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塔格革命第二十周 NO.5.1 (新年,1月4日)当我们悄无声息地飞临这座碉堡上方,突袭杀死了那头傻乎乎的飞龙时,我还没有战斗的感觉。
但是悄悄推开门,大白猫和那个……指挥官,四目对视的时候,我忽然觉得……
不,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更加荒谬了好吗!
这位高大的,英俊的,在贵妇人当中非常有人气,并且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指挥官,卢锡安·斯戎,他推开椅子,扯开嗓门,大叫起来。
他肯定是在大叫的,但是我们的沉默术已经精准地把他笼罩了进去,所以他惊恐的,张开嘴在那里叫喊些什么的静默画面,就加倍的产生了黑色幽默的效果。
大白猫当然不会放过他,而在追逐途中,德西梅斯顺路砍翻了一个原本坐在离卢锡安不远处的,纤细可爱的少女。
这位具有风流多情名声的指挥官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男人啊,就是这样的无情呢。
他一边拔剑,一边无声尖叫,一边一鼓作气地把德西梅斯撞了个跟头,然后刚刚跑进走廊,就倒在了身后别克的连环追命火枪下。
当然,我们是很想活捉这位指挥官的,这似乎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我还没来得及感慨这个奇怪的场面,甚至于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黑压压一片的卫兵就冲了上来。
其中有几个人一看就是处在休息中,他们只穿了亚麻衬衫,甚至有一个是光着脚跑过来的……但他们的神情里丝毫没有畏惧,在旁边一个牧师的指挥下,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前赴后继的,“拯救指挥官行动”。
一个言情小说的男主角就这样刚打了一个照面,就像死狗一样被卫兵们拖走了。
然后我们陷入了混战,一边拼命地从乌压压的卫兵中间穿越过去,企图追逐死狗般的指挥官,一边被追上来的弩手和施法者围追堵截……
这群卫兵真的是非常忠心,忠心到什么程度呢?我猜盖布的亡灵仆役们也不会比他们做得更好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挡在大白猫面前的勇气的。
他们甚至还推过来了那门弩炮!他们就不怕毁了那间布置得清洁又美观的书房吗?
总之,从这时开始,这场战争才算开始。
我们一路追击,一路在后路上布置各种障碍延缓那群忠心耿耿的死脑筋弩手的步伐,当我们追着卢锡安冲到一楼大厅时,他终于恢复了精神。
一身火红铠甲,高大英挺,眉眼间满是杀气的年轻指挥官,把手里的最后一个瓶子扔在了地上,抹了抹嘴,然后拔出了带着火焰光辉的重剑。
顺便一说,他脚边还有三四个空瓶子,就是那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用上好的触感细腻的皮革包裹住,里面铮亮的光泽提醒你这绝对是分量十足的银子的那种瓶子……
哦我是不是忘记写了,这个小瓶子是雕成狐狸头的样子,看上去真可爱。
我感到了心痛。
我还来不及计算这小白脸儿喝掉了多少本该属于我们的战利品,大白猫已经被激怒了,他怒吼了一声就冲……冲进了敌人之中。
他的面前有三四个长矛枪兵,两三个盾手,两只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火焰大蟑螂——满身的硫磺味儿,以及一只很美貌的,长着灰黑色翅膀的生物。
对LOOT流逝的愤怒让他和这一大群家伙立刻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团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旋风。
“德西梅斯!上!上!你被强化了——你特么干嘛呢——!”
在大白猫冲进去一骑当千的时刻,准备好了一个传送法术,准备把小白猫也丢进战团中的教授回过头,满脸见鬼的表情。
我低下头——嗯,安全起见,我想我还是蹲在德西梅斯的上方比较稳妥,反正“凌空而行”不能白放对不对——我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德西梅斯,“我的护盾术是不是快到时间了,我是不是应该再上一个护盾术,我的护盾术,我的护盾术哪去了,冷静一点,我的护盾术呢……”
总之,在他最终勉强地向教授伸出一只爪子的时候,已经濒临愤怒边缘的教授用尽全身力气,拽住他就是猛力地一丢。
理论上来说,传送法术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但我总觉得教授那个表情,好似他很想把德西梅斯丢在墙上……
德西梅斯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连卢锡安拿重剑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两只大小白猫就这样在战团里杀进杀出,在一边看着的教授似乎有些着急了,他向着战场踏入了一步。
我企图阻止他,至少我绝对不想去面对那规模庞大的阿斯莫蒂斯战团的……但是我的阻止失败了,于是我还是尽职尽责地给他上了一个圣域术。
马格纳斯教授毅然决然地站在战场门口放了几个法术,然后,我听到了脑子里的一声清响。
附在他铠甲上的“亡魂铠甲”法术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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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胸口插着几只寒光四射的箭,光看这魔法光辉就知道肯定价值不……
等等!我是不是今天一直不在状态!
别克果断地接住了裹在铠甲中,晃晃悠悠走回走廊内的“教授”,然后一只手拔出箭矢,另一只手在他的胸前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套在他手上的,我们从维尔黑市里精心淘来的“急救手套”上的宝石魔法光芒立刻就黯淡了下去!
两千多金币就这样没了啊!
这样的状态支撑着我打完了整场战斗。
中途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了一眼的,大白猫在和一群长矛兵打得人头滚滚,德西梅斯则是念念有词,然后……黑刃快如电光地连续几刀砍上了——
砍上了——卢锡安身边的盾兵。
那个长得非常糙,非常路人脸的汉子大吼一声,“
安安!长官!小心!”
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进了这一片交织的剑影之中。
他的胸前爆开了血花,甚至来不及多吐出一个字,就倒在了德西梅斯的黑刃之下。
话说,他不是只是一个盾兵吗……他为什么能挡得这么精准,我觉得我就算有心扑过去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力。
然后我脑补了很多。
比如说,一个淳朴,憨厚的乡下汉子,一点儿没有切利亚斯城里人装腔作势那股劲儿的纯种好人,加入了斯戎卫队,他的战斗天赋可能不错,但是口音可真是让人笑话了,然后在某一次被同袍们嘲笑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位英俊而又骄傲,美丽的光辉仿佛能照亮黑夜的指挥官。
指挥官是不会有意为他解围的,那大概只是一个美丽的小误会,一件非常无心的,甚至无法放进指挥官记忆中的小事。
而他从此无法忘怀。
他们俩的身份天差地别,所以籍籍无名的战士只能用日以继夜的训练和警戒来默默地守卫着他。
他的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美人,有出身高贵的贵妇,也有活泼可爱的诗人姑娘,还有一位美艳冷酷,箭术超群的堕天使——OOC:我有没有提到过就是丫把我们教授射成刺猬的?
——不仅是副指挥官,而且也是生活上最完美的伴侣。
或许在荒凉的夜晚里,除了四周漫无边际的草虫声之外,他也会渴望有一位朋友能坐在他身边,一起喝一杯酒,聊一聊离开堡垒之后的生活。
而他是做不到的。
只有在换岗时,指挥官会下来巡视时,他才能看到他。
他的站姿那么严肃,那么挺拔,几个小时也不会稍微放松,而他只会微微的点一下头。
他只是一个盾兵,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坐在他身边,微笑着与他闲聊。
只有今天,只有现在,只有此刻。
再也不必理会什么身份地位的差别了,在法莱斯玛的骨园里,他们应当是平等的,而他也应当是有机会的。
可是,他眼中骄傲又美丽的指挥官,那么年轻,那么明亮,他怎么能忍心看到他带着满腹的伤心与遗憾,走进骨园呢?
所以还是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小心啊……指挥官……因为版权原因此处无法加上BGM,请自行脑补《没那种命》…… 
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抛下队友和俘虏们,跑到了大厅角落里,把瑟瑟发抖的熊孩子从笼子里揪出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脸。