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第一次:
故事是从遭遇战开始的。在随军牧师安德鲁的护送以及骑士安迪雷克的接应下,公爵成功从兽人的截击中脱身,安然渡河。在返回驻地的过程中,公爵部队遭遇德雷克率领黑袍斥候小分队,双方汇合。同时,一位信仰不明神明的矮人牧师新兵也加入了队伍。
大部队被地精、兽人与食人魔的混编部队阻隔在一座大桥前。德雷克主动提出上前侦察敌情,他率领的斥候小分队因为踩中树枝引起了敌人的注意,公爵部队被发现,双方进入遭遇战。依靠齐整的勾爪转进训练,德雷克的小分队成功躲藏回树林里。矮人牧师祈求神力后和骑士安迪雷克率先冲锋攻击。安德鲁为前方的骑士祈来神恩后留在后方保护公爵。德雷克也在随后加入战局。公爵没有安然接受牧师的保护,带领随从上前奋勇杀敌。在击退地精部队之后,公爵在矮人牧师和德雷克的身边被一支兽人部队袭击并受到致命伤。愤怒的骑士和害怕被追究责任的斥候奋力杀敌为公爵报仇。而安德鲁也加入了战局。消灭兽人分队之后,德雷克率领小分队埋伏在桥后伺机暗算巨大的食人魔战士。安德鲁和矮人牧师引开食人魔的注意,安德鲁小分队的重弩抛物线(随缘)射击成功重创敌人。愤怒的食人魔奋力给予反击报复。但训练有素的钩爪再次立功,德雷克小队安然无恙。在骑士与其副官查理的最后(滥强)冲锋下,食人魔被击败。众人听取了公爵的遗言并取得信物。过河后,众人毁掉桥梁,这为他们迎击兽人的进攻赢得了一周时间。
数周跋涉之后,大家来到北堡——这是一座设施完备的要塞,虽然被兽人大军即将进攻的传言搞得人心惶惶,但确实拥有足以抵御它们的军事力量。
邙德男爵率先迎上来。安迪诧异于他的厚颜无耻,这个在公爵战死时不知所踪的人这时竟然扬言要这一小队忠诚的护卫为此负责。他愤怒地顶撞了这位贵族,于是他退却了,把城防的任务交在安迪手中。所有人为此聚集在一起,共同商量应该怎样从绿皮们即将发起的,潮水般的进攻中把这座城坚守三个月。
首先讨论的是加固防御工事: 几条行之有效的措施被提了出来,并很快应用到实际。城外第一道护城壕沟被加深,与城墙和城内的掩体墙形成三道防线;桥头堡和城墙分别派兵把守;在所有可能遭到进攻的墙头都浇水凝冰,增加敌人攀爬难度。
然后是物资问题: 矮人牧师艾达细心地调查了城中的水源和存粮。足量的井水和雪水可以使用的情况下,水源不会造成麻烦……然而存粮状况不容乐观。正在大家为粮食问题沉思默想的时候,接到下属报告——有贵族出走,并带了三辆马车的家资。
德雷克自告奋勇前去拦截,不放心的安迪想了想,派安德鲁与他同去。海盗出身的德雷克一个照面就口出狂言,试图抢劫马车,但伯爵的护卫——四位紫袍骑士很快就教育了他该怎么做人()。德雷克左躲右藏,被追进壕沟,他的小队在骑士的团团包围之下死伤大半,眼见自己也要一命呜呼,幸而安德鲁成功说服伯爵,让他收回命令。
骑士兵团长官安迪·雷克的日记:
Xx年x月x日
我想我大概永远都忘不掉今天了。
事实上,在公爵被兽人从马上拉下来的时候,我固然是极度吃惊的——因为前一刻他还在牧师和卫队的重重保护之中——但是当我看到那把武器从头盔的缝隙里刺进去的时候,我已经不由自主地飞速盘算起来了。毫无疑问,这位大人活不成了,那么眼下的问题就是我该怎么做,以及如何才能在这种局面中捞到最大的好处。乱世是这点好,你说不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死亡或者机运都是突如其来的,一切或许唾手可得,只要一点点的幸运和脑子……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已经见识过了许多死亡,其中包括不少贵族的。在听到死神脚步的那一刻时,他们根深蒂固的傲慢会被突然而至的恐惧击得粉碎,结果反而会比大多数时刻准备好面对死亡的士兵更加不堪。我以为会看见涕泪交零的脸,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呓语,和夹杂着祈祷的临终忏悔——但我策马跑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只天蓝色的平静眼睛。公爵的白发上沾满血迹,一把阴毒的匕首插进另一个眼眶,把原本的内容物挤爆了,浆液黏糊糊地涂满了半张脸。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还能神奇地保持低沉平静。他把手伸向我,只说了四个字。
“保护人民。”
就在那时,我突然觉得我似乎也能理解所谓的贵族了。我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出征前的场景,公爵在我们所有人面前把拳头放在心脏前,雪豹的旗帜在他头顶飘扬。在我的眼睛只注视着我自己的道路的时候,他在看着所有人的前方。在公爵的目光之下,我无法呼吸,好像有什么我看不到,但确确实实存在的东西正沉甸甸地朝我压过来,让我动弹不得,举步维艰;同时又逼迫着我,把我托举起来,强迫我抬起头,让我直面那无声的海潮。
当我把手握紧成拳,放在心脏前,说出“谨遵台命”的时候,我觉得,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曾经出口过的最沉重的四个字。与此同时,我忽然明白了这股力量是什么。它对我来说是如此新鲜,无论在我参军之前喝酒花钱玩女人的放荡生活之中,还是在那之后为了活下去而磨快了刀子,继而掰着手指谋算杀敌数目和升迁可能的时候,它都从未出现过。它对我来说是如此新鲜和不可思议,以至于我竟然迟了几秒才想到它的名字。
那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