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化人的初级教育机构里的气氛可远不如EPO的学校当中来得融洽——倒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没办法融洽于这个集体的只有自己而已。每一个兽化人都是猎群中的战士,弱小和胆怯的同族对于群体而言毫无价值;就像是缺了一条腿的狼难以与狼群共处,在认定自己早晚会悄无声息地从这里消失后,自然也没有人会在自己身上多花心思。
虽然对此并不是真的全无所谓,但之前就算对此在意,也没有改变状况的可能性。WSE的治疗能力者都对灵魂上的伤势束手无策,在这里更不可能得到治愈自己的资源;与其花心思在如何融入这个群体上,不如让群体看到自己的存在——
譬如,通过这次所有人都认定自己必然失败的狩猎。初猎在部族的传统中是仅次于新年的盛会,只要不是受伤到不能动弹或者是有极其特殊的原因,所有人都会放下手中的事物前来参与。族长与长老们站在最前方迎接着新生代的到来,你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十分熟悉甚至称得上是充满孽缘的人,他的脸上挂着已经褪了色的伤疤,反而衬得整个人越发威武高大。
……啊。怎么说呢,怎么说呢。现下所处的状况实在已经够有讽刺性了。如果可以的话,实在让人一面都不想见到这个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然了,用罪魁祸首加以形容对他而言未免有点太不公平,突然莫名其妙地挨打的是他,平白无故地留了伤疤的也是他……不过说起来,虽然那道疤痕不算浅,但就算放在人类身上应该也是稍微用点药剂就可以去除的水平吧?恐怕是这里的治疗手段实在太简陋……啊,想歪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自己不会颠倒黑白地将事情责任推卸到他身上,但看着这种仿佛呈堂罪证的景象也实在让人说不上好受。很难由自主意识控制的耳朵悄无声息地抖了两抖,接着就将目光从那个让人不太舒服的人脸上移开,看向了后方的林地。
没关系。兽化人也不是喜欢长篇大论的类型……很快就能开始了,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