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許多易容的手段:塗抹某些植物的汁液可以改變人的膚色,在嘴里塞牙托可以改變臉部輪廓,再加上假髮和假胡子等道具的輔助,高明的易容者能夠以假亂真。不過在你眼中,怪盜先生展現的是他的本來面目。有趣,難道他不怕治安官嗎?文森特神態自若地和你對視,他似乎很是享受他人的注視。這人的表現欲很強,犯了案還這麼高調的小偷你還是頭一次看見,他至今仍能在法網外逍遙自在,想必是有一身好本事,你想。
聽到你的解釋,文森特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啞然失笑,“哈哈哈,弗莱舍小姐,你可真是會給人驚喜。本來我還有點好奇,像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怎麼會和地下懸賞扯上關係。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小姐惹麻煩的本事真是不容小覷。"說到這里,怪盜收起笑意,表情也認真起來,“不過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貓。弗莱舍小姐,你的謊言將自己捲進了不必要的麻煩。我猜你很快會知道為什麼。"文森特的語氣淡然,你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許危險的鋒芒。
“你想知道「C」是什麼意思?沒問題。「C」指的是查理,或者是笑臉人(Cheery Man)的縮寫。如果你問我笑臉人是誰,我會說他是個好僱主,他付錢很爽快。如果你問淪敦的市民,他們會說笑臉人是個不能得罪的混蛋,他認識道上的每個惡棍,淪敦一半以上的罪案都跟他的手下有關。如果你問他本人,他會說自己是個安份的生意人。我不關心我的老闆跟項鍊的主人有什麼瓜葛,那不是我的工作。至於其他的事...嗯,我突然有個好主意。"怪盜嘿嘿一笑,“假如我們下次見面還是這麼愉快,那時我會很樂意解答小姐的疑問,比如我是怎樣在失主的眼皮底下偷走項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送到老闆手上,最後讓查房的督察無話可說的。"
“時間不早了,我想小姐也要準備收拾行李。很高興認識你,弗莱舍小姐,期待下次與你的會面。"文森特優雅地躬了躬身,不顧你還有一肚子的疑問,就此離去。你聽出他似乎話中有話,不過這個混蛋到底在暗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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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幾分微妙的預感,你走回自己的房間。毫不意外地,你在門外看到了白頭鷹的身影。她獨自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等待著你的出現。你留意到,哪怕是在四下無人時,埃蓮娜女士仍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彷彿恒古不化的冰山,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逼人的寒氣。你一邊靠近,一邊暗自搖頭,將有些失禮的聯想從腦海中趕走,然後對眼前的女偵探禮貌地致意。作為回應,埃蓮娜女士向你點了點頭,“你好,弗莱舍小姐。介意和我說幾句嗎?"嗯?她想說什麼?你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像好客的主人那樣請她進門。女偵探卻沒有客套,她很快便說出了來意。
“事情是這樣的,警方已經找到了失竊案的犯人,但是我們找不到失物的下落。由於缺乏關鍵的罪證,我們無法起訴他。照這樣下去,疑犯很可能會逍遙法外,而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雖然女偵探這麼說,她臉上卻沒有半點遺憾。到底是她掩飾得巧妙,還是她理智得不會受情緒影響?你有點好奇。“所以我希望小姐能夠幫警方一個忙,以綁架案受害者的身份指證疑犯,這樣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把他扣押調查。"
“是的,我知道你知道疑犯的真面目。一個曾經跟疑犯面對面接觸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清他的長相呢?何況你對疑犯衣著的描述這麼具體,當時我就知道你有所隱瞞了。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只要你願意和警方合作,我們保證你的證人身份會得到絕對保密。我們會以保護重要證人的人身安全為由,封鎖消息的流出,小姐不用擔心事後會遭到報復。"
“這次破案的關鍵在於時間,有了足夠的時間,我們就能找出疑犯的罪證,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只要犯罪確實存在,就必然會留下痕跡。每一條線索都是組成法網的絲線,每一次推斷都會把它扯得更緊--"女偵探的話中有幾分高深莫測,“--直到我們捉住真相。"考慮所有的可能性,排除所有的謬誤,從紛亂的萬象中分離出唯一的真相。你聽說過這種手法,它冷酷而有效,如同一台精準的機器,具備條理的美感。儘管白頭鷹微妙地搞錯了某些細節,但她絕非浪得虛名。
“只要你願意和我們合作。"埃蓮娜女士的眼神對上你的視線,你能看出她的決心和自信。你有些頭痛:與警方合作意味著得罪怪盜,可能還有他背後的笑臉人;拒絕警方則有包庇罪犯的嫌疑,而且他們顯然不會再為你曾經被綁架的事要求記者保密。
這不是個容易的決定,但你必須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