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那里,头垂得很低,双手像是被打断了一样挂在身体两侧,就连先前散发着红光的右手也黯淡下来。而掌心里的眼睛似乎感应到他的想法,此时正紧紧地闭着
那些特勤小子们进来了,厚厚的靴底撞击地面的声音到处都是;好几支枪同时瞄准了他;有什么东西被拖走了;有人正在汇报机舱里的情况,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这令人同情的家伙进来之前肯定没有充分预计到他要面对的场面。
而围在他身边的队友的情况似乎并没有比他好多少,他接连不断地听见枪械的部件因为频繁地调整姿势而相互碰撞所发出的轻响,也听见因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当然用不着他们“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糟:一发走了贼运的子弹打进胸口之后在肋骨间弹了几个来回,最后卡在了肺部的某个地方,使他在痛苦地吸进空气的同时还发出带着嘶嘶响的呼吸声;而那些打得不那么准的子弹则让他看起来像刚从血池子捞上来一样
事实证明他有些太过自信了,毫无防护地暴露在密集火力下看起来不是什么聪明的主意。现在他除了耐心等待疼痛减轻外还不得不忍受再生的肌肉把留在身体里的弹头慢慢往外推的古怪感觉。这对让正在使自己看起来随时有可能挂掉的他来说实在是件不太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