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条鸦陨于夜幕
*斜齿流派书卷头故事的翻译。姐妹骨科,好吃。不知道为什么读出了鬼哭街的味儿。
市内的最高处是八咫重工分公司的大楼。大楼顶上,展翅乌鸦造型的巨大Y字形电子招牌俯瞰着街道。我坐在招牌上,也就是说这条街最高的地方,等待着忍者前来。
《目标正从方位一二四向K#九接近。距离接触还有三百秒。》
信息被灌注入大脑。我的机体名为机忍控制体K#九,是斜齿忍军的杀人机械。因此,即使是在作为机忍启动的这七千个小时里一直渴望着的目标正在逼近,活体脑也像是冰淇淋一样冷静,甚至有些嘲弄的态度。K#九的机械脑完美地管制着感情。
忍务的目标是被斜齿忍军的忍法狩猎摧毁的流派,簪流幸存下来的姊妹俩……中的姐姐。妹妹被忍军捕获后改造为机忍,成了忍军的忍务奴隶,也是用以迎击姐姐的诱饵。也就是说,正是我,为自己的愚蠢而垂泪的K#九……不,我并不会悲伤。机体的感情抑制是完美的。
机忍化手术要是能除去自卑感的话就最好了。
斜齿忍军的机忍技师们以偏执狂等级的缜密,将忍者“人类”的部分在其差1纳克就要变成肉块时削掉。解剖最后只剩下43%的大脑、腹部的内脏与4根头发,合计六千六百克。大脑有一半是不能用的吗?不过也没关系,金属忍者的感情控制是完美的。我不会受伤。接着,成功压缩了体积的我装备到了K#九上。
《警告。敌方忍者加速至每秒八百米。》
《距离接触还有零点三秒。》
在拱廊商店街上以音速奔跑是傻瓜的作为,但也正因如此,能有效构成奇袭。大楼下方的商店街的天井被劈开,目标像超音速导弹一般向高楼的屋顶突袭而来。我坐着的电子招牌其中一只翅膀崩裂,熄灭了。
《开始高速机动。》
我条件反射地进入了高速机动,活体脑的忍知区域被过度使用,刹那瞬间延伸开来。在空中飞舞的灯饰碎片戛然而止,被冲击波破坏的街上的骚动也随之消失。
我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年未见的姐姐那张哭泣的脸。流下的泪水在空中冻结了。
“抱歉哦,结。姐姐是来杀你的。”
感情抑制对久违的本名发出了悲鸣。
《开始术式记录(LOG ON)。》
脑海中浮现出的回答被K#九的播报声抹去。
姐姐的长长的黑发瞬间逼近眼前。就算是高速机动中的机忍看来,也是在瞬间移动。但是,我知道这种技艺的原理。这是使用缠上灵发的腿脚施展的步法。这样的话,接下来就是……
有着触则为刀,刺则为枪的威力,千根灵发从各个方向自如施展的多重攻击造就的黑雨。
但是,灵发连一根都没有碰到我分毫。
四条忍义肢对攻击做出反应,将袭来的灵发处理得干干净净。
我想,就连姐姐也会对此感到惊愕吧。
簪流的忍法是只用两手手指与唇自如操纵千根灵发的魔仪。我直到最后都没能学会。
但是,我理解了全部的术理,也记住了全部的忍法帐,还一直看着姐姐修行。
记忆中,簪流有一亿两千四十万零八百二十种攻击手段,而坩埚流设计的水术式忍义肢已经全部学习了。以思考的流体驱动的,是自主行动的水气球。义肢对簪流的忍法要比我更擅长几个等级,麻利地防了下来。
姐姐加快了攻击的速度,义肢也加快了速度。两千击、三千击……即使不断地回击着,但有四名从者保护的我并没有受伤。
太阳穴处针扎似的恶心感觉蔓延开来。高速机动快要强制结束了。姐姐大概也一样吧。
在七千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回不去了。但姐姐她仍旧在犹豫是否要与我彻底诀别。
忍知区域被过度使用,额头开始发热。
“已经见过的东西,是杀不了我的哟?”我低声缓缓说道,怂恿对方——“只剩下那个”了。
姐姐的动作仅仅停止了一拍,叹了口气。她的右手结了个我的记忆中不存在的印,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簪流秘传奥义……!”
灵发在空中舞蹈般交织,描绘出繁复的纹样。
一秒之间,就列出了六千行为了杀死我的术式。前所未见的术法展开,这就是真正的簪流!
我想,我大概是在笑吧。
想要看到这个秘传。想要了解簪流的奥义。无论是师傅还是姐姐,唯独没有将这种术法教给我,甚至禁止在我面前使用。
所以就杀掉了。我把家族里的大家杀掉,交给了斜齿。最后,连自己也献出去,变成了机忍。成为了姐姐的敌人。
如果是敌人,是强敌的话,就会用奥义杀了我吧。
我的机体当场崩溃,四肢的水术无法维持,也无法站立。机体资源98%都用在了见敌术式上,倒落在地仍旧持续着分析。
心中的空洞,被写入的喜悦与情报填满了。
“奥义,吉祥天……结!”
《发现敌方奥义。簪流全部情报解析完成。》
《术式记录完毕(LOG OUT)。情报传输功能已停止。请求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