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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團活動區 => 網團活動區 => 任性龙虾酒馆 => 主题作者是: 龙的踪迹 于 2016-07-09, 周六 13:4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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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19点整。
“三联高校……我上学的时候好像是听说过有割脉未遂的……那里确实有些压抑,但成绩确实拿得出手。”
“重新选的话,我不会在那里读书,课堂压抑,气氛死气沉沉,我的孩子的话,不会在这里读书。”
“我认为自杀事件完全因为学生自己的承受能力,因为压力挺不住自杀只能说那孩子太蠢了。”
“如果说是否太过严格,我是认为还好,对有些人来说也许有些透不过气,但我觉得没有逼到自杀的份上。”
诸如此类。
常见的青春期压力导致的轻生。你回忆起曾接手的许多问题学生,时常有人向你诉说他们的走偏的思想,而矫正他们正是你的工作和愿望。你拯救过很多误入歧途的学子,但更多的,则是和那个人一样,未曾有和人促膝长谈的机会,便悄然而逝。
如你所想。
没有明显超标的体罚,没有印象深刻的辱骂。毕业生并未对自己的学院生活感到恐惧,也是,如果有严重的侵权行为,出现过人命的学校不可能屹立不倒,仍有生源。毕竟是学校。没有严格到监狱的程度……大概。
尽管如此。
你看向手机中的短讯。那是你以专家的身份争取到的资格,一探究竟的入场券,承蒙这个机会,你在两天前已经到了哈尔滨,明天就是去调查的日子了。以防万一,再看一次短讯。
您好,感谢您代表群众参加这一次学院检查,作为检查团的一份子,您在学院中可以任意询问和旁听。
考察时间为七天。
在考察时间内我们将会和校方沟通,准备好诸位的住宿地点,需要的任何必备品我们都将在第二天早上送到,而调查时间宝贵,因此,调查期间内请勿擅自离开校园范围内。
封闭式管理的院方也要求我们尽可能减少离校时间,便于管理。
校内为阻止手机分散学生注意力,配备有讯号阻断器,在进入学校后,手机的通讯功能将无法使用,相对的,本校将提供可以在本校使用的内部通讯器,使用方法和手机大同小异,外出申请,物资需求都可以通过上面唯一的联系人——KP来联络,为防止通讯紧张的状况,建议多以短讯的形式发送。
最后,还请各位调查人员勿携带奇怪的东西进入学院,为了学院的教育保密性,我们禁止携带摄像机录音机等物品,相机切勿拍摄板书等相关内容。
我们将于本月13日早8点集合在校门口,我们将派出专车到住宅或旅店接各位调查员到学院,切勿迟到。
——十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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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盖,袁旬否定似的叹了口气,躺到了床上。
从短信的字里行间,都可以体会到冰冷的高效感,与无情的排斥感。
显然,学校带给学生的压迫感,远比自己从短信中所感受到的更甚。
三联高校的学生就是在如此紧缩的空间中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吗?
在自由的家教中长大的袁旬,试着幻想自己在中考后选读了这所高中。
顿时,就感觉到呼吸没有上一刻畅快了。
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电脑的显示器,再次翻开了那两篇文档。
《建校》
【哈尔滨市第三联中学于1923年10月创建。
初名为中东铁路普育学校。
后易名为东省特别区区立师范、滨江省立哈尔滨市第三国民高等学校、松江省立第二中学。
1964年正式定名为哈尔滨市第三中学。
监狱式教学从建校之初便开始了。】
《学院的雕像》
【第一任老校长临终前一直想做的雕像,自制的雕像,作品名称过去女神,是大制作的雕像。提语:“过去纵然悲惨亦属于过去,而你们属于未来。”】
学院创立的初衷,绝非是为了以公谋私。
在战火与灾害、肃清中被保留下来,历代的校长想必也为学校费尽了心思吧。
第一任校长的理念“过去纵然悲惨亦属于过去,而你们属于未来。”,乍听之下充满了希望。
可从学校的现状来看,
那些失足掉队的学生们,就该被进一步的紧逼,或者干脆成为“悲惨的过去”吗?
他们就只能遥望着其他人的未来吗?
而那些走在“正路”上的学生,就应该这样抛弃掉队的学生们,在自己的康庄大道上踽踽独行?
绝对的否定,
自己正是为了彻底否定这一点,而来到这里的。
一定要避免连那些掉队的学生都肯定这样的谬论,
掉队绝不等于失败,未来理应属于每一个人。
心中再度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关上了电脑,熄灯,躺回了床上。
..但紧张的要死,队内其他擅长察言观色的专家都没有拿到资格,偏偏是最不擅说服、最内向、最爱宅在家里的自己争取到了入场券。
自己能和其他人做到一样好吗?
为了保证第二天精力充沛,袁旬怀着不安,早早逼着自己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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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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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照在你的脸上。睡得真好。
尽管紧张,尽管不能保证自己做到最好,但努力一定会获得回报。
就比如努力早睡带来的现在——精力充沛的你。
一边洗漱,一边思考着要吃些什么。
说起来,八点集合在校门口,那么要什么时间来接我们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钟表。6点45分。
看样子还要等一会,再检查一次背包,以免落下什么在旅店,毕竟之后要住在学校一星期。
证件、衣物、洗漱用具、充电器……
恩,手机的话,进入学校之后就不能通讯了,不过会有替代品……
这时,手机在你的手中发出了铃声,顺着窗外看去,一边接听这个你正在等待的电话。
“您好,我是负责接您的刘兵,车已经到楼下了。”
向窗外望去,门口确实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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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就是参加这次调查的袁旬,请您稍等,我这就下去。”
挂断电话,提起背包,眼睛转了转,再次确认没有东西落下后,背起背包,拉起行李箱,匆匆走出了房间。
简单地办理了行李箱在旅店的寄存手续,离开旅馆,与前来接应的刘兵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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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存时间12天。”
以防万一稍微多定一些时间,在不加钱的同档时间内,十二天是比较合理的数字。
那么,接下来。
你背着包径直走向安静停靠着的黑色轿车,由于有黑色玻璃膜,在远处看不清内部的人数。
不过,小型轿车的话乘客大概三人就差不多了,虽然可以勉强坐下四人,但不太可能让四名调查团的人都挤在上面。
这样想着,你走近了轿车。车体很新,没有明显划痕,而且刚洗过,非常整洁。
车的副驾驶坐着一位年轻的女性,身着黑色的连衣裙,裙子裸露的部分都被白色的礼服遮住了肌肤,十月的哈市即使是白天也泛着一丝寒气。
这样的着装保证温度的同时亦不失女性的美感。
刚刚打电话的是男性,也就是说刘兵应该是男司机的名字。
由于副驾驶有人,你理所当然的上了轿车后座,后座只有你一个人。
从这里能看到一丝不苟的寸头司机刘兵,以及正回头向你打招呼的不知名女子。
“早安,袁先生。”笑容很甜,黑色的长发上别了一个幼稚的红色卡通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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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早,请问小姐您是..?”
袁旬虽然回以了阳光的微笑,却有着些许的疑问。
感觉这位女士的穿着,并不太适合长达七天的调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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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我是这次调查事件的主负责人。我姓甄。”
女人一边微笑着对你诉说,一边示意司机开车。
“因为有其他事务要忙,所以没办法由我本人来调查制度问题。万分抱歉。”
甜美的笑容让人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觉得抱歉。
“不过有袁先生这样的专家来的话,我还是很放心的。有什么调查中用到的地方随时知会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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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认识您,甄小姐,很感谢您对我们的信任,并为我们提供了这样宝贵的机会。”
袁旬礼貌而保持着折衷的态度微笑着回答道。
“我们也会尽快完成调查,得出一个令公众满意的结果,让学生及学校回到正常的学习氛围中去的。如果届时有什么我们力不能及的地方,还请甄小姐不吝帮助了。”
伸出了双手,向前座的甄小姐递出了名片。
正常的学习氛围,
袁旬再度坚定了此行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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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双手递过名片,甄小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毕恭毕敬的也用双手接过。
两个人都用双手,画面看上去略显尴尬和滑稽。
“没有问题,稍等我给您我的电话。”
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认真的看起了你的名片,看着看着,甚至还用不知从哪里拿的圆珠笔在名片上写些什么。
看上去并不是在写自己的电话。
在车开始行驶后,甄小姐又努力的保持不颠簸,用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白纸写着自己的电话号码。
写毕,回身递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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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妙的尴尬下同样恭敬地收下了白纸,破解尴尬似地笑着,点头示意。
随后,端详起纸条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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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写着一串9位号码,看上去用手机拨不通,这大概是用于校内通讯器的号码吧?
轿车依旧缓缓前进,甄小姐将脸看向了窗外,看不到表情,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没有在提起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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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了白纸的袁旬也找不到继续对话的契机,便维持着车内的宁静,同样欣赏起窗外的风景,借此简单地放松一下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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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35分。
轿车如预计一样行驶至三联高校。墙壁虽然陈旧,但却因多次翻新而坚固依旧。
和你的情报一样,出了那带着铁链的大门外,校体再无其他开通的地方,没有任何窗户的学校,看上去与堡垒无甚差别。
来的路上不难发现,三联高校的周边几乎没有娱乐业的存在,无论是网吧,ktv或是旅店,都极少发现。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管理方式,恰巧导致了周围的环境如此。
可以说这种环境很适合学校,不过对学生来说是否人性化就无法定夺了。
校门口没有人,这个时间按理来说就算有先到的人了也无可厚非,不过似乎,你是第一个到的。
除了……他们已经进去了这个可能性。
你发现,非常让人惊讶的,原本紧紧锁住的校门,如今大锁却被人打开了。
也许是为了迎接调查团刻意为之,也有可能是有心急的人已经上去了吧?
“袁先生,那么我们就送您到这里了。”女人对你微微一笑,“接下来的事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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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剩下的事情请交给我们吧。”
袁旬与甄小姐道别后,凝望校门。
还没和其他人打招呼便进校,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
先确认一下其他调查员的情况吧。
这样想着,袁旬走向大门,准备向保安室的保安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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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的手腕被从身后握住了,是女人的手。“还有最后一件事想问。”
你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的不是那见惯的微笑。甄小姐的表情十分认真的盯着你。
“答案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所以我才想听听你的回答。你认为什么是绝望?”
车窗被完全摇了下去,她从车窗中探出一只手,样子并不庄重。
但紧紧盯着你的目光让你觉得,她是很认真的在问你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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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说来惭愧,至今也没有过什么绝望的体验。“
袁旬有些烦恼地挠了挠脑袋,似乎对于自己一帆风顺的幸运人生感到了些许惭愧。
“不过就我对'绝望'这个词最深刻的印象,是有人告诉了它,井外有广阔的天空,它却只能孤独地寻找跳出井的方法。”
回忆起往昔的交流,袁旬顿了顿后,认真地回答。
“可,坐于井底本身就是件可怕的事,哪怕没有人告诉它井外天空的美丽,终生彷徨于井底也只能用可悲而非幸运来描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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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认真而平淡的说出这些话。女人收回了伸出的手,也收起了玩味的笑。大概是她第一次严肃起来吧。
“令人尊敬呐,king。”甄小姐就这样闭着眼睛,“您的见解令我尊敬,无论您是否有勇气和实力跨出井口。但我相信,您只要不放弃,就会走得很高很远。”
女人睁开眼睛,绽放微笑。“如果说我有什么可以帮上您的,大概就只有一些感受了吧。”
“我认为可悲虽不是幸运,但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甄小姐将手伸入口袋,似乎在拿着什么东西。“最后,把这个送给您吧。”
拿出来了,她的手中放着一张正方形笔记纸,洁白如霞。
“这是我心目中的恐惧,什么也没有的白。”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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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旬愣了愣,脑中浮现了令自己感到难过的想象。
然后注视着甄小姐的双眼,不太好意思地收下了白纸。
“如果我就这样说可以理解、接下甄小姐的恐惧,可能太过专断了。”
“但我认为,人际关系最可贵的地方,就在于落在井底时,总有推心置腹的朋友、家人愿意为自己投出绳子。”
“甄小姐有什么困难的话,如果不在乎可靠不可靠,来找我也是行的…咳…帮助他人与被他人帮助都是人生中的快乐嘛。”
说着,袁旬难为情地清了清喉咙,转变了语调,继续保证道:
“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无关的话。请您放心吧,在您处理其他方面事情的时候,我…我们会将这起事件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向后退了两步,露出自信的笑容,点了点头后将白纸收入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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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放心的交给您了。”甄小姐点了点头。轿车的轰鸣声响起。
时间差不多了。“等到这个事件结束后,也请一定要帮帮我。”从微笑的表情来看似乎在开玩笑。
7点41分,距离集合的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集合的人们应该已经在赶往的路上了。
而目前,只有你一个人站在门口,大概是第一个到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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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敞开的校门,袁旬心生了一丝顾虑,既是为了学校的安全,也是为了以便之后向其他人说明,
袁旬走向学校门口的警卫室,想要问一下警卫大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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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高校的门设计花了很多心思,正门有连续的两道,两门中间间隔一条两米的过道。
外门有常见的铁链大锁,内门则是后来安装的,高科技的象征——电子锁。
作为学校,这样的设计让人瞠目结舌。不,事到如今,这学校做成什么样都不足为奇了。
但今天,为了某些人的到来,这些锁,失去了他们原本的功能。
踏入校门,方块般的大厅中有着极其醒目的雕像摆放在你的正前方,一位注视着你的女子雕像,雕刻成女神的装束,脚边则有一个石碑证明这个艺术品的名字------“其名为 现在女神”。
女神的身后大概是装饰用的假草坪,草坪后面有采光率极高的窗户。真是讽刺,花草的采光率都比学生高。
抬头的话就能看到,这个大厅没有天花板二楼的这里被绕开成一个镂空的设计,像是大医院常见的设计。但是这样的设计只有二三楼,因此,四楼是看不到的。
琐碎垃圾箱和意见箱并列摆放在右手边的一角。
左手边则是学校常见的收发室或是说保安室?没什么看上去奇怪的地方,很有普通学校感觉的小房间。
露出的窗口中看得到一位中年大叔扶了扶眼镜,警惕的看着你。
“你是……来调查的?”男人向你发问,“核实一下,您是哪一位?”
(收发室和草坪中间是通往左手边的走廊,右手边垃圾桶和草坪中间是通往右手边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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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袁旬,有幸来参加这次调查。”
考虑到学校严格的规章制度,袁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请问其他调查员已经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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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是第一个。”男人认真的看着你的证件。
顺手从桌面上拿起一个本子,翻动起来,但没翻两下就停住了。
“袁旬,好,稍等。我去拿通讯器。”说着,便起身离开座位,想身后的大柜子走去。
透过窗口,可以看到桌面上摆放着各种文件,整齐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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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先不劳您麻烦了,我先在这里等一等其他调查员吧。”
袁旬收回自己的证件,示意自己还不急着进入校园,
“久仰三联的大名,没想到这里比预想中的还要规律得多啊。”
并试图和警卫找上话茬,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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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依旧从口袋中取出钥匙开柜子。“当然,重点院校自是如此。”
说着,他露出一丝微笑,脸上挂满了自豪。
“对于这回这事,虽然我就是个门卫,但我还是认为不能怪校方。”
男人回头看了你一眼。“啊,抱歉,这个不该由我来说。具体结果怎样,还是应该由你们来做定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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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为责任不该是轻易地下结论,就此成为无理取闹的理由的东西。”
袁旬同意道。
“能让员工为之感到自豪的单位,一定有它出色与闪亮的地方。
袁旬看了看警卫室的表,问道:
“现在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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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的指针告诉了你,现在是7点46分。
“第一节课的时间是7点50分。”男人也回头看了看时钟,“这个时间的话,学生们应该是在班级中自习,不过马上也要上课了就是。”
这时,男人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手机模样的东西,然后回过头露出微笑。
“哦!就是这个了,得把这个给你。”一边说着,一边走回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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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旬道着谢接过了手机,打开机屏,确认了一下功能,顺眼又看到了与时钟相同的时间。
其他人到这个时间还没到吗,是不是有了什么变故..
并不娴熟的业务能力给袁旬带来了一丝丝焦虑。
于是,抬起头请求警卫道:
“稍后其他人来到学校里后,可以麻烦您通知他们和我联系一下吗?毕竟是同一个调查团,来了以后互相不闻不问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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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器上带有旧式的手机按键,屏幕部分较一般手机来说较大,方便观看。
通体黑色,重量很轻,随手翻弄一下,发现手机侧面刻有“袁旬”两个字。
或是为了区分,或是专门制作,缘由姑且不得而知。
摆弄完新单手中的通讯器,抬头准备和保安说明下关于同行人员的安排。
“稍后其他人来到学校里后,可以麻烦……”
保安正听你说话,突然挥手打断了你,然后望向了你身后的大门处。
“啊啊!稍等!!”男人大声回应道,“门没有锁,直接推就能进来!”
听到了保安突然大喊的声音,不禁回过头看向他对着的,门的方向。
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的男人侧着身子挤开了门,似乎是没有站稳,男人刚刚看向你这边,便原地轻微的晃了一下,所幸没有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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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也是到这里来的调查员吗?来这儿一起说吧,快上课了咱们都压低下音量。”
为了避免尴尬,袁旬招招手,简单地对挤进门的男人提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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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男人微微欠身似乎在向你打招呼,然后向保安的方向慢慢走去。
同时,一边环顾着四周的摆设。
对周围陌生的感觉,看起来和你一样是第一次来到三联高校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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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袁旬,也是这礼拜的调查员。”
待对方环视结束后,袁旬先上前一步,露出友好的微笑,伸出了手。
“我也刚来,暂时只有咱俩到了,朋友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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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侧身看向了你,握住了你伸出的手。“姓刘,叫刘易。”
眼睛转了转,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原来还有人没到啊,我还以为我肯定迟到了呢。刚刚看到学校门口一个人都没有,慌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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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是工作人员送我来的,我也以为我走错地方了。”
袁旬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估计是交通不好吧,咱俩已经到了,其他人也快了,先去警卫大哥那里拿一下联系用的手机吧。”
为了确认集合的时间,袁旬又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那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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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的。”
刘易看了看你手中的手机点头答应,然后径直走向了保安室的窗口。
“我是调查团的人,请问学校配给的手机是在这里领取没错吧。”
“虽说没什么必要,不过还是给我看看证件吧?我核对一下名字。”
两人开始简单的几句核对过程。
而此时,你也确认了之前的短信,集合时间是在8点,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八点写的很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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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没有充电器吗?”
“诶?这么说来,还真是没有呢,大概是忘了,我会和上面反应的,抱歉。”“不过这个机型和学生端是通用的。”
咦?刘易似乎在和保安说些什么。
想来,需要住宿七天的行程,没有充电器确实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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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调查对调查员们的态度..倒是很宽容?
在袁旬的印象中,这类活动对于时间的规定都是比较严谨的。
没有手机的充电器吗..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这类中古手机的印象一向是“性能古董,待机长达一个时代。”
惊讶的反倒是给学生配备了同样的手机。
看了看大门,如果其他人太久不来的话,就先和那名叫做刘易的同伴交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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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大门没有什么心迹象,果断还是走向了保安室门口的刘易身旁。
此时的他似乎在找着什么,左顾右盼。
“哦,在这。”似是自言自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看到在桌子上贴着的小标签,上面是保安室的联系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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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您知道自己手机的号码吗?”
男人似乎刚刚保存了看到的保安室电话,随即抬头向你问道。
“这些号码还是保存一下吧,以后可能会用到。”
还真是忙碌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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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看..”
袁旬打开新手机,查看通讯录。
不愧是参加了这次调查的人,考虑的远远比自身周全。
心生考虑不周的焦虑与愧疚的同时,对这个匆忙却又不太起眼的青年多了一丝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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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通讯录,点开本机号码的功能后,向面前这个青年展示了你的号码。
对方存下了你的号码,并顺手将电话打了过来,以方便你存储号码。
”其他人还真是慢啊……明明应该是很重要严肃的调查,第一天就迟到会不会给人好像没有去重视这件事的感觉呢?”
一边按动着吱嘎作响的按键,一边似是缓和气氛般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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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好几个人因为拖沓而迟到吧,可能是组织层面出了什么问题。”
“是组织调查的工作人员送您来的吗?我这边是一位先生和一位女士开车送我来的,如果其他人也是的话,不至于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耽搁了时间啊,是不是路上哪里出车祸了我看看…”
说到这里,袁旬打开了手机的应用,查询着学校周边的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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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于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你顺手打开了手机,当你的拇指按动第一个按键时,并非触屏的清脆音效,而是机械的按键声提醒了你。
这不是你惯用的那一台了,理所当然,不存在什么应用了。
不过想来即使用原本的手机,在这个阻断信号的教学楼中想必也查不到什么。
虽说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简单看一遍大致的功能吧。
屏幕和手机类似,随手翻看一下功能就能发现,和手机的差距不言而喻,如同古老的小灵通一般。
手机仅有通讯录,短信和拨接电话的功能。
通讯录中有kp,一个已经保存的通讯号码。
主界面上方标记着日期和时间:10月13日。AM07:57。
诶,话说时间有过了这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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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地摇摇头,看来自己为数不多的长处,在这天罗地网的拦截之下,也难以施展了。
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即使知道其他人发生了什么问题,有没有去搭一把手的方法。
倒是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比起迟到来说,似乎在这个时间点呼哧呼哧地抵达,反而更加令人尴尬。
“请问学校内部有连接着外网的电脑吗?像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可以公共使用的那种。”
袁旬向警卫问道。
转换一下思考的内容,开始筹划调查的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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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己走过来的。我昨天晚上就住在附近的宾馆里。”
刘易看着你拿手机的动作,微微一笑。
殊不知袁旬现在正陷入长处无法发挥的郁闷中,正想要回头询问保安关于网络的问题。
“不过,迟到的可不止是有调查团队的人哦。”
面前的人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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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还有?是指学校的人?”
袁旬疑惑地搔了搔头,
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微妙的像福尔摩斯&华生搭档。
就定位而言,袁旬比较像笨一些的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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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指的就是学校的人。”
刘易小声的说道,看来你的回答是正确的。
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福尔摩斯&华生的影子,那么接下来,福尔摩斯大概就要款款而谈了吧
“虽然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安排人接待我们就是了。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或别的什么关系导致他们迟到,那么就是根本没有重视这次的调查活动,连地主之谊都懒得尽了。”
“我很难想象如果现在另外两个人没有迟到的话,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在没有人进行引导和介绍的情况下,场面一定十分尴尬。简直就像是不欢迎我们一样。”
嘛,大概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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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也只看到了打开了锁的门, 加上在场的人只有我一个,确实有些无所适从。”
同样小声地回答,同时尽管不太礼貌,也偷偷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警卫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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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再等10分钟吧,要是其他人人还不来的话我就准备四处转转了。”
刘易似乎对校方消极的态度感到非常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不过出于基础礼仪,看上去他还愿意再等待一会,即便知道可能真的被怠慢,根本不会有人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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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一会就在这里继续等他们吧,哪边来人了我就给你打电话。太久没来我就进去找你。”
对“难言之隐”四个字比较敏感的袁旬,并不怎么在乎其他人迟到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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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如这样吧?”正当你们讨论何时开始实行调查的时候,保安向你们提出了建议。
“这本来也是我的职责之一,如果有再来的成员的时候,我来通知你们好了,你们就放心去检查吧。”
保安室的男人透过窗口向你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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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就帮了大忙了。这样,我们一起进去调查,让警卫老哥在这里等其他人吧。”
袁旬走向保安亭,记下了电话号码。
“不过,您没有听到学校上面说过,今天有什么接待活动吗?”
想到什么似的,袁旬又对着玻璃窗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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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校方实际上态度很强硬,校长是个固执的人,上岁数的燕校长坚持认为学校没有问题。以往一直都是这样……”
说到这,保安露出了歉意的表情解释道,
“认为不应该理会社会的论点,不辩论而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足够。正因如此,学校对于各种言论都采取不回应的态度。这一次的调查行动是副校长和教育局商讨后的结果,燕校长依然在为副校长的行为赌气,而且明令禁止大张旗鼓的欢迎。”
啊啊,白胡子瞪眼珠的顽固老头子形象在脑海中浮现,听上去是位很正派的老爷子。
“那么,有没有贵宾卡或是访问证之类能证明我们身份的东西?如果在学校里乱晃被当作身份不明的就不好了。”刘易似乎并没那么在意这些,而是索取了关于身份证明的物品。
“关于这点,我们已经通知了你们的到来,校内的人员是固定的,所以。无需证明物件,最多出示下身份证。校内人员不会质疑你们的身份。放心好了。”
保安大叔如此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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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的话,我们先去找副校长报道一下会不会比较好?”
袁旬向刘易征求着意见。
校长的不加掩饰虽然让袁旬心生了好感,但怎么想他都不会协助己方进行调查。
这样的话,先去与妥协于舆论的副校长见面,对调查更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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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种事的话我还是算了吧。”对方丝毫不含蓄的拒绝了你的主意,“总觉得就算见到那些人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体验。既然对方都采取这么随意的态度,我就准备随意逛逛了。”
看来对方对校方的行为没什么好感……而且看上去也没没什么集体行动的习惯。
说完后,他就跨步准备向校内走去。
“那么,替我向校方问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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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声招呼好了,有什么进展就给你去短信。”
袁旬对着准备开始行动的刘易点头,暂时分别。
“警卫大哥,能替我向副校预约一下吗?别到时候我去了人家还在忙。”
为了避免被拒之门外的尴尬,袁旬转头向警卫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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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和副校说明一下,稍等。”
保安爽快的一口答应,然后开始拨打放置在墙上的壁挂内线电话。
接下来就等这边联络上再行动吧。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随意环望四周。
咦?刚刚与你道别的刘先生并没有走,而是矗立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什么?
“唔,没有人接听呐,等等我再打一个电话试试看吧。”
此时,保安也打完了电话,只是从结果而言,没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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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在忙吧,谢谢,晚一点我再自己联系吧,可以把副校长那里的电话给我吗?”
“那边如果打回来了的话麻烦您再通知我一下。”
转头看向刘易,正好他还没有离开。
真是短暂的分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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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回头看向刘易想着他怎么还在的时候,刘易刚好转过身来。“情况如何?”
他看上去有点累,眼角还有隐约汗渍。
“校方怎么回应的?”
不管怎么说,他好像是改变主意了?
身后的保安遵照你的要求,拿出了笔纸写下了副校长的电话号码,并伸手递给了你。
并答应如果有电话打过来一定知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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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旬道谢接过了号码,赶忙转向刘易。
“那边没人接,我要到电话了…您看上去有点累,还好吗?是不是低血糖了?”
掏出手帕,递给刘易,又急忙卸下包翻找起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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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用那么麻烦了。”刘易表示谢意并挥手制止了你的动作。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去办。”
诶!~!~!那是啥?
他一边说着,一边饶过你朝着保安的方向走过去。
“有一位叫做乾美华的老师,是在这里任职没错吧?”
保安原本也担忧的看着这边,被这猛的一问,也是有点愣神。
“啊,确实是,乾老师的确在这里工作,我记得现在是高一三班的班任?”保安开始想了想。“因为会在一楼看到她,所以肯定是在教一学年就是了,也可能在教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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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有些担心刘易的身体状况,但既然他自己说了没有问题,袁旬决定不再进一步瞎操心了。
收起手帕,背回背包后,听到了刘易口中的名字。
乾美华。
与记忆中,那些已不再人世的孩子,他们曾经的班主任的名字比对的结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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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月起,三联高中的三起自杀事件的相关信息如同幻灯片一样在你脑海中闪过。
现高三二班的侯水云,任职教师林寒、
现高二一班的苗雨华,任职教师高野、
现高三四班的高弘毅,任职教师石元悠、
以及,高一三班的徐静。任职教师是……言风。
虽然凭借记忆,可以认定保安是记错了班任,但你从未听说过一个叫做乾美华的教师,听上去是位女教师,但实在是猜不透刘易找她的目的。
又或是?刘易找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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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在这里认识的熟人,想找她了解情况?
搞不清的袁旬,不敢冒昧地开口,老老实实地给刘易与保安的对话让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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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学年就在一楼,你们甚至无需上楼,距离也很短,一学年的四个班级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走廊的一侧。
班级的门扉非常特别,虽然有镶嵌玻璃的窗户槽,但却没有安装玻璃,也就是说如同一个洞口的设计。
现在的时间是8点05分,已经是上课的时间段了。
从窗户中扫视班级,班级内的学习氛围非常压抑,但也很认真,完全没有一般学校喧嚣的印象,学生们的脸色看上去还好,不过凭借你的经验,这里的教学力度确实很大。
这样一边想着,面前的刘易已经踏步向前走向下一个教室。
赶忙跟上的你,跟着刘易看向教室内,二班的情况如出一辙,男老师注意到你们后,站在讲台上向你们点头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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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飞也似的走向下一个班级,完全没有心思关系学生的学习状态。
他真的是来调查学校制度的吗?他不会是来找人的吧?
还是那人各种意义上很重要?
三班的窗口中可以看到,那男老师站在讲台快速挥舞着粉笔。
教师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经过的样子。
目测了一下学生们学习氛围和脸色并没有病态和铁青,就赶紧向前跟去……
乓的一声,你撞在了突然站定的刘易的身上,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好意思……怎么了吗?”你揉了揉额头向刘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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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顺着刘易的目光看向班级内,班级内一片安静,学生们自己翻着书,写着什么。然而却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老师的一样的成年人在,也就是说,现在四班在考试?不对,有人在翻书,开卷?不不,应该是自习吧?
不论如何,看来一学年的班级中应该是没有教师在了。
“不,没什么,走吧。”刘易转过了视线,似乎还要向前走。
诶,上课时间没有老师是怎么回事啊?你刚想打住对方,就这个槽点好好的探讨一下。
“两位好。”身后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叫住了你。
转身过去,身后是刚刚班级,高一三班的班主任。那个专心写着板书的老师。
“你们是今天过来的调查员吧?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这位教师随手关上了三班的门扉,向你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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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我打扰您上课了吗?”
刘易回过头,依旧是是淡定,又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刘易的身后,仔细观察。
老师的衣着是正装的中山装,站姿也十分稳重,表情阳光的很,作为老师至少外表上做得很好。
“没关系,我校学生作风优良,即使是自习也绝不会有偷奸耍滑的学生。况且我的板书他们还要消化一会。”
老师微笑的脸庞下满是自信和骄傲。
“那我就不客气的耽误您一点时间了。”
刘易把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摸了摸头。
“首先,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调查团的事情了?我看您一下子就认出我们了。”
“不是我自夸,这个学校里的人我都认识,你们不在其中。而且调查的日子刚好就是今天,你们步伐这么轻松。总不可能是小偷吧?”
男人微笑着回答着你们的问题。
“身为人师的人气质就是不一样!既然您对学校这么熟悉的话,在聊正事之前我向您打听一个人。学校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做乾美华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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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地图……消防地图……
在两人开始聊天后,你终于不用紧紧跟着快步移动的刘易了。
不过这附近完全没看到贴在墙上的类似逃生指引之类的东西,而且看起来,这附近除了一个通往校门口的开门外,就只有一个通往操场的大门,作为防火通道之类的东西,未免显得有些寒酸。
对着班级门口的是两间副科的办公室,政治和音乐办公室。两间门的门上并没有和班级一样的窗户,因此看不到里面,音乐办公室的门微微敞开,似乎是没有锁上的。
而最重要的班任办公室则位于一楼右侧走廊的尽头。(也就是沿着一班二班这条路继续向前的转角处。)
“嗯?啊……当然,乾老师在四班任教,不过两位找她有什么事吗?”
“啊啊,不是两位,只有我在找乾老师而已。”
刘易向前走了走,用身子挡住你,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只是一些私事而已,我一个朋友拜托的。”
“不过既然知道她在哪个班级任教就可以了,等有空闲的时候再去找她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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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和副校长见一下面,但是办公室的电话打不通,所以先来看一看校园的内部。”
“您有印象副校长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待到刘易对话完后,袁旬向老师打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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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老师盯着从刘易的身后探出的你的脑袋说着,“副校的话,应该是因为今天的来访而去了市中心的教育局,我想,他大概要下午才能回得来。”
你听到对方的解释后,知道了副校并非怠慢调查活动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副校长在临走前有吩咐过他不在的时候由谁负责调查的事情吗?毕竟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来访,没有人引导总怕影响到教学工作。”
男人微微皱眉,“嗯,倒是没听说,虽然我觉得即使有外人来,也不会影响什么,毕竟只是教书而已。”老师抱着肩膀,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如果需要的话,这节课结束我可以帮忙做向导,这节课之后我今天就只剩下午的两节课了。”
“鄙人姓言。”
听到男人向你说出姓氏,方才意识到聊了这么多,还没有报过姓名。
“如果不耽误您的话,那就拜托您了。我姓袁,名旬,中旬的旬。很高兴认识您。”尽管站的位置不方便握手,但你还是用点头微笑代替了礼仪。
“我姓刘,叫刘易,容易的易。”看到你位置上的不便,刘易代替你伸手和言老师礼仪性的握了手。
“现在离下课还早,我在学校里转一转再来找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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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的下课时间是9点30分,我们待会见喽。”严老师向你们摆摆手,走回了教室。
刘易看了看时间,“那么,等下课之后再来叨扰您吧。”然后就站在了三班的门口,似乎准备等在这里的样子。
呜哇……这里连椅子都没有呐,等起来一定超辛苦。
(距离下课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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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旬向刘易点头示意自己离开。
放轻脚步,回到楼梯口,沿着楼梯上到二楼,穿过可以窥见一楼大堂的矩形过道,来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最初袁旬看到地图时有些惊讶,医务室被安置在了卫生间的旁边。在夏天这种运动意外高发的季节,假若不做好卫生间的保洁工作,医务室的卫生条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过考虑到三联的建校时间,死抓着这一点,未免太钻牛角尖了。
袁旬敲了敲医务室的大门,试图与校医谈一谈校内学生的健康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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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刘易挥了手示意离开,然而他却似乎并不在意你会去哪里,只是靠着门框看向屋内。
嘛,就让他在这里等着把。
如此想着,放轻脚步,走回到楼梯口。磅咚……身后传来很小的撞击声,淹没在教师板书和说话的声音下一点都不起眼。
沿着楼梯准备上到二楼……“袁……”
元?园?圆?什么声音?在说啥?
你转过楼梯口,楼梯就在你的面前。“袁……旬……”
气息微弱,很细小的声音,但这是你听了多很次的自己的名字。
你回过了头,门口一个男人跪坐在地上,他的眼神有些失焦,脸上满是汗水。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你的名字。
他的名字叫刘易,在你别过头之前,慵懒的靠在班级门框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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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
袁旬见到倒下的刘易,不禁大惊失色,顾不上旁边“走廊内禁止奔跑”的墙标,跑向倒下的刘易。
“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身上带药了吗?”
一边询问着,一边把外套脱下,连同背包一起垫在地上后,扶着刘易,试图协助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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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靠着你的背包,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怎么的,你感觉他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了。
“啊啊…抱歉。今天的身体状况似乎有点不太好。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只是低血糖之类的。”
咦,果然是低血糖吗?你摸索着背包,将之前对方拒绝的糖果再翻出来递给他。
不过低血糖真的会让人倒下吗?还有刚刚那微弱的声音,刘易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能拜托你暂时陪我一下吗?我害怕等下说不定又会出什么问题。”
正当你这样想的时候,刘易随手接过你递过去的糖果含在嘴里,长长呼出一口气,向你发出了委托,“虽然现在身体已经感受不到异样了的样子。”
刘易用手一撑就站了起来,是在逞强……?不对,他的脸色真的有所好转。
是因为糖果吗?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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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当然没问题。”
说着,袁旬在刘易身边坐了下来。
“再坐下来歇一会吧,对身体有好处,下课之前收拾好咱们这摊子就没事了。”
不如说,就算刘易不请求,也不能把他一个身体状况不佳的人丢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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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直到下课为止,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原本想坐起身来的刘易看着你的眼睛,似乎理解了你的心意,又坐在了地上。
你们两人就这么靠着走廊的墙壁坐着,如果有人路过会不会觉得你们很奇怪呢?但这不是你现在考虑的事情。
“说起来,你是因为什么参与这个调查组的?看起来应该不是为了工作方面的事情的样子。”
似乎是觉得光是坐着很无聊,也或者是因为被你的关切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刘易向你抛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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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民间劝导组织的成员,啊,请您不要误会,我们和很多所谓的民间人士不一样,所有手续都是合理合法的,不会妨害公务的。”
“现代学生的压力太大了,来自学校的、家庭的、同学间的——甚至是自己的。如果说平时宣传为学生减压是我们多管闲事的风凉话,那么当学生因为压力失去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时,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只可惜,我们本来可以派出执行能力更强的成员来处理这件事的,结果却让我误打误撞拿到了资格。”
说到这里,袁旬没自信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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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执行力,对于这种事情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责任感吧。”
“像是我这种只是嗅到了什么味道就想着来分一杯羹的野狗记者来说,反而是你这种人才更有可能把这种事情解决并导向一个好的结果。”
“身处的高度和着眼的角度不一样哦。”刘易露出了微笑,“总之这几天估计很多事情都要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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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陪着刘易坐在墙边随便聊着天,看着刘易的气色渐渐恢复如初,心情也变得很好。
这时,从大厅方向走来了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背着一个大包,胸前挂着证件,年龄看起来和刘易相仿,但看上去却有些疲惫,女人则是带着奇怪的长沿帽,腰上别着小腰包和一个新式手机。
你在打量着两人的同时,他们也在好奇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你们,一边朝着你们走。
不知为何,看着两人靠近你,你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渐稀薄,呼吸不畅。
并非是比喻,因为你下意识的呼气声已经可以很轻易的被你自己的耳朵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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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旬紧张地闭了闭眼睛,将这种气氛理解为自己交际能力不佳的反应。
接着深呼吸,睁开眼睛,又重新直视两位来者。
他们也是调查员吗?是不是警卫有故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呢。
这样想着,袁旬不由得观察起那位男性的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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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证件晃来晃去实在是很难看清,你唯一肯定的是证件是是标准的左照片,右侧文字的排版。
男人友善的向你们点头致意,他注意到了你的动作,有意的将证件朝向你的方向,你可以清晰的看到,是他的记者证,上面印刷着他的名字——林夏。
“您好,我是电视台的特约记者和这个班级的老师约好了要在下课时谈些事情。两位看起来也是在等人,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们?”
“不会的,请便。”刘易站起身,随意的给这名叫林夏的记者让开路。
尽管林夏的动作柔和而有礼貌,但你沉闷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反而是有所加重。
你调整了呼吸,似乎没人注意到你的不适,不过你仍然能感受到身边压抑的气场。
(从现在开始受到-1体质,-1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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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旬发了发楞,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啊..哦,您请。”
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为二人让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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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不适仍然没有消除的迹象,你靠着墙,希望能因此减缓这突如其来的堵闷。
似乎并不是交际能力不佳导致的不适,这感觉似乎像是突如起来的急性病,但却没有那么剧烈。
你闭上眼想着有没有类似的病状,自己有好好吃早饭,今天也没有什么剧烈的运动……似乎没有头绪。
“你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没事吧。用不用喝口水缓一下。”
林夏的声音传来。诶?自己的不适如此明显吗?
你刚想慌忙谢绝,却发现声音似乎并不是对你说的。
林夏没有从你让开的路走过,而是折返回他同伴的旁边。
和他一起走过的女人,正低头半蹲,似乎同样感到不舒服,而林夏是在给她递水。
而那女人则扫了你和刘易一眼,然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你身上。
“不好意思,我突然感觉头有点痛,想去一下医务室。”
然后,对这名叫林夏的记者说道。
也许是错觉,但似乎这女人很在意你。
(从现在开始受到-2体质,-1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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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我找那位女士有点事情,先跟她一起去医务室一趟。”
袁旬小声对刘易嘱咐完后又对林夏说道:
“那林先生,我先失陪了。”
随后,一边盘算着如何打开话题,一边动身跟随在那名女性身后,向医务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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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正打算向那不知名的女人方向走去,却被身旁的刘易一把拉住。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医务室说不定也有我需要的东西。”
这样的话,那就是三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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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袁旬向独自向那位女性打探一些他们的事情,但也没有理由拒绝刘易。
他在医务室需要什么呢,药物吗?
袁旬对刘易点点头。
“那林先生,麻烦您向老师带个话,说我们临时有其他事情,晚一点再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