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斯塔夫·皮耶塔里宁
“您昨夜有发现任何异常吗?不管是声音还是……”他用笔杆子比划了一下你的公寓周边。
“没有吧,安静的老太太还是很很安静像卡尔那种闹腾的还是那么……等等,啥?你刚刚说什么?”皮耶塔里宁手里的拨火棍险些落在地上。楼上?楼上那还能是谁。
在这竖着的棺材盒里住在古斯塔夫头顶的除了那不刮胡子的印刷工外恐怕是没有别人了。他的思维以一种不同以往的含有转速运转起来,像台久未上油的转子。
这儿的人谁都不该成天调侃房东太太年纪大得快进棺材了的,看看这先进了棺材的是谁呀……古斯塔夫将记忆倒带回昨夜,回退到那个在积雪街道上匍匐的人影身上,暂停,快进到他即将跌倒的那一幕,暂停,又重新播放。如此反复了一会,他脸上那种莫名的心虚才褪了去。
“乌尔布里希特死了?”“等等……这样开着门也不好,我刚刚才把炉子重新燃着的,暖气都跑出去了。”他对门口那个十有八九不比自己清楚多少情况的警察招招手,手指一拐点着会客室角落的两张单人沙发上,索性邀对方落座。
皮耶塔里宁在对方来得及表示出明确的拒绝态度之前便将这名警员领进了屋。在这种事件里他理当是那个什么都没做的人,但他的手却有些不自觉地发颤(这就像学生在课堂上被教师点名朗诵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他的话那……我昨天晚上八点半左右看着他进公寓听着他回家的,应该是没什么……您要咖啡还是茶?不过——啊,您看看我真抱歉都是我一个人在说个不停,乌尔布里希特那是什么情况……?抱歉我只是——感觉有些——一大早听到这种消息真是糟透了。”维修工庆幸自己主动提起了饮品的事情,这样至少在他去泡茶的这段时间里还来得及去从记忆里压榨出什么东西来。
那人到家之后是不是应该还有些别的动静?平时也是这样吗?他敲着自己的脑袋,从会客室的壁炉边上取下一只铜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