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斯特突地站起身,跟著一邊警惕的守衛訕笑了一下,然後坐在了學士的身邊。
“學士,我說話比較直接。”希爾斯特的話並不響,但足夠吉爾和盧馬斯聽得清楚。
“我來這裡是因為男爵的委託,但從我踏進這個鎮子,就算我再遲鈍,我也能察覺出這裡並不歡迎冒險者。”“能告訴我為什麼嗎?至少...我想知道我在與什麼作戰,我在為什麼而戰。”希爾斯特緊緊盯著這個剛剛自己救下的學士。
「.............」學者愣住,隨後眉頭緊皺,彷彿內心是在掙扎著些什麼,嘴唇緊抿,不發一語。
良久.......
「我得先說,接下來的事情我並不是很確定。」他艱難的張開嘴,聲音乾澀。他的表情混雜著哀愁、為難、又帶有一絲解脫,形成一種很詭異的臉型。
「在開始正題之前,讓我先來說明一下所謂的『民間故事』這種東西吧。」「各地都流傳著自己特有的民間故事,內容有寓言、有動物的習性......民間故事的種類很多,一般人也不會去深究,反正聽著聽著就會了,也就流傳下去了。」「但你細想一下,就會發現這些民間故事的疑點很多。首先,這些故事開始的時間大多不明,就算是詢問當地人,也沒有人知道這些民間故事是從什麼時候,由誰傳出來的。孩子會說父母,父母會說他們的父母,而線索往往斷在這個地方。
第二,內容的性質。我剛剛說過民間故事有許多種類,而大部分都是教育性或告誡性質,例如在達肯流傳的『逢林莫入』,雖然表現上是以一個小女孩深入夜晚的森林,最後銷聲匿跡為結局,但它也教育了黑暗的恐怖以及女孩獨行的危險,儘管形式可能有些扭曲,但可以了解到它的用意。
但如果說有教育或告誡意義的故事會留下來,那還有些沒有意義的詭異故事卻也流傳下來了,又是怎麼回事呢?同樣是達肯,還流傳著另一個叫做『血腥瑪麗』的恐怖故事。傳說遙遠的過去有一個王朝,在某段時間裡存在著一位名叫『薔薇瑪莉』的皇后。她有著非常暴虐的性格,常常隨意的處死伺候她的奴僕,而她最喜歡的,就是讓即將被她處死的奴僕,親手打碎一面鏡子,接著用鏡子的碎片割斷自己的脖子。
故事就到這邊沒了。但有趣的事情來了:我在達肯停留的日子中,盡我所能拜訪所有典藏文獻的地方,從公共的圖書館,一直到擁有豐富藏書的貴族宅邸。我整整停留了一個月去尋找是不是有這樣一個皇后...或至少故事的原型。」學者說到這,停頓了一下,閉上了眼,像是在醞釀著甚麼似的。
「沒有,完全沒有。沒有任何相關的資料,連更加私密的皇室紀錄都被我私下翻了出來,但有關血腥瑪莉的故事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資料。
所以,如果這樣一個民間故事不具有任何的歷史意義,又沒有任何可供影射的事件,那,它到底是怎麼產生出來的呢?」
「接下來我就進入正題了。」「這個城鎮討厭冒險者的理由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排斥冒險者,例如酒館的女主...」學者摀住了嘴,看來是想起了當時慘烈的場景,到現在還無法完全接受。
「總之,就是這樣,冒險者在這邊並不是完全的受到排斥。而可能的原因,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大概猜測是這邊的一個民間故事的關係。」「這個故事叫做:『扭曲的男人』」
There was a crooked man, and he walked a crooked mile.
He found a crooked sixpence upon a crooked stile.
He bought a crooked cat, which caught a crooked mouse,
And they all lived together in a little crooked house.
「而這個故事...」在學者正準備講解甚麼的時候,對面審訊室的門打了開來,中斷了學者後面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