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主题: 【PF2LOG】龙汗水患故事  (阅读 82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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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2LOG】龙汗水患故事
« 于: 2024-10-04, 周五 14:20:20 »
帝历5224年,仪兴末年,这一年敖麟被封印恰一甲子,浩大的焚书易文运动正在将这个失去真正君主后的衰颓帝国连同其秘密一同埋葬。但每每如此飘摇动荡之时,便正是英杰辈出之时。
这一年,龙汗河忽发大洪,沿岸百姓民不聊生,而在现今和明一带,彼时和明尚未建成,龙汗河下游沿岸悉数化作泽国,传说有妖魔盘踞其中,凡欲治龙汗河水患者,皆被其杀而食之。当地州牧高挂英雄榜,欲求天洲英杰平定此害,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身为全天洲最顶尖的英雄侠士,你们正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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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榜
« 回帖 #1 于: 2024-10-04, 周五 14:21: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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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群英纷至会州府,妖雾层围涌河渡
« 回帖 #2 于: 2024-10-04, 周五 14:43:48 »
第一回:群英纷至会州府,妖雾层围涌河渡

世事多灾逢岁末,非时正应凤麟出。群贤登府承天命,负剑一试佑黎民。
劇透 -   :
<文正公曰> 帝历五二二四年秋……
<文正公曰> 业已仪兴末路,时人犹未知矣,然大盗移国,龙座瓦解,公私涂炭,王业道销。日暮涂远,人间何世!仪兴王气,余年未几。
<文正公曰> 积年广陆闇然,江湖潜沸,水木交运,山川崩竭,嗟有道而无凤,叹非时而有麟!既天下如破萍,终试剑于妖邪。
<文正公曰> 于时龙汗大洪,两岸厥为泽溪……
<文正公曰> 或知悉天命,或秉剑降妖,或持戒积功,是时此地份属和州,你们各自登上州牧府邸,来为此方生民平此祸患。
<文正公曰> “在下刘兴,承天命牧守此州,此番龙汗大洪,有妖祟作患其中,时无良策,只可盼诸君能剪除此害。”
* 天子 (环顾州牧家中的书画珍藏,品味良久,然后开口说道)某名天子,姓则免贵,从东土天京则唐城来,只为诛此妖魔,还万千百姓一个公道。
<显密道人> (道人一席长袍,无悲无喜,朝几人微微拱手)“贫道显密,观此地,洪水肆虐翻腾舞,良田村庄瞬间逝,实乃是非惡海,特此来助”
<水盈> 州牧之意,我已了然。不过在下尚有一问,可否请州牧告知?
<天子> (挥挥手中的毛笔,仿佛试剑,接着凝神于州牧接下来的发言
<文正公曰> “壮士请讲”州牧回应水盈
<洛银河> 洛银河一袭白衣刺上云纹花理,头上青白双色的发带被周身的剑气托举至微微飘起,颈肩一领淡鹅黄,长方脸蛋,剑眉薄唇,此刻一双冷眼只睁开一半,道:“但这世上有妖魔,我自当执剑斩之。”
而后他将手搭在桌案上,用指节轻轻叩打两下,背后剑匣中也隐隐传来金铁共鸣的嗡嗡声,洛银河的眸子也腾出一丝凛冽的杀气,在此刻完全睁开。“只消报上它的名号,如何作恶便是。若是它合这一死,便活不过这几日。洛某人自去提它头来。”

<天子> 某乘龙而来,尚未闻这妖魔有何大能,亦不知其作为....众多妖孽?
<文正公曰> “正如水盈壮士所言,那龙汗河中现下盘踞众多妖孽,诸多好汉已葬身其中,在下亦只知河底修了座龙汗水宫,那当中首恶是何来路我也是不知。”
<天子> 来此路上,观无数灾民,他们可曾知晓这妖孽的来历?
<文正公曰> 刘兴面色似有为难,略作踌躇才再度开口,“民间皆传闻称此妖自龙汗河上游那天外之山而来,系属天庭降罪于朝廷。”
<显密道人> “那妖孽既修水宫,想是要在此长居不走。可曾留下名号?或是称王、或是显圣?诸多好汉中,可有人侥幸逃得升天,晓得那水宫模样?”
<天子> “若自龙汗河上游来,占河为王,为害百姓,兴许是蛟龙....府邸附近若有集市,当购四颗避水珠为先。
<文正公曰> “至于名号,这说来也是奇怪,未有何等大名流传,倒是这几月来,妖物倒是愈发聚集了。而那水宫,只是惜哉此前好汉全数埋躯其中,这水宫名号还是自沿岸游荡的小妖口中得知。”
<水盈> “水中精怪何其之多,还是不要轻易假设为好,吾等最好还是细细探查一番”
<天子> “水盈兄所言极是,这妖孽既升天,享神福,如今危害人间,吾等主神静瑠亦不会坐视不管....当以吾等之剑代行天道。
<洛银河> “说是天庭来人未免冒昧,不过既是天外来客,想必也是有些修行——上不能坐庭为仙,享人间香火;下不肯立地为魔,做那山野间的寇首,最后没头没尾的寻了这么一处河泽。倒也可笑,如今天下稍动,这般虫蛇腐鼠便齐齐的钻出来爬上那金玉台,自己也学那塑像打起坐来。”
<文正公曰> “似是名头只在妖物中广为流传,但等闲凡俗却是难以知之。”
<显密道人> “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凡间妖物众多,比不得天上星辰,却也有千万之数。此间只说是小妖聚集,具体是何类妖物?聚在何处?”
<文正公曰> “这妖物种类繁多,有寻常水妖河蟹启智抑或灵水生精之属,抑不乏有大妖闻讯来投,自发洪以来,这水宫已是逐日坐大了。”
<水盈> “看来想要从人口中得到消息是不可能了,不如我等开坛做法,先摸清此獠的跟脚再说”
<天子> “哦?此位兄台,尚不知尊姓大名,既通探知神通,不如一试。待我等知其软肋,再下龙汗河.....”
<文正公曰> “洛银河壮士此言甚是,太平时日不见作乱,盖天下有变,便兴风作浪,只叹过往数百年无有事端,马武无预于甲兵,冯唐不论于将帅,怎料今朝有此一劫。”
<显密道人> “若是不成,再去那河边略施摄法,夺几具小妖来问也不迟。”
<水盈> “吾名水盈,正如汝等所见,乃是夜叉一族,降世以来,已过千年了”
<水盈> “本在山中修持,最近心有所感,便知天命以至,来此治水”
<天子> “某亦是如此,既已知水宫中多为鱼虾成精,不若....逮几只来,问问底细?”
<文正公曰> “不过虽不知祸首何物,但这些时日下来,勉强算是摸清水宫大致方位,此地出城往北向河岸百二十里,有一缓渡,那水宫应在其方圆五里之内。”
<洛银河> “天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转轮;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此自然之数。这厮凶慢傲肆,为祸一方,有违天数,自招此劫。”
洛银河剑眉一挑,将手往桌上一拍,腾地站起来,眼有金光,熟视一圈身边的其他英雄,“鄙人洛银河,粗通些剑法。谨以三尺玄锋,代天行化,布令宣威。”

<显密道人> “常言自然之数不可易,却也曾听闻有大神通之辈逞强行凶,强削死籍,以致寂灭轮回,各无生死。若此妖当真有这等本事,却是要尽快收降为是” 显密道人颔首附和
<天子> “五里,当以投石问路为先,若吾等亲身下水寻找,恐怕还要浪费多日....水盈兄,这做法,可有讲究?”
<水盈> “只许些许焚香,以及两位助手即可”
<水盈> “焚香吾早已备好,现在只缺助手,不知诸位同修可否相助”
<显密道人> “术算之法琳琳种种,事可为而患难测。若要起坛问天,还且让贫道助上一助。” 言敝,自怀中掏出一箓,置于掌中。
<洛银河> “若是道法玄奇之事,洛某尚通一二。若是驱神役鬼、窃天瞒地之法,便只通其一,不知其二。”
<文正公曰> 刘兴叹一口气,“连年灾荒,大道不行,府库空虚,在下也只能代一州万万黎民谢过诸位襄助。”说着双手作揖,深鞠一躬。
<水盈> “州牧客气了,吾发愿降世,正是为了降妖除魔,护持正法,而非贪图金银财物,此番有难,自当助之”
<洛银河>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洛某岂是沽名重禄之辈,行至此处,自是有秽皆除,无妖不斩。”
<水盈> “不知本城祭台在何处,吾打算做两场法事,一场探明此獠跟脚,一场为本地梳理风水,缓解水患”
<天子> (回应洛银河的说话)“某乃天子,起名如此,不曾冒犯当今皇帝,姓则免贵。曾在明海修习剑法,禅定入天道,只以一人一剑行善业。而如今好汉相聚,你我干了战前酒(指随便什么pre),行意念相通之术(指高维心灵感应),聚石成峰,定能取那妖魔之首以证天道。
<文正公曰> “若壮士作法有需,府上也可差人配合一二,料作助力。”
<天子> “某亦不求钱财,今晚的做法,只求昭告百姓,以使万民安心。某年少时曾在天京习舞剑之艺,虽华而不实,但取悦神使.....敢愿一试。”
<水盈> “如此甚好,首先是探知,吾需要一名擅长歌舞的助手表演以取悦上苍,还需要一位心思玲珑,熟悉人情世故的协助与天地之灵沟通”
<显密道人> “人情世故看烂熟,皎不如污恭胜傲。罢了,不过是些前尘往事” 道人摇了摇头,拾级而上
<文正公曰> 水盈登之高台开坛做法,求来一谕示,却说:“那水宫之主本乃天生神圣,毛虫灵猴之属,高居天柱之所,饮百川之源,得有驭水神通,自命金涡水神。其名曰:无支祁。”
<天子> “驭水神通?”(摸摸已化为天京云纹华服的大凯)“金涡水神无支祁,有些许耳熟,似一志怪小说中人名。所幸吾等有万全准备,不然怕要被这护命铁甲害死于河中。”
<水盈> “卦象已明,这水中之主名唤无支祁,自号金涡水神,乃是一猿猴。如此也算是摸清了他的跟脚”
<洛银河> “倒是比普通的精怪多些名头……往年洛某在东方海天之界卫道之时,亦有所耳闻。此番妖魔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颈伸百尺,力逾九象,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闻视不可久……”
<显密道人> “金涡水神无支祁” 道人闭目沉吟,手中金箓繁彩阵阵,少顷,华彩皆消,金光潜藏。
<显密道人> “此怪贫道却有所耳闻,待贫道准备一二,再行探索” 原来那道人是千载轮回之身,遍历经卷。凡世间精怪之流,只需知晓其名,便可逐本溯源。只是轮回奥妙莫等闲,虽已忆起,却也似雾里看花。
<洛银河> “想他再多般变化,亦是水生水长之物,土克水,水干见底;水生木,木旺开花,禅法参修归一体,还丹炮炼伏三家。……倒是鄙人剑修出身,五行属金,土是母,发金芽,金生神水,反便宜了那邪魔。”
<水盈> “待吾稍作修养,便做第二场法事,为本城调理风水,解燃眉之急”
<水盈> “如此吾等便可放心前往水宫一探究竟”
<天子> “是了,水生之物,某手中的家传宝剑亦有克敌于五行之能,虽唤三味火以构剑身,斩鱼戮虾亦是无往不利....吾等,尽快启程为妙。”

风云欲动妖雾渐,河川涌流凶蛟藏。四英各显神通法,岂容小蛇翻大浪。
劇透 -   :
<文正公曰> 待诸事皆毕,便动身启程,而沿途却渐起阴风妖雾,20尺外便难见他物,只觉风雨趋近,黑云压城。你们一路寻得州牧所说渡口,洪水已将船渡冲毁,只是此处河流较缓,潮水退去后权且安生,只是雾气之中,河水之下抑或藏有祸端,此前好汉来此却也难有人归。
<洛银河> “天生大雾,风雨欲来,倒真是个妖魔去处。”洛银河将剑匣微展,觑着眼往那雾中观望。
<天子> . (驭白鳞跃龙来到河边,环顾四周,见黑云压境,大雾漫天)“千百好汉埋骨地....诸位,恐怕已有预感了罢。”
<洛银河> .
<天子> “若吾等入此处,当有小妖迎接,既为英雄,为静瑠所护,自然无惧此险....”(开启30尺神卫灵光)
<天子> “天界女帝,万物本根,灵光护体,助我神威!”(耀眼但柔和的30尺灵光喷涌而出,但除了添一分安心外,暂无其他用处)“某已准备万全,不若启程?”
<水盈> “如此妖雾邪氛,不似善类,但究竟如何,让吾当面一观”
<水盈> “不过是一招护身法罢了”
<天子> “哦,险些忘记一事。”(从背包中摸出写着危惧心智和生命链接的符箓)“其一可助我等神智免受侵扰,其二.....”(观察一番后,确定水盈更擅近战)“此乃天京产护身秘法,可转移损伤至某护甲之上,作保命之用。”
<水盈> “多谢了”
<天子> “无需道谢,准备万全,利人利己。”
<洛银河> “几位倒是准备甚多。”洛银河轻笑一声,将那肩背后的剑匣又抚了抚,“洛某不才,唯有这些把剑傍身,不过陆断牛马,水击鹄雁,当敌即斩,并无这多广大神通。”
<文正公曰> 正当你们做足准备接近河岸,忽然河水翻涌,浊浪排空,轰然怒潮拍打在岸边,正如龙汗大洪的天灾之势,杀机怒发,一蛟首探出河面,“又是哪个不长眼地来老子巡守的河段作乱?”
<天子> “哈?巡守?”
<天子> “既阁下已把这滋养万民之河,当作尔等巢穴.....那便无需多言,斩!”
<洛银河> “笑话!但闻天地之间,物各有主。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河泽大川,山岳峦障,为天下人所共适,不为一家所有。量汝区区一虫豸,妄以自尊,不分善恶,不知好歹,不明事理,枉这般修行,到头来与牲畜无异——我当代天伐之,死来!”
<显密道人> “唉,夏虫不可以语冰,还且回你那水宫。让你家主人过来罢。修行难得,莫要枉自害了性命”
<文正公曰> “不需与你这等凡俗废话,任你哪家来路在老子这都只管淹了带回水宫作餐食。”
<文正公曰> 说话间那翻涌的浪潮如有神智,已是大发浪涌,拍上岸来。
<天子> “愚昧,天人仙人之肉于妖怪皆是剧毒,汝之蛟头,某取定了。”
<水盈> “既然施主不听人言,那只能等吾等降伏了汝再做规劝了”
<文正公曰> 那道人只消掐指,金箓生光,便瞬息知这头蛟龙名唤蛟离,已有千年修为,可作一方大妖,距脱胎真龙只差一丝契机,已如真龙般不受麻痹,免受沉眠。
<文正公曰> 而观之眼下兴风作浪之态,可知其极擅此道,能凭空生潮,无风起浪,一应潮涌皆受其号令。
<文正公曰> 只是蛟游渊中,终非真龙,纵其身姿如何矫越,行游水中如何轻敏,也无法跃而凌空。
<洛银河> “……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洛银河面色一凛,率先出手,匣中一道飞剑斩出,裹挟刺骨的冰风破开水障,扎入那蛟龙的腹部。
<文正公曰> 洛银河的飞剑劈开掀起的浪潮,深深斩入蛟龙腹部,一剑便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吃痛之下,其径直蹿上岸边,一边怒啸显化妖法,一边血盆大口便朝洛银河咬来。
<洛银河>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洛银河身上受了些伤,却是毫无顾虑,冷笑一声,身上剑气如丝,震血如珠,衣带飘起,长发不羁,只与那妖魔对峙起来。
<天子> (摸出剑来,唤出炽热光芒,一把插在地上)“动、起、涌、震、吼、击。此乃佛陀降世之六震,如今,此震降祸于妖魔!”
<天子> “还没完,既入此门,怎可回头,吃我一剑!”(绯想剑挥出,正中龙喉)“哈,已知汝弱点了,下一式,便是,非想式了!”(开架势)
<水盈> “施主好大的戾气!”
<水盈> “既已为蛟龙之身,有控水之能,为何要兴浪为害,行杀戮之事,徒增罪愆”
<水盈> “为何不修习正法,保佑一方百姓风调雨顺,积些功德,受万民景仰,岂不美哉”
* 水盈 言辞诚恳,以木剑和拳掌克敌,虽然攻势凌厉,但都不在要害之处
<文正公曰> 蛟离转瞬便被你们重创,连番吃痛之下只赶忙号令潮水涌上岸来相互,怒涛拍岸,但却无济于事。
<洛银河> 洛银河假意御剑起飞,实则吸引那潮水精怪的注意,看到它们这无智之物尽数出手,再暗戳戳的与手上掐诀起来,心念一起,“角箕之精,甲乙神灵。扬波鼓舞,云雷速兴。井轸之星,丙丁曜灵。飞火万里,火逐烟生。奎参之精,庚辛之灵。流铃掣电,剑戟交横——剑来!!!”
而那剑也如意斩出,寒芒闪过,洛银河想留着那蛟龙尚有大用,便只刺了三寸。那剑张弛有度,将其心头血戳出,只废了它的气力,不直接取了它性命。

<文正公曰> 洛银河自密可遮天重重海浪下破开升天,一剑受令自剑匣飞出便降了此妖。这蛟龙既已伏诛,召来的海浪便也不消几下便退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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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暴猿蹈海风雨啸,仙神斗法山河喑
« 回帖 #3 于: 2024-10-04, 周五 14:51:48 »
第二回:暴猿蹈海风雨啸,仙神斗法山河喑

劇透 -   :
<文正公曰> 上回说到,你们为除龙汗水宫之患而来,于河岸渡口,阴风妖雾里伏了一头恶蛟。那蛟虽有积年修为,却也不敌你们神通各显,最终是洛银河破浪而出,敕来一口飞剑将它降下。
<天子> “既水雾已散,这恶蛟亦伏法....不若,先问它一问?”(把剑收回去,运气开始为队友和坐骑跃龙治疗伤势)
<显密道人> "此蛟不过是个依令巡海的,还是尽快问出那邪魔的深浅为上”
<洛银河> “洛某倒是留了它一条性命。”洛银河轻笑一声,指尖在虚空中划拨两下,那刺过蛟龙的飞剑就嗡嗡回应一声,而后簌簌的飞回剑匣,掀起的风浪将剑锋上的血尽数吹散。
“但是洛某一介匹夫,意气风发,有妖皆斩,对于这讯审之事颇不在行,只怕到时候话不周密就怒从心来宰了它。几位口巧,不妨趁现在问上一问,若是它知道些妖王的底细,我们之后也轻松些。”

<天子> (思索一番后耸耸肩,重新拔出剑来,剑锋直指蛟龙咽喉)“汝有资质,亦有修为,积功德即成仙。何苦在凡间作祟,扰万民安宁?”
<文正公曰> 经过一番修整,这蛟也恢复了些意识,眼见落于你们手中,它只轻哼一声,“何来作祟一说,此为龙汗水宫辖地,本秉分内之务。尔等妄自擅闯,待你们猴爷爷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天子> “实不相瞒,吾等到此之前,已知你所谓猴爷爷的底细及真名,无支祁,自封水神,为祸一方,何苦做它小弟,断自己前途?”
<显密道人> “你这傻蛇好不懂事,甚么龙汗水宫。水中无真龙,便拜一猿猴为王?可笑,可笑。”
<洛银河> “洛某见识浅,没听过什么龙宫水宫的——但是往年在东方海天之界,也杀过他八百十个自封自授的鬼灵地仙。量他甚么王、甚么帝、甚么仙来甚么君,不过也血溅五步,头悬三尺,说是不同,有何不同!”
洛银河却也是不改笑,只是眼中金火渐起,剑眉微挑,“若是你不识抬举,洛某也习得过一招【心剑】,凡斩千刀百刀,只端的是死不掉、麻不透,剑剑刺在心上,比那司魂娘娘地府里的刀山火海还要折腾人些……”

<显密道人> “谅你历劫修行不易,快快将那水宫所在,有多少兵力,据实报以吾等,饶你一身筋骨无损。如若不然,将你剥皮抽筋,就近卖与这仪兴百姓作观不在话下!”
<文正公曰> “你们虽有些神通道法,但去水宫也不过自寻死路,既败于尔等之手,那要去便是,这龙汉水脉之枢机所在便是水宫之处。”
<天子> (听闻队友的说话后微微皱眉)“汝听到了,吾等要去把那河底泼猴就地正法,为万民除害,在此之前,若珍惜小命,劝汝把那妖孽的部署一吐为快。
不然,洛兄的剑可不长眼。

<文正公曰> “至于旁的,休说甚么废话,且随你怎么杀来,水宫不灭自可保我真灵不亡。”
<洛银河> “好长虫,生得丑陋,说话倒是硬挺。”洛银河瞥了瞥这蛟龙的残躯,又将一把剑从匣中取来,抵在手上弹了弹,转而看向其他人。
“——怎说?宰了它?”

<天子> “哦?不灭不亡?汝可知,若把汝抽筋剥皮,交给百姓,痛苦可不是一两日就能了结的。”
<显密道人> “哦?水宫不灭真灵不亡?这倒有趣。那汝且在这城中多留几日罢,将汝交予那仪兴凡人拷掠”
<文正公曰> “嘁,凡俗之辈又怎能奈我,莫说这些废话。”
<水盈> ”诸位同修,既然这恶蛟不愿张口,那便没有必要再恫吓于他了,将其缚住,待到之后,吾等讨伐了那无支祁,此间事了,再一并清算如何?“
<天子> “附议,至于这东西的杀刮存留...既为祸仪兴百姓,亦应交给百姓定生死。若悔过,吾等当为其求情。若死性不改,洛兄你剑上染些蛟血也没甚问题。”
<显密道人> “你这傻蛇倒是骨气,却不知那无支祁麾下似你这般者有几何”
<洛银河> “……”洛银河瞅了一眼尚且硬气的蛟龙,叹了口气,将飞剑收回匣中。
“不杀便不杀,只倒是便宜了这头夯货。”他最后看向蛟龙,眼中又簌的冒出点点星火,历喝一声,“我劝你只老实等来,若是让我回来听闻你放肆,洛某自当替天行道,将你千刀万剐。”

<水盈> ”若是十恶不赦,那自然当诛;但其中若是另有隐情,哎……“
<水盈> 想到了过去所犯下的错误,长叹不语
<文正公曰> 你们方才将这恶蛟伏住镇压,不容其再行恶孽。
<文正公曰> 俄尔忽起大风,飘忽淜滂,激飏熛怒。耾耾雷声,回穴错迕。蹶石伐木,梢杀林莽。
<文正公曰> 回首而望,河面翻浪,高逾百丈,吞天沃日。正谓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
<洛银河> “好大风浪……嚯,又有主人来了?这水河淌的不宽,管的这宽,如此好客来?”
<天子> “好大的气势,何方妖孽!”(对风浪大吼)
<文正公曰> 那无支祁正立鲸波万仞之上,暴猿蹈海而来,其形岿然,其势无当。覆广陆之汹流,起横江之蛮兽。地则石鼓鸣山,天则金精动宿。北阙龙吟,西河猿斗。
<文正公曰> 洪潮临身,已不知是暴雨随影而至,抑或涛浪翻天而覆。
<文正公曰> “怎地,打了你爷爷的人,不容爷爷我管教管教你们?这就是我龙汗水宫的待客之道。”
<文正公曰> 那青身白首之猿长啸做声,“来让老子看看什么人又敢妄说要逮你猴爷爷。”
<天子> “嚯,吾等尚且为下水逮你这厮发愁呢,竟自投罗网,斩你之前,倒要一问:以汝等修为,成仙成佛皆有门路,为何要造千尺巨浪,为害百姓了?”
<文正公曰> “怎地,这龙汗河,那姓敖的黄龙占得,我无支祁占不得?那凡俗可沿河而居,我等妖类不可据河而治?”
<洛银河> “好个猢狲。”洛银河也不甚恼,只是匣中剑气蓬发,斜觑着那水中闯出的妖猴,“若是真为一方水神,享香火而正事,洛某倒也懒得管这出……你在此作恶,我又为何不能斩你?”
<显密道人> “你这泼猴,要建水宫久住便是,何以兴风作浪,以人为食?莫不是真以为乱世将至,世间已无斩妖除魔之辈?!”
<水盈> ”施主此言差矣,所谓据河而治,关键的地方在于‘治’这一字,吾等一路观来,施主妄兴风浪,致使龙汗水患泛滥,民不聊生,现已成灾,如何谈得上治呢“
<文正公曰> “好个舞文弄墨功夫,怎地,你们的理就是理,我妖的理就不是理?你们可以捕鱼蓄牧,我等妖类捕猎些人肉吃又作甚。更何况凡间国家不亦常杀擅闯之人?未经许可,妄入我水宫辖地,那便有应死之理。”
<文正公曰> “老子就不愿治你那凡俗之辈,只愿治我这数万妖民,闲话少说,来看看你们手上功夫比不比得了嘴头能说。”
<天子> “汝强占一方水土,杀万千民众,还为自己辩解——是了,万事万物皆有灵,捕鱼畜牧如此,猎人为野兽所杀亦如此,自然循环,无可厚非。而汝,无非在以所谓公理辩滥杀之恶行。”
<洛银河> “处处都传天生神圣,本以为这神圣口中能吐出个什么……原来还是个大胆的马流,村愚的赤尻,与那许多山上作威作福的猴头也没甚么分别,也是个不通道义,不晓阴阳,不识纲常的腌臜物。”
洛银河长笑一声,剑气如虹,“既是你偏要逞这凶,便让洛某看看,你流的也是血不是?”

<水盈> ”哎,施主既然听不进正法,那贫僧也略通拳法……“
<天子> “闲话已不必多说:这畜生不讲理,让非想剑封它的口罢!”(拔剑,待战)
<显密道人> “呼风唤雨不过旁门小道,且看贫道也来兴风作浪一番!”
<文正公曰> “雕虫小技,止增笑耳。”那滔天浪潮下降十尺近乎微不可察,而无支祁也浑然不受操控水位的法术影响,抬手一攥,奔流而汇,手握浩涌,如鞭似棍,只消一砸,便是河川倾覆,山野动荡,涤荡尘世。
<文正公曰> 无支祁携手中浩然浪流一跃自百丈潮头落下,而在倾天水涌砸落的同时,暴猿只消伸手一拨,虽有天子出剑相护,水盈亦摆腿相迎,然沛然巨力仍然直接将水盈掀飞打向河面,随后又是一巴掌,这逾九象,扛百牛之巨力又是将举盾的天子拍飞。
<文正公曰> 随后这猴又是纵身一跃,转瞬间便长驱直入。
<水盈> ”好强的怪力!“
<洛银河> “不过空有膂力罢了,也是夯货一个!”洛河冷哼一声,他的剑锋乃精金铸就,故而哪怕这妖猴铜头铁臂也没什么阻碍,裹挟冻风直直的斩入它身!
<文正公曰> 就在天子召跃龙相救,重新驰骋而归,举剑砍来之际,无支祁抬手一架,捏住剑锋却是不得寸进,一双金目顾视如电,如有神威,只瞪得天子也不由心生惧意,“你也不过尔尔。”
<天子> “喝,有几分神威——但终将败于我手!”
<水盈> ”来而不往非礼也!吾已经受了施主两招,也请施主接我二掌,吾等拼一下掌力!“
<天子> (接连几剑不中,拿手之架势与聚意皆因距离而无法施展,不由得心生烦躁)“泼猴,跳来来去,算得什么战斗!”
* 水盈 运气化甲,渡至岸边,随后便是如雨点般细密的拳风!
<文正公曰> 无支祁转瞬从显密道人的震慑真言中恢复过来,“这倒是有些门道,那你也来试试老子的。”竟是腾踔疾奔,轻利倏忽,闯然登面,伸手一拽,抓过显密道人抡起就是一砸,是时四海为之震,苍穹为之惊,轰然震响,犹胜涛吟风啸。
<文正公曰> 然后旋身又是一记飞踢沉沉落在显密道人之身,将其高高踢飞,又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文正公曰> 借此力道,他却又是抽身跳开,正如传说中闻视不可久,转瞬间便是抽身而去。
<天子> “好一个畜生,动如脱兔,力大如熊,锐目如鹰——然而,看伤口之多,你已如风中残烛了!”
<洛银河> “我说了——”
见同行倒下,洛银河神色平静,然而剑上却似有愠色,剑锋频出,将这妖猴全身斩至龟裂。
“夯货一个,如何挡我!”洛银河厉喝,又是一剑将它掀起的浪涛斩开八九。

<水盈> ”休走!“
* 水盈 眼见无支祁一击重创了道人,水盈大喝一声,运气飞渡至岸上,与天子成夹击之势,随后饱提元功,又是一阵猛烈的拳脚击中它的胸膛,紧接着一式擒拿!
<文正公曰> 虽是身遭百创,全身浴血,但这猴似浑不知痛楚,只是依然狂啸上前,提身就撞,那如同金铁之躯横然撞在天子身上,直接抛飞落在洛银河之前,然后又是招来巨潮砸下,而回身也是一掌一拳朝水盈打去,一面架住还击的踢腿,一面猛地将水盈也是秋风扫落叶般扫飞。
<文正公曰> “哈,看你们也有些本事,我还没过瘾,有胆识就来水下再战上几百回合!”说着抬手一招,那百丈潮头便落下将其裹挟接走。
<洛银河> “打不过就回洞府?看来不止是个夯货,还是个没种的脓包。”洛银河收剑望着那水,冷哼一声,“也是,它都天生地养了,保不准真是个没种的。”
<天子> (从刚才的重击中回过神,鲤鱼打挺)“畜生,休走,与我再战!”
<水盈> ”无支祁既已遁走,当下紧要之事,还是先为众人疗伤为好“
<天子> “唉,罢了,你我休整一番,明早定要把它的龙宫翻入土中,猴头深埋其下。”
* 水盈 语毕,便来到队伍中间,渡气为众人疗伤
<显密道人> 道人得渡一口真气,渐渐回过神来。开口向那剑客言谢,虽面若金纸,其声中气渐足。
<天子> (吐一口脏血,回气一番,接着身体便完好如初)“唉....谢治疗,这妖孽的手段我们皆见识过了,如此神速,若不破其战法,天京传的剑术便无从施展。”
<洛银河> 洛银河本就伤势不重,眼下更是心系那水中的妖魔,只是向水盈和尚微微颔首致谢。
<显密道人> “此猴倒是神通广大,能一跃登天,纵横四方,委实难以应对。若要将其斩杀,还得先寻得定身妙法才是”
<天子> ”唉,若能把其限制在阵地内,其行动便会被我等洞悉....届时其一举一动皆会招致痛击。“
<水盈> ”今日之战,吾也多次尝试擒拿此獠,但是似有异力阻止,均未能功成,兴许还是得从别的方面入手“
<天子> “如何对敌?曾听闻法术中有一招困敌于迷宫,或禁锢于石墙,可有用否?”
<洛银河> “言之有愧,洛某今日其实藏拙了。”
洛银河指了指自己的剑匣,将其中一把藏得很深、被布条层层裹住的剑抽出半截,但见得剑如华彩,精光贯天。
“洛某每日可养一剑,其势回山转海,威凌万物,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此剑一出,刚刚那妖猴便合当一死,只不过剑诀过盛,盛极易折。出完此剑后洛某一时半会儿也是气脉衰竭——所幸那妖猴未曾得见,下次见它可为我等杀手锏。”

<水盈> ”若是战况实在糜烂,吾亦有最后一搏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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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中登小楼摘词句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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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万户开路捧道送,水宫终伏暴猿归
« 回帖 #4 于: 2024-10-04, 周五 14:54:20 »
第三回:万户开路捧道送,水宫终伏暴猿归

劇透 -   :
<文正公曰> 上回说到,你们在渡口和那无支祁大战数十回合,端的是风云变色,海潮汹涌。终是那妖猴踏浪归去,而你们亦复还于州城。
<文正公曰> 这几番斗法下来,足见无支祁诸般神通,力能搬山,矫胜奔雷,倘若置身河中,恐更有水神法力加身。
<天子> “若时间充足,真想在上游修坝,断其水流,灭灭它的威风,可惜做不得....”
<显密道人> “有道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 若要待到上游修坝完备,不知又有多少黎民百姓成了那水猿腹中餐食”
<水盈> “不过在此之前,吾等需要先定下一个对策,这水猿上窜下跳,着实滑不溜手,这还只是在岸边对阵,若是去了水下,这无支祁占了地利,恐怕更难对付”
<显密道人> "贫道倒是有缩地成寸之法,只是法术繁复,不若那猿猴窜跃灵动。若是它一个筋斗跃出数百丈,纵是能缩地成寸怕也无济于事”
<天子> “是了,哪怕以石墙之法筑坝,也要等猴年马月,你我杀进水宫,灭其威风,此后自然再无小妖胆敢效仿。”(用非想剑耍个剑花,望向河水,思索一番)“准备已足,时机已至,只等诸位做法,接着,便是最后一战。”
<显密道人> 听闻天子的“石墙筑坝”之法,道人却是若有所思
<洛银河> “依洛某之见……”洛银河此刻倒是不慌不忙,只远远望着那簌簌江河,神情淡然。
“便是取巧斩了这妖猴,还会有第二头,第三头,今日无支祁,明日有支祁,个个不服气,只教如此无数……江山社稷永无宁日,而生灵有倒悬之急,黎民有累卵之危,我等岂可坐而视之。”
“尚不若直入它那水宫,大谋若缺,以我之弱克敌之强。而后气盖妖氛,威断江海,剑斩枭首,头悬市曹,以彰天地之公,方显大道之明;教那虫蛇腐鼠无再有觊觎之心,便往后百千年,亦不敢占山为王,入水为寇,闻之丧胆,忆之落魄。如此可称乎道,如日月悬空,便吾等身死,亦有长宁。”

<文正公曰> 翌日,经一夕修整,诸事皆备,只待入水决一死战。虽无地利,但百姓无不捧道相送,此谓人和;水盈得来谕示,仪兴仍享余年,不绝于此时,今朝气霁地表,云敛天末,庚辰长明,岁星不显,可知天时在此,正该为此番祸事作结,落定尘埃。
<显密道人> 如此良辰吉日,天时人和令道人似有所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却是静心行每日晨课不提
<文正公曰> 入得河中,群妖皆已退散,水宫矗于龙汗水脉枢机,雕梁画栋,连观辉映,珍珠似雨,琉璃如霞。鱼虾游于其中,忽如游于仙宫云上。
<天子> “这倒直接,免去剑上染血,生灵涂炭了。兄台刚才所言人和,恐怕这为小妖所惧亦是其一部分。”
<洛银河> “杀那虾兵蟹将,只斩了千百亦无它用——这水猴倒是明事理。”
<文正公曰> 直入正宫主殿,那猴儿无支祁正已久候,旁侍有一龟翁,手抚檀木杖,正待施以妙法。
<洛银河> “你这遭瘟的猢狲。”洛银河笑了笑,轻骂一句,看着那远处等候的无支祁,“怎这般乖巧?教你在这等,你便真在这等?”
<文正公曰> “真是让老子久等,废话少说,昨天还没过瘾来再打上一打。”
<天子> 见大敌就在眼前,天子下龙后拔剑以待 “经岸上一役,知道不胜我等,请了帮手?”
“那倒好,仪兴百姓应未见过晾王八,待吾等大胜,该使万民开开眼了!”

<显密道人> “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道人却像那猿猴行了一礼 “你也是个天地生长的有灵之物。此刻回首亦不晚,莫要执迷不悟害了姓名,可惜了你那本来面目。”
<文正公曰> “废那什么话,怎地你便吃定你猴爷爷了?昨日挨的打真是不长记性。”
<天子> 耸耸肩 “不知所谓的猢狲,同它讲理,似对牛弹琴,唯有刀剑拳脚才能使其改悔:在判魂母之面前改悔!”
<显密道人> “怙恶不悛、至死不悟。也罢、也罢”
<洛银河> 洛银河见战不可免,屏息凝神,心沉意合,鞘中神剑隐隐有光。
<文正公曰> 那龟翁见显密道人掐诀,抬手便也一道法决打出解了这道加速之法。
<洛银河> 既是生死之战,便容不得嬉戏了,洛银河上来就要用他最强的杀着。
“日照香炉生紫烟。”
洛银河双眼紧闭,掐出手决,浅吟一句,天地生变,如一缕无边无际的画卷摊开,山水尽皆失去色彩,只留下纯粹的黑白。
万籁息声,一切似乎于此刻停止。静也只有那一刹,冥冥中便有剑鸣声远远而来。长空中仿佛有一位白眉长髯的老道骑着青牛,将那浮尘扫过面前斑斑的香炉,炉中云火绵绵,不息不绝。

<洛银河> “遥看瀑布挂前川。”
云中的老道簌地消散,剑声先是如水滴,而后如潮,而后如瀑,依旧是远远而来,只是气势更胜更凌。而那洛银河剑眉紧蹙许多,屏息凝神,整个人身形若即若离,若隐若现,似要与天地同合,只留下那闻声而来的剑。

<洛银河> “飞流直下三千尺。”
洛银河猛地睁眼,整个人的气势突然怒增、劲增、狂增、暴增,却见他牙呲目裂,伸出一根手指,只指着上方。
——这才看到他的剑从何而来,是天上。
以天为剑,以地为鞘。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洛银河> “疑是银河……”
剑来了!剑来了?剑来了……剑来了。剑来了!
此时已容不得人想那么多,如此迅速,如此威力,任何人在看到这招落下时,便也会如同此时的洛银河,眼中只有剑,只有那无边无穷无尽……他妈的无敌的剑!

<洛银河> “落 九 天。”
<洛银河> 当这剑真的落下时,那浩大的声势忽然消失殆尽,山水画卷也是陡然一收,如同有人合上了卷帙,天地归于一物。
再看时,剑已斩上了。
无声、无色、无始、无终。
而洛银河的气息也开始暴跌,脸色苍白,呼吸紊乱,便是匣中的剑也萎靡不振。

<天子> 望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心生敬畏,但观白烟过后,无支祁并无大碍,哪怕天人也要惧怕三分
<文正公曰> 洛银河这一剑出白虹穿海,星坠长空,天光破晓,即便在河中也声势浩然,身比金铁的无支祁中此一剑亦伤深透体,只是这更激发暴猿凶性,有水神之威,滔然巨力瞬间直跨重洋,如北冥倒灌,满江尽震,溃溃沸腾,茫茫墋黩。竞动天关,争回地轴。
<文正公曰> 无支祁一举掐住水盈,纵夜叉鬼神之躯,亦于此时显得微渺不堪,沛然伟力之下浪翻震响,如同天威降怒,又是一拳重捣而下才将水盈丢开,最终是抬手覆下,再度席卷轰然巨浪而下,数击之下直接将水盈击至重伤,而其余人也各是兵荒马乱。
<文正公曰> 随后龟翁也是紧随其后施法相助,虽然惑控心智之术被显密道人还以颜色予以反制,但依然以真言暂且定住天子。
<文正公曰> 而天子和洛银河先后出剑也让无支祁即便得一河水脉滋养也逐渐伤势渐重,而这暴猿再度携庞然之力打向显密道人之时,却是被其缩地成寸避其锋芒,重拳砸向天子也被水盈以剑架住。
<文正公曰> 但随后龟翁这一次惑控住众人,并射出冰线打伤天子,随后显密道人施法定住龟翁,又是一记念动战技将其掀翻,但洛银河一剑落空宣告无支祁的反击时间,这一次,暴猿翻江倒海直接将众人全数击至重伤
<文正公曰> 而适时得到龟翁治愈的无支祁再度硬吃下了你们一轮围攻,“哈哈,小儿不过此等手段,来再接着我这一击”,暴猿旋身飞踢,日月倾覆,山河尽没,如若共工撞不周山起滔天巨浪,偌大水宫全数动荡,将你们逼至山穷水尽,进退维谷。
<水盈> “阿弥陀佛,事已至此,只能放手一搏了!诸位同修,请助吾一臂之力!”
<水盈> 三番两次被击倒,眼见战况糜烂,众人命火如残烛摇曳,水盈心念一动,下定决心,催动功体,无量佛光透体而出
<水盈> “诸位,此番战况,皆是吾之过错,是吾太过犹豫,现在吾催动功体,上前拖住这无支祁,汝等可趁机速退,回到城中休整过后再战一场!”
<水盈> 语毕,便化作流光冲向了无支祁,生死关头,已讲不得什么架势,什么招式,只有最纯粹的真气与迅疾的连击!
<水盈> “妖猴,且吃我这最后一招吧!”
<文正公曰> 水盈祭出舍生之法,身上三愿之纹亮起微光,只方寸之火,却巍峨不动,如有大音希声而鸣,说种种不可道之理。而后真气暴起,携天神之威,拳出如龙,这暴猿久经苦战,终伏于水盈拳下。
<文正公曰> 洛银河挣扎起身敕出一道飞剑激射向龟翁,却是被其躲闪而开,其摇摇头,面色铁青,最终手中桃木杖重重落在地面,在响声中传送逃离。
<水盈> “如此,也算暂时降伏了此獠”
随后一口精血喷出,在这水下弥漫开来

<洛银河> “……河患已除……青天厚土,朗朗乾坤,今日终得鉴。”洛银河此刻状如九旬老人,气息奄奄,眼中锋芒不再,状态也不比水盈好到哪里去。

<天子> 恢复意识后起身,口吐鲜血,捂着腹部痛苦地说道 “吾等,胜了,幸亏如此.....”
<显密道人> 道人口含丹药,悠悠醒转过来,望了望那无支祁的肉身,一声长叹
<显密道人> “千载轮回修道,只知有为,而不知无为,不能了性。一遇劫运,如遭毒手,性命顷刻而休,真真可惜了本来面目。”
<显密道人> 此刻的道人面如金纸,声若宏钟,虽叹可惜却无扼腕之举,面上无悲无喜。
<显密道人> “那知府还需有人知会一声。主患既除,些许小妖不过乌合之众,自会散去。”
<天子> “若是天公不作美,此行怕是凶多吉少....谢过各位好汉了,我,名居守天子,天京之天女,再次谢过各位了。"
“至于那老龟....待我成为神使,领天兵,捉拿他罢!”

<水盈> “只是未能尽善,本想留他一命,将他拘了,让诸位问清楚此间因果,再加以教化,兴许能护佑一方,可惜,可惜”
<显密道人> 道人正待起身,却忽的面色一凝。过得片刻,似有所悟,遂盘膝而坐,取出一物对众人道:"箓者,录性命而登功曹也。此乃正法显命金箓,载有事世玄机。我已无用,烦请诸位见有缘人代赠之。”
<洛银河> “此间事已了,洛某也不必久留……知府那边请列位代洛某问候。”
洛银河再回首看自己那剑匣,这原本至清至暇的流光宝匣竟是有如被施过千刀万锤,上面布满了丝丝裂痕,更是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色彩。
“洛某命中诸行此番已了,并无他愿,是时候退隐江湖,封剑传宗了。”

<天子> “诸位既要走,便不宜久留....只是,水盈兄,刚才那一式,已经,烧尽命数了?”
<水盈> “是矣,吾强催功体,将命格推至亢龙有悔之境界,迫发出了刚刚那一式,然人力有穷,吾虽为夜叉,又苦修千载,但也不能长久经受这力量,吾已能感觉到,再过十息,便是吾的天命了”
<天子> 沉默良久,许是不知如何答复,道 “....我曾听闻夜叉寿长万载,如今命数烧尽,不由得....我只活过二十余转,天人虽长寿,但....”
<显密道人> “天子休要悲戚,水盈先生英雄一世,此行却是要携云独步,朝见礼虚皇,与那凶猿不同。”
<洛银河> “水盈兄,要我说,来世还是修剑吧——我刚刚那一剑不过折了四五十年,如此算来尚有十年过活。”
洛银河苦笑一声,“只不过这般长生也无用。”

<水盈> “哈哈,正是如此,吾等夜叉固然长寿,可吾诸多同修,又有几人得了善终寿尽的?降妖伏魔,护持正法,此为大义,吾为此而死,可谓善终了!”
<显密道人> “水盈兄此去,未必便再无与你等相见之日。”
<洛银河> “既然水盈兄要上路,何为此惺惺作态?有道是,凤凰神鸟,身怀七彩,首示德,腹抱信,背存礼,胸怀仁,翅有义,脚踏正,尾系武。”
洛银河轻叹一声,看向气息渐颓的水盈,“身虽死,意气存于天地,小则磕金震玉,大则传古动今,此番是为大不朽。”

<天子> “是了,诸位说得对,有个无悔的善终便好,水盈兄,若你被那判魂母安排飞升入天界,诸神之天堂山,你我还会相见的。”
<水盈> “不过最后,吾还有一事相求”
<天子> “可惜手头尚无庆功酒....哦?”(翻翻背包,发现还剩些许女儿红,以及先前英雄宴留下的干粮)“诸位,水盈兄此番燃尽命数,但至少...还剩时日,以好酒送英雄,如何?”
<水盈> “吾坐化于此后,还望诸位能取走吾身上的财物,送至民那塔,若是在路上遇到有缘人,而恰巧能渡其苦厄的,便可布施了去,但有一物,便是吾这戒纹,此为吾道统传承所在,万望诸位能将其传下,某在此谢过了”
<显密道人> “行满功成蓬岛去。好伴长春,自在无私虑。更有奇葩千万树。水盈先生此去,过去休思,未来莫想,见前一念俱忘,安好!”
<洛银河> “你也传去,我也传去,他也传去——哈哈哈!好!好!好!”
“只不知这大世千百年后,乃至于万年之后,又是何种光景,得我们道统的又是什么人色!”
“我也要抓紧为我这剑寻一去处,可不能落于你们才是,若你我来世有缘,我们便来世再看。”

<天子> “不成问题,十日之内,横跨天夏,定把这东西送达。”
“在战这猢狲之前,有神使托梦于我,胜了便功德圆满,得道飞升。待应为之事统统结束,这非想剑。”举起,凝视,思考许久。“便留在这人间,物归原主罢。”

<显密道人> “贫道这金箓也交予天子了。却不需多少用心,有缘者妙手自得。”
<天子> “这金箓,也要我交给天京官府?”(苦笑)
<显密道人> “或是交予官府,或是交予百姓,或是寻一人烟稀少、鸟兽交鸣之处安放,皆由天子定夺。”
<显密道人> “若是天子有心,带回天界亦可”
<天子> “哈,那便交由我决定了——高山之上,生灵罕至之处,便不错。”
<显密道人> “甚好,甚好,那么再下也就此别过。”
<天子> 倒酒,举杯 “这杯敬水盈兄,为其功德圆满,善终善尽。”
<天子> 再举杯 “这杯敬洛银河兄,杀泼猴以证道,剑意澄明,实乃天夏第一剑仙。”
<天子> 最后举杯 “这杯敬显密兄,若无道法神通相助,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再次谢过。”
<洛银河> “古洞眠来九载,流霞饮几千杯。逢人莫话他事,笑指白云去来。”
洛银河接过酒来,一饮而尽,眼中剑火稍动,笑意随酒气掩去。

<显密道人> “也祝天子此行,逍遥物外生涯,随分乐天知命。”
<显密道人> “仙侣招邀自有期,

九天升降五云随。

不知辞罢虚皇日,

更向人间住几时。”

<显密道人> “却也不需谢我,道法自然。仪兴气数未尽,所以英雄遍起,此行若无显密,也会有圆通道人,清玄道人来助。”
<天子> “差点忘了,若吾等神兵千百年后为凡人所取....亦需要一杯,敬他们,敬未来,敬这岁月流转!”
<显密道人> “光阴似箭,日月流转,这最后一杯我却不必再喝了。诸位,相逢有幸,后会无期!” 言毕,起身向江中更深处行去。
<显密道人> “当未成道,而千方百计,急求水金以为真种;及已成道,而万法俱空,将化水金以归太虚。。。”
只见那道人身形渐隐,似要与那一江秋水融为一体。就此世间再无道人影踪。

<洛银河> “洛某倒不善作别,今日缘分至此,也是心满意足,再无他言!”
洛银河挥了挥手,剑心通明,乘剑飞去,笑染长空,口中不知是那个作歌曰:
“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惟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

<天子> 骑于龙背之上,同样做道别“别了,诸位,若有一日寿终,愿你我于天庭群山之上相见。”
乘龙向东南飞去,正是那官府所在之地。再远处,则是天京,明那塔,此行,亦为故事画上句号。

<文正公曰> 帝历五二二四年秋,龙汗大洪……
有天生神猴无支祁立水宫,自命水神,为祸一方。
仪兴历五千载终至末路,然尚余三百载气数,得四英杰出世,降暴猿,平水宫,定河患,还太平。
一唤洛银河,身负剑匣非铜铁非木丝蕴流光养锋芒,掌秉神剑集金精生九彩举无上运无旁,承有天命,剑气纵横河上,霜寒一州。
一唤水盈,夜叉之身,正宗法体,立三大愿,戒痴,戒嗔,戒杀,天地共鉴,日月同督。降妖伏魔,护持正道,死而后已。
一唤天子,神景天族,万方贵胄,有天帝青眼,帝龙相眷。执神剑非想,修玄意天兵,经此一役,可功德圆满,成道飞升。
一号显密,通大道,识天理,知命数,经百世轮回,成玄登真,历劫不坏,算来此番孽事,赴此因缘。
此四者皆世所罕见,人间凤麟,天州真龙,神通莫测,驾凌凡世山海之上,可称陆地神仙。
终了却这番灾劫,此后五百年里,和州无事。
有城唤和明建于此州,后历多朝鼎定都城。
那水盈亲手伏住凶猿,神威经百姓口口相传,得享香火绵延,经焚书易文而不绝,时至今日,岿安龙汗河民,仍念水盈降猿之功。
那显密道人本道法自然,云深不知,秋水泓中,尘空是空。
那洛银河本逍遥脾性,笑染长空,乘剑便去,尔后常有古迹刻剑痕或存古剑,多称为其所传,只是众口铄金,却不闻昔日铿锵剑鸣。
那天子经此便终成圆满,回返州城传得佳讯,便立地得到天堂接引,升入圣山,留下一剑、一箓、一纹。那箓随缘法传有数代,其载种种玄门正法,最终立天机庭于世,其后再不得缘。那纹始终无人能得其认可,仪兴之后再不知其所踪。而那剑归回天景,作镇宗宝剑,代代相传,直至龙华之后,遗失兵燹之中。

<文正公曰> ——终——
« 上次编辑: 2024-10-04, 周五 14:56:55 由 探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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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中登小楼摘词句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