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 记忆的碎片

[Ralix]

《战斗在卡洛维斯》

    “卡勒特拉在上，那些毛人正在肆意践踏我们美丽的森林，他们粗鲁、野蛮且对女神所珍视
的一切毫不在意。愿我的同胞永远不用见到这些可憎的野蛮人。”
    “林中猛兽袭击了他们，这是女神的警告，他们必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次经典教例式的突袭战，他们死时甚至都来不及吞下口中的鹿肉。百发百中，一箭一个
，月夜的林风在歌颂着卡洛维斯的勇士们，今夜女神与我们同在。”
    “哨兵带回了令人担忧的消息，上周被消灭的仅仅只是先头部队……到底怎样才能将这些野
兽逐出我们的土地？卡勒特拉，请赐予我智慧和力量。”
    “明天，我们将按计划展开行动……如果我无法再见到艾兰卡森林的枫叶，请不要为此感到
悲伤，那时我将与先辈们共聚一堂，自由地漫步于女神的国度。听起来很不错，如果还能打猎就
更棒了……(余下的书页除了血迹全是空白)”
    衣着优雅的金发精灵慢慢合上了日记，纤细有力的手指轻抚着封皮上那早已凝固的紫黑色血
迹。透过银色落地窗，金发精灵若有所思地望着花园，在那里，一名有着同样金发的精灵少女正
用果仁逗弄着可爱的小松鼠们。
    精灵守卫半跪着问道：“我们该如何处置那个可疑的毛人……”。
    “人类”，金发精灵打断了守卫的话，“傲慢导致盲目，而毁灭紧随其后，我族已经为傲慢
付出了太多血的代价，你要牢记这点”。
    “谨遵您的教诲，大人”，“我们该如何处置那个可疑的人类信使，大人”。
    金发精灵转过身来，目光却依然注视着窗外，没有作答。
    “您的意思是……处决掉？”守卫谨慎地询问道。
    “不，我忠诚的欧瑞尔，我从未怀疑过你那敏锐的直觉”金发精灵微微一笑。“不错，我恨
克鲁索人，但我更恨无意义的战争。将他带来见我，我很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如您所愿，将军”守卫转身退了出去。
    明媚的花园中，精灵少女托起手中的小松鼠，转头朝窗口喊道：“跟我的新朋友们打个招呼
吧，奎廷！”。

[Ralix]

沙丘之夜

    沙漠之夜，冰冷的月光透过豺狼人的双眼映射出点点凶光。无数双凶残的眼睛仿佛在嘲笑着
沙丘上那孤独的身影，狰狞道：“恐惧吧！颤抖吧！死亡为你而来！”。
    “恐惧？你可远远不够格啊，死亡。”奎廷轻声回应着。
    “那你恐惧的又是什么呢？”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睡不着？”奎廷望了望走近的男子以及篝火旁熟睡的同伴们。
    “恩，多年的老毛病了，经常失眠。”莫扎特无奈地摇着头坐到了一边，“不介意陪我聊聊
天吧？”。
    奎廷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回到刚才的问题，一个连死都不怕的精灵，他的双眼却会在不经意间闪现出一丝恐惧，那
又是因为什么呢？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不用勉强，我只是好奇而以。”
    奎廷抬头看着闪烁的群星，思索了一会。
    “有时候，你越想保护的东西，你就越是保护不了。”奎廷的话语透着忧伤和无奈。
    莫扎特若有所思地望着无边的沙海，“那就放松心态，顺其自然吧。”。
    “谈何容易”奎廷苦笑道，“每当我闭上双眼，过去的一切就会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卡洛维斯高耸的法塔、宁静的花园、戎装的士兵、美丽的伊凡娜斯，以及……父亲。一切的一切
，我无法忘却，也不愿忘却！”，奎廷此时的语调充满了骄傲、忧伤以及……仇恨。
    莫扎特看着奎廷，“在我看来，生活中总有些需要被放下的东西。当你放下的那一刻，你会
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因此而失去它们。你越是放不下，它们就越纠缠着你，直至你生命的终点。不
管是好是坏，过去都应当是一份珍贵的财富，而不是负担……”。
    ……
    ……
    一阵迫近的咆哮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奎廷起身望向远处，“豺狼人正在靠近！赶紧叫醒所有人！”，看着转身朝篝火堆跑去的莫
扎特，奎廷微笑道：“很高兴和你聊天，朋友！”。

[Ralix]

仇恨

    深夜，伴随着电闪雷鸣，暴雨在狂风中爆发出全部的狂暴之力，不断咆哮着冲向卡洛维斯学
院的圣白岩石壁。
    相对于墙外的混乱，墙内丝毫未受波及，一切事物依然秩序井然地默守着往日的肃静。牛油
蜡烛、羊皮纸以及墨水的气味相互混合，形成了一种特有的香味，充斥着书房的每个角落。书房
中央放置着一张巨大的黑耀石书桌，一名精灵长者正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精灵长者的面容对奎廷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他无法忘怀。奎廷伸出手试图帮老人将
微乱的发鬓理顺，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场所阻隔，始终无法碰触到……奎廷张口想跟老人说什
么，却仿佛哑巴般无法说出哪怕一个最简单的单词……
    一阵清脆的响声自书房的阴影处传来，听起来像是金属鞋跟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所发出的声
音。随着声音的迫近，一个笼罩在阴影中的人出现在了奎廷的视线中，除了那团模糊不清的阴影
外，没有任何可供辨别的特征。精灵长者镇定地直视着面前的阴影，高傲地缓缓站起身来，左手
微微一伸，握住了一柄成形自虚无的银色法杖……
    老人与阴影对视着，相互好象说了什么，但奎廷一个字都听不清，仿佛只是无意义的呓语。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对奎廷来说却仿佛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突然，整间书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正当奎廷不知所措时，黑暗中爆发的一连串嘈杂声如洪
水般涌入了他的双耳，咆哮声、冷笑声、咏唱声、劈砍声、碰撞声、爆炸声……
    几秒钟后，或者几分钟后，奎廷也不清楚到底是多久之后，黑暗逐渐褪去，书房恢复了之前
的明亮……第一眼所见到的景象让奎廷几乎停止了呼吸，一阵窒息感朝他袭来，他想大喊却喊不
出来，想冲上去却无法迈出一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停止了运转……利刃
穿透了老人瘦弱的身躯，无数的血滴自胸膛飞溅而出，凝固在空中，仿佛被永久地冰封在了时间
长河之中……
    雷光闪过，一声振耳欲聋的雷鸣伴随着咆哮声，奎廷猛地睁开双眼，自冥想中醒来……

[Ralix]

命运

    傍晚时分，两名精灵守卫正在花园旁的走廊上闲聊。
    “听说小主人又惹麻烦了”一个守卫叹气道。
    “哎，希望主人别迁怒到我们这些人身上”另一个无奈地回应。
    花园里突然发出的奇怪声响打断了他们的闲聊，“小心点，主人回来了”。
    随着不断提高的嗡嗡声，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扭曲，逐渐接近其承受力的极限。短短数
秒后，在沉闷的爆裂声中，一名身着华丽长袍的金发精灵站在了花园的草地上。
    两名守卫急忙半跪在地上，低头等候着主人的吩咐。
    “把奎廷叫到书房来，我要见他，立即！”金发精灵阴沉着脸厉声道，看都没看守卫一眼便
径自朝花园另一侧的书房走去。
    阳光自高大的落地窗照射在书房的大理石书桌前，书桌后的金发精灵正绷着脸，直视着前方
饰银的房门。当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略显稚嫩的年轻精灵走了进来。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召见你，儿子”金发精灵的话语如同宣判般铿锵有力。
    “明天你必须亲自去向科诺恩大师道歉”，年轻精灵听了后点了点头。
    “此外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和格纳瑞家族的野小子混在一起，懂了么？”
    “为什么？和好朋友在一起有什么错？！”年轻精灵鼓起勇气反问道。
    “为什么？”金发精灵生气地站了起来，怒视着眼前的逆子。
    “要我再说多少遍！你是萨里修斯家族的次子！你的名字注定要铭刻在万法大厅之中，如同
你的无数先辈一样！在女神将你赐给这个家族的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确定！”
    “那是您的命运，不是我的，父亲”年轻精灵深吸了口气，坚定地回答。
    金发精灵困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毛孩子的愚蠢！你根本无法意识到自己正在放弃什么！”
    金发精灵只轻轻动了一根手指，整个书房内所有的物品被无形的力量托起，梦幻般的漂浮在
空中。
    悬浮的书桌被轻易地推开，与其它的悬浮物碰撞在了一起。金发精灵径直走到儿子面前，直
视着年轻精灵的双眼。
    “难道你不渴望这种超越凡人的力量么？难道你认为我们的姓氏之所以高贵，仅仅是因为地
位么？它代表着一种力量，一种支撑着我族继续存在下去的力量！”金发精灵的话语充满了澎湃
的力量感。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父子两人对视了不知道多久。
    年轻精灵的话语轻易击碎了书房的沉默，“您很强大，父亲。但那是属于您的强大，不是我
的。我会去寻找属于我的力量，即使那在您看来可能渺小到不值一提。”
    金发精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的悬浮物都因主人的挫折感而猛地掉落回地上，书
房内顿时一片狼籍。
    “明天卡恩大师将在武斗广场招收学生……我和佩雷迪已经报了名。我不会再使用萨里修斯
这个尊贵的姓氏，直到我配得上它为止。”
    “对不起……父亲。”年轻精灵行礼后转身退了出去，留下金发精灵震惊地站在凌乱的书房
之中……沉默不语……

附注：
1.科诺恩·道格勒斯：卡洛维斯奥术大师，奎廷的高级顾问之一。当年担当过下层奥术学院的院
    长，著有《奥之艺术》、《能量流的平衡》、《论位面》等众多学术名著。他的思想保守、
    不问政治以及蛮牛脾气比他对奥术研究方面的贡献更让他在卡洛维斯为人所知。
2.佩雷迪·格纳瑞：格纳瑞家族长子，卡洛维斯游侠纵队首领，奎廷自幼的好兄弟。精通箭术和
    鲁特琴，运动战和隐秘行动的专家。其率领的游侠纵队组成了卡洛维斯外围第一道防线的核
    心，起到战略缓冲和战术牵制的重要作用。爱好打猎，热爱森林远胜美女，至今未婚。
3.卡恩：卡洛维斯武技大师，训练了无数卡洛维斯勇士，包括奎廷。他那失明的左眼通常会招致
    对手的轻视和嘲笑，而当他的刀刃切开你的喉咙时，你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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