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瞥了一眼《梦》，在黄色的门把上印上印记，推门进入下一个主机。
梦
主机等级5 攻击性6 隐匿性7 数据处理8 防火墙5
主机里就像是世纪初风格的办公室，庞大的物理显示屏投射出冷光，几个人正抽着烟，盯着屏幕，码着代码。如今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机械键盘啪啪作响，红亮的烟头明灭。
雪之下分辨了一下，主机中并没有任何其他化身。赛博终端用的是雪之下不认识的操作系统，程序员们头上也没有插口，房间里没有投影，桌上的便携设备带着庞大的显示屏，没有连线，这里看上去像是29年崩溃之前。
墙壁上挂着这家公司的名字：收购技术Acquisition Technologies，雪之下完全不记得这个名字，却莫名有些熟悉。
“卢森博士，机制调整好了，再去测试一下。”
一个年轻的男性推了一把桌子，转椅后滑又转了半圈，似乎已经把什么东西发给了一旁站着的人。这人总让雪之下觉得他眼熟，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相貌要更加端正一些。
“大卫，你知道我们的目的——可不仅仅是攻破一家公司的防火墙。它要疯狂传播，破坏一切——重新洗牌。它必须能够担此重任。”那人看上去更年长些，身上穿着西装，看着对面的年轻人，面无表情。
“你必须得相信我。它的学习能力足够让它演化出应对防火墙的策略，伪装路由器认证传播到每台终端，再用数据构成最佳的程序亚型，再次传播出去。一种变异速度快上百倍的病毒，疾病学家会叫它什么？超级病毒？它只是需要时间。”年轻人毫不畏惧。
“公司认为这个项目只是为了攻破防火墙获取情报——现在的速度不够让我们证明自己的病毒足够有效。”卢森博士推了推眼镜，“这还不够。”
这空间霎时静止，所有人静止不动后开始高频率地晃动，一个冷静的声音旁白一样响起：“当时我也在这里，收购技术，克罗斯和达米安的身边。我留下这段录音作为忏悔。我们都想着改变这个愈发牢固的社会。我们掌握了知识与技术，ASIST带来的变革迫在眉睫，财富和地位却仍在旧贵族手中。我们曾将自己视为革命者。”
“于是现在，克罗斯和达米安将万维网化为灰烬，掌控了未来。”
卢森·克罗斯走出门外，大卫·加维兰——雪之下终于想起了他的脸，达米安·奈特——还面对着屏幕。房间破碎成了字节的碎片，只有两个人还维持着形体。这场景就像是浸没式戏剧——是跟上卢森，还是等着大卫步入新的身份？
雪之下：19 OS累计时间18分钟
未命名：12 OS累计时间13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