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遇到貴族打獵並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如果我們只是穿著骯髒、拿著提籃的普通農婦的話。
貴族的脾氣都難以捉摸,麻煩的是他們不知道會找什麼理由來「懲罰」擅闖獵場的平民,更別提他們警覺性很強的獵犬會不會撲咬我們;而現在我們旁邊有著一具半死不活的怪物,而且重點是我和佳麗卡身上都帶著武器-而我不可能丟棄師傅的劍,拿著兵刃這理由就夠以刺客的疑慮除掉我們了。
我拉著小加麗卡的手往林子的深處走。
「遇到那些大人會很麻煩,而他們有馬匹,我們往外走會馬上被追上的。不管怎麼樣我會陪著妳,不讓任何人傷害妳。」我解釋道。「加麗卡,這裡不是現實,是夢境,妳現在身處在夢境中,記得白鹿嗎?那頭妳在森林裡遇到的巨大白鹿,他分給了妳十年的壽命,卻讓妳頭髮變白,然後常常做惡夢。」
“這個夢魘世界應該還有和她那樣的這個世界主人的內心真實部分。除非你能找全完整的這些部分,否則她永遠不會醒來。”
我突然想起剛剛那個食夢者說的話,心中有了個領悟,因而驚訝失聲:「狗屎!」
「加麗卡,妳聽我說,這有點詭異,但是我希望妳相信我,」我停了下來,蹲下來與她視線相對:「剛剛那個女怪物說的,妳不會再醒過來,我想……這表示現實白鹿在剛剛……收回了妳的命,因此妳開始陷入了夢境,像剛剛的食夢者就跑過來吞噬妳了,現在任何過來的人都可能是那些食夢者,妳不要離我太遠。」
「妳聽清楚了嗎?我們要想辦法避開人群,抓緊妳的花籃唷。」我苦笑。
——剛剛那個傷重的女人,也許也是加麗卡的一部份……,可我現在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