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正下著微雨。
山下的雲已經散開,但在雨中只能依稀看見下面遠處是一個小平原,上面有一條乾涸的河床和一個小鎮。
阿狄麗娜還是躺在地上,身邊的菲安蓮娜握著眉尖刀在撥開一隻快歸於虛無的黑色大狒狒的拳。正太不在視線之內。
距她們數米的,是一名抱著五絃琴的白裙綠髮精靈女子,手上無武裝,帶傷。與阿狄麗娜不同,她的眼是紅色的,面和耳也比較尖削,眼細一點,面色蒼白。
菲又揮了一刀,望了她一下,冷冷地說,「不需要扮受傷,夢魘。給我看你原來的面目。」
精靈微笑,「我像夢魘嗎?」又舉起手嗅一嗅手背,「嗯,沾到它們的氣息了。」
菲抽出左手對她一揮,一把魔法構成的翠綠色眉尖刀浮現在對方身邊,威嚇著她。
「別再接近。如果妳... 呀!譁呀!」 菲被狒狒抓著肩甲一手抽起,一甩手就被丟出五丈遠,刀也鬆手掉落地上。
菲慢慢爬起。兩隻小小的黑犬自石後跳出,圍著她噬咬,但很快就被甩開。
狒狒衝過去就一拳,但拳勢被魔法護甲減緩了之後只不太重地呯一聲擊中菲腹部的護甲,使她身上的薄甲片響起一陣鏗鏘,迫菲嘔了一口氣。
菲揮揮空空如也的右手,無奈,提起雙手在胸前蓄勢,魔力凝聚。
「rafale」
手用力向兩邊揮開,魔力化作掌刀的氣成兩個半圓襲向三面夾擊菲的夢魘,把兩隻黑犬一刀兩斷,但狒狒及時彎身避過。
狒狒抬頭時看見菲的左手手掌。
「消散吧。en flammes」
火舌噴射而出,吞沒狒狒,瞬間把它燒成一絲輕煙。隨火舌一同被召喚出的餘焰圍繞著菲,聚在她的手邊。
她呼出一口氣。
一團翠綠的小小魔法光芒在菲身邊出現。
她急忙望回去,看見新來者已經跪到阿狄麗娜身邊,在挑魔法刀的空子伸手要摸她。沒有拾刀的時間。
「égide!」 隨聲菲一聲令下,她在一團光中消失,出現在女子的旁邊,抓起空中的無實體的刀,火焰立刻順著包上去。
眨眼間,菲就在揮刀斬對方的手,又喚來更多的魔力,「Ton-Nerre」
手立刻抽回,避過了魔法刀和火焰,但刀子隨菲的側踏轉一圈,以大斬劈的姿態再來一次。
精靈不急不尤地開口,唱,「think...」
魔法刀突然變得乏力,像是打在空中看不見的海棉一樣,但跪下的姿勢不方便迴避,刀還是斬了下去,發出一聲巨大雷嗚,伴著火焰把她轟後三尺。
菲自然地放開手,由得魔刀跟著在對方身邊浮遊,又對自己的實刀高舉右手。刀子掙紮著跳起,自遠方飛回到她的手,成為火焰的新的附魔對像。
精靈緩緩站起,摸摸肩,看看,陳述式地說,「技巧不錯。火候不足。」 又對自己輕唱,「re.juvenate...」
沒有白色聖光,沒有天使吹號,但新的輕微灼傷連帶她身上的其他傷口還是恢復了,面色也恢復紅潤。
菲安蓮娜對恃著,左手噼噼拍拍的在空中開始拉出一條閃電。
對此,精靈只微笑著問了一句,
「妳的精靈師夫有沒有總是說妳需要鍛練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