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owball & OWoD - 奥勒利乌斯】红龙将指明前路 / Y ddraig goch ddyry cychwyn

[不朽食物]

卡姆兰血染的荒野上，仿佛命中注定般，子与父互相征伐。
在悲哀之战的最后，在尸山血海间，子之锐矛携着仇恨穿透君主的胸膛，父之利剑持着悲痛砍下叛臣的头颅。

与伟大的不列颠之王、罗马之君一同战斗的英杰们，尽数葬身于残酷的战场之上。
年迈且高洁的武士，高文爵士在登陆多佛尔时，便死于撒克逊战士的围攻，待到你们发现他时，他早已拖着失血过多的残躯在田野间魂归天国。
白衣的帕西瓦尔爵士，与他所带领的圣杯骑士们，同敌军的术士所召唤的妖魔同归于尽，连尸首都未能留存。
年轻的伊文爵士，带着他的雄狮与鸦群驰骋于沙场，与阿特科蒂蛮族的勇士交锋，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哪怕与吾等的王疏远多年的兄弟，凯爵士都带着白塔卫前来助战，但终究不敌皮克特人的巫术，倒在王的身前。

在后世的《威尔士年鉴》中，如此记载道：
“Gueith Camlann in qua Arthur et Medraut corruerunt”
“卡姆兰之战，王与逆子双双殒命。”

但身为陪伴在王身边直到最后的魔法师，身为威尔士红龙之子，身为薇薇安与梅林的弟子。
奥勒利乌斯，你知晓一切的真相。

尽管圆桌骑士十不存一，伟大的帝国在混乱中崩溃。
尽管威尔士的光明再次黯淡，不列颠的后裔流离失所。
但是，王者并未真正逝去，希望任存人心。

“奥勒留。”圣洁的王依树而坐，深深的疲惫从眼角散开，“这把剑，奥勒留。”
他抽出那把由梅林赠予他，又曾被薇薇安重铸的无上宝剑。

“它太过强大，不能落入恶人之手。”他将剑托付给你。
松手前，他望着剑刃上的血迹——那叛臣与逆子的血迹，微微露出忧愁。

“将它还给你的养母，奥勒留。”他命令道，“我已命不久矣，湖中仙女肯定能够为这把剑重新选择一名属于不列颠的新王。”

你点了点头，将断刚剑朝着仙女们栖身的湖心掷出。
就当剑即将落入水中时，披着绸缎的手臂从湖中升起，接住半空中的宝剑，以剑尖划圆挥舞三次，最终消失在涟漪之中。
随后，一道拱门自湖底升起，拱门之内，花海烂漫、仿佛置身仙境。

“......阿瓦隆......”王者望向其中，脸上的疲倦不知为何，反而愈加深厚，“......看来，还没到我魂归天国的时候。”
一艘漆黑的驳船来到湖边，四名轻声哭泣着的黑衣女士从船上下来，将王者抬上驳船。
你并未阻拦，因为那四位女士乃是你养母的同族。

随着驳船渐渐远离岸边，朝着拱门内驶去。圣洁的王者离去前对你说的话再度与耳畔响起。
“照顾好自己。”他说，“尽你所能去享受新的生活。不要等待我，不要追逐我。我将在阿瓦隆休养生息，但未必能够归来。”
“若你再也没能听到我的消息，便为我的灵魂祈祷吧，因为我已蒙受天主感召。”

你并未听从他最后的嘱咐，不仅是因为梅林的命令。更是因为你相信——

永恒的王者终将归来。
届时，不列颠将再次伟大。

[不朽食物]

十年，百年，千年。哪怕以巨龙异于常人的时间观念来感知，时间的飞逝也变得愈加缓慢。
通往阿瓦隆的拱门，自王者离去后，便再也未曾从湖底升起。

沼泽化作森林，林木又被砖石所取代。人的生命在弹指间逝去，又在转瞬间再次萌生。
曾经美丽的原野被海水淹没、消失无踪，曾经坚固的城堡被时间削去形体、只留根基。
地上的王国升起又落下，人间的族裔衰落又兴盛，但再也没有一个能如同罗格纳斯那般伟大。

最终，就连魔法也随着阿瓦隆的永远关闭而消失。
在短暂的苏醒中，你曾目睹，圣杯的奇迹已然消退，尘世堕落为魔鬼所执掌的贪欲与苦难之地。

直到今日。
在度过近百个默冬章后，伴随着大地的震动、湖水的涟漪。
冥冥之中，你能感到——王者即将归来。

[不朽食物]

地鸣以石阵为震心扩散，使你身上石化的外壳龟裂。抖落身上的石壳，睁开竖瞳，你站立起来，以巨龙的五感观察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通向阿瓦隆的拱门正在石阵中心处升起。你依然记得这座石阵，在亚瑟王离去的数百年后，这里的湖水早已枯竭，一群德鲁伊来到这里，修筑石阵想要开启阿瓦隆之门。
当时，你以石雕的姿态观望着他们的努力，最终也见证了他们失败而归。

人群在骚动，混乱的呼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骄阳之下，你能注意到，这些人类有着各不相同的肤色、用着你一无所知的语言、穿着你前所未见的服饰。
更有甚者，拿着一些装有聚光镜片的四方形金属物件。那是究竟是武器？还是法器？又有着怎样的功能？你暂且无从得知。
或许是因为阿瓦隆之门的升起所造成的地震，亦或是因为红龙的苏醒使这些人类受到惊吓。
他们惊恐地四散逃窜，场面一片混沌。

你扇动着飞翼升起，避开拥挤的人群，又在阿瓦隆的拱门前落下。本想望向门内，恭迎王者之回归的你，却首先被脚边的杂物吸引。
这些色彩斑斓、沾着食物残渣的好似绸缎般的轻薄织物在石阵中到处都是，还有不少用和芦苇草纸相似的素材制造的纸质容器和薄册，上面用既非布立吞语、亦非拉丁语的语言写着什么。
这是这个时代的造物？竟然将昂贵的绸缎到处乱丢？罕见的纸张又好似随处可见般被肆意使用？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你如今身处的，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无论如何，你还是先将注意力从这些杂事上转移，重新望向阿瓦隆之门的内侧。
阿瓦隆的花海依旧烂漫，结着饱满果实的苹果树遍布原野，栖身此处的妖精们好奇地望向门外，打量着探入门内的龙首。
但是，不知为何。

你没能看见养母薇薇安的身影，或是你的尊师梅林的身影。
你没能看见那四名将圣洁的王者抬上驳船的黑衣女士，也没能看见那柄削铁如泥的魔法宝剑。

更重要的是，你没能看见王的身影。

纵使阿瓦隆之门再度升起，魔法与奇迹再度降临尘世。
可是，在圆桌之上，那位本应回归的永恒之王却不见踪影！

[不朽食物]

妖精们嘁嘁喳喳地簇拥在一块，互相推搡着，似乎在决定是要谁去代表他们回答你的问题。伴随着眼前红龙的喘息声越发不耐，一个倒霉蛋就被人群齐心协力的推到你面前。

“比姆知道！比姆知道！”
“不要吃我们，皮姆更好吃！”
“大家说得对！......嗯？到底是比姆还是皮姆？”

妖精们嘈杂的议论声传来，吵闹得令你有些恼火。
似乎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被伙伴们当作挡箭牌，这名穿着绿色西装、留着八字胡的小矮妖愁眉苦脸地站在你的面前，眼神飘忽不定，双手紧张地揣在兜里摸索着。
眼见没其他招了，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其他妖精，转过头来声泪俱下地说道。

“红龙老爷，红龙老爷！千万别吃我！他们一个个都在骗您，我才不好吃呢！哪怕把我放在鹳鸡怪窝里，那些怪物都不愿意咬我一口！”
“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啊，对了！金子！我听说龙都喜欢金子！我有一大罐金子呢！全都给您！”小矮妖慌慌张张地凭空比划起来。

“还有那个什么......笔龙亚瑟？是您亲戚？但我们这里的伙计们大多都是一两百年前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实在不知道您说的这位笔龙在哪里。”
“求您放我一命！我才一百三十岁，上有老下有小，而且一点都不好吃！”

[不朽食物]

察觉到你的怒火，本来拥簇在一起的妖精们作鸟兽散，一个个都抛下眼前的小矮妖，自己躲了起来。

“阿瓦隆？”察觉到自己孤立无援的小矮妖，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天哪！我们来时可不知道这里就是阿瓦隆。”
“就连这道您进来的拱门，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平常我们来往这里和人类世界，都是通过时隐时现的巫径。”

“红龙老爷，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可是什么人都没有。您所说的国王、湖中女士、以及魔法师，我们见都没见过！”
“我们都是为了躲避人类的追杀才藏在这里的，甚至连这里的位置，都是一个恶魔告诉我们的！”
“那恶魔自称是莫斯（Mors），我们和祂做了交易，换来了此处作为庇护所。”

“啊！对了！”小矮妖似乎想起什么，对你继续说道。
“红龙老爷，不远处倒是有一座塔楼，上面附着法术，一直以来的我们都没办法进去。”
“说不定那里就是您提到的魔法师的工坊。”

话毕，在穿着绿衣的小矮妖的带领下，你来到阿瓦隆内的一座湖泊边上。
一座爬满藤蔓的破败高塔伫立在湖畔的悬崖上，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甚是危险。
不过，与高塔年久失修的外表不同的是，它的塔身上缠绕着强大的术法，恐怕连炽热的龙炎都难以突破这扇看似破旧的木门。

伸出指头，你尝试着触碰塔楼外围的防御魔法。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的触碰并未触发梅林设下的魔法，指头毫无阻拦地穿过水膜般的外罩，允许你进入其中。

“红龙老爷......？”小矮妖战战兢兢地朝你问道，“应该没问题了吧？您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扇拱门目前为止都没有关上的迹象，这样下去人类迟早会开始涌入这里，我必须得离开这里寻找新去处了。”

[不朽食物]

吩咐妖精们准备好法器与法阵，你来到敞开的拱门前方，趁凡人还未亵渎这处圣地之前，准备将其藏于术法之后。
你褪去龙形，拿着一袋菌种，在向诸神与天使献上油膏与葡萄酒后，开始呼唤来自神圣力量的协助。
随着祈祷，祭坛上的蜡烛无火自燃，你能感到力量开始汇聚，天上的手仿佛编织丝线般操控着这股力量，编织出你所构建的术法。

数小时之后，仪式将尽，你跨步走出拱门，来到巨石阵中。
远方的嗡鸣声让你有些心烦，那似乎是凡人造物所发出的声响，刺耳且尖锐，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
意料之外的声响使你分心，以至于你甚至没能注意，一个身影此时偷偷通过拱门。

为避免凡人的出现干扰仪式，也是为阿瓦隆不受世俗之物亵渎，你有些心急地开始仪式的最后步骤。
你手持菌种，以圆形绕着拱门撒下，随着念出梅林曾教导你的咒语，一长串鲜艳的蕈类沿着你踏过的足迹生长，环绕着阿瓦隆之门。

这即是所谓的妖精环（fairy circle），能够屏蔽凡人的目光、迷惑凡人的心智。
并且在你的术法修正之下，亦可阻挡凡人踏足阿瓦隆的土地。

“太好了，不用去找新的庇护所了！这里的鱼比外面的好吃太多了，我可舍不得离开。”
“没想到红龙老爷还是一位魔法师，不知道能不能请他帮我把石头变成黄金？”
“这样人类就不会过来了吗？坦克和导弹都炸不开吗？那些军队真的没办法进来吗？”

妖精们一如既往的嘁嘁喳喳地聚在一起，你不是很能理解他们为何如此恐惧人类，更听不懂他们所提及的“tank”和“missile”是什么东西。
在你的印象里，亚瑟王的时代，人类不过是依赖于天主才得以兴盛、需要圣者的保护才能不受邪恶侵害的脆弱种族。尽管其中也有像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这样的勇士，但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不过是弱小的凡人。

无论如何，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尊师梅林的法师塔。里面或许有留下一些线索，能让你解明亚瑟王的去向。

踏入法师塔，入目便是一片狼藉。
你的尊师梅林似乎走的很急，大量书册和卷宗都留在此处，装着施法材料的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
瓶罐中的东西，不是在长年累月之下风干或蒸发，就是根植地面，长出一簇簇茂盛的植被。
从留下的痕迹来看，这里似乎都曾经被入侵过，但是考虑到外侧的防御魔法没有被破坏，入侵者很可能不是外人。

在法师塔的顶层，梅林的占星室中，这名大法师的附魔工作台上放着一柄宝剑。
这间占星室是整座法师塔中唯一没有被破坏的，工作台的前方躺着倒着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或许就是入侵者之一。
但由于时间的侵蚀太过严重，你无法从中得到任何有意义的情报。

就在你踏入占星室时，天花板上的星图突然亮起，梅林的投影出现在你的眼前。
“苏尔贝里格，我的爱徒。”这名白发、脸上纹着欧甘符文、手持橡木法杖的六旬老人望着你，缓缓说道。
你意识到，这并非尊师本人出现在这里，仅仅是他留下的讯息。
“不要寻找我们，如果你看见这个消息，就意味着我们未能回到这个世界。”
“忘记我们，去选择自己的生活，践行自己的意志吧。”
“这柄剑是我留给你的礼物，它会揭示你之所欲，这是我能够帮到你的最后一件事。”

话毕，投影如烟雾般消散，你的手则朝着剑柄伸去。
就当指尖触碰到剑柄的瞬间，这把形似断刚剑的宝剑突然大放光明，升入半空。
在短暂的停留之后，朝着阿瓦隆西侧靠近拱门的树林飞射而去。

[不朽食物]

仿佛飞蛾扑火，你盲目地追逐着飞射而去的魔法宝剑。

快、快、快！苏尔贝里格在心底怒吼。
不顾路上妖精们惊疑的目光，龙的本性迫使你加快脚步、追上那柄尊师赠予你的最后的礼物。

毫无准备和保护，你就以人类的脆弱肉体冲入密林，哪怕被四肢树枝割伤、脚底被锐石刺破，你的速度也未减缓一丝一毫。
冲破荆棘与草木的树篱，微暖的阳光从林叶的间隙中落在绿茵上、摇曳着幻梦般的光晕。

你不禁呆立在原地，在这森林中的空地上，一名俊美的黑发少年正疑惑地望向手中的宝剑——那柄梅林赠予你的礼物。
而那道悬浮在他身后的光环，耀眼但不刺目、内敛但又醒目，尽管不如亚瑟王的那般宏伟......但这依旧是天主所拣选之人的象征。

你的心开始躁动起来，就连苏尔贝里格也忍不住发出欣悦的低鸣。
眼前之人无疑是蒙福的义人、在世的圣者、若稍加训练......亦可成为使不列颠群岛新生的王者。

还未等你开口，这名看上去比你的人形年长三四岁的少年，有些疑惑地用你听不懂的语言似乎在向你询问什么。
他反手将宝剑插在地上，并且从肩包中翻出有浓重的药水味的瓶罐和棉签，露出关切的表情朝你走来。

[不朽食物]

“小心！”异邦少年急忙拖住瘫倒的你，关切的问道，“小弟弟，你还好吗？怎么身上都是擦伤？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在脱力前，你及时为自己附加上通晓语言的术法，使你得以听懂眼前的异邦人的话语。
不过，你这时也发现，他所使用的语言，与那些曾经入侵不列颠的撒克逊蛮族，有不少相似之处。

“好点了吗？”异邦少年用棉签将药水涂抹在你的伤处，作为真龙，尽管你几乎永生不死，但伤口依旧会造成疼痛，“很快就会结痂，放心吧。”

理所当然，他注意到你身上的非人之处，那黄金色的瞳孔与背脊上的龙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人类会有的特征。
但是，眼前的异邦少年却按捺住心中的恐慌与疑惑，席地而坐，让你枕在他的腿上，悉心地照料着脱力的你。

“我叫威尔·阿玛库萨（Will Amakusa/天草ウィル），你可以叫我威尔。小弟弟，你叫什么？”，直到为你处理完毕伤口，他才开口继续向你问道，“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就在这时，本来被你抛在身后的妖精们似乎也跟着来到这附近，你可以听到树林中传来窃窃私语。

“人类？”
“人类！”
“好可怕！还制服了红龙老爷！”
“快点！快点！赶紧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把红龙老爷救回来！”
“谁动手？我害怕......投票吧！”

望向低语传来的树林，尽管听不懂妖精的语言，但少年似乎依然察觉到话语中的敌意，他用微微发抖的身体将你掩在身后，似乎是想要保护你。
“小弟弟......”他低声对身后的你说道，“这里好像有些危险，要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赶快离开，不要回头。”

[不朽食物]

妖精们从树林中窜出，看向你的表情上带着疑惑与不解，望向威尔的目光中则燃烧着仇恨与恐惧。
这时，那位叫做皮姆还是比姆的小矮妖，作为阿瓦隆的所有妖精的代表走了出来。

“红龙老爷？为什么您要保护那个人类？”小矮妖不敢置信的朝你问道，“您难道不知道人类做了些什么吗？”
“他们中的那些理性主义者，几乎对我们的同胞、您的同胞赶尽杀绝。您难道不知道吗？那些人类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同胞的？”
“他们把我们的同胞抓住、解剖、做成标本、摆在展柜中。这些血债，我们永远忘不了。”

“红龙老爷，这个人类肯定是欺骗了您。”他指着眼前的人类，对你说道，“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些人类，他们都是阴险狡诈的恶徒！”

“奥勒利乌斯小弟弟......他在说什么？”而听不懂妖精所用的语言的威尔，一脸迷茫地望着你与面前的妖精，小声对你问道。

[不朽食物]

听见你愿意了解这件事的始末，妖精们便他一言我一句地开始对你诉起苦来。你也因此得以知晓沉睡的着数千年来的，世俗的变化与争端。

根据妖精们的说法，在着千年间，本来弱小的土之子在光与火的夹缝间成长起来。
正如同铁石由土地孕育，人类之中也涌现出一群自称理性主义者的铁石之子，引领着名为人本主义与科学主义的思潮，掀起了被称为工业革命的变革。
人类的足迹从此遍布尘世，夺取了火之子的财富，抢占了火之子的土地。甚至于，否认和扭曲火之子存在过的证据与历史，只为让铁石之子的律法成为世间唯一的真理。
如今，尘世已成为独属于人类的王国，一切被铁石的律法排除在尘世之外的事物，都只能藏身于故事之中。
而就连这些故事，都早已被视为幻想和虚构。

不过，铁石之子并未就此放过火之子。那些自称人类守护者的理性主义者们，依旧在追杀着所有幸存下来的火之子。
他们的火炮与枪械、科学与工业，对火之子来说不仅如同剧毒，腐骨蚀心，更胜似灵柩，将他们掩埋在墓土之下。

“红龙老爷。”小矮妖再度强调到，“人类都是阴险狡诈的恶徒，绝不能相信他们，绝不能放过他们。”
“只要掉以轻心，被他们这些人类视作异类的我们，就会被生吞活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红龙老爷，我们必须杀了这个人类，以防万一。”

“开什么玩笑！”无缘无故被妖精们敌视的威尔，对他们的说法表示抗议，“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结果你们居然要因为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事情杀我！”
“既然你们有仇想报，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害过你们的人报仇，反而把怒火宣泄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