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P]真羽夜千夏的第二次SOLO

[landbuilding]

“人类皆强大。”牧菀引了一句不知源自的名言，他和千夏手拉着手，肩并着肩，配合着对方的步调，两人慢慢走着。

桥对面，一名流浪艺人正用电吉他弹着不知名的乐曲，飘渺的吉他音通过扩音器，与伴奏音箱中传来的风笛声交缠在一处，更显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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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羽夜千夏]

“只是我们未必是人类。”

我有意靠着右侧的栏杆，感受着衣服轻轻摩擦皮肤的触觉。

“洛夫克拉夫特一生中最著名的作品竟然是《自外而来》，可见我们对于自己作为人类的存在有多么不自信。”

[landbuilding]

“我曾看见那无限的边界之外的世界，我曾召来那自群星而来的恶魔……我曾驾驭着那些从一个世界来到另一个世界散播死亡和疯狂的黯影……”

牧菀慢慢的背诵出那本作品的节选，“我们都是炎黄子孙（scion of chinese）。炎帝和黄帝又是来自于哪里呢……”

在经过长发艺人身边时，牧菀拿出一张5圆面值的纸币，将之轻轻放入奏者身前的牛仔帽中。黑色帽子的帽缘上，绣着一个倒置的“Kino”，这大概是他的名字。

[真羽夜千夏]

“好吧...”

我有些无奈地扶着额头。

“我的汉语系统果然会出各种错误...我想说的是《The Outsider》...アウトサイダー。”

[landbuilding]

牧菀打了个趔趄，“《外人》？”

他用敬畏的眼光看着千夏，“你真是太重口味了，连我们自身都能嘲讽……”

“可是以我的理解，那篇故事讲的不是人偶为了成为人，所以制造出其他人偶，并做了各种尝试，试图通过使得它们成为人类来取得实践经验，并反馈自身的故事吗？”

两人走过艺人，很快，恒悦轩就在眼前。

[真羽夜千夏]

“可他还是失败了。”

我用力握了握身旁人的手，用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知道，光芒并非为我而明，只有那照耀在奈卜之石冢上的月光是属于我的；我知道，欢愉并非为我而生，只有那位于大金字塔下、奈托克里斯的狂欢盛宴是为我操办的。然而，在我那新的疯狂与自由中，我几乎要欣然接受那属于异乡人的苦涩。”

“相比起人类，我们和安德森公司那些奇异的外星人，沙漠图书馆中的会说话的獴，古堡尖顶上的老吸血鬼接近的可能，反而要大得多吧。”

[landbuilding]

“应该说是‘还未成功’吧”，牧菀紧紧回握千夏，“那是无可避免存在的事实。这个事实能够以恐惧麻痹我们，也能够以渴望激活我们，以探索和体验的愿望，以希望，以铁的意志————我们从每个行动中都能找到记忆。在阳光下和星光下活着，在晴天和雨天里活着。舞动每一个脚步，穿过鲜花盛开的花园，穿过深深的积雪。”

“我也曾在同一星球的背面，在冰雪中跋涉，历经寄生怪兽，不死不灭的冤魂还有垂死的巨鲸”，他在引座员的带领下和千夏一起进入恒悦轩，在无烟区落座。“如果60分就能及格，那60和99分又有何区别呢？如果100分才算达到可能，那谁比谁多一点可能性，又有何意义呢？谁说‘人的灵魂是上到天，兽的灵魂是下到地’的呢？”

点菜员小心在一旁看着这对情侣，还在记菜单的PDA上飞速写着什么。

[真羽夜千夏]

“我只知道，100分意味着你还有无限可能，而99分则意味着止步于此。”

我有些不安地松开对方的手，把眼神瞄准窗外。

“我曾经不太能理解可能性意味着什么...神啊！宇宙间有亿万恒星，为什么你偏选上她？你用大火断送了整个世界，就只是为了照亮伯利恒的早晨？ ”

[landbuilding]

“神不须向人交待他的行事方式，他能造宇宙；也能毁灭宇宙。如果神的行事得由我们管着，那只是人的高傲自大、目空一切，严重一点说，甚至是在亵读神。 ”点菜员抢在牧菀开口前，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他的腕表和胸牌闪闪发光。

“现时社会道德退化以至沦丧的原因之一，是我们普遍在心灵中对神明没有敬畏。 ”牧菀点头表示赞同千夏和—依胸牌上的名字来看—罗纳德（Ronald）的言论。他浏览着菜单:东星斑,西杏炸虾卷,黑椒小牛排,脆皮乳鸽,蒜蓉小青龙,鲍鱼鹅掌羹,鸽蛋圆子汤，烤乳猪，鸳鸯虾茄子煲，榴莲酥，鳕鱼饺，西兰花炒带子，清蒸笋壳鱼，松茸豆苗，泰式凤爪……并快速点了西杏炸虾卷,黑椒小牛排,脆皮乳鸽，鳕鱼饺，西兰花炒带子，鸽蛋圆子汤，榴莲酥。在得知脆皮乳鸽已售完后，又点了一例烤乳猪。牧菀看着千夏，用眼神询问是否还要追加其他，而罗纳德则向两位推荐杨汁甘露为饮料。

[真羽夜千夏]

"嗯...Ronald先生。"

我收回视线，转向侍应生的胸牌。

“既然神造宇宙是让众生歌咏他的荣耀，那为何不将真容显于人前？神如墙街的吸血鬼般在迷雾深处用恐惧驾驭我们，莫不是怯懦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