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话开始于: Wed Apr 08 21:20:17 2009
会话标识: #青山公寓
[21:25] <河伯> 1999年3月16日
[21:25] <河伯> 20世纪正缓慢却又迅速地远离，距离“世纪末的大毁灭”还有9个月，各种流言纷至杳来，塞满八卦杂志的每个角落。
[21:25] <河伯> 经济稳步发展，互联网开始沟通全世界，澳门将在末日来临的倒数第11天回归。
[21:26] <河伯> 人类依旧朝着不可逆转的毁灭义无反顾地进化着。
[21:26] <河伯> 今天的天气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空气中亦嗅不到一丝末日的气息。在这西南的内陆小城中，一切都是那么有序地进行着，仿佛千百年来未曾改变，将来也不会改变。
[21:26] <河伯> ---------------------
[21:26] <河伯> 这里是中国西南部的中型城市N市
[21:27] <河伯> 在高楼大厦的狭小缝隙中，一个三层的老旧公寓顽强地生存着。
[21:27] <河伯> 距离你由北方迁来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你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21:28] <河伯>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无论如何也让你不太喜欢，比如这潮湿的春季。
[21:28] <河伯> 今天一起床，你就感到有些冷，潮湿的水汽渗透进被褥、墙体、电脑、骨头，绿豆大的水滴挂在天花板上。
[21:29] <河伯> 南风来了，这意味着潮湿阴冷的冬天要结束了，同时也意味着粘腻绵延的雨季要开始了。
[21:30] * 任博 坐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神情呆滞的扫视着整个房间
[21:30] <任博> “南方还真有春天这个季节啊……”
[21:31] * 任博 甩了甩脑袋，爬去洗脸
[21:32] <河伯> 你不得不花费几秒钟来抹去镜子上的水珠
[21:33] * 任博 放了一池子水，把脸整个扎进去，然后在快溺死的时候拔出来——特有的洗脸方式。
[21:34] * 任博 随手抓了块毛巾把脸和头发擦干净，一如既往的爬到电脑前
[21:34] <河伯> 你如往日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如果现在这阴沉的鬼天气真的有太阳的话。然后习惯性地打开电脑。
[21:36] * 任博 准确的说是打开显示器……连主机也关掉的话，莉莉又该吵闹了……
[21:37] * 任博 瞟了眼任务栏右下角的时间
[21:37] <河伯> 11：20 AM
[21:38] <任博> “还在上课啊……不过也快到午休时间了呢……”
[21:40] * 任博 点开昨晚最小化了的图形工作窗口，检测了一下［Ｄ区］的运行状况
[21:40] <任博> “被抱怨说碰撞公差太大又有什么办法……要是有专业工作站的话……”
[21:41] <河伯> D区一切良好
[21:41] <河伯> 不过似乎也受了现实世界的影响而一片雾蒙蒙
[21:41] <河伯> 莉莉还没下课，不过也快了。空闲中你发现电话答录机的指示灯亮着。
[21:41] * 任博 除去会让人关节发酸的负作用外倒也满喜欢雨天的
[21:41] * 任博 眯着眼睛盯着指示灯看了一会，大概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21:42] * 任博 站起来给Ｄ区加载了一个自检程序之后，越过地面上由泡面桶和硬件、零食袋组成的重重障碍，来到电话机前
[21:43] * 任博 手指停在‘播放’键上迟疑了一下之后，按了下去
[21:43] <河伯> 电话机里传出了母亲的开朗的声音
[21:44] <河伯> “阿博啊～～过得还好吧～今次的生活费已经给你打进银行了～没钱用了就说哦～别饿到自己了哦～还有啊～记得整理房间，吃完的东西就马上丢掉，不要吸引蟑螂，不要老是盯着电脑～”
[21:45] <河伯> “对了～我和老爸现在在斐济哦～这里阳光真好，哦呵呵呵～～”
[21:45] <任博> “‘不要老是盯着电脑’……亏老妈也能说的出口啊……话说回来斐济又是什么鬼地方……”
[21:46] <河伯> “那么～照顾好自己哦～记得去领钱～”
[21:46] <任博> “是，是。”
[21:46] <河伯> 录音终止了。
[21:46] * 任博 虽然知道对方听不到，不过还是神经兮兮的应着
[21:47] <河伯> 看来老妈老爸还是生活得很滋润满世界乱跑啊～
[21:47] * 任博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不过还是检查了下有没有其他的留言
[21:48] <河伯> 很必然的，和人没什么接触的你没有收到其他留言，而距离老妈上次留言也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21:50] * 任博 把滑到桌面边缘的电话机扶正，去墙角的泡面箱中检查储备粮
[21:51] <河伯> 你发现泡面居然已经一包不剩
[21:51] <任博> “……啊咧？”
[21:51] * 任博 手往深处探了探
[21:51] <河伯> 你摸到了几张皱巴巴的包装纸
[21:51] <任博> “真的假的啊……”
[21:52] * 任博 隔着脏兮兮的窗帘，瞟了眼灰蒙蒙的窗外。真的要在这种时候出门么……
[21:52] <河伯> 泡面也会有吃光的一天，你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21:53] * 任博 不死心的把泡面箱翻过来磕了几下
[21:53] <任博> “可恶……”
[21:54] <河伯> “啦啦啦～哥哥你在做什么？”
[21:54] <河伯> 是莉莉。
[21:55] <任博> “没有了……竟然真的没有了……”
[21:55] * 任博 随手把纸箱丢向另一个墙角
[21:55] <河伯> 就算你把家里的所有泡面箱都磕完
[21:56] <河伯> 也只是得到了几包废弃的调料包而已
[21:56] <任博> “莉莉，帮忙看下家，我马上就回来！”
[21:56] <河伯> “诶诶？？”莉莉睁着大眼睛
[21:56] * 任博 屋中没有泡面的话，心里总是会不塌实……
[21:57] <河伯> 她似乎对于你会出门感到很惊奇。
[21:57] <任博> “…干嘛啊那种‘真的出门了！！’的语气……”
[21:58] <河伯> 好不容易你才打开了302的木制房门
[21:58] <河伯> 站在走廊上，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21:58] * 任博 随手抓起校服外套穿上运动鞋，在开门之前犹豫了１３１００毫秒
[21:59] * 任博 “果然，还是回去吧……作为一个家里蹲光荣的牺牲在岗位上吧！”……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打消
[22:00] * 任博 确认了下衣兜里的钱包，溜着墙边，像个贼似的向楼梯口走去。……希望还记得便利店的位置。
[22:01] <河伯> 你好不容易沿着墙根挪下了三层楼梯
[22:02] <河伯> 出了公寓大门，呼吸着空气中清凉的水汽。
[22:02] <河伯> 公寓前的几棵树长出了新叶。在南方，树木冬天并不会落叶，反而在开春落下妆容，再长出新叶。
[22:02] <河伯> 你回忆着
[22:03] <河伯> 周围最近的便利店似乎要出到外面的街区……
[22:03] * 任博 倒不是很惊讶…经常是偶然一开窗帘发现下了雪，下次再开发现长了绿叶……
[22:04] <河伯> 青山公寓挤在一堆现代化大楼中间，像个物质世界中的孤岛，从这里走出外面的大马路的公车站大概要10分钟，而的士是不会主动拐进这里候客的。
[22:04] * 任博 在脑中重现这片地区的俯视图，试着规划出一条最短……不对，最隐秘路线
[22:04] <河伯> 就在你极力规划路线图的时候，你发现约十米外的木棉树下站着303号房的出租车司机——王师傅
[22:05] <河伯> 平常这种时候他早就上工了，然而今天，他那红色的旧桑塔纳却安静地停在了公寓前的空地上。
[22:05] * 任博 咽了口口水，抱着横竖是个死的觉悟，慢慢的凑过去
[22:05] <河伯> 而王师傅本人则抬头望着高大的木棉树出神，那木棉已经沐浴了第一股温润的南风，开出了鲜红如血的厚实花朵。
[22:06] <河伯> 真的要去搭讪么……
[22:07] * 任博 果然还是回去吧！！……不行！死了的话谁来照顾莉莉！……纠结之间，已经向前迈了几步
[22:08] * 任博 用已经退化成夸克那么大点的常识判断了下这种情况应该说什么……只不过语言中枢实在不愿承认这种常识的可行性……
[22:08] <任博> “那个，黄师傅……”
[22:08] <河伯> “啊……是隔壁的小弟。”已经有些中年谢顶的王师傅发现了你的存在。
[22:08] * 任博 舌头打结了……
[22:09] <任博> “今天，休息吗？”
[22:09] <河伯> “啊……是啊……今天……你要坐车吗？”
[22:10] <河伯> 他似乎发现了你的意图，有些腼腆地笑着问。
[22:10] <任博> “啊……那个……是，家里没吃的了。”
[22:11] <河伯> “呵呵，这样啊，上来吧，去哪里。”他打开红色桑塔纳的副座门。
[22:11] * 任博 在北方坐惯了六块起价每公里一块一的夏利，突然看到桑塔纳很是惊悚……战战兢兢的坐了上去
[22:11] <任博> “最近的便利店……吧？”
[22:12] <河伯> “今天我请你吧，反正也是休息。”他顺手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
[22:12] <任博> “那个……就……”
[22:13] * 任博 语言中枢再次断路……寻找着婉转拒绝的说法……
[22:13] <河伯> 电台里播着当地交通台的音乐节目，王师傅摆摆手：“别客气，难得请人一次，系好安全带。”
[22:14] <任博> “啊…是。”
[22:14] <河伯> 随后，的士发动起来，载着你进入了“外面的世界”。
[22:14] * 任博 找了半天才把安全带‘设置’好
[22:15] <河伯> 的士先是在小巷里穿梭，好几次与旁边的墙壁擦身而过，场面惊险程度不亚于美国好莱坞电影。
[22:17] <河伯> 你们挤进了主干道，的士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王师傅并没有主动攀谈，只是随便问了些“你一个人住？”之类的简单话题。
[22:18] <河伯> 车厢里只有当地交通台响着流行音乐点播和女主持人温柔甜美的声音，车厢外偶尔传来几声喇叭的吼叫和推土机作业的轰鸣。
[22:19] * 任博 对于那个问题倒是犹豫了半天……要怎么回答？和妹妹一起吗？和女友一起吗？和女儿一起吗？！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嗯了一声当做默认……
[22:20] * 任博 被推土机的声音吸引，望向声源
[22:20] <河伯> 的士飞快地经过一片工地，是市政为了改造市容而拆迁了一片旧居民房。
[22:21] <任博> “还真的拆了啊……”
[22:21] <河伯> 也许青山公寓也命不久矣……
[22:21] * 任博 不可置信的嘀咕着
[22:21] <河伯> 电台里继续播着音乐点播。
[22:21] <河伯> 女主持人温柔的声音：“下面的这位听众，来自XX部队ZZ分队的邓先生，在他即将退伍转业之际，希望给曾经在一起生活过的战友们点播意大利歌曲《噢，朋友再见吧》，下面我们一起来欣赏。”
[22:21] <河伯> 音乐的声音渐起，一个演唱技巧不算很高的男声开唱，也不知道电台用的是什么版本。
[22:22] <河伯> 在劣质音响的声音中，沉闷的你打量起王师傅来。
[22:22] <河伯> 关于王师傅，你了解得并不多，你甚至不知道他叫王什么。
[22:23] <河伯> 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腆着啤酒肚，步伐铿锵。他独居在青山公寓，没有妻儿，也许他曾经有过，你一无所知。
[22:23] <河伯> 然后你才发现
[22:24] <河伯> 他握着方向盘的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小指已经不在它原本该在的地方。
[22:24] * 任博 纵使好奇，该说或不该说的常识还是保留着一些的……所以没有做声，只是盯着那个截面看了一会
[22:25] <河伯> 你看着那截面，突然一些陌生而短暂的景象冲击了你的大脑
[22:26] <河伯> 似乎是一声巨响，然后地面被掀翻，一些模糊的血肉。
[22:26] <河伯> 大概不到一秒钟，景象就停止了。
[22:27] <河伯> “啊，到了，便民超市。”
[22:27] * 任博 猛的抖了一下
[22:27] * 任博 ［不是遇到车祸了啊……］
[22:28] <任博> “啊……啊，谢谢……”
[22:28] <河伯> 的士停在了一间超市外
[22:28] <河伯> “呵呵。不用。”王师傅温和地笑笑。
[22:28] * 任博 看了眼计价器
[22:29] <河伯> 王师傅没有打表。
[22:30] <河伯> 超市里外人来人往。
[22:30] <任博> “那……呆会回去的时候再付钱好了……”
[22:31] * 任博 打开车门，一抬头砰的撞到了车框，揉着脑门走下车，中途右脚还被绊了一下
[22:31] <河伯> 你听到周围几个善意的“嘲笑”。
[22:32] * 任博 扶了下眼镜，双手插在口袋里向超市大门走去
[22:33] <河伯> 艰难地在人流中行走着，搜寻着，你找到了你常吃的泡面牌子的货架。
[22:33] <河伯> 满满当当的泡面摆在那里，多么富足和幸福的感觉。
[22:35] * 任博 感动得快要泪流满面，搬了三箱去结帐
[22:36] <河伯> 收银员小姐在看到三箱泡面时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收钱结帐。
[22:36] <河伯> 超市大门外，那辆桑塔纳还停在那里，等着你。
[22:36] * 任博 庆幸自己的身高还够班，搬着三箱泡面眼睛还能露出来
[22:36] * 任博 把泡面塞进后座，坐了上去
[22:37] <河伯> “你就吃这个啊？”王师傅发动了车子。
[22:37] <任博> “啊，习惯了……”
[22:38] <河伯> “呵呵，年轻人，要吃得好点。”车子在绿灯亮起的第一刻冲过白线，拐了个弯。
[22:39] * 任博 早已习惯了处理器级的主观时间流逝，对这种速度倒是没什么感想
[22:40] <河伯> 你发现，这不是你们来时的原路。
[22:40] * 任博 ［大概是单行本……不对，单行道把？］如此想着，倒也没说什么
[22:40] <河伯> “啊……抱歉，耽误你点时间了……我想去个地方。”
[22:41] <河伯> “不好意思啊……”王师傅抱歉地笑笑。
[22:41] <任博> “啊，没关系……白坐车还挑三拣四就太不厚道了。”
[22:41] <河伯> “呵呵……”
[22:42] <河伯> 车子停在了一条小街上，街道两边的店铺总觉得怪怪的。
[22:42] * 任博 好奇的望着
[22:42] <河伯> 是什么呢……啊，对了，这里似乎是卖丧葬用品的。
[22:43] <河伯> 一些订制的墓碑就这么摆在店门口。
[22:43] <河伯> 王师傅下了车去。“等我一下就回来……”
[22:44] <任博> “……啊。”
[22:44] * 任博 应了一声，继续看着那些墓碑。虽然看久了猎奇向漫画神经有点麻木，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冷’
[22:45] <河伯> 过了几分钟，王师傅手里抓着一把香和纸钱回来了。
[22:46] <河伯> 他把东西往后座放去，丢在你那三箱泡面的边上。
[22:47] <河伯> “呵呵……快清明了……”他抓抓他那稀疏的头发，发动了车子。
[22:47] <河伯> 很快，你又回到了熟悉的青山公寓楼下。
[22:47] * 任博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22:49] <河伯> 王师傅停好车，为你搬下泡面。
[22:50] * 任博 用没剩多点的常识判断了下车程，拿了２０块钱出来塞给王师傅
[22:50] <河伯> 末了还拍拍你的背，“以后少吃泡面吧……啊……这个，唉，都说了我请你啦！”
[22:50] <任博> “不然晚上会睡不好觉的啊……”
[22:50] * 任博 愁眉苦脸状
[22:51] <任博> “等什么时候速食米饭降到泡面的价钱了，就改吃那个。”
[22:51] <河伯> “啊？哈……那……”他抽了10块钱：“这么多就够了～”
[22:52] * 任博 拎着泡面箱躲开
[22:52] <任博> “那哪行，在我们东北那边，兜里没三十谁敢打桑塔纳啊。”
[22:53] * 任博 虽没唱过什么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不过人还是很爷们……
[22:54] <河伯> “呃？啊～哈哈，好吧好吧～”
[22:54] <河伯> “说不过你。”他勉强接下20块。
[22:55] * 任博 挥挥手，搬起泡面箱向公寓走去
[22:55] <河伯> 你又回到了302那小小的公寓里。
[22:56] <任博> “我回来了～”
[22:56] <河伯> 莉莉等在那里，嘟着嘴
[22:56] * 任博 搬着三箱泡面爬上三楼，一副有气无力的惨样
[22:56] <河伯> “哥哥好慢……”
[22:57] <任博> “要不是碰巧遇上黄师傅，估计得迷路到下礼拜去呢。”
[22:57] <河伯> “嗯？他是谁？”莉莉好奇地瞪大眼睛，大概没见你谈论过别人。
[22:58] * 任博 把泡面一箱一箱的堆在墙角，坐了上去，喘着气
[22:58] <任博> “一个邻居。……我也不是很熟啦。”
[23:00] <河伯> “噢噢～这样啊～哥哥今天学校里的花开了哟～”
[23:00] <任博> “……啊咧？”
[23:01] <任博> ［将在网路上搜寻可用代码并吸收的行为拟人化为上课的话，开花的意义就是……嘛，干嘛想这么多。］
[23:02] <任博> “虽然说没怎么感觉到春天这个季节的存在……”
[23:02] <任博> “不过，好象的确有这个季节没错呢。”
[23:04] * 任博 坐到电脑前，打开图形渲染器的监视窗口，切换到学校的位置
[23:05] * 任博 从数据流中寻找‘花’的存在
[23:10] <河伯> 图形渲染出来，小小的学校里，那颗桃树居然真的开出了一树桃花。
[23:11] * 任博 嘴角抽搐着。“确实……是开花了……没错呢……”
[23:11] <河伯> 莉莉开心地摘下了几朵收藏起来。
[23:12] <任博> “莉莉很喜欢花吗？”
[23:12] <河伯> “嗯！很漂亮！我想哥哥也喜欢把？”
[23:12] <任博> “……喜欢长在茎上的花。摘下来的话，总觉得很可怜的样子。”
[23:13] <河伯> “啊……是这样吗……”莉莉露出做错事的表情。
[23:14] <任博> “也没差啦。…总觉得，莉莉比我更像人类了呢。”
[23:14] <河伯> “嗯？哥哥今天说话真奇怪呢～”
[23:15] * 任博 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重写桃树的代码
[23:15] <任博> “不过既然莉莉喜欢……漫画里也经常出现吧。”
[23:16] <河伯> 你埋头重写起桃树的代码，此时是2:00 PM
[23:16] <任博> “‘校门口边那棵桃树一年四季都在开花哎！’……的怪谈。”
[23:17] <河伯> “诶……？”下午就在你和莉莉这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流逝。
[23:17] * 任博 笑着按下回车
[23:17] <河伯> ==============SA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