你们这边发生了什么。
降兵:前几日河内诸军听说了中领军孟明献策北迁太原、分兵河东、东出游击的三策,兵士骇然,各营皆有躁动,私下多串联兵变,恰逢大将军送来物资,却给了司隶校尉周馥,于是成都国兵与牵秀将军所部义从不满,擅自发兵袭击周馥,马咸将军带兵阻止未成,而后各部混战溃散。
苟晞:居然……
杜略:天子何在?
降兵:天子……天子与太弟在野王行辕,现在怎么样小的我也不知道哇!
苟晞:孟明怎么说。
降兵:马咸将军在局势失控后带着骑兵投了孟明,孟明人在东面,没有听说他现在哪里。
苟晞:一团乱麻。
杜略:天子有被强迁到太原的危险,道将兄,我们不能迟疑,必须立刻发兵深入野王,夺回天子銮驾!
苟晞(挠头):持肃你怎么如此鲁莽,敌人虽已失序,但谁知道野王那边多少敌人,孟明到底在不在那边。
杜略:持肃愿自任先锋!
苟晞:唉,拗不过你,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击。

在杜略的坚持下,苟晞继续与之合兵深入野王,宿卫一路上连续击溃了几支不成气候的成都王义从兵,历时一日便抵达野王,见到的却只有一片狼藉的军营,而非什么天子銮驾。杜略与苟晞分头四下寻觅,竟遇到四散逃逸的一些大臣,其中带兵护送他们的正是司隶校尉周馥。杜略等前去拜会。
——野王郊外,周馥营地——
周馥:大势已去,陛下为孟超等人劫持北上并州了。
苟晞:周司隶为何没有阻止他们。
周馥:几日前河内乱营,我部受到各方攻击劫掠,局势一发不可收拾,随后一些大臣试图阻止天子銮驾北上,密谋策反左卫,但却走漏了消息,于是合谋者们逃到了我这里,然后孟超就急发部曲劫持天子北上,我试图带兵追击,但河内太乱,炸营之后的各部兵马互相冲击,无法通行,等到了太行关附近时陛下已进山。我与诸位大臣们合议之后,打算先行渡河归附洛阳行台。
杜略:孟超竟敢劫持天子,罪不可赦。
苟晞:周司隶可有孟明、牵秀的动向情报?
周馥:我之前听说孟明在东防备联军,牵秀则本来要率军向西去河东就食,但扎营之后的情况就混乱了,我也不清楚现在他俩在何处。
苟晞:不如这样,周司隶先护送着大臣们返回洛阳,我和杜持肃继续在河内扫除叛贼,确保河洛安定。
杜略:道将兄,我们不如发急兵北上太行,追回陛下。
苟晞:不可,太行八径形势复杂,我们并不熟稔当地道路,若遇到成都王伏兵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况且河内大部还在乱兵手中,后路也不稳固,不如先留在河内,将叛军逐个击溃,确保洛阳北面的安全,然后配合联军对付孟明或者牵秀。
杜略:道将兄说的有道理,只能如此了。

周馥于是护着朝臣们南下洛阳,苟晞和杜略分兵攻打散布在河内各处的“流寇”,杜略心中还是惦念天子行程,便派出斥候与骁骑十余人北上太行山追踪,二日后斥候负伤归来。
杜略:怎么就你一个?
斥候(重伤):卑职失职,我们追的急,在太行关的隘口没有留神,遭遇一伙山贼截击,同行的十骁骑与五斥候全部遇难,只有我一人侥幸逃回。
杜略:什么?!哪里来的山贼,居然敢公然截杀宿卫精兵!
斥候:卑职不知,只记得贼徒们居高临下落石射箭,山崖上立着的旗帜写有“石”字,或许贼首姓石。
杜略:唉……你下去赶紧疗伤吧。
斥候:诺!
杜略一个人在营帐里踱步,捶胸顿足。
杜略:可恶!总是差一步,竟教天子銮驾被劫持北上,这是我杜略一生的耻辱!

到十月下旬,河内中部腹地基本为宿卫控制,野王、温县、孟津的通道完全打通,被驱逐的成都王义从乱兵分别朝着两头逃窜,其中大部分往西涌入沁水、轵县,似有通过轵关径逃亡河东的意图,少部分向东逃入汲、共之间的孟明防区。恰好祁弘的使者抵达河内,约定宿卫一同夹击孟明,苟晞和杜略于是暂时放置西面的乱兵,集中力量向东推进,三日后攻至汲城,沿途逢敌必破,未尝败绩。祁弘所督幽州步骑如约抵达,糜晃、萧睿、梁迈之兵渡河亦至,三方顺利于汲城会师。但斥候发现一小股敌军骑兵从共县越山东出,强行与祁弘所部军团平行相向而走,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突入了朝歌后方。三方诸将在汲城合计之后断定那小股骑兵极有可能是孟明突围之兵,祁弘于是立刻亲率幽州骑兵东返追击,萧睿、糜晃则返回黎阳,梁柳却率军随同杜略苟晞一起进驻河内。

宿卫主力返回河内之后,便听闻河东太守李进率军大举向东推进至轵关扎营,并设卡整编西逃的成都王义从乱兵。杜略十分担心关中方面会妄动,乃委托苟晞留守温县配合野王的梁柳,自己轻兵返回洛阳与上官巳换防。

杜略刚回到洛阳才过一天,金谷前哨便传来警报,据说是振武将军张方统帅关中外军四万步骑快速向洛阳杀来,因为函谷以西尽为关中外军所控,所以等哨兵发现张方大军的时候,张方已至新安。上官巳知道河东太守李进在担任新安令的时候曾在当地建造过一批小型运兵船,若张方将之启用,或可一日内抵达洛阳,杜略听闻之后大惊,认为形势已经十分危急,立派三位使者分赴东面成皋的朱诞处、北面温县的苟晞处、东南面阳城的王盛处求援,然后和上官巳一起前往武库发放兵器,然后各率宿卫分守外城西侧,至于内城应急防务与治安诸事则悉数交给司隶校尉周馥及其麾下新募不良人负责。

翌日寅时,夜色深重之际,张方大军兵临洛阳外城西面的故垒,这是去年张方围攻洛阳的时候花费数月渐次修筑强化的故垒营盘,虽然失修了近一年,但却再次被张方启用,直接拿来对抗外城西面的宿卫守军。太保刘寔遣使出城问张方的来意,张方回应称奉天子诏清君侧,协助大将军司马越捉拿擅自叛乱的宿卫将领们,尤其点名要杜略和苟晞。张方采用的这个名义令洛阳守军十分愤怒,宿卫军纷纷扬言要和张方血战,但洛阳行台的官员们却为此犯难,就如何回应张方的要求争论不休。上官巳担心会被自己人背刺,于是擅自分兵去软禁大臣们,事泄,司隶校尉周馥率兵向南逃亡出城,但王戎、刘寔、刘弘均被宿卫成功控制,其余大臣一律被禁止上朝。杜略听说后十分震惊,前往劝说上官巳,但因为并不能拿出更好的替代方案,只好暂且接受事实,然后杜略为了防止羊皇后被人陷害,派麾下宿卫将羊后搬入了金墉城。未时,张方开始从西面强攻洛阳外城,在与杜略、上官巳亲临一线指挥鏖战,暂且将张方所部从城上逼退。据朱诞、王盛、苟晞处回来的使者称,离得最近的苟晞可能会在今晚子时前赶到,朱诞也将在后半夜抵达洛阳,听说只需要再坚持五六个时辰,宿卫的士气恢复了不少。

——洛阳西郊,张方故垒——
亲卫:报!我军于洛阳城南抓捕一队使团,领头的自称是司空西曹,受镇南将军王均所派来洛阳述职。
张方:想睡觉的时候就有人递上枕头了,把人护送到故垒,控制住他们的行动,但好生优待,我要亲自见一下这个司空西曹。
亲卫:是!

——酉时,洛阳外城,西面战区——
杜略:荆州使团?
宿卫兵:是的,领头的自称司空西曹,说是受镇南将军王均指派,前来行台述职,还要给死于南方平乱的烈士请功。
杜略: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洛阳……那个司空西曹你看他说话什么的有没有可疑之处。
宿卫兵:没有,那个人能说会道,把荆州的情势描述的很确切,还提及了巴蜀的很多事情。
杜略:那就很难是细作伪装的了。
宿卫兵:要不要放行?
杜略:放行吧,但要严加盘查,确保使团成员里没有人携带兵器。
宿卫兵:诺!

夜渐深,距离苟晞承诺的援兵抵达还差一两个时辰,杜略与上官巳坚守在城西,与麾下的宿卫兵们一样焦虑不安,洛阳城大,难以兼顾全局,为了避免张方大军突破西面,杜略和上官巳几乎调动了全部兵力到西面来布防,斥候们盯紧了故垒的一举一动,生怕漏掉张方军团的任何一个战术举动,杜略心中已有预案,倘若西面出现纰漏,则立刻让宿卫撤入内城,甚至是退守金墉城,等待援兵,明面上看几乎没有任何纰漏了。但此时的洛阳城内,却早已暗流涌动。

——洛阳内城,某丝绸店铺里——
荆州使者:大王养你们这么久,为的就是今日,有人怕死了么?
汲宣:吾等既为死士,怎么可能怜惜自己的性命,但是……
荆州使者:但是什么!
汲宣:但是我们先前一直受陆军师单线联络,为何此次行动却没有他的指示,只有大王的口信?
荆州使者:愚蠢,你觉得我们带着文书还能进城?
汲宣: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军师那边?
荆州使者:振武将军顿兵于外,贼人的援兵随时会到,战机稍纵即逝,你们还打算拖延下去?
汲宣:卑职不敢!卑职们立刻开始行动!
荆州使者:你们几个跟着我来武库,汲宣你带着其他几个不怕死的兄弟去东宫,动作要快。
汲宣:诺!

——洛阳内城,武库——
荆州使者:自己人。
不良人卫兵:等你们很久了,快请进。
荆州使者:宿卫的人怎么样了?
不良人卫兵:哼,都给灌醉了,整个武库都是我们的弟兄把守。
荆州使者:甚好,立刻点火,然后你们就去到处报告火势,尽可能制造混乱。
不良人卫兵:小的们明白。

——洛阳内城,东宫——
司马覃: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能混入这里,来人啊!
汲宣:清河王殿下请勿如此,眼下振武将军在西门攻坚,很快就能拿下乱贼上官巳与杜略,吾等受太宰委派,前来向殿下陈说利害。
司马覃:利害?什么利害。
汲宣:宿卫残暴贪乱,擅自起兵驱逐长官,又挑起新的中原战乱,杜略与上官巳皆为长沙厉王余党,上官巳先是纵火威逼大臣组建行台,然后又擅自拘禁元老大臣,停止行台运作,杜略貌似忠厚,实则派兵把羊后拘入金墉城,以便其控制朝政,此二人野心极大。且殿下作为天子法统之子,本为东宫之主,这些人作乱之后复辟羊后,却不将殿下复位,说明他们随时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殿下给所谓的皇太弟成都王。况且羊后与殿下并无血缘,如今临朝复辟,反而视殿下为阻碍,殿下又岂能长久居住东宫!
司马覃:那你们打算让我怎么办?
汲宣:太宰如今兴义兵于关西,上书罢黜太弟成都王,还要拥戴殿下复为太子,届时太宰辅佐天子恢复朝政,殿下则指日继承大统,至于成都王、豫章王、羊后之流,则不会再对殿下有任何威胁。
司马覃:我……我明白了……我愿意帮你们。

——洛阳外城,西面战区——
杜略:武库失火了?
宿卫兵:是,上官巳将军已带兵前往调查。
杜略:希望没有问题。
信使:报!
杜略:又怎么回事。
信使:清河王司马覃说要带东宫兵士前来支援守城,结果却在武库外突然袭击了上官巳将军,还自称奉天子诏书捉拿上官巳和杜将军您!
杜略:什么!?
斥候:报!!!!张方所部再次开始强攻外城!
杜略:完了,一定是有敌人的细作煽动了洛阳内部的变节,传我将令,各部退守内城,不,直接退守金墉城!

——洛阳内城,西侧西阳门——
杜略:开门,我是洛阳令杜略!
卫兵:贼徒杜略禁止入内,放箭!
箭雨向杜略所部袭来。
杜略:混!这些卫兵是什么人?
宿卫兵:是先前周司隶和上官巳将军征募的洛阳不良人,刚才火势就是他们通报的。
杜略:这些人已经叛变了,我们只能往北面的大夏门那边跑,看看还没有没有机会!

——洛阳内城,北侧大夏门——
杜略刚率众抵达这里,便迎面遇上狼狈逃窜而来的上官巳。
杜略:上官兄?
上官巳(负伤):持肃……情况不妙了,城内好多不良人,还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浪荡子,都拿着武库失火时遗失的兵器,到处抓捕宿卫的人。
杜略:清河王呢,我听说他带人袭击了你。
上官巳:司马覃那个小狗东西,居然骗我说来帮忙,结果带兵从背后偷袭了我,我的亲卫全都死了,我也中了箭,能逃到这里属实命大。
杜略:皇后和大臣们呢!
上官巳:皇后不知道,但大臣们都闭门不出,没人掺和这次变故,他们盼着我们哥俩死。
杜略:可恶!
上官巳:我们先跑吧,去孟津,应该能遇上道将的兵。

子时,杜略与上官巳携宿卫残兵逃至北邙山,与苟晞所部宿卫迎面遇上,在通报了洛阳变故之后,苟晞认为张方打出的名号对宿卫十分不利,且各方势力现在都有可能出卖作为“长沙厉王余党”的宿卫将领,以防万一不能去河内了,于是向东投奔了成皋的朱诞。

张方在清河王司马覃以及作乱的不良人配合下占据了洛阳,紧接着就宣布羊献容是长沙厉王余党,再次将之废黜,随后拥清河王司马覃复辟为太子,并恢复了三元老为主的行台。洛阳行台很快发布了第一道行政命令,称振武将军张方拨乱反正,挽救了洛阳局势,挽救了大晋,承认河间王与东海王都是清君侧的功勋之臣,并将直接谋划领导了七月政变的杜略、苟晞、上官巳、朱诞定性为叛贼。

又过数日,张方分兵万余进逼成皋,宿卫兵军心浮动,苟晞断定无法再战,力主东投范阳王,杜略因为先前为范阳王做过事,也十分赞同这个建议,最终宿卫几个将官合议之后,共同下令烧毁了成皋大营,然后拔营向东逃窜。宿卫军们边走边离散,一路上没吃就劫掠沿途的百姓,走到荥阳时发生内讧,苟晞为平息事态不得不扎营整顿,就在大家觉得前途灰暗之际,敖仓典农校尉刘凌亲率甲士百人携军粮抵达荥阳劳军。
——荥阳,宿卫军临时大营——
刘凌:凌救援来迟,还请将军恕罪!
杜略:你既非我的部下,不受我调度,何罪之有,况且你及时带粮来援,实乃我杜略以及宿卫诸士的恩人。
上官巳:是啊,张方进据京都之后又得清河王协助,形势立刻逆转,如今我们哥几个成了罪人,说好的盟军也没几个敢过来帮忙,真是世态炎凉。
朱诞:我听说大将军本来派了一支军队来增强洛阳防御,结果沿汴水走到半截,听说张方打出的名义是尊奉东海王、罢黜成都王,就立刻止步不前,摆明了等着看我们几个死。
杜略:唉,话不能说绝,张方的行动事出突然,又没人拿得准到底是不是河间王的意思,大将军为了顾全大局无法救援或许情有可原。
苟晞:持肃仁厚,看问题从别人的立场出发,我虽然不反对,但也不能完全认同,毕竟眼下我们几个的出路很成问题,持肃你觉得范阳王这个人怎么样。
杜略:范阳王……就我与之相处这几个月而言,为人纯良谦恭,仁义兼得,有家国情怀,或是良主。
苟晞:不是这个方面,我指的是,范阳王是否有主见。
杜略:嗯?
朱诞:我听明白了,道将是觉得如果范阳王不会成为东海王的傀儡的话,我们或可以凭借手头这支宿卫军前往投效之,否则就会沦为东海王和河间王的交易筹码。
上官巳:老朱你这么一分析我也明白了,东海王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当初殿下率领我等奋力杀贼退敌的时候,就是他和荀国公带头开的门!
苟晞:慎言。
上官巳:……
朱诞:刘将军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吧。
刘凌:啊?
杜略:诸位不要担忧,刘凌乃我故旧知己,不会乱说的。
刘凌:对对对!
苟晞:不说这个了,范阳王到底如何。
杜略:唔……我不敢妄断,但总觉得,范阳王应当有自己的理念,且愿意为之付诸实践,并非愿意屈居人下之辈。
苟晞:很好,有持肃你这个论断便足矣,我们已无路可退,不妨豪赌一手,依附范阳王以谋出路,大家觉得如何?
朱诞:我完全认同。
上官巳:也只能这样了。
杜略:可我们总不能直接去许昌吧,那样岂不是等于让范阳王和张方对立起来。
刘凌:大家可以先到敖仓避避风头,那里也有大量物资,田徽都督也和杜将军你是知己,我这次带粮救援也是经过他批准的,他应该愿意收容诸位。
杜略:如何?
苟晞:就这样办。

宿卫诸人于是自荥阳投奔敖仓的田徽,偃旗息鼓,以避张方锋芒,敖仓富足,大家也暂时有了一个安稳的落脚点。苟晞等人借助杜略的关系,开始与范阳王方面取得联系,使节频频往来于许昌和敖仓之间。这期间杜略听说张方在分兵控制了洛阳八关之后未再出击,而不远处的东海王义从军开始行动,梁柳全据河内,糜晃纵跨河濮,萧睿北入魏郡,不但没有人主动追击进入并州,反而纷纷致力于镇压反对清君侧的郡县长吏,实在令人不齿。有小道消息称冀州西部爆发了大规模流贼叛乱,祁弘正督大军与之对抗。

年底的时候,宿卫们在敖仓彻底稳了下来,修筑了大量工事进行自卫,然后从西面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被劫持北上并州的天子居然迁往了关中,河间王派使者分赴各地宣布天子临幸长安的消息,与天子同行的许多大臣也到了长安,在河间王的主持下朝廷被重建,长安朝廷发出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大力赞赏东海王起义的功绩,给与了东海王大量封赏优待,然后也褒奖了河间王东征洛阳扫平长沙厉王余党的重大功绩,而成都王则被剥夺皇太弟继承权,且废去一切职务,清河王司马覃正式复封太子,但没有关于成都王去向的消息。并州那边则有五部都尉刘渊被天子任命为并州牧、护匈奴中郎将,并被授爵西河公,亦算作靖难勋臣。其余诸人各有封赏,唯独率先起义的宿卫诸将反倒被打成了叛贼。
——敖仓,宿卫营地——
朱诞:这就是轰轰烈烈的关东七州清君侧之役么,有够可笑呢。
上官巳:我们被出卖了,出卖了!
杜略: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苟晞:天子幸秦,东西和睦,成都王顷刻倒台,宿卫军沦为叛贼,清君侧大成,诸侯始夺地,我看啊,群雄割据的坏时代要来了。
刘凌:杜将军,苟北军,有好消息,范阳王发函邀请诸位参加许昌的元旦军府宴席,说要款待诸位。
上官巳:鸿门宴?
朱诞:有可能。
苟晞:未必。
杜略:……

效果:杜略随军撤往敖仓避祸,认识周馥、祁弘、糜晃、梁柳,领袖力+0.1,军事力+0.3,谋略力+0.1,名声+1.

【孟明&拓跋烈】
——汲县,孟明大营——
孟明:檄文说龙骧将军亦响应血诏清君侧,南匈奴的形势究竟如何,檄文所言几分真几分假?
拓跋烈:我非南匈奴本家嫡系,但也略知一二,刘元海加入东军半真半假,真在其打算置身事外,独掌并州,假在其暗中授意于我,使我率军南下劝说将军,以奉天子、太弟北上晋阳避祸。
孟明:会不会是陷阱?
拓跋烈:刘元海为人堂堂正正,绝不会诓骗于我,况且他还给了我这份亲笔信。
孟明(看信函):这太过冒险,况且太弟也未必全部听信于我。
拓跋烈:将军何不试试呢?

——野王,成都王行辕大营——
孟明:大王决不能投降,远有曹爽之例,近看长沙厉王之灭,一旦交出兵权则必然沦为案上鱼肉!大王与天子直接西就关中投奔河间王亦不可行,去年长沙厉王死后河间王便于大王多有间隙,如今东军骤起叛乱,河间王居于关中静观事态,这便说明了他的态度,况且河间王一旦得到天子,便可趁势与东海王分陕而治,大王反而会被当做河间王当做筹码交给东海王!
司马颖惶恐不安,无所适从。
卢志:孟浩然所言不假,但河内局促困顿,义从数万而仓廪枯竭,除了河间王没有明确反对大王,如今还有哪里可以作为去处呢?
孟明:明不才,年初反攻洛阳时结识过一位鲜卑英豪,名曰拓跋烈,其部活跃于并州,先后追随刘元海参加过多次会战,与南匈奴渊源颇深,他十余日前来到河内投我,带来了刘元海的亲笔信,明特此呈给大王、卢监君过目。
成都王浏览后递给卢志,随后交给在场其他将领、谋士转看。
司马颖:诸位觉得如何?
卢志:刘元海其人确实如此,信笺内容应当不会有假,北上或许真的可行……
董洪:并州乃边州,戎狄杂处,且上党久经战乱,土地贫瘠而人口稀少,天子与百官如何落脚,大王又怎么受得了那种地方呢?
和郁:中书令言之有理,北上之路充满了艰难险阻。
牵秀:我军义从多来自河北,若迫其远离故土进入并州,恐怕引起军变。
石超:牵将军的顾虑不无道理,此事当慎重考虑。
王粹:不如先在河内打打看,万一形势逆转……
司马颖:孟明,你还有什么主意?
孟明:明本愚钝之人,除非北进并州,再无其他计策可以逆天。
卢志:如果北上,孟明你可有办法解决粮草问题?
孟明:据拓跋烈说,刘元海手头还是有些积蓄供给天子和百官的,但河内之兵过多,我建议一分为三。
卢志:说说看。
孟明:大王率精锐护送天子銮驾进入上党,然后在南匈奴军队保护下移驻晋阳;牵秀将军率其余冗杂的大批义从西入河东归附河间王,想必河间王不会不给大家提供补给。至于我,愿自请统帅骑兵留守河内阻击敌军,待大王与牵将军都渐次撤离之后,我将转战河北各地,北联公师,东掠海岱,南挟大河,西依太行,迫使东军无法在冀州立足。正如末将先前所论,联军成分复杂,各自心怀鬼胎,只要我军坚持不败,一定可以取得最终胜利。
众人对孟明激进的计划感到惊诧,开始各自窃窃私语。成都王先答应了,然后又觉得不妥于是反悔,卢志倾向于进入并州,其余谋臣多有反对的声音,成都王只好先行罢会。
——行辕外——
卢志:将军留步。
孟明:卢监君?
卢志:军中意见不一,外敌迫近河内,大王所以心绪不宁,但如果一直这么争执下去恐怕局势无法挽回。
孟明:监君深谋,诚然如此。
卢志:事情必须得先做起来才行,将军可先行在军中为阻击、转战做好准备,我亦动用私人开始调度军粮和甲士,并联络镇守在太行关的孟超开辟道路,一旦情势有变则可转移大王和天子北上并州。
孟明:没有大王的指令,明如何动用权限?
卢志:我领中书省,诏从我出,今晚就会有手谕到你军中。
孟明:了然,明一定按照计划行事。
卢志:你我为大王的事业共勉吧。

卢志绕开群臣与诸将,擅发中书省文函至各军,要求改变部署,集中物资到野王,此事引起诸将猜疑,河内各地流传着大军即将溃败的小道消息。
此时东军的萧睿派人从敖仓馈赠了一大批物资给对岸的周馥,说是给天子和百官过冬用的,周馥为人公允明断,不仅礼遇东军使者,还分重兵看护这批物资,上表要将之专供天子百官用度,丝毫未提及要给诸军分享。
恰逢牵秀所部陆续向轵县转移,路过平皋的周馥防区时发生兵变,大批义从未得军令便擅自攻打周馥营寨,牵秀不能制止,竟使平皋大营失火,义从亦随之离散。临近的温县马咸部兵、野王大营义从兵也有人脱队劫掠,石超自河阳率军往制,才勉强帮助马咸控制住局势,但河内军势已乱,人心浮动,义从大营相继哗变,或西往河东就食,或东赴汲县聚集。
孟明费尽心思游说闾和前往野王履职近卫,闾和不为所动,且左卫兵士互相抱团,孟明难以插手。听说河内诸军炸营之事,孟明本打算率军前往弹压,却遭遇闾和率左卫叛逃事件,闾和擅发左卫兵袭击汲县大营,为孟明亲兵所阻,然后拓跋烈骑兵及时救援,闾和率残部败走北遁,归附了邺城的司马腾。
——汲县,孟明大营——
孟明:若非拓跋兄弟救援及时,只怕我已为左卫所破。
拓跋烈:将军先前于我有恩,我之举措无非报答将军而已。
孟明:眼下河内形势危急,我打算开始准备转战河北的事情,拓跋兄弟可一定要与我同行,没有你的鲜卑精骑我不能打开局面。
拓跋烈: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因为改变了主意。
孟明:???
拓跋烈:我听说奉天子銮驾会有很多好处,于是打算前往野王护驾,等我把天子送到晋阳之后立刻会率兵东入冀州与将军会师,如何?
孟明:拓跋兄弟靠过来一点,我觉得应该和你细说。
拓跋烈凑近,孟明趁势一把将拓跋烈挟住,然后反手勒住拓跋烈,立时抽出拓跋烈的佩刀,将之抵在拓跋烈的脖颈上,因为营帐内只有二人密谈,所以拓跋烈登时危急无援。
拓跋烈:将军冷静!
孟明:拓跋兄弟一定是听信了什么奇怪的谗言所以变卦,你为了恩义敢千里驰援汲县,这份恩情明一定不忘,况且你义薄云天的名号早已传开,如果弃我而去恐怕留人话柄,不利于将军的声誉。
拓跋烈(挣扎):咳咳咳!救……呃!
孟明(勒紧):情势所迫,明不得不动粗,但明坚信拓跋兄弟是重义之人。
拓跋烈:兄……兄弟大义,高于天地!烈愿助将军转战河北!
孟明(松开):明方才失礼了。

随着越来越多河北义从拥堵在汲县,马咸也带着部曲投奔过来,并带来了杜略、苟晞率宿卫横扫河内的坏消息。
孟明:河滨防线竟然一触即溃?
马咸:岂非一触即溃,实乃诸军内乱、各自奔走所致,杜略、苟晞未经苦战便轻取河阳、温县,野王大营兵马混乱,恐怕也将易手。
孟明:马兄可知道大王与其他诸将如何了?
马咸:及我撤出之前,石超、周馥下落不明,牵秀带着残部退守了轵关,我听说卢监君发兵护送大王和天子提前北上了。
孟明:希望那边一切都顺利吧。
马咸: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天子銮驾行动迟缓,若苟晞等人若北上追击,怕是会出现意外。
拓跋烈:马将军勿虑,我有一个结拜的羯胡兄弟名曰石陌,其与我经营上党一年有余,他大约也会奉刘元海的指示南下接应成都王,太行群山于他而言就如自己的家,宿卫若敢追击,定会为我那兄弟所败。
马咸:宿卫乃天下精锐,你所言过矣!
孟明:此时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了,眼下联军步步紧逼,已把汲之东、南悉数围死,苟晞杜略之辈横扫河内,恐怕汲县西面也无路可走了,我们已身陷死地。
马咸:浩然可有良策?
孟明:据我所知,共县东沔有一处隐蔽山坳,可供兵士进入朝歌地界,而那里没有水路可供联军使用。
马咸:但朝歌是祁弘的防区。
孟明:所以才不得不置之死地而后生。
马咸:你的意思是?
孟明:把兵力全部集中在汲,诱使联军集中全部力量围攻,待其兵动,我则以骑兵北上共县,走山道东出,一旦入境河北,便如蛟龙入海,敌奈我何?
马咸:难道我们要放弃所有步卒?
孟明: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计谋,马兄切勿妇人之仁。

东军果然如孟明所料般开始向义从云集的汲县靠拢,汲县大营的义从兵人心惶惶,随时可能溃散瓦解。孟明提前说服了马咸,将左卫没能带走的全部战马分给马咸部曲,然后将所有骑兵,包括马咸部曲以及拓跋烈的鲜卑骑兵,集中到汲县大营北端,为突围做好准备。
十月下旬,祁弘、萧睿、糜晃、梁柳、田徽、苟晞、杜略诸军沿着水路补给线一齐向汲县推进,战意浓烈。孟明于军中发表了一番毫无意义的演说,然后立刻与马咸、拓跋烈率军遁走共县,并马不停蹄地翻山东走,竟在祁弘的眼皮底下,与关东联军平行相向而行,靠着骑兵的高机动力顺利窜入朝歌西北方。祁弘很快意识到问题,改派兵士北返追击,但孟明等人早已千骑绝尘,跨过淇水、荡水、洹水、漳水,紧贴着太行山东缘狂飙遁走。

十一月,孟明等人且走且掠得抵达了邺城北方的武安,遭遇了在这里凭山扎营的公师藩大军。孟明、马咸与公师藩都觉得十分吃惊,互相交换了近来的战况情报,然后公师藩收容了孟明等人,使其驻军在武安东边的丘陵地带。不久后祁弘追兵抵达,但被武安的地形所阻,不能发挥平原冲锋的全部威力,只好强行进入丘陵地带试图速胜孟明。
——武安东郊丘陵,孟明防区——
孟明:我军已坚持一个半时辰,援军何时才到!
鲍忠:报,公师藩所发援军至!
马咸(眺望):援军看起来也不多啊,领头的只有一些骑兵。
孟明:这就是逆转的机会,全军随我出击!
祁弘所部幽州兵速攻不成,又遭公师藩所遣先驱夹击,被迫溃退。孟明嘱托马咸留守大营,自己与拓跋烈引兵出击,以配合公师藩援军。幽州兵的阵型在撤退时开始紊乱,孟明自任先锋,引方天戟纵马冲杀,片刻间斩首三级。拓跋烈亦不甘示弱,提二人首级耀武阵前。彼时,孟明注意到援军的攻势十分猛烈,竟咄咄逼人,突入幽州兵阵侧翼深处,为首的将领骑白马持长枭,势不可挡,其后一个魁梧的黑面将领骑着棕色矮马挥舞一柄大偃月刀,摧枯拉朽。
汲桑:我乃建威将军公师藩帐下第一大将,茌平牧帅汲桑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一幽州将领殿后,提刀上前应战,与汲桑鏖战而落入下风。
石勒(端着大偃月刀杀出):喝!
登时,那幽州将领没有注意身后,其头颅被石勒一刀剖飞,血流如注。其部曲立刻溃散逃窜,石勒纵马追击在后,宛如狼入羊群,纵情掠杀,最终迫使全部幽州追兵狼狈逃离武安地界。孟明欲结交汲桑与石勒,恰好拓跋烈认识这二人,于是自告奋勇引荐,几人于是在孟明防区的营寨里喝了一番,切磋武艺,嘲弄联军,很快打成一片。

因为武安东郊的惨败,祁弘被迫暂时放弃了快速追击剿灭孟明、公师藩的战略,转而试图控制更多地盘,进一步压缩公师藩和孟明的活动空间。但河北的形势正在剧烈变化着。
祁弘与塞外鲜卑在秋收前后南侵,曾攻破焚毁了大仓,又沿途劫掠、杀戮无恶不作,且在邺城纵火抄掠三日,致使今冬河北饥民四起,仅魏与广平二郡辖区就在十月底突然冒出了盗贼万余,这些人到处抄掠以求自保,所过之处又滋生更多变民,到十一月中旬时,河北治安出现不可阻止的大塌方。
成都王镇邺五年,因为广施仁义而深受河北百姓追思,公师藩认为大势可用,乃与孟明合谋,孟明正有此意,其从河内逃出之前就曾请求成都王发布大量任命函给自己,虽然没有成功但因为有卢志的暗中支持,所以此次转战河北时随身带了不少伪造的圣旨。孟明于是和公师藩联手任命大股贼徒为将军、郡守,并公然打出成都王的旗帜聚拢人心。

十二月,河北民变愈演愈烈,除滨海的乐陵、渤海、章武之外,几乎所有的郡都出现了贼患,叛民规模已不可统计,东海王的胞弟司马腾领征北将军职权却被困在邺城不敢外出,祁弘为了确保与幽州的联络而被迫北撤至高阳,沿途击溃了好几股贼军。
公师藩认为武安粮秣匮乏,不能支撑大军长久屯聚,于是发兵四面出击劫掠,其本人率众前往北面的襄国就食。
孟明也与马咸、拓跋烈率骑兵逃离贫瘠的武安,顺着漳水进入广年、巨鹿劫掠,然后继续北上贼势猛烈的安平国。因为孟明拿着中领军的名号,手持大把“委任状”,所到之处贼徒争相归附,至广宗时已众三万,声势浩大,因为听说冀州治所、安平国治所信都城屯有幽州兵的大量粟帛,各路贼军纷纷涌向此地,孟明等人受裹挟也朝着信都挺进。镇守信都的是王浚所署冀州代刺史侯雄,他紧闭城门自守,被数万饥民所困。孟明听说祁弘所部就驻在信都北面二百余里处的高阳,如果他们南下支援的话……另一方面,马咸的斥候打听到东海王亲信萧睿率军进驻了邺城,与司马腾合流,这可能会成为冀州流民军的一大威胁。
但不管怎么说,孟明拓跋烈马咸与这些流民一样,并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何处,只能为了眼前的一口饱食而被迫四处进击,昨日成都王身边新贵红人中领军的待遇,今日却混迹流贼之中奔走就食,孟明的心境正在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马咸因为在汲县抛弃了许多部下而日益消沉,只有来自塞外的胡酋拓跋烈内心毫无负担,甚至在乱兵暴起的境地下如鱼得水,意气风发。

效果:孟明与拓跋烈合兵转战至信都城下,孟明认识汲桑、石勒,领袖力+0.2,军事力+0.1,谋略力+0.2,恶名+3;拓跋烈领袖力+0.1,军事力+0.1,谋略力+0.1,名声+1,获得军事技能[全身而退-略知].

【萧睿】
大河之畔,白马津头,大将军司马萧睿正带兵勘察河滩形势,另一位东海王部将王遂正在兖州腹地行动,萧睿曾与王遂一起平定郗隆,所以写信给王遂求助,王遂也就慷慨地拨出一营兵马,萧睿借此顺利分兵渡河,将黎阳、白马津同时控制,不仅全据大河通航便利,又可随时支援朝歌的祁弘大军,对汲、共的孟明军形成掎角夹击之势。萧睿擅于协调不同隶属的复杂军势,这是他在江东抵御孙寿、统领宗部时积累的经验,于是他拜访了朝歌的祁弘,以劳军的名义刺探了祁弘军情,算是和此前毫无交集的幽州兵将建立了脆弱的联系。随着糜晃、梁柳也相继跨河扎营,萧睿进一步将粮道推进到了朝歌,为祁弘供上了来自徐州的军资。

粮道通畅之后,萧睿便开始谋划如何破敌。萧睿精于暗策,遂打起了驻防平皋的司隶校尉周馥的主意。
——白马,联军大营——
萧睿:我所知,周馥为人刚正奉公,且非成都王嫡系部将,其所效忠的当是野王的天子銮驾。
糜晃:所以萧司马的打算是?
萧睿:用间,即以供奉天子越冬的名义从敖仓拨出给天子、百官、左卫二营的物资,但全部交给平皋的周馥,如此足矣。
糜晃:这不是资敌么?
梁柳:未必,老夫观萧司马的计策确实有些奥妙,周司隶奉公,于是不会把物资分配给其他成都王义从兵,说不定会在河内引起内讧。
萧睿:梁老前辈果然洞若观火,一举便看破睿的计策。
糜晃:听且来确实可行。
萧睿:睿的分量未必足够,写信给周馥的事情……
梁柳:交给老夫吧,老夫曾与周馥、已故的满奋皆有旧谊,老夫致函劝他秉公处置“供奉”,应当可以有些效果。
萧睿(行礼):睿多谢老前辈相助,大将军那边便由睿写信阐明原委。
糜晃:那好,物资的调配就交给我,我亲自去一趟敖仓和田徽交涉。

彭城方面做出批复,准许了萧睿的计谋。王遂于是受命将一大批粟帛运抵白马,经萧睿核算果然恰够天子、百官及二营左卫过冬,再由糜晃以“供奉”的名义交给敖仓的田徽,经田徽之手运往敖仓对岸的平皋,梁柳则写信给周馥深明大义,规劝其严加看管仓库,防范劫掠。
萧睿与糜晃、梁柳都在驻地默默等待形势变化,不久后果然结果先听到河内诸军内讧,义从多往平皋袭击周馥营寨,成都王已无法制止局势失控,以及苟晞杜略趁势渡河横扫河内的消息。
萧睿与糜晃、梁柳皆认为战机已至,本打算请示彭城方面,但祁弘派人过来照会三将,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建议立刻出兵,萧睿等人觉得有道理,于是与祁弘相约十月下旬发兵。几日后,汲城孟明大营哗变,闾和率左卫二营残部逃窜而出,投奔了朝歌的祁弘,其众被祁弘裹挟吞并。
东海王的使节裴宪来的晚了些,但他在了解了前线情况后,果断代表大将军批准了祁弘临时决定的战策。等到祁弘亲率幽州铁骑出击,萧睿也督麾下步兵向汲县稳步推进。
战事十分顺利,等萧睿攻到汲城之下,会同联军各军营造井栏冲车,堆砌夯土围城,未几,城中的敌军便献表祈降。降兵多为义从,经诸将协商后被就地整编分配,萧睿也分到了一营兵力。但没人遇到孟明的主力,也没有人听说孟明的踪迹,祁弘断定孟明以骑兵强走太行边缘突围了,于是先行撤离并率军返回河北追击。

汲郡之战结束后,河内为联军所夺,据说成都王挟天子与百官北往并州去了,苟晞屯守温县,杜略则返回了洛阳。东海王根据情况的变化,增派信使向兖州这边传达了新的指示,即梁柳进驻野王与苟晞中分河内,糜晃全面接管延津、白马津、文石津的渡口要隘,萧睿奉命进驻魏郡协助司马腾稳定局势。与信使一同前来的还有别的熟人——萧揽率游侠兵百余人护送郗桦来见萧睿。
——黎阳,萧睿军营——
萧睿:阿桦你为何不在兰陵,却跑到这前线来?
郗桦:我在兰陵总是打听不到关于你在前线的确切讯息,便前往彭城向你的朋友打探消息,期间听说前线形势比较顺利,于是萌生了过来的想法。
萧揽:我听说嫂子每日在兰陵惦念从兄你,甚至都夜不能寐呢!
萧睿:……
郗桦:休要乱说。
萧揽:嘿!
萧睿:依晋律,凡外战将官之妻子皆须质留后方,你们来这儿之前可有得到大将军的批准?
郗桦:临淮荀公是个善人,他见我焦虑便帮我游说东海王,东海王乃使萧揽护着我与信使一同来白马。
萧揽:对,是东海王让我护送嫂子过来的,他老人家说你新婚不久就率军外出,眼下又要前往魏郡,为了让你安稳所以特许把嫂子护送过来与从兄你团聚。
萧睿:(东海王真是体恤下属啊)
郗桦:从正月里洛阳生死劫走到今日,你终于如愿以偿将那孟明打败,恭喜你,文若。
萧睿: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看淡了这些……现在我战斗,只是为了你和我,以及兰陵的族人们的未来,我不希望在这个动乱的世代留下太多遗憾。
萧揽:(这个气氛,感觉我有些多余)
郗桦抿了抿嘴,欲言又止,萧睿主动拉住了郗桦。没有人注意到萧揽早已悄悄离开,营帐里只剩下睿与桦深情对视。

十一月中旬,萧睿收拾好辎重,告别了糜晃,整队拔营前往魏郡。等萧睿抵达邺城时,已见不到当年那座繁华的三台埠会,只看见被火势熏黑的城墙,以及沦为丘墟的街巷。萧睿将所部驻在邺城南郊的漳水畔,使萧揽代己镇军,自己单骑入城拜会就任征北将军的东嬴公司马腾。
——邺,征北将军府——
萧睿:兰陵萧睿,拜见征北将军。
司马腾:你是我张兄所署司马,非我属官,故而无须如此多礼,此次你来邺城,带了多少兵马?
萧睿:合有三营兵马。
司马腾:不错,眼下河北情势并不好,刁民多暴起肆虐,攻杀长吏,为祸乡里,致使冀州震动,郡县不宁,邺城兵力不足以控扼全局,仅看护临近诸郡便已捉襟见肘,萧司马这来的正当其时啊。
萧睿:睿确实初来乍到,并不熟悉河北情势,况且祁弘统领数万幽州精兵活跃在河北,难道不能成为征北将军的臂膀?
司马腾:祁弘乃王浚部将,我指挥不动,况且他致力于追击孟明,结果前不久刚在武安吃瘪,他已经派人告知我,说要率军北返高阳维护幽州通往冀州的交通线,他的幽州兵我是指望不上了。
萧睿:敌人尚未全灭,幽州兵竟然先行撤走……
司马腾:也不说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安定魏郡及周边郡县,镇压叛乱分子,邺城虽然残破,但我还是想办法给萧司马在铜雀台附近腾出了一见宅院居住,若想要了解兵事,萧司马也不妨去军营里看看,诸将或可给你提供帮助。
萧睿:多谢征北将军盛情招待。

——邺,北城军营——
萧睿:(这操练阵势怎如此像中军的,莫非?)
张泓:哟,这不是萧文若兄弟嘛,别来无恙!
萧睿:张泓!?
张泓(行礼):中护军张泓见过大将军司马。
萧睿: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泓:萧司马既为联军高参,怎么不知道邺城战役的消息?
萧睿:我听说过邺城战役的情况,但……
张泓:哦,那就是不知道细节,兄弟我给你讲讲?
萧睿:愿闻其详。
张泓:那天邺城人心惶惶,百官都觉的孟明这个人专横残暴,于是纷纷外逃,我看在眼里,心中想起了司空王均往日的教诲,认为天下动乱至斯,唯大义在东军,我若不挺身而出,战事恐怕还会持续日久,谁知道会造成多少生灵涂炭呢?
萧睿(皮笑肉不笑):是这个道理。
张泓:往小了说,这数千左卫兄弟的前途与性命我也不能不考虑,所以我决心反正,虽然一度产生了误会而被祁弘缴械,但最终等到东嬴公抵邺之后重获信任,现在东嬴公署我继续代行中护军,以左卫三营驻防邺城,兼以维持治安。
萧睿:那还真是励志呢。
张泓(摇头):泓与其他兄弟都很迷茫,觉得大家如同浮萍一样飘摇不定,但正如王司空,我们全体左卫的心中始终都装着大晋啊!过去的就让他都过去,泓愿与文若兄弟一起辅佐大将军,匡正朝纲!
萧睿:呵呵呵呵呵……睿今后在邺城辅佐东嬴公,很荣幸和张兄继续共事。
张泓:不介意喝一杯?
萧睿:还有些别的事,改日吧。
张泓:好嘞,不送。
萧睿赶紧头也不回地逃离张泓驻地,然后去了司马腾嫡系并州军的驻地。
萧睿:大将军司马萧睿,叨扰诸位将军了。
田甄:在下是并州军都护田甄,这位是牙门将李恽。
李恽:见过大将军司马。
田甄:这位是州将薄盛与任祉。
薄盛、任祉:有礼了!
萧睿:诸位不必如此客套,睿作为客将奉大将军命前来协防而已,诸位为主,但随主便。
田甄:萧司马过来是有什么要了解的么?
萧睿:是的,睿初来乍到的,想了解一下魏郡的兵力情况以及周边情势。
田甄:如此这般(略去)
萧睿(思考):既如此……睿还有一个疑问,那孟明仓皇外逃,何以凭武安一隅之地抗拒祁弘大军?
田甄:武安地实险要,易守难攻,贼将公师藩自上党东出之后便盘踞于此,其以数万之众接纳孟明,使其戍守于外,待祁弘发兵逆势强攻山脊之时,公师藩伐兵往救,幽州兵施展不开于是落败。
萧睿:这个孟明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李恽:(听说萧司马就是因为被孟明四天赶出洛阳所以称作中领军,如今一见果然和孟明有过节)
任祉:(别看我,我只是道听途说)
薄盛:(小声点!)
萧睿:怎么了?
田甄:咳,没有什么,萧司马可还有要问的?
萧睿:暂时没有了,感谢诸位将军配合,今后大家一起共事,有的是机会增进感情,可千万不要见外。
田甄:那是自然。

萧睿了解到并州军成分复杂,不仅包括司马腾从并州带来的州兵、义从,还有一大批不愿意接受刘渊治理的并州逃民也随军就食,所以其势甚大,有二万余众,远非寻常州兵可比。
之后一个多月里,萧睿协助张泓铲除了邺城的流氓盗贼团伙,又先后奉命与田甄等人出击临水、邯郸,逼退了试图前来劫掠的公师藩偏师,还单独出兵出兵斥丘袭杀变民数百。
期间中原形势多有变化,萧睿在魏郡时听说了张方大举偷袭洛阳,并在内应的配合下驱逐了宿卫,控制了行台百官,再次废黜了羊皇后。不久后又传来河间王亲往灞上迎天子驾到长安的消息,河间王又上表顺应民意废黜成都王太弟身份与将军兵权,拥立皇帝的继子清河王司马覃为太子,并主动派人加赏了包括东海王在内的关东七州首义功勋,但把苟晞杜略等宿卫将军定性为长沙厉王余党的叛乱分子,加以全国通缉,张方则被任命为了中领军,刘渊也因为“奉迎天子”有功而被河间王表为并州牧、护匈奴中郎将。而东南面的联军后方也日益稳固,萧睿听说大批淮南外军进驻了彭城,协助东海王消灭各地的成都王余党,高密王司马略也新晋招抚了万余青州天师道义从兵来对付亲成都王分子,看起来中原的大规模战事要暂时告一段落。还有小道消息称被放逐的宿卫军几经辗转流落到敖仓,受到了田徽的收容,但各方尚未就此表态。
临近年底时,河北一带形势愈发恶化,更多流民聚集起来发动叛乱,战乱波及到了除渤海、乐陵外的冀州全境,而且似乎有大批成都王残党在暗中推波助澜,因为萧睿听司马腾提及,声势最大的分别是打着“建威将军公师藩”旗号肆虐广平郡、打着“领军将军孟明”旗号进围信都的两股叛军,其众皆以数万计。镇守广平的是司马腾所署广平太守丁绍,镇守信都的则是王浚所署冀州代刺史侯雄,两人都向邺城派来使者呼救,司马腾就此召集诸将商议对策。

效果:萧睿率军驻防邺城,认识司马腾、田甄、李恽、任祉、薄盛,和张泓关系+5,领袖力+0.1,军事力+0.1,谋略力+0.4,名声+1,获得谋略技能[二虎竞食-略知].

【石陌】
——高都,石陌大营——
孔豚:头儿,生意来了!
石陌:怎么说?
连骏:拜见石将军。
石陌:是秃发烈让你来的?
秃发普六:正是,河内即将生变,天子或如刘元海所预想的那样北上并州,还请石二哥火速南下接驾护送。
石陌:有好处么?
连骏:奉天子銮驾,乃古来天字第一号美差,事后必然有大封赏。
石陌(眼皮跳):这么个好事情,秃发烈自己怎么不搞?
连骏:拓跋将军决心跟从孟明东出,无力分身,上党多山且道路复杂,这件事非石将军不能胜任。
石陌(拍桌子):好!我意已决,放出风声去,就说我石老二要南下护天子銮驾,随行的都可以洗白转正,事后一起到晋阳论功行赏,封官进爵,先到的可以多封赏!
孔豚:给哪里放出风声?
石陌:废话,肯定是太行山里的群贼,让那帮狗东西都动起来,是时候展现一下太行山的力量了!
孔豚:了然。

送走连骏之后,石陌立刻采取了行动,分别派遣孔豚、郭黑略去串联太行山、太岳山、王屋山、析城山的各路山贼流寇,几日后南匈奴使者也抵达了高都,刘渊指派石陌南下接应天子北狩,这与石陌和连骏的密谋不谋而合,石陌当即满口答应,承诺会在一个月内把天子与百官完完整整的送到晋阳,使者这才放心离去。

十多日后,受石陌煽动蛊惑而聚集到高都一带的山贼有八家七千余人,算上石陌本家贼兵三千,合为一万之众,本来石陌打算再多等等,但郭黑略带来了河内发生哗变,各军互相攻打的消息,石陌担心有变,于是草草集结一万贼军强走隐秘难行的丹水狭道,抄近道快速抵达了野王。

——野王——
石陌:情势如何了?
孔豚:乱的很,到处都有失序的乱兵。
石陌:我问你天子銮驾的情势如何了!
孔豚:哦哦……没找到啊。
石陌:再探!
石陌本来暗中担忧会在野王被官军敌视,因此考虑了如何辩解自己来意的多种备案,没曾想河内乱成了这个样子,别说什么官军了,现在就连成建制的军队都很难遇到,这绝对是火中取栗的最好机会,想到这里,石陌展望了光明的未来,不禁咽了咽口水。
郭黑略:我的部下在西面发现了疑似天子和百官的队伍,那帮人穿着的都很奢华!
石陌:快,把所有土匪召集到西面的水畔!
大批山贼如同觅到了猎物一样疯狂向石陌指示的地方云集,很快就以绝对优势的数量围住了那队残兵。
石超:尔等是哪部的兵马,胆敢对天子无礼?
郭黑略:我们是奉诏勤王的义军,你是个什么东西,还不快点让开路!
孔豚(拔刀):躲开!
石超:近卫列阵,准备迎击!
石陌(一路小跑冲到现场):停手!
众人:???
石陌:在下武乡石陌,奉五部帅龙骧将军刘渊之令,特率并州志士义从数万来河内救驾勤王,当然也就是太弟这边的自己人。
石超(警惕):有这回事?
卢志(匆匆赶来):确有此事,我有确切情报显示刘元海发了援兵南下,想必就是眼前这伙义军。
石超(收刀):那就是误会了。
石陌:对,误会。
孔豚:(头儿的口才真厉害)
郭黑略:(要不然为啥他能当头儿呢)
卢志:在下中书监卢志,敢问这位石将军,刘元海给你的具体指示是什么?
石陌:龙骧将军让我护送天子与太弟北上晋阳,大家放心,这一路上的山路我十分熟悉,由我带队绝对没有问题。
卢志:那好,当下河内生乱,我担心敌人会发动进攻威逼天子和太弟,我们应尽早启程。
石陌:我也是这么想的啊,但卢监君能不能让我面见一下天子?
卢志:这……虽然不符礼制,但非常时期也不是不行,就由我来带路吧。
——野王,天子行辕——
卢志:启禀陛下、太弟,这位就是奉刘元海命令来护驾的石陌。
石陌:武乡石陌,拜见皇帝陛下,成都王殿下!
一个紫髯碧眼的羯胡人咧着并州口音突然出现,着实惊吓了养尊处优的皇帝,天子吓得哆嗦,不敢说话,成都王虽然也十分震惊但却没有失态。
司马颖:你就是石陌,来的正好,眼下叛贼施压于外,乱兵滋生于内,还请爱卿奋力护驾,若能保我大晋社稷,你便是头功,皇兄你说对不对?
司马衷:哇……对对,都依你!
石陌:多谢天子、太弟信赖,臣一定效死力护送,确保二位万无一失!(晋朝天子如此失态,非人君也,若有豪杰便可取而代之!)

石陌没办法约束全部土匪的行动,只能大体上以天子的名义诈使各路土匪尽量朝着一个目标行动,譬如当前石陌就把所有兵力集中起来护送銮驾和百官北上。期间有许多乱兵试图夺取天子,但因为各自为战,都被石陌带来的山贼击溃,还有一些大臣反对北上,密谋发动叛乱袭击成都王,他们试图联络石陌这个看起来野心勃勃的外族,但被石陌婉拒,他们的计划也很快失败,一些参与叛乱的近卫被清算,参与密谋的大臣们趁乱向南逃窜去了洛阳。

经过一番折腾和颠簸,石陌终于护着天子銮驾和百官抵达了太行关,孟超直接开关放行,并且随后就和大部队合流北上,太行关于是被石陌接管。此时孔豚的眼线发现洛阳来的宿卫军开始深入太行山追击天子銮驾,石陌于是决定让郭黑略带着大队伍先走,亲自和孔豚留在太行关指挥阻击行动。

——太行关——
孔豚:追击我们的可是闻名天下的宿卫军,我们在这里阻击真的没问题么?
石陌:怕了?
孔豚:你这问的……我们只是山贼,对面是宿卫啊。
石陌:哼,这太行山小径密布,地形复杂,他们宿卫都是些在洛阳养尊处优的兵爷,虽说平地里横行无敌,可真到了咱的地界,恐怕并不能怎么样。
孔豚:你的意思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石陌: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目中无人,料定山贼不敢阻拦宿卫,我们就在这儿阻击,这就赢了一半了,然后我已经在两边的三处小径布置了落石和滚木,等着他们送死来。
孔豚:但是你把很多兵力都放在小径,就不怕他们来太行关?
石陌:太行关如此坚固,他们要是不走小径绕行反而强攻太行关,岂不是更好?
孔豚:妙啊!
石陌:学着点!
战事的发展果然如石陌所料,宿卫斥候骁骑见太行关防守严密,于是寻觅着从东侧的小径绕行,结果被石陌部署的伏兵所截,山贼从崖上放滚木礌石,重创宿卫兵,石陌听说后立刻与孔豚带人从太行关杀出,截了宿卫斥候骁骑的退路,在山涧血战一夜,末了还是教一人负伤逃走,但其余的宿卫十四骑全部被杀。
孔豚(摸尸):嚯嚯,看这甲胄兵器,都是天下最精良的做工啊,真他娘的富足,咱一辈子在山里刀头舔血,就没见过这么好的装备。
石陌(眺望南方):虽说只有十四骑,但这是老子对号称天下第一军的宿卫的初次胜利,这就说明宿卫不过如此!
孔豚:嘿,不说别的,头儿你是真牛皮,这次伏击居然能只损失五个弟兄的情况下就弄死了十四个宿卫。
石陌:以后还有更牛皮的呢!这些都是好装备, 你、我、郭黑略一人一套,剩下的给你收下最可靠的十一个兄弟武装上,这就算是咱的精锐十四骑了。
孔豚:好嘞!

石陌小心翼翼地侦查了太行关南面多条山路,在确保宿卫没有继续追击的意图之后,才和孔豚带着阻击部队疾驰北上,很快就追上了郭黑略维持的护驾大队伍。石陌曾在汉地经商,和不少豪族、官吏打过交道,也懂一些礼仪,一路上带头做表率礼遇百官,其余贼首于是有样学样,竟搞得这支队伍还真的像是个勤王军一样。护驾队伍要穿过上党的四百里赤地,沿途几乎没有村庄可以征募补给,护驾队伍人多势众,日耗巨大,石陌为此不惜血本,派孔豚提前行动把镬泽、端氏两个根据地的积蓄全部搬出来供应天子和百官,然后分遣土匪四处抄掠刮地皮,勉强弄到了一些野菜给兵士们充饥。等队伍进入太岳山之后形势更加严峻,石陌便指示部下袭杀随军宫女、大臣家仆,然后把这些人做成肉糜分给大家食用,大臣们对此深感愤怒却无能为力,但天子愚鲁,并不知道肉糜来源,在吃了许久野菜之后吃到了石陌亲自献上了肉糜,甚至对石陌的忠心大加赞赏。

经过了许多波折之后,护驾队伍终于在十月底抵达了介休,匈奴贵族刘崖在这里布置了宴席为队伍接风,随行人员都因为吃到了久违的粮食而欣喜若狂。天子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而格外信赖石陌,辄遇要事都要求石陌侍立在旁,时有小黄门称呼石陌为“紫髯将军”,刘崖相见天子与成都王,居然还需要石陌的引荐才得以觐见。刘崖礼数周到,为困顿中天子和百官提供了莫大的援助,成都王于是表奏天子封赏护驾有功的石陌和接驾有功的刘崖,刘崖于是被封为介休县侯,食邑一千五百户,石陌被封为高都县侯,食邑一千户。

护驾队伍在介休停留了五日,然后在石陌和刘崖的共同护卫下继续北上,终于在十一月上旬抵达了晋阳。五部帅龙骧将军刘渊亲自在晋阳南门带队迎接,声势十分浩大,天子与百官一行人再次感到无比的欣慰。刘渊把司马腾当初的衙署腾出来给天子居住,自己住进了简陋的县衙里,天子于是派司徒傅祗和右光禄大夫刘暾去口头表彰刘渊,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并州,使刘渊的名望更加高涨。

之后一个多月里石陌和那些风闻而来护驾的山贼都在晋阳就食,天子给各路勤王的山贼头目都加封了杂号将军,石陌被天子任命为上党太守,还获得了“忠义将军”的番号。刘渊则积极拉拢结交这批人,在提出要让南匈奴贵族和皇室以及随军而来的诸位高门大将联姻时,专门提及要让南匈奴贵族靳氏与石陌联姻,并石陌入南匈奴氏族。石陌大喜过望,当即表态答应,刘渊毫不含糊,立刻让靳氏筹备年轻待嫁的贵族女子,与石陌约定明年春天成婚。

后来石陌听说有河间王的使者多次出入晋阳,果然到了十一月下旬时,刘渊宣布派兵奉送天子与百官前往“条件更好的”关中,刘崖是钦点的送驾大将。天子本来有意让自己十分中意的“忠义将军”石陌随行前往关中,但石陌以叛军虎视眈眈、上党军务繁重为由婉拒,坚持带兵返回上党。

石陌作为天子御前任命的上党太守重返了老巢高都,并以此作为上党的新治所,孔豚被任命为高都县长,郭黑略成为上党主簿,最可靠的两个老部下被任命为镬泽县长和端氏县长,新归附的勤王山贼则被石陌委任为各县名义上的县长,与石陌瓜分了上党的治权,于是许多山贼都把自己的营寨公然搬到了赴任的县城附近,刚好填补了上党百姓被公师藩裹挟东出后的空白。虽然此次南返的时候石陌获得了刘渊的慷慨资助,但上党依然面临着严重的粮食问题,孔豚认为终究还是需要定期外出劫掠就食,譬如河内、冀州都是不错的传统目标。石陌在上党当郡太爷的时候听说了南面和东面的小道消息,包括洛阳易主、宿卫流亡、冀州民变等大事件,其中公师藩活跃襄国、武安一带,孟明拓跋烈活跃在冀州中部的情报引起了石陌的极大关注。

效果:石陌受封高都县侯且在高都就任上党太守,认识卢志、石超、孟超、司马颖、天子司马衷,和天子司马衷关系+10,领袖力+0.5,军事力+0.1,谋略力+0.2,名声+10,恶名+3,精进杂学技能[人肉烹饪-掌握],获得宝具[武器-京畿冶宿卫马刀]、[防具-京畿冶宿卫甲].

【刘崖】
刘崖星夜兼程从介休的领地赶赴晋阳,只为了把自己的计策第一时间献给五部都督刘渊。刘渊从邺城时就很信任自己的这个侄儿,听闻他抵达府上亲自出迎。
——晋阳 刺史府——
刘崖:如今中原波澜再起,各路军阀夹兵大河两岸,天子与成都王困守河内一隅之地,虽求救于我,但我五部真的有能力抗衡关东诸侯及塞外六部鲜卑?
刘渊:匈奴之士不畏死,诚然以一当十,不能百倍之敌,所以我打算用兵并州,暂不向外争锋。
刘崖:单于之计稳妥,但侄儿另有激进之谋。
刘渊:说来听听。
刘崖:据呼延攸带回的情报,我已对河内军事略知一二,单于不妨孤注一掷,诱使石陌涉险南下救驾,将天子、群臣及成都王一党劫持北上,再尽发五部精锐南下接应,使天子临幸晋阳,单于便可效仿魏武辅佐故事,挟天子以令诸侯!
刘渊:此计甚险,但收益很高,传众人商议。
翌日,刘渊会同匈奴贵族及五部头领、杂胡酋帅商议刘崖所献计策,公子刘和以及长老刘宣反对,但刘聪、刘宏、呼延翼、乔晞、乔智明、刘曜等人都表示了赞同,刘渊权衡利弊之后发布单于令,大体采纳刘崖之计。
为确保“救驾”事宜,刘渊特令刘崖带走千余单于护卫返回介休警戒,并兼顾采办迎宾物资。

刘崖未在晋阳多加逗留,奉刘渊军令快速返回介休之后立刻着手加固营盘、强化巡哨、置办物资三大事宜,但刘崖闲不下来,一有空隙就亲自部署人手南下河东打听消息,并保持着和李进的书信往来。

十月,石陌率太行群贼劫持天子与群臣顺利进入介休地界,刘崖闻讯大喜,亲率匈奴兵前往相迎,又在沿途列兵警备,且着夫人督办宴席。
——介休南郊——
石陌:柏峻兄弟,我已按大单于吩咐把天子安全护送过来,这一路先是在乱军之中抢走天子,又是阻击宿卫追兵,更要照料好这么多张嘴的吃喝,老弟我可真是不容易。
刘崖(亲切地拉住石陌的手):石将军战功卓著,谋略深远,真令我佩服,这一路辛苦了,还请暂住介休整顿,随后与我一同前往晋阳安置。
石陌:好啊好啊,但大单于打算怎么激赏有功之臣,我先要个说法,也好稳定这万余群贼,要不然这帮歹人怕是不会交出天子。
刘崖顺着石陌的暗示看向天子銮驾,那里被山贼们完全控制,刘崖灵机应变,假托刘渊的口授,现场给各路盗匪封官许愿,更是许诺给石陌封爵、授将,这才顺利把天子接应到介休。
在介休的宴席上,刘崖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天子和成都王、大臣们个个灰头土脸,饥肠辘辘地争夺食物,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暗自喟叹天命沦丧至此,晋室岂能长久?
当晚刘崖派人对大臣们进行了清点,发现许多著名的朝臣都不在列,只有成都王一党以及少许中层官僚随行,刘崖为此与石陌沟通,石陌似乎知道些什么内幕,但一口咬定沿途行军困难大,有人走丢是很正常的。

天子銮驾在介休逗留了五日,期间成都王感念刘崖款待,表奏刘崖为介休县侯,及石陌为高都县侯,天子应允。随后刘崖亲自护卫天子銮驾以及群臣百官前往了晋阳。刘渊前段时间一直亲自拉拢并州士人,但效果一般,豪族们都在观望,虽然承诺暂不反对五部政权,但也没有明确加入刘渊的阵营。听说天子銮驾将至,刘渊特邀太原远近豪族一同前来迎驾,刘崖率队抵达晋阳南郊那天,城外人头攒动,士人们纷纷向天子跪拜,盛况空前。刘渊久在晋廷任职,礼节周全,一套勤王护驾礼仪下来,尽收天子与在场豪族人心,刘崖已在旁效仿,对天子毕恭毕敬。刘渊将天子安顿在刺史府居住,自己搬去了狭小局促的县衙,此举令刘渊声誉大增。
天子临幸晋阳期间,在卢志的劝说下,表彰了刘渊等人救驾的功绩,授予刘渊护匈奴中郎将、并州牧,加封西河公,刘渊以自己德薄只受职务,对爵位固辞不受。刘渊又上书为部下请功,天子随后加赏众人。刘崖以献策、中转护送、置办宴席三大功绩被授予鹰扬将军、遥署平阳太守,匈奴贵族各家加授官爵,成都王一党亦多有增赏。

刘渊深谙晋廷政治,通过培植大批匈奴贵族来架空成都王一党,进而完全操纵天子,以天子政令为自己在并州施政背书,很快就完全收取了太原望族人心,又相继派遣刘曜、乔智明接管了新兴、乐平二郡的防务。但刘渊还留了一手,暗中委派刘崖和关中方面通信。几番沟通之后到十二月时,刘渊确认河间王迫切要求天子赴秦,于是果断割舍,委派刘崖率军护送天子及部分大臣南下河东。石陌没有接受天子的邀请一同前往关中,而是径直前往高都赴任上党太守去了。
刘崖等人进入平阳之后,与前来接驾的李进兵团会晤,李进带来了河间王的奏疏,奏疏中河间王表刘渊为西河公,并表刘崖为平阳太守,鉴于平阳先前处于长安的势力范围边缘,此举相当于河间王让渡重镇平阳郡给五部,虽然没有按照刘崖的预想一并交出半个河东,但刘渊遣使接受了河间王的表奏,并安排刘崖从介休移驻平阳。刘崖受命交接天子,随后就地在平阳城安顿下来,原先在本地的太守宋胄被驱逐,单洛溪等家眷和族人则在随后来到了平阳。刘崖在平阳时听说了冀州局势的变化,包括公师藩和孟明打出成都王的旗帜叛乱,以及因为鲜卑劫掠造成的饥荒和民变,还有东海王派兵进驻邺城协助镇压变民。

效果:刘崖受封介休县侯且在平阳城就任平阳太守,和刘渊关系+8,认识天子司马衷,领袖力+0.2,谋略力+0.6,名声+5.

【段文台】
——幽州 蓟城 王浚府——
段文台:恭贺我父荣升镇北将军,此乃朝廷对于义父匡扶社稷之壮举的肯定,儿此番随祁弘将军南征所获颇丰,其中尤以这邺宫宝玉令人惊叹,曾有路人说此玉当属天命所归之人,儿以为义父可有,特来献之。
王浚捋须点头,侍者将一块闪闪发光的绿色碧玉从段文台手中接过,递给王浚把玩观摩,王浚看着就笑容洋溢,一旁的枣嵩也眼冒金光,似有言辞。
王浚:台产(枣嵩之字)观此碧玉如何?
枣嵩:此先为王恺所持,武帝喜之,故索来,又因喜爱成都王而转赠之,其后为成都王所保有,如何为文台所得?
段文台:彼时邺城乱战,我率军攻坚,于乱军中所取。
枣嵩:这也是个祥瑞啊。
王浚:哦?
枣嵩:此物做工虽谈不上精湛,材质亦非旷世稀少,但所经手者非富即贵,如今经文台之手到了将军手中,岂非天意?
王浚:又不是玉玺,台产莫要置此谶纬言谈。
枣嵩:将军气度不凡,家世显赫,镇守北境幽州数年令胡人归附,又督乌桓铁骑南下勤王,此番功业非魏武不能比拟,此碧玉只是个兆头,小婿姑妄言之,还请将军恕罪。
王浚:哈哈哈,府中私议,台产莫要如此自责,嗯……文台献玉,令老夫十分欣慰,此次文台随军南征,又联络乌桓诸部,功劳不在祁弘之下,说吧,要何封赏?
段文台:儿为义父征战,何辞劳苦!此次献玉出自本心。
枣嵩:将军兴致高昂,文台切莫错过这等机会哦?
王浚:哼。
段文台:这……义父大人,儿有几件小事相求。
段文台说着望向枣嵩,自己在前一天晚上刚带着大笔南征掠来的财帛贿赂了贪财的镇北长史枣嵩,此次进献碧玉还希望枣嵩多帮自己美言。
王浚:但说无妨。
段文台:其一,儿之兄长匹磾此次南征功绩在儿之上,将军可否以荐其为昌黎尉,再以慕容部内迁辽东,吾兄匹磾凭此可为义父镇守东面,践行蚕食辽东实权之事。
王浚:辽东归属平州,为刺史李臻所治,李臻因为和演暴死而暗恨老夫,且此人在辽土颇具声望,轻举妄动恐怕打草惊蛇,老夫对其另有部署,段匹磾及慕容内迁之事暂不准允,但匹磾功劳需要赏赐,台产你拟一个。
枣嵩:段部忠于王事,捍边有功,久在辽西经营部族,匹磾之功在于勤王,当以为北平尉,使其率部进驻卢龙塞,既为天子捍卫要冲,又可与相邻辽西之务勿尘本部连携照应。
王浚:可,就这么办。
段文台:谢义父、谢长史。
枣嵩:文台你且把其余请求一并说来。
段文台:诺……这其二便是儿的婚事,前番儿前往弹汗山与拓跋部盟誓,当时便与其女约为婚姻,故请义父为儿主婚,如此义父也可于拓跋部树立恩义仁德。其三则是一点私念,文台虽以外将身份效力义父,但日夜无不思虑加入幽州晋军以更好地建功立业,布置可否让文台率部曲编入幽州铁骑?
王浚:嗯……我儿婚姻之事老夫定然重视,你前往弹汗山把新娘接来,老夫便在幽州为你主婚,遂了你的心愿。
段文台:多谢义父!
王浚:至于入军之事,恐怕此时并不妥当,外将不受晋军法度约束,多可为老夫做便宜之事,倘你入军,恐怕多有掣肘,并不见得能更好的为老夫做事,你若是嫌弃赏赐不够但说无妨,老夫便让台产给你的部曲增派物资。
段文台:儿绝非贪恋赏赐,只是……
枣嵩:文台,将军既然言至于此,你就不要坚持了,我们幽州军将一心,还需顾虑内外之分?
段文台:儿明白义父的苦心了。

——弹汗山 拓跋部东部大人驻地——
段文台骑着自己的辽西白驹,换上一身新衣裳,器宇轩昂地赶赴弹汗山去了,随行的段部骑士们沿途多有馈赠,四下传播段文台于冀州杀敌之事,令段文台之战功英明在代地流传起来。等到了弹汗山,段文台并没有直接去拜见禄官,反而拿上趁手的兵器去了“美少年”拓跋玺的营帐。
拓跋玺:哼,这才两月不见,务勿尘的宝贝公子就又来挑战了?
段文台:不瞒你,我此番率军南征冀州,击破了天下无敌的晋军,尤其是那传闻中武功了得的中领军孟明,都因为我出征而不敢迎击,所以我觉得我可以打败你了。
拓跋玺: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听一些部落人说了,但我不信。
段文台:何也?
拓跋玺:你武功乏乏,如何率军冲阵杀敌?恐怕是你那两位弟弟替你做到的吧。
段文台:你太小看人了,要不然我露一手?
拓跋玺:击剑还是射猎,你自己选咯。
段文台:都来比比。
说罢,二人取起兵刃出帐比试,击剑三合,文台败北,射猎两轮,各有胜负,拓跋玺不服,又请求加赛,两人于草原猎场竞逐良久,直至日落西方才意尽而归。
拓跋玺:你还是那么弱,但你的箭法进步很快,跟着谁学的?
段文台:呼呼……我弓马娴熟,先前不过让你罢了。
拓跋玺:呵,吹起来了嘛,敢不敢留在这里多比试几日?
段文台:恭敬不如从命。
此后五日,文台与玺频频出入猎场射鹿逐兔,又以劈砍、搏击相较量,比试越多,文台败绩愈多,但二人性情日益相投,渐渐形影不离,出则同马,入则同席。段文台趁势将带来的邺城宝物陆续赠与拓跋玺。
拓跋玺:五日已去,百般比试下来还是你输了。
段文台:玺兄身法、技艺了得,是我先前自负了,这就向你认输。
拓跋玺:哼哼。
段文台:文台有一请求,希望玺兄能与我一同南下汉地驰骋,见识繁华世界,收获美酒宝器,且闲暇之时我还能向兄讨教弓马技艺,岂不美哉?
拓跋玺:这……容我三思。
段文台:兄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拓跋玺:要你管。
段文台:玺兄是不是担心女扮男装之事泄露所以迟疑不决?
拓跋玺连忙后退,以短刀相抵段文台威胁,然其皎白的面颊上鸿运泛起,一时间语无伦次。段文台早已胸有成竹,此番挑准时机戳穿果然令拓跋玺羞涩,于是满眼都是骄傲且色色的神情。
拓跋玺:你、你……你如何得知?
段文台:玺兄身形娇柔俏小,气质魅然,如此美少年旷世少见,绝非男儿身,自打上次相见之后,文台便日思夜寐不能自已,如今战事暂缓,特来向玺求婚,还请不要嫌弃。
段文台姿容俊秀,身形高大,也是一表人才,又以务勿尘公子身份出征冀州,名传塞外,无数部落少女无不心往,此番告白竟令拓跋玺无法应对,段文台趁势一把拉住拓跋玺的手,迅速将之揽入怀中。随着拓跋玺额头上的丝带滑落,一头的秀发从紧缚的巾冠中飘散而出,方才骑马射箭的少年转眼变作楚楚动人的女子,满脸羞涩地把头杵在段文台的怀中,却以拳首推搡着表达拒绝,段文台毫不迟疑就抱起美人,大步流星走出帐篷而去……
段文台:他日我定要修行技艺,再与玺比试。
拓跋玺:随时奉陪……
段文台了却心愿,便带着拓跋玺去向禄官汇报,禄官见此子拿下了自己这位尚武要强的女儿竟开怀大笑,盛赞段文台豪气冲天,绝非凡夫俗子。段文台邀禄官下月前往昌平参加婚宴,又奉上些许财帛、牛羊作为礼品,禄官便遣骑士十人护送段文台先行归去,准许了让这十人暂陪段文台操练战法,约定婚娶之日自己会带着拓跋玺前来。

——幽州 昌平 段文台帐——
草原求婚已过去一月有余,段文台在这段时间与两位弟弟主持了兵马操练事宜,但依然日思夜想拓跋玺,所以时常心绪不宁。但为了不在拓跋玺面前丢人,段文台还是坚持跟着老二骑马,跟着老三射箭,且颇下了苦功,当然也没有落下左传的学习,荣成被这个乌桓公子的劲头打动,亦专注讲解,但段文台精力多在武艺及思春,左传的领域进展并不乐观。
十一月底,段文台所邀宾客之中的慕容翰、宇文逊昵延、审登诸位部落大人相继抵达昌平,然后王浚及枣嵩等幽州要人随后抵达,祁弘因为冀州战事繁忙而没有来。拓跋禄官亲自护送着拓跋玺稍后抵达,婚宴如期举办。王浚作为幽州话事人,位高权重,在草原各部里素有威望,他亲自到场主持婚礼,给足了段文台面子,枣嵩更是赋诗一首,令其他人高看段文台一眼。禄官对于这桩婚事比较满意,在宴会上多有赞美之词。段部亲族代表们纷纷敬酒祝贺,场面甚是热闹。
王浚:吾儿文台新婚,老夫甚是欣慰,你们两个年轻人要互相扶持,为王事效力,愿你们前程似锦。
段文台:儿感谢义父如此厚爱,儿愿与玺相伴一生,共襄王事。
枣嵩:彩,彩,彩!拓跋与段部联姻,两者共为我大晋铁壁。
列席众人对于新人各有赠礼,或是牛羊物资,或是布帛丝绢,其中以王浚所赠宝马一匹最为贵重,荣成则以手抄左传相赠。
大婚礼毕,段文台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庆典依旧,王浚等要员先行反蓟,段文台于酒宴上设榷开赌,赌的是部落武士比武胜败,以各部南下劫掠所得为资尽情博弈,其余鲜卑、乌桓、杂胡大人及昌平段部众人踊跃参与,气氛十分活跃。段文台也决定亲自登台比武助兴,因为段哲很可能闯入决赛,所以自己约定与段哲最后打一场假赛,却不曾想到段哲在决赛被段文台的三哥段文鸯击败。
段文鸯:文台来战,让为兄看看你有何长进。
段文台:额哈哈,三哥的实力我十分清楚,不如就不打了吧……
拓跋玺:大婚之日如此胆怯?
段文鸯:哈,可别被女子小瞧咯。
段文台咽了咽,豁出去和三哥对垒,却不料两合落败,被段文鸯提溜出来。
拓跋玺:就这?
段文台:对,就这……
好在赌榷顺利办完,众人醉酒狂欢,段文台以榷为凭,从中多有抽成,所获颇丰。

——昌平 城郊校场——
段齐、段哲受段文台委托开辟县城南郊的荒地为新校场,专门操练昌平段部骑兵,其中参与冀州之战凯旋归来的老兵一分为三,以擅斗技者为冲骑,委以军都乌桓大人段哲统率,再以其中擅射者为弓骑,委以逐鹿杂胡大人段齐统率,余下以为骁骑,段文台亲自统领。凭此三骑部曲,段文台又以禄官所赠十骑士之草原战法为指导,日夜操练,尤重视古代鸣镝战术。
拓跋玺没有缠绵于新婚甜蜜,很快就主动跟着段文台出入校场,这位段部夫人对于战阵之事多有主张,以弓马技艺赢得部曲喝彩尊崇。
段部骑兵甲:哎你说,咱家大人的夫人如此强悍,弓马皆在大人之上,这到了床榻上到底谁做主?
段部骑兵乙:自然是大人做主啊。
段部骑兵甲:那可未必,搞不好大人是受,夫人是攻。
段哲:你们在哔哔什么,还不好好操练!
段部骑兵甲、段部骑兵乙悻悻退下。
段齐:大哥新婚未久,怎么就带着嫂夫人前来查军?
段文台:我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这昌平兵马才是我的立身之本,怎么能不惦念操练成果呢?况且,我的玺夫人如此骁勇,我若不赶紧奋发努力跟着三弟学习弓术,恐怕迟早被夫人瞧不起。
段齐:嘿,大哥何不直接向嫂夫人请教弓术。
段哲:大哥怎么开的了那口。
段文台:是啊是啊。
拓跋玺:说什么呢,过来,我教你。
说罢,拓跋玺一把抓走了段文台,仿佛老鹰抓走一只兔子般轻易,段文台半推半就地被塞上王浚所赠的并州宝马,那马性烈,载着段文台狂飙突进,段文台以马术驾驭,颇费了许多周章才得以驯服那宝马。
拓跋玺:好了,开始练弓吧。
段文台刚从马上下来,就被迫搭弓射箭,拓跋玺亲自发矢,多中靶心,引来部曲骑兵连连叫好,就连先前不服拓跋玺的段齐也表示了敬佩,于是这位夫人在昌平军中的威望开始增长。

——军都 新设粥棚——
段匹磾被王浚表为北平尉之后率部东迁,便把军都空了出来,段文台如愿以偿接管了毗邻昌平的这个县。眼下段文台手头有些劫掠和抽成所得,加上这些年熟稔晋务,便萌生了招揽流人耕种荒地、效仿晋人打造兵器的念头,为此段文台专门在军都所圈牧场里划拨出一大块用作安置流民,然后委托荣成督办锻冶所的筹建事宜。
段文台本来向王浚请战,希望在腊月再次领兵南下劫掠冀州,但因为冀州局势骤变,大批盗贼突然蜂起于冀西,且有叛将公师藩、孟明之流冒用成都王名义发布天子委任状,策动各路盗贼袭击郡县,甚至连幽州大将祁弘都被迫收兵退守易水南岸,王浚更是发布了镇北将军令严禁幽州吏民擅自南下,所以段文台的南征请愿也毫无悬念地被王浚否决。于是段文台便携夫人拓跋玺亲自在军都新设粥棚大张旗鼓地招揽冀州流民、工匠,以图壮大己部人力、匠力,成效还算不错。
荣成:这年关将近,大人可有没有觉得今岁天气异常冷。
段文台:哦,是吗?这几年我觉得都挺冷的。
荣成:非也,自从武帝崩逝以来,幽州气候便整体趋冷,但尤其于去岁永兴元年开始降温幅度最大,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拓跋玺:是啊,酷寒之冬会冻死草原上的大部分牲畜,倘此则各部食无所依,我很担心弹汗山的情况。
荣成:不止草原,冀州今秋收成多为我军南下所毁,大仓也大都被焚烧,经此寒冬,只怕流民之势不减反增,真是造孽啊。
段文台:……

效果:段文台在昌平、军都招揽流民卓有成效,和拓跋玺关系为[夫妻],和拓跋禄官关系+15,和王浚关系+10,和枣嵩关系+5,领袖力+0.3,谋略力+0.1,名声+4,获得稀有坐骑[并州宝马]、精品书籍[荣成手抄左传],失去稀有珍宝[碧玉之龙].

【田舒】
——青州 不其城 新天师道崂山总坛——
自从被推举为“先登七天师”之后,田舒就留在了崂山总坛做事,东莱分坛的事情就暂时交接给曹嶷和自己带出来的一众弟子们。新教初立,理论上还需要进行完善,刘伯根长于驭民短于治书,这种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有深厚官学背景且追随过两代齐王的田舒肩上。
田舒对于新建寄予厚望,设《说知》演绎逻辑、《兼体》倡导平均、《国富》推崇商贾,以此三篇为新天师道总经之论纲,框架已有,但因为所需篇幅浩繁,既要引经据典加强论点,又需通俗比喻便利平民,粗测此经著成尚需时日,快则数月,慢则经年,但因为意义非凡,刘伯根和另外的五位“先登天师”都对此十分支持,故总坛给了田舒很多物质方面的援助。
刘伯根:冀州及司隶战事持续,高密王司马略及青州刺史山简尽发青州劲卒屯驻大河之滨,以防备冀州叛军南下,致使青州各地房屋空虚,盗贼接踵而起,我新天师道所传播的东莱、长广二郡近来便发生了多起百姓受掠事件。
田舒:官府对于民间疾苦毫无建树,所以晋失人心于野,这正是新天师道的机会。
刘伯根:我正打算通过互助社走私一批兵器,然后发给教中男丁操练成军,以教军保卫诸坛,兼以救助百姓、讨伐盗贼,凭此赢取人心。
田舒:大天师高见,然舒以为此事可以做的更加巧妙些。
刘伯根:仲天师请快讲。
田舒:夏秋之时那东海王曾广发勤王檄于州郡,号召地方豪杰起义军随其清君侧,虽然冀州战事胜负将分,如今却也并未晚矣,不如对外宣称响应东海王之檄文,合法操练兵马、设所锻冶,且能派兵前往州郡就食分担教中压力。
刘伯根:官府中事我知之不如仲天师,此计可有风险?
田舒:老夫久在官家任职,深知晋室内忧重重,如今正是新道奉天建军的好时机,错过便不知道何时才能再遇到这种机会了。
刘伯根:善,我当从之。
田舒:大天师,老夫还有两言相献。这其一,青州豪强多受两代齐王厚恩,且以务商为主业,与盗贼势不两立,正当为我教拉拢重心,切勿与之为敌。其二便是教民先前多非兵士,不擅杀戮搏斗,治军当以长枪大阵为宜,扬长避短,莫与盗贼短兵相接。
刘伯根:仲天师不止擅于治书,没想到对于兵事也如此了解,令我佩服。
田舒:大天师谬赞,老夫不过是在洛阳禁军里学习过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不值一提。
刘伯根:仲天师过谦了,诸位对这些建议可有什么看法?
另外五位“先登天师”纷纷点头称赞,田舒的提议顺利通过“先登会堂”的一致认可。
因为今岁青州收成尚可,教民缴纳了足够的道米,所以二郡诸坛的仓储丰盈,加上王弥、王隽、曹嶷等人在各处奉命操练长枪教军,击退多股盗贼,所以令二郡治安显著提高,临近的城阳、北海二郡国多有饥民越境入教,新道蒸蒸日上。
田舒亦忧心贸易之事,遂派亲信田禄以厚礼拉拢长广的匠贾行会,在承诺会为提供教兵护送商队之后,和部分大胆的商贾签订了中长期的合作协议,代将一部分教民农产销往辽东、乐浪,这保证了包括布帛、药材、铁矿、铜矿等重要的军民物资能持续流入新道领地。
临到腊月时,冀州战事落下帷幕,东海王所发联军大获全胜,成都王完全落败。但因为秋季时塞外胡人南侵严重破坏了冀州的农田和仓储,竟导致冀州饥民四起,盗贼攻破县城杀害长吏,且田舒听说有人自称孟明、公师藩,并打出成都王的旗号利用不明真假的天子敕书来委任官吏,在河北声噪一时,有小道消息说幽州军队没能打赢贼军,并且退还了易水南岸驻扎。对于糜烂的河北局势,田舒颇有想法,突然灵机一动,连夜写了一策献给刘伯根……

效果:田舒在不其城潜心着经三篇,长广郡、东莱郡出现规模不明的新天师道教军,和刘伯根关系+5,名声+1,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1,[新天师道特殊机制]长广郡热情+15,东莱郡热情+10.

【荀坚】
——徐州 彭城 荀坚府——
大河前线战况星夜变化,但于大局而言,秋季塞外鲜卑联军攻克邺城后,成都王已经基本丧失了军事力量,清君侧目标初成,只剩下扫尾工作。
荀坚:你把这份函务必亲手送到你族兄荀组那里,要快。
荀微:父亲,这是和东平王有关的?
荀坚:是,老夫给他指条活路,毕竟他代表宣帝张兄朗的宗室房支,想必东海王也不好公然和他撕破脸,泰章久在平东,让他去劝说可能事半功倍。
荀微:诺。
——徐州 下邳 平东将军府——
荀组:组方才所言,皆为大王谋划,还请大王莫要迟疑。
司马楙:可是……泰章啊,我先前派人袭击东海王,如今形势变成这样,你要我让出徐州,岂不是置我于死地?
荀组:正因为此,所以大王才应该以退为进,趁着戡乱尚未大成,跻身勤王功勋,大王作为义阳大宗(司马朗、司马望一脉)的嫡传后裔,倘若力挺东海王,东海王拉拢您还来不及,怎么会计较过去的纠葛呢?大将军固有雅量,会原谅二月间的小事,但如今有求于大将军的人如过江之鲫。大王前给人口实,后不响应义举,组诚恐他们会图谋大王为晋身之阶啊。况且,大王只要一口咬定袭击东海王乃长安方面授意,即可撇清干系。
司马楙:那……不久前那些汴泗游侠作乱下邳之事是否和东海王有关?
荀组:据从叔荀坚所查,前次汴泗游侠系司马萧睿独走所为,其人贪乱好功为世周知,这些贪乱之人想趁势而起的,岂止一个萧睿!所谓三人成虎,千夫所指,难道大王已经贤明过于曾子了吗?
司马楙:这……
荀组:组为大王复述从叔原话[坚诚感大王之恩,不愿大王迟疑不悟,路暮途穷,是以亲自前来,请大王奉诏迎驾,率师而西。若大王仍有顾虑,请付诸事与坚、组,进可解大王眼前之忧,享明岁迎驾还洛之荣,退则由我荀氏一门担之],如此大王可还有疑虑?
司马楙:事关兵权,且再容我三思。
荀组:……
——徐州 彭城 原刺史府——
东海王司马越与临淮公荀坚非常亲近,二人在府内的花苑里踱步,闲聊之际谈论国家大事,只有亲信裴邈随行在后。
司马越:裴宪的信函昨日到了彭城,前线情势突变,天子被劫,临淮公怎么看。
荀坚:义军捷报频频,成都王土崩瓦解,勤王大成,指日可待。
司马越:嗯,我也确实没想到司马颖小儿会垮台的这么快,看来幽州铁骑的威力远超想象。
裴邈:据我所知,祁弘破邺仰仗的并不完全是幽州铁骑,其主力反而是塞外六部鲜卑乌桓,这些胡人生性残暴,马战骁勇,成都王麾下兵将所以没能取胜。
司马越:原来如此,景声你怎么看河内战局。
裴邈:临淮公且容我插嘴。
荀坚:无妨。
裴邈:河内变故,起自杜略不遵彭城调度,与宿卫独走,渡河以图夺取天子,但却打草惊蛇,引起成都王所部哗变,如今天子与大臣北遁并州,成都王残部溃散冀州各处,贼首孟明下落不明,我义军虽胜却也不见得都是好消息。
荀坚:老夫赞同景声,我义军虽然声势浩大,却多为各地义从加盟,不能持久,如今迎回天子乃第一大事,却发生了天子被劫的丑事,现在奉驾还宫是天下第一大事,前线要地却主要被王浚与杜略所控制……
司马越:临淮公有何对策?
荀坚:不如这样……
荀坚为司马越献策,因所涉及军政事宜极为重要,三人从晌午密谈至夜半,就连吃饭也没有顾上。期间司马越还与荀坚偶有争执,但片刻后就欢笑不止。有侍者听到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司马越盛赞荀坚为“王佐之才”。
第二天,东海王便以盟主的名义向前线下达了新的军令,让梁柳进驻野王中分河内郡,使糜晃完全接管大河诸渡,以萧睿渡河进驻魏郡。同时还任命裴宪就地督办兖州军屯恢复事宜,但却没有进一步对兖州军政进行大规模调整。
——徐州 彭城 汴泗埠口——
荀坚:漕运后勤可还稳定?
刘直:自打吴地乱平之后,江东的米粟就源源不断地通过中渎水运来彭城,水运埠口日夜繁忙,民夫都不够用了。
荀坚:繁忙了好,说明物资没有断,民夫不够就给府里报,东海王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他会想办法增派人手给你。
刘直:属下明白。
荀微:我听说那中渎水原先时常淤塞,大将军任用吴人陈敏履任广陵度支之后励精治水,没想到运量竟如此巨大,想来这个陈敏还是个优秀的水工,而且此人还戡平了石冰之乱,真是文武兼备之才。
荀坚:你小子哪里听说的这些。
荀微:父亲有所不知,眼下江淮间的贩夫走卒都在传颂陈敏的战功和治水成就,儿子我也是通过朋友得知这些传闻的。
荀坚:呵呵呵……你小子还听说了陈敏的什么事情,都说来听听。(看来有人在给陈敏这个貊奴造势,这手笔想来是秋声那小子所为了)
荀微:儿子还听说,陈敏和陈非正在大规模动员江淮义军北上,所征者不止淮南军、江东兵卒,更有以前受过募的浪荡子弟,众数万,应当很快就会抵达彭城吧。
荀坚:哦?(刘准老狐狸竟然默许了这些动作)
——徐州 彭城 城郊兵营——
一切果如荀微所预判的,陈敏和陈非等人带着人多众多的“义军”在腊月初来到彭城南郊,东海王接见了前来报信的使者,随后决定在南郊兵营亲自迎接这支义军。
潘滔:大将军亲临校场,真是令我义军士气大振。
裴邈:大将军威武。
荀坚:这才是国家忠臣的气度啊。
司马越:诸位,老夫今日来此,一是为了勉励大家为国杀贼尽忠的壮举,二是为了迎接新来的勤王志士们。
军众:喔!喔!喔!
袁瑰:镇东参军袁瑰,携五营淮南军前来勤王,特拜见大将军!
陈敏:广陵相陈敏亦拜。
陈非:毗陵太守陈非亦拜。
荀坚:哼(秋声这气色看起来不太行,大约又是操切过劳,年轻人就是不懂得如何养生啊)
司马越:诸位既都是勤王的义士,就须当为了戡乱而奋斗,不必拘泥这些礼仪。还请义军暂屯南营,诸位将军随本王到府上一聚。
——徐州 彭城 荀坚府——
陈非:晚辈陈非拜见国公。
荀坚:稀客啊,来来来,上宾之座。
陈非:谢国公……非此来一方面是给救命恩人报个到,其次便是负荆请罪。
荀坚:秋声何罪之有。
陈非:此前非在江东平叛时,因为情势紧急,病急乱投医,于诸多要事上多与国公布局有所冲突,还请国公勿要计较晚辈愚鲁之举。
荀坚:呵呵呵呵呵,秋声作为我颍川后起之秀,当世英才,时人号为太安维新四名臣之首,于江东所作尽为国为民也,哪里称得上愚鲁嘛,来,饮酒。
陈非连忙行大礼叩拜。
荀坚:何至于此嘛。
陈非:国公莫再调侃,非行事多有鲁莽反复,如今诚恳谢罪,不获国公宽恕则不敢起来。
荀坚摇摇头,一把拉起陈非,拍拍这位晚生的肩膀然后眯眯眼笑。
荀坚: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龃龉罢了,我们今后都要辅佐东海王匡扶大晋啊。
陈非:非定向国公学习,为国家多做好事。
——徐州 彭城 汴泗酒楼——
东海王宴请彭城各路人士,东海王幕府要人们、徐州军政高官、江淮将领悉数列席。
司马越:今日本王做东,为前线将士传回的捷报庆功,此间食脍精细,虽不如京都,却也值得一来,还请诸位尽兴。
众人纷纷为东海王祝贺,齐呼“大晋万年”,其中毗陵太守陈非更是主动起身长篇大论为东海王歌功颂德,随后又挨个拍裴邈、潘滔、荀坚的马屁,搞的大家都很开心。
酒过三巡,意兴阑珊。
潘滔:我听说国公正在为公子荀微寻找般配的姑娘啊。
司马越:哦,可有此事?
荀坚:嘿嘿,犬子荀微如今也二十有六了,正当婚娶年岁,坚本想就近看看有无合适的名门,若无,退而求其次也可,所以还在寻觅阶段。
潘滔:国公之父乃我大晋配享太庙之开国勋臣,荀微公子的婚事怎么能简易呢,滔斗胆请求大将军为国公主媒!
荀坚:噢哟噢哟,可不敢呐,大将军日夜操心国事,这种琐碎小事还是坚自己来办,感谢潘参军的好意。
司马越:国公是重臣,你的家事,便也是国家大事,这媒人本王就帮你做了。
潘滔:大将军英明。
荀坚:如此,便听从大将军安排。
司马越:可惜本王膝下只有一子毗,并无女儿,否则若以本王之女与国公之子婚配,当最为合适……眼下本王有两个合适的女娃,说来给国公听听吧,其一乃本王亲弟高密王之女,年方十七,性情舒朗开怀;其二乃已故尚书仆射裴頠的小女儿,今年十六,其也是大将军参军裴邈的从侄女。至于其他高门之女,譬如国公故乡颍川名家的,本王就不甚知晓了,倘若国公看中,就告知本王,本王为荀微做媒。
陈非:颍川陈氏亦有近支女子,年龄不过二十,知书达理,若国公不嫌弃也可结为姻亲。
袁瑰:陈郡袁氏若能入的了国公的法眼,亦有适龄女子。
王遂:莫非我琅琊王氏无人乎?国公,我族之女多精明多智,且不乏容姿过人者,若能和荀氏联姻,更是珠联璧合啊。
司马越:哈哈哈,都开始推销自家闺女咯。
荀坚:坚谢过大将军如此厚爱,也多谢诸位同僚如此上心,还请坚下来细细斟酌挑选一番。
司马越:嗯,这样也好。
——徐州 彭城 临淮兵驻地大营——
徐宏、滕仪:见过微公子。
荀微:二位将军免礼,我代家父送来一批精制铠甲兵器,可供数百人使用。临淮兵乃彭城支柱,二位又为家父信任,所以还请二位尽心操练,若有什么困难和短缺尽管张口。
徐宏:多谢公子,多谢国公。
滕仪:吾等效力国公,有此兵仗,定确保国公与彭城的安全!
——徐州 彭城 彭城县衙——
刘直:属下先去处理埠口漕运事宜了,告退。
荀坚:嗯。
巢班:国公有何差遣?
荀坚:你是尚书长史,负责府里的人事,近来前方战事日趋稳定,优势之大难以被翻,而徐州里有不少人曾首鼠两端,不论在州部还是在地方,这种人都是用不成的,老夫为东海王分忧,让你清理掉一批人,腾出来的位置交给忠义孝悌的名士,这件事你办得如何了?
巢班:属下这段时间罗列了一个名单,里面都是立场不坚定的人。
荀坚:甚好,这些忠诚不绝对的家伙走了后竟能腾出这么多位置,你是有功的,我下来不会亏待你的。
巢班:多谢国公器重。
荀坚如愿以偿地肃清了一批徐州官吏,随后在秘书掾金坦的运作下,一批颍川士人、荀氏门生受邀陆续来到彭城,这些人抱着试着看的心态投效荀坚,并随后被荀坚果断推举任职徐州各地或州部,东海王司马越对此一概批准,尤其可见荀坚与东海王关系之密切,如此一来,荀坚在彭城的地位更加牢固。
年末时,天子临幸长安的消息和冀州有人冒充孟明、公师藩打出成都王旗号裹挟变民袭击郡县的消息一同抵达彭城,众人对此各有看法。东海王似乎更重视第一个消息,但对于冀州变民事件表现的十分冷淡,名士们也大都如此,大家一致认为吃不上饭的饥民根本不可能和装备精良的大晋军队抗衡,当下最大的麻烦显然是坐拥天子的河间王以及卧榻之侧的东平王。不过眼下局势还是平稳的,十月的时候河间王派遣张方东出击溃了杜略等人,全据洛阳,如今虽然天子西迁,但河间王那里来的“朝廷敕使”还是完全承认了东海王一众东军的正确性,大手笔地封赏了以东海王和王浚、范阳王为首的关东群雄,剥夺成都王的头衔和继承权,以清河王司马覃为太子,但率先起兵的杜略等宿卫军却被判为叛贼,而割据并州的匈奴刘渊竟也因护驾之功被封爵授职。

效果:荀坚在彭城受赏增邑一千户,和司马越关系+8,和徐宏、滕仪关系+5,名声+1,谋略力+0.3,获得谋略技能[游说之巧-略知].

【陈非】
——扬州 寿春 袁瑰府——
陈非:又不能走了?
袁瑰:瑰也原追随秋声兄北上建功,然镇东将军却在军议上明示我不准离开岗位,且还要委托淮南军政事务给我办理,故而……
陈非:刘准不放人。
袁瑰:然也。
陈非:这老狐狸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袁瑰:毕竟镇东将军是直接参与废黜杨骏的那次改良而起家的宿卫老帅之一,这点谋略想必还是有的。
陈非:也罢,那军械库的控制权呢?
袁瑰:刘镇东默许我们从军械库里取用甲胄和兵器,甚至还允许我私下挪用部分军粮,甚至没有禁止不当值的兵士北上戡乱。
陈非:哼,两头下注。
袁瑰:我倒是担心陈敏那边,他的手下大都是新收编的贼军,会不会哗变?
陈非:那帮贼人都被陈敏打怕了,而且饿久了,只要给米吃,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我在京口时推行西府之治以驭军,颇有成效,所以不用担心。
袁瑰:那就这样,我虽然不能跟从,但淮南军政有什么需要打听的消息,秋声兄尽管开口。
陈非:多谢山甫,还有一事,我观当今天下,乱贼四起,烽烟不止,名士日渐凋零,你我皆豫州高门之后,何不缔结姻亲,以成共进退之势?
袁瑰:瑰尚未婚配,家中虽多有筹谋,但既然秋声兄提及,我也不多谦退了,倘若颍川陈氏有适龄女子愿意出嫁,瑰当明媒正娶之。
陈非:一言为定!
——扬州 寿春 镇东将军府——
陈非:晚生陈非拜见镇东将军!
刘准:老夫听人说秋声你最近很活跃嘛。
陈非:镇东将军指的是?
刘准:哦?你这些日子频频出入淮南诸将的宅邸,但凡你去过的军营就开始出现要求北上勤王建功的骚动,你可真不愧是时人所云“太安维新四杰之首”。
陈非:将军谬赞,非确实多与诸将走动,但绝没有私下谈论淮南之事,无非就当今时局闲谈一二罢了。
刘准:呵呵,老夫没打算刁难你,你也不用打哈哈,串联中下层军官这种事情你以后少做一些,当年老夫在洛阳就靠一手下克上发家,这些路数清楚的很,你的目的无非是借我淮南军力北上勤王,老夫先前已经说过,不会反对你的,但你也别想着架空老夫,咱们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陈非:非……了然……
——扬州 寿春 淝口港埠——
陈非忙于在寿春的扬州都督府驻地串联各方势力,调度军械及粮秣物资,而陈敏在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率军在临近各县巡逻,震慑反对北上勤王的地方势力,最近听说即将出发,于是集结军队驻扎在寿春城北的淝口(淝水注入淮水处)。
陈非:我观此军阵,不下数万,且军容严整,令通兄果然将才也。
陈敏:呵,我忙于镇压异己分子,没什么时间操练兵马,这哪里称得上严整,倘若假以时日,我定教这帮家伙更加精锐。
陈非:非不通军事,不如令通兄远甚。
陈敏:北上勤王的名头不小,淮南的盗贼、游侠都过来投机,前后少说数千人。加上你说动了刘准,他开放了军械库,还给了数万斛米,我军士气旺盛。
陈非:是啊,我叔父陈徽当初在汝阴招募义兵,这些人之后又被遣散,如今我派人拉拢了他们,果然又增添了两千人的兵力。
陈敏:如此合算,我们北上勤王之师可众三万余,我等率如此规模吴越之众投效彭城,想必素有纳贤雅名的东海王一定会重用你我。
陈非:那是自然之理,非与兄腾达指日可待。
——扬州 寿春 陈非临时住宅——
陈非:咳咳咳……
谢思:葛先生说了要你精心调养,这么个月下来你却依然四处走动,却又是隆冬,受了寒要如何康养?
陈非:夫人产后恢复,还要挂念于我,着实令非暖心,然中原军政事态紧急,淮南诸将立功心切,形势瞬息万变,一旦耽搁久了,青徐那边起了变化,我恐怕再难有翻身机会,怕是只能继续在江东苟且,那绝不是我的志向。
谢思:我懂你,你志在四方,一心建功立业扬名天下,但不能不吝惜自己的身子骨。
陈非:嗯嗯,夫人的话我记住了,你看我这些日子不也坚持服用草药么,等到了徐州会好起来的,而且我也没有掉以轻心,前些日子我借助友人的关系遍寻淮南名医,也都寻了些方子,各有疗效,想来病情就会好转。倒是夫人你产后多要注意休养,阿江也才几个月大,你们母子平安我才能放心。
谢思:就依你的意思吧。
陈非:听说河洛战乱未休,也不知道是否牵连到家乡,我派了些得力的人手去许昌打听消息,如果夫人有什么风闻也还要及时通告于我。(鬼知道有没有人跑去许昌打听陈敏新婚夫人来历)
谢思: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下来我也会帮你多打听消息。
陈非:有劳夫人。
——徐州 下邳 平东将军府——
陈非拖着病体奔忙,先是写信给滞留中原和北方各处的挚友,又是亲自过问陆定邦西府四将军略才干并加以专项委任,还专门向陆安国指派民船征用及物资兵力调度事宜细节。十一月中旬,三万淮南义军以陈敏、陈非并为二帅自寿春开拔,乘走舸沿淮水至淮阴,然后溯泗水而上行抵下邳的沂口,此时已是月底,镇守下邳的平东将军东平王司马楙遣吏至港埠相迎,淮南义军遂暂泊休整,二陈也受邀赴宴。
荀组:东平王听说江淮豪杰欲过辖区以投彭城的大将军,特备此薄宴款待诸君,还请诸君不吝于勇力杀敌建功。
陈敏、陈非:多谢东平王,也多谢荀参军。
司马楙:莫要道谢,本王反倒是要谢过诸位啊,你看这下邳治安不行,到处都有擅自行动的泗上游侠,平东之军疲于护民安境,不能擅走,这西行彭城参加义军的壮举还要诸位把本王的那一份也代上啊。
陈敏:难怪东平王离得这么近却没有移师彭城,原来是有贼人作乱下邳啊,若有用得上某的地方,大王一声令下,敏便率军讨灭游贼。
陈非:……(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司马楙:杀鸡焉用牛刀?将军之勇,在于披甲执锐、陷阵杀敌,留在下邳屈才了啊,这里的些许游侠贼徒还是交给平东之兵足矣。
陈非:令通兄,东平王既然如此说了,我们不妨客随主便。
陈敏:那好,我等也就不多滞留了。
司马楙:甚好,等到了彭城,还请二位将军代本王向大将军问候一声,他为大晋社稷操劳辛苦,宗室们都知道他的功劳。
陈非:一定。
司马楙:左右,上好酒,奏乐,起舞。
说罢,数十名身穿淡紫色绫罗绸缎的舞女分三排从左右屏风后妙步盈盈而入,周身有熏香萦绕,长袖及地,铃铛作响;六七优伶复以华贵面具身穿竹衣踏着吴越巫步紧随其后,手持香炉与羽扇,口中唱起楚辞;最后则是侍者于门口抬出编钟,以奏器击之,钟与铃混音,香与女环绕,席间美酒佳肴络绎不绝,宾客啧啧称奇。
陈敏:如此壮景,我未曾见过。
陈非:令人惊叹。(这排场不逊于天子)
司马楙:哈哈哈,本王无他长处,唯好货殖之事,自从元康二年之国以来,积蓄数以千万计,不敢以天下论一二,但说个青徐首富却也有些谦虚,这等排场不过尔尔,若非二位将军来的仓促未有通报,规格还能更高。
陈敏:大王豪迈!
陈非:大王潇洒!
司马楙:接着奏乐接着舞,诸位要吃喝尽兴。
——徐州 彭城 汴泗埠口——
辞别东平王,二陈率领淮南义军继续逆流而上,终于腊月初如期抵达了彭城辖境,船队陆续进入泗口停泊,陈非早已派人前往义军总部通报,而自己和陈敏也在港埠整顿兵马,准备迎接行台高层们的莅临。
陈敏:东平王的酒宴令人神迷,大丈夫当如是。
陈非:令通兄等会让可千万别在行台诸人那里提及你我受邀赴宴的事情。
陈敏:为何?
陈非:我虽不知道细节,但听说东平王曾派人袭击东海王之国车队,二人想来有些过节,你我勤王至此,夹在两人中间不好做人。
陈敏:哦,我也听过此事,但却没有秋声你想的这么细致,了然。
陈非:我听说当下虽然潘滔、裴邈是东海王的亲信,但日常主持行台工作的确实临淮公荀坚,我们此番来投,也应当多方结交才是。
陈敏:我早年曾受东海王提拔而受命前往江淮间治水,但那位临淮公却未曾见过,但听秋声你提过几次,想来你们交情很深吧。
陈非:世有交往,且非在洛阳时多受国公照顾,所以也有些交情。
陈敏:如此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正此时,远处岸上有鼓声响起,听得有人大呼“大将军至”。
陈敏:东海王来了。
陈非:令通兄快点兵受巡。
陈敏:众将听令,列阵!
淮南义军:喝!
陈非、陈敏:淮南义军三万余人姗姗来迟,欲投效国家戡除奸臣,请大将军检阅!
司马越:好,江淮劲卒,独步天下,前有陈敏百战破石冰,后有二陈定江南,大晋的东南双壁来了,本王的心就定了。
荀坚:铁壁还需明主,良驹亦赖伯乐,江淮义军投效而来,诚因明公以正道击奸佞、匡扶社稷,此明公之大德也,可见天下人心向背不在河北,亦不在关中,而在于青徐。
潘滔、裴邈:诚如国公所言。
司马越:过誉了,吾好结交名士贤者,今得此二陈,则天下可安。
陈非:愿为大将军画策!
陈敏:愿为大将军破敌!
淮南义军:追随大将军!追随大将军!
——徐州 彭城 原刺史府——
司马越:你们都是本王的臂膀,此番来彭城盟誓,着实令吾欣慰,吾愿拜二位为将军,秋声暂领杂号兼参本大将军之军事,令通任广威将军,你二人各领麾下部曲兵马,先在这彭城附近操练,等待合适的机会再往前线立功。
陈非:多谢大将军,然非乃一介文士,领军恐怕……
司马越:临淮公前几天刚向吾进言,说的可都是关于你的好话,秋声你就不要推辞了,当年在洛阳时吾见过你的胆魄,这些兵马大都是你在扬州张罗起来的,只有你亲自统帅才能镇得住,具体到战阵操练你可以和令通讨教,但队伍必须你带着吾才能放心。
陈非:诺。
陈敏:大将军,属下听说河北战事告一段落,成都王大败而大河上下基本安定,那为何还要继续在彭城操练呢?
司马越:令通你是吾一手从小吏提拔起来的吧。
陈敏:是,敏断不敢忘大将军的恩义!
司马越:你有两个品质是吾最器重的,其一乃军政才略,不论陷阵杀敌还是疏渠治水都能办好,其二乃忠于职守,即便远在江淮也能领会吾的意思,如今你到了彭城,怎么却问出这等问题?
陈敏:敏愚钝,方才所问甚是多余,敏谨遵大将军号令,坚决完成任务,尽快将这三万淮南义军操练起来!
司马越:陈令通,吾之韩信也。
陈敏:属下有件喜事还要禀告给大将军。
陈非:?
司马越:哦,吾最爱听喜事了,令通快讲。
陈敏:属下于秋时迎娶了秋声之从妹,颍川陈氏宗族女,如今和秋声已是亲家。
司马越:还有这种事情?呵呵,吾听说颍川陈氏素重门望,本王原本打算亲自为令通做媒,陈氏都不肯给情面,秋声是怎么说服你家那位倔脾气四叔的?
听闻司马越和陈敏谈及联姻那事,陈非顿时汗如雨注。
陈非:令通兄武勇过人,治略卓群,虽非高门出身,但英气不凡,我十分敬仰钦佩,故而三次拜访阿叔陈徽,终于说成这件婚事,说起令通兄的武功,非就要打开话匣子了,不妨从第一次曲阿之战说起吧……
于是陈非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徐州 彭城 陈非府——
潘滔:这宅子可还住得惯?
陈非:非此来就带了内人及数月的小儿,本想着寻一民宅租宿即可,没想到长史竟为非置办了如此一大坐院子,非实在是无以为报。
潘滔:大将军相中的千里马,江淮劲卒的盟主,如果住在一个小小的民宅里,这传出去坏的可是大将军的名声。
陈非:非短视了。
潘滔:无妨,此间僻静,可以让夫人及公子安心休憩,且距离原刺史府不远,君可便宜往府中论事,军营设在城南,稍远些,等会让我会安排车夫候在门外,随时听君差遣。
陈非:多谢长史安排。
于是陈非就暂时先在彭城安顿了下来,安心过冬康养,三万淮南义军依然维持原来的隶属关系,只不过全部驻扎在南郊军营一起接受陈敏的训练。陈非为了避免卷入麻烦,也趁着康养而闭门谢客,没有主动和行台官员密切往来,只保持着东海王、潘滔、荀坚、陈敏几人的接触,但陈非一刻也没有放松对中原形势的关注,包括东海三将移防河北、东嬴公镇邺、天子西幸长安、河北盗贼肆虐、屠各统治并州等事全都为陈非所知。此外,江东各家以陆晔的名义来了信。

效果:陈非受拜杂号将军兼大将军参军,认识司马楙、潘滔、裴邈,和司马越关系+10,和袁瑰关系+5,和刘准关系-3,名声+3,领袖力+0.3,失去临时状态[体虚-轻度].

【王均】
——荆州 襄阳 镇南将军府——
王均:方才我说的那些,你可记住了?
密使:小的记得清楚,一个字不会差。
王均:英雄有英雄的归宿,但天命昭昭,邪不压正,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有人为英雄昭雪。你来一趟襄阳不容易,但你身上担着天大的干系,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妥。
密使:小的代主公谢过镇南将军,愿大晋万年。
——几日后——
王均:陶侃那边就这么安排了,他与邓泷共扼夏口重镇,干系重大,只要能守住荆州东大门,他要多少我给多少……至于西三郡的事情就比较棘手,本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皮初的建议太过保守持重,不如改一改,我的意思刚才已经说过,岑渊你下来整理两份函文,分别发给武昌与上庸方面,令二位将军照办。
岑渊:诺。
王均:你们三位另有使命。何讼你去一趟彭城,要快,把荆州的灾情汇报一下,然后带上这份信,这是本侯给东海王的亲笔信,里面涉及天下安定的建议,再就是有空去一趟琅琊,看看本侯的故乡,若吾兄王衍归乡则代吾问候一番。
何讼: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王均:刘能你带着公文去洛阳,把“那件事”禀告给行台,要让英雄事迹为人知晓,不能让人心寒。
刘能:明白。
王均:至于曹选,你的口才我是最放心的,你还要再跑一趟长安,这次带上六千斛米,也把“那件事”告知河间王,看看他的反应,再就是把本侯的意思传达到了,希望他明白天下形势。
曹选:选一定不辱使命。
王均:方今天下,诸王攻讦,我非宗室,心系社稷,苦矣!
众人:鄢侯忠义,冠绝天下。
——襄阳 淯口大营——
张茂:拜见鄢侯。
王均:我此番邀枝江侯来襄阳,名义上是为了与君一同前往南阳参加弭兵大会,但实际上是有要事与君相商。
张茂:原来如此,那会晤地点为何选在淯口?
王均:此处乃襄阳东面渡口重镇,为杜曾亲率一营虎贲守备,此次我们北上南阳就是杜曾担任护卫,所以来这里十分合适。
张茂:鄢侯深意,茂未能领会,见笑了。
王均:呵呵呵,接下来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枝江侯听后不要张扬,默念在心即可。
张茂:鄢侯请讲。
王均:小半个月前,“那些人”来找我了,他们说……(略去)
只见王均与张茂在营垒之中密谈,旁人不得靠近,张茂一惊一乍,忽而愤怒,忽而踌躇,王均面无表情地诉说,罢了又起身挥斥方遒,似有谋划,张茂遂抱拳明志,于是密谈顺利结束。
——荆州 宛城 平南将军府——
王均与张茂在杜曾所部一营虎贲护送下,顺利于十月末抵达南阳宛城,王均所邀弭兵几方包括豫州刺史刘乔、平南将军司马释全都列席。
卫展:南阳太守卫展拜见诸位都督,此次弭兵大会由镇南将军鄢侯倡议,今见各位都如期列席,不如先请鄢侯说两句。
王均:诸位,本侯论年齿算是晚辈,本不该在这里充当主家,但形势紧迫,不得不僭越而为,还请老前辈们见谅。
说罢王均便以余光望向地方实权派代表人物的左将军兼豫州刺史刘乔投去。
刘乔:鄢侯出身琅琊王氏之高门,于京都之时多有政治建树,朝野口碑皆具,何须顾忌年齿,既发弭兵倡议邀约吾等于此,便直抒国事,何必拘泥礼节。
司马释:左将军所言极是,鄢侯今日就做一回主家。
王均拿出一份简牍,然后将其中内容当中诵读一遍,众人神情略有波动,但很快都恢复平静自然,似乎毫不在意,唯独刘乔依然凝重。
王均:此皆实情,我们和贪乱之辈那样的虫豸在一起是没办法治理好国家的,必须要团结起来,发起弭兵,号召东西和解,东海王与河间王应该分陕而治,这才是安定之道。
司马释:……(这是突然唱的哪一出)
卫展:……(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刘乔:……(想当年征战沔口岁月令人唏嘘不已)
王均:为表心志,本侯愿率先上表行台为“那件事”请命,诸位皆出镇地方的都督,都是久经考验的大晋忠臣,诸位请便。
张茂:鄢侯高义,荆州刺史张茂愿跟从上表。
众人并未急于表态,王均也没有勉强,等公开的会议结束后,王均先后私下拜访了刘乔、司马释、卫展等人,似乎各有进展,最终在扯皮了数日后,刘乔首先响应王均的号召,而后司马释、卫展跟进,加上之前表态的张茂,几方联名拟了一个旨在阻止东海王和河间王爆发内战的檄文,在成都王已经败亡的背景下,这份弭兵檄文迅速在中原传开,获得了不少暂时厌战的地方豪族的支持,随后终于得到了长安、彭城双方的认可,随着天子从关中下诏加封关东义军诸将,东海王亦在彭城行台表态承认河间王的摄政地位,东西方似乎和解了。
王均完成一件大事后志得意满地率众南返,途径新野时召见了义阳内史苗光,问及义阳宗贼处置事宜,在得知详情后就地部署杜曾蒯桓率虎贲一营协助苗光武力讨伐不服从的宗贼,并指派襄阳令邓逡往来新野与襄阳之间协助安抚百姓,经数月整顿,义阳宗贼问题有所控制。
——荆州 襄阳 王均私宅——
王均:……(自从生育之后,夫人的情绪看起来稳定了许多)
司马萱:孩子已有三个月,是时候起个名讳了,你既是做父亲的,当由你来定。
王均:夫人?
司马萱: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本来就是你该拿主意的事情。
王均:既如此,自从那年过后,夫人便眉头紧锁,未有笑容舒展之时,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便希望这孩子能免于上一代的权力纠葛,能够语笑嫣然地快乐成长就好,不如就唤做语嫣吧。
司马萱:王语嫣,却也是个好名。
王均:以前亏欠的太多,今后定会给语嫣和你补上,望夫人明白我的苦心。
司马萱:……
——荆州 襄阳 镇南将军府——
王均:五万斛的缺口?
岑渊:宜都来的使者原话是这么讲的,还说他们已经向江陵讨要了大部分,余下的五万实在是无处腾挪,所以恳求鄢侯援助。
杜曾:徐达这个水贼狮子大开口,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就这么派个使者向镇南将军要粮食,他本人架子很大?
岑渊:使者说宜都太守忙于军操及抚蛮诸事,抽不开身。
杜曾:去他娘的。
王均:莫失了礼数。
杜曾:诺……
王均:我上次去江陵时见那徐达气度不凡,倒也不像是诓骗之人,他既来使说明情况,那宜都便是真的缺粮,如今峡口以西有氐贼虎视,形势不同于平常时节,当特事特办,府库中可还有富余?
岑渊:五万斛的支出完全可以承受。
王均:拨付即可,宜都乃荆州西面藩屏,不可有失,你且拟稿勉励徐达一番,只要他尽责守备峡口,一切待遇都可以解决。
杜曾:哼。(一介水贼而已)
岑渊:诺。
——腊月下旬——
三位外派的使者陆续归还襄阳,王均一并将之召集问话。
王均:刘能,你的任务可完成了?
刘能:属下无能,本来急匆匆地赶赴洛阳行台,结果走夜路不慎赶上河洛兵乱,然后在金涧被振武将军张方所率关中之军扣押,他们拿走鄢侯您写的奏表,扒了属下的官府,派人伪作荆州使者模样诓开洛阳外门,随后里应外合拿下了洛阳,驱逐了杜略一党。
王均:居然还发生了这种鬼事情……那之后呢?
刘能:之后张方在洛阳主持局势,我讨回奏表,呈交给行台,但行台方面表示暂时不能做主,一等就是一个多月,不久前天子西幸长安,张方帮我送函去长安,然后便遣返了属下。
王均:也罢,既是河间王手书,曹选你那边应该有情报吧。
曹选:有,此次属下没有见到那个说话渗人的陆微,是直接面见的河间王,所以没有受到刁难,河间王对我荆州方面的赠予表示了感谢。
王均:陆微?
曹选:就是那个病恹恹的军师,属下听说他刚成婚不久便病危,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王均:我有印象了,是他啊,真是天妒英才。
曹选:长安那边一开始对鄢侯您的倡议没有反馈,我就一直留着打探情报,到了腊月初的时候天子銮驾及百官过蒲津渡入关中,河间王率众往灞上迎驾,属下随同,那之后河间王又收到了来自洛阳张方的报告,随后便召见了属下,把关于鄢侯您提议的回文交给了属下。
王均:回文在何处?
曹选连忙将一份封泥保护完好的简牍交给王均,王均拆看,若有所思,然后嘴角上扬,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王均:我计将成矣。
众人:鄢侯神机妙算,令吾等佩服。
王均:何讼你那边什么情况?
何讼:东海王厚待了卑职,虽然一开始没有对鄢侯的提议做出回应,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再次召见了卑职,并表态肯定了关中方面对戡乱的贡献,基本奠定了东西和解的局势。
王均:很好,那么你有没有什么其他见闻。
何讼:东海王如今在彭城势力雄厚,不仅荀坚为首的青徐地方势力蚁附之,就连扬州的陈敏、陈非也率江淮三万劲卒前往依附,江东宗部虽未遣兵至彭城,但却纷纷上表盟誓。
王均:东海王素有纳贤雅名于士族,我大兄与东海王交情深厚,时常谈及此事,所以成都王倒行逆施,东海王受天下人拥戴而起也是自然之理……我家情况呢,有没有见到我大兄?
何讼:卑职去了一趟琅琊,王氏宗族成员都安好,但并没有任何关于尚书仆的消息。
曹选:属下在灞上见到过尚书仆射!
王均:可是我大兄王衍?
曹选:正是,尚书仆射当时与群臣一起护送着天子,他现在应该就在长安。
王均:好,既然我大兄安然无恙便好。(终于可以和老哥联络上了)

效果:王均完成弭兵后返回襄阳,和刘乔关系+5,和卫展、司马释关系+2,和张茂关系+3,名声+5,领袖力+0.1,谋略力+0.1.

【徐达】
——荆州 临沅 城郊大营——
徐达: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喊过来么?
陈焕:不知道。
徐达:因为你能说会道而且头脑灵活,所以给我好好想想原因。
陈焕:莫不是因为老大你在武陵忙不开了,所以需要我过来搭把手?
徐达:还算你反应快,没错,抚蛮只能是一时之策,我肯定不能久在临沅,不然夷陵那边怕是要出事,这边讨伐五溪蛮的事情我和戴泽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主要是招抚,你是跟着我混出来的,我清楚你的才干,接下来的事情你按照我的吩咐办妥就行,我带来的那一队山地老兵就暂受你统领。
陈焕:小弟明白。
徐达:再给你交个底,戴泽一直想去富饶的衡阳担任郡守,他一旦离任,这直接抚蛮定边的我对于武陵太守的人选还是很有发言权的,而治理武陵的人必然要处理好五溪蛮问题,你若是在这里把蛮务办好,我也有办法把你推举给张刺史。
陈焕:承蒙大哥信任,狗子我一定把任务办好。
徐达:听不见,这么小声也想当太守?
陈焕:我!一定把!大哥交代的事情!办好!
徐达:好,很有精神,这边就交给你了。
——荆州 沅陵 五溪蛮各寨——
徐达走之前打算给陈焕铺平道路,于是带上新来的抚蛮负责人陈焕,护送着从夷陵一并调来的许多粟、帛溯流进入沅陵深处,沿途大张旗鼓地联络先前已经建立了些许信任的诸蛮精夫,说是要给物资匮乏的诸蛮馈赠过冬衣食。期初诸蛮精夫多有疑虑,担心这是陷阱,但随着几个特别贫穷的寨子试探着和徐达、陈焕接触,并顺利领到了粟帛,其他的寨子也就放下戒备,开始争先恐后地过来领取。徐达见时机成熟,于是挨寨地举办联谊,先送粟帛,然后办篝火晚会进行武斗挑战,徐达武艺高强,蛮人好斗却武艺不精,大都落败,徐达顺势多送米粟收买人心,一时间在诸蛮精夫中备受尊敬。走到最深处的一个武溪蛮寨时,徐达和那里最德高望重的一位精夫进行了会晤。
老精夫:我活了六十年,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奇怪的汉人,你的意图是什么?
徐达:我这么做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就是为了告诉诸位,我徐达曾经是个三峡贼,我也流淌着一半巴建蛮的血,所以我明白大家的苦难,我不希望通过互相杀戮来深化仇恨,我愿意以身作则,化敌为友。
老精夫:你之前带兵杀了很多五溪人,但你之后确确实实在帮助了我们。
徐达:因为你们擅自出山杀了我们的人,所以我被迫反击。
老精夫:那是因为汉人一直迫害我们的族人,把我们困在群山之中,让我们自生自灭,我们出山劫掠不过为了一口饭吃。
徐达: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援助了你们,又在比武中打败了你们的大部分勇士,所以我希望与你们和解。
老精夫:你的条件是什么。
徐达:两条,其一是在沅南设置榷场长期化汉蛮通商,其二是希望能让我的人在你们的部落里募兵。
老精夫:这两件事都可以给族人出路,我不会反对,但你如何保证将来不会有新的汉官欺压我们?
徐达:我徐达从来不虚与委蛇,我不能保证未来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但至少,我徐达在任宜都期间,这武陵地界上的汉官就必须一碗水端平了,谁要是偏袒汉人掠杀蛮人,我第一个砍了他,但是你们蛮人如果违约劫掠,我也一样会砍了你们那边的肇事者。
老精夫:……
徐达:怎么样,能不能谈成。
老精夫:我勉强能信任你,所以接受你的条件。
徐达:好!这位陈焕是我的部下,他今后会接替我在临沅治军,他也会代替我和诸位继续打交道,诸位看到他就相当于看到我,有什么困难尽管向他反馈。
陈焕向诸精夫作揖,诸蛮精夫目目相觑,窃窃私语。
老精夫:希望我的选择带来一个新的可能,而不是族人的灾难。
徐达:多谢信赖,祝我们合作愉快。
随后徐达等人留在蛮寨过夜,且在徐达坚持之下,陈焕迎娶了老精夫的孙女,在汉蛮之间缔结了一个不太稳定的盟约。
——荆州 临沅 武陵太守府——
戴泽:多亏世龙兄相助,这武陵抚蛮才取得如此进展,我敬你一觥。
徐达:戴兄过誉了,你是这里的长官,我不过协助,主功在你啊。
戴泽:那都是往上报的官话,实际情况我最明白,再敬你。
徐达:一饮而尽。
戴泽:痛快啊,当初我们随军东归荆州,兄弟五个列土郡县,好不快哉,谁曾想那蜀贼突袭巫县,杀的我落荒而逃,我就此获罪丢官,还来到武陵这么个群蛮环绕的破落地方,晦气啊!
徐达:老哥莫要伤感,干了这觥,我们不日就操练兵马,杀回巴郡,拧下赵义的脑壳当夜壶!
戴泽:哈,解气!嗝……哎,那衡阳郡人口稠密,又远离诸蛮,要是能去哪里当个太守,不比这武陵,甚至是贫瘠的建平强多了。
徐达:这衡阳太守现在空缺,而我听说会稽虞潭正率领部曲在衡阳讨伐盗贼,老哥你现在应该积极出兵衡阳协助他平乱,这样才有机会上任衡阳郡守。
戴泽:为何我要出兵衡阳,还请世龙兄指教。
徐达:原因有三,其一老哥你必须走军功路线,只有在衡阳杀贼,才能赚取足够的威望和功绩,那边的盗贼不如陈贞、赵义,甚至难以和武陵群蛮比较,是个好捏的软柿子,这种机会可不多得;其二我曾与那虞潭交谈过,知道此人军略不在我之下,老哥你跟着他讨贼,只要辅以足够兵力、粮秣、器械,讨贼必然能够胜利,再说了他虞潭只是义勇,老哥你是官军,平贼之后的功劳大头必然归你,再加上我和张刺史在功劳簿上多说几句,衡阳守之位非兄莫属!至于其三,我观虞潭此人心胸豁达,志不在此,只要老哥你与他和睦相处,推心置腹,全力平乱,日后他定然不会与兄争夺太守职位。
戴泽:世龙兄弟,你这么一番话下来,我忽然就通透了。
徐达:通透吧,我们再饮一盅,就更通透了。
戴泽:来,不醉不归!
——荆州 益阳 衡阳讨贼大营——
徐达说动戴泽尽发武陵郡兵及壬午旧部东征,徐达自己则发夷陵仓米二万斛走水路先行运抵虞潭设在益阳的大营,在把抚蛮事交托给陈焕后,徐达也跟着戴泽军团一起来到益阳。
虞潭:多谢徐太守慷慨纾困,眼下我军确实缺兵少粮,这批米以及戴将军的援兵都来的很及时啊。
徐达:秋时我在江陵听君抒财戡乱的壮志,那时就崇拜不已,如今不过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若能对君的讨贼义举有什么帮助,那真是天大的荣幸。
虞潭:徐太守出身行伍,却谈吐间如此谦逊,着实令潭刮目相看。
徐达:我其实就是个粗人罢了,行军打仗全靠直觉,待人处事就凭感情。
虞潭:真性情也,好不快活。
徐达:某有一事相求。
虞潭:徐太守请讲。
徐达:这本《魏公子》乃新婚时友人所赠,然某粗通文字,难以理解,本希望能够师事虞兄,求得解惑。但如今平贼战事繁忙,虞兄专于军事,分身乏术,某提这等要求着实有些前人所难,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书赠予虞兄,等虞兄戡平群贼、参透兵书之后,再来夷陵教我。
虞潭:潭阅览群书,兵书确实涉猎不多,偶尔换换口味倒也不错,可是此书珍贵,徐太守当真舍得?
徐达:粗人一个,留着反而暴殄天物,此书到了虞兄那里才能物尽其用,有什么舍不得呢?
虞潭:哈哈,徐太守直爽,那么潭就把书暂且代为保管,待到荆南平定之日,潭一定前来夷陵赴约。
徐达:达虚位以待。
——荆州 江陵 刺史府——
徐达辞别虞潭、戴泽之后,便带着贴身护卫草草赶赴江陵城,之前安抚五溪蛮、援助虞潭义军的大手笔几乎掏空了宜都的粮仓,当完大款之后就需要面对现实,为了能让峡口守军的供给不断,只好厚着脸来化缘了。
徐达:所以,这就有了十万斛的缺口,还望岳父慷慨解囊。
张茂:世龙你是怎么造的,宜都虽然不及南郡、南平富足,但也不能有这么大的窟窿吧,你是不是搞贪污了?
徐达还是没敢贸然把自己大手笔的细节告知张茂,又不能承认腐败,只好曲线救国,尝试换个说辞。
徐达:达也不敢欺瞒岳父,先前达在鱼米之乡南平任郡守,只因为击退蜀贼而移镇峡口,那宜都和建平都是贫苦边郡,我以壬午大局为重,不敢有任何怨言。但缺口巨大,我确实难以养活如此众多的守军,况且我为了抵抗蜀贼,又强操练兵,所以耗费甚多,倘若十万斛不行,至少也要八万斛救急,望岳父体谅。
张茂:哎,世龙你所言倒也不假,拱卫峡口是苦差事,你这一年下来办得好,给荆州堵住了西大门,八万斛我还是能想办法抠出来的,你先回夷陵,腊月前我就差人凑齐米粟运给你。
徐达:达谢过岳父恩义,定肝脑涂地守峡御敌,定教那氐寇蜀贼不敢侵扰荆州!
随后徐达赶回夷陵,专门修书一份,言辞诚恳地陈明自己在武陵招募群蛮、发粮援助虞潭平贼的考量,又发动群吏笔墨极尽吹捧之辞赞美镇南将军王均,缄封之后交于可靠的郡吏带去襄阳,以向镇南将军王均讨要五万斛米。不久后,郡吏带回了好消息,那位镇南将军慷慨地从襄阳府库拨付了五万斛米,不日就会被送到夷陵,如此一来军粮危机暂时解除。
——荆州 夷陵 宜都太守府——
徐达回到夷陵之后也忙于军事,他抽出几乎所有时间,奔忙于校场、水寨、府衙,把这几个月落下的兵士操练、水军演练、公文批复等工作都进行了高强度追补,本来徐达还打算去峡口和建平水道看看,但强如徐达这样的硬汉也已经完全挤不出时间了,加上徐达担心新婚的妻子寂寞,于是把最后那点零碎时间留给了张昀。
张昀:你整天奔波,都在忙些什么鸭。
徐达:都是些国家大事。
张昀:哼,不就是和阿爹一样,忙于所谓的“军政诸事”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懂这个。
徐达:说是大事,但比起你,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张昀:又说鬼话糊弄我,我的事那么重要怎么不见你多陪我,才刚成婚不久,就一头去了武陵,刚回来一个月,却在家只待了四天。
徐达:西面有氐寇蜀贼窥边,等到那天平定了西川,都会好起来的。
张昀:那要多久啊。
徐达:我不知道,你阿爹也不知道,但是呢……
张昀:嗯?
徐达:我这次从江陵回来又买了新的缎衣,听说是商人从榷场买来的蜀锦锻织而成,你喜欢吗?
张昀:喜欢,但更喜欢你能多在家里。
徐达:我来舞枪吧。
张昀:好!
说罢,徐达在院子里操起长槊起舞,动作干净利落,一旁的小迷妹张昀看的津津有味,短暂的时光里充斥着新婚夫妇的惬意。虽然有人认为这是一桩政治婚姻,但徐达知道这不是,那晚在月下的张茂府邸,徐达就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不拘一格的姑娘,所以徐达希望在纷乱的时局之外,能有一个安宁的家。

效果:徐达抚平群蛮、援助虞潭之后返回夷陵,和虞潭关系+12,和张昀关系+10,和陈焕关系+8,和戴泽关系+5,名声+1,领袖力+0.1,谋略力+0.1,政治力+0.2,升级杂学技能[武陵地理-掌握],失去稀有书籍【魏公子•宗代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